#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經部五¶ 春秋稗疏 春秋類¶ 提要¶ (臣/)等謹案春秋稗疏二卷¶ 國朝王夫之撰夫之有周易稗疏别著錄是編¶ 論春秋書法及厯象典制之類僅十之一而¶ 考證地理者十之九其論書法謂閔公元年¶ 書季子仲孫髙子皆不名乃閔公幼弱聴國¶ 人之所為故從國人之尊稱然考襄公之立¶ 實止四嵗昭公之出亦非一年均未聞以君¶ 不與政書事或有變文何獨閔公見存乃從¶ 國人立義其論春秋書戎皆指徐戎斥杜預¶ 陳留濟陽東有戎城之非且謂曹衛之間不¶ 應有戎證以費誓似乎近理然戎與諸國錯¶ 處實非一種觀經書追戎濟西則去曹近而¶ 去徐逺至於凡伯聘魯歸周而戎伐之於楚¶ 丘則凡伯不涉徐方徐戎亦斷難越國安得¶ 謂曹衛之間戎不雜居如此之類固未免失¶ 之臆斷以至以鸜鵒為寒號蟲反斥埤雅之¶ 訛以延之廏為延袤其廏亦為疏舛杜注䣆¶ 亭在召陵南不云即在召陵乃删其南字而¶ 駁之尤為文致其失然如莒人入向之向謂¶ 當從杜預在龍亢而駁水經注所引闞駰之¶ 說誤以邑名為國名足以申杜注之義辨杞¶ 之東遷在春秋以前辨殺州吁于濮非陳地¶ 辨洮為曹地非魯地音推小反不音他刀反¶ 辨貫字非貰字之誤辨厲即賴國非隨縣之¶ 厲鄉辨踐土非鄭地辨翟泉周時不在王城¶ 之内辨莒魯之間有二鄆辨仲遂所卒之垂¶ 非齊地辨次鄫之鄫非鄫國亦非鄭地辨春¶ 秋之祝其非漢之祝其皆足以糾杜注之失¶ 據後漢郡國志謂郎在髙平據括地志謂胡¶ 在堰城據漢書地理志謂重丘在平原據應¶ 劭漢書注謂陽在都陽皆足以補杜注之闕¶ 至於謂子糾為齊襄公之子謂魯襄公時頻¶ 月日食由於誤視暈珥亦足以備一解在近¶ 人說經之中頗有根柢其書向未刋行故子¶ 糾之說近時梁錫璵據為新義翬不書族定¶ 姒非諡之說近時葉酉亦據為新義殆皆未¶ 見其書也乾隆四十六年六月恭校上¶ 總纂官(臣/)紀昀(臣/)陸錫熊(臣/)孫士毅¶ 總 校 官 (臣/) 陸 費 墀¶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稗疏卷一¶ 岳州王夫之撰¶ 隱公¶ 春王正月 以夏時冠周月之説朱子辨胡氏之非詳¶ 矣且以經文求之言正月而繫之王則明此正月乃¶ 周天子所頒之正月公羊氏言王者孰謂謂文王也¶ 説雖迂謬亦以明改正授時惟革命之王定其名實¶ 而正月之文自周頒矣若夫子以已意欲行夏時則¶ 但當言春正月不可稱王王不以為正月即不得天¶ 亦不能矯誣以泯亂一代之制又豈夫子所欲垂法¶ 之正月可自稱王乎不敢自專又豈敢假冒王章以¶ 欺天下邪春秋之義㣲而顯此言王者其義不一周¶ 既東遷諸侯僭擅葢有不遵其正朔者故稱王以見¶ 魯所秉者周禮公羊氏所謂大一統此一義也王為¶ 今王以王冠月明三統逓建正月之號不一而此之¶ 正月乃今王之正月非夏商之正月此又一義也然¶ 以建子之月為正月惟周之王天下以革命不相沿¶ 之故立沓茫之天統而異乎天之顯道則此正月乃¶ 王之正月非天之正月以寓周正之差夏時得天之¶ 意此又一義也經文化工之筆游夏不能贊於此見¶ 矣三統之説曰夏正建寅商正建丑周正建子云正¶ 建者以所建為正月也故曰王者改正朔若仍前王¶ 之正月為正月則正未嘗改明言周正建子而謂周¶ 稱建子之月為冬十有一月則何改之有乎周禮有¶ 正月有正歳正歲建寅之月也正月建子之月也或¶ 以正月之吉始和為疑言建子之月冬氣觱發不得¶ 言和不知古人之候氣於微故三統謂之三微冬至¶ 日回北陸一陽生於地下故從其微而謂之曰和如¶ 於其著而言之則建寅之月方在月吉朔旦正冬春¶ 之交嚴寒方冽亦不得謂之曰和何疑始和非建子¶ 之月乎豳風言一之日二之日者乃追賦太王以前¶ 事不足為據而其曰七月流火則公劉以來自用夏¶ 正也建寅者以立春為歲首建子者以冬至為歲首¶ 不以大雪自冬至至春分陽氣始發可謂之春春者¶ 蠢也蠢動微動也春分以後百昌怒生其動不蠢矣¶ 建子非春之説不可執也何得以臆見立夏時冠周¶ 月之説使聖人矯立王制而亂一代之成憲哉¶ 向 杜解譙國龍亢縣有向城龍亢地在今懐遠縣境¶ 漢書沛郡有向縣注云故向國炎帝後姜姓地近蕭¶ 縣言譙國龍亢者晉併入龍亢為譙王國邑也後漢¶ 書注云地道記曰左傳隱二年入向城在龍亢縣東南¶ 而闞駰十三州志曰軹縣南山西曲有故向城即周¶ 向國傳謂向姜不安莒而歸者此也今按軹縣之向¶ 邑也非國也傳所謂王以蘇忿生田向與鄭者也在¶ 軹縣西北地名向上且其地去莒千里而遥莒以小¶ 國偏師安能越齊魯宋鄭而入其國都則班書為是¶ 闞説非也地之以向名者不一軹縣有向矣扶溝亦¶ 有向會吳之向也長葛有向襄十一年諸侯師于向¶ 者也皆如字唯此龍亢之向國音式亮反顔師古注¶ 云肰¶ 賵 傳曰車馬曰賵賵以贈葬而用車馬者疑為遣車¶ 但遣車塗馬為物甚微而喪禮葬有容車列生時所¶ 椉者於匶以為容觀不以殉也仲子僭夫人之禮其¶ 翟厭與仲子之卒不見於春秋葢在隱公未立之前¶ 至是始歸賵者與秦人歸襚不及大斂同皆周末文¶ 勝之陋也¶ 紀履繻 左傳作裂繻裂與厲同禮記所謂裂鞶也小¶ 囊盛帨巾者加繻以緣飾之鄭康成内則注引此經¶ 文為釋繻采色繒也名必有義字必從名裂繻字子¶ 帛故當從左上讀如裂下相兪反¶ 戎 杜氏何氏皆以為氐羗之别種按氐乃有扈氏之¶ 苗裔子孫遷流逾隴而西羗乃三苗姜姓之别舜遷¶ 之于三危後漸入内地居隴蜀間是氐羌種類皆居¶ 西南内則武都外則河湟去山東懸隔春秋時戎狄¶ 雜處不聞氐羌東徙可云如後世氐羌之類不可竟¶ 指為氐羌傳注家泥東夷西戎之説而不知通耳杜¶ 氏謂陳留濟陽東有戎城似矣然費誓稱徐戎竝興¶ 東郊不開魯所亟與㑹盟者必此戎也孔氏謂徐州¶ 之戎帝王羈縻統馭秦始皇後此戎當在魯之東南¶ 安東贑榆之閒若濟陽乃豫州之域地在魯西今曹¶ 縣地葢曹衞之境未聞有戎居此則杜解固未確也¶ 日有食之 月之朔望必以日月之食為準非合朔則¶ 日何由食非正望則月何由食此厯法一定不易之¶ 理也春秋所書有言日不言朔者有言朔不言日者¶ 有但書月而日朔皆不言者杜氏以為史失之穀梁¶ 氏則曰言日不言朔日晦食也言朔不言日食既朔¶ 也不言日不言朔夜食也專家之學事理迷謬焉有¶ 日食而可謂之晦日可謂之既朔乎其言夜食尤為¶ 舛妄食限在夜夜即朔也所惡於日食者以日光受¶ 蔽人所不得見故為災眚若食限在夜無所蔽於人¶ 閒不足為災故厯家可無夜食之法又云王者朝日¶ 日出而有虧傷之象故知其食於夜尤足令人姗笑¶ 不禁日食者月正在日下蔽日人不見耳於日何傷¶ 乃既復而猶有傷乎王者朝日春分之禮非旦旦而¶ 朝日即令旦旦朝日偶有陰雲何從得見唯算入食¶ 限則雖京師雲翳而千里之外陰晴既異自見其食¶ 豈藉一王者之目擊而始知哉專家之學聞不多而¶ 疑不闕不知而作如此類者衆矣其不言日不言朔¶ 者公羊謂或失之前或失之後其説較是所謂失者¶ 朔失也非日食之失也周用天統厯為法遠而多疎¶ 不能審定定朔則所謂朔者非朔故夫子曰行夏之¶ 時言周厯違天不可行也其不言日又不言朔者則¶ 所置朔失之愈逺葢有差至三四日者矣春秋因其¶ 謬而分别書之以顯周厯之謬以定百王敬授民時¶ 之大法抑不待貶而大義自見穀梁固不足以知之¶ 把 杜氏云杞本都陳留雍邱縣桓六年淳于公亾國¶ 把似并之遷都淳于乃以地理攷證經文雍邱去淳¶ 于地且千里淳于即亾把安能越鄭宋魯齊而逺并¶ 之遽舎其故國而為千里之遷則杜説固屬未詳漢¶ 書注雍邱故把國武王封東楼公於此先春秋時徙¶ 魯東北淳于之亾入春秋後十七年則把初不因并¶ 淳于而始東遷也莒取牟婁牟婁把邑杜氏亦云城¶ 陽諸縣東北有婁鄉後漢書平昌侯國有婁亭注謂¶ 是牟婁地屬北海諸縣今諸城也則把之國在青州¶ 齊之南魯之東春秋前已不都雍邱明矣雍邱今杞¶ 縣春秋時為宋鄭二國之爭地葢王子友遷於新鄭¶ 之時把已去雍邱而遷北海其後或都淳于或都緣¶ 陵皆在青州之南境特未都淳于之時未攷其地果¶ 何在要其在安邱諸城之間與莒為鄰已乆離雍邱¶ 之故封則無疑也¶ 翬帥師 翬不稱公子四傳皆以貶詞左胡以其固請¶ 彊君不義猶為近理公穀謂以弑君故貶則㑹師之¶ 日尚未成弑及其逆女大惡已成不貶之於罪已彰¶ 著之後而逆億之於弑械未成之先何説邪無駭亦¶ 公族也不稱公子公孫傳以為春秋之始猶為近古¶ 故大夫不得賜族而但書名挾也柔也溺也皆猶之¶ 翬也至翬以弑成桓公之篡故與聨族屬以寵之稱¶ 公子以亂國法自翬始也若益師彄之稱公子則於¶ 其死而加以殊寵非生者之可徼也稱公子之與否¶ 固無關於褒貶不肰慶父之惡豈在翬下而始終以¶ 公子稱抑又何也¶ 濮 地以水名則凡水之濱皆可名也而亦必于其水¶ 之濱按水經河水至酸棗縣濮水出焉又曰瓠子水¶ 東過廩邱為濮水酸棗今延津廩邱今范縣葢西自¶ 延津東至濮州皆濮水之濱可名為濮特地在河北¶ 與陳國之境既限以大河而中間宋地陳之封壤不¶ 得有濮名也衛使右宰醜涖殺州吁于濮衛人自于¶ 衛地殺之若殺石厚則傳言涖殺於陳亦以明濮非¶ 陳境矣杜觧云濮陳地非也此時衛未東徙尚都衛¶ 輝而延津在其東南為邉境自陳至衛之孔道殺州¶ 吁于境上亦戮於甸人之遺意若後漢郡國志言東¶ 郡濮陽春秋時曰濮則迂道而東非陳至衛之途葢¶ 亦未審¶ 觀魚于棠 棠在今魚臺縣濟水東流過之河濟合流¶ 以來河逕其南出廟道口周定王以前河方北流獨¶ 臨濟水故公羊傳曰棠濟上之邑也隱公葢臨濟上¶ 而觀之觀左氏作矢矢陳也濟亦大瀆也雖有魚非¶ 可陳而觀者葢魚之為言漁也陳其取魚之具而觀¶ 其獲也北方唯冬可以取魚故周頌潛有多魚詠季¶ 冬薦魚之事周正之春夏正仲冬以後也於時乗冰¶ 合魚聚于淵而多設罧梁&KR0699;罟以取之此謂陳魚而¶ 觀也又按杜氏於此及㑹戎于唐皆云方與之武唐¶ 亭一地二名者古者侯國封疆小而人民聚故櫛比¶ 置邑各為之名子曰十室之邑十室可名為邑猶今¶ 之鄉圖耳則棠唐宻邇而邑名異無足疑矣¶ 艾 杜解泰山牟縣有艾山而桑欽水經云沂山出泰¶ 山葢縣之艾山南過琅邪臨沂臨沂今沂州也酈道¶ 𤣥説地近莒之浮來後漢郡國志琅邪臨沂縣注隱¶ 六年盟于艾杜預曰縣東南有艾山又與左傳觧云¶ 牟縣者異按沂水有二一則浴乎沂之沂在曲阜漢¶ 晉以下曲阜并入葢縣其水南流入泗一則𤼵源琅¶ 邪東流入海葢縣亦有二一在曲阜讀如字古拜反¶ 一音古蓋反齊邑也地近于莒後為王驩食邑是以¶ 互相淆訛艾山自在琅邪之葢杜云泰山者非也曲¶ 阜之葢(古拜/反)乃魯國都郊關内地齊方彊盛其肯至¶ 魯都而受盟乎則艾在齊南魯東近浮來而屬琅邪¶ 明矣呉齊戰于艾陵其即此艾與¶ 垂 左傳云遇于犬邱杜解犬邱垂也地有兩名則杜既¶ 知垂之即犬邱矣而又曰濟隂句陽縣東有垂亭豈不自相¶ 背戾邪犬邱於漢為敬邱漢書注云明帝改曰犬邱¶ 應劭曰春秋遇於犬邱在此水經注云睢水側有犬¶ 邱王莽改曰敬邱縣屬沛郡而句陽縣屬濟隂一臨¶ 睢水為宋地一近濟水為衛地傳稱宋公以幣請先¶ 見修主道也則垂為宋地審矣睢陽有□水字从犬¶ 而音同垂然則垂本□也尤知其非垂亭也¶ 郎 杜解詳於紀地唯郎闕焉今按後漢郡國志髙平¶ 侯國注有云隠九年費伯城郎在此高平於西漢為¶ 橐縣在金鄉鉅野之間地近於宋隱公於時方將與¶ 宋為難故非時亟城之¶ 防 郜防 邑名有地相近而名同者攷證之所以難¶ 也㑹防之防在漢華縣屬泰山郡其地當在齊魯之¶ 間故文姜㑹齊侯亦於此取防之防杜云在高平昌¶ 邑間西南與成武東南之郜城同在魯西而為宋地¶ 魯既取之於宋莊二十九年因城之為臧氏食邑觀¶ 臧紇自防奔邾則其為昌邑之防在魯西南可見矣¶ 桓公¶ 孔父 杜氏既云孔父嘉孔子六世祖則知孔父之名¶ 嘉矣又曰孔父稱名者内不能治其閨門外取怨於¶ 民何其自相刺謬也名嘉而字孔以孔為乳子於𤣥¶ 鳥至之時於時為吉於事為亨也故鄭公孫嘉亦字¶ 子孔孫以祖字為氏孔子之姓由孔父而稱若謂孔¶ 為名豈孔子以祖名為氏乎若謂孔姓名父則古今¶ 未有以父為名者父與甫異顔之推謂凡繫字於父¶ 之父竝讀如父母之父是也穀梁謂孔子為祖諱義¶ 亦得伸父者尊稱也孔其字也葢亦宋之公族故孔¶ 子曰丘殷人也¶ 郜大鼎 有郜邑有郜國隠十年魯取郜於宋故乆為¶ 宋邑若郜國為文王之子所封至僖二十年郜子尚¶ 見於經非宋於此時能有其地也杜氏於取郜注云¶ 濟陰成武東南有郜城於取郜大鼎注亦云濟陰成¶ 武縣東南有郜城又曰郜國所造器也則混而為一¶ 矣成武之郜為宋魯犬牙相入之壤是宋邑也非郜¶ 子之國也郜未亾地不得入宋寳器亦不得遷於宋¶ 要此大鼎乃宋於郜邑鑄之者非郜國所造也郜子¶ 之封未詳所在而成武之郜必非其國都杜解淆亂¶ 不足從¶ 鄧 杜氏解云潁川召陵縣西南有鄧城召陵於漢屬¶ 汝南郡在西華郾城之間今屬開封陳州葢陳地也¶ 按桓九年鄧南鄙鄾人攻巴客而奪其幣杜云鄾在¶ 今鄧縣南沔水之北則今襄陽樊城之地在漢江北¶ 者是也為鄧之南鄙杜氏以鄧為鄧縣明乎其為今¶ 鄧州矣巴人從夔州逕鄖陽循鄧州之南由襄入郜¶ 若鄧國在潁川相去甚逺安得南鄙在鄾為巴人之¶ 借逕乎又莊六年楚伐申過鄧亦取道襄陽至鄧州¶ 遂東向申(今信/陽州)若鄧在潁川則中隔陳蔡相去亦逺¶ 伐申安得過鄧邪鄧州之為鄧國古今不易漢書注¶ 應邵曰鄧縣故鄧侯國後漢書亦言鄧有鄾聚皆屬¶ 南陽郡若召陵之有鄧城在鄭之東蔡之北二國謀¶ 禦楚雖不應東北嚮而謀之胡氏曰其地以國鄧亦¶ 與焉鄭蔡南至鄧而㑹謀斯為得之¶ 㑹于郕 左氏公羊皆作成胡氏獨從穀梁作郕按郕¶ 國也莊八年齊魯圍之文十二年郕伯來奔其國在¶ 濟南西北齊衛之間杜氏所謂東平剛父縣西南郕¶ 鄉也成則魯邑也在漢泰山郡鉅平縣後為孟氏之¶ 食邑在齊之南故曰無成則齊人必至於北門紀㑹¶ 魯以謀齊難自就魯以謀安敢越齊而西㑹於濟北¶ 哉且地以國者其國亦與郕近齊而微弱亦豈敢為¶ 紀主以亢齊穀梁成傍加邑自傳寫之訛耳¶ 祭 杜解云祭鄭邑長垣縣東北有祭城封人守其封¶ 疆因以為氏胡氏則以為周之命大夫按祭城之祭¶ 讀如字命於周者則祭公謀父之後與祭伯祭公祭¶ 叔同族音債其國邑在王畿内非長垣之祭也左傳¶ 稱祭封人仲足足其名也仲其字也故胡氏以與單¶ 伯同為命卿封人之官秩卑而權輕安能操廢立之¶ 權然則封人者昔於王室為封人非鄭之封人也天¶ 子之元士視子男封人出為命卿正相當矣祭仲執¶ 鄭之柄使食邑於祭城而以為氏則當有後於鄭而¶ 終春秋之世鄭無祭氏之族又足以見其同於單伯¶ 仍歸於周無後於魯也又長垣地臨濮水於春秋為¶ 蒲所謂衛有蒲戚也而陳留志言長垣祭城有蘧伯玉¶ 墓則蔡城為衛邑而非鄭地鄭安得有封人於祭乎以¶ 此攷之胡氏之説為是¶ 燕 穀邱 燕南燕也字或作鄭姞姓之國在河南胙¶ 城縣其召公之後封於薊者春秋稱北燕穀邱左傳¶ 謂之句瀆(音鈎/豆)之邱濟陰句陽縣應邵曰左𫝊句瀆¶ 之邱也酈道𤣥亦云在濟陰句陽縣東南其地當屬¶ 曹衛杜云宋地未是¶ 八月壬辰陳侯躍卒 杜云壬辰七月二十三日以是¶ 年六月有壬寅十一月有丙戌推之知壬辰為七月¶ 二十三日壬寅為六月二日丙戌為十一月十七日¶ 或十八日但杜云從赴則未是豈有日不誤赴而月¶ 誤者益傳授相承之有訛耳¶ 葛 杜解葛在梁國寧陵縣東北此則與亳為鄰之國¶ 夏之伯國湯已滅之不得閲殷周而仍在邾牟葛皆¶ 稱人而魯旅見之則皆魯之附庸牟在泰山郡邾在¶ 魯南鄙葛亦應附近於魯寧陵當春秋時為宋地去¶ 魯逺矣此葛葢所謂葛嶧也今兗州之嶧縣與鄒接¶ 壤當魯之南為魯附庸其後不再見於經傳固無從¶ 攷爾¶ 莊公¶ 單伯逆王姫 二傳作逆王姫左傳作送言逆則單伯¶ 為魯大夫言送則單伯為王臣攷經之言單伯者不¶ 一皆魯事則命大夫之説為長而自此年書單伯至¶ 文十三年凡八十二年書單伯至自齊明非一人若¶ 彼畢伯為此單伯之子姓茍非魯人何為世為魯卿¶ 則又不容不疑但言自周而送則必至魯而後書夏¶ 已至魯何為秋乃歸齊故二傳定為魯使往逆乃魯¶ 主王姫之昏則逆之者齊事也若魯逆之來魯亦當¶ 使魯人不宜還使周之命卿葢既使逆之以來因定¶ 遣送之于齊則可云逆亦可云送三傳未嘗不相通¶ 也而單伯之閱八十餘年無異稱則終不可觧¶ 公次于滑 左傳作滑二傳作郎滑杜云鄭地在陳畱¶ 襄邑縣西北葢今大名之滑縣言次則公帥師以往¶ 紀在魯東南今欲救紀而其君輕去國都帥師以西¶ 次于曹鄭之間獨不畏齊之乗虚以致難於魯乎如¶ 云約鄭鄫之東嚮紀也亦不北逕于滑唯郎則按後¶ 漢書注在山陽高平縣今兗州之金鄉也既不出魯¶ 封内又為鄭紀之孔道固宜以二傳為正¶ 大水無麥苗 周厯自夏至起至秋分為秋麥熟於夏¶ 夏正之夏也大小二麥至小滿而盡穫安得夏至以¶ 後尚有未穫之麥為水所漂乎杜云漂殺熟麥非也¶ 春秋紀災毎於公家賦歛之日書之四月收麥五月¶ 末乃登之公廪故莊二十八年於冬書無麥葢是年¶ 積雨敗麥至夏至後大水淹五稼之苗故彚記之耳¶ 此時河尚北流魯無決隄之患唯汶泗諸泉積雨坌¶ 涌以知無麥者雨敗之也無苗者水沒之也¶ 子糾 杜氏謂子糾為桓公庻兄程子則曰桓公兄而¶ 子糾弟史記謂二子皆僖公子程子則謂皆襄公子¶ 程子所據者薄昭與淮南王書桓公殺其弟之文也¶ 杜氏所云則荀卿言桓公殺兄争國已先薄昭言之¶ 矣乃以經傳攷之則二説皆未得其實胡氏於納糾¶ 從公穀不稱子於取糾殺之又從左氏稱子胡氏雜¶ 用三傳惟其意以為去取則是屈古文以殉己意往¶ 往有此淆亂之病聖人立法必無一人而頃刻變易¶ 之文既稱糾為子則納與殺皆稱子矣必如左氏而¶ 後徑有定論稱子者從乎襄公而言猶之乎子般為¶ 莊公之子以未即位而稱名實則在喪之孤也韓宣¶ 子謂齊桓衛姫之子有寵於僖確有明證而傳云㐮¶ 公立無常鮑叔知亂將作奉公子小白奔莒當㐮公¶ 初立之日使小白為其子則尚在幼沖且未嘗有申¶ 生之釁鮑叔何為遽奉其子背父而逃其為㐮公之¶ 弟明甚若管召奉糾奔魯傳云亂作乃奔則畏無知¶ 而出糾固㐮公之子也糾為㐮公之子有繼㐮之義¶ 故在喪而稱子小白㐮公弟也於分不當立故但以¶ 名書葢㐮公既弑無知又誅糾以父死子繼之義因¶ 魯求入而㐮公使民慢虐為國人所不與故大夫雖¶ 受盟于魯而不願戴暴君之裔故桓公入而衆助之¶ 以敗魯而殺糾是糾非小白之兄抑非其弟乃其從¶ 子也於分當立而桓公奪之耳若夫子稱管仲之仁¶ 則自以具功在天下後世初不以糾之不當有齊而¶ 以徙義予之一能徙義而遂曰微管仲吾其被髪左¶ 衽乎¶ 乘邱 杜觧但云魯地未得委悉一統志曹縣有乘邱¶ 城謂魯莊敗宋師于此乃據應邵說以濟陽郡之乗¶ 氏縣為乗邱也乗氏曹地非魯地按傳公子偃自雩¶ 門竊出而犯之是宋師已深入魯地不當西南逺在¶ 曹境史記正義曰乗邱在兗州瑕邱縣西北三十五¶ 里瑕邱在今滋陽縣為兗州府治去曲阜為近乗邱¶ 自當在此¶ 荆 楚曰荆者二傳皆謂州舉狄之也夫州大而國小¶ 楚未能全有荆州之地而舉一州以與之是縱之也¶ 豈狄之邪狄吳不名之為揚赤狄在潞不名冀何獨¶ 以一州授楚乎書稱荆及衡陽惟荆州荆自荆也荆¶ 州自荆州也楚封於丹陽依荆山以為國荆山在今¶ 南漳縣為荆州之北境故因以名州耳其或稱荆或¶ 稱楚者荆楚一也皆木名也黄荆本名楚以之為刑¶ 杖則名荆楚國木名荆至其後始改曰楚杜氏曰荆¶ 楚本號後改為楚是也其地産楚因以名山而名國¶ 或亦惡刑杖之名改從其木之本號耳非春秋故抑¶ 之詩稱奮伐荆楚又云裒荆之旅荆國之為荆舊矣¶ 莘 地名莘者不一晉文登有莘之墟乃伊尹所耕之¶ 野在河濮之間漢為陽平縣今東昌之莘縣是纘女¶ 維莘之莘姒姓之國字或作侁在郃陽渭涘今同州¶ 郃陽縣有故莘城是也左傳神䧏于莘之莘虢邑也¶ 在大河之北此莘乃蔡地字或作新漢為新陽縣應¶ 邵曰在新水之陽今汝寧眞陽縣是也楚㴱入蔡地¶ 蔡侯出禦而敗之¶ 扈 杜云扈鄭地在滎陽卷縣西北卷縣今修武此文¶ 宣二公時晉㑹諸侯之扈去齊且千里去魯亦逺齊¶ 魯接壤之國㑹盟以講姻好非有事於西方何為逺¶ 渉千里以結盟地固有名同而實異者足知此扈非¶ 滎陽之扈𫝊稱夏有觀扈其地在今東昌之觀城鄰¶ 於衛而為齊魯之西界孫氏曰扈齊地得之¶ 郭公 杜氏曰葢經闕誤胡氏曰義不可曉是已乂據¶ 劉氏以為郭亾汪氏謂亾字从人从&KR2122;與公字相近¶ 乃公字篆文與亾字逈異不可彊通大要郭公為失¶ 地之君與州公虞公一例其下或有出奔見執之事¶ 舊史闕之耳其稱公者所謂寓公也寓公不論侯伯¶ 子男皆曰公葢已失其故爵而所寓之國必以諸侯¶ 之禮接之為之名曰公與本國之君敵體耳胡氏於¶ 州公則言天子三公王者之後稱公州非三恪抑非¶ 入相於周僻在東夷之小國耳義既不立於虞公則¶ 又曰從下執之之詞曹伯鄭伯皆下執之而不稱公¶ 何獨於虞而云然¶ 洮 舊注洮音他刀反非也水之以洮名者不一其音¶ 亦異水出隴西過臨洮東入渭者則音他刀反水出¶ 零陵東入湘者音徒到反此洮在濟水之西濮水之南¶ 傳所謂自洮以南東傅于濟是也音推小反觀傳所¶ 言則洮南故屬魯而僖公以前為曹所侵奪莊公之¶ 時為曹地若洮以北則終始為曹地定公四年齊宋¶ 㑹洮杜云曹地是已而此云魯地踈矣¶ 郿 公羊作㣲京相璠曰東平壽張縣西北三十里有¶ 故㣲鄉王氏曰殷王元子啟所封其地正在魯西杜¶ 云魯下邑則公羊之說為長按爾雅水草交曰郿通¶ 谷者微微之為地下臨濟水葢澤藪也則微郿互稱¶ 有自來矣春秋築城皆曰城有堞闉也囿則曰築圍¶ 塹而已然則微囿之築圍其澤藪而已故穀梁傳曰¶ 虞之非正也於義亦通胡氏以完舊為城築為創始¶ 未是¶ 新延廏 左傳云新作延廏趙氏謂若新作但當云作¶ 不當云新其說良是左氏似以延為廏名廏偶為之¶ 佳名無當於典故何足紀録以實求之延者增益而¶ 使廣袤之謂廏增則馬增馬增故廏必加廣在禮諸¶ 侯之馬六閑閑為一廏一閑良馬田馬駑馬二百一¶ 十六疋其畜馬一千二百九十六疋今魯増其閑数¶ 廣其廏以庌之故至僖公之世盛稱其馬之富如駉¶ 頌所云葢自莊公時畜牧已夙矣¶ 蜚 蜚音芳味切劉歆曰負蠜是也爾雅謂之蠦蜰廣¶ 雅謂之蝲□(音戚/覓)小蟲也形圓而薄氣臭毎緣稻莖¶ 上食稻花令不成實以其害穀故左傳曰為災也劉¶ 向乃謂男女同川滛風所生則是&KR0558;也非蜚也劉歆¶ 引山海經白首一目行水則竭行艸則死音非之蜚¶ 為此蜚則古今不再見為怪而已汪克寛以負蠜常¶ 有不當言有為疑不知此蟲唯水田種稻則多有之¶ 魯地平衍麥稷之鄉固不宜有有之安得不為災異¶ 鄣 公穀皆云紀之遺邑杜氏則云紀附庸國乃杜又¶ 云東平無鹽縣東北有鄣城按紀國在齊莒東南今¶ 日照安東之間無鹽在今東平州相去懸絶紀安得¶ 遥有屬邑在東平即云附庸亦必相鄰附如魯之於¶ 邾牟宋之於蕭郳何容逺隔齊魯而附於紀足知杜¶ 說非矣按𫝊稱齊伐莒莒子奔紀鄣紀鄣者紀之鄣¶ 也地屬琅邪在今淮安之贑榆此則固為紀邑矣紀¶ 亾而紀季猶保酅兼有鄣邑齊復䧏而有之杜氏以¶ 次成之師相連而書疑魯以降鄣故設偹而東平之¶ 鄣去成為近乃於時齊魯方睦齊之降鄣將卑師少¶ 何足為防葢次成之師自有他故其事不成徒勞師¶ 乆駐故書以示譏非緣鄣而次也¶ 山戎 狄 西方曰戎北方曰狄禮有此文以春秋攷¶ 之則不盡然山戎在北犯魯之戎與徐近在東潞氏¶ 之狄在西要此戎狄皆非塞外史稱桓公救燕遂伐¶ 山戎至于孤竹孤竹乃墨胎氏之封漢曰令支今為¶ 永平之遷安縣固幽州之東境在榆關之内戎而曰¶ 山依山而居則薊州宻雲東聯喜峰口一𢃄高山峻¶ 谷自為國邑與燕雜處者也狄之病中國也伐邢入¶ 衛又嘗伐凡伯於楚邱固非絶燕趙而猝至順德衛¶ 輝東昌之内地盖大行東麓下屬井陘南迤順德之¶ 黑山據險為國者其山之西則赤狄白狄倚澤潞遼¶ 沁之山以居要此戎狄皆受子爵於王廷以時享貢¶ 特阻險弄兵不純乎臣僕猶六代之義陽蠻仇池楊¶ 氏及今川湖貴廣之土司與生熟苗猺曰戎曰狄者¶ 其族種之舊號不必定以西為戎北為狄也若杜氏¶ 云山戎北狄則又失之狄而繫之曰北乃極北塞外¶ 之狄周為獯鬻漢為匈奴不通中國不受王爵者也¶ 三代有附塞而居控禦塞外故中國不守邉而自固¶ 所謂天子有道守在四夷也¶ 閔公¶ 閔公 公名啟方而史記云名開者漢景帝諱啟故易¶ 開為啟去方而但言開則沿公羊氏之瑣說謂春秋¶ 譏二名也史記桓公名允宣公名俀亦林堯叜所傳¶ 異未聞孰是¶ 季子 仲孫 髙子 三子皆不名非春秋之通例三¶ 傳以為賢之嘉之貴之或曰外之義皆未安大夫之¶ 稱猶侯伯子男之稱公皆假尊號以面諛之春秋時¶ 習俗則然而書之史册固不可以五等之爵加之列¶ 國之臣況仲湫曰孫尤非名之正葢魯國之亂於閔¶ 公之世為已極閔公雖立幼穉無知唯國人之所為¶ 故仲湫高徯之來皆不以禮見主君故湫與徯不言¶ 使無所致命也湫不言聘不成禮于廟也季友不言¶ 至自無所告至也國人接之國人納之從國人之尊¶ 稱而書之所以著魯亂之甚也故曰齊桓存三亾國¶ 魯無君無異於亾也¶ 陽 杜但云陽國名不詳其地按漢書東海郡都陽縣¶ 注云應劭曰春秋齊人遷陽是其地當在郯沂濵海¶ 之間杜未攷耳¶ 禘于莊公 言莊公者杜氏謂時别立廟廟成而吉祭¶ 然言公而不言宫則非廟也故胡氏汪氏以為于寢¶ 乃喪唯在殯則寢為先君之殯宫既塟卒哭則主祔¶ 於祖寢為新君之寢矣不得仍繫於先君維時莊公¶ 塟已踰年主祔于惠公之廟魯人屈其祖以從莊公¶ 之主于惠公之廟廟未遷不得言莊宫為升莊公于¶ 禘祭之列初行吉祭又不得言惠宫于莊公者以主¶ 之所在而言之實則惠公之廟也失禮之尤名不能¶ 正益於此而見傳注皆屬未悉¶ 僖公¶ 聶北 夷儀 杜解但云邢地未詳其處按後漢郡國¶ 志東郡聊城縣有夷儀聚有聶戚注云左傳聊攝以¶ 東即此則二邑皆在今東昌府治邢本都順德於時¶ 河水北流邢本都河西東渡河而都聊城則阻大河¶ 以禦狄故齊宋曹師次于聶北以待其遷聶北夷儀¶ 地相宻邇次聶北時已為經營夷儀矣但聊攝為齊¶ 之東境去邢逺而去衛近夷儀當是齊衛之閒地桓¶ 公割以為邢都杜云邢地未是其後邢衛交惡至於¶ 相滅葢由此也聶與攝通音嘗渉反¶ 夫人姜氏薨于夷 杜云夷魯地按哀姜已奔邾不敢¶ 復入魯境杜云邾人送之還亦無所據按隱元年紀¶ 人伐夷注云夷在城陽壯武縣於漢屬膠東葢哀姜¶ 自邾徑莒欲沿海以歸齊而齊拒殺之也高宻有夷¶ 安故縣葢其地與¶ 下陽 胡氏謂下陽邑爾而書滅以下陽舉而虞虢亾¶ 故經無此例滅者必其國也虢有三滎澤之虢亭東¶ 虢也下陽在平陸縣大陽之南濵河之北北虢也陜¶ 州之上南虢也東虢虢叔所封南北二虢皆虢仲地¶ 北虢為其故都逼近于虞後或渡河南遷而宗廟社¶ 稷故在下陽晉侯後再舉伐虢兼取南虢耳虢國之¶ 亾實亾於下陽下陽瀕河南虢亾下陽而未失大河¶ 之險晉在虞北下陽在南亦不可云虞虢之塞地特¶ 以包虞而逼南虢爾¶ 江 黄 貫 江國杜觧在汝南安陽縣東坡圖在蘄¶ 州界汝南地接黄陂蘄州而國以江名必近江水蘄¶ 州東濵大江有故江夏城於漢晉或屬汝南東坡圖¶ 非無據已黄嬴姓國杜云在弋陽縣今光州也地接¶ 黄梅黄之為州名肇于此貫杜氏以為字誤是䝉縣¶ 西北之貰城按䝉縣之有貰城他無所攷獨聞杜説¶ 漢有貰縣自屬鉅鹿貰矦吕之國也貫之非貰三傳¶ 無異范寗註音古亂反明非音世之貰按史記田齊¶ 世家齊伐衛取毌邱索隠曰毌同貫古國名衛邑葢¶ 今東昌之冠縣毌貫冠音義相通地與陽穀近江黄¶ 北來受盟于齊自應至齊衛之境不當屈齊宋南來¶ 杜於此破文以仲已說非是¶ 陘 杜云潁川召陵南有陘亭按齊桓自蔡伐楚師進¶ 而南召陵在今郾城縣直蔡西而稍北既言伐楚則¶ 已扣楚境故楚曰渉吾地召陵之盟傳曰師退次于¶ 召陵與上言師進次于陘相應則陘不在召陵明矣¶ 山徑曰陘自㝠阨而北千里無山蘇秦說韓曰南有¶ 陘山則陘為楚塞之山其地應在應山之北山徑微¶ 通光山固始之閒非召陵之境矣後漢書言召陵有¶ 陘亭亦范曄沿杜氏之誤也¶ 弦 晉書地道記西陽郡治弦子之國西陽右對鄂城¶ 今黄州府治也杜解在弋陽[車*犬]縣於漢屬江夏與弋¶ 陽有楚塞之隔不得云在弋陽江黄弦皆濵江之國¶ 杜盡繫之汝南皆屬未審¶ 天王崩 經志天王崩者此時繫以曰尤為詳確而左¶ 𫝊謂惠王以前年閏月崩襄王畏叔帶之難懼不得¶ 立不𤼵喪夫襄王已為諸侯所翼戴齊桓且堅勿易樹¶ 子之誓惠王一崩即當速訃以召諸侯援已弗容遲緩¶ 叔帶近在宫闈豈能秘至經年則左氏之説誣矣史本¶ 紀年表俱載惠王在位二十五年竹書紀年惠王閬二十五¶ 年己巳嵗陟唯皇甫謐作二十四年當亦雷同左杜耳¶ 緣陵 緣陵營陵也而薛瓚曰營邱即臨淄營陵非是¶ 營邱今臨淄縣太公所封為齊之都㑹何容遷把於¶ 此營陵今昌樂縣也把遷都淳于在齊南郯莒之間¶ 淮夷沿海而病之齊桓遷之近齊以避其患乃營陵¶ 近齊而去把逺杜云把地亦非葢亦齊邑桓公以易¶ 把而使安既遷以後乃為把地耳¶ 沙鹿 杜氏云在晋地葢據卜偃之言謂災應其國則¶ 山其境内尒沙鹿在今大名府元城縣而晉在河南¶ 當獻惠之世晉未嘗越大行王屋而東有尺寸之土¶ 及文公受賜啟南陽始有今懷慶地赤狄既滅乃出¶ 井陘而東有雞澤邯鄲朝歌然亦止此而已大名在¶ 東昌封邱之閒鄭衞之界中隔衞邢及狄晉安得遥¶ 而有之實衞地也若卜偃之言則山崩之變大天下¶ 皆受其災而無德者當之晉惠失信妄争以人事言¶ 應受其咎乃自是十年之内齊桓卒國内大亂宋㐮¶ 被執兵敗身傷中國無霸兵争復起周室愈衰則災¶ 應抑不獨晉也¶ 厲 古與賴通公羊注音賴是已此所伐之厲即楚圍¶ 所滅之賴也老子生于苦縣之厲鄉一曰賴鄉地在考城¶ 鹿邑亳州之間齊移救徐之師西向伐厲厲與楚而病徐¶ 也杜氏乃謂義陽隨縣北之厲鄉隨州之厲乃神農¶ 所生之厲山亦曰烈山非國也齊桓帥八國之兵以¶ 伐楚尚次陘而不㴱入安能輕率一曹越江漢之北¶ 而嚮随乎且隨為隨侯之國非厲國明矣於時隨方¶ 率漢東諸侯叛楚齊所宜招徠者何為逺渉以伐之邪¶ 鷁 古無鷁字許慎曰春秋六鶂退飛其字从兒从鳥¶ 入聲五歴反讀如雌霓連蜷之霓水鳥也雌雄相視¶ 而孕亦謂之青雀船首畵之以辟水災飛不能高故¶ 其退飛人得而見之¶ 項 項今項城縣去魯逺魯不能越曹宋陳而有其地¶ 左傳謂魯師滅之未是二傳謂齊滅之葢齊方伐英¶ 氏英氏者今之英山自英旋師而北因滅項以與徐¶ 胡氏謂未有外滅而不書國者滅賴不言吳非外滅¶ 乎¶ 梁 梁國所在杜氏失注小司馬謂在馮翊夏陽夏陽¶ 之梁以梁山得名謂之少梁舊為韓侯之封居秦晉¶ 之間梁山為晉望未聞有梁伯之封此梁國者乃漢¶ 中西鄉縣古曰梁州是也在秦之南故梁亾而秦有¶ 之又河南汝州亦為故梁國後漢書言柏翳後所封¶ 然去秦逺秦不得有其地與傳不合¶ 鹿上 杜云鹿上宋地汝陰有原鹿縣水南曰陰汝水¶ 自汝陽上蔡西平東流入淮原鹿在其南則蔡之南¶ 鄙申息光黄之境宋地安得在彼杜之不審甚矣漢¶ 志原鹿屬汝南郡楚於時已有申息故史記索隠以¶ 為楚地然宋齊不應逺即楚而受盟京相璠酈道𤣥¶ 皆以濟陰乘氏縣之鹿城鄉為鹿上其地在今曹縣¶ 乃曹宋之境以為宋地斯得之矣¶ 踐土 杜云踐土鄭地按𫝊云晉師還至于衡雍作王¶ 宫于踐土衡雍在漢卷縣今併入修武縣地在河内¶ 大河之北晉敗楚于城濮衞地也其還師歸國即從¶ 衞輝入懐慶取道王屋天井而歸天子要於中道而¶ 勞之渡河而北以至衡雍鄭都新鄭地盡于虎牢皆¶ 河南也何得衡雍復為鄭地至衡雍而作宫于踐土¶ 二地相為密邇不出修武之境衡雍本文王子雍叔¶ 封地雍國絶地入于王畿始終非鄭之有傳云晉鄭¶ 盟于衡雍則鄭渡河以北而會也傳又曰鄭使子人¶ 九行成于晉亦越疆之辭衡雍踐土非鄭地亦見矣¶ 天子勞晉已畢自温反于河陽而行狩禮河陽今孟¶ 縣也其南岸孟津也從此歸雒未嘗一渉鄭地杜于¶ 公子遂盟于衡雍亦曰鄭地其不審乆矣¶ 翟泉 杜云雒陽城内太倉西南池水也其云雒陽城¶ 内者據杜所見晉世之城而言非周之舊也而胡氏¶ 云近在雒陽王城之内則失之矣後漢書注云本在¶ 城外定元年城成周乃繞之皇覧則曰太倉舊在雒¶ 陽城外秦封吕不韋雒陽十萬戶故大其城圍入城¶ 中二說未知孰是要當盟翟泉時不在城内審矣且¶ 胡氏以雒陽王城合併而言尤為疎謬雒陽自雒陽¶ 王城自王城周公營雒時分建二城所云乃卜澗水¶ 東瀍水西惟雒食者是謂王城孔氏注云今河南城¶ 是也其云又卜瀍水東亦惟雒食是謂成周孔氏注¶ 云今雒陽也王城在西成周在東中隔瀍水地道記¶ 云王城去雒城四十里至漢猶分雒陽河南二縣不¶ 同一城平王東遷居王城乃漢之河陽縣迨子朝之¶ 亂王猛入王城而不能固其位敬王立自狄泉入成¶ 周晉帥諸侯城之遂為王都葢王城經亂廟社宫室¶ 想已殘燬故東遷雒陽從此至宋皆以雒陽為東都¶ (宋曰/西都)而王城為屬邑然在漢王城猶存為河南縣一¶ 亂于董卓再亂于永嘉至拓拔氏南遷而王城廢併¶ 入雒陽無河南縣矣若盟于翟泉之日天子固在王¶ 城去雒陽四十里也而翟泉又在雒陽城外故春秋¶ 書天王居于狄(狄翟/通)泉又書入于成周明初在郊而¶ 後乃入城也晉孝亷董養謂翟泉在歩廣里楊衒之¶ 伽藍記謂在建春門内御道南酈道𤣥謂天淵池所¶ 注晉惠帝問蝦蟇之地皆據敬王已遷都吕不韋已¶ 擴城之後而言後世知有雒陽而不知有河南知周¶ 之都成周而不知先都王城見翟泉在城内而不知¶ 故在城外胡氏之誤所由起也古今沿革不一類如¶ 此其可據所見以疑所聞乎¶ 四卜郊 公羊言三卜禮也四卜非禮者月有三旬旬¶ 卜一日四卜則踰月故非禮又云禘嘗不卜卜郊非¶ 禮何休謂天子不卜郊魯郊非正故卜尤為曲說使¶ 魯知其不正則不郊矣何卜之有洪範言作内吉作¶ 外凶禘嘗内事郊外事卜者不敢自専聼命於神而¶ 後敢祭曾事天事親而敢以已意行乎¶ 敗狄于箕 杜云太原陽邑縣有箕城又云故西河郡¶ 有白狄胡杜詳於攷地而不能審於折中往往有此¶ 陽邑故陽處父之食邑今為太谷縣在太原府南西¶ 河則今汾州夷狄雜處乃其瀕河之北壤晉都故絳¶ 在其中間狄在汾州安能掠晉而東晉抑不禦之於¶ 汾西縱使深入而後敗之葢此狄亦澤潞依山之狄¶ 西掠晉地而迎敗之也非西河之胡也¶ 隕霜不殺草李梅實 杜氏以長厯定僖公薨之乙已¶ 為十一月十二日乃謂隕霜亦在建戌之月霜當微¶ 而重重而不能殺草所以為災此可謂學而不思矣¶ 隕霜繫於乙巳之後安見其非建亥之月且隕霜不¶ 繫以月葢通一冬而言之若一日乍霜而草不殺亦¶ 其恒爾安得遽言不殺况李梅之實尤非一日而成¶ 春秋書此記自霜降至冬至恒燠耳何事曲為之說¶ 哉¶ ¶ ¶ ¶ ¶ ¶ ¶ ¶ ¶ ¶ 春秋稗疏卷一¶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稗疏卷二¶ 岳州王夫之撰¶ 文公¶ 躋僖公 大事祫也而喪畢之祫謂之大祫合羣廟之¶ 主及新祔之主於太廟各以次序分昭穆躋僖公者¶ 乃於太廟之中昭穆之列閔僖竝席而僖居上若移¶ 易昭穆則升僖於閔之左非升於其上矣抑此但紀¶ 太廟中之位次而未言廟制故衆說紛紜其云僖為¶ 禰閔為祖則祖禰之名大亂閔可云文之祖其可為¶ 僖之禰乎父子之不可假借豈以人爵而紊天倫乎¶ 僖為穆閔為昭則莊本昭也而穆之桓本穆也而昭¶ 之而昭穆之名又大亂周道尊尊莫重於父子其生¶ 其死昭穆一定百世而不改則世次定特以先君無¶ 子而弟立於是而五廟之制不知所從要此皆為周¶ 衰之亂政若攷之於禮則君無子可嗣必取諸其子¶ 之行以為之後故禮言為人後者為之子而弟必不¶ 可立何況其兄此乃武周所定不易之制昭穆永明¶ 廟永定至於後世簒奪相仍無立後之典唯臣子所¶ 扳立則固不可問已其在於魯或隱桓閔僖同為穆¶ 如何休孔穎達之說或多立廟而祀不啻五世如汪¶ 克寛之説俱不可知要以暴行成其邪説唯無子而¶ 不依昭穆以立後大本既失其末固莫能挽也¶ 六 杜云今廬江六縣而汪氏謂壽州安豐有六國故¶ 城按六故皋陶後偃姓之國漢為六安王國正今廬¶ 州之六安州若安豐故縣在今壽州霍邱之境今芍¶ 陂猶名安豐塘是也乃蓼國故墟非六也¶ 蘇子 杜云狄滅溫蘇子奔衞今復見葢王復之按蘇¶ 為縣内之國在西周時刺暴公而作詩者已有國邑¶ 溫子稱蘇者東遷後畿内之國已亾隨平王而東因¶ 封于溫其支庻畱仕于周狄雖滅溫蘇氏未亾王葢¶ 復立其支子仍以蘇之故名為其邑號若奔衞之溫¶ 子傳稱蘇子者以其族姓言也抑考滅國之例有二¶ 有併而有之者有但毁其宗廟社稷後不復能建國¶ 而不必有其地者如楚滅蕭楚不能有而地入于宋¶ 蕭因以亾狄之滅溫狄亦不有其地地仍為王畿後¶ 以與晉特溫子之後不復有國而别立蘇子溫則亾¶ 也溫亾而蘇氏固存不當以滅溫為疑¶ 諸及鄆 二邑皆莒魯交界之地諸今諸城鄆杜云城¶ 陽姑幕縣南有員(音運/)亭今按姑幕今莒州乃莒國¶ 都近地楚所入而潰之鄆也此所滅之鄆乃在漢東¶ 莞今沂水縣二鄆相近魯莒各城而俱名曰鄆猶六¶ 代時南北各置雍兗州名同而地異也¶ 新城 杜云梁國榖熟時有新城榖熟宋地在今歸德¶ 然僖六年諸侯圍鄭新城杜云新密在今密縣凡春¶ 秋所書地有名同而地異者如郜防鄑郚之類必因¶ 其事迹&KR1140;其形勢而後可辨今此同盟宋鄭皆與且¶ 晉盟諸侯多就近晉之地安知非鄭之新城而為宋¶ 之新城乎凡此類杜氏自矜其博辨而不必有實者¶ 也¶ 有星孛入于北斗 有者非恒有也入于者自外而移¶ 入也唯五緯不但隨天而行故于恒宿有出有入其¶ 餘經星隨天而行不自出入北斗非五緯所行之道¶ 安得有星乍見於外而旋入於中有之其為變異大¶ 矣孛星之芒因日而見故夕出於東則芒射於西夕¶ 出於西則芒射於東星之餘氣&KR2326;亂映日而為灮芒¶ 也北斗云黄道甚逺日所不映而孛氣𤼵芒則尤為¶ 大異非但如天辰東方已也抑豈區區三諸侯之見¶ 弑足以當之哉¶ 莒弑其君庶其 莒晉薛稱國以弑自一義例而左傳¶ 於莒歸首惡於太子僕使僕果有覆載不容之罪則¶ 春秋必與楚商臣蔡般同正天誅而何為分惡於國¶ 臨川吳氏謂既因國人以弑君則當自立何為奔魯¶ 其説良是葢國人衆起以弑僕或與聞而非其主使¶ 季文子所言弑君父者亦臣子之詞非必僕為庶其¶ 之子孫明復謂稱國以弑國之人皆應坐上刑胡氏¶ 譏其用刑太濫明復所言通國之人豈槩数萬生靈¶ 而屠之哉亦謂在廷之臣及所帥之衆而已如晉厲¶ 之弑欒書荀偃士匃誰可末減韓厥驕悖之言亦與¶ 鄭歸生無異故無首無從無一可赦邾定公所云在¶ 官者殺無赦正此之謂何疑於明復之言已甚乎莒¶ 薛國小史不詳其始末以晉例之自見是莒僕亦非¶ 一賊也特非首惡也¶ 宣公¶ 平州 水經濟水過臨濟縣又東北迤為淵渚謂之平¶ 州州古洲字平州濟之淵渚名也漢為平安縣在溼¶ 沃側溼沃今蒲臺縣地杜云在泰山牟縣西未是¶ 崇 杜但云秦之與國不記其地而任公輔謂在京兆¶ 鄠縣甘亭按鄠於夏為有扈氏於殷為崇侯虎之國¶ 文王伐而滅之其地入周未聞以封諸侯去鎬京密¶ 邇固周畿内地周自有周之崇非殷之崇也且鄠在¶ 上林苑南與杜陵接壤北隔渭水周京故地已為秦¶ 據趙穿豈能帥孤軍穿秦境南渉渭水而侵之晉雖¶ 渡河得少梁而去鄠猶逺則此崇國必在渭北河湄¶ 雖秦而地則近晉杜氏闕之猶知慎也¶ 黄 桓十七年盟于黄杜云齊地而未詳處今以公子¶ 遂如齊之途計之齊都臨淄魯往當迤南而東漢琅¶ 邪郡有横縣讀如黄應是其地垂則應在魯近地故¶ 遂以辛巳卒而壬午訃已聞為之去籥杜觧垂齊地¶ 非是¶ 舒蓼 舒蓼應是一國舒不一種故曰衆舒漢有舒縣¶ 又有龍舒大扺廬江舒城桐城潛山皆羣舒之境舒¶ 蓼其一也故徐已取舒而楚又滅舒蓼杜云二國非¶ 是舒既折入於徐蓼國在安豐今霍邱地文五年楚¶ 已滅之豈一國而再滅乎且經文亦當分别言不應¶ 滅二國而統以一滅之文¶ 根牟 杜云琅邪陽都東有牟鄉按陽都乃齊人遷陽¶ 之陽非東夷國東萊郡有牟平今寧海州又有東牟¶ 今文登地濵海而僻夷根牟自應在此抑此連齊侯¶ 伐萊為文與莒伐杞取牟婁同則取之者齊也根牟¶ 應為萊邑非國也公羊以為魯取齊師方在萊魯豈¶ 能越萊而取其東國乎¶ 夏四月丙辰日有食之 范寗謂傳例言日不言朔食¶ 晦日則此丙辰晦之日也己巳齊侯元卒在晦日之¶ 下當有閏拘守榖梁之説既不可通則曲為之辭其¶ 陋甚矣夫丙辰為四月之晦則四月之朔非丁亥則¶ 戊子推而上之前年十月朔日當為庚寅月中不得¶ 有癸酉惟丙辰為四月朔肰後可推前年十月為己¶ 未朔癸酉衞侯鄭卒其十五日而後癸巳徵舒弑君¶ 為五月八日范寗何此之不知邪春秋紀閏凡二一¶ 不告月一塟齊景公皆於歲杪故劉仲原言是時厯¶ 法多謬毎置閏於歳終左氏以閏三月為非禮葢周¶ 厯之鹵莽上不合於天時下不宜於人事不待無中¶ 氣之月而或前或後彊謂之閏秦之後九月實倣於¶ 此則四月之後周厯無閏可知而安得以内辰為四¶ 月晦哉若日食必朔而歴家疏謬或前或後故杜氏¶ 曰不書朔官失之言厯官之也孔子志行夏厯以立¶ 萬世之法故或言朔或不言朔以著其失范甯小儒¶ 惡足以知之¶ 邲 水經注濟水合滎瀆東南流得宿須口濟水於此¶ 又兼邲目京相璠曰在敖北敖者敖也在今河陰縣¶ 傳稱楚子次于管在今鄭州晉師在敖鄗之間渡河¶ 南正在河陰濵河之南岸背水而陳於法當敗宜其¶ 掬指舟中也水經注所云濟水有邲目者河濟於此¶ 合流故濟有邲名葢鄭之北境也河陰去鄭州五十¶ 里¶ 税畝 税畝之説諸家不同攷之於傳左氏言不過藉¶ 公榖皆言什一以譏其不然乃未明言其税法之重¶ 輕故或以為什取其二或以為仍什一而但廢助法¶ 傳無明文則當熟繹經文以求之經但言税畝則非¶ 加賦也故謂於公田之外又税其一於説不立肰魯¶ 之什二後不經見必自此始則朱子十而取二之説¶ 自伸以實求之言税畝者謂無畝而不税故曰履畝¶ 助法一夫百畝非僅百畝也唯上地不易之田為百¶ 畝一易中地則一夫二百畝冄易下地則一夫三百¶ 畝助法初定之時民或間一歳冄歳而易耕以休地¶ 力迨其後人衆而力有餘熟耨而糞之皆成熟地先¶ 王亦明知後之必墾為肥壤正以此寛民力而勸之¶ 耕所謂仁之至也唯公田則百畝而無萊(萊猶今/之荒也)私¶ 田則以三等酌其中葢二百畝而名曰百畝今此履¶ 畝則凡已耕之土盡入税額葢先王雖名什一而實¶ 二十而一税畝則無土漏於税外以周制較之什而¶ 二矣此法李悝宇文融師之名為清姦敝以裕國而¶ 殃民甚矣觀履畝而税之文則羣疑盡釋三傳之説¶ 皆可通也¶ 宣榭 室有東西廂曰廟有室曰寢無室曰榭爾雅既¶ 有明文廟以祀先朝踐於堂事尸于室無室而何以¶ 祭胡氏謂是宣王之廟他無攷證獨據吕與叔攷古¶ 圖&KR0783;敦之文耳宋人風尚以畜古器為雅趙明誠歐¶ 陽永叔以蒐輯金石文字示慱聞於時多贋為之以¶ 求售者莫能詰辨則此&KR0783;敦者不知出何人之手而¶ 可據以釋經乎杜氏謂講武屋别在雒陽者其説甚¶ 允榭本與序通有堂無室於射為宜今之演武廳猶¶ 其遺制而宣王講武於成周吉日車攻詩有明證豈¶ 不較信於未知眞偽之銅器邪若公榖以為藏樂器¶ 之所則以射必有樂或於榭側有樂器之府榭火而¶ 樂器燬因傳聞而遂以為樂器之藏耳¶ 六月癸卯日有食之 范氏榖梁傳注以癸卯為六月¶ 晦日而置後己未盟于斷道為閏月按是年正月有¶ 庚子丁未若六月癸卯晦則正月有丁未而無庚子¶ 但六月癸卯朔則有庚子而無丁未故杜氏以蔡侯¶ 申之卒為二月四日斯為精確葢經文偶脫二月二¶ 字猶壬申公朝于王所之脫十月也唯六月朔日癸¶ 卯則斷道之盟為十七日范氏巧䕶榖梁不知厯算¶ 與十年日食同¶ 成公¶ 作邱甲 邱甲之制胡氏援引攷證詳矣顧増乘増甲¶ 之疑尤屬未安據蒐紅之車千乗為訃甸増乗之徵¶ 而以漢書一成覈之六十四井而㫄加一里為成㫄¶ 加一里者加八里也一成之田七十二井千乘之賦¶ 為田七萬二千井計地方二百七十里稍弱與漢書¶ 刑法志馬季長論語注朱子魯頌傳所云三百十六¶ 里有異乃魯地有今平陰泰安兗州曲阜寧陽泗水¶ 魚臺單縣濟寧汶上費縣沂水之境規約成方豈但¶ 二百七十里蒐紅之車不待増乘而已足況史克所¶ 頌公車千乗僖公已然在邱甲未作之先非昭公時¶ 始有是増乗之一疑也抑據楚人二廣一乗百五十¶ 人為増甲之徵而甲者以甲士得名一車之中車正¶ 御右止於三士雖楚二廣亦然則一乗止於三甲若¶ 得臣之戰長狄齊莊伐衞有駟乗者偶肰賈勇之事¶ 非成法也一乗四甲不贅一甲乎倘増歩卒而不増¶ 甲士亦不得名増甲是増甲之一疑也嘗以鄭氏王¶ 制注叅攷之周公定天下九州方七千里名山大澤¶ 去三之一其為名田者約三千三百萬井以一成出¶ 七十二歩卒乗之當有三千三百萬人為兵計唐之¶ 府兵宋之禁軍廂軍昭代京外衛所之兵制不足以¶ 當其百之五即隋煬征髙麗開河之役亦不逮其十¶ 一雖三代之兵不如後世死於戰爭之酷而勞民罷¶ 敝於原野亦不忍言是民何不幸而生於三代之世¶ 罹如此之荼毒曽先王而忍於虐民如是乎足知李¶ 靖之言不仁之甚非古之果爾也若包子良謂十井¶ 而出一乗則八十家而七十二人為兵天下無非兵¶ 矣竪儒之言誣古以禍生民有如此之㦧者按詩稱¶ 公車千乗公徒三萬則毎乘止三十人而司馬法十¶ 井為通徒二人通十為成成百井井三百家革車一¶ 乗徒二十人則原無七十二井出七十二人之法而¶ 井止三家亦無八家之數大約秦火之後古制亾稽¶ 繹經者勿掇拾殘闕彊立繁重之法為殃民者之口¶ 實儒者之立心當如是而已侈淹博而重為不仁之¶ 説天所不佑非但如作俑者之無後也¶ 茅戎 水經注云茅亭茅戎也秦穆公自將伐茅津即¶ 此戎在陜州河北縣西二十里按秦穆伐晉濟自茅¶ 津非伐茅津也酈道𤣥之誤顯然矣所謂茅亭者在¶ 今平陸縣境晉地也大河之濱通津所在非戎所可¶ 雜處去成周亦逺無患於周亦不應渉晉地以伐之¶ 按王予晉以攒茅之田地在河内修武田以與晉而¶ 西阻太行戎固依山而處周於文十七年敗之于邥¶ 垂邥垂漢為新城縣在今伊陽縣則其為伊雒以北¶ 之戎夾河而介於河内明矣¶ 新築 太康地記樂陵國有新築縣樂陵地在今山東¶ 武定府齊衛交界之境衛侵齊而齊迎之與戰也¶ 新宫 不言宣宫而言新宫劉質夫以為神主未遷其¶ 説是也然謂其二十八月而未遷主為緩而不恭則¶ 又非是卒哭之後主祔于祖廟祥祭皆于祖廟行之¶ 喪畢吉祭必待時享之月因行大祫祖廟遷而上新¶ 主乃居祖廟而時享必於四仲之月周正以建丑之¶ 二月為仲則二月正新主入廟之月而是月之内三¶ 旬各有柔日卜吉乃祭今此甲子前有癸亥卜或不¶ 吉則須乙亥祫祭主乃入其廟宫則於災之日主尚¶ 未入亦不得譏之為緩主未入而哭誠於禮為過但¶ 將欲入廟而廟火更待後仲月吉祭方行靈羈妥侑¶ 亦足動人子之哀禮以義起亦未為不可劉氏譏之¶ 過矣抑於此而見諸侯五廟之制周衰文勝其濫甚¶ 矣遷廟之禮逓遷而上孫居祖廟於其將遷稍加丹¶ 堊而已然則當其未遷宣公從祖而祔僖公之主固¶ 在廟中當名僖宫不名新宫言新宫則創始為之於¶ 二昭二穆之外矣見於經者煬也武也桓也僖也不¶ 復以昭穆名而從其謚葢不知其凡幾矣¶ 三望 胡氏於三望之説前後自相刺謬已據公羊傳¶ 言祭泰山河海矣復取朱長文之言謂泰山禮所得¶ 祭故不書而獨紀三方其説新巧釋經之大忌也禮¶ 天子有方望無所不通言四者舉其方耳周禮注四¶ 望五嶽四鎮四瀆略舉之其望十三如周都鎬京西¶ 望唯呉嶽餘或北或南皆在其東望者不至其地遙¶ 擬其方望而祭之也泰山在魯封内若特祭之自當¶ 至其山麓望乃因郊而祭泰山去曲阜東北百里外¶ 則此亦遙望而祭之耳魯既僭郊因而僭望而禮損¶ 於天子則就近而望焉於嶽則泰山於瀆則河於大¶ 川則海而四鎮不與泰山既其封内亦半屬齊東浸¶ 莒地有諸鄆則亦潮之所及而與海通其時河雖北¶ 流不徑魯境而濟水自滎瀆與河合而復分則亦河¶ 之支流也故東望祭海西望祭河北望祭泰山公羊¶ 之説為允三者實指其所祭山川之數非於四望去¶ 一而三也若如天子之四望而去其一則北鎮醫無¶ 閭北嶽恒山皆北望也又豈魯所得祭乎故唯公羊¶ 之説為長胡氏察之不詳故言之靡定此釋經之所¶ 以難也¶ 瑣澤 杜云瑣澤地闕按襄十一年傳稱諸侯之師右¶ 還次于瑣杜云滎陽菀林縣西有瑣侯亭其地在滎¶ 陽新鄭之間鄭地也晉㑹衛於此正二國之中途澤¶ 者以水得名應即瑣也猶鄢陵之或稱鄢也¶ 壬申公孫嬰齊卒 十一月無壬申以十二月丁巳朔¶ 推之可知故杜云史誤而榖梁傳曰致公而後録葢¶ 嬰齊之卒以傳言夢徵之當自洹水之上去鄭近而¶ 去魯逺且從公伐鄭無先歸在途之禮則其卒應在¶ 十月壬申及公告至乃追書之卒以壬申從其實也¶ 書於十一月公歸柩隨以返乃成喪也此穀梁之義¶ 精矣¶ 正月庚申晉弑其君州蒲 何氏公羊注曰起正月見¶ 幽二月庚申死葢因前年十二月丁巳朔推之庚申¶ 當為二月五日故曲為之説也乃據是年八月有己¶ 丑十二月有辛未則正月固有庚申左氏於前年歳¶ 終置閏閏月乙卯晦殺胥童厲公見弑於正月之五¶ 日非二月也周厯粗踈置閏必於歳終與秦同亦於¶ 此可見矣¶ 襄公¶ 次于鄫 杜云鄫在陳留襄邑縣東南鄭地襄邑今睢¶ 州境内以宋襄公葬此得名其東南柘城也為宋邑¶ 明甚何云鄭地傳晉敗鄭徒兵于洧上於是諸矦之¶ 師次于鄫以待晉師則是密邇相聞㐮邑去鄭甚逺¶ 豈能知其克捷而不進水經洧水過鄭縣南鄫水從¶ 西北來注之字正作鄫鄫與潧通音側眞反詩孟子¶ 作溱者傳冩之誤溱乃湖廣臨武縣水南流入洭者¶ 也鄫洧合流可謂之洧亦可謂之鄫其水東過洧川¶ 西華經陳地又東入淮於宋全無干渉葢諸侯之師¶ 在洧川故傳云以鄫之師侵楚焦夷及陳焦夷當是¶ 譙郡今之亳州順鄫水而東則陳與譙受兵矣鄫與¶ 鄫國之鄫字同音異鄫國音疾綾反此讀如臻¶ 九月辛酉天王崩 杜氏以長厯推之辛酉為九月十¶ 五日推至二年五月當為癸卯朔則月内無庚寅六¶ 月壬申朔九日庚辰十八日己丑而經載五月庚寅¶ 夫人姜氏薨六月庚辰鄭伯睔卒七月己丑葬齊姜¶ 殊為舛錯葢於元年己丑嵗終置一閏也唯有閏則¶ 二年正月乙亥朔三月甲戌朔五月癸酉朔十八日¶ 庚寅夫人薨六月癸卯朔月中無庚辰故傳以鄭伯¶ 睔卒為秋七月七月壬申朔九日庚辰十八日己丑¶ 葬齊姜知經之書鄭伯卒於六月者傳授之誤也成¶ 十七年丁亥歲己置一閏於十二月後至己丑歳杪¶ 纔二十四月而復置一閏葢周末厯法大壊以五年¶ 再閏為死法故三年一閏又閲二年而復閏全不計¶ 氣盈朔虚之實而月唯死守經朔一大一小乃以二¶ 日月見西方四日未見為災異其疎謬誣天如此此¶ 夫子所以欲行夏厯也¶ 善道 宿州有善道驛葢古名之僅著於今者宋地也¶ 正呉西北以㑹中國之便道與龍亢之向濠之鍾離¶ 相櫛比杜云地關未詳¶ 莒人滅鄫 左氏以莒惡鄫之賂魯而滅晉以亾鄫討¶ 魯莒人伐魯以疆鄫田是莒用兵伐而滅之也公穀¶ 則謂莒人以子為鄫後竄其宗以絶其世事同於滅¶ 葢見昭四年取鄫疑莒既滅之不當與鄟邿同文而¶ 復滅於魯乃莒之以子冐鄫後者豈非世子巫乎使¶ 春秋惡其竄冒罪均於滅人之國則不當輕許巫以¶ 世子之稱且自是以後鄫不冄見則安得復有已姓¶ 之鄫子左氏謂著邱公不撫鄫鄫叛莒而魯取之杜¶ 氏因謂鄫為莒邑叅觀而酌之葢滅鄫實用師以滅¶ 既滅之後莒因立其子弟為鄫君以服役于晉故晉¶ 不討莒而討魯葢職貢未亾而姒姓之鄫則已滅也¶ 昭公取鄫葢取莒之屬國二傳𫝊聞未確知既滅之¶ 後有已姓之鄫因為之説耳經於此類必待推求而¶ 後知如一須句僖公取之文公復取之非善通者亦¶ 且如王安石之譏春秋為斷爛邸報矣¶ 邢邱 邢邱之邢从形㫄之开篆作井邢國之邢从幵¶ 音同而文異地固不同邢侯之國初封在順德府郉¶ 臺縣漢曰襄國後遷夷儀在東昌府聊城縣衞滅之¶ 地入于衞邢邱非國也地在懷慶韓詩外傳云武王¶ 伐紂至于邢邱修武勒邱更名邢邱曰懷甯曰修武¶ 懷今武陟縣也肰懷之為名自虞夏已肰書曰覃懷¶ 底績史記秦使五大夫綰伐魏拔懐後二嵗拔邢邱¶ 索隱曰邢邱在武陟縣東南二十里平臯是也括地¶ 志亦曰平皋古邢邱邑則韓詩以懷為邢邱亦相近¶ 而非應劭以邢邱為邢侯國而曰自襄國徙此齊桓¶ 時衞人伐邢邢遷于夷儀其地屬晉號曰邢邱不知¶ 从井之邢與从幵之郉判然為二故臣瓚漢書注云¶ 邢是邱名非國而顔師古直斥應説之非謂晉侯送¶ 女于邢邱葢謂此其説也漢書於趙襄國縣注曰邢¶ 侯國後漢書平皋有邢邱故邢國周公子所封則范¶ 曄仍應劭之誤而臣瓚又折其非杜氏於宣六年赤¶ 狄伐晉圍懷及邢邱注云今平皋是已乃又以為鄭¶ 縣之邢亭明屬晉邑在河内晉啟南陽而有之與鄭¶ 隔河相去甚逺安得屬鄭邢亭之名他無所見唯野¶ 王西北京相璠曰是邘亭邘邢字相近乃故邘國因¶ 而錯亂抑與邢邱相去二百里何杜氏之不審而無¶ 定論也¶ 己亥同盟于戲 以五月有辛酉推之則八月癸未當¶ 在下旬據杜觧十二月癸亥門鄭三門為月五日則¶ 辛酉當為五月晦日八月朔日癸未為二十三日十¶ 一月庚寅朔己亥為十日而下推明年五月當為丙¶ 戌朔甲午滅偪陽乃其九日也此即合經文前後推¶ 之昭然可見十二月不得有己亥傳言十一月自是¶ 傳寫者誤一作二而傳言閏月戊寅十二月己未朔¶ 則戊寅不得在閏月明年五月亦不得有甲午此杜¶ 之注釋經傳善救其失者也特以閏月為門三日則¶ 不如疑而闕之¶ 柤 京相璠曰彭城偪陽縣故城東北有柤水溝偪陽¶ 在今沛縣柤在其境内時尚自為國偪陽滅地乃屬¶ 宋其南則徐也㑹柤之師既就近而圍偪陽則柤在¶ 偪陽明矣杜云楚地葢據戰國時楚滅徐宋後地界¶ 言之非當時疆宇也晉㑹呉以謀楚豈就楚地以結¶ 言哉¶ 亳城北 亳有三偃師為西亳於時為周畿内地考城¶ 為北亳於時為宋地亳州故譙也為南亳於時為東¶ 夷徐境俱去鄭逺鄭方受圍不得越境受盟杜云鄭¶ 地鄭不得有亳城也二傳作京者是己京者故叔段¶ 之邑在今滎陽新鄭二縣間京亳字相近京大也亳¶ 亦大也殷謂之亳周謂之京故左氏之傳誤¶ 澶淵 杜氏云在頓邱縣南頓邱今䦕州也此宋眞宗¶ 渡河拒契丹處攷之張晏應劭所説乃繁淵非澶淵¶ 也大名有繁水南樂在其南故南樂謂之繁陽後漢¶ 郡國志沛國杼秋縣故屬梁國有澶淵聚注云襄二¶ 十年盟于澶淵其地在考城之南豐沛碭山之間宋¶ 地故謀宋災亦㑹于此後世以繁淵為澶淵而沛梁¶ 之澶淵隐盖自杜氏始¶ 九月庚戌朔日有食之 冬十月庚辰朔日有食之¶ 此年及二十四年皆比月書日食此釋經者之大疑¶ 也葢日之𤼵歛於南北者其黄道四十七度八千六¶ 百分(萬分/厯)凡一百八十二日六千二百十二分強而¶ 反約畧計之凡四日而行一度稍弱積一月之日凡¶ 七度有竒而月之出入黄道二十七日五分日之一¶ 強已復反故道餘二日五分日之三凡行三度八千¶ 八百分強凡差三度有竒安得比月而入食限邪且¶ 九月十月乃建申建酉之月密邇分前月行黄道内¶ 二十四年則在七月八月建午建未之月密邇至後¶ 月出黄道外而日之𤼵斂疾徐不隨月為差何得比¶ 月而食若出一軌故劉炫以為傳寫之誤而姜岌一¶ 行郭守敬皆謂必無比月而食之理唯董仲舒以比¶ 月而食為大異則不知厯法而徒守舊聞曲為之説¶ 也凡春秋所書日食舛錯甚衆其故有三傳寫之誤¶ 一也失閏二也周厯疎錯不能自信置筭法而求之¶ 占候如穀梁氏以虧傷而知食之鄙論日食之後人¶ 情驚愕偶有氛珥侵其一隅即詫傳為日食史官不¶ 審而書之三也今以郭守敬法上推往古凡經所書¶ 或不日或不朔皆史官之失抑有月分錯謬者則厯¶ 法不精置閏不當之誤今據授時厯所較定隱三年¶ 己巳食者己巳實朔史失之桓三年七月壬辰朔食¶ 大衍厯及姜岌所推壬辰乃八月朔失閏也莊十八¶ 年三月食乃五月壬子朔食既失日失朔又訛五為¶ 三莊三十年九月庚午朔食乃十月大衍授時所推¶ 皆同失閏也僖十二年三月庚午朔食姜岌大衍授¶ 時皆五月也傳寫誤三為五僖十五年五月食大衍¶ 授時皆四月癸丑朔食既失閏史官又失日失朔文¶ 元年二月癸亥朔食姜岌及大衍皆三月失閏也宣¶ 八年七月甲子食杜預以為七月晦非也葢十月朔¶ 史失朔而傳寫又誤宣十七年六月癸卯朔食乃五¶ 月乙亥朔食以經朔為朔既誤而又失算厯謬之尤¶ 者也成十七年十二月丁巳朔食乃十一月姜岌云¶ 失閏是己襄十五年八月丁巳朔食姜岌及大衍授¶ 時皆七月也失閏襄二十一年九月庚戌朔二十四¶ 年七月甲子朔推之皆入食限經所書是己其十月¶ 庚辰朔八月癸巳朔皆已過交限則必無食理此算¶ 不精而占候者以氛珥為食也二十七年十二月乙¶ 亥朔食乃十一月姜岌及大衍授時皆同失閏也昭¶ 十五年六月丁巳朔食五月也失閏昭十七年六月¶ 甲戌朔食大衍授時推之皆九月傳寫誤也詳元李¶ 謙厯議¶ 雍楡 杜云汲郡朝歌縣東有雍鄉於時齊侯已取朝¶ 歌其鋒甚鋭魯若逼近而屯遏其歸路必相争戰既¶ 有畏而次豈敢壓齊壘以相臨乎按後漢書東郡燕¶ 縣有雍鄉燕南燕今胙城縣在衞輝東南朝歌今淇¶ 縣在衞輝西北胙城南接曹州漸嚮魯境非齊西嚮¶ 之衝可進可退叔孫豹有畏而次自應在此杜觧失¶ 之¶ 重邱 杜但云齊地未詳其處應劭曰安德縣北五十¶ 里有重邱鄉故縣也今按漢書地理志平原郡有重¶ 邱縣葢在德州陵縣二邑界晉帥諸侯之師自東昌¶ 之夷儀進攻齊之北境齊既納成遂盟于此¶ 門于巢 門于者攻其門也士匄門于鄟門公門于陽¶ 州皆圍而攻之杜説是也杜於成十七年舒庸人道¶ 呉圍巢注巢楚邑則非巢國肰呉楚江北接壤之地¶ 未聞更有巢邑而楚已并羣舒呉之争地必徑巢國¶ 巢楚與國為楚捍呉必下巢而後可嚮楚故先攻之¶ 不言伐巢者呉本志伐楚不為巢興兵巢之拒呉亦¶ 為楚守也若穀梁責巢不飾城請罪胡氏責呉子不¶ 假道釋甲則皆迂而不切事情¶ 昭公¶ 虢 此所謂東虢也北虢在大陽夾河之壤平陸陜州¶ 皆其地乃虢仲之國而此東虢則虢叔之封鄭桓公¶ 東遷有虢檜之地故為鄭邑西自汜水縣東至滎陽¶ 皆虢故封穆天子傳畜獸于東虢號曰虎牢汜水也¶ 滎陽有虢亭後漢書曰故虢叔國此則虢之故都地¶ 入鄭而猶名曰虢晉楚之㑹㑹于此¶ 鄆 説者以謂有三鄆非也西鄆漢為廪邱今為鄆城¶ 縣字一作運東鄆在故東莞今為沂水縣後漢郡國¶ 志云東莞有鄆亭齊為昭公取而居之此鄆也其地¶ 與莒接壤或為莒或為魯故曰莒魯爭鄆為日乆矣¶ 文十五年諸城及鄆為魯邑及成九年又為莒邑而¶ 楚入之葢宣成之間莒復取之于魯不見於經者所¶ 謂内失地不書也¶ 疆鄆田 疆者聚土為塹其外溝之為關以通出入也¶ 周禮封人凡封國封其四疆造都邑之封域亦如之¶ 鄆本莒邑魯先世嘗取之莒而未毁莒封别為己封¶ 至是復取之乃擴其舊封包鄆於内欲使長為己域¶ 言田者邑城在内田在外疆其田之四界也必帥師¶ 者将有築掘之役恐莒來爭以重兵臨之也杜但云¶ 正其封疆未得委悉¶ 防兹 杜氏分防兹為二邑謂防在平昌縣西南兹在¶ 姑幕縣東北按經言牟婁及防兹地異則言及則防¶ 兹非二邑也漢書獨載琅邪郡有兹鄉縣後漢書唯¶ 載平昌有蔞鄉云是牟婁注云有防亭者亦徒據杜¶ 預之説非他有證則其為二邑非三邑明矣¶ 納北燕伯于陽 公羊傳作納公子陽生其謬明甚陽¶ 生立於哀公五年辛亥歳卒于十年丙辰歳去是年¶ 庚午四十七年若此時已出奔在燕而&KR1497;兵以入當¶ 以二十矣其死也猶謚曰悼乎且於時孺子荼未生¶ 陽生何所嫌而奔燕故曰其謬明甚陽左傳作唐杜¶ 云中山有唐縣按中山之唐在燕之西飛狐口倒馬¶ 關之左自齊而往絶燕而過之孤懸西隅高偃不能¶ 懸軍深入北燕伯亦不能逺恃齊以為援且又鮮虞¶ 國都非燕地也足知杜説之非按漢書涿郡有陽鄉¶ 縣當是燕地葢在文安大城之間為燕齊之孔道正¶ 不當從傳作唐而以中山之唐當之¶ 州來 州來書入又書滅則其為國亾疑而杜云楚邑¶ 當由傳言楚子狩于州來謂是其邑耳如楚子田于¶ 孟諸孟諸豈亦楚邑乎州來國小服役於楚㳺獵其¶ 地唯其所為耳前漢地理志下蔡故州來國在今夀¶ 州楚之東侵疆域止於舒蓼未嘗北至壽潁州來之¶ 亾實亾於呉若平王曰州來在呉猶在楚也則言其¶ 國已滅他日已取之為尤易耳非州來之先己在楚¶ 也若為楚邑則已失之何言猶在哉¶ 冬有星孛于大辰 公羊傳曰大火為大辰伐為大辰¶ (伐參/也)北辰亦為大辰夫彗體無灮傅日為灮其出也¶ 必於黃道為近北辰在極北至幽之處不得有孛則¶ 其非北辰明矣參之名為大辰他無所攷唯大火為¶ 大辰而劉向言濫于蒼龍之體則是在房心尾而灮¶ 及七宿也然有疑者經不繋月而但言冬則是盡一¶ 冬而恒見矣自建酉之月至建亥之月皆冬也而以¶ 月令攷之建戌之月日在房建亥之月日在尾心方¶ 隨日以沒大火隱而孛亦不得見且大火在天漢之¶ 西傳亦云西及漢唯參於周正之冬夕見東方而漢¶ 在其西言及者互東西而逺及之謂則又似劉向之¶ 説為不審參觀衆説似公羊伐為大辰之説為長¶ 許世子止弑其君買 諸家之説唯陳氏謂止眞同商¶ 臣蔡殷之大逆而程子曰蔡般許止疑同故皆書葬¶ 斯據經以為定論葢君弑而不書葬者君而見弑必¶ 於己有慝故既正賊臣之罪而復以不成喪貶其君¶ 聖人之精義也若子之於父則天下無不是之父母¶ 父雖不父不為賊子分過故使成喪而書葬原其父¶ 所以甚其子也比事而觀子之弑父不同於臣之弑¶ 君大義昭然矣楚頵不書葬則不以王爵與之之通¶ 例又一義也左氏云飲太子之藥卒此實録也是止¶ 之以毒弑父也亾疑又云盡心力以事君舎藥物可¶ 也乃左氏之臆説耳若榖梁以為不嘗藥曲為止辨¶ 夫嘗藥者亦嘗其毒否耳若病所服藥則平人飲之¶ 無傷而薑桂芩連反其證則殺人豈平人嘗之而病¶ 者即可飲乎即云不嘗藥亦必止知有毒故不嘗也¶ 傳經者必欲為趙盾許止解使滔天之惡與不知道¶ 之臣子同罰則欲甚盾止之罪而宋萬商臣皆可末¶ 減矣以經斷之止之毒殺其父為覆載不容之大逆¶ 也亾疑若左氏所云舍藥物可也尤為不孝之口實¶ 程子言父母病委之庸醫之手是大不孝然則為子¶ 者但以避藥殺之名視庸醫之溫凉妄投而疾視其¶ 死乎且倉卒之疾醫不及至子自知方可以使生而¶ 逡廵避嫌致令暴殞其惡不更甚乎釋經而為曲説¶ 則賊道唯程子及陳氏之言為正¶ 盜殺衛侯之兄縶 凡春秋所書盜皆下大夫以降而¶ 擅殺人者三代無艸野弄兵冦掠之事葢列國林立¶ 國必有軍卿行必有旅無能犯也自陪臣執國命始¶ 各有徒衆藏兵甲春秋深惡其壞封建頒爵之大㳒¶ 故自卿而下名不登於春秋盟會侵伐則稱人殺君¶ 與大夫則稱盜不如後世之史艸竊之冦匹夫而得¶ 以名見也左氏求名不得之説曲而迂矣乃胡氏謂¶ 齊豹為司冦例得書名不知唯天子之司㓂為卿侯¶ 國之司㓂亦下大夫耳孔子為魯司㓂且不得與三¶ 桓等况豹仕於縶而又見奪乎胡氏據檀弓之文歸¶ 罪於宗魯不知孔子之告琴張乃君子愼擇交遊之¶ 精義非春秋討賊之大法責宗魯可也釋齊豹之首¶ 惡其可乎齊豹非鄉而書盜又何疑焉又縶二傳作¶ 輒出公不應與伯祖父同名左氏為是¶ 胡 杜氏失注括地志胡城在豫州偃城縣界其地在¶ 陳之東蔡之北南近於汝南後漢書在汝陰¶ 鸜鵒 鸜鵒寒皋也一名寒號蟲當冬無毛穴處而嘑¶ 號達旦俗謂其鳴曰得過且過其糞方書謂之五靈¶ 脂其鳥不耐寒故不踰濟公羊傳寫之誤鸜訛作鸛¶ 鸛本音貫注公羊者讀之為權因曲為之説誣已陸¶ 佃不知鸜鵒之異謂南人剪舌教之作人語者尤為¶ 疏陋鸜音瞿鴝音章句之句鴝鵒者鵓鳩也俗謂之¶ 㧞哥巢而不穴豈足為異哉¶ 定公¶ 容城 應劭酈道𤣥俱以南郡之華容為容城華容今¶ 監利縣在漢南五百里濱大江而與郢宻邇使許遷¶ 於此鄭豈能深入楚地而滅之許自城父遷析依楚¶ 北境以自固而召陵之㑹改而從晉故不敢復居于¶ 析背楚而北遷容城雖無所攷大要在宛雒之東汝¶ 蔡之北故皋鼬之㑹許男未歸而已遷亟避楚也鄭¶ 以夙怨就近而滅之其非華容决矣¶ 柏舉 水經注舉水出龜頭山歴赤亭下分為二水注¶ 于江謂之舉洲吳楚戰于柏舉即此舉水庾仲容荆¶ 州記作莒京相璠曰柏舉漢東地或作洰按此則柏¶ 舉當在漢川雲夢之間所謂舉水者疑今之竹筒河¶ 也故傳曰自小别至于大别葢漢北也而京相璠謂¶ 之漢東非是¶ 沙 杜云陽平元城縣有沙亭是沙鹿非沙也魏郡漢¶ 自有沙縣今為渉縣乃古沙侯國正在衛北齊西而¶ 西禦晉之孔道齊衛相結叛晉自應在此¶ 從祀先公 釋經者以經為主以傳為輔資傳以證經¶ 不可屈經而就傳經言從祀先公盜竊寳玉大弓相¶ 連成文非二事明甚葢陽虎從定公以祀因作亂而¶ 掠寳玉大弓以叛從者陽虎從也不言盜從者不可¶ 加盜於祀先公之上且當其從祀尚未為盜也中庸¶ 曰陳其宗器則寳玉大弓以祀而陳而虎因得竊之¶ 合二句為一事順讀之大義自昭然矣傳稱禘於僖¶ 公經不言禘者亂從中起不成禘也乃三傳皆以為¶ 升僖于閔上釋從為順則當音縱於文義殊為牽彊¶ 或其時有升僖於閔上之事亦未可知廬陵李氏謂¶ 逆祀為臧文仲所為非季氏之惡陽虎欲暴季氏之¶ 罪不宜以此乃三桓賜族季氏有費皆出於僖公則¶ 升僖於閔自季氏之欲而文仲迎合之是詘僖正以¶ 抑三桓此不足以破三傳之説特傳言禘于僖公方¶ 且擬僖公于太廟固未嘗不尊崇僖公而杜氏云退¶ 僖公懼於僖神則曲為之説要使有此亦魯自從公¶ 論而釐正非虎之假公以濟姦也胡氏據馮山之説¶ 謂始祀昭公尤從千載後懸為臆揣既不言昭而言¶ 先又於從字之義無取經所書者重在竊玉弓而不¶ 在祀言祀者所以見當祭而難作為亂之大者觀下¶ 重言得寳玉大弓知聖人之於宗器之得失必詳其¶ 始末也¶ 夾谷 傳曰祝其實夾谷漢有祝其縣屬東海郡范曄¶ 書因載祝其春秋時曰夾谷注云定公十年㑹齊孔¶ 子相曄書又云祝其有羽山則其為今淮安之海州¶ 明矣其地乃郯莒之境非齊魯之不應逺渉而㑹於¶ 此按萊蕪淄川皆有夾谷在萊蕪者酈道𤣥謂是家¶ 桑谷在淄川者一曰祝其則此夾谷為淄川之地魯¶ 東齊西正其地矣春秋之祝其非漢之祝其古今異¶ 名勿容混注也¶ 鄆讙龜陰 此鄆東鄆今鄆城也讙在漢蛇邱縣與僑¶ 如圍棘之棘相近當在汶上縣之北龜山在泰安州¶ 陰山之北也三邑皆夾汶之壤葢齊取鄆以居昭公¶ 併取二邑之田昭公不能有而奔晉齊遂據之故六¶ 年季孫斯仲孫何忌帥師圍鄆不能克而八年公兩¶ 侵齊以爭之至是乃歸于魯¶ 埀葭 傳云埀葭實郹氏而杜云高平鉅野縣西南有¶ 郹亭甚矣杜之徒務博記而不揆之事理也傳云使¶ 師伐晉將濟河邴意茲決策遂濟水而伐河内齊衛¶ 之君皆在焉杜曾不思鉅野之去河内相去幾許而¶ 云在鉅野邪鉅野魯地也衛欲伐晉而東馳狂者不¶ 尒也按郹音古闃反實與湨通以水言則从水以地¶ 言則从邑一也湨水出濟源至温縣入河實河内地¶ 晉師不出未與交兵故曰次已逼晉境故邴意茲曰¶ 數日而及綘鉅野之説舛謬較著漢書注引杜説為¶ 信然相承淆訛敝流後學弗能止也¶ 脤 杜解祭社之肉盛以脤器按古無脤字从辰从肉¶ 者古唇字也若云以蜃飾器字當作蜃大蛤也葢似¶ 今之螺鈿祭祀之器未聞以蜃飾之即令有之亦不¶ 當舎肉而言器而言其飾按祭禮有脀鄭司農曰脀¶ 爼實也禮所云先生之脀折脅一膚一是也孔氏音¶ 之承反徐鉉音署陵反¶ 定姒 定非諡也葢季孫薄於君母哀公或非定姒所¶ 出傳謂不赴不祔則亦不諡從定公而稱定姒若曰¶ 定公之姒氏耳若以為謚則襄公之母姒氏已諡定¶ 矣茲復謚定姒與皇祖姑同宗廟之中何以别乎¶ 哀公¶ 句繹 杜云邾地按後小邾射以句繹來奔小邾人安¶ 得以邾地附魯杜於彼無以自解但注云句繹地名¶ 辭之窮也繹一作嶧繹今之嶧縣孟子所生而史云¶ 孟子騶人劉薈騶山記云邾城北有嶧山宣十年魯¶ 伐邾取之後邾復取之經不書者失地不書也此則¶ 邾之邑也若句繹則小邾非繹也漢書東海下邳縣¶ 注云嶧山在西後漢書謂之葛嶧山云本嶧陽山注¶ 云山出名桐書所謂嶧陽孤桐是也句葛音相近句¶ 繹葢即葛嶧下邳今淮安邳州小邾在邾南葛嶧亦¶ 在嶧山之南明此為小邾地杜解非是¶ 用田賦 田賦之説諸家各異要當以經文為正國語¶ 所載孔子之言田出禾芻米不過是正與經文合用¶ 田者言不用戸口也賦者賦之為兵也傳曰悉索敝¶ 賦孔子曰可使治其賦皆謂兵也杜氏以為賦其馬¶ 牛何氏以為斂取其財物自不如陳君舉益兵之説¶ 為當葢兵車之馬牛自官所畜牧非取之民於周禮¶ 可攷其大畧武城言放牛於桃林歸馬於華山不言¶ 還之民間衛文公季年三百乘乃有騋牝三千魯頌¶ 侈言在坰之馬自足給兵車之用公家所養不待求¶ 於民也至謂一成之田出長轂一乘尤為不典兵車¶ 制極精好非民間所能為考工記車人輪人之法極¶ 詳極慎非國工不能自司空之屬官司典造使責之¶ 樸吝之農民則折轅毁輪為敵擒耳其言商賈出之¶ 者亦非商賈集於津要之地假令方百里之國地僻¶ 非貨賄所通區區一二販夫而能供一國之兵車牛¶ 馬乎或商賈之税入於泉府者儲以資修治之需非¶ 全倚之以求盈也杜氏又謂家財之外又征其田則¶ 是加賦而不可謂之用田用田者言舎其所宜用之¶ 夫家而用其所不宜用也後世有所謂隨糧帶丁之¶ 亂政與此畧同特其所賦者使為兵尤加虐耳周制¶ 雖寓兵於農然當定徹之初畧用井里為夫家之率¶ 雖云百畝而一夫乃有上地中地下地之别則抑或¶ 三百畆而一夫且無職事者其夫家之賦自若迨其¶ 後遵用一定之户籍時有登耗皆以丁口之衆寡為¶ 凖大約不出於定額之上下葢田止供粟而人以賦¶ 兵至於春秋之世萊田漸墾成熟且有山麓水涘新¶ 闢之壤田溢於夫家之舊額者多矣宣公税畝已無¶ 不税之田而兵制未改成公作丘甲兵漸増而猶據¶ 畫井之邱甸舊籍之夫家以為率至於此則用田畝¶ 起賦不問人之衆寡但有田若干畝而即賦一兵其¶ 賦之多少雖無可攷要之盡廢夫家之籍唯田是役¶ 商賈游民坐食而無征戍之苦唯肰民固以田為大¶ 害必且棄先疇為游惰以祈免乎鋒鏑此茍簡之政¶ 厲農之尤酷者而亂國邪臣藉口以為無㳺移無規¶ 避之良法者也故曰用田賦置夫家於不用之謂也¶ 然則所謂甸地方八里㫄加一里為成出長轂一乗¶ 歩卒七十二人者以甸成定兵制而不論夫家且兵¶ 賦之数如此其繁重葢好戰樂殺之士為此説而託¶ 為司馬法以殃民非周先王之制為然也三代兵制¶ 無可攷以魯言之方五百里為田二十五萬井而詩¶ 曰公徒三萬大國三軍其数止於七千五百要皆以¶ 戸口之版籍酌用其丁壯而必不以田為率明矣漢¶ 以下儒者釋經多承戰國之邪説誣為先王之典若¶ 周制則孟子時已去其籍又經秦火之後尤無足徵¶ 惟據經文以求本義尚不致以辯言亂政毒天下哉¶ 鄖 杜云鄖𤼵陽也廣陵海陵縣東南有𤼵繇口以鄖¶ 為𤼵陽以𤼵陽為𤼵繇展轉求合何其牽強而失真¶ 也且魯之㑹呉衛宋皆與固延呉而晉之中國海陵¶ 今揚州之通州海門縣地僻在江海之隅方春秋時¶ 為輪蹄之所不至必非㑹盟之所京相璠曰琅邪姑¶ 幕縣南四十里有員亭姑幕今莒州乃呉魯所由通¶ 之徑員本音運加邑亦同公羊作運以音相似而譌¶ 耳自當以姑幕之員為是¶ 黃池 黄池黄水也水出小黄之黄溝經外黄至沛入¶ 泗黄水所自出謂之黄溝一曰黄池在今杞縣之西¶ 大河之南故國語曰呉王夫差起師將北㑹黄掘溝¶ 于商魯之間北屬之沂西屬之沛葢自沛泝黄水而¶ 上也云商魯之間者商宋也黄水經外黄今考城縣¶ 宋地也以地考呉子但泝沛黄二水未嘗濟河而北¶ 杞縣在河之南與考城相近黄池在此必矣杜云刲¶ 邱縣南黄池近濟水則在大河之北失之¶ 春秋稗疏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