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經部五¶ 春秋辯義 春秋類¶ 提要¶ (臣/)等謹案春秋辯義三十八卷明卓爾康撰¶ 爾康字去病仁和人萬厯壬子舉人嘗官浚¶ 儀縣教諭平生頗以匡濟自任著述甚多是¶ 書大旨分為六義曰經義曰傳義曰書義曰¶ 不書義曰時義曰地義持論皆平正其經文¶ 毎條之下大抵皆雜採前人成說排比詮次¶ 而間以已意折衷之毎公之末又各附以列¶ 國本末一篇取繋於盛衰興亡之大者别為¶ 類叙亦頗便省覽中間立義未當者如甲戌¶ 己丑陳侯鮑卒以為是甲戌年正月己丑史¶ 官偶倒其文不知古人紀歳自有閼逢攝提¶ 格等二十二名其甲至癸十日寅至丑十二¶ 辰古人但用以紀日而並不以紀歳又如五¶ 石六鷁謂外災何以書為其三恪且在中土¶ 不知晉之梁山崩宋衛陳鄭災豈皆三恪乎又¶ 天王狩於河陽謂晉欲率諸侯朝王恐有畔¶ 去者故使人言王狩以邀之其心甚盛無可¶ 訾議尤為有意翻新而致害於理此類皆不¶ 可為訓然其他可採者亦復不少如謂鄭人¶ 來渝平當依左氏訓更成其以為墮成不果¶ 成者文義皆誤又謂以成宋亂乃著諸侯之¶ 罪為春秋特筆其以成為平者悖教殊甚又¶ 解戎伐凡伯于楚丘謂一國言伐一邑亦言¶ 伐一家言伐一人亦言伐公羊以伐為大之¶ 乃不知侵伐之義強為之辭其說皆明白正¶ 大足破諸家拘文牽義之見於經旨固未嘗¶ 無所闡發也乾隆四十三年六月恭校上¶ 總纂官(臣/)紀昀(臣/)陸錫熊(臣/)孫士毅¶ 總 校 官(臣/)陸 費 墀¶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首一 明 卓爾康 撰¶ 經義一¶ 孔子曰天下有道禮樂征伐自天子出天下無道禮樂¶ 征伐自諸侯出自諸侯出葢十世希不失矣自大夫出¶ 五世希不失矣陪臣執國命三世希不失矣天下有道¶ 則政不在大夫天下有道則庻人不議¶ 孟子曰世衰道微邪說暴行又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子¶ 弑其父者有之孔子懼作春秋春秋天子之事也是故¶ 孔子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王¶ 者之迹熄而詩亡詩亡然後春秋作晉之乘楚之檮杌¶ 魯之春秋一也其事則齊桓晉文其文則史孔子曰其¶ 義則丘竊取之矣○五伯三王之罪人也今之諸侯五¶ 伯之罪人也○春秋無義戰彼善于此則有之矣征者¶ 上伐下也敵國不相征也¶ 莊周氏曰春秋經世先王之志也聖人議而不辯春秋¶ 以道名分¶ 漢上大夫壺遂曰昔孔子胡為作春秋太史公曰余聞¶ 之董生周道廢孔子知時之不用道之不行也是非二¶ 百四十二年之中以達王事子曰我欲載之空言不如¶ 見之行事之深切明著也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 經紀撥亂世反之正莫近于春秋春秋文成數萬其旨¶ 數千萬物之聚散皆在春秋有國者不可以不知春秋¶ 前有讒而不見後有賊而不知為人臣者不可以不知¶ 春秋守經事而不知其宜遇變事而不知其權為人君¶ 父而不通春秋之義者必蒙首惡之名為人臣子而不¶ 通春秋之義者必䧟簒弑誅死之罪其實皆以善為之¶ 而不知其義故春秋禮義之大宗也又曰呉楚之君自¶ 稱王而春秋貶之曰子踐土之㑹實召天子而春秋諱¶ 之曰天王狩於河陽推此類以繩當世筆則筆削則削¶ 子夏之徒不能賛一辭¶ 劉知幾氏曰春秋家者其先出於三代按汲冢璅語記¶ 太丁時事目為夏殷春秋孔子曰屬辭比事春秋之敎¶ 也知春秋始作與尚書同時璅語又有晉春秋記獻公¶ 十七年事國語云晉羊舌肸習于春秋左傳昭二年晉¶ 韓宣子來聘見魯春秋曰周禮盡在魯矣斯則春秋之¶ 目事非一家至于隠没無聞者不可勝載又按竹書紀¶ 年其所記事皆與魯春秋同然則乗與紀年檮杌其皆¶ 春秋之别名者乎故墨子曰吾見百國春秋葢皆指此¶ 也逮于仲尼之脩春秋也乃觀周禮之舊法遵魯史之¶ 遺文據行事仍人道就敗以明罰因興以立功假日月¶ 而定歴數藉朝聘而正禮樂㣲婉其說隠晦其文為不¶ 刋之言著將來之法故能彌歴千載而其書獨行¶ 王文中曰春秋之于王道是輕重之權衡曲直之繩墨¶ 也舍則無所取衷矣¶ 啖助氏曰夫子所以修春秋之意三傳無文說左氏者¶ 以為春秋者周公之志也暨乎周徳衰典禮䘮諸所記¶ 注多違舊章宣父因魯史成文考其行事而正其典禮¶ 上以遵周公之遺制下以明將來之法言公羊者則曰¶ 夫子之作春秋將以黜周王魯變周之文從先代之質¶ 解榖梁者則曰平王東遷周室㣲弱天下板蕩王道盡¶ 矣夫子傷之乃作春秋所以明黜陟著勸戒成天下之¶ 事業定天下之邪正使善人勸焉滛人懼焉吾觀三家¶ 之說誠未逹乎春秋大宗安可議其深㫖可謂宏綱既¶ 失萬目從而大去者也予以為春秋救周之弊革禮之¶ 薄何以明之前志曰夏政忠忠之弊野殷人承之以敬¶ 敬之弊鬼周人承之以文文之弊僿救僿莫若以忠復¶ 當從夏政夫文者忠之末也設敎于本其弊猶末設敎¶ 于末弊將若何武王周公承殷之弊不得已而用之周¶ 公既沒莫知改作故其頹弊甚于三代以至東周王綱¶ 廢絶人倫大壞夫子傷之曰虞夏之道寡怨于民殷周¶ 之道不勝其弊又曰後代雖有作者虞帝不可及已盖¶ 言唐虞淳化難行于季末夏之忠道當變而致焉是故¶ 春秋以權輔正以誠斷禮用忠為道原情為本不拘浮¶ 名不尚狷介從宜救亂因時黜陟或貴非禮勿動或貴¶ 貞而不諒進退抑揚去華居實故救文之弊革禮之薄¶ 也古人曰殷變夏周變殷春秋變周又言三王之道如¶ 循環然太史公亦言聞諸董生曰春秋上明三王之道¶ 公羊亦言樂道堯舜之道以俟後聖是知春秋叅用二¶ 帝三王之法以夏為本不全守周典禮必然矣據杜氏¶ 所論褒貶之㫖唯據周禮若然則周徳雖衰禮經未泯¶ 化人足矣何必復作春秋乎且游夏之徒皆造堂室其¶ 于典禮固當洽聞述作之際何其不能賛一辭也又云¶ 周公之志仲尼從而明之則夫子曷云知我者亦春秋¶ 罪我者亦春秋乎斯則杜氏之言陋于是矣何氏所云¶ 變周之文從先代之質雖得其言用非其所不用之于¶ 性情而用之于名位失指淺末不得其門者也周徳雖¶ 衰天命未改所言變從夏政惟在立忠為教原情為本¶ 非謂改革爵列損益禮樂者也故夫子傷主威不行下¶ 同列國首王正以大一綂法先王以黜諸侯不書戰以¶ 示莫敵稱天王以表無二尊唯王為大邈矣崇髙反云¶ 黜周王魯以為春秋宗指兩漢專門傳之于今悖禮誣¶ 聖反經毁傳訓人以逆罪莫大焉范氏之說粗陳梗概¶ 殊無深指且歴代史書皆是懲勸春秋之作豈獨爾乎¶ 是知雖因舊史酌以聖心撥亂反正歸諸王道三家之¶ 說俱不得其門也¶ 趙匡氏曰啖氏依公羊家舊說云春秋變周之文從夏¶ 之質予謂春秋因史制經以明王道其指大要二端而¶ 已興常典也著權制也故凡郊廟䘮紀朝聘蒐狩昬取¶ 皆違禮則書之是興常典也非常之事典禮所不及則¶ 裁之聖心以定褒貶所以窮精理也聖人當機發斷以¶ 定厥中辨惑質疑為後王法何必從夏乎然則春秋救¶ 世之宗指安在在尊王室正陵僣舉三綱提五常彰善¶ 癉惡如斯而已故褒貶之指在乎例綴叙之意在乎體¶ 所謂體者其大槩有三而區别有十所謂三者凡即位¶ 崩薨卒塟朝聘盟㑹此常典所當載也故悉書之隨其¶ 邪正而加褒貶此其一也祭祀婚姻賦稅軍旅蒐狩皆¶ 國之大事亦所當載也其合禮者夫子脩經之時悉皆¶ 不取故公榖云常事不書是也其非常者及合于變之¶ 正者乃取書之而増損其文以寄褒貶之意此其二也¶ 慶瑞災異及君被殺被執及奔放逃叛歸入納立如此¶ 並非常之事亦史冊所當載夫子則因之而加褒貶焉¶ 此其三也此述作之大凡也所謂十者一曰悉書以志¶ 實二曰略常以明禮三曰省辭以從簡四曰變文以示¶ 意五曰即辭以見意六曰記是以著非七曰示諱以存¶ 禮八曰詳内以異外九曰闕畧因舊史十曰損益以成¶ 辭知其體推其例觀其大意然後可以議之耳或曰聖¶ 人之教求以訓人也㣲其辭何也非微之也事當爾也¶ 人之善惡必有淺深不約其辭不足以差之也若廣其¶ 辭則是左氏之書爾焉足以見條例而稱春秋乎辭簡¶ 義隠理自當爾非㣲之也故成人之言童子不能曉也¶ 縣官之才民吏不能及也是以小智不及大智况聖人¶ 之言乎此性情自然之品彚非㣲之也今持不逮之資¶ 欲勿學而能此豈里巷之言苟爾而易知乎或曰春秋¶ 始于隠公何也荅曰一則因平王之東遷也二則與隠¶ 之讓也¶ 程子曰春秋大義數十炳如日星乃易見也惟其㣲辭¶ 奥義時措從宜者為難知也夫觀萬物然後識化工之¶ 神聚衆材然後知作室之用于一事而欲窺聖人之用¶ 非上智不能也○五經載道之文春秋聖人之用五經¶ 之有春秋猶法律之有斷例也律令惟言其法斷例始¶ 見法之用又曰五經如藥方春秋如用藥治病聖人之¶ 用全在此書春秋一句即一事是非便見于此乃窮理¶ 之要學者只觀春秋亦可以盡道矣○春秋已前既已¶ 立例到後来書得全别一般事便書得别有意思若依¶ 前例觀之殊失之也又曰春秋大率所書事同則辭異¶ 後人因謂之例然有事異而辭同者盖各有義非可例¶ 拘也又曰某看春秋有兩句法以傳考經之事迹以經¶ 别傳之真偽¶ 邵子曰春秋孔子之刑書也功過不相揜五伯者功之¶ 首罪之魁也先定五伯之功過而學春秋則大意立矣¶ 春秋之間有功者未有大于四國者也有罪者亦未有¶ 大于四國者也不先定四國之功過則事無綂理不得¶ 聖人意矣孫明復云春秋有貶而無褒邵子曰春秋禮¶ 法廢君臣亂其間有能為小善者安得不進之也况五¶ 伯實有功于天下安得不與之也又曰人言春秋非性¶ 命書非也聖人無我繇性命而發因事褒貶皆非有意¶ 于其間故春秋盡性之書也又曰春秋為君弱臣強而¶ 作故謂之名分之書又曰夫聖人之經渾然無迹如天¶ 道焉春秋録實事而善惡形于其中矣¶ 張子曰春秋之書在古無有乃仲尼所自作惟孟子為¶ 能知之非理明義精殆未可學先儒未及此而治之故¶ 其說多鑿¶ 胡氏曰古者列國各有史官掌記時事春秋魯史爾仲¶ 尼親加筆削乃史外傳心之要典也知孔子者謂此書¶ 之作遏人欲于横流存天理于既滅為後世慮至深逺¶ 也罪孔子者謂無其位而託二百四十二年南靣之權¶ 使亂臣賊子禁其欲而不得肆則戚矣故君子以為五¶ 經之有春秋猶法律之有斷例也學是經者信窮理之¶ 要矣近世推隆王氏新說按為國是獨于春秋貢舉不¶ 以取士庠序不以設官經筵不以進讀斷國論者無所¶ 折衷天下不知所適人欲日長天理日消其勢若江河¶ 就下莫之遏也噫至此極矣仲尼親手筆削撥亂反正¶ 之書亦可以行矣天縱聖學崇信是經乃于斯時奉承¶ 詔㫖輙不自揆謹述所聞為之說以獻㣲詞奥義或未¶ 貫通然尊君父討亂賊闢邪說正人心用夏變夷大法¶ 畧具庻幾聖人經世之志小有補云¶ 朱子曰春秋以形而下者說上那形而上者去春秋皆¶ 亂世之事聖人一切裁之以天理聖人作春秋不過直¶ 書其事善惡自見春秋大㫖其可見者誅亂臣討賊子¶ 内中國外夷狄貴王賤伯而己未必如先儒所言字字¶ 有義也¶ 蘇子曰賞罰者天下之公也是非者一人之私也位之¶ 所在則聖人以其權為天下之公而天下以懲以勸道¶ 之所在則聖人以其權為一人之私而天下以榮以辱¶ 周之衰也位不在夫子而道在焉夫子以其權是非天¶ 下可也而春秋賞人之功赦人之罪去人之族絶人之¶ 國貶人之爵諸侯而或書其名大夫而或書其字不惟¶ 其法惟其意不徒曰此是此非而賞罰加焉則夫子固¶ 曰我可以賞罰人矣賞罰人者天子諸侯事也夫子病¶ 天下之諸侯大夫僣天子諸侯之事而作春秋而已則¶ 為之其何以責天下位公也道私也私不勝公則道不¶ 勝位位之權得以賞罰而道之權不過于是非道在我¶ 矣而不得為有位者之事則天下皆曰位之不可僣也¶ 如此不然天下其誰不曰道在我則是道者位之賊也¶ 曰夫子豈誠賞罰之耶徒曰賞罰之耳庸何傷曰我非¶ 君也非吏也執塗之人而告之曰某為善某為惡可也¶ 繼之曰某為善吾賞之某為惡吾誅之則人有不笑我¶ 者乎夫子之賞罰何以異此然則何足以為夫子何足¶ 以為春秋曰夫子之作春秋也非曰孔氏之書也又非¶ 曰我作之也賞罰之權不以自與也曰此魯之書也魯¶ 之作也有善而賞之則曰魯賞之也有惡而罰之則曰¶ 魯罰之也何以知之曰夫子繫易謂之繋辭言孝謂之¶ 孝經皆自名之則夫子私之也而春秋者魯之所以名¶ 史夫子託魯則夫子公之也公之以魯史之名則賞罰¶ 之權固在魯春秋之賞罰自魯而及于天下天子之權¶ 也魯周公之國也居魯之地宜如周公不得已而假天¶ 子之權以賞罰天下以尊周室故以天子之權與之也¶ 然則假天子之權宜何如曰如齊桓晉文可也夫子欲¶ 魯如齊桓晉文而不遂以天子之權與齊晉者何也齊¶ 桓晉文陽為尊周而實欲富強其國故夫子與其事而¶ 不與其心周公心存王室雖其子孫不能繼而夫子思¶ 周公而許其假天子之權以賞罰天下其意曰有周公¶ 之心然後可以行桓文之事此其所以不與齊晉而與¶ 魯也子貢之徒不達夫子之意續經而書孔丘卒夫子¶ 既告老矣大夫告老而卒不書而夫子獨書夫子作春¶ 秋以公天下而豈私一孔丘哉嗚呼夫子以為魯國之¶ 書而子貢之徒以為孔氏之書也歟春秋有天子之權¶ 天下有君則春秋不當作天下無君則天子之權吾不¶ 知其誰與天下之人烏有如周公之後之可與者與之¶ 而不得其人則亂不與人而自與則僣不與人不自與¶ 而無所與則散嗚呼後之春秋亂耶僣耶散耶¶ 又曰事有以拂乎吾心則吾言忿然而不平有以順適¶ 乎吾意則吾言優柔而不怒天下之情其喜怒哀樂之¶ 情可以一言而知也喜之言遂可以為怒之言耶此天¶ 下之人皆能辨之而至于聖人其言叮嚀反覆布于方¶ 册者甚多而其喜怒好惡之所在者又甚明而易知也¶ 然天下之人嘗患求而莫得其意之所主此其故何也¶ 天下之人以為聖人之文章非復天下之言也而求之¶ 太過是以聖人之言更為深逺而不可曉春秋二百四¶ 十二年之間天下之是非雜然而觸于心見惡而怒見¶ 善而喜則求其是非之際又可以求諸其言之喜怒矣¶ 今夫人之于事有喜而言之者有怒而言之者有怨而¶ 言之者喜而言之則其言和而無傷怒而言之則其言¶ 厲而不溫怨而言之則其言深而不淺此其大凡也春¶ 秋之于仲孫湫之來曰齊仲孫于季友之歸曰季子來¶ 歸此所謂喜之之言也于魯鄭之易田曰鄭伯以璧假¶ 許田于晉文之召天王曰狩于河陽此所謂怒之之言¶ 也于叔牙之殺曰公子牙卒于慶父之奔曰公子慶父¶ 如齊此所謂怨之之言也夫喜之而和怒之而厲怨之¶ 而深此三者無以加矣至于公羊榖梁之傳則不然日¶ 月土地皆所以訓也夫日月之不知土地之不詳何足¶ 以為喜何足以為怒此喜怒之所不在也春秋書曰戎¶ 伐凡伯于楚丘而以為衛伐凡伯春秋書曰齊仲孫來¶ 而以為吾仲孫怒而至于變人之國此又喜怒之所不¶ 及也愚故曰春秋者亦人之言而已而人之言亦觀其¶ 詞氣之所嚮而已矣¶ 又曰記曰禮者所以别嫌疑定猶豫也而春秋一取斷¶ 焉故凡天下之邪正君子之所疑而不能決者皆至于¶ 春秋而定非定于春秋定于禮也故太史公曰春秋者¶ 禮義之大宗也為人君父而不知春秋者前有讒而不¶ 見後有賊而不知為人臣子而不知春秋者守經事而¶ 不知其宜遭變事而不知其權夫禮義之失至君不君¶ 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其實皆以善為之而不知其義¶ 是以被之空言而不敢辭夫邪正之不同也不啻若黒¶ 白使天下凡為君子者皆如顔淵凡為小人者皆如桀¶ 跖雖㣲春秋天下之所信也天下之所疑者邪正之間¶ 也其情則邪而其迹若正者有之矣其情以為正而不¶ 知其義以䧟于邪者有之矣此春秋之所以叮嚀反復¶ 于其間也宋襄公疑于仁者也晉荀息疑于忠者也襄¶ 公不脩徳而疲弊其民以求諸侯此其心豈湯武之心¶ 哉而獨至于戰則曰不禽二毛不鼓不成列非有仁者¶ 之素而一旦竊取其名以欺後世苟春秋不為正之則¶ 世為仁者相率而為偽也故其書曰冬十一月乙巳朔¶ 宋公及楚人戰于泓宋師敗績春秋之書戰未有若¶ 此其詳也君子以為其敗固宜而無有隠諱不忍之辭¶ 焉荀息之事君也君存不能正其違没又成其邪志而¶ 死焉荀息而為忠則凡忠于盜賊死于私䁥者皆忠也¶ 而可乎故其書曰及其大夫荀息不然則荀息孔父之¶ 徒而可名哉¶ 鄭樵氏曰古者諸侯之國各自有史書成而獻于王王¶ 命内史掌之以别其同異攷其虛實而知其美惡周自¶ 東遷以來威令不振諸侯無所禀畏而史官有虚美隱¶ 惡者百世之下衆史并作予奪不同如董狐書趙盾之¶ 罪出于史臣之私鄭史書薫隧之盟屈于權臣之勢善¶ 善惡惡不足以懲勸聖人因魯史記以聞見其事筆而¶ 為經二百四十二年之事約于一萬八千言之間使後¶ 世因列國之史斷以聖人之經則史之不實者即經以¶ 傳其實經之所不載者即史以知其詳此聖人之意而¶ 左氏取之以為傳也吁春秋一經造端乎魯及其至也¶ 為周造端乎一國及其至也為天下造端乎一時及其¶ 至也為萬世吾于此見之¶ 又曰或者求春秋之㫖過髙則謂夫子以匹夫專天子¶ 之事其言為不徴故當時髙弟以文學稱如子游子夏¶ 不能措一辭經書閏月不告朔猶朝于廟此聖人愛禮¶ 之意也如子貢欲去告朔之餼羊是子貢之智未可以¶ 言春秋也經書趙鞅帥師納衛世子蒯聵於戚此聖人¶ 正名之意也如子路曰子之迂也奚其正是子路之智¶ 未可以言春秋也舊史之文可則修之疑則闕之如斯¶ 而已即其舊文而用之則如獲君曰止誅臣曰刺曰殺其¶ 大夫曰執我行人趙盾弑其君出于董狐鄭棄其師出¶ 于汲冢之類是也易其舊而脩之則如公羊所論星隕¶ 如雨榖梁所謂五石六鷁之類是也疑則闕之則如甲¶ 戌己丑之繼書丙戌丙戌之累書夏五之缺其月郭公¶ 之缺其人之類是也故曰聖人因魯史記以脩春秋未¶ 敢言作也¶ 又曰春秋之法重事而輕人詳内而略外無有所謂例¶ 也朝覲㑹盟禮樂之本也侵襲圍入征伐之舉也魯與¶ 隣國有相交之義則悉書之外此則弗書也君在則書¶ 君而臣不列焉卿在則書卿而大夫不列焉卿不在而¶ 大夫將事然後大夫得書焉盟所以紀信裂繻因盟莒¶ 而得書聘所以講禮公子札因聘魯而得書乞師大事¶ 也故欒黶得書城杞大役也故髙止得書以至荀林父¶ 之敗狄士鞅之㑹吳又以赴告而與魯共事得書焉則¶ 春秋之書因事以見人而非因人以見事書于魯國則¶ 詳季子叔肸之卒延廐郭囿之役是也于他國則畧晏¶ 平仲之善交叔向之遺直封洫刑書之在鄭反坫塞門¶ 之在齊是也春秋重事而輕人詳内而略外盖如此烏¶ 有所謂例耶善乎柳宗元之言曰杜預謂例為周公之¶ 常法曾不知侵伐入滅之例周之盛時不應預立其法¶ 真知言乎¶ 劉永之曰春秋因乎魯史而筆之傳之而王法繇之而¶ 明亂逆繇之而彰可也謂損益乎魯史而明之彰之則¶ 弗可也言之重辭之複必有大美惡焉此先儒之說也¶ 或曰首止之㑹盟葵丘之㑹盟皆再書焉是美之大而¶ 詳其辭也稷之㑹曰成宋亂劉單以王猛居于皇尹氏¶ 立子朝而先之以王室亂皆複言焉是惡之大而詳其¶ 辭也抑嘗考之盖史䇿之實録而其紀載之體異焉爾¶ 其凡有五有據其事之離合而書之者有重其終而録¶ 其始者有重其始而錄其終者有承赴告之辭而書之¶ 者有非承赴告之辭聞而知之而書之者此五者其凡¶ 也而皆所以紀實也或㑹而盟盟而同日是㑹之與盟¶ 合而為一事矣或㑹而盟盟而異日是㑹之與盟離而¶ 為二事矣合而一事則同書離而二事則異書固當然¶ 也夫首止之與葵丘也皆夏之㑹而秋之盟是離而為¶ 二事矣故再書焉此據其事之離合而書之者也踐土¶ 之㑹美矣而盟不異書同日也平丘之㑹無美焉而盟¶ 則異書異日也皆實之紀也非美之大而詳其辭也將¶ 書其取鼎也於稷之㑹則始之以成宋亂此重其終而¶ 録其始也既書曰宋災伯姬卒也于澶淵之㑹則終之¶ 以宋災故此重其始而録其終也㑹未有言其故者于¶ 是二者而言之特以明其所重也他如書寔來則先言¶ 州公如曹書齊侯伐北燕則遂書暨齊平皆是物也子¶ 朝之亂叔鞅至自京師而言之未知其孰是焉故曰王¶ 室亂此非承赴告之辭聞而知之而書之者也劉單以¶ 王猛居于皇則來告矣敬王居翟泉而尹氏立子朝則¶ 來告矣此承赴告之辭而書之者也他如程子之傳例¶ 有曰將卑師少例書人此承赴告者也不知將帥名氏¶ 多寡亦書人此聞而知之者也皆實之紀也非惡之大¶ 而詳其辭也曰言之重辭之複必有大美惡者焉先儒¶ 之過也且夫其名也著乎簡册其跡也昭乎萬世不必¶ 言之重也而皆知夫首止之為美矣不必辭之複也而¶ 皆知夫稷之為惡矣故曰因乎魯史而筆之傳之王法¶ 繇之而明亂逆繇之而彰也¶ 吕大圭曰六經之不明諸儒穿鑿害之也而春秋為尤¶ 甚春秋穿鑿之患其原起于三傳而後之諸儒又從而¶ 羽翼之横生意見巧出義理有一事而或以為褒或以¶ 為貶彼此互相矛盾者矣有同事而前以為褒後以為¶ 貶前後自相牴牾者矣紛紛聚訟而聖人之意益以不¶ 明然其大端不過有二一曰以日月為褒貶之說二曰¶ 以名稱爵號為褒貶之說彼徒見夫盟一也而有日者¶ 有不日者葬宜書日也而或書時入宜書日也而或書¶ 月若是其不同也于是有以日月為褒貶之說又見夫¶ 國君一也而或書州或書國或書人或一人而前氏後¶ 名又若是其異也于是有以名稱爵號為褒貶之說愚¶ 謂有以折之蔑之盟不日則曰其盟渝也柯之盟不日¶ 則曰信之也將以渝之者為是乎信之者為是乎桓之¶ 盟不日而葵丘之盟則日之或曰危之也或曰美之也¶ 將以危之者為是乎美之者為是乎公子益師卒不日¶ 左氏曰公不與小歛也然公孫敖卒于外而公在内叔¶ 孫婼卒于内而公在外公不與小歛也明矣又何以書¶ 日乎公羊曰公子益師逺也然公子彄亦逺矣又何以¶ 書日乎榖梁曰不日惡也然公子牙季孫意如亦惡矣¶ 又何以書日乎葬必書月日而有不書月日者則曰不¶ 及時而日渴塟也不及時而不日慢塟也過時而日隠¶ 之也過時而不日謂之不能葬也當時而不日正也當¶ 時而日危不得葬也然過時而日直指齊桓公而言當¶ 是時公子争國危之隠之可也衛穆公宋文公無齊桓¶ 之賢無争國之患過時而日有何可隐乎宋穆公之日¶ 葬又有何危乎凡此者皆疑誤而難通者也孰謂春秋¶ 必以日月為褒貶乎至于來歸仲子之賵而宰書名則¶ 曰貶之也使榮叔歸成風之含賵而王不書天亦曰貶¶ 之也豈歸仲子之賵罪在冢宰而不在天王乎歸成風¶ 之含賵咎在天王而不在榮叔乎春秋書王本以正名¶ 分而夫子乃自貶王而去其天則將以是為正名分可¶ 乎榖伯鄧侯稱名說者曰朝弑逆之人故貶之滕子杞¶ 侯獨非朝弑逆之人乎滕薛來朝稱爵說者曰滕薛㣲¶ 國也以其先朝隠公故褒之朝隠有何可褒而褒之乎¶ 若以隠為始受命之君則尤謬妄之甚者也或曰滕本¶ 侯爵也朝弑逆之人貶而稱子朝桓可貶也終春秋之¶ 世不復稱侯豈皆以朝桓之故而貶之乎或曰為時王¶ 所黜也夫使時王而能升黜諸侯之爵則是禮樂賞罰¶ 之權天王能自執矣安得為春秋之世乎先書荆繼書¶ 楚已而書楚子説者曰進之也夫荆州名楚國名子周¶ 室之命爵也或書荆或書楚猶之或書越或書於越書¶ 其君不稱楚子而何稱乎而何為進之乎若此之類不¶ 可以一二數要皆疑誤而難通者也孰謂春秋以名稱¶ 爵號為褒貶乎大抵春秋以事繋日以日繋月以月繋¶ 時事成于日者書日事成于月者書月事成于時者書¶ 時故凡朝覲蒐狩城築作毁凡如此者皆以時成者也¶ 㑹遇平如來至伐圍取救次遷戍襲奔叛執放水旱雨¶ 電氷彗孛螽螟凡如此者或以月成或以日成也崩薨¶ 卒弑葬郊廟之祭盟狩敗入滅獲日食星變山崩地震¶ 火災凡如此者皆以日成也其或宜月而不月宜日而¶ 不日者皆史失之也假如某事當某月而魯史但書其¶ 時某事當某日而魯史但書其月聖人安得虛増甲子¶ 乎是春秋不以日月為例也春秋據事直書而善惡自¶ 見名稱爵號從其名稱爵號而是非善惡則繋乎其文¶ 非書名者皆貶而書氏者皆褒也假令某與某在所褒¶ 而舊史但著其名某與某在所貶而舊史但著其字則¶ 聖人將奔走列國以求其名與字而後著之於經乎是¶ 春秋不以名稱爵號為褒貶也若夫因其所書月日之¶ 前後而知其是非因其名稱爵號之異同而知其事實¶ 則固有之矣非聖人因以是為褒貶也有如莊三十一¶ 年春築臺于郎夏築臺于薛秋築臺于秦三十二年春¶ 城小榖則有以見纔閱三時而大功屢興也宣十五年¶ 秋螽冬蝝生則有以見連歴二時而災害薦作也莊八¶ 年春師次于郎夏師及齊師圍郕秋師還則有以見閱¶ 三時而勞兵于外也若此之類盖于書時見之桓二年¶ 秋七月杞侯來朝九月入杞則有以見來朝方閱一月¶ 而遽興兵以入之也昭七年三月公如楚九月公至自¶ 楚則有以見其朝夷狄之國閱七月之久而勞于行也¶ 僖二年冬十月不雨三年春王正月不雨夏四月不雨¶ 六月雨則有以見其閱九月而後雨也若此之類盖于¶ 書月見之癸酉大雨震電庚辰大雨雪則有以見八日¶ 之間而再見天變也辛未取郜辛巳取防則有以見旬¶ 日之間而取其二邑壬申御廩災乙亥嘗則有以見其¶ 嘗于災餘之為不敬己丑塟敬嬴庚寅而克葬則有以¶ 見明日乃塟之為無備丙午及荀庚盟丁未及孫良夫¶ 盟則有以見魯人之先晉而後衛己未同盟於雞澤戊¶ 寅及陳袁僑盟則有以見晉人之先盟諸侯而後盟大¶ 夫若此之類盖于書日見之然以是為聖人以日月之¶ 書不書寓褒貶則誤矣若夫名稱爵號之異同則有以¶ 事之大小而其辭因之以詳略者亦有前目而後凡者¶ 有蒙上文而殺其辭者固難以一例盡而時變之升降¶ 世道之盛衰亦有因之以見者楚一也始書荆再書楚¶ 子一吳也始書吳再書人已而書吳子于以見夷狄之¶ 浸盛矣魯翬柔鄭宛詹始也大夫猶不氏于後則大夫¶ 無有不氏者鄭段陳佗衛州吁始也皆名之後則雖弑¶ 君之賊亦有書氏者于以見大夫之浸強矣始也曹莒¶ 無大夫于後則曹莒皆有大夫于以見小國之大夫皆¶ 為政矣始也吳楚君大夫皆書人于後則吳楚之臣亦¶ 書名于以見吳楚之大夫皆往來于中國矣諸侯在䘮¶ 稱子有書子而預㑹預伐者於以見居䘮而㑹伐之為¶ 非禮也杞公爵也而書伯滕侯爵也而書子于以見其¶ 不用周爵而以國之大小為強弱也㑹于曹蔡先衛伐¶ 鄭則衛先蔡于以見當時諸侯皆以目前之利害而不¶ 復用周班也幽之盟男先伯淮之㑹男先侯戚之㑹子¶ 先伯蕭魚之㑹世子長于小國之君于以見伯者為政¶ 皆以私意為輕重而無復禮文也垂隴之盟内之則公¶ 孫敖㑹諸侯召陵侵楚之師外之則齊國夏㑹伯主于¶ 以見大夫敵于諸侯而莫知其非也凡此者莫非名稱¶ 從其名稱爵號從其爵號而是非善惡乃因而見之初¶ 非聖人特以是為褒貶也學者必欲于名稱爵號之間¶ 而求聖人褒貶之意則窒礙而不通矣于其不通也而¶ 強為之說則務為新巧何所不至正恐非聖人明白正¶ 大之心爾學者之觀春秋必先破春秋以日月為例之¶ 說與夫以名稱爵號為褒貶之說而後春秋之㫖可得¶ 而論矣¶ 又曰或曰子謂春秋不以日月名稱爵號為褒貶則信¶ 然矣若是則春秋所書皆據舊史爾所謂門人髙第不¶ 能賛一辭者其義安在曰有春秋之達例有聖人之特¶ 筆有日則書日有月則書月名稱從其名稱爵號從其¶ 爵號與夫盟則書盟㑹則書㑹卒則書卒葬則書葬戰¶ 則書戰伐則書伐弑則書弑殺則書殺一因其事實而¶ 吾無加損焉此達例也其或史之所無而筆之以示義¶ 史之所有而削之以示戒者此特筆也元年春正月此¶ 史之舊文也加王焉是聖人筆之也中國之諸侯有塟¶ 吳楚君者矣而吳楚之君不書葬是聖人削之也晉侯¶ 召王見于傳者之所載而聖人書之曰狩所以存天下¶ 之防寗殖出其君名在諸侯之策而聖人書之曰衛侯¶ 出奔所以示人君之戒不但曰仲子而曰惠公仲子不¶ 但曰成風而曰僖公成風不曰陳黄而曰陳侯之弟黄¶ 不曰衛縶而曰衛侯之兄縶陽虎陪臣書之曰盜吳楚¶ 僣號書之曰子糾不書齊而小白書齊突不書鄭而忽¶ 書鄭立晉而書衛人立王子朝而書尹氏凡此者皆聖¶ 人之特筆也故曰其事則齊桓晉文其文則史其義則¶ 丘竊取之矣盖用達例而無加損者聖人之公心有特¶ 筆以明其是非者聖人之精義逹例所書非必聖人而¶ 後能雖門人髙第預之可也精義所在豈門人髙第所¶ 能措其辭哉非聖人不能與此¶ 又曰讀春秋者先明大義其次觀世變所謂世變者何¶ 也春秋之始是世道之一變也春秋之終是世道之一¶ 變也劉知幾乃云孔子述史始于堯典終于獲麟盖書¶ 之終春秋之始也孔子述書至文侯之命而終者文侯¶ 之命平王之始年也隠公之初平王之末年也平王之¶ 始不共戴天之仇未報而其命文侯之辭曰汝多脩扞¶ 我于艱患已弭矣用賚爾秬鬯一卣功已報矣其歸視¶ 爾師寜爾邦國無復事矣即此一編而觀之已無興復¶ 之望然而聖人猶不忍絶也盖遲之四十九年而無復¶ 一毫振起之意聖人于是絶望矣繇是而上則為西周¶ 繇是而下則為春秋此獨非世道一變之㑹乎此春秋¶ 之所以始也入春秋而荆楚横然猶時有勝負也盖至¶ 于獲麟之前歲而吳以被髪文身之俗偃然與晉侯為¶ 兩伯矣入春秋而大夫強然猶未至于竊位也盖至于¶ 獲麟之歲而齊陳常弑其君齊自是為田氏矣在魯則¶ 自季孫逐君之後魯國之政盡在三家而魯君如贅旒¶ 矣在晉則自趙鞅入絳之後晉國之政盡在六卿而趙¶ 藉韓䖍魏斯為諸侯之漸已具矣向也夷狄之交于中¶ 國者其大莫如楚而今也以望國東方之魯而奔走于¶ 偏方下國之越以求自安矣向也諸侯猶有伯而今也¶ 伯主不競而諸侯之争地争城者日以擾擾而無一息¶ 寜矣故自獲麟之前其世變為春秋自獲麟之後其世¶ 變為戰國此又非世道一變之㑹乎是春秋之所終也¶ 然不特此也合春秋一經觀之則有所謂隠桓莊閔之¶ 春秋有所謂僖文宣成之春秋有所謂襄昭定哀之春¶ 秋伯主未盛之時莊之十三年而㑹于北杏二十七年¶ 而同盟于幽于是合天下而聽于一邦矣合天下而聽¶ 命于一邦古無有也僖之元年而齊遷邢二年城衛四¶ 年伐楚五年㑹世子九年盟葵丘而安中夏攘夷狄之¶ 權皆在伯主矣伯主之未興諸侯無所綂也而天下猶¶ 知有王故隠桓之春秋多書王伯主之既興諸侯有所¶ 綂也而天下始不知有王故僖文以後之春秋其書王¶ 者極寡伯主之興固世道之一幸而王迹之熄獨非世¶ 道之衰耶僖之十七年而小白卒小白卒而楚始横中¶ 國無伯者十餘年二十八年而有城濮之戰于是中國¶ 之伯昔之在齊桓者今轉而歸晉文矣晉襄繼之猶能¶ 嗣文之業靈成景厲不足以繼悼公再伯而得鄭駕楚¶ 尚庻幾焉自是而後晉伯不競盖至于襄之二十七年¶ 而宋之㑹晉楚之從交相見昭之元年而虢之㑹再讀¶ 舊書于是晉楚夷矣四年而楚靈大㑹于申實用齊桓¶ 召陵之典晉盖不預中國之事者十年平丘之盟雖曰¶ 再主夏盟而晉之㑹諸侯繇是止鄟陵以後參盟見矣¶ 參盟見而後諸侯無主盟者天下之有伯非美事也天¶ 下之無伯非細故也天下之無伯而春秋終焉故觀隠¶ 桓莊閔之春秋固已傷王迹之熄觀襄昭定哀之春秋¶ 尤以傷伯業之衰此特其大者爾其他如荆人來聘夷¶ 狄之臣始未有名字也于後則名字著于經矣無駭挾¶ 卒諸侯之大夫始未有書字也于後則有生而名氏者¶ 矣始也諸侯盟諸侯于後則大夫盟諸侯矣始也諸侯¶ 自相盟于後則大夫自相盟矣始也諸侯僣天子于後¶ 則大夫僣諸侯矣始也大夫竊諸侯之柄于後則陪臣¶ 據大夫之邑矣合春秋一經觀之大抵愈趨愈下愈久¶ 愈薄遡之而上文武成康之盛可以接堯舜之傳沿之¶ 而下則七雄分裂之極不至于秦不止後之作編年通¶ 鑑者託始于韓趙魏之為諸侯其亦所以繼春秋之後¶ 歟學春秋者既能先明大義以究理之精又能次觀世¶ 變以研事之實則春秋一經亦思過半矣¶ 黄楚望曰春秋之初如衛州吁之事此時事體當責王¶ 室及春秋中世當責伯主及其後肆無忌憚然後用孔¶ 子之法如胡氏說公及宋公遇于清宋公陳侯蔡人衛¶ 人伐鄭說得似急廹恐非本意及衰亂之極王者既不¶ 興諸侯又無伯聖人既生此時不應坐視其弊此春秋¶ 所以不得不作○澤推春秋如推校日歴相似分毫不¶ 可差忒推到盡處自然見聖人之心然亦有窮極推不¶ 得處却湏要悟如桓公子糾事非悟則不化不化則終¶ 礙理¶ 趙子常曰䇿書者國之正史也班固藝文志因謂魯周¶ 公之國禮文備物史官有法杜元凱亦以備物典䇿為¶ 春秋之制而孔頴達以為若今官程品式之類皆為魯¶ 之舊史有周公遺法在焉自伯禽以來無大䘮亂史官¶ 前後相承有非他國可及者然古者非大事不登于策¶ 小事則簡牘載之故曰國之正史也今以春秋所言準¶ 西周未亂之時其書于策者不過公即位逆夫人朝聘¶ 㑹同崩薨卒塟禍福告命雩社禘嘗蒐狩城築非禮不¶ 時與夫災異慶祥之感而一國紀綱本末略具善惡亦¶ 存其中盖策書大體不越乎此而已東遷以來王室益¶ 微諸侯背叛伯業又衰吳楚縱横大夫專政陪臣擅命¶ 于是伐國滅國圍入遷取之禍交作弑君殺大夫奔放¶ 納入之變相尋而策書常法始不足盡其善惡之情矣¶ 故孔子斷自隠公有筆有削以寓其撥亂之志其所謂¶ 策書之大體而一國本末具焉者皆有筆而無削使不¶ 失魯國正史之常所謂存策書之大體者也是故有筆¶ 有削以行其權有筆無削以存其實實存而權益達權¶ 達而實愈明相錯以暢其文相易以成其義者也然自¶ 左氏不知有筆削之㫖為公羊學者遂以春秋為夫子¶ 博采衆國之書通修一代之史者于是褒貶之說盛行¶ 又有以為有貶無褒者又有以一經所書皆為非常而¶ 常事不書者有謂黜周王魯者有謂用夏變周者其失¶ 不知有存策書大體之義而已假筆削行權者何也孔¶ 子作春秋以寓其撥亂之志而國史有恒體無辭可以¶ 寄文于是有書有不書以互顯其義其所書者則筆之¶ 不書者則削之史記世家論孔子為春秋筆則筆削則¶ 削子夏之徒不能賛一辭正謂此也盖嘗考之筆削之¶ 例有三曰不書曰變文曰特筆而存策書大體與日月¶ 之法不與焉不書之義有五一曰畧同以顯異行不書¶ 至之類是也二曰畧常以明變釋不朝正内女歸寜之¶ 類是也三曰略彼以見此以來歸為義則不書歸以出¶ 奔為義則殺之不書之類是也四曰略是以著非諸殺¶ 有罪不書勤王復辟不書之類是也五曰略輕以明重¶ 非有關于天下之大故不悉書是也凡書不書之大端¶ 不出于此而夫子于春秋獨有知我罪我之言者以其¶ 假筆削以寓撥亂之權事與刪詩定書異也變文以示¶ 義者何也春秋雖有筆有削而所書者皆從主人之辭¶ 然或有文同而事異者有事同而文異者其與奪無章¶ 而是非不著則非唯不足以盡事變而反足以亂名實¶ 矣是故有變文之法焉雖所因革不越乎一二字間而¶ 是非得失之故可無辯而自明將使屬辭比事者即其¶ 異同詳略以求之所以決嫌疑明是非而非褒貶之謂¶ 也然文有可變者有不可變者有異其文以異其事者¶ 有併上文以見其罪者諱一也譏在内與譏在外異稱¶ 人一也伯主與諸侯異公子稱字與大夫異稽其類不¶ 主其辭當其名必辨于物其知者以為文理宻察足以¶ 有别也其不知者謂之無達例而已辯名實之際何也¶ 正必書王諸侯書爵大夫稱名氏四夷大者稱子皆春¶ 秋之名也諸侯不王而伯者興中國無伯而夷狄横大¶ 夫專兵而諸侯散此春秋之實也夫春秋之名實如此¶ 將以示後世曰實録可乎實録且猶不可而况于聖人¶ 撥亂以經世之事哉此辯名實所以為春秋之要義也¶ 盖其說有二一曰去名以存實征伐在諸侯則大夫將¶ 不稱名氏中國有伯則楚君侵伐不稱君是也一曰去¶ 名以責實諸侯無王則正不書王中國無伯則諸侯不¶ 序君大夫將略其恒辭則稱人是也此二者實王伯升¶ 沈之㑹國家䘮亂之繇夷狄盛衰之變天下大勢之所¶ 趨而一經之樞要也是以聖人深致意焉特筆者所以¶ 正名分決嫌疑也筆削不足以盡義然後有變文若夫¶ 亂久禍極大分不明而又有非常之故焉則變文亦不¶ 足以盡義是故有特筆皆謂有所是正者也此所謂特¶ 筆以正名也¶ 楊用脩曰班彪氏曰殺史見極平易正直春秋之義也¶ 殺史見極言殺其繁辭以成簡嚴之體平易正直言直¶ 書其事而褒貶自見彪之說春秋可謂得其髓矣以此¶ 言之則許世子止弑其君莒人滅鄫之類三傳皆不足¶ 信¶ ¶ ¶ ¶ ¶ ¶ ¶ ¶ 春秋辯義卷首一¶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首二 明 卓爾康 撰¶ 經義二¶ 唐應徳曰春秋之難明也其孰從而求之曰孔子嘗自¶ 言之矣吾之于人也誰毁誰譽斯民三代所以直道而¶ 行者也春秋者聖人有是非而無所毁譽之書也直道¶ 之所是春秋亦是之直道之所非春秋亦非之春秋者¶ 所以寄人直道之公心也人人之心在焉而謂其文有¶ 非人人之所與知者乎儒者則以為聖經不如是之淺¶ 也而往往謂之微辭是以說之過詳而其義益蔽且夫¶ 春秋之為春秋以誅亂討賊而已子而嚴父臣而敬君¶ 人人有不知其為是而弑君簒父人人有不知其為非¶ 者哉人人知其為非而或䧟于弑逆焉者昔人所為以¶ 意為之也雖其以意䧟于弑逆而其直道而行之心固¶ 隠然而在也聖人早為之辯醒其隠然而在之心以消¶ 其勃然感動于邪之意是以亂臣賊子懼焉而能自還¶ 也其使之懼者不逆之于勃然而動者之不可隠而牖¶ 之于隠然而在者之不容息是以能使之懼也非書其¶ 弑以懼之之謂也其懼者但覺其隠然而在者之忽露¶ 而不覺其勃然而動者之暗消是以懼也非懼其書我¶ 而不敢為之謂也故曰孔子懼作春秋春秋成而亂臣¶ 賊子懼孔子之懼心斯人直道而行之心一也斯人直¶ 道而行之心亂臣賊子之懼心一也人人之心在焉而¶ 謂其文有非人人所與知者乎¶ 又曰春秋王道也天下無二尊是王道也禮樂征伐㑹¶ 盟朝聘生殺之權一出于天子而無有一人之敢横行¶ 無有一人之敢作好惡作威福是王道也是故大宗伯¶ 以賔禮親邦國而以間㑹發四方之志天子巡狩諸侯¶ 既朝則設方明而盟是㑹盟者天子之權也其或不出¶ 于天子而私㑹私盟者罪也故春秋凡書㑹書盟者皆¶ 罪之諸侯朝于天子而諸侯之自相與也有聘禮無朝¶ 禮凡其不朝于天子而私相朝者罪也故凡春秋之書¶ 如書朝者皆以罪其朝者與其受朝者九伐之法掌于¶ 司馬而天子賜諸侯弓矢斧鉞然後得專征伐雖其專¶ 之亦必其臨時請命于天子而後行是侵伐者天子之¶ 權也其不出于天子而私侵私伐者罪也故凡春秋之¶ 書侵書伐者皆罪之諸侯之大夫公子雖其有罪必請¶ 于天子而後刑殺焉其不請于天子而顓殺者罪也故¶ 凡春秋書殺大夫殺公子者皆罪之夫侵伐有貪兵有¶ 憤兵有應兵有討不睦有以夷狄侵中國有以中國攘¶ 夷狄有以中國借夷狄而戕中國故戰有彼善于此者¶ 要之無義戰盟㑹有解讐有固黨有同欲相求有同力¶ 相援有同患相恤有以夷狄立盟者故㑹盟有彼善于¶ 此而要之無義㑹盟殺大夫有誅叛有討貳有愎諌有¶ 借以說于大國有謂為強臣去其所忌故殺其大夫有¶ 彼善于此者要之無義殺是故春秋自于稷澶淵兩㑹¶ 之外並不書其故而至于盟㑹侵伐則絶無一書其故¶ 者非略也以為其㑹其盟其侵其伐其戰既足以著其¶ 罪矣不足以問其故也殺大夫必名亦有不名而但書¶ 其官如宋人殺其大夫司馬者亦有併其官不書如曹¶ 殺其大夫者非畧也以為義繋乎其殺之者而不繋乎¶ 其殺者義繋乎其殺之者則其殺也足以著其罪矣義¶ 不繋乎其殺者則不必問其為何如人與其為有罪無¶ 罪焉可也說春秋者不逹其意而𤨏為之說曰其㑹也¶ 以某故殺其大夫也以某故至于盟戰侵伐亦然是皆¶ 無益于春秋也而徒為蛇足之畫者夫春秋經世之書¶ 也其經世也以正亂賊也易曰臣弑其君子弑其父非¶ 一朝一夕矣不早辨也說春秋者亦云人臣無將夫人¶ 臣而竊其君侵伐㑹盟刑殺之權而久假焉而莫之歸¶ 也其為將也甚矣故臣子至于推刃于其君父而春秋¶ 書某國弑其君某某人弑其君某者是弑之成也是春¶ 秋之所痛也臣而竊其君㑹盟刑殺之權是弑之漸也¶ 將也是春秋之所辨也孔子嘗自言之矣曰天下有道¶ 則禮樂征伐自天子出天下無道則禮樂征伐自諸侯¶ 出無道而至于自大夫出無道而至于陪臣執國命嗚¶ 呼是春秋之勢也挈其漏于陪臣大夫者而還之諸侯¶ 挈其漏于諸侯者而還之天子是春秋撥其亂而反之¶ 正也夫周自東遷以前雖王室已不競矣而其權固在¶ 也幽殺而平徙岐豐之地委為草莽瀍洛之外聲教阻¶ 絶于是尾大之勢成而諸侯横變易禮樂馮衆暴寡大¶ 小相朝強弱相刼無一不出于諸侯者而天子曾不得¶ 尺寸之權矣文桓而下則諸侯又不能自執其權而大¶ 夫之交政于中國者攘攘矣三桓六卿七穆孫寗魚華¶ 陳鮑擁兵樹黨而主勢孤矣塟原仲而私交始矣作三¶ 軍舍中軍而魯之權罄于大夫矣盟溴梁盟宋而天下¶ 之權罄于大夫矣衎出奔孫陽州孫越入彭城入朝歌入¶ 晉陽而大夫之為禍烈矣盖天下之勢愈下而春秋之¶ 治也愈詳桓僖以前列國之大夫惟特使而與魯接者¶ 則名之而㑹盟侵伐則大夫未有以名見者夫救徐大¶ 夫特將也翟泉大夫特盟也春秋第曰人曰大夫而已¶ 不以名見也若此者非略也以為不繋乎大夫也文宣¶ 而下侵伐㑹盟大夫未有不以名見者雖溴梁之㑹其¶ 君在也而大夫名書鷄澤之盟君既盟也而大夫盟書¶ 若此者非煩也以為繋乎大夫也不繋乎大夫雖夷吾¶ 隰朋狐偃趙衰之勲且賢未嘗以名見焉繫乎大夫雖¶ 劣如欒黶荀偃髙厚華閱則𤨏𤨏以見焉不繫乎大夫¶ 雖其君不在而大夫特盟則亦弗許焉翟泉是矣繫乎¶ 大夫雖其君在而大夫綴盟則亦詳焉溴梁鷄澤是矣¶ 不繫乎大夫雖主帥亦略而人之桓僖以前侵伐書人¶ 者是矣繋乎大夫雖偏裨亦牽連而名之鞌之戰是矣¶ 其弗許大夫者以併治諸侯之為亂賊也說春秋者不¶ 逹其意而曰人大夫貶也夫書人為貶彼黶閱之徒以¶ 名見者乃為褒也邪惟曹薛滕許之大夫始終書人說¶ 春秋者曰小國無大夫非也夫此數君者將為人役之¶ 未暇而未嘗敢執天下之權也而况其大夫乎盖不繋¶ 乎其大夫是以終始人之而弗許今曰書人為貶則是¶ 齊晉諸大國之大夫偏受褒而曹薛滕許之大夫偏受¶ 貶耶侯犯南蒯弗狃陽虎之徒出則大夫又不能自執¶ 其權而陪臣實執之矣墮郈書墮費書圍成弗克書竊¶ 寶玉大弓書而春秋之正陪臣者又詳矣故孔子欲往¶ 公山佛肸之召而曰吾其為東周云者即春秋書墮費¶ 墮郈意也是春秋之終也或曰盟葵丘盟踐土師于召¶ 陵城濮說春秋者以為聖人與之也今亦曰是禮樂征¶ 伐自諸侯出也而奪焉可乎曰是不然桓文之未出也¶ 權雖不在天子而諸侯亦未能盡得天子之權也盖其¶ 權散桓文之既出也則權既不在天子又不在他諸侯¶ 而桓文獨盡得天子權也葢其權聚權之散臣悖于主¶ 權之聚臣疑于主故較利害則權之散而交闘猶不若¶ 權之聚而可以紓禍息民語王道則權之聚而疑主獨¶ 不若權之散而未有所屬隨之屯曰隨有獲人隨而我¶ 獲之未害也謂之凶豫之坤曰繇豫繇我致豫未害也¶ 而六五以為貞疾故桓文者臣之凶而主之所以貞疾¶ 者也且桓文以前諸侯固有相朝者則亦一二小邦而¶ 已猶未有六服羣然相朝者固有私盟㑹擅侵伐者則¶ 亦一國兩國相讐相結而已未有舉中國而聽于一人¶ 未有十餘國而攻一國者是天子之權未有所屬也桓¶ 文之興五年一朝三年一聘而諸侯之玉帛相率而走¶ 于其庭天子黼扆之前乃不得一人秉圭而北面者彼¶ 齊晉亦偃然受諸侯之朝已而終其身未嘗一渉天子¶ 之庭也衣裳之㑹兵車之㑹未嘗有一介請于天子也¶ 是故糾合諸侯同奬王室未有如葵丘踐土者諸侯之¶ 羣然役屬臣僕于諸侯亦未有如葵丘踐土之甚者戎¶ 狄攘斥中夏安未有如召陵城濮者而摟諸侯以伐諸¶ 侯亦未有如召陵城濮之甚者說春秋者不逹其意而¶ 曰㑹于某盟于某是聖人以諸侯授之齊晉也夫王室¶ 之不競也諸侯既以盡折而入于齊晉已聖人不能挈¶ 而還之天子也其又推而授之以益其逼也邪使桓文¶ 而誠于勤王誠于攘夷急病而其柄則倒持也其分則¶ 上陵也聖人猶必律之以法而桓文且將為法受惡矣¶ 况其借名勤王而實則自殖陽為急病而隂欲養亂哉¶ 滅譚滅遂本以自肥執曹畀宋為譎已甚桓之末年侈¶ 然有封禪革命之心而文至于請隧以葬此其去問鼎¶ 者無幾耳又何以責楚也然則聖人所稱民免于左袵¶ 而仁之何也曰是聖人之專論功也而春秋者專以明¶ 道也榖梁氏曰仁不勝道存王室也然則說春秋者曰¶ 謹華夷之辨何也曰楚之先鬻熊為姬文師國于江漢¶ 之間而泰伯端委以臨吳盖皆神明之胄矣荆人不道¶ 間周之亂革子以王叢毒上國吳亦相倣而王是亂賊¶ 之尤也是以春秋從而貶之春秋諸侯中其顯然為逆¶ 者莫如楚吳其隂逆而陽順者莫如齊晉如斷獄之家¶ 吳楚則功意俱惡齊晉則功遂意惡功意俱惡故聖人¶ 顯誅之顯誅之故其辭直如書卒不書葬君臣同辭之¶ 類凡皆直辭也功遂意惡故聖人隂奪之隂奪之故其¶ 辭㣲如邢遷于夷儀城楚丘狩河陽之類凡皆㣲辭也¶ 夫小雅未廢而四夷不敢交侵小雅盡廢而後四夷交¶ 侵春秋始書荆人入蔡以獻舞歸則其躑躅之勢已見¶ 桓文奮而阨之其鋒稍阻文也没而晉覇衰而楚人之¶ 圖北方者遂日長而不可制是故春秋書荆入蔡此覇¶ 之未興而楚猾中國之始盖桓文之所以阨楚者其力¶ 有難易而楚與中國之所以盛衰其幾有倚伏桓起于¶ 海濵而所從者宋衛陳蔡皆弱國故謀之十餘年結江¶ 結黄連十二國之師而後服楚于召陵文據表裏山河¶ 之固而所從者秦晉皆勁國故反國一年僅連三國之¶ 師而克楚于城濮一戰而殺其專兵之將然晉之克楚¶ 也得策于結秦而晉之不競于楚也失䇿于讐秦自殽¶ 之役而秦晉相讐殺者歴四五世戰彭衙戰河曲積十¶ 數戰而不解是晉人自失一強援自生一強敵失一強¶ 援則其氣力不完強敵伺近則其勢不暇于略逺故晉¶ 覇之衰而楚益横者殽之役實然說春秋者乃曰殽之¶ 役春秋許晉襄繼覇吾不知也夫楚莊者又蠻酋之雄¶ 耳而逺交秦巴近攻陳鄭則是晉之讐秦非特生強¶ 敵乃又借盜以兵也春秋書楚人秦人巴人滅庸而楚¶ 之謀益狡矣書楚子圍鄭而中國虎牢之險淪于夷書¶ 宋人及楚人平而南北衡矣天下之勢一變也雖然于¶ 時諸侯固有附楚者而猶未敢公然附楚也晉雖已不¶ 能盡得諸侯而猶未肯甘心以諸侯委之楚也蜀之盟¶ 謂之匱盟盖諸侯猶惴晉人知之也弭兵之說倡而南¶ 北之從交見于是中國諸侯公然朝楚向之玉帛于齊¶ 晉者盡在楚矣申之㑹空中國而聽焉齊晉之所連以¶ 阨楚者今楚人連之以阨中國矣申之㑹諸侯獻六王¶ 之禮宋之㑹虢之㑹長楚于晉則是諸侯甘心為楚役¶ 而晉人甘心以諸侯委于楚也天下之勢又一變也至¶ 于吳越交兵而世變極矣書伐郯入州來㑹黄池入吳¶ 而春秋所以治之又詳矣是春秋之終也或曰楚横而¶ 齊晉扼之則是中國果不可無桓文矣今曰禮樂征伐¶ 自諸侯出也而奪焉夫頼人之功以紓患靳人之權以¶ 資敵是責鷹鶻之搏而縶其足也不亦迂乎曰不然吾¶ 有以譬之今有僕于此鳩黨鑄兵而主人弗能令也然¶ 盗夜入其室則其僕揭兵嘯黨以逐之以僕為不善也¶ 然而足以逐盗以僕為善也然而足以抗主故天下無¶ 覇而至于晉楚縱横而莫之禁者非天下之幸也天下¶ 有覇而至于臣疑其主而莫之恠者非天下之幸也夫¶ 春秋之事齊桓晉文是也齊桓晉文之功定而王道明¶ 矣王道明而亂賊懼矣或謂春秋誅亂賊者誅其弑君¶ 者也曰若是則春秋所誅者止于弑三十六君之人耳¶ 其亦狹矣然則所謂誅亂賊者何也曰治弑也治諸侯¶ 之專也治大夫也治陪臣也治夷也凡無王者皆亂賊¶ 之道也¶ 又曰春秋天子之事一語學者多未之識故謂夫子託¶ 二百四十二年南面之權以是非天下耳南面之權可¶ 託哉盖一家之事一家之人任之他弗能與也一國之¶ 事一國之人任之他弗能侵也唯天子之事天下之人¶ 皆得分憂共理以賛襄有不容自諉焉者故當堯之時¶ 即有禹共其事當武之時即有周公共其事當哀之時¶ 孔子目撃臣子叛逆不共其事而誰共哉故云春秋天¶ 子之事也盖謂孔子宜共其事以翼賛天子之事也以¶ 存王者之迹也非夫子託天子之權之謂也審得此一¶ 語明則孔子所云其義則丘竊取云者盖謙不自居耳¶ 非如今人誤認天子之事夫子本不宜託無奈而假託¶ 乃有知我罪我之說也故讀孟子王者迹熄而詩亡等¶ 語自有深得孔子吾志在春秋之㫖¶ 又曰余嘗聞李愿中言羅仲素說春秋初未甚曉然及¶ 住羅浮後其說不知何如夫羅浮何與于春秋也豈不¶ 以此心空洞無物而後能好惡與人同好惡與人同而¶ 後能說春秋也歟¶ 黄省曾氏曰仲尼者執周之禮秉天子之法而議乎諸¶ 侯大夫問其位則仲尼匹夫也考其書則所執者宗伯¶ 之禮所秉者大司寇之法所筆削者太史之職所仗義¶ 而執言者方伯連帥之權也使周王者取此以討乎諸¶ 侯大夫之罪則此書者可以為誓為辭者也安得謂之¶ 徒是非云而已也徒是非云而已者盖徒曰某善人也¶ 某惡人也無其事而徒是非之者也今論夫一人也則¶ 有夫一事也如刑典之議罪者然有板也有案也安得¶ 謂之徒是非云而已也故孔子曰知我罪我也知我者¶ 必謂其不得已而竊取之也所謂庻人議之也罪我者¶ 則曰此宗伯司寇太史與夫方伯連帥之所司也爾仲¶ 尼者匹夫也不得而為也則仲尼受以為罪而不辭者¶ 也仲尼躬自受以為罪而學者務欲文而飾之以立仲¶ 尼于無過之地此春秋之義所以不明也¶ 王元美曰春秋聖人之書也其有疑焉者闕之闕之尊¶ 之也委曲而以意文其辭誤後世者非尊春秋者也弑¶ 君大惡也有不幸而蒙者以嚴戒後世可也幸而免者¶ 非聖人志也盾弑不及穿探盾謀也誅歸生而不及宋¶ 何居則何不曰宋歸生弑其君哉必欲懲天下之從亂¶ 者而寛天下之首亂者是使人為惡必極也猶未也欒¶ 書中行偃弑君而以庻人之禮葬惡愈極也其不書名¶ 弑何也厲公驕而好殺故爾不猶賢于楚圍乎重誅盾¶ 以幽而輕待書偃以顯我未之前聞也其卒麋何也杜¶ 氏之釋左曰楚以瘧疾赴故不書弑然則史舊文耳安¶ 在其為筆也公榖求其說而不得則闕之闕之可也胡¶ 安國曲為之說曰圍弑君而伯大合諸侯而莫之討也¶ 宋向戌鄭子産有獻焉而不敢以為非也聖人至此憫¶ 之甚懼之甚是故察㣲顯權輕重而略其簒弑以扶中¶ 國也果爾則何不大抑其㑹而貶削之而顧為之諱哉¶ 嗚呼安在其扶中國也為其主盟也而諱之則天下後¶ 世必如項籍如梁冀董卓而始得正其罪也如項籍如¶ 梁冀董卓天下固已聲之而固誅之矣焉用春秋為也¶ 莽操裕溫之徒匿其簒弑可也偃然而居正統可也為¶ 安國說者登聖人于叛黨者也麋弑而比奔比于圍無¶ 君臣之義也歸而見脇以立靈王就縊也靈胡君也卒¶ 胡弑也信此則春秋不作可也曰春秋聖人之書也非¶ 歟曰聖人何可非也經傳之佚秦燼久矣吾徴其信者¶ 而闕其疑者子姑反而求之于心可也¶ 髙拱氏曰或問孟子云春秋天子之事也是故孔子曰¶ 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胡氏曰仲尼¶ 作春秋以寓王法惇典庸禮命徳討罪其大要皆天子¶ 之事也知孔子者謂此書之作遏人欲于横流存天理¶ 于既滅為後世慮至深逺也罪孔子者以謂無其位而¶ 託二百四十二年南面之權使亂臣賊子禁其欲而不¶ 得肆則戚矣其義然否曰自孟子之有斯言也而聖人¶ 之志益以明自後人之不得乎其言也而聖人之志益¶ 以晦何以故曰洪範有云惟辟作威惟辟作福臣無有¶ 作威作福臣之有作威作福其害于而家凶于而國故¶ 賤不得以自專雖有其徳苟無其位不敢作禮樂焉此¶ 孔門明訓也乃自託南面之權以行賞罰也是作威作¶ 福躬蹈無君之罪亂賊且自我始而又何以懼天下亂¶ 賊乎曰周室凌夷諸侯僭亂孔子不得已而假權以行¶ 事正以明君臣之分曰所謂諸侯之僭也者得非謂若¶ 齊鄭等之僭公吳楚等之僭王者歟曰然曰孰與夫以¶ 匹夫而假天子之柄匹夫假天子之柄而乃以誅人之¶ 僭公僭王也天下其孰信之所謂諸侯之亂也者得非¶ 謂其僭禮樂專征伐歟曰然曰孰與夫以匹夫而行天¶ 子之事匹夫行天子之事而乃以誅人之變禮樂專征¶ 伐也天下其孰信之固知其必不然也且春秋孔氏之¶ 書歟曰其事則齊桓晉文其文則史是魯史也曰謂魯¶ 史也者則國之公書也謂公書也者必其可以獻之天¶ 子傳之四方垂之後世者也周天子在而乃改其正朔¶ 議禮制度以定一王之法而修之以為魯史是可謂國¶ 之公書歟是可以獻之天子傳之四方垂之後世歟固¶ 知其必不然也曰然則何為天子之事曰孟子不云乎¶ 王者之迹熄而詩亡詩亡然後春秋作盖西周盛時文¶ 武之典制天下之所共守之天子之號令行于天下罔¶ 敢有弗遵也故其朝㑹燕饗之樂與夫受釐陳戒之辭¶ 皆有所以發先徳盡下情王政燦然具在是之謂雅及¶ 其變也雖事或不同而王政得失猶自可見亦尚有雅¶ 焉至幽王為犬戎所殺平王東遷周室遂弱然其初典¶ 制猶存號令猶有行者迨其末年衰㣲益甚天下不復¶ 尊周天子虛噐而已朝㑹禮廢公卿大夫亦靡所獻納¶ 黍離遂降為風與列國無異而雅亡矣盖至是禮樂征¶ 伐自諸侯出矣又其降政在于大夫矣又其降陪臣執¶ 國命矣暴行交作臣弑君子弑父者接跡于天下矣孔¶ 子為是懼以為今日之域中誰家之天下周徳雖衰天¶ 命固未改也文武之典制雖不共守然有可攷知也天¶ 子之號令雖不行于天下然天子固在于是據文武之¶ 典制以明天子之號令而春秋作焉春秋始諸魯隠公¶ 隠公元年平王之四十九年也是王迹熄而詩亡之時¶ 也詩至是而亡故春秋自是而作王迹至是而熄故春¶ 秋自是而始乃以繼二雅表王迹續成周之命脉耳盖¶ 當是時天下皆曰周雖有王猶無王也而孔子則曰周¶ 固有王也其典制其號令故在有可取而行也故曰春¶ 秋天子之事盖謂周天子事猶今人稱我太祖舊制云¶ 耳非謂孔子氏之為天子也是故取桓文者謂其能尊¶ 周也書王正者存周之正朔也尊王室以抑諸侯者明¶ 周之等衰也故曰其義則丘竊取之矣正謂此也若曰¶ 春秋行天子之事則是平王以前政教號令天子自行¶ 之也平王以後政教號令孔子另行之也而文武安在¶ 哉而時王安在哉曰桓文豈誠尊周者乎何以取之曰¶ 固也不曰彼善于此則有之乎五伯桓文為盛孔子之¶ 取桓文也即其取管仲者也彼天下不知有王乆矣而¶ 桓文者乃猶能率約諸侯攘夷狄以尊周室雖其假之¶ 不猶愈于不知有王者乎故有取爾也夫以但能尊周¶ 即有取焉而不暇計其誠與假則聖人不得已之苦心¶ 亦自可見又烏有倍時王之制而自為天子以行事反¶ 出于桓文之所不然者哉¶ 詹萊氏曰春秋者有是非而無賞罰者也其曰能爵人¶ 罪人者鑿也夫以天子之權不得黜陟異世之士生殺¶ 異域之氓也而况仲尼雖聖徳其位則卑其分則臣子¶ 也而敢肆然于天子諸侯卿大夫予奪之進退之其為¶ 逆理犯分亦甚矣而謂夫子為之乎人之恒稱尊則嚴¶ 之如先生大人之類是也等則夷之如兄弟婣婭之類¶ 是也卑則下之如奴隷盗賊之類是也而其人之所行¶ 或不副其情之所存則尊者或有時而殺而卑者或有¶ 時而登矣且以古人言之若張子房若諸葛武侯若韓¶ 魏公若范文正公若司馬溫公彼豈無名矣乎而不忍¶ 斥言之者其徳業誠足崇也而况于若周孔者哉若商¶ 鞅若李斯若張湯若桑𢎞羊若李林甫若王欽若若丁¶ 謂若蔡京若秦檜若賈似道彼豈無爵矣乎而不肯推¶ 尊之者其奸貪誠足鄙也而况于莽操者哉其稱乎今¶ 之人也亦然春秋之作猶是也王之稱天魯之稱公尊¶ 之也而或以賵妾去天以㑹夷諱公者其行不足尊故¶ 弗盡尊也諸侯不生名公族稱公子公孫等也而或以¶ 失國書名或以弑逆去族其行不足齒故弗盡夷也夷¶ 狄稱國媵妾不録賤也而楚子貞以救鄭稱公子紀季¶ 姬以歸酅稱字其行不可下故弗盡賤也盖聖人睹行¶ 而感于心繇心而宣之口繇口而筆之書不待矯強而¶ 為之也夫人有是心也非曰某也吾罰之某也吾賞之¶ 某也吾今日賞之而明日罰之也春秋之可尚特以其¶ 察識精品第公功罪當故足貴爾非謂聖人有之而他¶ 人獨無也昔者子貢自其家來謁孔子孔子正顔舉杖¶ 罄折而立曰子之大親毋乃不寜乎放杖而立曰子之¶ 兄弟亦得無恙乎曳杖倍而行曰妻子家中得無病乎¶ 葢尊卑疏戚之不同故身之倨仰手之髙下顔色聲氣¶ 因之以異從心而達者春秋之褒貶猶是也¶ 又曰說春秋者類取信于三傳至有經文瞭然而反曲¶ 移以就其事與例者遂使本㫖晦薄誦說浮詖愚謂聖¶ 人傷吾道之不行退而刪述惟春秋則其所自作固將¶ 顯明其意如中天以教天下後世而乃秘詭掩藏不俟¶ 箋釋然後㣲見端緒豈其開物成務之本心哉記曰屬¶ 辭比事春秋敎也故予每伏讀此經固必求之一言之¶ 與奪不得則究之以其事之終始又不得則質之以其¶ 舉動之後先又不得則旁逹以其勢情之向背又不得¶ 則通證之以一經之去取盖誠有不俟傳而後知者久¶ 久頗若有得遂私録之以備遺忘計十二卷名之曰春¶ 秋原經尊經也大抵春秋之褒貶凖諸禮而周禮之節¶ 文本諸情情者人心之所同有周孔獨得其平者耳當¶ 是時有以見天下之倫法淪斁奸弊縱恣反而求之不¶ 得乎情作而嘆曰周禮之廢所繇致也遂因魯史而作¶ 春秋一皆斷之以禮所以與天下共是非之也至于禮¶ 所未有而委曲以義起之者有矣或侈然大之如周王¶ 加天魯侯稱公之類或惻然隠之如魯弑不地夫人孫¶ 邾之類或哇然闕之如用致夫人姒氏卒之類或亹然¶ 詳之如紀叔姬宋伯姬之類或閹然覆之如璧假許田¶ 至河有疾之類或顯然闡之如趙盾許止弑君之類或¶ 愉然受之如髙子來盟季子來歸之類或咈然拒之如¶ 入于櫟入于南里之類盖亦其情之不能自己者爾今¶ 夫閭閻村鄙之父子兄弟相與談論叙述于蓽門圭竇¶ 之間其抑揚舒慘以發揮其喜怒愛惡者尊尊而親親¶ 善善而惡惡豈無情哉特不若聖人之平焉耳得其平¶ 則皆可以為春秋矣故曰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 行夫惟聖人之情率于性性通于命命原于天得天道¶ 者可以為天子故儒者謂春秋為性命之書也謂其以¶ 天道自處也謂其為天子之事也夫以是三者大孔子¶ 則可以為孔子之自大也則不可¶ 鄧元錫氏曰莊僖之世禮樂征伐自諸侯出矣自諸侯¶ 出王失綂始降而覇也春秋治諸侯予其以天道尊王¶ 者奪其不以天道尊王者而後王綂尊文宣而後禮樂¶ 征伐自大夫出矣自大夫出王綂之又失也春秋治大¶ 夫予其以天道而尊君者奪其不以天道而尊君者而¶ 後王綂存桓莊以前列國之大夫雖管隰狐趙之勲不¶ 見于㑹盟惟特使而與魯接者則名之以大夫無繫乎¶ 天下之故也列國之大夫雖先郤欒胥之烈不見于侵¶ 伐惟魯大夫之特將則書之以大夫惟繋于一國之故¶ 也大夫無繫于天下之故春秋天下之書也故得以天¶ 下之故而略之大夫惟繋于一國之故春秋魯史也故¶ 得以魯國之故而詳之大夫之名見于春秋夫子之所¶ 恫也其嘆之曰天下有道則政不在大夫大夫之主諸¶ 侯盟也自垂隴始也其主諸侯兵也自伐沈始也是晉¶ 襄之過也桓之覇也毋懷宴安下諸侯而親之文之覇¶ 也無卑諸侯襄繼文業墨縗興戎敗秦矣又敗狄于箕¶ 矣易而不知其難故亢而不能下怠而不知其制也於¶ 是乎委柄于大夫垂隴之盟士縠主之經列士縠于宋¶ 公陳侯鄭伯之下卑士縠也卑士縠者嚴諸侯大夫之¶ 等也伐沈之役書叔孫得臣以著卿列國稱人以退諸¶ 大夫人之也者微之也㣲大夫者峻諸侯大夫之防也¶ 至扈之盟棐林之役而㑹盟征伐一出于大夫經不列¶ 諸侯不目大夫特書曰公㑹諸侯晉大夫盟于扈正名¶ 其為諸侯而後天下之為諸侯者定也正名其為大夫¶ 而後天下之為大夫者定也晉盟主也晉大夫終不得¶ 以主盟之故而先諸侯是不使大夫與諸侯埓也大夫¶ 埓諸侯且不可况得而干其君乎逮同盟于新城則諸¶ 侯列爵矣晉大夫著名矣諸侯列爵而後知前所謂諸¶ 侯者宋也魯也陳衛鄭許曹也所謂大夫晉趙盾也始¶ 不目言正其名已乃目言者著其實盖責實于名也夫¶ 同盟新城趙宣孟之謀楚競矣春秋終不以能競之故¶ 而先晉治大夫之道也棐林之役宋公陳侯衛侯曹伯¶ 㑹盾而伐之也宋陳衛曹之君㑹盾而伐之是舉諸侯¶ 之兵而從盾也舉天下諸侯一晉大夫之從則天下無¶ 邦矣義不可以訓故經于救陳書晉趙盾帥師其伐鄭¶ 不書特書宋公陳侯衛侯曹伯㑹晉師于棐林伐鄭書¶ 㑹晉師重師也不書盾不以諸侯㑹大夫也不以大夫¶ 主諸侯之兵也若曰莫重于師諸侯之㑹棐林㑹晉師¶ 已焉救陳名之以紀實伐鄭没之以正名盖舉名正實¶ 也夫師莫善于救楚鄭侵陳侵宋而能救競矣春秋終¶ 不以能競之故而得書正大夫之道也且春秋之法非¶ 主兵者未有先晉者也伐許之役鄭伯非兵主矣經書¶ 叔老㑹鄭伯晉荀偃衛寗殖宋人伐許先鄭伯也先鄭¶ 伯者不以大夫先諸侯也猶扈棐林之志焉夫鄭之為¶ 鄭弱小矣春秋終不以鄭弱小之故以大夫而先諸侯¶ 正大夫之道也曰扈之盟大夫主之諸侯不列序可矣¶ 又三年而盟扈晉侯主之宋陳衛蔡鄭許曹之君咸在¶ 矣乃經不書書諸侯盟于扈何也略之也討齊而賂討¶ 宋而平責鄭貳而絀職大夫之故也君曷故焉傳曰無¶ 能為略之也畧之者以為天下無諸侯也故溴梁之㑹¶ 書大夫而不復繋之諸侯曰晉悼鷄澤之盟諸侯在列¶ 既盟矣而書叔孫豹及諸侯之大夫盟亦大夫專乎曰¶ 非也晉不使大夫盟諸侯也是悼之治大夫也陳之即¶ 楚也久矣悼復覇而袁僑如㑹于是而抑不與盟則棄¶ 陳進與同盟則亢陳大夫故諸侯儼然在列而陳大夫¶ 不得干焉已乃使諸侯之大夫與之盟而上下之防峻¶ 于山川矣故牡丘㑹而書諸侯之大夫救徐鷄澤盟而¶ 書諸侯之大夫盟袁僑一也繋諸侯者正也君令臣行¶ 君逸臣勞諸侯主而大夫聽命焉正也溴梁㑹而書大¶ 夫盟不繋之諸侯非正也臣繋于君子繋于父妻繋于¶ 夫有不繫非正也其事同其志異春秋者别嫌明疑以¶ 正同異明是非者也曰宋之盟諸侯不在而復書豹及¶ 諸侯之大夫盟又何也存諸侯也諸侯之大夫交正于¶ 中國又適合晉楚之從而不書諸侯則遂無諸侯矣大¶ 夫而遂無諸侯則王綂遂絶矣故復書諸侯明諸侯之¶ 未嘗無也書諸侯之大夫明大夫有屬也存諸侯之道¶ 也存諸侯存王統也是故春秋之始公及莒大夫盟¶ 浮來矣經不書大夫書及莒人傳曰疑君也可以言及¶ 莒人不可言及莒大夫至晉襄使處父盟公經諱不書¶ 公傷亂始也成公之世晉荀庚來聘也而盟矣衛孫良¶ 夫來聘也又盟矣夫聘以為好也聘不信而使大夫者¶ 要主君以盟烏在其為好乎又諱不書公傷亂遂成也¶ 至宋向戌來聘成公崇向戌不于國出郊而與之盟于¶ 是乎以大夫而加于諸侯三家之分魯也六卿之分晉¶ 也田之擅齊宋三世之無大夫也斯積漸之勢然豈足¶ 異哉豈足異哉乃陪臣益又㣲矣仕于公曰臣仕于家¶ 曰僕是不與它大夫雜居而齊齒者也况大夫君乎故¶ 春秋之法陪臣之名不經見以為于王綂最逺也而或¶ 執國命亦治之以不治而已矣是故陽虎之柄魯至改¶ 紀國典而從祀矣其欲殺季孫也戰于國都矢著于莊¶ 門入于公宫出舍于五父之衢入于讙陽關以叛亂甚¶ 矣經不書書盗竊寶玉大弓曰是盗而已矣盗竊重噐¶ 誰之為也南蒯以費叛不書書叔弓帥師圍費侯犯以¶ 郈叛不書書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郈曰圍費圍¶ 郈而已矣是邑孰邑是圍孰圍内邑如國内臣如敵誰¶ 之為也先其本而已矣皆治之以不治者也夫季氏之¶ 逆節甚矣昭孫不反矣定無正矣虎南蒯犯弗擾未始¶ 不以張公室為口實聖人奪之而不予㣲之而不著何¶ 也春秋之義以貴治賤不以賤治貴以賢治不肖不以¶ 不肖治賢令虎犯蒯弗擾之倫得行其胸臆于逆用豈¶ 有極哉故曰是盗而已矣盖至于墮費書墮郈又書曰¶ 是叔孫氏之邑也叔孫墮之矣是季氏之邑也季孫墮¶ 之矣益于是而知崇必毁成必壞而極之必反也是天¶ 道也始其城而崇之為固也卒極乃毁之而墮又帥師¶ 而墮世未有逆天之道能終遂而不還者也抑又明過¶ 之可改焉故治陪臣治大夫而已矣¶ 又曰楚之為楚始敗蔡春秋外之舉號而稱荆舉號者¶ 君與臣同詞者也君與臣同詞賤之矣已稍進而稱人¶ 猶之人也又進之乃子無小不大無微不盛又以明變¶ 之有漸焉而四夷之大不過子則猶㣲之也是故齊之¶ 盟楚不先陳蔡鹿上之盟楚不先齊宋㑹盂而宋公執¶ 楚僭矣經書宋公楚子陳侯蔡侯鄭伯許男曹伯㑹于¶ 盂執宋公以伐宋執宋公書先宋文若宋公之自執然¶ 不與楚執也其釋也經書公㑹諸侯盟於薄釋宋公文¶ 若公㑹諸侯而釋然不與楚釋也其敗於泓而傷也經¶ 書宋公及楚人戰于泓宋師敗績文若宋公之自敗然¶ 不與楚敗也不以荆蠻加中國也迨公子遂如楚乞師¶ 而楚人暴驕伐齊取榖而圍宋盖儼然覇矣春秋懼之¶ 楚子主兵抑稱人而列陳蔡鄭許諸侯於其下不以荆¶ 蠻加中國也介然内外之防也公㑹楚子盟于宋諱不¶ 書書㑹諸侯介然諸侯自為㑹也葢至于宣成之世覇¶ 綂絕而楚莊者抗衡于中國夫中國有覇書同盟志同¶ 欲也志諸侯之合也然自齊桓盟幽兩書而止矣楚莊¶ 覇而清丘斷道蟲牢新城柯陵之盟畢書同何也傷中¶ 國之病于楚也又曰迨宋向戌者欲弭諸侯之兵以為¶ 名于是乎合晉楚之交而盟宋是欲以荆蠻而同中國¶ 也薫蕕之合雖十年猶臭言同之不可苟也今决内外¶ 之防而同之故楚人志僣氛惡趙武不能難而托于信¶ 以自說楚盟駕晉經先晉晉中國也先晉國所以抑楚¶ 國也又六年而復盟于虢則楚再駕晉經先晉猶宋之¶ 志也又八年而楚靈求諸侯于晉晉無以難而天下之¶ 諸侯大放而從楚經列諸侯而不殊㑹之傷天下之胥¶ 為楚也晉主夏盟不與諸侯同心焉以治楚而欲與¶ 荆楚僣亢者同事治諸侯也是失統也曰向戌之罪也¶ 夫曰非也趙武聽之矣曰趙武罪乎曰武安得無聽也¶ 自晉文没而諸大夫者以師武臣力為競也宣孟力之¶ 矣欒武又力之矣于是乎不務徳而日尋于兵争國憊¶ 矣勢不得不趨于平請智罃志平矣歸鍾儀又志平矣¶ 於是時而入曰弭兵能無從乎斯失綂久也詩曰無競¶ 維人四方其訓之是王綂也盖至于平丘之㑹諸侯咸¶ 貳楚難方搆叔向請而王人下臨諸侯咸㑹經復書同¶ 盟以為是諸侯之合也儻有同乎而㑹先抑魯公不與¶ 盟覇略彌退狄患彌進楚不競而吳昌吳已競而越昌¶ 而諰諰然欲搆吳抗楚搆越以軼吳也失綂甚矣于是¶ 乎同盟不復志于春秋故鍾離之㑹始㑹吳也始㑹呉¶ 而列之諸侯之上不可以正名列諸侯之下不可以紀¶ 實經列諸侯而殊吳殊之者明同非所同也黄池之㑹¶ 魯即吳矣而㑹晉經終先晉終殊吳書公㑹晉侯及吳¶ 子于黄池夷夏之介如此其防乎防也謹之至也¶ 又曰難者曰春秋惡詐撃而善偏戰耻伐喪而榮復讐¶ 何以謂無義戰而盡惡之乎曰春秋之記災雖畆有數¶ 莖猶謂之無麥苗也天下之大二百四十二年之久戰¶ 攻侵伐不可縷數而所善所榮者不二三焉是何以異¶ 于無麥苗之有數莖哉不足以難之故謂之無義戰也¶ 春秋愛人而戰者殺人君子奚善于殺其所愛哉故春¶ 秋之于偏戰復讐也猶其于諸夏也引之魯謂之外引¶ 之夷狄謂之内比之戰詐謂之義比之不戰則謂之不¶ 義故盟不如不盟然而有所謂善盟戰不如不戰然而¶ 有所謂善戰不義之中有義義之中有不義辭不能及¶ 皆在于指不任其辭不任其辭然後可以適道矣此春¶ 秋之義也¶ 又曰春秋之道奉天而法古明經正之道辨人事之紀¶ 逹時措之權以著世盛衰明人失得扶衰而振㣲彰善¶ 而癉惡者也是故有通春秋而書以法者矣有即一人¶ 一事而權之法者矣通春秋而書以法者義不繫之其¶ 人者也義不繋之其人其書也以紀世世者勢也勢輕¶ 重也勢極重而不反雖天子諸侯不得而亟焉屯膏小¶ 貞貞疾未亡是也况下焉者乎即一人一事而權之法¶ 者義繋之其人者也義繋之其人其書也以明道以為¶ 人者仁也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雖¶ 匹夫匹婦不得而奪焉獨立不懼致命遂志是也况上¶ 焉者乎是故春秋之無諸侯大夫也無義戰義盟也是¶ 以世論者也春秋無諸侯終不以無諸侯之故而并棄¶ 天下之諸侯以為并棄天下之諸侯是裂之也且是非¶ 一諸侯之所能為也春秋無大夫終不以無大夫之故¶ 而盡疾天下之大夫以為盡疾天下之大夫是决之也¶ 且是非一大夫之所能為也春秋無義戰義盟終不以¶ 無義戰義盟之故盡比天下之㑹盟戰攻者而誅之以¶ 為比天下㑹盟戰攻者而誅之是棼之也且是非一盟¶ 一㑹一戰一伐之所能為也世之變也猶川放而河之¶ 决也于是而責一人焉畚土而塞之豈有救乎故通一¶ 世而書以法著世之變已焉是故察其所起窮其所止¶ 救患于未患扶危于未危危而持之不使傾也患而藥¶ 之不使極也極而存之不使亡也時當需也則遵晦以¶ 養尊義當正也則引義以正典示王者重㣲慎勢毋使¶ 其極重而不可反也示王者操重察勢必使其反重而¶ 趨平也舉大夫而屬之諸侯不決之於諸侯舉諸侯而¶ 聨之王不絶之王也其用歸于以道易世而已矣故曰¶ 撥亂世反之正莫近于春秋乃其即一人一事而權之¶ 法也則善善也甚長惡惡也甚短全人之耻逹人之恭¶ 誅人之意貸人之跡志正者予亟本直者論輕志邪者¶ 不待成首惡者罪特重均欺三軍或死或不死必使其¶ 死者與我俱無憾也均敗君國或誅或不誅必使其誅¶ 者于我俱無辭也以是為王道之權衡說者又曰春秋¶ 誅亂賊之書也春秋之始專治諸侯之為亂賊也春秋¶ 之中併治大夫之為亂賊也春秋之末併治陪臣執命¶ 之為亂賊也是以世之故比其人窮誅之而不知罪之¶ 所蔽也又曰春秋有貶而無褒是以世之故比舉世而¶ 窮誅之而不知其情辭之所差也有激者言之也有激¶ 非王心也且人道之有好惡也猶天之有隂陽也其有¶ 美刺也猶其有燠烈也今曰有貶而無褒猶有隂而無¶ 陽有凛栗而無溫燠也故以五覇為亂賊而誅之也不¶ 若以覇為覇亂賊為亂賊之為質也求過于功而誅之¶ 也不若以功為功以過為過之為質也物付物而我無¶ 與焉壹正之于天其斯為曲直之繩墨云爾善乎崔文¶ 敏之言曰春秋立法謹嚴意實溫厚若天之于萬物任¶ 其生成不驟不澤故以為性命之文後世之史幾乎詈¶ 其忿嚏之用矣又曰孟軻氏有言春秋成而亂臣賊子¶ 懼何懼也曰聖人感人心之效也盖昔者孔子之視天¶ 下一體也邪暴亂賊肆行而莫之忌也痛之矣舉其痛¶ 不可忍者而著之春秋故曰孔子懼作春秋天下之于¶ 聖人一心也觸而怵惕焉觸而慘怛焉又觸而悔痛悼¶ 恨焉雖實亂賊亦有人心然且感其心而知懼也况于¶ 人乎又况賢君良大夫乎是故以孔子之懼心感天下¶ 人之心使天人理欲之介誠偽之端凛凛乎知所懼也¶ 如震洊雷而蟲蟄昭蘇如懸日月而魍象潛仗也如鍼¶ 石關通而甦死起痺氣血復流注也是正人心之大端¶ 也讀春秋者其必感諸此矣¶ 又曰春秋以名姓日月爵號為誅賞諒乎曰不必然也¶ 然而有之矣春秋之褒貶也上法乎天行春愛志也夏¶ 樂志也秋嚴志也冬哀志也愛志動於中則辭温然而¶ 春春者蠢也書季子公弟之類是也樂志動于中則辭¶ 大焉而假夏大也書爵書公之類是也嚴志動于中則¶ 辭肅然而厲秋者揫也戎舉號諸侯大夫在焉稱人之¶ 類是也哀志動于中則辭怛然而傷子般卒夫人歸之¶ 類是也今夫匹夫匹婦之有愛志也亟稱其爵必諱其¶ 名非然者斥之矣匹夫匹婦之有恪志也詳其記録謹¶ 其日月非然者略之矣故曰有之然于比事之文而銖¶ 銖寸寸之以求合則支辟之過也曰孔子言之曰斯民¶ 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善求春秋者求之聖人之¶ 心善求聖人者求之愚夫愚婦之心其以為有㣲辭奥¶ 義者求之過者也諒乎曰有之矣然不盡然也比事所¶ 書盟而屢盟焉伐而屢伐焉盟而背焉伐而利焉其大¶ 者簒弑滅執而必行焉亦求之愚夫愚婦之心而足矣¶ 然屬辭以明志辭著而志隠比事以彰敎事顯而義㣲¶ 是故志㣲而幽則其辭志而晦義深而端則其辭奥而¶ 確仁善救人故辭婉而章禮以周已故辭恭而平盡而¶ 不汙其心天而道故辭渾渾焉神易無方復而不亂釋¶ 而不厭也其知周萬物而不過則乎事立而情著言近¶ 而㫖逺文約而義博雖游夏之徒莫能與焉槩之塗人¶ 之心豈有當哉故素臣如丘明亦惟傳舊史記徃故發¶ 凡以明例㣲詞以抉隠而已簡而信文而深其時有論¶ 斷必歸之君子亦足徴其重慎之至矣猶或執舊史之¶ 文而刺其艶富以誣也謂言易知乎哉夫言豈一端而¶ 已夫各有當也故例可廢乎則周公之典禮實在例可¶ 執乎則春秋無逹辭從變而移夫何常之有易曰初率¶ 其辭而揆其方既有典常苟非其人道不虛行莊子曰¶ 春秋經世先王之志也聖人議而不辯經解曰屬辭比¶ 事春秋教也屬辭比事而不亂深於春秋者也噫是深¶ 于春秋者也¶ 春秋一書自孟子有天子之事一語而莊生則曰先¶ 王之志董生則曰禮義之大宗王文中則曰王道之¶ 權衡乃夫子當日惟揆天理本人事隨文生義以著¶ 其志焉爾方其未著則君父而冒首惡人子而陷簒¶ 弑有國者而前不見讒後不見賊及經聖筆而或以¶ 一字或以㣲文㸃綴撥動俾躬弑逆者謀弑逆者將¶ 弑逆者漸弑逆者與非弑逆而實弑逆實弑逆而不¶ 知其為弑逆者莫不抉其隠衷蓄志而巧發其同已¶ 之事隂吐其若覆之情毛骨聳而心膽驚羞惡形而¶ 睡夢醒乃所謂懼也若止以書弑書叛書僭為春秋¶ 之貶罰又止以推刃為弑據地為叛顯侈為僭則弑¶ 君三十六懼者止三十六輩而已叛而懼者止林父¶ 魚石數人而已僭而懼者止兩觀大蒐數事而已彼¶ 且悍然為之惟見君父有不是處而一切奢侈犯禮¶ 天下習為固然又安足以動其心哉尊春秋者曰夫¶ 子黜周王魯改正朔命徳討罪進退二百四十年之¶ 君大夫則是夫子代天秉柄以作私史僭逆且躬為¶ 之乎非也易春秋者曰左氏據告而書夫子因文成¶ 録是非自見無所増損毋乃夫子又僅鈔謄舊史編¶ 比成書而已乎亦非也盖天下有貴賤之際有聖賢¶ 之分兩者可以相勝而不可以相叅滕之貶為子也¶ 杞之淪于夷也楚子之主㑹中國也議復議奪惟周¶ 天子得而主之天子不能主亦付之無可奈何耳矣¶ 夫子固不敢削亦不欲削削之則無以徵實而其罪¶ 反得以自掩子長項羽本紀君實統魏永叔帝五代¶ 說者謂得春秋遺意理固然歟至于一字之趣㣲文¶ 之㫖此聖賢之分夫子不敢讓也說經之義千古惟¶ 春秋無義戰彼善于此二語最為有得盖以先王之¶ 道格之則周禮天子下交稱聘諸侯時見為朝而春¶ 秋無義聘義朝有事而㑹不恊而盟考徳問俗而春¶ 秋無義㑹義盟天子討而不伐諸侯伐而不討而春¶ 秋無義征義戰舉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君臣盡罹¶ 罪辟無得免者而春秋且為一部刑書決録夫豈聖¶ 人體元生物之心哉然公朝于王所無義朝而有義¶ 朝矣僖公兩如齊無義聘而有義聘矣衣裳之㑹無¶ 義㑹而有義㑹矣首止之盟無義盟而有義盟矣城¶ 濮之戰栢舉之師無義戰而有義戰矣故以王道定¶ 一尊而凡天下無義朝義聘義㑹義盟義戰者夫子¶ 之所悲也是所論于春秋之外者也以聖裁權一世¶ 因天下之自然就人情之必至而猶有善朝善聘善¶ 㑹善盟善戰者夫子之所恕也是所論于春秋之内¶ 者也論于春秋之外者所以治春秋也論于春秋之¶ 内者春秋所以自治也當是時周室業已凌荆楚狄¶ 業已紛攘叛亂業已横行桓文出而拯救之譬如烈¶ 湯焰火中得一滴氷凉焉安得不與桓文桓文既衰¶ 暴邪復作楚莊以蠻夷之君楚靈以弑逆之子吳子¶ 以蛙黽之儔而戮陳伐宋雪二國走平王發舒華夏¶ 重開日月此豈中國人所能辦哉故入陳之舉詳書¶ 其事栢舉之戰明著其績盖夫子于此悲喜係之矣¶ 特其意有㣲顯詞有隠揚時措從宜不可典要苟非¶ 義精理明者讀之固有茫然不解耳故喜辭劇怒辭¶ 遽與辭詳恨辭亦詳奪辭略常辭亦略貴辭重賤辭¶ 輕正辭確愸辭畱從辭同取辭變此十二辭者皆一¶ 時之所迸發而雜物之所結撰也夫子以二百四十¶ 年後之人臨二百四十年中之事據案讀史取次披¶ 陳恍如對面其情固有不得異者焉盖夫人之喜也¶ 顛倒衣裳精神踴躍不自知其至也魯有襄仲之難¶ 君弑國幾亡誰為主者季子忽自陳返國人望之如¶ 父母焉猶楚望葉公既欲其胄又欲其免胄爾時不¶ 知何以為情書季子來歸快之也非喜辭劇歟哀姜¶ 宣滛無忌内比權臣外交與國魯幾為齊所取臣子¶ 不勝痛心疾首當其歸魯書曰夫人姜氏入若曰禍¶ 水至矣皆一入為之也且即此一字而夫人挾貴作¶ 驕翺翔惝怳之態俱可想見非怒辭遽歟紀侯去國¶ 處變之正書入書葬書伯姬書叔姬無不備其始末¶ 此與辭詳也齊襄為魯仇王姬主婚可以引義辭免¶ 而迎姬築舘書之悉恨之深也此恨辭亦詳也秦兩¶ 置晉君亦非忘情中國而闘晉合楚與同滅庸者何¶ 也秦伐晉或人之或國之楚自㑹申以後氣不復振¶ 而吳越起國勢向衰長㟁之戰復書楚人此奪辭略¶ 也莊公十一年書王姬歸于齊一條與初年迥異盖¶ 莊公之讐不在後嗣此時魯與齊又有納糾之嫌無¶ 所崇異故以常辭書之此常辭亦略也季友立君削¶ 亂以開中興仲遂結齊定位以成擁立故僖賜友族¶ 貴友也宣賜遂族雖私亦以貴遂也春秋重而族之¶ 曰季友仲遂者有以也殺人者有大夫有司宼斥之¶ 為盗不得比于人何賤而輕之至是歟趙盾納捷菑¶ 于邾非力不能也義弗勝也葢于令狐之役有悔心¶ 矣書曰勿克納即其能自克而與之也正辭確非乎¶ 魯與郕為同禰之國齊人牽以伐郕心不欲也頌言¶ 不與圍郕勢不敢也書師次于郎以俟陳人蔡人不¶ 言公諱公也俟陳蔡次且不進也甲午治兵有托以¶ 待也郕降于齊師諱其凌暴之勢也師還善其不戰¶ 得全而歸也書法迂徐委婉而一種遲留顧惜之情¶ 溢于言外趙氏不知以甲午治兵為平時治兵振旅¶ 之舉引入蒐狩一例夢矣憗辭畱非乎君大夫出稱¶ 如事不可質亦稱如祭伯言來介葛盧亦言來夫人¶ 以姦出稱㑹以國事行亦稱㑹衛晉繼故言立王子¶ 朝簒位亦言立王猛出入言以子朝出奔亦言以美¶ 惡不嫌同辭所謂從辭同也取辭變者其義最廣正¶ 筆削之㫖丘竊取之故有前詳而後略者取邑螟災¶ 是也有前略而後詳者楚君楚將是也義在書人而¶ 名者必有異義僖公以前是也義在書名而人者必¶ 有異義文公以後是也或㣲而顯或淺而深或墮而¶ 登或避而就主人心知其微而辭難猝解所謂取辭¶ 變也夫子措此數語以提衡一代貫串全經喚醒天¶ 下後世一皆師心匠理提筆成文㑹當日之情事忽¶ 然得之于心而成之于手殊無擬議後世見善者曰¶ 褒曰華衮曰代周天子之五服五章而夫子無意也¶ 曰如是以稱其善善之事而已見惡者曰貶曰斧鉞¶ 曰代周天子之五刑五用而夫子亦無意也曰如是¶ 以稱惡惡之事而已明白顯易變動縱横雖道法不¶ 移而實格套難執學者區區以例求之固哉¶ ¶ ¶ ¶ ¶ ¶ ¶ ¶ ¶ ¶ ¶ ¶ ¶ ¶ 春秋辯義卷首二¶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首三 明 卓爾康 撰¶ 傳義¶ 劉知幾氏曰古之人言春秋三傳者多矣戰國之世其¶ 事罕聞當前漢專用公羊宣皇已降榖梁又立于學至¶ 成帝世劉歆始重左氏而竟不列學官大抵自古重兩¶ 傳而輕左氏者固非一家美左氏而議兩傳者亦非一¶ 族互相攻撃各自朋黨聒籠紛競是非莫分然則儒者¶ 之學苟以專精為主至於治章句通訓釋斯則可也至¶ 于論大體舉宏綱則言罕兼統理無要害故使今古疑¶ 滯莫得而申者焉必揚㩁而論之言傳者固當以左氏¶ 為首但自古學左氏者談之又不得其情如賈逵撰左¶ 氏長義稱在秦者為劉氏乃漢室所宜推先但取恱當¶ 時殊無足採又按桓譚新論曰左氏傳于經稱衣之表¶ 裏而東觀漢記陳元奏云光武興立左氏而桓譚衛宏¶ 並共毁訾故中道而廢班固藝文志云丘明與孔子觀¶ 魯史記而作春秋有所貶損事形于傳懼罹時難故隠¶ 其書末世口說流行遂有公羊榖梁鄒氏夾氏諸傳而¶ 於固集復有難左氏九條三評等科夫以一家之言一¶ 人之說而參差相背前後不同斯文不足觀也夫解難¶ 者以理為本如理有所闕欲令有識心服不亦難乎今¶ 聊次其所疑列之于後葢左氏之義有三長而三傳之¶ 義有五短按春秋昭二年韓宣子來聘觀書于太史氏¶ 見魯春秋曰周禮盡在魯矣吾乃今知周公之徳與周¶ 之所以王也然春秋之作始自姬旦成諸仲尼丘明之¶ 傳所有筆削及發凡例皆得周典傳孔子敎故能成不¶ 刋之書著將來之法其長一也又按哀三年魯司鐸火¶ 南宫敬叔命周人出御書之時于魯文籍最備丘明既¶ 躬為太史博總羣書至如檮杌紀年之流鄭書晉志之¶ 類凡此諸籍莫不畢覩其傳廣包他國每事皆詳其長¶ 二也論語子曰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夫以同聖之才¶ 而膺授經之托加以逹者七十弟子三千逺自四方同¶ 在一國於是上詢夫子下詢其徒凡所採摭拾廣聞見¶ 其長三也如榖梁公羊者生于異國長自後來語地則¶ 與魯史相違論時則與宣尼不接安得以傳聞之說而¶ 與親見者爭先乎其短一也左氏述臧哀伯諌桓納鼎¶ 周内史美其讜言王子朝告于諸侯閔馬父嘉其辯說¶ 凡如此類其數實多斯葢當時發言形于翰墨立言不¶ 朽播于他邦而丘明仍其本語就加編次亦猶近代史¶ 記載樂毅李斯之文漢書書晁錯賈生之筆尋其實也¶ 豈是子長藁削孟堅雌黄所稱者哉觀二傳所載有異¶ 于此其録人言也語乃齟齬文皆𤨏碎夫如是者何哉¶ 葢彼得史臣之簡書此得流俗之口說故使隆促各異¶ 豐儉不同其短二也尋左氏載諸大夫詞令行人答應¶ 其文典而美其語博而奥述逺古則委曲如存徵近代¶ 則循環可覆必料其功用厚薄指意深淺諒非經營草¶ 創出自一時琢磨潤色獨成一手斯葢當時國史已有¶ 成文丘明但編而次之配經稱傳而已矣如二傳者記¶ 言載事失彼菁華尋源討本取諸胸臆夫自我作古無¶ 所準繩故理近迂僻言多鄙野比諸左氏不可同年其¶ 短三也按二傳雖以釋經為主其缺漏不可殫論如經¶ 云薨而左傳云公子圍所殺及公羊作傳重述經文無¶ 所發明依違而已其短四也漢書載成方遂詐稱戾太¶ 子至于闕下雋不疑曰昔衛蒯瞶得罪於先君將入國¶ 太子輙拒而不納春秋是之遂命執以屬吏霍光繇是¶ 始重儒學按雋生所引乃公羊正文如論語冉有曰夫¶ 子為衛君乎子貢曰夫子不為也何則父子争國梟獍¶ 為曹禮法不容名教同嫉而公羊釋義反以衛輙為賢¶ 是違夫子之教失聖人之㫖奬進惡徒疑誤後學其短¶ 五也若以彼三長較兹五短勝負之理為主而于内則¶ 為國隠惡于外則承赴而書求其本事大半失實已於¶ 疑經篇載之詳矣尋斯義之作也葢是周禮之故事魯¶ 國之遺文夫子因而修之以存舊制而已至于實録付¶ 之丘明用是善惡必彰真偽盡露向使孔經獨用左傳¶ 不作則當代行事安得而詳者哉葢語曰仲尼脩春秋¶ 逆臣賊子懼又曰春秋之義也欲葢而彰求名而亡善¶ 人勸焉滛人懼焉尋春秋所書實乖此義而左傳所録¶ 無媿斯言此則傳之與經其猶一體廢一不可相須而¶ 成如謂不然則何者稱為勸戒者哉儒者苟譏左氏作¶ 傳多叙經外别事如楚鄭與齊三國之賊弑隠桓昭襄¶ 四君之簒逐其外則承告如彼其内則隠諱如此若無¶ 左氏立傳其事無繇獲知然設使世人習春秋而唯取¶ 兩傳也則當其時二百四十年行事茫然闕如俾後來¶ 學者代成聾瞽者矣且當秦漢之世左氏未行遂使五¶ 經雜史百家諸子其言河漢無所遵憑故其記事也當¶ 晉景行覇公室方強而云韓氏攻趙有程嬰杵臼之事¶ 魯侯禦宋得雋乗丘而云莊公敗績有馬驚流矢之禍¶ 楚晉相遇唯在邲役而云二國交戰置師于兩堂子罕¶ 相國宋睦于晉而云晉將伐宋覘其哭于陽門介夫乃¶ 止魯師滅項晉止僖公而云項實齊桓所滅春秋為賢¶ 者諱襄年再盟君臣和叶而云諸侯失正大夫皆執國¶ 權其記時也葢秦穆居春秋之始而云其女為荆昭大¶ 夫韓魏處戰國之時而云其君陪楚莊王葬列子書論¶ 尼父而云生在鄭穆公之年扁鵲醫療虢公而云時當¶ 趙簡子之日欒書仕于周室而云以晉文如獵犯顔直¶ 言荀息死于奚齊而云觀晉靈作臺累棊申誡或以先¶ 為後或以後為先日月顛倒上下翻覆古來君子曾無¶ 所疑及左傳既行而其失自顯語其𢎞益不亦多乎而¶ 世之學者猶未之悟所謂忘我大徳日用而不知者焉¶ 然自丘明之後迄及魏滅年將千祀其書寖廢至晉太¶ 康年中汲冢獲書全同左氏故束晳云若使此書出于¶ 漢世劉歆不作五原太守矣于是摯虞束晢引其義以¶ 相明王接荀顗取其文以相證杜預申以注釋干寶藉¶ 為師範繇是世稱實録不復言非其書漸行物無異議¶ 故孔子曰吾志在春秋行在孝經于是授春秋于丘明¶ 授孝經于曾子史記云孔子西觀周室論史記舊聞次¶ 春秋七十子之徒口授其㫖傳所刺譏褒諱之文不可¶ 以書見也魯君子左丘明懼弟子人各異端失其真意¶ 故因孔氏史記具論其語成左氏春秋夫學者苟徵此¶ 二說以考三傳亦足以定是非明真偽者矣何必觀汲¶ 冢而後信者乎以此而言則三傳之優劣見矣¶ 杜預氏曰周徳既衰官失其守上之人不能使春秋昭¶ 明赴告策書諸所記注多違舊章仲尼因魯史策書成¶ 文考其真偽而志其典禮上以遵周公之遺制下以明¶ 將來之法其教之所存文之所害則刋而正之以示勸¶ 戒其餘則皆即用舊史史有文質辭有詳畧不必改也¶ 故傳曰其善志又曰非聖人孰修之葢周公之志仲尼¶ 從而明之左丘明受經于仲尼以為經者不刋之書也¶ 故傳或先經以始事或後經以終義或依經以辯理或¶ 錯經以合異隨義而發其例之所重舊史遺文畧不盡¶ 舉非聖人所修之要故也身為國史躬覽載籍必廣記¶ 而備言之其文緩其㫖逺將令學者原始要終尋其枝¶ 葉究其所窮優而柔之使自得之饜而飫之使自趨之¶ 若江河之浸膏澤之潤渙然氷釋怡然理順然後為得¶ 也其發凡以書例皆經國之常制周公之垂法史書之¶ 舊章仲尼從而脩之以成一經之通體其㣲顯闡幽裁¶ 成義類者皆據舊例而發義指行事以正褒貶諸稱書¶ 不書先書故書不言不稱書曰之類皆所以起新舊發¶ 大義謂之變例然亦有史所不書即以為義者此葢春¶ 秋新意故傳不言凡曲而暢之也其經無義例因行事¶ 而言則傳直言其歸趣而已非例也故發傳之體有三¶ 而為例之情有五一曰㣲而顯文見于此而起義在彼¶ 稱族尊君命舍族尊夫人梁亡城縁陵之類是也二曰¶ 志而晦約言示制推以知例參㑹不地與謀曰及之類¶ 是也三曰婉而成章曲從義訓以示大順諸所諱辟璧¶ 假許田之類是也四曰盡而不汙直書其事具文見意¶ 丹楹刻桷天王求車諸侯獻㨗之類是也五曰懲惡而¶ 勸善求名而亡欲葢以章書齊豹盗三叛人名之類是¶ 也推此五體以尋經傳觸類而長之附于二百四十二¶ 年行事王道之正人倫之紀備矣古今言左氏春秋者¶ 多矣今其遺文可見者十數家大體轉相祖述進不得¶ 為錯綜經文以盡其變退不守丘明之傳于丘明之傳¶ 有所不通皆没而不說而更膚引公羊榖梁適足自亂¶ 預今所以為異專脩丘明之傳以釋經經之條貫必出¶ 于傳傳之義例總歸諸凡推變例以正褒貶簡二傳而¶ 去異端葢丘明之志也其有疑錯則備論而闕之以俟¶ 後賢然劉子駿創通大義賈景伯父子許惠卿皆先儒¶ 之美者也末有穎子嚴者雖淺近亦復名家故特舉劉¶ 賈許穎之違以見同異分經之年與傳之年相附比其¶ 義類各隨而解之¶ 何休氏曰昔者孔子有云吾志在春秋行在孝經此二¶ 學者聖人之極致治世之要務也傳春秋者非一本據¶ 亂而作其中多非常異義可怪之論說者疑惑至有倍¶ 經任意反傳違戾者其勢雖間不得不廣是以講誦師¶ 言至于百萬猶有不解時加讓嘲之辭援引他經失其¶ 句讀以無為有甚可閔笑者不可勝紀也是以治古學¶ 貴文章者謂之俗儒至使賈逵縁隙奮筆以為公羊可¶ 奪左氏可興恨先師觀聽不決多隨二創此世之餘事¶ 斯豈非守文持論敗績失據之過哉余竊悲之久矣徃¶ 者畧依胡母生條例多得其正故遂&KR1357;括使就䋲墨焉¶ 范寗氏曰孔子觀滄海之横流迺喟然而嘆曰文王既¶ 没文不在茲乎言文王之道興衰之者在己于是就太¶ 師而正雅頌因魯史而修春秋列黍離于國風齊王德¶ 于邦君所以明其不能復雅政化不足以被羣后也于¶ 是則接乎隠公故因茲以托始該二儀之化育賛人道¶ 之幽變舉得失以彰黜陟明成敗以著勸誡拯頺綱以¶ 繼三五鼔芳風以扇遊塵一字之褒寵逾華衮之贈片¶ 言之貶辱過市朝之撻徳之所助雖賤必申義之所抑¶ 雖貴必屈故附勢匿非者無所逃其罪濳徳獨運者無¶ 所隠其名信不易之宏軌百王之通典也先王之道既¶ 𢎞麟感化而來應因事備而終篇故絶筆于斯年成天¶ 下之事業定天下之邪正莫善于春秋春秋之傳有三¶ 而為經之㫖一臧否不同褒貶殊致葢九流分而㣲言¶ 隠異端作而大義乖左氏以鬻拳兵諫為愛君文公納¶ 幣為用禮榖梁以衛輙拒父為尊祖不納子糾為内惡¶ 公羊以祭仲廢君為行權妾母稱夫人為合正以兵諫¶ 為愛君是人主可得而脇也以納幣為用禮是居喪可¶ 得而婚也以拒父為尊祖是為子可得而叛也以不納¶ 子糾為内惡是仇讐可得而容也以廢君為行權是神¶ 器可得而窺也以妾母為夫人是嫡母可得而齊也若¶ 此之類傷教害義不可得彊通者也左氏豔而富其失¶ 也誣榖梁清而婉其失也短公羊辯而裁其失也俗若¶ 能富而不誣清而不短裁而不俗則深于其道者也故¶ 君子于春秋没身而已矣¶ 啖氏曰古之解說悉是口傳自漢以來乃為章句如本¶ 草皆後漢時郡國而題以神農山海經廣說殷時而云¶ 夏禹所記自餘書籍比比甚多是知三傳之義本皆口¶ 傳後之學者乃著竹帛而以祖師之目題之予觀左氏¶ 傳書周晉齊宋楚鄭等國之事最詳晉則每一出師具¶ 列將佐宋則每因興廢備舉六卿故知史策之文每國¶ 各異左氏得此數國之史以授門人義則口傳未形竹¶ 帛後代學者乃演而通之總而合之編次年月以為傳¶ 記又廣采當時文籍故典與子産晏子及諸國卿佐家¶ 傳並卜書夣書及雜占書縱横家小說諷諫等雜在其¶ 中故叙事雖多釋意殊少是非交錯渾然難證其大畧¶ 皆是左氏舊意故比餘傳其功最髙博采諸家叙事尤¶ 備能令百代之下頗見本末公羊榖梁初以口授後人¶ 據其大義散配經文故多乖謬失其綱紀然其大㫖亦¶ 是子夏所傳故二傳傳經宻於左氏榖梁意深公羊辭¶ 辯隨文解釋徃徃鈎深但以守文堅滯泥難不通比附¶ 日月曲生條例義有不合亦復強通踳駁不倫或至矛¶ 盾不近聖人夷曠之體也夫春秋之文一字以為褒貶¶ 誠則然矣其中亦有文異而義不異者二傳穿鑿悉以¶ 褒貶言之是故繁碎甚于左氏公羊榖梁又不知有不¶ 告則不書之義凡不書者皆以義說之且列國至多若¶ 㑹盟征伐諸事不告亦書則一年之中可盈數卷况他¶ 國之事不憑告命從何得書但書所告之事定其善惡¶ 以文褒貶耳左氏言褒貶者又不過十數條其餘事同¶ 文異者亦無他解舊解皆言從告及舊史之文若如此¶ 論乃是夫子寫魯史耳何名修春秋乎故謂二者之說¶ 俱不得中¶ 趙氏曰啖氏依舊說以左氏為丘明受經于仲尼今觀¶ 左氏解經淺于公榖誣謬實繁若丘明才實過人豈宜¶ 若此推類而言皆孔門後之門人但公榖守經左氏通¶ 史故其體異耳且夫子自比皆引徃人故曰竊比於我¶ 老彭又說伯夷等六人云我則異於是並非同時人也¶ 丘明者葢夫子以前賢人如史佚遲任之流見稱于當¶ 時耳焚書之後莫得詳知學者各信胸臆見傳及國語¶ 俱題左氏遂引丘明為其人此事既無明文唯司馬遷¶ 云丘明喪明厥有國語劉歆以為春秋左氏傳是丘明¶ 所為且遷好竒多謬故其書多為淮南所駁劉歆則以¶ 私意所好編之七畧班固因而不革後世遂以為真所¶ 謂傳虛襲誤徃而不返者也劉歆云左氏親見夫子杜¶ 預云凡例皆周公之舊典禮經按其傳例云弑君稱君¶ 君無道也稱臣臣之罪也然則周公先設弑君之義乎¶ 又曰大用師曰滅弗地曰入又周公先設相滅之義乎¶ 又曰諸侯同盟薨則赴以名又是周公令稱先君之名¶ 以告隣國乎雖夷狄之人不應至此也又云平地尺為¶ 大雪若以為災沴乎則尺雪豐年之徵也若以為常例¶ 須書乎不應二百四十二年唯兩度大雪凡此之類不¶ 可勝言則劉杜之言淺近甚矣左氏決非夫子同時亦¶ 已明矣或曰若左氏非受經于仲尼則其書多與汲冢¶ 紀年符同何也答曰彭城劉惠卿著書云記年序諸侯¶ 列㑹皆舉其諡知是後人追修非當世正史也至如齊¶ 人殱于遂鄭棄其師皆夫子褒貶之意而竹書之文亦¶ 然其書鄭殺其君某因釋曰是子亹楚囊瓦奔鄭因曰¶ 是子常率多此類别有春秋一卷全録左氏傳卜筮事¶ 無一字之異故知此書按春秋經傳而為之也劉之此¶ 論當矣胡氏曰傳春秋者三家左氏叙事見本末公羊¶ 榖梁辭辯而義精學經以傳為按則當閱左氏玩辭以¶ 義為主則當習公榖如惠公元妃繼室及仲子之歸於¶ 魯即隠公兄弟嫡庻之辨攝譲之實可按而知也當閱¶ 左氏謂此類也若夫來賵仲子以為豫凶事則誣矣王¶ 正月之為大一綂及我欲之暨不得已也當習公羊氏¶ 謂此類也若夫母以子貴媵妾許稱夫人則亂矣段弟¶ 也弗謂弟公子也弗謂公子賤段而甚鄭伯之處心積¶ 慮成子殺也當習榖梁氏謂此類也若夫曲生條例以¶ 大夫日卒為正則鑿矣要在反求于心斷之以理精擇¶ 而慎取之自晉杜預范寗唐啖助趙匡此數子者用力¶ 甚勤時有所取雖造宫墻之側幾得其門而入要皆未¶ 見宗廟之美百官之富者也故不與七家之例七家所¶ 造固自有淺深獨程氏嘗為之傳然其說甚畧于意則¶ 引而不發欲使後學慎思明辨自得于耳目見聞之外¶ 者也故今所傳事按左氏義采公羊榖梁之精者大綱¶ 本孟子而㣲辭多以程氏之說為證云¶ 鄭樵氏曰或謂春秋其為褒貶之書歟曰諸儒之說春¶ 秋有以一字為褒貶者有以為有貶無褒者有以為褒¶ 貶俱無者謂春秋以一字為褒貶者意在于尊聖人其¶ 說出于太史公曰夫子修春秋游夏不能贊一辭故學¶ 者因而得是說也謂春秋有貶無褒者意在于列國之¶ 君臣也其說出于孟子曰春秋無義戰彼善于此則有¶ 之矣故學者因而得是說也謂春秋無褒貶意在于矯¶ 漢儒其說于竹書紀年所書載鄭棄其師齊人殱于遂¶ 之類皆孔子未修之前故學者因而得是說也雖其意¶ 各有所主然亦不可以盡泥也泥一字褒貶之說則是¶ 春秋二字皆挾劍㦸風霜聖人之意不如是勞頓也泥¶ 于有貶無褒之說者則是春秋乃司空城旦之書聖人¶ 不如是之慘也泥于無褒貶之說則是春秋為𤨏語小¶ 說聖人又未嘗無故而作經也大抵春秋一經書其善¶ 則萬世之下指為善人書其惡則萬世之下指為惡人¶ 兹所以為褒貶之書歟故書事也亦然書始作兩觀始¶ 者貶之也言其舊無也書初獻六羽初者褒之也以其¶ 舊八佾也聖人雖未嘗云是為可褒云是為可貶然而¶ 實録其事㣲婉其辭而使二百四十二年君臣之善惡¶ 不逃乎萬八千言之間兹又所以為一字之褒貶者歟¶ 如是而已¶ 又曰或問三子傳經各有得失孰優孰劣曰公榖口傳¶ 而左氏則筆録也公榖解經而左氏則記事也體製不¶ 同詳畧亦異未可以優劣判也或謂左氏得之親見公¶ 榖得之傳聞非也或謂左氏有三長公榖有五短亦非¶ 也大抵黨左氏者以左氏為大官以公羊為賣餅家尊¶ 公羊者以公羊為墨守以左氏榖梁為膏肓廢疾善公¶ 羊者以左氏解義背經屬綴不倫非一人所為右榖梁¶ 者以為文清義約多所發明二子所不及或有均取其¶ 善者則曰左氏善于禮公羊善于䜟榖梁善于經均取¶ 其失者則曰左氏失之誣榖梁失之短公羊失之俗或¶ 欲盡廢三傳者春秋三傳束髙閣三傳作而春秋散或¶ 又不得已合三家同異而通之作為春秋調人七萬餘¶ 言以平其得失是數說者皆不足以盡三家之學也大¶ 抵三家之傳各有所長亦各有所短如論其短以王正¶ 月為王魯是公羊之害教以獲麟為成文所致是榖梁¶ 之附㑹以尹氏為君氏是左氏之誤文也所短者若此¶ 之類是也若論其長則三子之長非一端經日蝕不書¶ 朔者八左氏曰官失之也公羊曰二日也榖梁曰晦也¶ 唐人以歴追之俱得朔日則日蝕之義左氏為長公如¶ 齊觀社左氏曰非禮也公羊曰葢以觀齊女也榖梁曰¶ 非常曰觀按墨子曰燕之社齊之社稷宋之桑林男女¶ 之所聚而觀之也則觀社之義公羊為長經書盟于葵¶ 丘左氏曰齊侯不務徳而勤逺畧公羊曰震而矜之叛¶ 者九國榖梁曰陳牲而不殺壹明天子之禁按孟子曰¶ 束牲載書而不歃血初命曰無易樹子則葵丘之義榖¶ 梁為長三子之長如此者衆也至于三家背經以作傳¶ 猶三子之失也不可不知經于魯隠公之事書曰公及¶ 邾儀父盟于蔑其卒也書曰公孔子始終謂之公三子¶ 者曰非公也是攝也于晉靈公之事書趙盾弑其君夷¶ 臯三子者曰非趙盾也是趙穿也於悼公之事孔子書¶ 許世子止弑其君買三子者曰非弑也買病死而止不¶ 嘗藥也其所以異乎經者葢經之意各有所主孔子魯¶ 人也因魯史以成經國不必論也然官為正卿返不討¶ 賊位居冢嗣藥不親嘗非二子之罪而誰歟三家之傳¶ 各有所長亦各有所短取其長而舍其短學者之事也¶ 大抵有公榖然後知筆削之嚴有左氏然後知本末之¶ 詳學者不可不兼也使聖人之經傳之至今三子之力¶ 也漢時公榖既作凡董仲舒公孫𢎞之徒皆引以斷大¶ 獄飾吏事其有功于世非特傳聖人之經而已左氏既¶ 作凡太史公劉向之徒著書立言首尾倒錯皆不得捆¶ 摭而自見其有功于世又非特傳聖人之經而已學者¶ 非聖人之經苟能合三傳而觀之亦足矣未可以是而¶ 議其失也¶ 又曰劉歆曰左氏丘明好惡與聖人同親見夫子而公¶ 羊在七十子之後司馬遷曰孔子作春秋丘明為之傳¶ 班固藝文志曰丘明與孔子觀魯史而作春秋杜預序¶ 左傳亦云左丘明受經于仲尼詳諸所說皆以左氏為¶ 丘明無疑矣至唐啖助趙匡獨立說以破之啖助曰論¶ 語所引丘明乃史佚遲任之類左氏集諸國史以釋春¶ 秋後人謂左氏為丘明非也趙氏曰公榖皆孔氏之後¶ 人不知師資幾世左丘明乃孔子以前賢人而左氏不¶ 知出于何代惟啖趙立說以破之未有的論然使後世¶ 終不以丘明為左氏者則自啖趙始矣况孔子所稱左¶ 丘明姓左名丘明斷非左氏明矣今以左氏傳質之則¶ 知其非丘明也左氏中紀韓魏智伯之事又舉趙襄子¶ 之謚則是書之作必在趙襄子既卒之後若以為丘明¶ 自獲麟至襄子卒已八十年矣使丘明與孔子同時不¶ 應孔子既没七十有八年之後丘明猶能著書令左氏¶ 引之此左氏為六國人在于趙襄子既卒之後明驗一¶ 也左氏戰于麻隧秦師敗績獲不更女父又云秦庻長¶ 鮑庻長武帥師及晉師戰于櫟秦至孝公時立賞級之¶ 爵乃有不更庻長之號今左氏引之是左氏為六國人¶ 在于秦孝公之後明騐二也左氏云虞不臘矣秦至惠¶ 王十二年初臘鄭氏蔡邕皆謂臘于周即蜡祭諸經並¶ 無明文惟吕氏月令有臘先祖之言今左氏引之則左¶ 氏為六國人在于秦惠王之後明騐三也左氏師承鄒¶ 衍之誕而稱帝王子孫按齊威王時鄒衍推五徳終始¶ 之運其語不經今左氏引之則左氏為六國人在齊威¶ 王之後明騐四也左氏言分星皆準堪輿按韓分晉之¶ 後而堪輿十二次始于趙分曰大梁之語今左氏引之¶ 則左氏為六國人在三家分晉之後明驗五也左氏曰¶ 左師辰將以公乗馬而歸按左師時有車戰無騎兵惟¶ 蘇秦合從六國始有車千乗騎萬匹之語今左氏引之¶ 是左氏為六國人在蘇秦之後明驗六也左氏序吕相¶ 絶秦聲子說齊其為雄辨狙詐直遊說之士捭闔之辭¶ 此左氏為六國人明驗七也左氏之書序秦楚事最詳¶ 如楚師□猶拾瀋等語則左氏為楚人明驗八也據此¶ 八節亦可以知左氏非丘明是為六國時人無可疑者¶ 或問伊川曰左氏是丘明否曰傳無丘明字故不可考¶ 又問左氏可信否曰不可全信信其可信者耳其知言¶ 歟¶ 又曰合三傳而考之左氏之筆録必出于焚書之前公¶ 榖之口傳實出于焚書之後何也左氏兼載晉楚行師¶ 用兵大夫世族無所不備其載卜筮雜書與汲冢師春¶ 正同則作于焚書之前明矣公榖設同左氏之時二百¶ 四十年事猶當十得四五不應盡推其說于例也此公¶ 榖作于焚書之後明矣或曰左氏之傳既作于焚書之¶ 前何故隠而不宣曰春秋所貶當世君臣其事實據于¶ 左氏之傳隠而不宣所以免時難也孔子之壁北平之¶ 家猶有存者非盡隠也公榖鄒夾之學不與左氏合非¶ 盡宣也唯其隠而不宣此末世口說流行故有公榖鄒¶ 夾之學鄒氏無師夾氏有録無書故不顯于世惟公榖¶ 獨盛自左氏興而公榖之學又㣲矣然亦終不可得而¶ 廢也漢興之初胡母生以公羊學于景帝時先立學官¶ 而申公亦傳榖梁學受之瑕丘江公故公榖之學獨盛¶ 于漢善乎范寗之言三家之學曰廢興繇于好惡盛衰¶ 繼于辯訥武帝好公羊公孫𢎞又好之而公羊之學遂¶ 興衛太子好榖梁宣帝又好之而榖梁之學遂興此興¶ 廢繇于好惡也瑕丘江公訥于口上使與仲舒議不如¶ 仲舒而丞相公孫𢎞本為公羊傳比輯其義卒用董生¶ 繇是公羊大興此盛衰繼于辯訥也嗚呼自胡母生用¶ 而公羊盛石渠論罷而榖梁興嚴氏之學冺而左氏彰¶ 杜預之傳晦而啖趙起信矣夫¶ 朱子曰左氏曽見國史考事頗精只是不知大義專去¶ 小處理㑹徃徃不曾講學公榖考事甚疎然義理却精¶ 二人乃是經生傳得許多說話徃徃都不曾見國史○¶ 左氏是一箇審利害之幾善避就底人所以其書有貶¶ 死節等事其間議論有極不是處如周鄭交質之類是¶ 何議論其曰宋襄公可謂知人矣立穆公其子饗之命¶ 以義夫只知有利害不知有義理此叚不如公羊說君¶ 子大居正却是儒者議論○尋常亦不滿于胡說且如¶ 解經不使道理明白却就其中多使故事大與做時文¶ 答策相似○胡傳有牽強處然議論有開合精神¶ 劉永之氏曰程子之傳有舍乎褒貶予奪而立言者則¶ 非先儒之所及也若胡康侯之學術正矣其議論辨而¶ 嚴矣其失則承乎前儒而甚之者也朱子嘗曰有程子¶ 之易又曰可自為一書謂其言理之精而非經之本㫖¶ 也若胡氏之春秋其自為一書焉可也夫時有逺近則¶ 史有詳畧史有詳畧則辭有同異此甚易曉也若自文¶ 以上日食有不書日者文以下悉書日焉自文以前君¶ 行八十書至者十七文以後君行九十書至者六十四¶ 是也所謂隨時而觀經此誠善也而公羊子曰所見異¶ 詞所聞異詞所傳聞異詞何休曰所見之世思其君父¶ 尤厚故多㣲詞焉所聞之世思祖父少殺故諱亦少殺¶ 焉所傳聞之世思髙曾又少殺故弗之諱焉甚乎其陋¶ 矣陳傅良曰隠桓莊閔一書法也僖文宣成一書法也¶ 襄昭定哀一書法也夫不曰史之有詳畧而曰聖人隨¶ 其時而異其書焉其賢于公羊者幾希大較說者之失¶ 有三尊經之過也信傳之篤也不以詩書視春秋也其¶ 尊之也過則曰聖人之作也其信之也篤則曰其必有¶ 所受也其視之異乎詩書也則曰此見諸行事也此刑¶ 書也夫以為聖人之作而傳者有所授則宜其求之益¶ 詳而傅合之益鑿也以為見諸行事以為刑書則宜其¶ 言之益刻而煆煉之益深也已以為美則強求諸辭曰¶ 此予也此褒也聖人之㣲辭也已以為惡則強求諸辭¶ 曰此奪也此貶也聖人之特筆也或曰聖人之變文也¶ 一說弗通焉又為一說以䕶之一論少窒焉又為一論¶ 以飾之使聖人者若後世之法吏深文而巧詆蔑乎寛¶ 厚之意此其失非細故也¶ 呂大圭氏曰左氏熟於事而公榖深于理葢左氏曾見¶ 國史故雖熟于事而理不明公榖出于經生所傳故雖¶ 深于理而事多謬二者合而觀之可也然左氏雖曰備¶ 事而其閒有不得其事之實公榖雖曰言理而其間有¶ 害于理之正者不可不知也葢左氏每述一事必究其¶ 事之所繇深于情偽熟于世故徃徃論其成敗而不論¶ 其是非習于時世之趨而不論乎大義之所在周鄭交¶ 質而曰信不繇中質無益也論宋宣公立穆公而曰可¶ 謂知人矣鬻拳強諫楚子臨之以兵而謂鬻拳為愛君¶ 趙盾亡不越境返不討賊而曰惜也越境乃免此皆其¶ 不明理之故而其叙事失實者又多有如楚自得志漢¶ 東駸駸薦食上國齊桓出而攘之晉文再攘之其功偉¶ 矣此孟子所謂彼善于此者然其所以攘楚者豈驟舉¶ 而攘之哉必先剪其手足破其黨與而後攘之易爾是¶ 故桓公將攘楚必先有事于蔡晉文將攘楚必先有事¶ 于曹衛此事實也而左氏不逹其故于侵蔡則曰為蔡¶ 姬故于侵曹伐衛則曰為觀浴與塊故此病在于推尋¶ 事繇毛舉細故而二公攘夷安夏之烈皆晦而不彰其¶ 他紀事徃徃類此然則左氏之紀事固不可廢而未可¶ 盡以為據也公羊論桓隠之貴賤而曰子以母貴母以¶ 子貴夫謂子以母貴可也謂母以子貴可乎推此言也¶ 所以長後世妾母陵僣之禍者皆此言基之也榖梁論¶ 世子蒯聵之事則曰信父而辭王父則是不尊王父也¶ 其弗授以尊王父也夫尊王父可也不受王父命可乎¶ 推此言也所以啓後世父子争奪之禍者未必不以此¶ 言藉口也晉趙鞅入于晉陽以叛趙鞅歸于晉公榖皆¶ 曰其言歸何以地正歸也後之臣子有據邑以叛而以¶ 逐君側之小人為辭者矣公子結媵婦遂盟公羊曰大¶ 夫受命不受辭出境有可以安社稷利國家則專之可¶ 也後之人臣有生事異域而以安社稷利國家自諉者¶ 矣祭仲執而鄭忽出其罪在祭仲也而公羊則以為合¶ 于反經之權後世葢有廢置其君如奕棋者矣故嘗以¶ 三傳要皆失實而失之多者莫如公羊何范杜三家各¶ 自為說而說之謬者莫如何休公羊之失既以畧舉其¶ 一二而何休之謬為尤甚元年春王正月公羊不過曰¶ 君之始年爾何休則曰春秋紀新王受命于魯滕侯卒¶ 不日不過曰滕㣲國而侯不嫌也而休則曰春秋魯托¶ 隠公以為始黜周王魯公羊未有明文而休乃倡之其¶ 誣聖人也甚矣公羊曰母弟稱弟母兄稱兄此其言已¶ 有失而休又從而為之説曰春秋變周之文從商之質質¶ 家親親明當親厚于羣公子也使後世有親厚于同母¶ 弟兄而薄于父子之枝葉者未必不斯言啓之公羊曰¶ 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此言固有據也而¶ 何休乃為之說曰嫡子有孫而死質家親親先立弟文¶ 家尊尊先立孫使有惑于質文之異而嫡庻互争者未¶ 必非斯語禍之其釋㑹戎之文則曰王者不治夷狄録¶ 戎來者勿拒去者勿追也春秋之作本以正夫夷夏之¶ 分乃謂之不治夷狄可乎其釋天王使來歸賵之義則¶ 曰王者據土與諸侯分職俱南面而治有不純臣之義¶ 春秋之作本以正君臣之分乃謂有不純臣之義可乎¶ 隠三年春二月己巳日有食之公羊不過曰記異也而¶ 何休則曰是後衛州吁弑其君諸侯初僣桓元年秋大¶ 水公羊不過曰記災也而休則曰先是桓簒隠與專易¶ 朝宿之地隂逆與怨氣所致凡如地震山崩星雹雨雪¶ 螽螟彗孛之類莫不推尋其致變之繇驗其為異之應¶ 其不合者必強為之說春秋記災異初不說其應曾若¶ 是之𤨏碎磔裂乎若此之類不一而足凡皆休之妄也¶ 愚觀三子之釋傳惟范寗差少過其于榖梁之義有未¶ 安者輙曰寗未詳葢譏之也而何休則曲為之說適以¶ 增公羊之過耳故曰范寗榖梁之忠臣何休公羊之罪¶ 人也¶ 馬端臨氏曰三傳所載經文多有異同則學者何所折¶ 衷如公及邾儀父盟于蔑左氏以為蔑公羊以為昩則¶ 不知夫子所言者曰蔑乎曰昩乎築郿左氏以為郿公¶ 榖以為㣲則不知夫子所書曰郿乎曰㣲乎㑹于厥憖¶ 公榖以為屈銀則不知夫子所書曰厥憗乎曰屈銀乎¶ 若是者殆不可勝數葢不特亥豕魯魚之偶誤其一二¶ 而已然此特名字之訛耳其事未嘗背馳于大義尚無¶ 所關也至于君氏卒則以為聲子魯之夫人也尹氏卒¶ 則以為師尹周之卿士也然則夫子所書隠三年夏四¶ 月辛卯之死者竟為何人乎不寜惟是公羊榖梁于襄¶ 公二十一年皆書孔子生按春秋惟國君世子生則書¶ 之子同生是也其餘雖世卿擅國政如季氏之徒其生¶ 亦未嘗書之于冊夫子萬世帝王之師然其始生乃鄒¶ 邑大夫之子耳魯史未必書也魯史所不書而謂夫子¶ 自紀其生之年于所脩之經決無是理也而左于哀公¶ 十四年獲麟之後又復引經以至十六年四月書仲尼¶ 卒杜征南亦以為近誣然則春秋本文其附見于三傳¶ 者不特乖異未可盡信而三子以其意見增損者有之¶ 矣¶ 晁氏曰春秋公羊疏不著撰人名氏以何氏三科九㫖¶ 為宗本其說曰何氏之意三科九㫖正是一事爾總而¶ 言之謂之三科析而言之謂之九㫖新周故宋以春秋¶ 當新王此一科三㫖也所見異辭所聞異辭所傳聞異¶ 辭此二科六㫖也内其國而外諸夏内諸夏而外夷狄¶ 此三科九㫖也○啖趙以前學者皆專門名家苟有不¶ 通寜言經誤其失也固陋啖趙以後學者喜援經繫傳¶ 其或未決則憑私臆決其失也穿鑿均之失聖人之㫖¶ 而穿鑿之害為甚啖氏製統例分别䟽通其義趙氏損¶ 益多所發揮纂而合之凡四十篇○皇朝孫明復撰尊¶ 王發㣲史臣言明復治春秋不取傳注其言簡而義詳¶ 著諸大夫功罪以考時之盛衰而推見治亂之迹故得¶ 經之意為多常秩則譏之明復而為春秋猶商鞅之法¶ 棄灰于道者有刑歩過六尺者有誅謂其失于刻也胡¶ 安國亦以秩言為然○馮信道名正符撰得法忘例論¶ 其書首辨王魯素王之說及杜預之一體五例何休三¶ 科九㫖之怪妄穿鑿皆正論也¶ 陳氏曰何休著公羊墨守三書鄭康成作鍼膏肓起廢¶ 疾發墨守以排之休見之曰康成入吾室操吾矛以伐¶ 我乎今其書多不存惟范寗榖梁集解載休之之說而¶ 鄭君釋之當是所謂起廢疾者今此書並存二家之言¶ 意亦後人所録¶ 葉夢得撰春秋傳其序傳曰左氏傳事不傳義是以詳¶ 于史而事未必實以其不知經也公榖傳義不傳事是¶ 以詳于經而事未必當以其不知史也乃酌三家求史¶ 與經不得于事則考于義不得于義則考于事更相發¶ 明以作傳其為書辨訂攷究無不精詳然其取何休之¶ 說以十二公為法天之大數則所未可曉也¶ 丹陽洪興祖撰春秋本㫖其序言春秋本無例學者因¶ 行事之迹以為列猶天本無度歴者即周天之數以為¶ 度言屬辭比事春秋教也學者獨求于義則其失迂而¶ 鑿獨求于例則其失拘而淺若此類多先儒所未發其¶ 解經義精而通矣¶ 陳傅良傳春秋後傳樓叅政鑰為之序大略謂左氏存¶ 其所不書以實其所書公羊榖梁以其所書推見其所¶ 不書而左氏實録矣此章指之所以作也若其他發明¶ 多新說序文畧見之¶ 趙子常曰春秋志存撥亂筆則筆削則削游夏不能贊¶ 一辭非史氏所及也故曰其義則丘竊取之此制作之¶ 原也學者即是而求之思過半矣然自孟氏以來鮮有¶ 能推是說以論春秋者葢其失繇三傳始左氏有見于¶ 史其所發皆史例也故嘗主史以釋經是不知筆削之¶ 有義也公羊榖梁有見于經其所傳者猶有經之佚義¶ 焉故據經以生義是不知其文之則史也後世學者舍¶ 三傳則無所師承故主左氏則非公榖主公榖則非左¶ 氏二者莫能相一其有兼取三傳者則臆決無據流遁¶ 失中其厭于尋繹者則欲盡舍三傳直究遺經分異乖¶ 離莫知統紀使聖人經世之道闇然而不明鬱而不發¶ 則其來久矣至永嘉陳君舉始用二家之說參之左氏¶ 以其所不書實其所書以其所書推見其所不書為得¶ 學春秋之要在三傳後卓然名家然其所蔽則遂以左¶ 氏所録為魯史舊文而不知策書有體夫子所據以加¶ 筆削者左氏所載書不書之例皆史法也非筆削之㫖¶ 公羊榖梁每難疑以不書發義實與左氏異師陳氏合¶ 而求之失其本矣故于左氏所録而經不書者皆以為¶ 夫子所削則其不合于聖人者亦多矣由不考于孟氏¶ 而昧夫制作之原故也¶ 吳萊氏曰自孔子没七十子言人人殊公榖自謂本之¶ 子夏最先出左氏又謂古學宜立諸老生從史文傳口¶ 說逓相授受彼此若矛盾然自是學一變主公羊者何¶ 休主榖梁者范寗主左氏者服䖍杜元凱或抒己意或¶ 博采衆家葢累數十萬言自是學再變公榖㣲左氏乃¶ 孤行不絶說者曾不求決於傳遂專意于訓詁江左則¶ 元凱河雒則虔自是學三變間有一二欲考諸家之短¶ 長列朱墨之同異力破前代專門之學以求復于先聖¶ 人義理之極致咸曰唐啖趙氏自是學四變嗚呼言春¶ 秋者至於四變可以少定矣予嘗觀漢初傳公羊者先¶ 顯自胡母子都而下得二十四人次傳榖梁自申培公¶ 而下得十五人左氏本于國師劉歆求立博士故傳之¶ 尚少而東漢為盛昔唐韋表㣲曾著九經師授之譜且¶ 以譏學者之無師嗚呼人師難逢經師易遇然今經師¶ 猶有不可得而遽見者矣又曰漢初習經者專門而今¶ 河雒習傳者宗服子慎江左尚杜元凱矣晉劉兆始取¶ 公榖及左氏說作春秋調人而今蘭吾貴又㑹服杜之¶ 說矣聖人之道不自是而愈散哉自唐孔穎逹春秋正¶ 義一用杜氏非徒劉賈之說不存服義亦不盡見固不¶ 若兩存之以見服杜之為孰愈也¶ 宋濓氏曰春秋古史記也夏商周皆有焉至吾孔子則¶ 因魯國之史脩之以為萬代不刋之經其名雖同其實¶ 則異也葢在魯史則有史官一定之法在聖經則有孔¶ 子筆削之㫖自魯史云亡學者不復得見以驗聖經之¶ 所書徃徃混為一途莫能致辯所幸左氏傳尚存魯史¶ 遺法公羊榖梁二家多舉書不書以見義聖經筆削粗¶ 若可尋然其所蔽者左氏則以史法為經文之書法公¶ 榖雖詳于經義而亦不知有史例之當言是以兩失焉¶ 爾左氏之學既盛行杜預氏為之註其于史例推之頗¶ 詳杜氏之後唯陳傅良氏因公榖所舉之書法以考正¶ 左傳筆削大義最為有徴斯固讀春秋之所當宗而可¶ 憾者二氏各滯夫一偏未免如前之弊有能㑹而同之¶ 區以别之則春秋之義昭若日星矣趙子常蚤受春秋¶ 于九江黄先生楚望先生之志以六經明晦為己任其¶ 學以積思自悟必得聖人之心為本嘗語子常曰有魯¶ 史之春秋則自伯禽以至于頃公是已有孔子之春秋¶ 則起隠公元年至于哀公十四年是已必先考史法然¶ 後聖人之筆削可得而求矣濓頗觀簡策所載說春秋¶ 者多至數十百家求其大槩凡五變焉其始變也三家¶ 競為專門各守師說故有墨守膏肓廢疾之論至其後¶ 也或覺其膠固已深而不能逺行乃倣周官調人之義¶ 而和解之是再變也又其後也有惡其是非淆亂而不¶ 本諸經擇其可者存之其不可者舍之是三變也又其¶ 後也解者衆多實有溢于三家之外有志之士㑹稡成¶ 編而集傳集義之書愈盛焉是四變也又其後也患恒¶ 說不足聳人視聽争以立異相雄破碎書法牽合條類¶ 譁然自以為髙甚者分配易象逐事而實之是五變也¶ 五變之紛擾不定者葢無他焉繇不知經文史法之殊¶ 此其說愈滋而其㫖愈晦也歟子常生于五變之後獨¶ 能别白二者直探聖人之心于千載之上自非出類之¶ 才絕倫之識不足以與于斯嗚呼世之說春秋者至是¶ 亦可以定矣¶ 漢初春秋有公羊榖梁鄒氏夾氏四家並行鄒氏無¶ 師夾氏亡公羊髙為子夏弟子齊人胡母子都傳公¶ 羊春秋三傳而為嚴彭祖顔安樂故後漢公羊有嚴¶ 氏顔氏之學漢末何休作公羊解說榖梁一名赤一¶ 名俶亦稱子夏弟子自孫卿申公至蔡千秋江翁凡¶ 五傳漢宣帝好之遂盛行于世詳榖梁有尹更始唐¶ 固麋信孔濓江熈等十數家范寗皆以為膚淺于是¶ 作集解左氏初出于張蒼家賈誼為訓詁劉歆欲立¶ 于學諸儒莫應然諸儒傳左氏者甚衆其後賈逵服¶ 䖍並為訓解至魏遂行于世晉杜預為經傳集解此¶ 漢晉三傳之卓犖大者也左氏傳自魯史今日得有¶ 所見以據事迹窺聖心者舍此無繇故蘇子繇一以¶ 左氏為主而唐有盧仝者悉排三傳獨看本經韓退¶ 之詩云春秋三傳置髙閣獨抱遺經究終始不識何¶ 解然左氏文詞富艶不識道理如周鄭交質渠彌復¶ 惡全是糊□心目之語其好信小說竒聞闇于大體¶ 則齊桓之伐楚而以蔡姬興師三國之戰鞌而因笑¶ 躄發憤二事豈固無因然齊晉之本事不在此也公¶ 羊榖梁文體清勁的是先秦人作左氏全是史例公¶ 榖却是經㫖中間論事或違說理頗盡有儒者家法¶ 苐多踳駁不雅馴然註家以公羊黜周王魯榖梁行¶ 夏之時則其大謬也兩漢之時尚有董仲舒繁露掇¶ 拾公羊之大義亦成一書頗有生發若别著決事比¶ 以助斷獄深刻者之熖大非正誼明道者所宜葢王¶ 何以老莊釋經何休尚謂罪浮桀紂况以春秋殺人¶ 乎杜氏于左傳盡心焉耳而馮信道以三體五例與¶ 何氏三科九指同類共譏過矣啖趙創為春秋之學¶ 而陸淳學之其纂例諸篇雖未必悉恊聖心而比事¶ 有例取裁得法固唐代之鴻典也宋程夫子著說悉¶ 本于理莫可瑕疵胡氏發憤著書尊夏攘夷復讐討¶ 賊誰能易之而過求聖心稍為穿鑿故朱子平日不¶ 滿有曰如此穿鑿說亦不妨只恐一旦地中得孔子¶ 家奴出來說夫子當日之意不如此耳又曰安國文¶ 大是時文答䇿相似然哉孫莘老經社朱子稱其嚴¶ 謹一字不輕易然盡舍二傳與盧仝同有貶無褒殊¶ 非聖意至于蘇子由之平雅劉原父之總輯鄭夾漈¶ 之博綜吕大奎吳萊之明快則尤㧞矣元末黄楚望¶ 先生胸中精澈識見典正以近代理明義精之學用¶ 漢博物考古之功其見于師說者果是足叅聖㫖先¶ 得我心惜乎不著全書㣲㫖未暢其弟子趙子常汸¶ 為洪武時人著為屬辭集傳一書葢先時吳興沈文¶ 伯棐著春秋比事已為萌芽而陳君舉以書考不書¶ 之㫖千古獨創子常究此二法本以師傳其所謂存¶ 策書之大體假筆削以行權特筆以正名辨名實之¶ 際謹華夷之辨等篇呼吸全經貫串一代文贍事核¶ 體大思精真可謂集春秋之大成成一經之鉅製矣¶ 中間亦有穿鑿稍過𤨏屑難名而日月諸義尤無是¶ 理然白璧㣲瑕不足玷也嘉靖中南沙熊過氏著明¶ 志一書頗出新裁時多㣲中亦春秋之警策者然與¶ 左氏牴牾實有未安此外若應徳之著論灌甫之集¶ 傳王樵氏之輯傳陸粲氏之辨疑則皆一時之傑構¶ 絶諸家矣古今春秋漢而專唐而博宋而暢元而朗¶ 入我朝而精其庶幾乎盛哉¶ ¶ ¶ ¶ ¶ ¶ ¶ ¶ ¶ 春秋辯義卷首三¶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首四 明 卓爾康 撰¶ 書義一¶ 正建¶ 春秋天子之事也周徳雖衰天命未改豈以夫子執筆而¶ 自改年號閉門作天子耶故周正紀事考之天時記異而¶ 合焉考之祀典失常而合焉考之麥禾非時而合焉通春¶ 秋書震電者一而為隠之九年三月固夏之正月也書雨¶ 雪者一而為桓之八年冬十月固夏之八月也書隕霜不¶ 殺草者一而為僖之三年十有二月固夏之十月也書隕¶ 霜殺菽者一而為定之元年冬十月固夏之八月也書無¶ 氷者三而一為桓之十四年春正月一為成之元年春二¶ 月一為襄之二十八年春固夏之十一月十二月也皆不¶ 當震電不當雨雪不當無氷者也書大水無麥苗者一而¶ 為莊之七年秋固夏之夏也以苗與麥同時而知之也書¶ 大無麥禾者一而為莊之二十八年冬固夏之秋也榖梁¶ 云於無禾及無麥也書大雩者二十一皆在七八九月秋¶ 冬之間固夏之五六七月也僅成公三年書大雩此經文¶ 為夏龍見而雩事在巳月夏周巳月同為夏令此三年之¶ 雩或為巳月不可知然經于失常則書而此特書者必知¶ 在周之夏令為邜辰兩月也雩以周七月為正今所書皆¶ 非雩時也書郊者九而僖之三十一年成之十年襄之七¶ 年十一年哀之元年以四月卜郊皆邜月也宣之三年以¶ 正月三望則子月矣成之七年以五月三望文之十五年¶ 以五月郊則皆辰月矣成之十七年九月用郊則申月矣¶ 郊當在周三月今所書皆非郊時也書烝嘗者三桓公¶ 八年春正月己邜烝夏五月丁丑烝十四年秋八月壬¶ 申御廩災乙亥嘗榖梁春正月己邜烝周正月為夏十¶ 一月烝其時祭也春正月己邜烝五月丁丑又烝一年¶ 之中而舉兩烝非禮也夫書正月烝以見五月再烝為¶ 黷非以正月為不當烝而書也周八月為夏六月嘗非¶ 其時而乙亥之嘗何也御廩者祭祀之委藏也壬申災¶ 矣恐其積朽壞之餘故不三日而舉嘗春秋志其變非¶ 以六月為當嘗而書也詳考春秋用周正禀王朔無不¶ 脗合不知後儒何以紛紜曲解至不可詰何氏哀十四¶ 年春西狩獲麟傳注曰冬言狩獲春言狩葢據魯變周¶ 之春以為冬去周之正而行夏之時以行夏之時說春¶ 秋葢昉于此然何氏固以建子為周之春但疑春不當¶ 言狩而妄為之辭至程子門人劉質夫則曰周正月非¶ 春也假天時以立異爾則遂疑建子不當言春此夏時¶ 冠周月之說所從出矣胡氏之說曰周人以建子為歲¶ 首則冬十有一月是也前乎周者以丑為正其書始即¶ 位曰惟元祀十有二月則知月不易也後乎周者以亥¶ 為正其書始建國曰元年冬十月則知時不易也建子¶ 非春亦明矣乃以夏時冠周月何哉聖人語顔回以為¶ 邦則曰行夏之時作春秋以經世則曰春王正月此見¶ 諸行事之驗也不曰春秋天子之事乎以夏時冠月垂¶ 法後世以周正紀事示無其位不敢自專也畨陽呉仲¶ 迂曰若從胡傳則周本行夏之時而以子月為冬孔子¶ 反不行夏時而以子月為春矣薛氏曰謂魯歴改冬為¶ 春而陳氏用其說于後傳曰以夏時冠周月魯史也是¶ 葢知春秋改周時為不順而又移其過于魯耳汪氏曰¶ 周以子月為歲首而春秋以寅月為正月毎年截子丑¶ 兩月事移在前一年則春秋之所謂正月者乃魯之三¶ 月而二百四十二年之事皆非當日之月日矣聖人豈¶ 為之哉繇前諸說皆足以辯周人正建之義矣獨建子¶ 非春聊當致疑然漢陳寵有曰陽氣始萌天以為正周¶ 以為春陽氣上通地以為正殷以為春陽氣已至人以¶ 為正夏以為春葢三陽雖有微著三正皆可言春此歴¶ 家相承之說孰謂建子非春乎¶ 正建二¶ 鄭樵氏曰或問三代之建子丑寅何也曰古今之厯皆¶ 建寅其朔建子丑者商周二代耳然則湯武何以獨異¶ 之也曰殷周之所以異其建者上以明厯數之歸已下¶ 以示諸侯之從違也湯武革命而有天下三千國之多¶ 八百國之衆其從我也吾不得而知之其違我也吾不¶ 得而知之獨以正朔之異尚以承天命之歸已以示人¶ 心之從違是則服則纉禹政則反商獨于正朔微有更¶ 易爾初非各出其術以求異也然則何以謂古之厯皆¶ 建寅也曰三皇之事吾不得而詳五帝以來豈無可傳¶ 之政孟春正月朔旦立春㑹于天厯之營室是顓帝之¶ 厯又建寅矣嘗觀豳風七月之詩述公劉后稷之事實¶ 當虞夏之際其勸相農事亦准七月流火之候此古厯¶ 建寅之明驗也至湯建丑以首事復建子以起數而厯¶ 元亦不以立春為節更以十一月朔旦冬至為元周人¶ 因之而正朔與厯若與夏異矣然商書曰元祀十有二¶ 月周禮曰正歲十有二月雖建子丑以命月而占星定¶ 厯修祠舉事仍按夏時皆不自用其制秦漢之建亥亦¶ 猶是也朝賀典禮皆首十月至于太初首用夏正迄于¶ 今不能易也新莽嘗建丑矣曹魏明帝亦嘗建丑矣未¶ 幾而復建寅唐肅宗亦嘗建子矣未幾而復建寅豈湯¶ 武能易之後人獨不可易耶以湯武易之為是耶胡為¶ 不能以遠傳湯武易之為非耶胡為亦已行之于一代¶ 葢嘗論之編年始于春秋改元始于秦惠文君紀年始¶ 于漢之武帝自武帝立年號以紀元改秦正而用夏吾¶ 知千萬世而下湯武復興不能易也何者漢非用夏也¶ 葢用古厯也殷周未有改元之法此子丑之所繇建武¶ 帝易之而為年號有年號以明厯數之歸已以示天下¶ 之從違雖易代之法不過如此又何必復建子建丑以¶ 為贅乎此新莽曹魏唐肅宗所以隨改而隨廢也吁孰¶ 謂武帝之智猶有殷周之所不逮者哉¶ 改月一¶ 王元馭曰春王正月之辯無慮十數家而總其說有五¶ 則愚請先折四說者之非乃後證其定說焉或謂周人¶ 雖以建子為歲首然而不改時與月也魯史曰冬十一¶ 月夫子更而曰春正月也或謂周人改月不改時也魯¶ 史曰冬正月夫子更而曰春正月也此二說者以為此¶ 夫子所以示行夏時意也夫子固曰吾從周又曰非天¶ 子不議禮不制度豈其以匹夫而改天子之正朔乎夫¶ 子患天下諸侯大夫之無王也而作春秋而已則首改¶ 天子之正朔其何以服天下且如其說則是周人猶以¶ 寅為春而夫子直以子為春是易夏時者自夫子始也¶ 又惡在其行夏時意也此愚之所未解也或謂周雖以¶ 建子為歲首而不改時月夫子所紀春正月葢建寅也¶ 必若是說則夫子胡不係元年于冬十一月之上乃每¶ 歲輒截子丑兩月而屬之前年乎若曰周人紀年仍自¶ 建寅始又惡在其改正朔也此又愚之所未解也或謂¶ 自古未嘗改正朔其曰商建丑周建子者後儒附㑹之¶ 說也必若是說則百代一時也夫子何以曰行夏之時¶ 即如輅也冕也樂也歴代各異故夫子較而酌其可行¶ 者柰何獨以百代不易之時而係之夏乎且考之經史¶ 諸書周正與夏正兩者互著苟自古無改正朔之說何¶ 以得有周月而秦人又何緣而以建亥為首鄒衍五德¶ 劉歆三統彼亦豈能舉千古未有之事而鑿空造論乎¶ 此又愚之所未解也然則其說云何則愚直斷以為周¶ 人固自改之矣漢書律厯志周正月辛卯朔合辰在斗¶ 前一度戊午師渡孟津明日己未冬至而外傳伶州鳩¶ 復載武王伐殷之時歲在鶉火月在天駟日在析木之¶ 津其為建子月明矣而書稱十有三年春大㑹于孟津¶ 又稱惟一月壬辰旁死魄戊午師逾孟津則周人之以¶ 建子為春正月可證也左傳僖五年正月日南至雜記¶ 孟獻子曰正月日至可以有事於上帝七月日至可以有¶ 事于祖七月之禘獻子為之也冬至之為子月也必矣¶ 夏至之為午月也必矣然而稱曰正月七月則周之以¶ 建子為正月可證也而明堂位又稱魯君孟春祀帝于¶ 郊配以后稷季夏六月以禘禮祀周公于太廟夫既曰¶ 七月之禘獻子為之則必以正月之郊為故典矣而魯¶ 郊稱孟春焉則周人之以建子為春可證也周禮州長¶ 正歲屬民讀法如初言初則正月居先可知如以寅為¶ 正月又安所更得正歲乎則周人之以建子為正月可¶ 證也夏令曰九月除道十月成梁而孟子曰十一月徒¶ 杠成十二月輿梁成則周之所謂十二月者葢夏之十¶ 月也則周人之以建子為正月可證也詩豳風十月蟋¶ 蟀入我牀下即繼之曰曰為改歲唐風蟋蟀在堂乃九¶ 月之候而曰歲聿云莫則周人之以建子為歲首可證¶ 也春秋桓十四年春正月無氷成元年春二月無氷襄¶ 二十八年春無氷莊七年秋大水無麥苗定元年冬十¶ 月隕霜殺菽若曰以建寅為正乎則寅卯之月之無氷¶ 也亥月之隕霜也惡在其為異也而紀之而申酉之月¶ 尚安有所謂麥苗乎則春秋所書春正月之為建子又¶ 可證也難者曰冬之不可以為春至著也豈謂武周大¶ 聖而顧錯謬至此哉曰謂冬之不可以為春者自後人¶ 習用夏時之人而執之云爾也在書甘誓曰有扈氏威¶ 侮五行怠棄三正三正之所從來舊矣非周獨創之也¶ 且陽生于子而極于己午陰生于午而極于亥子自一¶ 陽之復以極于六陽之乾而為春夏自一陰之姤以極¶ 于六陰之坤而為秋冬何為而不可大抵周之正也本¶ 乎陽氣之始萌而名之也因天者也商之正也本乎陽¶ 氣之上通而名之也因地者也夏之正也本乎陽氣之¶ 已至而名之也因人者也而時以作事則因人要矣故¶ 夫子取夏時焉柰何其必武周之不以子為春也曰豳¶ 風流火之陳小雅徂暑之嘆二月載離之歌莫春來牟¶ 之誦此周詩也而舉夏時者何也中春始蠶之詔季冬¶ 斬氷之令此周禮也而舉夏時者又何也曰汲冡周書¶ 不云乎亦越我周王致伐于商改正異域以埀三綂至¶ 于敬授民時巡狩烝享猶自夏焉故周禮有正月又有¶ 正歲則周人誠改正朔而夏正固未嘗廢也當時行之¶ 官一遵時王之制若春秋所載是已而民間猶或襲稱¶ 夏正故詩若禮時時雜舉則議論之書與紀載之書異¶ 也執是而必周之不改正朔固矣曰商書始即位曰惟¶ 元祀十有一月則月不易也秦書始建國曰元年冬十¶ 月則時不易也豈獨周而易之曰聖人創制立法各自¶ 有度夫安能執商之不易而必諸周乎若亥月之陽氣¶ 未至其不可以為春固也與周正異矣且子據十有一¶ 月之係于元祀也而必商之不易據冬十月之係于元¶ 年也而必秦之不易予獨柰何不得據春王正月之係¶ 于元年也而必周之易哉葢武王可得而與天下改正¶ 朔也者君道也夫子不可得而與天下改正朔也者臣¶ 道也愚怪夫世之敢以正朔屬夫子而不敢以改正朔¶ 屬武王也于是乎為之辯¶ 改月二¶ 蔡九峯謂周未改月引商秦為證胡氏論之詳矣而陳¶ 定宇辯之曰按蔡氏主不改月之說遂謂併不改時殊¶ 不知月數于周而改春隨正而易證以春秋左傳孟子¶ 後漢書陳寵傳極為明著胡氏春秋傳不敢謂王正月¶ 為非子月而于春王正月之春字謂以夏時冠周月皆¶ 考之不審安有隔兩月而以夏時冠周月之理但得四¶ 時之正適冬寒春煖之宜則惟夏時為然夫子欲行夏¶ 時葢答顔子使得為邦則宜如此耳豈可使知有夏時¶ 之春而不知商正周正之春乎一陽二陽三陽之月皆¶ 可為春故三代迭用之以為歲時首以一日論子時既¶ 可為次日子月豈不可為次年觀此則三代皆不改月¶ 數與冬不可為春之說䧟于一偏明矣張敷言曰僖公¶ 五年晉獻公伐虢以克敵之期問于卜偃答以九月十¶ 月之交考之童謡星象之驗皆是夏正十月而其傳乃¶ 書在十二月其改月明矣又哀公三十年絳縣老人自¶ 實其年稱臣生之歲正月甲子朔于今四百四十五甲¶ 子矣其季三之一所稱正月亦是夏正寅月孔䟽甚明¶ 文多不載攷之老人所歴正七十三年二萬六千六百¶ 六十六日當盡丑月癸未其傳乃書在二月其改月又¶ 明矣然卜偃老人并是周人一則對君一則對執政大¶ 夫其歲月又二事中之切用非若他事泛言日月何故¶ 舍時王之正月月數而言夏正哉聽之者亦何故都不¶ 致詰即知為寅月起數哉因是而知周之正朔月數皆¶ 改必其朝覲聘問頒朔授時凡筆之于史冊者即用時¶ 王正月月數其民俗歲時相語之話言則皆以寅月起¶ 數如後世者自若也而春秋書王正月以别民俗為無¶ 疑周人之詩孟子之書亦各有所取也不然諸儒之論¶ 各執所見主改者遇不改之文則没而不書主不改者¶ 遇改月之義則諱而不録終不能曉然相通以祛學者¶ 之惑也或曰子謂筆之史冊則用時王春月月數矣伊¶ 訓之元祀十有二月蔡氏以為殷正月者果何月乎曰¶ 建子月也殷正固在丑月然則嗣王祗見太甲篇之嗣¶ 王奉歸舉不在正月乎曰後世嗣王冕服考之顧命固¶ 有常儀何待正月而放桐之事又人臣大變周公之聖¶ 猶被流言阿衡之心為何如哉朝而自怨夕當復辟尤¶ 不須于正月也况正月但書十二月以虞書正月上日¶ 正月朔旦及秦漢而下例之殷不其獨無正乎曰秦以¶ 亥正猶稱十月不亦同乎曰秦正之繆安足取法葢秦¶ 于寅月書正歲首十月其制又異不若殷之全無正也¶ 改月三¶ 唐應德曰張陳二說互相發明至張說商書再言十二¶ 月之辯尤可備陳氏之缺或謂改正朔而不改月數夏¶ 商西周之時皆然故商以建丑之月為歲首而書言元¶ 祀十有二月乙丑伊尹祠于先王奉嗣王祗見厥祖又¶ 言惟三祀十有二月朔伊尹以冕服奉嗣王歸于亳是¶ 商雖以丑月為正而寅月起數未嘗改也以蔡傳推之¶ 固是如此然張說似亦有理所碍者即位之年不當稱¶ 元祀耳崩年改元亂世之事不容在伊尹有之此是以¶ 周之禮證夏商則然耳夏商以前禮不如周之大備者¶ 何限政恐夏忠商質踰年改元之禮亦至周之文而後¶ 備事固未可知也應德之言如此夫崩年改元非先王¶ 之禮儒者以此為疑故蔡說得伸應德或意夏商以前¶ 禮文不備亦誠有之比如同姓婚姻亂族之道也至周¶ 乃改其餘可知矣即以踰年料商亦自有說太甲宅憂¶ 之主不知崩于何時要以三年通䘮斷之據書三祀十¶ 有二月朔伊尹以冕服奉嗣王歸于亳則此時釋吉必¶ 元祀前一年某月崩也天子七月而𦵏則七月以前梓¶ 宫在殯嗣王不可遽離又伊訓曰予不狎于不順則不¶ 順之事為所狎習者亦久矣伊尹望君忠愛無己必非¶ 一二顛覆遽放其君元祀十有二月伊尹祠于先王奉¶ 嗣王祗見厥祖此必虞奠之後適值歲首正當舉祀先¶ 王奉王于亳當時一段情事可以想見若非時非祭而¶ 第以一二顛覆遽遷于桐如閒宅空宫無論臣子無是¶ 處君之法太甲即賢亦必不肯靡然以聽怨艾若此也¶ 呉氏曰殯有朝夕之奠何為而致祠主䘮者不離于殯¶ 側何待于祗見以是知元祀必在踰年之年十二月必¶ 是歲首建丑之月通筭適得三年亦可無礙且改月證¶ 之前漢律厯志更足信也志曰周師初發以殷十一月¶ 戊子後三日得周正月辛卯朔明日壬辰至戊午渡孟¶ 津明日己未冬至此志傳自漢前最為近古殷周改月¶ 不既確乎或曰西漢書註文頴謂秦以十月為正月顔¶ 師古亦謂漢紀年先書冬十月繼書春正月者此皆太¶ 初正厯之後記事者追改之非當時本稱也故元祀三¶ 祀十二月皆商之正月丑月也改為十二月者太初之¶ 筆也¶ 即位一¶ 人君嗣立踰年改元公羊傳緣臣民之心不可一日無¶ 君緣始終之義一年不二君不可曠年無君緣孝子之¶ 心則三年不忍當也啖氏曰凡天子崩諸侯薨既殯而¶ 嗣子為君康王之誥是也未就阼階之位來年正月朔¶ 日乃就位南面而改元春秋所書是也劉氏曰諸侯逾¶ 年尚稱公王者逾年反不稱王乎毛伯求金非王命可¶ 知也書顧命曰伯相命士須材此則冡宰當國之文矣¶ 今按諸侯逾年稱公為不可曠年無君臣子辭也至於¶ 發號出令猶聽於冡宰三年白虎通義曰不可曠年無¶ 君故逾年乃即位改元以紀事而未發號令三年除䘮¶ 乃即位踐阼為主南靣朝臣下稱王以發號令也其說¶ 于周制得之啖氏又曰凡先君正終則嗣子踰年行即¶ 位禮榖梁云繼正即位正也此説是也文成襄昭哀五¶ 公是凡先君遇弑則嗣子廢即位之禮榖梁云繼弑君¶ 不可即位正也此説是也莊僖閔三公是凡繼弑君而¶ 行即位禮非也榖梁謂桓公繼弑君而行即位則是與¶ 聞乎弑也公羊謂宣公繼弑君而行即位其意也二說¶ 並是也左氏不達而曲為之説云莊公不言即位文姜¶ 出故也閔公不言即位亂故也僖公不言即位公出故¶ 也公出復入不書諱故也成季以僖公適邾共仲奔莒¶ 乃入立之經無僖公出入之文者諱故也且母以得罪¶ 去國猶曰不忍父為他國所殺其情若何不舉其大而¶ 舉其細非通論也且三月文姜方孫何妨正月即位乎¶ 故知解莊公不言即位妄也國有危難豈妨行禮故知¶ 解閔公不言即位妄也若君出諱而不書昭公何以不¶ 書乎假如實出亦當非時即位如定公也故知解僖公¶ 不言即位妄也章俊卿氏曰先儒皆以春秋君薨嗣子¶ 踰年即位為正非也不知聖人所書正以譏非禮且啓¶ 禍亂之門也在禮天子崩七日而殯既殯嗣子即位稱¶ 王以示天下之有主也諸侯薨五日而殯既殯嗣子即¶ 位稱公以示一國之有主也觀書顧命及康王之誥曰¶ 乙丑王崩齊侯以二干戈虎賁百人逆子釗于南門之¶ 外延入翼室恤宅宗癸酉王麻冕黼裳既尸天子太保¶ 畢公率四方諸侯執壤奠羣公既已聽命相揖遜而出¶ 王釋冕反䘮服此嗣君即位之常禮也夫成王崩齊侯¶ 必逆元子釗入翼室居憂以為天下宗主及既殯遂麻¶ 冕黼裳稱王受冊命同瑁而即位矣既尸天子受諸侯¶ 之奠贄作誥報之君臣之分已定乃釋吉㓙之服行䘮¶ 禮自乙丑至癸酉九日之間已行即位之禮斯周公之¶ 舊典夫子定書取之以存周制周公孔子豈不知君父¶ 方崩嗣子遽吉服即位改元為未可哉葢以大位奸邪¶ 之窺名號不早正則窺伺奪嫡之禍作矣豈惟天子則¶ 然方周公薨䘮未踰年伯禽因徐戎之伐稱公以興師¶ 葢諸侯亦然也迨至周衰此禮䘮亂始有踰年即位之¶ 制其未踰年也天子不稱王諸侯不稱公名之為子故¶ 平王以隠三年春三月崩至秋武氏子來求賻雖踰三¶ 時不稱天王使之以威王未即位也襄王以文八年秋¶ 八月崩至明年春毛伯來求金雖踰年猶不稱天王之¶ 命以襄未塟嗣君未成君也昭二十二年景王崩于夏¶ 四月至冬十月王猛猶稱子則異乎康王嗣天子之禮¶ 也魯莊公薨于秋八月子般至冬十月而稱子文公薨¶ 于春二月子赤至冬十月而稱子襄公薨于夏四月子¶ 野至秋九月而稱子其他列國皆然僖九年春宋公御¶ 說卒其夏襄公稱子㑹于葵丘僖二十五年夏衛侯燬¶ 卒其冬成公稱子盟于洮如此之類異乎伯禽嗣諸侯¶ 之禮矣嗚呼一人之家不幸䘮其主父不有家督以為¶ 之主則豪奴悍婢與其他人窩其私藏謀及田宅必矣¶ 矧大而一國又大而天下其可一日無君乎方先君不¶ 幸踰年而後正嗣君之位號何以絕覬覦之望塞禍亂¶ 之門耶所以尹氏得以立子朝而抗猛王室以危慶父¶ 得以立閔而殺般襄仲得以立宣而弑赤魯以大亂春¶ 秋之多變故葢始于此也使從周公之典名位早定豈¶ 至是乎聖人于春秋所以書其踰年即位及嗣君稱子¶ 者皆著其變周禮而啓亂源也近世蘇氏讀書顧命康¶ 王之誥反據漢儒記禮之説與春秋列國之制謂康王¶ 以嘉服見諸侯又受乗黄玉帛之幣為非禮且曰使周¶ 公在必不為此夫周公之禮成康之君召畢之臣相與¶ 守之以為常制豈有非周公之典成康召畢乃行之乎¶ 行之非禮夫子定書乃取之乎不知書之所以存顧命¶ 者正以見春秋之非爾葢蘇氏不究春秋之旨故誤為¶ 之説也夫改元稱君之義公羊啖劉最為得之然春秋¶ 之法固以葬為斷宋桓公未葬襄公葵丘之㑹稱子陳¶ 宣公既葬而鹹之㑹稱侯晉悼公既葬未終䘮而溴梁¶ 之㑹公羊書侯夷齊未葬遇弑則稱君之子卓既葬遇¶ 弑則稱君此確証也乃俊卿之説其慮亦深葢冕裳尸¶ 天子而即位天下不可一日無君聖人之大慮也釋冕¶ 反䘮服嗣子仍行䘮禮天下之大經也二者固不相悖¶ 初對臣民臨大寳不可以㓙服行事九日之後暫行易¶ 服不過一時且麻冕黼裳亦是祭服不甚相悖書誥即¶ 位之禮似無可議¶ 即位二¶ 胡氏曰新君即位之始即位而謹始本不可以不正為¶ 子受之父為諸侯受之王此大本也咸無焉則不書即¶ 位隱莊閔僖四公是也聖人恐此意未明又于衛侯晉¶ 發之書曰衛人立晉以見内無所承上不請命者雖國¶ 人欲立之其立之非也在春秋時諸侯皆不請王命矣¶ 然承國于先君者則得書即位以别于内復無所承者¶ 文成襄昭哀五公是也聖人恐此義未明又于齊孺子¶ 荼發之荼㓜固不當立然既有先君景公之命矣陳乞¶ 雖欲立君其如先君之命何以乞君荼不死先君之命¶ 也命雖不敢死以别于内復無所承者可也然亂倫失¶ 正則天王所當治聖人恐此義未明又于衛侯朔發之¶ 朔殺伋壽受其父宣公之命嘗有國矣然四國納之則¶ 貶王人拒之則褒于以見雖有父命而亂倫失正者所¶ 宜絕也繇此推之王命重矣雖重天王之命若非制命¶ 以義亦將壅而不行故魯武公以括與戯見宣王王欲¶ 立戯仲山甫不可王卒立之魯人殺戯立括之子諸侯¶ 繇是不睦聖人以此義非盡倫者不能斷也又特于首¶ 止之盟發之夫以王世子而出㑹諸侯以列國諸侯而¶ 上與王世子㑹此例之變也而春秋許之鄭伯奉承王¶ 命而不與是盟此禮之變也而春秋逃之所以然者王¶ 將以愛易儲貳桓公糾合諸侯仗正道以翼世子使國¶ 本不揺而天下之為父子者定所謂一匡天下民到于¶ 今受其賜者也至是變而之正以大義為主而崇高之¶ 勢不與焉然後即位謹始之義終矣萬世之大倫定矣¶ 故曰春秋之法大居正非聖人莫能修之謂此類爾胡¶ 氏之言辯矣然法從時立道以勢生當春秋之時自當¶ 以春秋論使是時而必欲天下諸侯一一禀命于天子¶ 事亦難行即一不禀命于天子而輒格以先王之法有¶ 貶無褒恐亦非孟氏彼善于此之意矣若夫衛人立晉¶ 自以衛遭薦亂急于得君衆望輿情扳晉以立為主而¶ 無所禀承之意自在言外得乎丘民而為天子君者羣¶ 也人羣之為君衛人衆辭也與為權臣他國所立者不¶ 同若首止之盟尚有别商要以胡氏扶綱常正名分析¶ 精微千古必不可少此議論¶ 郊一¶ 郊禮有二有日至之郊有啓蟄之郊見于家語夫子答¶ 定公者甚詳定公曰寡人聞郊而莫同何也孔子曰郊¶ 之祭也迎長日之至也大報天而主日配以月故周之¶ 始郊其月以日至其日用上辛至于啓蟄之月則又祈¶ 榖于上帝此二者天子之禮也魯無冬至大郊之事降¶ 殺于天子是以不同也又曰上帝之牛角蠒栗必在滌¶ 三月后稷之牛唯具繇斯以觀周冬至之郊祭天啓蟄¶ 之郊祭上帝祭天之郊主日配月啓蟄之郊主上帝配¶ 稷説郊者莫確于此矣詳考左氏豈惟魯無冬至大郊¶ 之事即啓蟄之郊亦不敢主必待卜吉與否而後行事¶ 凡三卜四卜五卜不從不郊者四可證也左氏榖梁初¶ 不言魯郊為僣公羊傳禘嘗不卜郊何卜卜郊非禮也¶ 卜郊何以非禮魯郊非禮也天子祭天諸侯祭土何氏¶ 曰禮天子不卜郊魯郊非禮故卜耳祭統又載孔子之¶ 言曰魯郊禘非禮也周公其衰矣左氏不知其僣乃曰¶ 禮不卜常祀而卜其牲日牲成而卜郊上怠慢也是謂¶ 牲既成不當更卜也説者遂謂與周禮太宰職前期十¶ 日帥執事而卜日同夫周禮祀五帝四時迎氣皆國家¶ 大祭三卜必有一吉取吉亦無多求斷無可廢之理魯¶ 之郊天自知其僣故屢卜不吉心怵而止若常祀豈可¶ 免哉春秋郊者九在三月者皆不書以周三月為夏正¶ 月正啓蟄之時失禮中猶為得禮故不具論成公十七¶ 年九月辛丑用郊不冬不夏最為不典是以啓康侯用¶ 人叩鼻之疑若以四月卜郊而不郊者四僖之三十一¶ 年也成之十年也襄之七年也十一年也以正月牛傷¶ 不郊五月三望者一成之七年也以五月郊者一定之¶ 十五年也以正月牛傷四月郊者一哀之元年也以春¶ 王正月牛傷乃不郊三望者一宣之三年也而宣之以¶ 正月三望何也郊牛之口傷改卜牛而牛又死于郊為¶ 絕望矣故舉郊之細而三望焉非正祭故不循其時也¶ 先之而遬其事已矣凡言魯重祭為天子所賜者皆本¶ 明堂位祭綂然明堂位記成王命魯世世祀周公以天¶ 子之禮樂遂言是以魯君孟春乗大路載弧韣旂十有¶ 二旒日月之章祀帝于郊配以后稷則是言魯人因有¶ 太廟重祭而僣郊郊非成王所賜晰也僖公作頌亦曰¶ 錫之山川土田附庸不言有天子禮樂下文即言周公¶ 之孫莊公之子龍旂承祀皇皇后帝皇祖后稷使果成¶ 王之賜作頌者何不顯稱之以釋其僣竊之罪哉其他¶ 如傳記祝佗言魯公分物甚詳若有天子禮樂不當但¶ 言備物典策而已唯吕氏春秋言魯惠公使宰讓請郊¶ 廟之禮于天子天子使史角往魯人止之近代學者多¶ 從其説余謂春秋郊事緣起僖公若自惠公則閔公以¶ 前何無一言及此豈七八十年皆無失禮遂不動夫子¶ 之筆耶意恵公固有是請已隱公攝位而立桓公簒殺¶ 得立莊公亦碌碌忘仇之人無所發明未能行禮閔公¶ 殤主尤不足言適際僖公脩政立國數從伯討享國久¶ 長身歴齊桓晉文宋襄秦穆諸君沛然中興遂為望國¶ 故詩人作頌春秋紀典惟僖為盛作廟作泮一切更新¶ 毋乃緣惠公之請而特舉郊禮乎且或出於齊桓崇奬¶ 俱未可知也¶ 郊二¶ 趙子常曰變異之事一牛傷也改卜牛又傷異之甚非¶ 禮之事有四彊卜過時猶三望用郊也榖梁傳郊三卜¶ 禮也四卜非禮也五卜彊也公羊傳求吉之道三此言¶ 彊卜之非禮也月令天子祈榖而復躬耕帝籍左氏傳¶ 曰郊祀后稷以祈農事故啓蟄而郊郊而後耕此言過¶ 時之非禮也傳又曰望郊之細也不郊亦無望可也此¶ 言猶三望之非禮也九月言用郊者用其禮以祈福而¶ 不為農事也成公以國有内難君臣見執而頻年出師¶ 未已故竊天子類造之意用郊祀以告事而祈焉在魯¶ 郊中尤為僣妄故特著之魯郊本非禮然既歲卜而郊¶ 則史不勝書故于非禮中記其又失禮者如此其言免¶ 牲不言不郊者從可知也言免牛復言不郊者間有事¶ 也言牛死則言不郊牛傷得再卜須言不郊義乃盡也¶ 不言免牛而言不郊者卜不吉不免也劉侍讀則曰卜¶ 郊者卜日之吉㓙非卜郊之可否是以周禮大祭祀卜¶ 日同論而不察其不從則不郊之異也據大司樂圜丘¶ 方澤月令四郊各用其節日祈榖用上辛皆無事于卜¶ 何氏謂天子不卜郊是也凡言前期卜日謂如有大故¶ 天子將出皆依郊禮祀上帝及四望類造非常祀則卜¶ 日耳是豈有不從不郊之事乎傳謂啓蟄而郊者為三¶ 代正朔不同故舉寅月節氣言之下言龍見始殺閉蟄¶ 皆是約夏正四孟月不復舉節氣非謂凡祀以節不以¶ 月也杜氏乃謂月前節却雖四月可郊則春秋四月卜¶ 郊不從不郊者三改卜牛而郊者一何必書乎四月宜¶ 郊而郊與不郊皆書則三月郊與不郊何不書也又違¶ 左氏過則書之義矣榖梁傳郊自正月至于三月郊之¶ 時也公羊傳亦曰用正月上辛非唯不詳魯事且失郊¶ 之時義矣孟獻子曰正月日至可以有事于上帝七月¶ 日至可以有事于祖曰可以者獻子以此二月宜郊禘¶ 知前此未嘗用此二月也春秋唯僖八年書七月禘而¶ 正月牛傷皆以在滌書獻子欲以正月日至祀天而以¶ 對月日至祀祖僣且異矣宜不行也明堂位言魯以孟¶ 春祀帝于郊鄭氏曰孟春建子之月魯之始郊日以至¶ 則繇不察明堂位之妄而以郊特牲周始郊之文屬之¶ 魯也用郊之義二傳唯譏非時則九月豈復祈榖也哉¶ 或曰懼卜而不從故不卜而直用其禮則是歲初無卜¶ 郊不從之事何以怠至九月乃不卜而郊也若彼釋用¶ 與用之之用則又誣甚趙子常曰魯郊祀后稷以配天¶ 而欲以宋襄次睢楚䖍岡山為比豈人情乎説經好竒¶ 一至于此大傷教矣¶ 社¶ 春秋于社無書因日食水災而見趙子常曰社者地示¶ 之祭記者曰家主中霤而國主社示本也唯為社事單¶ 出里唯為社田國人畢作唯社丘乗共粢盛所以報本¶ 反始也諸侯祭社有常禮史不書此為日食伐鼓于社¶ 僣天子又不用幣而用牲志非禮也左氏舉叔孫昭子¶ 之言曰日有食之天子不舉伐鼓于社諸侯用幣于社¶ 伐鼓于朝又曰凡天災有幣無牲非日月之眚不鼓其¶ 説是也唯莊二十五年傳曰日有食之鼔用牲于社非¶ 常也唯正月之朔慝未作日有食之于是用幣于社伐¶ 鼓于朝則又仍季平子之失故劉氏辯之曰夏書記季¶ 秋月朔亦有伐鼓之事豈必正陽之月哉社之名義變¶ 為北郊此千古一大疑穽不可不辯葢周禮記地有大¶ 示地示土示后土等名矣夫大示地示土示之于后土¶ 猶六天之于一天五帝之于上帝或綂而言之或因事¶ 指之謂其有二不可謂其即一亦不可先王以郊祭天¶ 以社祭地而復作大示土示名號敬緣時篤禮以制繁¶ 自然之勢也葢古者惟天子得祭天自天子以至庶人¶ 皆得祭地自地一分豈惟有大示土示之别而已哉周¶ 禮又有所謂州社左傳有所謂書社千社清丘之社後¶ 世有所謂枌榆之社民間自有一家之中霤條分縷析¶ 各自裁祠譬之父一而已子孫世宗之異母别生各妣¶ 其母生則異膳死别立宫其義一也記云王為羣姓立¶ 社曰大社王自為立社曰王社諸侯為百姓立社曰國¶ 社諸侯自為立社曰侯社大夫以下成羣立社曰置社¶ 又云諸侯祭社稷又云命降于社之謂殽地又云祀社¶ 于國所以列地利也又云郊之禮所以祀上帝也又云¶ 享帝于郊祀社于國又曰郊所以明天道社所以神地¶ 道泰誓曰郊社不脩觀此則古時社即是地祭社之外¶ 别不祭地斷乎無疑也彼方丘之説見于周官北郊之¶ 説出于孝經緯周官且有别解而况于緯書乎匡衡據¶ 之以立北郊王莽因之以配高后遂致制作紛紛祭地¶ 又祭后土又祭社辱神黷祀名義舛錯千古知此者惟¶ 黄氏胡氏陳氏袁氏數人而已陳氏禮書曰先王親地¶ 有社存焉禮記或以社對帝或以社對郊則祭社乃所¶ 以親地也胡致堂曰古者祭地于社猶祀天于郊也周¶ 禮以禋祀祀昊天上帝以血祭祭社稷而别無地示之¶ 位四圭有邸舞雲門以祀天神兩圭有邸舞咸池以祭¶ 地示而别無祭社之説則以郊對社可知後世既立社¶ 又立北郊失之矣黄氏曰社祭土稷祭榖郊丘祭天地¶ 天子之禮也土榖之祭達于上下故方丘與社皆地祭¶ 也而宗伯序祭有社無示舉社則其達乎上下舉示則¶ 天子獨用之鼓人職曰以雷鼓鼓神祀以靈鼓鼓社祭¶ 不曰示祭而曰社祭亦見其禮之達乎上下也大司樂¶ 雷鼓雷鼗以祀天神靈鼓靈鼗以祭地示是則示祭社¶ 祭其用同矣非天子不祭天而天子與庶人皆得祭社¶ 尊父親母之義也信齋楊氏號為知禮者乃駁胡氏之¶ 説為非以南郊北郊順時因位為正祭以宜于社之社¶ 對類于上帝之類社非祭地而亦以祭地類非郊天而¶ 倣于郊天是告祭也不亦謬哉即所云圜丘方澤之説¶ 見于周官以予考之竊又不然葢世傳冬至祭天于圜¶ 丘夏至祭地于方澤以為兩郊並建二祭時舉耳乃周¶ 官大司樂所載有云冬日至于地上之圜丘祭之天神¶ 可得而禮矣夏日至于澤中之方丘祭之地示可得而¶ 禮矣夫曰地上之圜丘則非確為南郊曰澤中之方丘¶ 則非確為北郊葢曰必如此乃可昭格云耳且此章總¶ 記樂之感動如此非列稱二丘之祭也註中天神則指¶ 日月星辰而言非大帝也地示則指神州之神而言非¶ 大地也至考神仕所掌則此冬至夏至二祭者葢以禬¶ 國之㓙荒民之札䘮則祭之不過于㓙災時一行禱禳¶ 之事耳豈嘗祭哉是二郊之祭周禮且無其説矣推其¶ 誤皆起于孝經緯而成于鄭賈孝經緯曰祭天南郊就¶ 陽位也䟽云知地祇于北郊者考緯文以其與南郊相¶ 對故也地一也而歌奏之地示則註謂祭于北郊者乃¶ 神州之神在崑崙東南萬五千里方丘之地示則註謂¶ 崑崙大地之神是分地而二鄭賈䟽家為之也而其源¶ 又本于河圖括地象其䟽曰郊天必于建寅者以其郊¶ 所感帝以祈榖實取三陽爻生之日萬物出地之時也¶ 若然祭神州之神于北郊與南郊相對雖無文亦應取¶ 三陰爻生之日為七月萬物秀實之時矣是不惟明造¶ 一南郊之祭且陰擇一北郊之時皆臆附也¶ 雩¶ 趙子常曰雩旱祭也月令仲夏之月天子命有司為民¶ 祈祀山川百源大雩帝用盛樂鄭氏曰陽氣盛而常旱¶ 山川百源能興雲雨者也雩吁嗟求雨之祭也雩帝謂¶ 為壇南郊之傍雩五帝之精配以先帝也鞀鞞琴瑟管¶ 簫干戚羽毛竽笙鐘磬皆作曰盛樂凡他雩用歌舞而¶ 已春秋傳曰龍見而雩雩之正當以巳月凡周之秋三¶ 月之中而旱亦脩雩禮以求雨天子雩上帝諸侯以下¶ 雩上公周冬及春秋雖旱禮有禱無雩此鄭氏言天子¶ 諸侯雩祭之别也魯諸侯之國當雩境内山川請雨于¶ 上公有歌舞而無樂既僣郊以祈榖遂僣天子盛樂以¶ 雩上帝過則雩于秋又甚則雩于冬于僣禮之中又有¶ 失焉史皆書之志非常也杜氏曰雩夏祭所以祈甘雨¶ 始夏純陽用事防有旱災而求之至于四時之旱則又¶ 修其禮此説本鄭氏又曰雖秋雩非過則誤矣雩當以¶ 首夏為正四時之旱當禱而已用雩皆過也左氏釋大¶ 雩曰旱也凡八處杜氏謂以别過雩亦非左氏釋經先¶ 後詳畧本無義例何以見不釋者之非旱而為過乎昭¶ 二十五年一月而再雩釋曰旱甚也定七年一時而再¶ 雩謂非旱甚可乎乃獨以為過何也又曰雩而獲雨故¶ 書雩而不書旱雩不得雨則書旱以明災成此説本榖¶ 梁為得史氏之義經書不雨大旱皆雩而不雨故也今¶ 考春秋不書六月大雩與不書三月郊同然郊必書日¶ 雩不書日者魯雩于秋以禱旱也故過祀節未逺者不¶ 月逺者則月見閔雨之勤怠也必一月再雩然後日著¶ 其凟也苟甚逺則又不月異冬雩也春秋雖書大雩之¶ 僣猶以閔雨勤怠見義不以非禮而忘民也然以大雩¶ 盛樂為僣亦無堅基可據¶ ¶ ¶ ¶ ¶ ¶ ¶ 春秋辯義卷首四¶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首五 明 卓爾康 撰¶ 書義二¶ 禘¶ 禘之説有時禘有大禘郊特牲曰春禘而秋嘗明堂位曰¶ 季夏六月以禘禮祀周公于太廟祭義曰春禘秋嘗祭綂¶ 王制曰春礿夏禘皆時禘也然以上所記雜有夏商若周¶ 禮以祠春享先王以礿夏享先王以嘗秋享先王以烝冬¶ 享先王明載大宗伯文即周禮非可深信而禴祠烝嘗一¶ 語見于天保詩中昭然可據禘之非有周時制决矣至所¶ 謂大禘者殆有五説鄭𤣥見稷契之生不因人道之感也¶ 又以韋𤣥成有祭天祖配之説也遂謂始祖感天神靈而¶ 生是以為祭感生帝也其意本於錯解禮文有虞禘黄帝¶ 語謂黄帝非虞在廟之帝也不在廟非圓丘而何此説最¶ 為不經學者非之後魏賈曾以為王者受命方行禘禮以¶ 禘天一代一祭其禮太濶其説猶之乎康成也明堂位季¶ 夏六月以禘禮祀周公則以禘禮為每年之大祭矣杜預¶ 曰禘三年大祭之名致新死者之主而列之昭穆夫人禮¶ 不應致故僖公疑其禮厯三禘今果行之則以禘為三年¶ 諦審昭穆之祭矣春秋説文禮緯俱云三年一祫五年一¶ 禘其説本于公羊五年再殷祭之説五年殷祭自是諸廟¶ 合食之典公羊不錯而何休誤解之曰殷盛也謂三年祫¶ 五年禘禘所以異于祫者功臣皆祭也因而附㑹之者鄭¶ 𤣥也則以禘為五年合食功臣之祭矣其以禘為王者配¶ 祖所自出之大祭其說甚盛趙伯循曰帝王立始祖之¶ 廟猶謂未盡故追尊始祖所自出之帝而以祖配之此祭¶ 不兼羣廟其年數或每年或數年未可知也程子因之曰¶ 天子曰禘諸侯曰祫胡康侯曰禘者禘其所自出之帝¶ 為東向之尊其餘合食于前此之謂禘諸侯無所出之¶ 帝止于太祖廟合羣廟之主為食此之謂祫其説本于¶ 大傳祭法喪服小記以程朱大儒之俱從之也學者遵¶ 信無以難矣禮為曲臺雜記非有定斷而明徴其事者¶ 莫如春秋諸儒之所據以為斷者亦不過春秋閔三年¶ 夏五月吉禘于莊公僖八年秋七月禘于太廟用致夫¶ 人文二年八月大事于太廟躋僖公宣八年辛巳有事¶ 于太廟昭十五年二月有事于武宫定八年冬從祀先¶ 公閔僖明言禘祭無所致疑文之大事而公榖以為合¶ 食毁廟之祫杜預以為三年䘮畢之禘昭之有事左氏¶ 為將禘于武宫而䟽宣之有事者亦以為禘定從祀先¶ 公三傳俱無明文而何休亦以為禘此六條經文也襄¶ 十六年晉人答穆叔云以寡君之未禘祀又記曰歲祫¶ 及壇墠終禘及郊宗石室許慎稱舊説曰終者謂孝子¶ 三年䘮終則禘于太廟以致新死者也又僖三十三年¶ 凡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于主烝嘗禘于廟此¶ 三條則見左氏傳文也以今考之若曰配祖自出以為¶ 大祭則魯為侯國祖出為誰廟祭后稷即魯有之文王¶ 之廟亦無確地其餘所謂祭感生帝祭天毎年日至之¶ 大祭五年合食功臣之祭俱舛謬不足道也獨杜預以¶ 為三年祔祭差似有理然亦不過因吉禘于莊公及用¶ 致夫人二條生義耳其實吉禘于莊公未及二年失之¶ 不及禘于太廟用致夫人歴行三禘失之大過亦非得¶ 其實也予竊謂禘者禘審之義毎年禘審功德專行祀¶ 典以别時祭之常特崇功德之盛見于詩者如長發則¶ 曰大禘也雝則曰禘太祖也此其證也功德之君代不¶ 多見三四人而不為多如長發之𤣥王相土成湯可也¶ 一二人而不為少如雝之祀文王一人可也若魯之禘¶ 祭則浮慕禘為盛典效而致祭如經所載二祭則襲其¶ 名而用之者耳如傳所載魯有禘樂賔祭用之明堂位¶ 言以禘禮祀周公于太廟禘樂禘禮則襲其文而用之¶ 者耳當時侈言用禘而迷其本原故或人疑而問之夫¶ 子亦不敢質言也至于文二之大事宣八昭十五之有¶ 事者何凡一事之禱祀偶有所為其事小故曰有事升¶ 祀僖公改易世次其事大故曰大事既不可定名為祫¶ 又不可誣稱以禘趙氏曰凡祭而失禮則稱名祭非失¶ 禮為下事張本者則稱事此猶附㑹禘祫之説非本義¶ 也黄氏澤曰據禮記夏商諸侯以禘為時祭周改礿而¶ 特以殷諸侯之盛祭與魯所以示不臣周公用殷禮則¶ 于周為不僣此是成王斟酌禮意以殊異周公其後周¶ 室既衰始僣用于羣廟孔子稱魯郊禘之非禮者為此¶ 也按黄先生説則魯僣郊不僣禘僣禘羣廟不僣周公¶ 故郊自僖公始書而禘則閔即有之亦可證也¶ 祔虞¶ 趙氏曰父母之䘮哭無時既虞乃卒哭謂卒此無時之¶ 哭惟存朝夕哭而已杜云免䘮故曰卒哭非也大抵欲¶ 以成其既葬除服之謬説耳劉用熙曰卒哭而祔者告¶ 新主以當入祖廟而告祖廟以當遷他廟也既告則新¶ 主復于寢三年䘮畢遇四時之吉祭而後奉此主入廟¶ 此周禮也傳言特祀于主烝嘗禘于廟者謂如小祥大¶ 祥禫則就寢特祀此主若烝嘗禘之常祭則不于寢而¶ 于廟合祭也然與周禮異矣葢傳為作主故生此論其¶ 曰烝嘗禘于廟者就新主言耳杜氏不明此義直云宗¶ 廟四時常祀自如舊則與上文意不貫屬是左氏之言¶ 既違禮文而元凱之説復戾傳意也其謂常祀不以䘮¶ 發又以禘為三年䘮畢之祭則先儒辯之矣孔氏曰文¶ 二年公羊傳曰主者曷用虞主用桑練主用栗鄭𤣥注¶ 禮用公羊傳之説以為虞已用主此傳稱祔而作主者¶ 虞而作主禮本無文不可以公羊而疑左氏也又曲禮¶ 䟽曰説公羊者朝葬日中則作虞主鄭君以二傳之文¶ 雖異其意則同皆是虞祭總了然後作主去虞實近故¶ 公羊上繫之虞謂之虞主又作主為祔所須故左氏據¶ 祔而言按檀弓曰重主道也殷主綴重焉周主重徹焉¶ 雜記曰重既虞而埋之葢虞為䘮祭祔為吉祭䘮祭用¶ 重吉祭用主重既虞則埋之者䘮祭用終也將埋重必¶ 預作主何則雜記士三虞大夫五諸侯七最後虞皆用¶ 剛日卒哭祭用剛日明日始祔神不可一日無所依也¶ 重與䘮主不並立者神依于一也以此主之作猶是虞¶ 日故謂之虞主以吉祭自祔始故曰祔而作主士虞記¶ 曰桑主不文吉主皆刻而諡之謂練主為吉主者後常¶ 奉祀于廟不復易也外傳國語襄王錫晉文公命晉侯¶ 設桑主布几筵韋昭注云自以子繼父用未逾年之禮¶ 也左氏不言虞練異主鄭氏通二傳為一已得之使有¶ 朝葬日中作虞主之禮則何氏必援以為説是葢公羊¶ 妄言之耳朱子曰左氏烝嘗禘于廟與王制䘮三年不¶ 祭者不合按䘮不貳事貳則忘哀必無釋䘮服而衣祭¶ 服之禮或是大臣攝行亦無文可據東遷禮失䘮祭尤¶ 甚如襄公十六年春葬晉悼公傳言改服修官烝于曲¶ 沃皆是當時之事非必周制則然杜氏遂據以為諸侯¶ 卒哭以後時祭不廢之證非也予謂卒哭而祔此時奉¶ 新主入廟者專為舊廟主計耳葢君已大行則廟中禰¶ 當進而為祖曾當進而為高改題易檐正在此時若有¶ 䘮不祭則三年之鬼不其餒而且因子孫之没而廢祖¶ 父之祭亦非所以安死者也假如立君連遭大變皆或¶ 未及三年而崩則三君相去便已九年九年發祭可乎¶ 彼三年不祭或者不行大祭或大祭使攝或常祭不用¶ 盛禮盛樂繁縟其事耳決非全不祭廟也故祭廟之説¶ 當以左傳特祀于主烝嘗禘于廟為正至于廟制諸侯¶ 五廟常禮也昭十二年之傳曰凡諸侯之䘮異姓臨于¶ 外同姓于宗廟所出王之廟也同宗于祖廟始封君之¶ 廟也同族于禰廟父廟也是故魯為諸姬臨于周廟宗¶ 廟也為邢凡蔣茅胙祭臨于周公之廟祖廟也吳子壽¶ 夢卒臨于周廟則魯有文王之廟矣此外有武宫煬宫¶ 詩又有閟宫而哀公之時桓僖猶親盡不毁致煩天譴¶ 昭十八年鄭使祝史徙主祏于周廟為厲王廟是鄭亦¶ 有周廟矣此春秋之廟制也稱祖之法蒯聵稱文王為¶ 皇祖康叔為烈祖襄公為蒯聵之祖靈公之父則稱為¶ 文祖其可見者僅此耳¶ 昭穆¶ 春秋釋逆祀升僖于閔三傳初不異而昭穆之説注家¶ 不同公羊云先禰後祖榖梁云先親後祖謂僖為禰為¶ 親而閔為祖與左傳子雖齊聖不先父食語意畧同皆¶ 為閔祖而僖禰也榖梁又云逆祀則是無昭穆無昭穆¶ 則是無祖也與魯語宗有司曰非昭穆同皆謂閔昭則¶ 僖穆也夏父弗忌曰明者為昭其次為穆何常之有是¶ 欲以僖為昭閔為穆也故韋昭釋之曰父為昭子為穆¶ 僖為閔臣臣子一例而僖升閔上故曰非昭穆是則傳¶ 所謂逆祀者謂顛倒其昭穆南北之位也孔氏不考外¶ 傳及公榖傳文反取何氏注謂兄弟相代昭穆同班惠¶ 公與莊公當同南面西上僖是閔之庶兄繼閔而立昭¶ 穆相同位次宜在閔下則是以逆祀為升其同班上下¶ 之次而已何氏又謂僖以臣繼閔猶子繼父故閔公于¶ 文公亦猶祖也説者不詳遂以三傳昭穆父祖為引喻¶ 之辭繇不知以為人後者為之子之義斷之遂與經傳¶ 相悖然何氏昭穆之説他無所據漢廟制以孝惠孝文¶ 俱為穆孝昭孝宣俱為昭何氏葢推漢事以説春秋自¶ 晉及唐宋禮官之議皆以兄弟不相為後不得為昭穆¶ 反引何氏之説以春秋躋僖公為證其所以為疑者則¶ 曰若兄弟相代昭穆即異設令兄弟四人皆立為君如¶ 商祖丁齊桓公之後則祖父之廟即已從毁後立者將不¶ 得祭矣然又慮同昭穆而並立廟則七廟五廟將不足¶ 以容于是以天子之廟而有同室異座之制有皇伯祖¶ 考之稱其説至今猶未定也竊嘗以諸侯之禮推之諸¶ 侯絕宗而兄弟不得以其屬通者所以重正綂也公子¶ 不得禰先君故别子為祖者所以尊宗廟也然公子不¶ 得宗君而為人後者得為之子不得禰先君而以為人¶ 後之義得禰所受國之君皆禮之變也兄弟本不得相¶ 為後而亦以為人後之義治之者為諸侯上必有所承¶ 下必有所授上無所承謂之簒下無所授謂之絕受人¶ 之國而絕其後是簒也故非為後則不得受國變而不¶ 失其中也既謂所受國者為禰則兄弟四人相及各禰¶ 其禰即同四世一昭一穆祖述迭遷皆以受國為人後¶ 為重也使非受國為人後則支子自無干正綂承宗廟¶ 之理安可以後立不得祭其祖為嫌而輕受國之恩昧¶ 為後之義乎然則祖丁齊桓四子代立祭享宗廟與父¶ 子四世相承者何異使其世有適嗣亦終不免于祧安¶ 可以廟毁于子而昧其子有貴賤本不當俱立乎後世¶ 受國與天下者遂廢為人後之禮其忘君臣之義以輕¶ 正綂亂昭穆之法以凟宗廟皆流俗不經之論使然而¶ 其失繇漢文帝始漢文自藩邸入繼大綂不後恵帝而¶ 禰高祖其後遂以恵帝文帝共為一代則同室異座皇¶ 伯祖考之無稽皆末流所必至也若謂兄弟同班立廟¶ 將無所容則不得為昭穆之説非禮意明矣以三傳所¶ 釋相同必有所本而注家自汨亂之使議禮者失其所¶ 依故不可無辯按趙氏此説灑灑數百言亦侈矣果若¶ 兹則全從受國之恩以勢利上起見是有君臣而無父¶ 子重社稷而輕彛倫也且必伸其説即祖丁齊桓四子¶ 代立亦若可以即祧近祖而無害矣豈先王立教之道¶ 哉乃若榖梁本㫖原是顛倒昭穆葢順祀則閔為昭僖¶ 為穆躋祀則僖為昭閔為穆無兄弟同班之説兄弟同¶ 班則自漢恵文合為一代之禮千古殊不可易後人因¶ 恵文之得禮而遐推祖丁齊桓亦必同班葢想當然耳¶ 朝聘¶ 周禮大宗伯以賔禮親邦國春見曰朝夏見曰宗秋見¶ 曰覲冬見曰遇時見曰㑹殷見曰同大行人侯服歲一¶ 見甸服二歲一見男服三歲一見采服四歲一見衛服¶ 五歲一見要服六歲一見凡諸侯之邦交世相朝也殷¶ 相聘也又曰天子時聘以結諸侯之好昭十三年叔向¶ 曰明王之制使諸侯歲聘以志業間朝以講禮再朝而¶ 㑹以示威再㑹而盟以顯昭明夫曰明王則此似三代¶ 之制也齊桓公于僖公七年盟于甯母修禮于諸侯官¶ 受方物是年公子友如齊及十年十三年十五年公如¶ 齊以為合三年而聘五歲而朝之法昭三年子太叔曰¶ 昔文襄之伯也諸侯三歲而聘五歲而朝有事而㑹不¶ 恊而盟襄公八年春王正月公如晉朝且聽朝聘之數¶ 不見于書豈即子太叔所稱者乎左氏曰諸侯五年再¶ 相朝以脩王命古之制也又曰凡諸侯即位小國朝之¶ 大國聘焉榖梁曰天子無事諸侯相朝時正也考禮修¶ 德以尊天子也公羊曰諸侯來曰朝大夫來曰聘此皆¶ 周官記述朝聘之節也䟽數不一引證不符趙子常曰¶ 桓公創伯之初未遑定制故莊公三如齊皆以事行至¶ 僖七年以後所行乃齊桓㑹于甯母始定其制以為諸¶ 侯朝伯主之禮與尚書周官六年五服一朝相類不自¶ 知其僣也僖十七年桓公卒故僅再朝而已子太叔之¶ 説豈文襄嘗舉齊桓之典而主盟日淺故諸侯有不盡¶ 從其令者乎諸侯五年再相朝之説記于文十五年之¶ 曹伯來朝夫所謂古制既與周禮不合而春秋之世小¶ 國朝魯魯朝大國近或一二年逺或十餘年或間世不¶ 朝遲速皆無常準左氏唯見十一年曹伯來朝至此又¶ 來適合子太叔五歲之數遂以其説為傳而不知其制¶ 實始于齊桓爾叔向之説杜氏謂三年一朝六年一㑹¶ 十二年一盟凡八聘四朝再㑹王一巡狩盟于方岳之¶ 下其朝聘之節太數故先儒以周禮大行人所職為得¶ 中葢成周之禮非唯左氏不能詳當時名大夫如叔向¶ 亦不得其真矣今以春秋所載者衷之朝者諸侯朝天¶ 子小國朝大國之禮也聘者與國自相往來及天子所¶ 以交諸侯之禮也故公朝于王所曰朝榖伯鄧侯來魯¶ 曰朝天子使宰周公來曰聘大夫相往來亦曰聘等國¶ 諸侯相往來或以事或以朝皆曰如見諸侯不可言朝¶ 也本國大夫之京師或以事或以聘皆曰如見人臣不¶ 可言聘也小國不能行朝聘禮如介葛盧曰來王朝之¶ 臣不以聘禮至如祭伯者亦曰來此春秋筆削之體也¶ 行人世相朝葢指小國而言左氏公朝晉等語乃為命¶ 謙言承習俗語耳非實事也啖氏曰禮所謂諸侯相朝¶ 者兩君相見公羊曰諸侯來曰朝大夫來曰聘是也榖¶ 梁曰聘諸侯非正也其説非是然則周禮天子時聘以¶ 結諸侯之好非乎趙子常曰周制諸侯于天子有見有¶ 貢而無聘問見謂大宗伯朝覲以下六禮貢謂小行人¶ 春入貢也聘問者上之所以交乎下也東遷小國于大¶ 國有朝無聘諸侯不朝貢天子而以聘禮上問如邦交¶ 諸侯之伉也觀傳記晉韓宣子聘于朝辭曰晉士起將¶ 歸時事于宰旅王曰辭不失舊則諸侯于天子言聘非¶ 舊制可知葢繇周室既衰雖聘問之禮亦不能常故左¶ 氏不復辯然不失為實録也鄭氏因以釋周官時聘殷¶ 頫誤矣成十三年三月傳我公及諸侯朝王而書曰如¶ 京師者何也終春秋之世魯君朝王者凡三僖二十八¶ 年兩朝于王所晉文尊周攘夷復脩齊桓之績魯僖從¶ 伯令以朝天王最為得正若成公將㑹諸侯假道京師¶ 伐秦不可過天子而不朝是如周以晉故而非特朝也¶ 書曰如不與其朝也故當朝而意不在朝即成公之過¶ 京師不許其朝不當朝而意在于朝即僖公之兩如齊¶ 亦不許其朝考春秋之筆削而朝聘之禮著矣一説以¶ 為夷周于列國而曰如一説以為等魯君于魯臣而曰¶ 如皆非也趙氏曰如者始行則書之未成禮之辭亦非¶ 也¶ 㑹盟¶ 春秋有特盟有參盟有同盟石門于鹹特盟之始終也¶ 瓦屋鄟陵參盟之始終也凡伯之未起與伯之已衰則¶ 特盟參盟作周盟則在伯之方起與伯之將衰者也齊¶ 桓公定伯先交魯魯望國又援國也得魯而天下可圖¶ 十三年與魯有柯之盟特盟也至十六年而齊與八國¶ 同盟于幽齊桓初合諸侯為盟主也左傳鄭成也前年¶ 秋鄭伐宋今年夏諸侯伐鄭鄭伯自櫟入緩告于楚秋¶ 楚伐鄭故鄭有此成也二十七年又與四國同盟于幽¶ 有陳侯葢陳亂而齊納敬仲鄭獲成于楚皆有二心以¶ 是再同盟焉齊桓主伯四十餘年惟此二盟言同至僖¶ 公二年貫之盟五年首止之盟七年甯母之盟八年洮¶ 之盟九年葵丘之盟十五年牡丘之盟不必言同葢同¶ 者為不同而言也伯業至此不須言同矣十七年而齊¶ 桓卒晉文主伯八年惟僖二十八年踐土二十九年翟¶ 泉二盟耳文公攘楚尊周事業尤烈豈友邦諸國有不¶ 同心乎二盟不書同何也葢齊桓當東周之初諸侯草¶ 野桓公經營收拾必三十年而後就緒為之甚難故書¶ 同若晉文𦂳接齊桓人心未解伯靈不歇本無甚異何¶ 必言同此二盟所以不書同也文公十四年為晉靈公¶ 之八年靈公雖不君乎然趙盾為政傳載從于楚者服¶ 新城之盟始復書同自幽以來未之有也林氏曰同盟¶ 至新城而再見此後不曰同盟者寡矣宣十二年晉有¶ 邲之敗楚莊欲伯景公為是懼而糾宋衛二國為清丘¶ 之盟則書同十七年魯與楚通中國甚危故為斷道之¶ 盟則書同晉與齊有鞌之戰齊人敗績諸侯畏晉而竊¶ 與楚盟其成二年蜀之盟不書同者主楚人也成五年¶ 鄭伯如楚訴許不勝歸成于晉為蟲牢之盟則書同七¶ 年景公合八國之君親往救鄭故七年為馬陵之盟則¶ 書同汶陽之田一與一奪諸侯貳于晉九年晉㑹于蒲¶ 以尋馬陵之盟則書同成十五年晉為戚之盟以討曹¶ 負芻誅弑逆整綱常大舉也故書同是時為晉厲公之¶ 五年矣十五年同盟于柯陵伐鄭而後盟尋戚之盟也¶ 十八年楚子重救彭城伐宋于是晉悼公初立同盟于¶ 虛朾悼公之伯與桓文同諸侯無不誠服可以不書同¶ 然而襄三年同盟于雞澤九年同盟于戯十一年同盟¶ 于亳城北皆書同時至于此人心岌岌亦不得不書同¶ 也十六年為晉平公之元年㑹于溴梁此晉新政也然¶ 而令大夫盟矣故不言同前已言同圍齊而後不言同¶ 省文也十九年祝柯之盟也已言同圍齊而盟止加一¶ 齊仍是圍齊之諸侯而不言同者二十年澶淵之盟也¶ 晉楚同主而不書同者二十七年宋之盟也若二十五¶ 年晉侯㑹十一國于夷儀伐齊八月同盟于重丘左傳¶ 齊成故也説者謂晉平之盟不言同此言同者去楚從¶ 晉故也然哉昭十三年書同盟于平丘者齊人不欲盟¶ 要之乃可故書同盟晉復合諸侯也晉合諸侯繇是止¶ 鄟陵之後參盟復作晉非盟主矣齊氏曰經書同盟者¶ 十有六幽幽新城清丘斷道蟲牢馬陵蒲戚柯陵虛朾¶ 雞澤戯亳城北重丘平丘其載辭若曰同救災患同恤¶ 禍亂同奬王室同討不服皆天下之辭所謂公言之也¶ 其不書同者若埀隴若澶淵若祝柯若溴梁若臯鼬或¶ 以復仇或以平怨或專自大夫或志于黷貨或宋楚主¶ 盟或兩國特相盟或侯伯不與盟皆一國之辭所謂私¶ 言之也若夫天下之辭公言之而不書同者首止甯母¶ 洮葵丘牡丘踐土翟泉七盟是也皆桓文之盛而不書¶ 同又有以見天下之一乎齊晉也故以十六盟視一時¶ 之不同者則同盟為愈以首止葵丘踐土七盟視十六¶ 盟之同盟者則不同為盛葢以其有不同者然後書同¶ 以别之既曰無不同矣夫又何書同之有胡傳同盟或¶ 以為有三例一則王臣預盟而書同二則諸侯同欲而¶ 書同三則惡其反覆而書同夫惡其反覆與諸侯同欲¶ 而書同信矣王臣預盟而書同義則未安盟于女栗及¶ 蘓子也而不書同盟于洮于翟泉㑹王人也而不書同¶ 㑹于柯陵之歲夏伐鄭楚人師于首止而諸侯還冬伐¶ 鄭楚人師于汝上而諸侯還雞澤之盟陳袁僑如㑹楚¶ 師在繁陽而韓獻子懼平丘之行楚棄疾立復封陳蔡¶ 而中國恐是知此三盟者諸侯皆有戒心而修盟故稱¶ 同不以尹子單子劉子亦預此盟而譏之也即胡所言¶ 諸侯同欲惡其反覆亦未盡合若有戒心者以該同盟¶ 實為得之人自為盟者三桓十一年惡曹中國未有伯¶ 而人自為盟也僖二十一年鹿上中國始無伯而人自¶ 為盟也宣十二年清丘中國又將無伯而人自為盟也¶ 侵伐一¶ 侵伐春秋大事也而侵伐二字終無能名其義者左氏¶ 曰有鐘皷曰伐無曰侵公羊曰觕者曰侵精者曰伐榖¶ 梁曰苞人民敺牛馬曰侵斬樹木壞宫室曰伐胡氏曰¶ 聲罪致討曰伐潜師掠境曰侵趙氏曰稱罪致討曰伐¶ 無名行師曰侵總而論之齊侯侵蔡晉侯侵楚用大師¶ 總數國若無皷鐘何以進止觕侵精伐葢以淺深為義¶ 也按前後有侵師至破其國而伐師不深者殊多則公¶ 羊之例又非矣鄭人伐衛邾鄭伐宋報仇雪怨不得稱¶ 討既用大師總數國不得言潜齊桓伐楚不戰而服又¶ 豈有壞宫室伐樹木之事乎陸氏曰春秋書侵者凡五¶ 十有七其可驗者亦可畧舉如僖二十六年齊人侵我¶ 西鄙公追齊師至酅弗及据公聞有冦追之已不及則¶ 無名之驗也定四年大㑹于召陵侵楚据左氏本謀伐¶ 楚以荀寅之言而止足明不稱罪致討但侵掠而已又¶ 自成公以前書侵者凡四十戎狄居其半即是戎狄侵¶ 掠無名之驗所謂無名行師庶幾近之然通春秋所書¶ 凡戰凡伐凡圍凡滅又安得有名也然則柰何曰周官¶ 曰負固不服則侵之賊賢害民則伐之侵者入其一隅¶ 擾其一角浸漸以至之義伐者以兵撃刺見敵輒殺夾¶ 振以伐之義予葢讀樂記而恍然知伐之義也夫子答¶ 賔牟賈曰天子夾振之而四伐盛威于中國也註謂夾¶ 振之者王與大將夾舞者振鐸以為節也武舞戰象也¶ 每奏四伐一撃一刺為一伐牧誓曰今日之事不愆于¶ 四伐五伐乃止齊焉則伐者一撃一刺之事其文以人¶ 用戈其意可㑹不見戎伐凡伯于楚丘乎凡伯孑然一¶ 身有何徒衆而必詞用聲討容用鐘皷乎戎人不過伺¶ 其行間以戈取之耳故一人言伐凡伯是也一家言伐¶ 昭二十二年伐單氏之宫是也一邑言伐伐於餘丘是¶ 也一國言伐鄭人伐衛之類是也孟子天子討而不伐¶ 諸侯伐而不討二語尤可互證葢古者某國有罪天子¶ 聲其罪而討之若率師以行干戈殺伐固諸侯事耳可¶ 見侵非必無鐘皷第以掠封疆入城邑為事伐非必無¶ 文告第以稱干戈用撃刺為事大武之樂原表武功證¶ 義之最切者也書滅亦有不同滅者殘殺殄絕之謂或¶ 有滅其國而君位未必絕者如楚人之滅夔以夔子歸¶ 或有滅其君而國不滅者如胡子髠沈子逞之滅或有¶ 滅國滅君而空其地弗有者如楚之于陳彼九伐之法¶ 外内亂鳥獸行滅之此一人之汚行惡不及民豈有以¶ 一人之身而併其先人社稷殄絕之乎讀春秋者不知¶ 此法曲生異義于昭八年楚滅陳而九年書陳災則曰¶ 存陳也書存陳者不與楚子之專滅也于定六年鄭人¶ 滅許以許男斯歸而哀元年許男從楚子圍蔡則曰楚¶ 復封之也不書其封者不與楚子之專封也不亦支乎¶ 若左氏于取邿之傳曰用大師曰滅公羊于雞父之傳¶ 曰君死于位曰滅二語似得之矣¶ 侵伐二¶ 王樵氏曰書來戰甚其來者也書戰于某義不在勝敗¶ 故不録也公羊云内不言戰言戰乃敗績也恐未必然¶ 也榖梁云内諱敗舉其可道者春秋無諱敗之義乾時¶ 何以不諱乎凡以兵圍其國都曰圍圍他國之邑皆繫¶ 其國如宋人伐鄭圍長葛楚人伐宋圍緡是也不繫者¶ 皆變也義各見本傳凡内自圍者叛邑圍費圍成是也¶ 圍不言伐如楚人圍許宋人圍曹兵已傅其國都故不¶ 假言伐若伐國圍邑則言伐言圍入者得而不居公羊¶ 之説是也榖梁云入内弗受也此自歸入之例與用兵¶ 之入不同惟隱五年我入祊可用此義言不當入也趙¶ 氏曰左氏凡書取言易也榖梁亦云取易辭也又云凡¶ 克邑不用師徒曰取余謂凡繫屬外而我克有之不論¶ 難易一切稱取其言伐某取某者是用師徒也或以勢¶ 脇或招收而得之既不侵伐不用師徒然取之非正皆¶ 為力得春秋之義在辯其得之邪正固不當唯以師徒¶ 為例也啖氏曰王師不言戰無敵也敗則但書敗而已¶ 人臣無敵君之義雖君能敗臣之師亦不言敗不許其¶ 有師徒以敵君者也鄭伯敗段之師曰克即其義也但¶ 書能破之而已時若有王師敗諸侯之師亦當言克也¶ 趙氏曰兵出殊稱何也或稱師或稱人或稱帥師或稱¶ 某正名分也王命之大夫曰某具名氏也君命之大夫¶ 曰某人成公以前侵伐稱人者多不必皆君命之卿下¶ 大夫稱師内外同内之師少則但稱伐或稱及内師多¶ 者稱師莊八年師及齊師圍郕之類是也少則但稱伐¶ 稱及桓十七年及宋人衛人伐邾之類是也大夫書帥¶ 師紀其為將也不書帥師不成師也外則一之莫能詳¶ 也君不稱師重君也戎狄舉號賤之也公羊曰將尊師¶ 衆曰某帥師將尊師少曰某此例施于内師則可于外¶ 則不可何者凡外國來告侵伐但言其將何能悉以衆¶ 寡來告乎且春秋意在褒貶其事之是非不必須知其¶ 衆寡也公羊又云將卑師少稱人按前後稱人以圍者¶ 凡十五若將卑師少何能圍國益知外師不可以多少¶ 為目也趙子常曰凡君將不言帥師古者君行師從言¶ 君將則師行可知大夫將言帥師師重與大夫等也微¶ 者不言將者大夫非卿名氏不登于策公羊又曰君子¶ 不言帥師書其重者此策書之法通内外言之唯將卑¶ 師少稱人外與内異以本國之史不可復言某人故内¶ 微者不言將外師雖君大夫將有變文稱人者師重與¶ 大夫等故兼稱之今考未經筆削之文若邾人鄭人伐¶ 宋晉師宋師衛寗殖侵鄭之類知此例實得當時史法¶ 其君大夫將而稱師稱人者皆筆削之法不入例趙伯¶ 循謂稱人以圍者甚衆將卑師少何能圍國葢不知春¶ 秋所謂師者不可以二千五百人為限終年帥師國非¶ 一師傳言師少非不成師其曰師衆師少皆以成師而¶ 言將尊謂卿將卑為大夫之非卿者何以不能圍國也¶ 㑹及¶ 春秋之事多半㑹盟戰伐而書法以及㑹二字綜其凡¶ 公羊曰及者我欲之㑹者外為志也説者以為此僅可¶ 施於我魯而不可槩之天下然即我魯亦正未足槩也¶ 公羊不過因隱初年一二事斷其見耳彼見公即位而¶ 欲求好于邾故以及邾之盟為我所欲見戎請盟以為¶ 公㑹戎于潜為彼所欲然將下條公及戎盟于唐相比¶ 即不通也如以及戎之盟為彼所欲則于書法又不合¶ 且十一年入許鄭所欲也而書公及齊侯入許何耶桓¶ 元年三月公㑹鄭伯于埀四月公及鄭伯盟于越此接¶ 月事耳公即位欲脩好于鄭鄭仇宋欲結魯為援其㑹¶ 其盟二國有同心焉今一則曰㑹一則曰及何所從耶¶ 定四年三月召陵侵楚五月盟于臯鼬亦一事耳而召¶ 陵書㑹臯鼬書及與埀越同也成二年㑹楚公子于蜀¶ 稱㑹已盟于楚稱及亦與埀越同也襄二十七年叔孫¶ 豹㑹于宋已稱豹及盟于宋亦與埀越同也乃知凡㑹¶ 凡及皆有同心如其不同則彼所不欲者必書曰鄭伯¶ 逃歸我所不欲者必書曰公不與盟其真有不同而強¶ 要之入者不過十之一二不可以槩其常也葢嘗通春¶ 秋考之㑹以始見之初言及以結事之成言故書法有¶ 及盟而無及㑹㑹是大槩合衆人而言及是大槩專一¶ 二人而言故參盟以上無不稱㑹而合諸侯之大夫間¶ 有稱及要之㑹止一義及有二義㑹止一義者㑹某盟¶ 于某者以本日㑹本日盟也及有二義者有繼事之義¶ 有殊事之義繼事之義如事已見上而下繼之如桓元¶ 年四月越之盟以三月與鄭伯已㑹于埀而越盟言及¶ 定四年四月臯鼬之盟上四月已有㑹而下之盟言及¶ 是也殊事之義若在我魯則以内及外無不言及其外¶ 國則皆于戰伐見之公羊曰伐人者為客被伐者為主¶ 陸氏曰主人服則客不戰故戰繇主人此恒法也葢以¶ 受伐者及人耳然如鄢陵之戰鄭伯受伐如何稱晉及¶ 邲之戰楚受伐如何稱晉荀林父及甗之戰齊受伐如¶ 何稱宋及趙子常曰凡戰以主及客以内及外以中國¶ 及夷狄皆曰及某戰可謂確盡矣故以大及小為僖十¶ 七年之宋師及齊師戰于甗以伯主及列國為哀二之¶ 晉趙鞅帥帥及鄭罕達帥師戰于鐡以中國及夷狄為¶ 僖三十二之衛人及狄盟以近中國及逺中國為僖十¶ 五之晉侯及秦伯戰于韓以久蠻夷及新蠻夷為昭十¶ 七之楚人及吳戰于長岸及義昭然無可異説然無及¶ 㑹而有及㑹者一是為首止首止王世子也世子可言¶ 㑹不可言及故以及施齊侯宋公而以㑹殊王世子書¶ 法應爾也戰伐之及獨于成二年衛孫良夫帥師及齊¶ 師戰于新築其義可商衛侯使孫良夫石稷甯相向禽¶ 將侵齊齊伐魯還與齊師遇于衛地將以受伐者為主¶ 應書齊及將以大及小亦應書齊及然而齊猝然之遇¶ 也齊將兵尊者微者皆不可知既是猝然之遇主將不¶ 通僅可謂之齊師而已孫良夫為國卿以卿與師對自¶ 應卿主之此乃以主戰與猝戰書及亦自然之法也故¶ 公羊云及者我欲之㑹者外為志非也又云以被伐者¶ 為主書及亦非也哀十三年公㑹晉侯及吳子于黄池¶ 以内㑹外以中國及蠻夷兩者合書其法自應如此林¶ 堯叟曰兩伯之辭非也¶ 稱天¶ 莊元年王使榮叔來錫桓公命桓弑君兄自立者也文¶ 五年王使榮叔歸含且賵王使召伯來㑹葬夫人風氏¶ 薨莊公妾也胡氏以王錫簒弑之命賵諸侯之妾為非¶ 禮故王不稱天以貶之予初不信其説又讀高新鄭曰¶ 稱天稱王猶之今人有稱奉聖㫖焉有稱奉㫖焉豈以¶ 聖㫖為褒奉㫖為貶則又益韙之及全録諸例同類並¶ 觀而于彼説亦不可盡非也第謂畧之而不稱天則可¶ 貶之而不稱天則不可于魯而畧之則可于王而畧之¶ 則不可葢人臣有錫予盛事固必隆寵君恩頻繁鄭重¶ 大之稱天稱帝異之為龍為光不曰高天頂踵則曰小¶ 臣隕越此人臣祗受之驚心亦頌者誇侈之常語也若¶ 桓公錫命祗見為辱成風承賵適履其卑不惟令國典¶ 不光抑更使王靈非貴故三書稱王而不稱天雖非誅¶ 責以見貶實是等夷以示輕夫子于此下筆有不得不¶ 畧者焉不然何隱元之宰咺隱七之凡伯隱九之南季¶ 桓四之宰渠伯糾桓五之仍叔之子桓八桓十五之家¶ 父僖三十之宰周公叔服文元之毛伯宣十之王季子¶ 定十四之石尚此十二使者何以皆書天王也如其義¶ 無輕重則此十二使之舉何以皆無甚惡彼三使之事¶ 何以適有可疵讀經考傳灼無足疑矣其成八年天子¶ 使召伯來錫公命稱天子者何臨諸侯曰天王君天下¶ 曰天子二稱名異而義同夫子特存其一以見我周稱¶ 號之例耳故凡予後所低徊于胡説者其前必甚違駁¶ 于胡説者也從違駁而低徊則予非苟同明矣隱三年¶ 秋武氏子來求賻不稱天王則以三月庚戌天王崩也¶ 文九年春毛伯來求金不稱天王則以前八月天王崩¶ 也又以見天子諒闇不言之制矣¶ 書至¶ 書至之義左氏曰凡公行告于宗廟反行飲至舍爵策¶ 勲焉禮也公羊曰桓之盟不日其㑹不致信之也穀梁¶ 曰致君殆其徃而喜其反者也桓㑹不致安之也按趙¶ 子常謂告廟飲至乃人君徃還常禮適與書至同時與¶ 史法無與且舍爵策勲應惟武功始有之若二傳謂危¶ 之而後至者庶幾近之然不可通于全經今詳考全經¶ 書至當作三科看又當作兩科看作三科看者桓至一¶ 也隱不書至攝位為謙不敢同于正君也二也昭定二¶ 公無不書至昭為季氏所逐不書至是忘君也即定為¶ 本國之地無不書定為陪臣所挾復得反正其勢甚危¶ 不書至是殆君也即如八年侵齊㑹瓦俱僅一月亦無¶ 不書若他公則有書有不書矣三也故書至之法當以¶ 桓公為正作兩科看者魯自僖公以前伯令修明未敢¶ 有公肆欺陵者故隱桓莊三公書至甚少為一科文公¶ 見止于晉襄公見止于楚滕薛降爵以朝杞以不恭見¶ 伐其朝聘㑹盟皆迫于强令而有虞心故成襄以後書¶ 至者多為一科此兩科者又所以為書至也桓公十八¶ 年出行共二十四次止書二條一為二年之盟唐一為¶ 十八年四月之伐鄭故元年盟越有不書者而與戎盟¶ 則書戎狄豺狼不可近也十三年及齊宋衛燕戰有不¶ 書者而伐鄭則書是年四月伐鄭七月始歸歴四月踰¶ 二時也可見踰時盟戎為春秋書至之法然莊公九年¶ 乾時之戰傳載公䘮戎路伐國踰時何以不書趙子常¶ 曰凡伐而戰不至公已親戰書敗績則安危得失己著¶ 舉其重者故不書至也其敗人而不踰時者又不論矣¶ 莊十三年冬盟于柯其踰時其踰月未可知然齊桓此¶ 時立已五年修伯業尊周室春秋與之自此至僖公十¶ 三年凡與齊桓盟㑹者十如齊者二而皆不書至自柯¶ 之盟始焉所謂信之也無所殆也若莊二十二年之納¶ 幣二十三年之觀社二十四年之逆女與遇榖盟扈前¶ 後錯列于經而遇榖盟扈不書至納幣觀社逆女則反¶ 書至遇榖盟扈大事不書至納幣觀社逆女諸事則反¶ 書至縱横變動不可端倪明是納幣觀社逆女三行非¶ 禮故書至以見公過且藉是見十二㑹盟不書至以顯¶ 信桓之義更快也趙子常所謂以不書至為恒則以書¶ 至為義然哉若僖四年伐楚六年伐鄭書至者既皆踰¶ 時且征伐大事國家存亡安危之所繫不與盟㑹同也¶ 雖與齊桓盟㑹而歴時太久則亦書至十五年牡丘三¶ 月至九月十六年㑹淮十二月至明年九月皆踰三時¶ 也此齊桓之晩年矣范甯以為齊桓德衰故危而致之¶ 是矣僖二十一年冬公伐邾二十二年八月及邾人戰¶ 不書至何也其一伐一戰未踰時不可知然趙氏以為¶ 公伐小國不書與宣公伐杞伐莒同是矣二十五年冬¶ 以楚師伐齊取榖公至自伐齊其踰時不可知然親夷¶ 狄伐隣國張洽氏以為危之是矣至于晉文公伯而春¶ 秋又以待齊桓者待晉文焉故踐土之盟河陽之㑹皆¶ 不書至若圍許而至者二十八年冬圍二十九年春至¶ 隔年踰時也僖公以前非征伐大事而踰時者必三月¶ 乃書文公以後踰兩月一月皆書矣新城之盟扈之㑹¶ 僅兩月猶夏秋二時也四年秋九年春十年春公如齊¶ 公至自齊在一月間耳又何以書葢桓公為齊所立故¶ 屢如齊惟為齊所立故危其如齊也宣公伐莒伐杞自¶ 從伐小國例不書若元年平州之㑹以定其位何安如¶ 之自不書也成公元年蜀盟不書㑹吳楚之君不書也¶ 齊桓之不致者信之也戎盟之至者殆之也吳楚僣王¶ 猾夏非夷狄非中國既不必殆又不與其信不書至者¶ 畧之而已所謂美惡不嫌同辭也十年五月公㑹晉侯¶ 伐鄭不書至何也晉侯有疾晉人立太子州蒲以為君¶ 㑹諸侯伐鄭受賂而歸不成君不成㑹不書至者亦畧¶ 之也人臣之至君所猶子之至于父母所也趨承喜樂¶ 之爾有何危殆而書至成公十三年如京師不書是也¶ 齊桓盟不書亦以此意待之也襄公七年鄬之㑹救陳¶ 不成為時不久不書亦畧之也齊桓盟㑹不致春秋固¶ 以與之也晉悼公復脩伯業襄七年同盟于戯令于列¶ 國脩器備盛餱糧歸老幼居疾虎牢肆眚圍鄭三分四¶ 軍以敝楚故能三駕成功攘夷安夏中興之業戯之盟¶ 赫然比于葵丘踐土焉不書至同桓文也哀公書至者¶ 止㑹晉侯黄池耳鄫艾陵槖臯不書至者從伐小國例¶ 也十二年公㑹衛侯宋皇瑗于鄖不書至何也衛侯宋¶ 皇瑗以吳徴而至雖書二㑹總在槖臯一事亦與㑹吳¶ 不書至從同莊八年正月師次于郎傳載仲慶父請¶ 伐齊師公曰不可則公在行矣不書公諱之也然此有¶ 微義治春秋者向未知也夫正月出師至秋師還歴三¶ 時也宜書至而不書者既諱公不可以目公也實在行¶ 不可以不書至也書師還即所以至公也此又書至之¶ 善法也文公十五年單伯至自齊單伯周大夫為齊所¶ 執故以内辭書昭公十三年書意如至自晉二十四年¶ 書叔孫舍至自晉皆為晉所執已得全歸喜而書之書¶ 人臣之至者止此三條夫人于本國惟歸寧得禮則書¶ 至文公九年書夫人至自齊婦人不出閨門故以出行¶ 為殆得至為喜若如齊如晉此亂道妄行已自為殆不¶ 必殆也此五條又書至之異義也¶ ¶ ¶ ¶ ¶ ¶ 春秋辯義卷首五¶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首六 明 卓爾康 撰¶ 書義三¶ 天文一¶ 杜氏曰日行遲一嵗一周天月行疾一月一周天一嵗凡¶ 十二交㑹然日月動物雖行度有大量不能不小有盈縮¶ 故有雖交㑹而不食者或有頻交而食者唯正陽之月君¶ 子忌之故有伐鼔用幣之事厯家之説謂日光以望時遙¶ 奪月光故月食日月同㑹月揜日故日食食有上下者行¶ 有髙下日光輪存而中食者相揜宻故日光溢出皆既者¶ 正相當而相揜間疏也然聖人不言月食日而以自食為¶ 文闕于所不見孔氏曰月體無光待日照而光生半照即¶ 為弦全照乃成望望為日光所照反得奪月光者厯家之¶ 説當日之衝有大如日者謂之闇虗闇虚當月則月必滅¶ 光故為月食張衡靈憲曰當日之衝光常不合是謂闇虚¶ 在星則星微在月則月食是言日奪月光故月食也若是¶ 日奪月光則應每望常食而望有不食者繇其道度異也¶ 日月異道有時而交交則相犯故日月逓食交在望前朔¶ 則日食望則月食交在望後望則月食朔則日食交正在¶ 朔則日食既前後望不食交正在望則月食既前後朔不¶ 食大率一百七十三日有餘而道始一交則不相侵犯故¶ 朔望不常有食也道不正交則日斜照月故月光更盛道¶ 若正交則日衝當月故月光即滅譬如火斜照水日斜照¶ 鏡則水鏡之光旁照他物若使鏡正當日水正當火則水¶ 鏡之光不能有照日之奪月亦猶是也日月同㑹道度相¶ 交月揜日光故日食日奪月光故月食言月食是日光¶ 所衝日食是月體所映故日食常在朔月食常在望也¶ 食有上下者行有髙下謂月在日南從南入食南下北¶ 髙則食起于下月在日北從北入食則食發于髙是其¶ 行有髙下故食不同也故異議云月髙則其食虧于上¶ 月下則其食虧于下也日月之體大小不同相掩宻者¶ 二體相近正映其形故光得溢出而中食也相掩疎者¶ 二體相逺月近而日逺自人望之則月之所映者廣故¶ 日光不復能見而日食既也日食者實是月映之也但¶ 日所在則月體不見聖人不言月來食日而云有食之¶ 以自食為文闕于所不見也王伯厚曰春秋日食三十¶ 六有甲乙者三十四厯家推騐者不過二十六唐一行¶ 得二十七朔差者半本朝衛朴得三十五獨莊十八年¶ 三月古今筭不入食法又曰漢日食五十三後漢七十¶ 二唐九十三厯法一百七十三日有餘一交㑹然春秋¶ 隱元年至哀二十七年凡三千一百五十四月惟三十¶ 七食是雖交而不食也襄二十一年九月十月二十四¶ 年七月八月頻食是頻交而食也趙子常曰春秋日食¶ 三十六書日書朔者二十六書日不書朔者七書朔不¶ 書日者一不書日不書朔者二左傳不書日官失之也¶ 天子有日官諸侯有日御則其意謂王朝日官失之非¶ 指魯人明矣公羊傳某月朔日有食之者食正朔也其¶ 或日或不日或失之前或失之後失之前者朔在前也¶ 失之後者朔在後也葢以為司厯失之致日食不在正¶ 朔故春秋削其朔日之謬者杜氏釋例以長厯推較經¶ 傳明隱三年二月己巳是二月朔不書朔史失之又與¶ 左氏曰官失之者相違然長厯所推春秋日食亦不盡¶ 得不可據以釋經漢書律厯志叙西漢日食多在晦亦¶ 有先晦一日者公羊此義必有所受葢聖人以日食不¶ 在正朔苟書于經非治厯明時之意故或去朔或去日¶ 以示義凡日食在正朔者書日書朔桓三莊二十五二¶ 十六三十僖五文十五及成以後惟襄十五年不書朔¶ 餘皆書日書朔葢周厯交朔之法于是始正公羊傳某¶ 月某日朔者食正朔也雖在正朔而食于夜者書朔不¶ 書日桓十七周又以夜半為朔故得言朔日未出故不¶ 言食史記推合朔在夜明旦日食而出出而解是為夜¶ 食按榖梁傳以不言日不言朔為夜食言日不言朔為¶ 晦食于理未當唯取夜食之説以足公羊傳闕文食在¶ 朔後者書日不書朔隱三僖十二文元宣八宣十宣十¶ 七襄十五公羊傳失之前者朔在前也何氏謂二日食¶ 今按雖非正朔猶是此月所綂之日故書日食在朔前¶ 者日朔皆不書莊十八僖十五公羊傳失之後者朔在¶ 後也何氏謂晦日食今按日與月違故日朔皆不書按¶ 春秋二百四十二年日食三十六公羊傳記異也何氏¶ 又悉舉其後事變以當之今考前漢二百二十二年日¶ 食五十三後漢百九十六年日食七十二魏晉一百五¶ 十年日食七十九唐二百八十九年日食九十三宋止¶ 嘉定十六年日食一百二十大抵世愈降而日食愈數¶ 此天運盛衰之候也自漢惠帝而後日有歲一食晉世¶ 至三食亦春秋所未有與他災異不同必欲指某事為¶ 應恐非經㫖¶ 天文二¶ 按左氏傳星隕如雨與雨偕也公羊曰如雨者非雨也¶ 不修春秋曰雨星不及地尺而復君子修之曰星霣如¶ 雨所謂不修春秋謂魯史舊文公羊僅于此一處及之¶ 亦口傳之語但左氏讀如作而義遂相逺未知何據又¶ 據漢志永始中星隕如雨長二丈繹繹未至地滅不及¶ 地尺而復即未至地滅也古今星變固有如此者其所¶ 隕者星之光魄故雖多而不見在地之形説者謂積氣¶ 消散所致比地異尤甚葢王運至此而終矣按昭十七¶ 年申須曰彗所以除舊布新也公羊杜預郭璞俱以孛¶ 彗為一星今知不然者漢書注文頴曰彗孛長星其占¶ 畧同而形少異孛星光芒短其光四出蓬蓬孛孛然彗¶ 星光芒長參參如掃帚長星光芒有一直或竟天或十¶ 丈或三十丈史記彗出東井齊景公以為憂晏子曰君¶ 高臺深池賦歛如弗得刑罰恐弗勝孛星將出彗何懼¶ 乎然則孛勝彗也經書星變唯有四事以其時考之皆¶ 大異也古今天文之説甚夥其見于春秋者如此古無¶ 有閏而閏自堯始古無有歲差而歲差自虞喜始此固¶ 厯家之密率也要皆隨時以立法而非為法以合天文¶ 王周公大聖人惟在革卦見厯明隨時更改之義而已¶ 葢厯數之學道雖本天法終屬藝聖人畧推大率¶ 不求盡符故春秋書日食曰日有食之闕于所不見¶ 疑而未定之辭也前人失足後人以謀法埀後世愈¶ 熟愈巧至元郭守敬一洗年法日法之拙而精之已¶ 足千古要未有如我朝西方之學為極至者西方人¶ 自云歐羅巴國離中國十萬里開闢至今萬厯中年¶ 始來朝享此方以筭數為小學天文為藝學童而習¶ 之白首益精且所造日晷甚巧時置晷于側步影測¶ 驗微細𤣥𣺌最為詳確羲和以來無以尚矣其著星¶ 數書多行于世予故于中國古今論厯者不敢執信¶ 以其所得總為形似譬如長人觀天僅勝于矮耳乃¶ 西方所主自有敬天之教中國好事有從之者其平¶ 日修省功夫甚苦亦類于吾儒之克已然溺于地獄¶ 天堂殊非雅正君子不必因此而泥彼也至于災祥¶ 徴著有主事應者劉向曰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 間日食地震山崩彗見當是時禍亂輒應弑君三十¶ 六亡國五十二諸侯奔走而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勝¶ 數也有不主事應者歐陽修曰夫所謂災者被于物而¶ 可知者也水旱螟蝗之類是也異者不可知其所以然¶ 者也日食星孛五石六鷁之類是已孔子于春秋記災¶ 異而不著其事應葢慎之也以為天道逺非諄諄以諭¶ 人而君子多見其變則知天之所譴告恐懼修省而已¶ 若推其事應則有合有不合有同有不同至于不合不¶ 同則將使君子怠焉以為偶然而不懼此其深意也乃¶ 西方事應又出于二者之外余嘗聞之史百度曰日食¶ 月食由于所見無關災眚若彗孛氛祲主水主旱固自¶ 有説天漫漫爾六宇覆焉一星移一眚變昭昭爾天下¶ 見焉不得為天下同災又難指一方受害既須論本宿¶ 之方又須論同度之線如在經度則經度當之如在緯¶ 度則緯度當之若變動在本宿而不細推其一線之度¶ 詎得一宿所主之地盡被其災也既須辨五行之氣又¶ 須辨五地之壤如火星上變下值赤壤又值夏時又值¶ 剋急之政則以火遇火旱災必甚不然則否其餘水木¶ 以次為算若止見一星之變而不細勘其誰地之壤何¶ 以五方應騐俱不相准也史氏説殊佳恨世鮮好其學¶ 而其人不屑以藝學為重予與諸人又不能相遇故無¶ 繇得傳近徐𤣥扈先生上疏修厯開舘羅才一主西方¶ 之學密率精筭三年成書屹然為昭代鴻製直紹羲和¶ 嗚呼盛哉¶ 災異¶ 國家災異莫盛于饑而水旱蟲災所以致饑故春秋于¶ 我魯之變詳書之其所書星移地動及震廟火榭諸雜¶ 災亦止于周室耳宋陳先代齊晉大國耳不槩書也即¶ 四國亦書其大者告者耳不悉書也天文亦止書紫微¶ 明堂大垣舍耳不漫書也以年論之一年僅足一年之¶ 食此常年也一榖不足曰饑五榖不熟曰大饑五榖俱¶ 足曰有年五榖狼戾曰大有年大饑不甚值也大有年¶ 亦不甚值也故春秋二百四十年桓公三年書有年宣¶ 公十六年書大有年宣公十年書饑十五年書饑襄公¶ 二十四年書大饑總此五事而已隱五年九月八年九¶ 月兩書螟莊六年秋螟高氏曰螟食苖心螽無所不食¶ 其為災也螟輕而螽重春秋之初災之輕者亦書之及¶ 其久也輕者不勝書書其重者耳不然豈隱莊之後二¶ 百年間皆無螟耶夫天以下大地甚廣也禹績周建甚¶ 多也天災物害甚夥也不書無以紀其實書之將不勝¶ 書故周天子之都四方無所不應災異應書而地小勢¶ 微變動不甚廣赴告不必及宣十六年止書成周宣榭¶ 火一事以見意焉夫子于各國僅取先代之舊所為三¶ 恪者及齊晉二大國而記之當是時宋陳杞三國見于¶ 春秋杞國甚小無所紀載陳隣于楚不甚赴告得書者¶ 惟宋稍多莊公十一年宋大水僖公十六年石隕鷁飛¶ 襄公九年三十年宋災共四條陳則惟昭九年書陳災¶ 一事乃知榖梁以書陳災為存陳者猶偏説也齊則惟¶ 莊二十年齊大災晉則惟僖十四年之沙麓崩成公五¶ 年之梁山崩三事其沙麓梁山不著晉者名山大川不¶ 以封非晉之所得有也昭十八年宋衛陳鄭災何以書¶ 衛鄭書衛鄭者宋陳挈之也然四國控在中原數千里¶ 天下心腹之地盡災矣即非宋陳挈之自當書也上天¶ 之變下土無不見而星宿分野各有所屬亦惟三垣之¶ 内天下所共者書之恒星經星二十八宿也恒星不見¶ 而彌天夜明矣又星隕如雨此大異也故莊公七年四¶ 月辛卯書夜恒星不見夜中星隕如雨北斗極星斗柄¶ 月建天之樞也故文十四年書有星孛于北斗大辰為¶ 宋鄭分野宋自當書乃其中心星為天子之明堂前星¶ 為太子後星為庶子宸居之象也故于昭十七年書有¶ 星孛于大辰東方魯地也故于哀十三年書有星孛于¶ 東方故觀昭六年鄭災不書十九年鄭大水不書而各¶ 國不槩書可知也觀昭二十三年周南宫極震不書昭¶ 八年石言于晉魏榆不書昭二十七年龍見于絳郊不¶ 書而大國小事不悉書可知也觀于昭十年有星出于¶ 婺女不書昭二十六年齊有彗星不書而天文不漫書¶ 可知也此春秋書災異之法也¶ 婚禮一¶ 婚禮有六一納采二問名三納吉四納徴即納幣也五¶ 請期六親迎即逆女也春秋獨書其二納幣及逆女也¶ 以納幣方契成逆女為事終舉重之義也啖氏曰魯徃¶ 他國納幣皆常事不書凡書皆譏也他國來亦如之納¶ 幣使卿杜征南以為太重非禮况于親納莊公之親納¶ 文公之公子遂皆譏也其親䘮圖婚尤不待貶矣成八¶ 年宋公使公孫壽來納幣説者謂使卿非禮又謂宋公¶ 自命有二譏乃公羊曰録伯姬故盡其辭是也内女歸¶ 與外逆女有故則書王樵氏以為内女歸于諸侯則尊¶ 同尊同則志此與他婚禮常事不書書以志禮之失者¶ 固不同也如此則莒慶高固大夫耳何以書乎其載逆¶ 王后有二桓八年之逆于杞襄十五年之逆于齊魯主¶ 婚故書榖梁曰為之中者歸之是也王樵氏又以為王¶ 后者天下之母不同于諸侯自合書之如此莊十八年¶ 陳媯為惠王后宣六年齊姜為定王后何以不書乎王¶ 姬下嫁莊公元年王姬歸齊書逆書築舘書歸何其詳¶ 而縟也説者以為魯主之不得不書然此後十一年冬¶ 書王姬歸于齊亦魯主婚者何僅一書而足乎趙子常¶ 曰齊魯有不共戴天之仇方在衰麻中而天子命魯主¶ 婚魯人獨不可引義辭免乎故詳書其事見王室與魯¶ 兩失之是也諸侯取女立子通制則有九等之班隱元¶ 年公羊傳何氏注曰禮適夫人無子立右媵右媵無子¶ 立左媵左媵無子立適侄娣適姪娣無子立右媵姪娣¶ 右媵姪娣無子立左媵姪娣是時諸侯取女立子雖不¶ 如禮而九等班位尚存故趙孟得而言之與公羊立子¶ 以貴不以長之説合予謂趙孟所言尚在各國耳據惠¶ 公之妃所稱孟子聲子仲子即本國之貴賤尤不可不¶ 論也葢聲子早生隱公又為繼室則年長于仲子可知¶ 今不以年長之聲子為仲而仲子仍命于有文在手之¶ 夫人可見聲子在宋或為大夫公子所出而非東宫之¶ 妹矣後世論公子争國者惟以年之長少定之宜其不¶ 合于經也¶ 婚禮二¶ 記曰國君親迎有故則使卿程子曰先儒皆謂諸侯當¶ 親迎親迎者迎于其所舘故有親御授綏之禮豈有委¶ 宗廟社稷逺適他國以逆婦者乎非唯諸侯大夫而下¶ 皆然詩稱文王親迎于渭未嘗出疆也趙氏曰桓夫人¶ 文姜齊僖女莊夫人哀姜先儒以為齊襄女僖夫人聲¶ 姜先儒以兩㑹齊桓證為桓女文夫人出姜齊昭之女¶ 魯子叔姬所生宣夫人穆姜齊惠女成夫人齊姜葢齊¶ 頃之女桓公使卿逆而齊侯送女于讙故書夫人至自¶ 齊而不書翬以夫人至莊公親迎而夫人不與公俱入¶ 故書公至自齊而别書夫人入文公使微者逆故不書¶ 其人且不書夫人至是致當時有貴聘賤逆之譏繇叔¶ 姬無寵于齊昭故魯人不使卿逆稱婦者有姑之辭也¶ 凡無姑則以夫人禮至有姑則以婦禮至或謂逆婦姜¶ 者公自逆也葢不思君舉必書之義豈有國君親逆女¶ 而史不書者乎况文公春至自晉必不能夏又如齊也¶ 宣成使卿逆女書以夫人至乃史策常法凡婚禮先納¶ 采問名納吉乃納幣又請期乃逆女納采問名納吉納¶ 幣請期皆微者之事史不書所書者唯逆女夫人至二¶ 事而納幣必使卿或國君親行然後書之夫子修春秋¶ 以國君取夫人同任社稷宗廟之重雖諸侯親迎之禮¶ 久廢而逆女夫人至皆不可不書所以存策書之大體¶ 也若諸侯逆女則以得禮不書詳内以見實則略外以¶ 明義也説者見僖襄昭定哀五公皆不書逆夫人遂以¶ 為彼皆親逆得禮故不書而此所書者皆非禮也葢蔽¶ 于榖梁之説莊二十四年書公如齊逆女榖梁傳曰親¶ 迎恒事也不志此其志何也不正其親迎于齊也不知¶ 春秋治内與治外異若吾君逆夫人雖得禮亦書也然¶ 僖公不書逆女襄夫人逆與至薨𦵏皆不見于春秋何¶ 也考僖公聲姜葢為公子時所取齊女傳言襄公薨立¶ 胡女敬歸之子子野卒立敬歸之妹齊歸之子不言適¶ 夫人無子則襄葢終身未嘗取正適故薨𦵏皆不見于¶ 經昭公娶于吳為同姓經諱不書孔氏曰坊記云魯春¶ 秋去夫人之姓曰吳其死曰孟子卒同姓不得稱姬舊¶ 史葢直云夫人至自呉是去夫人之姓直書曰吳而已¶ 仲尼修春秋以犯禮明著全去其文故今經無其事定¶ 夫人姒氏亦為公子日所取傳言哀公以公子荆之母¶ 為夫人而以荆為太子則哀公固以妾為夫人矣若隱¶ 公則以攝君故夫人卒不成䘮不書趙氏之説如此通¶ 計魯十二公隱以攝君閔以幼殤故逆女不書昭娶吳¶ 孟子不書僖定以為公子時不書哀公以為妾作夫人¶ 不書謂得禮而書者宣元年遂之逆女成十四年之叔¶ 孫僑如逆女二事而已夫僖定公子時所娶固誠有之¶ 襄公生于沙隨之歲其在即位時方四歲斷無公子先¶ 娶之理亦無終身不娶之理予謂襄哀二公或是聘後¶ 二女皆卒諸侯不再娶即以二女之姪娣敬歸公子荆¶ 之母為繼室故春秋無繇書其逆女也葢婚姻著代敬¶ 宗親迎原是大禮自國君以至庶人無不當行苐古時¶ 事簡風淳出行簡約若後來交結强隣繫援大國師行¶ 糧食既多不便本國事故又有不虞而必欲逺道間關¶ 以行先王之禮不亦迂濶害事乎記稱有故則使卿葢¶ 定禮者已開此方便法矣文四年逆婦姜于齊而左氏¶ 以為卿不行非禮也則逆者是卿抑亦習見後來之常¶ 法耳若直如程子以為諸侯必不出國親迎則又恐不¶ 然春秋記宣元之公子遂成十四之叔孫僑如二條者¶ 葢記禮之變也趙氏又曰國君來逆女不書卿為君逆¶ 則書又曰納幣稱使逆女不稱使尤為確證葢逆女不¶ 稱使以見君當自行也譬之今差御史鹽漕屯馬則稱¶ 欽差巡按御史不稱欽差以巡按代天子巡狩如朕親¶ 行耳以此觀彼灼然無疑¶ 蒐狩¶ 趙子常曰春蒐夏苗秋獮冬狩此周制四時田獵之名¶ 也周書曰周公正三統之義作周月至于敬授民時巡¶ 狩烝嘗猶自夏焉此田祭皆從夏時之證也杜氏曰傳¶ 鄭之有原圃猶秦之有具囿是諸國各有常狩之處魯¶ 狩地大野是也此田獵有常地之説也其禮既有常時¶ 其地又有常處故雖公狩不書即非常狩之地桓四年¶ 公狩于郎以地逺書莊四年冬公及齊人狩于禚禚在¶ 齊境以越禮書公羊傳冬月狩常事不書此何以書逺¶ 也其時田之名雖言之不詳所謂常事不書實史法也¶ 自僖文而後歴五公蒐狩違禮皆不書大夫專國公不¶ 復知軍政時田得失無足議矣昭八年書秋蒐于紅自¶ 是十一年之夏比蒲二十二年之春昌間定十年之夏¶ 比蒲及十四年獲麟之後比蒲凡五書趙子常曰蒐者¶ 春田之名周之春夏寅卯辰之月興之為得禮秋興之¶ 非禮也昭十一年五月齊歸薨而大蒐叔向聞而譏之¶ 曰魯公室其卑乎君有大䘮國不廢蒐國不忌君君不¶ 忌親能無卑乎殆其失國是時三家分魯假春蒐之禮¶ 以耀武示彊又與非時非地之蒐不同故悉書之定十¶ 四年比蒲之蒐經書邾子來㑹公則凡大蒐皆公在可¶ 見而不書公者師乗非復公有史不虛飾也桓六年八¶ 月大閱莊八年正月治兵杜氏曰雖四時講武猶復三¶ 年而大習出曰治兵始治其事入曰振旅治兵禮畢整¶ 衆而還趙子常曰周制天子因四時之田而教民以武¶ 事春曰振旅夏曰茇舍秋曰治兵冬曰大閱天子諸侯¶ 四時之田名既不異則教民以武事其禮亦同史所不¶ 書桓公以畏齊鄭之故大閱于建未之月莊公以事仇¶ 之故治兵于子丑之春與因田習武之義不同故特書¶ 之然莊八年治兵春秋别有微意政非子常之説所能¶ 了也¶ 興作一¶ 啖氏曰凡土功皆當以農隙之時若有難亦有非時城¶ 者非得已也榖梁云凡城之志皆譏也此説非也凡城¶ 國之急也但問時與不時不應一切是譏浚洙作兩觀¶ 新延廐之類皆當從土功之時王姬之舘以非常不論¶ 不時也趙子常曰中城杜氏以為魯邑宋儒本榖梁非¶ 外民之説以為魯國都城春秋二百四十餘年魯人無¶ 不修築之理成城中城而後襄城西郛定成中城而後¶ 哀成西郛宋儒説是也小榖左氏以為管仲之邑宋儒¶ 謂魯邑者本魯人孫明復之説以魯地有小榖而管仲¶ 所食乃齊之榖也據昭十一年申無宇曰齊桓公城榖¶ 而寘管仲則非魯人所城之小榖明矣城楚丘遷衛也¶ 凡伯主之令以内辭書春城者五夏城者七冬城者十¶ 五築者一城諸及防城諸及鄆在十二月繫事之下跨¶ 二時也傳曰凡土功龍見而畢務戒事也火見而致用¶ 水昬正而栽日至而畢謂建戌之月角亢晨見東方畢¶ 農務而戒事心星晨見而致築作之物建亥之月定星¶ 昬中而樹板幹日南至而畢功葢周家使民以時之制¶ 春秋之世魯人日不暇給平時不能修其保障遇有外¶ 憂然後城要害以備難或為懼齊或為懼晉或備莒邾¶ 或帥師而城或彊家專邑而城或争外邑而城雖非時¶ 而不得顧雖得時亦不足稱也然冬月興功為多而獨¶ 無書秋城者則猶不以盛暑農殷時勞民也左氏唯以¶ 書不時斷之可謂不揣其本而齊其末矣凡城必有郛¶ 廓樓櫓之制郿下邑非要害制不備故曰築與築囿同¶ 莊公一年中三築臺成公盛暑築囿其縱欲勞民可知¶ 昭定擁虛器而築囿三家分魯而以此娛其君也策書¶ 實録而鑒戒明矣啖氏曰新作南門左氏云不時也凡¶ 啓塞從時謂作門戸為啓當用春分以後城□為塞當¶ 用秋分以後順天時以開閉也新延廐又曰不時也凡¶ 馬日中而出日中而入葢言馬春分入廐秋分入牧縱¶ 馬合依時出入新廐何妨用農隙之時既非開閉之物¶ 又何象乎趙子常曰言新見有舊言作見有加于前不¶ 言作者仍舊制也僖公改作南門新作雉門兩觀新延¶ 廐觀其所書之時則時不時可見門戸道橋城□墻塹¶ 皆官民之開閉不可一日闕故特隨壞時而治之僖公¶ 新作南門非治壞故傳以土功之制譏之葢左氏但知¶ 土功之不時而不知改作之非制也¶ 興作二¶ 春秋興作築八内城二十三外城六其例有三曰城曰¶ 築曰新作城與築者向未有而今創之新作者舊已壞¶ 而仍新之不時非義固為害矣雖時且義亦書見勞民¶ 為重事也故有時而不時者如莊二十九年之春新延¶ 廐冬城諸及防莊三十一年之春築臺於郎以其用民¶ 力為已悉矣一年三築臺或有故也然勞民不太甚乎¶ 有不時而時者如文七年之三月城郚則備邾故襄十¶ 五年之夏城成郛則以備齊故雖不時又何譏焉齊伯¶ 外城二除楚丘外邢也緣陵也晉伯外城三虎牢也杞¶ 也成周也僖元年齊師宋師曹師城邢桓公主伯初有¶ 此舉救邢則救城邢則城據實書耳榖梁改事美功之¶ 説殊不必然二年城楚丘趙子常以為霸者之令以内¶ 辭書之亦是或謂魯自城也僖十有四年春諸侯城緣¶ 陵左傳不書其人有闕也榖梁傳散辭杜氏曰總曰諸¶ 侯君臣之辭皆不必然葢諸侯㑹鹹而歸改歲各使其¶ 大夫城緣陵若不書諸侯則此實各國同來既非戍陳¶ 戍鄭之比若詳書諸侯則㑹鹹之日亦已詳列矣書法¶ 自應如此若曰前者盡力而城雖散亦聚今日號召而¶ 至雖聚亦散于以摹齊桓興衰之致非不小有意然而¶ 亦瑣矣晉悼公于襄二年之城虎牢二十九年之城杞¶ 書法無異不足議也昭三十二年城成周林堯叟曰諸¶ 侯有事于成周皆不書僖十三年十六年城成周不書¶ 襄二十四年城成周不書以為常事也今書城成周則¶ 請而後城之是非常也此義猶未盡葢僖襄之周東周¶ 之勢未衰也故以城為常事而不書昭末之周東周之¶ 勢澌滅盡矣而此時有能勤周者非空谷之足音乎故¶ 不可以不書春秋所書新者有三莊公二十九年春新¶ 延廐僖公二十年春新作南門定公二年夏五月壬辰¶ 雉門及兩觀災冬十月新作雉門及兩觀其所書有詳¶ 有略詳者備始末也略者見一義也定公二年之雉門¶ 書始書末葢以門觀並舉且為居中出治之地不得不¶ 詳以示重焉其餘則不然也如莊公二十九年新延廐¶ 不書廐災僖公二十年新作南門不書南門災是不書¶ 其始也桓之十四年秋八月壬申御廪災御廪不容不¶ 修僖之二十年五月乙巳西宮災西宮不容不修文之¶ 十三年世室屋壞世室不容不修成之三年甲子新宮¶ 災新宮不容不修乃皆不書修御廪修西宮修世室修¶ 新宫是不書其末也一不書其始一不書其末葢諸役¶ 差小于門觀各舉其一以見義可矣¶ 崩𦵏¶ 天王書崩者九書𦵏者五不書𦵏者四卿弔䘮者一㑹¶ 𦵏者二不書崩𦵏者三趙子常曰傳例曰凡崩薨不赴¶ 不書此天子崩諸侯卒來赴則書之例也故襄二十八¶ 年傳曰十一月癸巳天王崩未來赴亦未書十二月王¶ 人來告䘮問崩日以甲寅告故書之以徵過也此又崩¶ 日從赴之例㑹葬則書葬不書者魯不徃也公羊傳我¶ 有徃則書葢知有葬不㑹不書之例平王惠王定王靈¶ 王書崩不書葬是也弔䘮不書其人微者非禮也傳曰¶ 靈王崩鄭簡公在楚上卿守國使印叚如周弔伯有曰¶ 弱不可子産曰與其莫徃弱不猶愈乎此微者弔䘮之¶ 證也文八年秋襄王崩公孫敖如京師傳曰穆伯如周¶ 弔䘮九年叔孫得臣如京師葬襄王此弔葬使卿則書¶ 之例也凡弔䘮者必歸含禭賵且臨皆同日畢事雜記¶ 言諸侯之禮甚詳鄭康成記禮天子于二王後含為先¶ 禭次之賵次之賻次之以此推之則諸侯于天子可知¶ 故隱三年武氏子來求賻公孫敖奔莒傳言以其幣奔¶ 是也古者天子崩諸侯皆親奔䘮顧命所記詳矣春秋¶ 之世遣微者弔䘮如列國而又有不徃者其能親送天¶ 子之葬乎劉侍讀曰公親㑹則不書葬既昧書法亦非¶ 事實矣文公以襄王嘗使大夫㑹僖公葬又成妾母之¶ 䘮魯既使卿共晉襄葬事繇是使卿如周弔䘮不至乃¶ 使卿㑹葬昭公之世亦以兩使卿㑹晉侯葬而後使叔¶ 鞅葬景王則魯人之情見矣¶ 薨葬¶ 趙子常曰凡公薨必書其地者詳内事重凶變也薨于¶ 路寢正也别宮非正也隱閔實弑書薨者史有諱國惡¶ 之義臣子不忍斥言不書地者既諱其弑則併没其所¶ 弑之地也然書薨不言地則雖諱而實亦不可掩矣不¶ 書葬者隱以攝主閔幼而遇弑皆不以君禮成其䘮故¶ 其葬不書也桓戕于齊既諱且書其地者為薨在外不¶ 可沒也僖文而下薨皆以君禮昭公客死于外而以䘮¶ 至然定公必殯而後即位季孫雖不臣猶不敢不成其¶ 君䘮也嗣君未踰年書卒不地且不得以君禮葬降成¶ 君也子般子赤實弑而諱同成君也未葬則用父前子¶ 名之義子般子野是也既葬不名無所屈也子赤是也¶ 此皆魯史遺法有不待筆削而義已明者所謂策書之¶ 大體也公羊榖梁不達斯義見春秋弑君不書葬者之¶ 多而不得其説乃為之辭曰君弑賊不討不書葬以為¶ 無臣子也然内于桓公書葬而辭窮則又遁其辭曰讎¶ 在外也外于許悼書葬而辭窮則又遁其辭曰是君子¶ 之赦止也至于蔡景書葬則無以為辭矣于是又有為¶ 之説者曰遍刺天下之諸侯也學者習聞辭義之雋而¶ 未有能辨其失者陳氏有取于左氏不成䘮之説而又¶ 誤以為修春秋者不成之為君則併左氏所以為言之¶ 意失之繇不知有存策書大體之義故也今考經傳以¶ 求魯史策書之法則内之葬以成䘮而後書不成其䘮¶ 則不告于諸侯諸侯亦不來㑹故不書也傳曰改葬惠¶ 公公弗臨故不書衛侯來㑹葬不見公亦不書葢公避¶ 不為䘮主則禮不成皆不成禮不書之類也外之書喪¶ 以我徃㑹而後書或彼不成䘮而不來告或來告而此¶ 不㑹皆不書也左氏于齊晉鄭君弑不成䘮者每記其¶ 實苟無得于聖人之㫖則詳述其迹使學者自求之古¶ 人用意深厚如此禮諸侯五月而葬速則不懷緩則怠¶ 考諸時月可見列國之䘮趙子常曰凡諸侯卒彼來赴¶ 而此徃弔則書不弔雖來赴不書卒于杞德公伯姬之¶ 事見之伯姬親魯女豈有不來赴者乎葢史書卒葬所¶ 以志邦交厚薄䘮紀敬慢不徒録外事也但齊等以上¶ 大國魯多肅給苟非見殺無不書卒者考宋晉齊三國¶ 可見宋殤公與夷公子馮所讐閔公㨗弑後國亂昭公¶ 杵臼國人不君皆遇弑而不以禮葬以至齊之懿莊晉¶ 之厲公則諸侯不㑹無可疑者唯宋桓公御説卒不書¶ 葬葢迫于葵丘之㑹不及以禮待諸侯故不送䘮也襄¶ 公師敗身傷而卒成公卒後國亂皆不備禮周末文繁¶ 禮備或有闕則不可以葬期告諸侯禮坊記曰子云死¶ 民之卒事也吾從周以此坊民諸侯猶有薨而不葬者¶ 也謂不成䘮也是以諸侯不書葬非皆繇魯不㑹苟其¶ 國葬不以禮而不以葬期來告亦無繇徃㑹爾卿共伯¶ 主之葬自襄公始昭三十年傳記鄭子太叔之言曰先¶ 王之制諸侯之䘮士弔大夫送葬惟嘉好聘享三軍之¶ 事于是乎使卿昭三年傳又曰文襄之伯君薨大夫弔¶ 卿共葬事然考當時事迹往往不同豈霸業有盛衰情¶ 有戚踈事有緩急不得皆同乎悼公之䘮鄭子西弔子¶ 蟜送葬此大夫弔卿共葬之制也魯葬悼公不使卿非¶ 定制明矣少姜之䘮魯君親弔不納季孫往禭鄭印叚¶ 弔游吉送葬葢晉既以少姜之䘮告諸侯則不得不往¶ 是又以時君之意而為禮者頃公卒鄭游吉弔且送葬¶ 一卿兼二事晉人雖詰之而不復討者禮過于古既有¶ 所加則時有所損終不可為定制也故有重䘮紀而葬¶ 者魯方伐齊納糾猶不忘㑹其葬如魯莊葬齊襄公是¶ 也有畏齊而葬者齊景公立齊魯之好復通齊與邾子¶ 來朝故始㑹其葬如魯昭䘮邾悼公是也有畏晉而葬¶ 者杞自桓公婚晉以來其卒多日而葬無不㑹則魯人¶ 所以為禮者視勢之崇卑而已如魯襄昭定哀葬杞桓¶ 公以下六公是也有畏楚而葬者魯宣公末年㑹于宋¶ 始兩事晉楚故自蔡文而後若景弑于子靈戕于楚昭¶ 弑于盗能以禮葬魯畏楚故重其與國如魯宣公襄公¶ 以下葬蔡文公以下五公是也有弑君而葬者國人諱¶ 弑既以卒赴自宜以禮成䘮如齊陽生書葬是也有畏¶ 而不葬者衛人伐周立子頺齊桓未暇致討魯嘗㑹諸¶ 侯納衛惠公然以畏齊不敢㑹葬魯宣公三與衛成公¶ 盟畏齊不敢復親衛如魯桓公不㑹衛惠公葬宣公不¶ 㑹衛成公葬是也有迫而不葬者宋桓公御説卒魯與¶ 宋不薄迫于葵丘之㑹不得盡禮如魯僖公不送宋桓¶ 公葬是也有從其同而不書葬者君在其國適逢葬時¶ 自然㑹葬既書在晉不必書葬如魯成公十年晉侯獳¶ 卒公在晉不書葬是也有避其號而不書葬者蠻夷之¶ 君僭號稱王書葬何以措辭如襄二十九年公在楚五¶ 月方歸送葬可必而不書葬是也此春秋書葬之例也¶ 卿大夫卒¶ 禮王于三公六卿諸侯大夫士皆有服君于卿大夫將¶ 葬弔于宮比葬不食肉比卒哭不舉樂以有服也故大¶ 夫卒史必書之然傳曰公不與小歛故不書日則不徒¶ 記臣子之䘮而已兼欲志恤典厚薄以見君臣始終之¶ 義焉故當祭卒而猶繹去樂必書况公不與小歛則恤¶ 典必不備宜有以見之也杜氏曰禮卿佐之䘮小歛大¶ 歛君皆親臨之始死情之所篤故以小歛為文至于但¶ 臨大歛及不臨䘮亦同不書日襄五年冬十二月辛未¶ 季孫行父卒傳曰大夫入歛公在位是公與小歛則書¶ 日之事也然公孫敖卒于齊已絕卿位而書日卒者惠¶ 叔毁請于朝感子赦父雖公不與小歛恩實過厚故書¶ 日也公子牙卒時公有疾叔孫婼叔詣卒時公孫在外¶ 公孫嬰齊卒于貍脤皆書日卒禮不責人以所不得備¶ 為其有故非不欲臨故皆書日也大夫卒于境外則書¶ 地境内不地傳稱季平子行東野卒于房是也今按春¶ 秋之初政不在大夫故恤典有厚薄而史亦得用其法¶ 成襄而後大夫權重君恩過厚雖有故不臨小歛與恩¶ 薄者不同故一切書日此史之變例也然卿大夫之卒¶ 自應書日成襄以前多不書者史失之恤典厚薄之説¶ 亦非¶ 諸弑¶ 杜氏曰弑君者改殺稱弑辟其惡名取有漸也諸國有¶ 稱名以弑者有稱國以弑者有稱人以弑者有稱盜以¶ 弑者啖氏曰他國大夫公子必書名志罪也稱國以弑¶ 目大臣也不書大夫君無道也稱人以弑目賤人也亦¶ 惡其君也稱盜以弑凡盜皆潜賊或出不意多不得主¶ 名雖有主名其人微不全見經也趙子常曰凡大夫不¶ 書弑未賜族也公子公孫不書屬非見大夫也雖弑君¶ 者當國必告以名者國猶有臣子不皆逆賊之黨也春¶ 秋弑君三十六魯公子翬弑隱公慶父弑子般閔公襄¶ 仲弑惡外如隱四之衛州吁桓二之宋督莊十二之宋¶ 萬僖九僖十之奚齊卓子文元之商臣文十三之齊舍¶ 宣十之陳夏徴舒成十三之曹負芻襄二十五之齊崔¶ 杼襄二十六之衛寗喜襄二十九之吳閽襄三十之蔡¶ 般此十七弑者真正弑逆罪不容辭魯特以我故諱耳¶ 其餘明正其罪無所假借書法亦已著明矣若莊八齊¶ 襄公之弑應書連稱管至父而書無知宣二晉靈公之¶ 弑應書趙穿而書趙盾宣四鄭靈公之弑應書子公而¶ 書歸生昭十三楚靈王之弑應書棄疾而書比昭十九¶ 許悼公之死應書侍疾無狀而書弑哀四蔡昭侯之弑¶ 應書公孫翩而書盗殺哀六齊孺子荼之弑應書朱毛¶ 而書陳乞此七弑書法不同何也趙盾許止書弑者公¶ 羊所謂一以見忠臣之至一以見孝子之至蘓子繇曰¶ 二者所以為敎也是也若連稱管至父因無知而弑襄¶ 朱毛因陳乞而弑荼罪有主謀二人不過下手者耳其¶ 人微不足道董氏所謂斗筲之人弗繫人數是也楚靈¶ 王之弑不書公子棄疾而書比鄭靈公之弑不書子公¶ 而書歸生杜氏曰楚比刼立陳乞流涕子家憚老皆疑¶ 于免罪故春秋明而書之子常為之説曰貴賤同弑則¶ 書其貴賤者不足數也書其貴而賤者不可逃矣兩貴¶ 同弑則書其從主者不足言也書其從而主者不可卸¶ 矣若其賤者則止書盗而已然則蔡昭侯應書弑而書¶ 殺又何也蔡昭侯為吳所逼畏欲遷吳身無大惡難書¶ 國弑公孫翩亦出一時衆怒原無逆謀亦非積漸兩者¶ 皆書盗足矣文十八年齊懿公之弑賊繇邴&KR0870;閻職應¶ 書曰盗而書齊人晉厲公之弑賊繇程滑自當書欒偃¶ 今書晉而以國弑舉又何也懿公弑其君舍罪逆未討¶ 儼然為君者四年故于歜職之弑書舉齊人若曰是通¶ 國人之所共弑也晉厲公侈多外嬖欲盡去羣大夫而¶ 立其左右多行無禮于國國人皆欲甘心久矣故不稱¶ 臣君無道也文十六宋昭公之稱宋人宣二莒庶其之¶ 稱莒襄三十一年莒密州之稱莒人昭二十七年之吳¶ 弑其君僚定十三年之薛弑其君比皆稱國與人何也¶ 宋昭之弑左傳謂昭公無道而説例者羣然和之夫昭¶ 公不過得罪祖母襄夫人而已乃襄夫人牝誘之婦好¶ 惡亦何足準蕩意諸勸其盍適諸侯公曰不能其大夫¶ 至于君祖母以及國人諸侯誰納我毅然有申世子風¶ 于是説者又欲歸罪公子鮑夫公子鮑禮于國人掲粟¶ 而貸饋老者而事公卿不過市恩沽譽之人耳襄夫人¶ 以鮑美艷欲通之而不可則其自守亦有可取此宋人¶ 者不過受襄夫人助施之國人耳與書弑其君商人之¶ 齊人不同書法有辭同而義異者此類是也莒庶其與¶ 密州君無道同更廢立同而弑實不同僕不弑庶其展¶ 輿實弑密州觀傳文可見庶其實為國人所弑故書國¶ 密州乃其臣子所弑故臣子辭而書人吳以其國逺而¶ 僚弑稱吳薛以其國小而比弑稱薛皆略之以國可也¶ 不然吳光養士蓄謀躬行弑逆親為介弟豈無指名者¶ 安可貰而不誅乎杜氏不知此義乃曰&KR1212;亟戰罷民又¶ 伐楚䘮故光乗間而動罪在僚也支矣襄七年鄭僖公¶ 實為子駟所弑以瘧疾赴書鄭伯髠頑如㑹未見諸侯¶ 丙戌卒于鄵而不書弑昭元年楚郟敖為令尹子圍所¶ 弑亦以瘧疾赴書楚子麋卒而不書弑哀十年公㑹吳¶ 子邾郯伐齊師于鄎齊人弑悼公以疾赴于師以説吳¶ 書齊侯陽生卒而不書弑皆從告也¶ 諸殺一¶ 五霸葵丘之盟曰無專殺大夫則殺大夫者天子之事¶ 也春秋殺大夫不論有罪無罪皆譏也故内殺大夫則¶ 諱之而書刺僖二十八之刺公子買成十六之刺公子¶ 偃是也趙氏曰凡殺卿皆書雖未命亦書殺公子公孫¶ 雖非卿亦書外殺大夫稱國稱名討亂稱人不在位不¶ 稱大夫簒公子去屬衆殺稱人啖氏曰凡他國殺公子¶ 目君者惡其君也稱人者討罪之辭也稱國以殺者罪¶ 累上也兩下相殺者目罪人之貴者也稱盗者目罪人¶ 之賤者也出奔復入見殺不言大夫位已絕也諸侯大¶ 夫不書名稱國而死者又無名逺事難詳因舊文也稱¶ 人者明死者無罪又非君意而殺之者衆不可書名特¶ 加人字以别之也子常曰古者諸侯大夫皆天子所置¶ 凡卿大夫之獄大司冦以邦法斷之諸侯不得專殺故¶ 君殺臣皆書殺其大夫以志專殺而有罪無罪悉名之¶ 以明臣禮示恭順公羊傳稱國以殺者君大夫之辭也¶ 何氏曰凡君殺大夫以專殺書其説皆是唯左氏以大¶ 夫不名為非其罪而凡書名者皆求其罪以實之若洩¶ 冶以直言見殺公子爕以謀去楚歸晉見殺皆不得免¶ 焉家語論洩冶以區區之身欲止一國之滛昬死而無¶ 益可謂狷矣而不得為仁劉侍讀亦曰洩冶安于淫亂¶ 之朝至廢男女之節然後言之則其從君于昏者多矣¶ 其論人臣進退大節則善矣然春秋豈以其直言見殺¶ 而更加之罪與悖亂者同科乎君殺大夫有罪無罪皆¶ 名示臣禮也莊僖之世曹宋殺其大夫不名義繫于其¶ 官不繫于其人也陳氏謂曹赤簒而殺其大夫故不名¶ 所以别大夫見殺于其君者宋成公僖二十五年殺其¶ 大夫亦不名不知何人何事文七年成公卒昭公未即¶ 位穆襄之族率國人以攻公殺公孫固公孫鄭于公宮¶ 則稱人謂穆襄之族也宋襄夫人因戴氏之族以殺襄¶ 公之孫孔叔公孫鍾離及大司馬公子卬皆昭公之黨¶ 也則稱人者戴氏之族大夫司馬者公子卬也陳氏謂¶ 宋氏將弑昭公而立鮑則其所殺必忠于昭公者故皆¶ 不名以别于討亂稱人者不亦瑣乎又曰殺大夫去族¶ 者三是為成得臣鬪宜申蕩山皆討當其罪也凡譏專¶ 殺謂殺不告天子爾春秋書國殺大夫二十二有殺之¶ 以説大國者鄭申侯衛孔達蔡公子駟是也有師敗而¶ 歸罪者晉先榖楚公子側是也有彊家相傾者晉二趙¶ 三郤齊高厚是也有罪狀未著者鄭公子嘉楚屈申是¶ 也有以讒殺者楚成熊郤宛是也有不以其罪殺者晉¶ 里克衛寗喜是也其他皆有可議者譏不止專殺也而¶ 以國殺書者若傳記殺㔻鄭者郤芮也而晉侯使以㔻¶ 鄭之亂來告則史固以國殺書而已或其君臣同謀或¶ 用事之臣先意承指或禀命而行皆從告而書矣然其¶ 間亦有討當其罪者筆削之㫖可無辯與城濮之役子¶ 玉違命䘮師罪當討也與共王身敗其師于鄢陵而子¶ 反以子重之言死者異矣子西以謀弑穆王誅與成熊¶ 郤宛以讒見殺者異矣蕩澤弱公室殺公子肥華元為¶ 之去國魚石請討乃反使司徒司城率國人攻蕩氏殺¶ 子山其亦可與彊家之相傾者同文乎子常之説如此¶ 非謂三大夫皆去族以示貶予謂不然春秋之殺大夫¶ 自三大夫之外豈盡皆無罪而不去其族乎三大夫之¶ 去族葢亦有故僖二十八年楚殺其大夫得臣也楚淪¶ 于夷此是方書大夫之始得書大夫幸矣何計其族昭¶ 公十二年而書成熊者賜族已在春秋之末矣此時得¶ 臣葢未賜族也文公十年楚殺其大夫宜申宜申城濮¶ 之役方以罪自縊幸而不死歸見楚王使為工尹其未¶ 賜族可知若成公十五年傳明載蕩澤弱公室殺公子¶ 肥書曰宋殺其大夫山言背其族也去族以告宋之原¶ 文如此非春秋削之也¶ 諸殺二¶ 趙氏又曰諸侯大夫稱名氏殺則稱大夫未有不名而¶ 以官稱者以公子鮑兇逆特異故獨稱其官為春秋之¶ 特筆也此恐不然春秋獨宋書官宋為三恪公爵得設¶ 官如司空司城之通于天子乎王樵氏曰按如晉人殺¶ 其大夫先都晉人殺其大夫士縠及箕鄭父陳人殺其¶ 大夫公子過稱人以殺大夫止此三處餘皆稱國若宋¶ 人殺其大夫則又衆辭矣非討罪也疑此等初無義例¶ 善惡各繫其事未論有罪無罪以見列國專殺大夫耳¶ 陳人殺其公子禦冦陳亂無政衆人擅殺公子不言世¶ 子未誓于天子也如晉殺其大夫里克晉殺其大夫㔻¶ 鄭父衛殺其大夫寗喜里克弑二君㔻鄭懷二心寗喜¶ 置君如舉棋非無罪而晉衛殺之不以其罪故書法稱¶ 國以殺而不去其大夫此所謂罪累上也此類甚多姑¶ 見例可也簒公子去屬若州吁陳佗不必言矣公子瑕¶ 禀伯主之命立之異于他簒立者故書元咺及之而不¶ 去其屬也陳殺其大夫泄冶殺無罪也罪莫大于殺諫¶ 臣不目其君何也春秋之法惟殺世子母弟則稱君也¶ 予合拈諸殺考事稱情竊謂罪累上討賊之辭二例皆¶ 舛君殺稱國以國事殺稱國以公義殺稱國稱國者猶¶ 兼善惡焉若稱人而殺之大抵皆私也襄二十三年陳¶ 二慶始譛公子黄既又以陳叛安得謂罪累上乎是時¶ 陳侯如楚訴從楚圍陳而殺二慶是陳侯殺之也故稱¶ 國襄三十年鄭人殺良霄駟氏殺之也安得為討罪之¶ 辭昭二年鄭殺其大夫公孫黑子産使吏數之以罪而¶ 殺之是以公法殺之也故稱國僖十年晉殺其大夫里¶ 克以説故稱國文六年晉殺其大夫陽處父處父雖死¶ 繇賈季而侵官之罪實不可辭故稱國文九年晉人殺¶ 其大夫先都晉侯將登箕鄭父先都而使士縠梁益耳¶ 將中軍先克曰狐趙之勲不可廢也箕鄭等使賊殺先¶ 克晉人殺先都此趙盾等所為安得為討罪之辭襄二¶ 十年蔡殺其大夫公子爕公子爕欲以蔡之晉此于國¶ 事不誤而蔡人殺之一時畏葸之私情也何以書國昭¶ 十四年莒殺其公子意恢莒著丘公卒國人欲立庚輿¶ 蒲餘侯惡意恢而善庚輿乃殺意恢何以書國昭二十¶ 七年楚殺其大夫郤宛子常信費無極之譛而殺郤宛¶ 何以書國故曰罪累上討賊之辭二例皆舛也若國之¶ 小而一稱國者如蔡國之夷而一稱國者如楚小者夷¶ 者略之可也不然公子爕之殺蔡人殺之也何以稱國¶ 楚之殺大夫者亦多何以俱稱國固知其以小以夷而¶ 畧之也至於稱官與否亦不以有罪無罪斷之彼鄭公¶ 孫黑之罪亦大矣而猶稱大夫者何也晉人殺欒盈傳¶ 曰不言大夫言自外也得之矣¶ 諸執¶ 左氏曰晉侯執曹伯不及其民也凡君不道于其民諸¶ 侯討而執之則曰某人執某侯不然則否啖氏曰春秋¶ 時以強凌弱故執諸侯皆稱人亂辭也惟成十五年晉¶ 侯執曹伯歸之于京師以其簒立公羊云稱侯以執伯¶ 討也僖二十一年盂之㑹楚執宋公非伯討也何以稱¶ 楚子且春鹿上之盟不書宋人齊人楚人乎曰此為宋¶ 公故也宋公不可以稱人故楚君不可以不稱子若然¶ 則何不如前此僖五年晉人執虞公有同下執稱人乎¶ 葢宋公執滕子用鄫子所為不道楚雖夷乎不可謂討¶ 不以罪固與晉人之掩襲者不同也且彼時晉方見經¶ 未全與之稱人固其常耳又何以不如後此二十八年¶ 晉人執衛侯歸之于京師亦稱人乎夫衛侯雖恃楚不¶ 朝然聽元咺之訴為臣執君故書晉人以貶其非伯討¶ 也若宋公之執儼然與陳蔡六國共事于壇坫之上矣¶ 且又非盡私討也故又不得與晉人執衛侯者同成九¶ 年晉人執鄭伯鄭伯既受命于蒲又受楚賂㑹于鄧鄭¶ 固有罪矣稱人者杜氏謂晉以無道于民告諸侯非也¶ 夫諸侯苟有蒙情以告諸侯者魯史即信之又何賴于¶ 吾夫子之筆乎王經世曰鄭小國也楚以重賄求鄭鄭¶ 安得不復㑹楚于鄧乃旋即悔過而躬朝于晉即當原¶ 其不獲己之情而待之以禮可也有以禮來朝而反蒙¶ 執辱者哉况伐其國又殺其行人明年又使衛侵鄭又¶ 㑹諸侯伐鄭間楚之不争而肆暴無已故鄭甘心比楚¶ 以撓中國者二十年非此一執啓之乎安得不書人以¶ 貶也襄十九年晉人執邾子哀四年晉人執戎蠻子赤¶ 歸于楚晉非伯討邾戎亦非得罪于民二小國不足以¶ 當晉侯故略而人之晉人執虞公稱人因虞以略晉也¶ 晉人執邾子執戎蠻子稱人因邾戎以略晉也杜氏曰¶ 晉恥為楚執諸侯故稱人以告若謂蠻子不道于民者¶ 非也楚人既克夷虎乃謀北方是楚人于戎蠻有必滅¶ 之勢况楚司馬販謂士蔑曰將通于少習以聽命則晉¶ 之此舉豈得已哉憫晉之衰可也如胡氏之説以為京¶ 師楚而惡之者不必也啖氏曰凡稱行人以其事執也¶ 不稱行人以已執也榖梁云稱人以執大夫執有罪也¶ 稱行人以執怨接于上也此説皆通按怨接于上者言¶ 非使人之罪也婦人見執有二哀姜微其辭而見討之¶ 罪章子叔姬直書其事而齊人之惡見¶ ¶ ¶ ¶ ¶ ¶ ¶ ¶ ¶ ¶ ¶ ¶ ¶ ¶ ¶ ¶ 春秋辯義卷首六¶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首七 明 卓爾康 撰¶ 書義四¶ 諸歸¶ 周官凡諸侯之獄訟以邦典定之諸侯無相執之道晉雖¶ 盟主苟所執之君罪不當廢宜無不得歸者趙子常曰晉¶ 文纉齊桓之業以大義匡中國將解宋圍而曹衛固于從¶ 楚門于曹曹人不服故入曹執曹伯以畀宋人假道于衛¶ 衛人弗許既而楚師敗衛侯懼出奔楚使元咺奉叔武以¶ 受盟晉復衛侯以踐土之盟也衛侯入而前驅殺叔武是¶ 不賴斯盟矣故温之㑹執衛侯歸之于京師則二君挾荆¶ 楚叛中國其罪已著而衛侯廢伯主之命殺其弟之攝君¶ 受盟者抑又甚焉晉侯皆不能正以王法廢而黜之更立¶ 賢君以示教戒于天下乃以巫史之言釋曹伯又取貨以¶ 歸衛侯其戰功雖雋而大義不明故二君者皆書歸以見¶ 其罪宜廢而伯主以私釋之也春秋之世簒奪者無所顧¶ 忌雖齊晉盛時猶不能討曹負芻殺其太子而自立諸侯¶ 請討之晉厲公㑹諸侯于戚執曹伯歸于京師使厲公能¶ 請于天子討負芻簒逆之罪誅之以謝諸侯而立子臧以¶ 君曹則大義信矣乃列于㑹而後執之又歸之京師而後¶ 釋之故書其歸見厲公以釋有罪累京師也至于歸入之¶ 義諸家紛紛左氏曰凡去其國逆而立之曰入復其位曰¶ 復歸諸侯納之曰歸以惡曰入孔氏曰釋例曰凡去其國¶ 者通謂君臣及公子母弟也國逆而立之本無位則稱入¶ 本有位則稱復歸齊小白入于齊無位也衛侯鄭復歸于¶ 衛復其位也諸侯納之有位無位皆曰歸衛孫林父蔡¶ 季是也身為戎首則曰復入晉欒盈是也公羊氏曰曷¶ 為或言復歸者出惡歸無惡復入者出無惡入有惡入¶ 者出入惡歸者出入無惡榖梁氏曰歸易辭也范氏曰¶ 傳例曰歸為善自某歸次之此傳曰歸易辭也則歸有¶ 二義善者謂之歸易者亦謂之歸也大夫出奔反以好¶ 曰歸以惡曰入胡氏曰春秋書歸有二義一易辭一順¶ 辭也其書入亦有二義一難辭一逆辭也王樵氏曰書¶ 歸者八鄭突曹赤皆奪正衛侯鄭殺叔武見討伯主出¶ 入皆無善狀蔡廬陳吳邾益皆見復于滅亡之餘趙鞅¶ 叛而反國公孟彄蒯聵之黨叛蒯聵而從輒自某歸于¶ 某者六蔡季陳黄宋華元為善辭衛孫林父楚公子比¶ 為惡辭曹伯負芻為幸詞書復歸者五來歸者一鄭世¶ 子忽無譏衛侯鄭衛侯衎二人一律也有譏衛元咺惡¶ 之也曹伯襄閔之也又陋之也季子宜之也書入者十¶ 二李亷曰諸侯入國例七許叔宜復國而不得其道故¶ 書字書入齊小白陽生莒去疾可以有國而無君父之¶ 命故雖以國氏不書公子而書入鄭突衛朔失正亂倫¶ 已失國而又求入春秋以其逆也故書爵書名書入獨¶ 衛獻入夷儀春秋俟其改過也故書爵書人而不名胡¶ 氏于許叔小白去疾皆曰難辭則陽生衛獻亦可入此¶ 例于衛朔曰逆辭則鄭突亦可入此例公羊注以為許¶ 叔本小國春秋前失爵在字例入者出入皆惡明當誅¶ 是葢不知入許之本末而妄為此説也左氏歸入例亦¶ 多不合又曰春秋書納者七皆不當納也糾不書公子¶ 與捷菑同公之伐戰與晉之弗克納同糾㨗菑以庶孽¶ 書納蒯聵以世子亦書納蒯聵無親之大罪也蒯聵得¶ 書世子而紏㨗菑不書公子者書世子以著靈公之失¶ 也楚之納頓子與公孫寧儀行父齊之納北燕伯皆内¶ 弗受之辭也郜鼎同此義此皆前人歸入之大例然按¶ 之亦多不通左氏曰諸侯逆而立之曰入孔氏曰本無¶ 位則稱入鄭突衛朔不有位乎復其位曰復歸衛元咺¶ 之位又何足援乎公羊曰復歸者出惡歸無惡王樵氏¶ 曰公羊以鄭忽之復歸為復鄭則其出也正以祭仲受¶ 脇而廢正立不正耳出何惡乎以突為奪正則出入皆¶ 惡又安得以言歸為善乎葢緣誤以祭仲為知權故以¶ 突之書歸為順祭仲是突本有惡聖人特欲順祭仲行¶ 權而從無惡之書也有是理乎復入者出無惡入有惡¶ 則欒盈之出為無惡乎入者出入惡則小白出以逃難¶ 入以有奉安見其惡乎歸者出入無惡則趙鞅歸晉其¶ 出也以叛可謂無惡乎榖梁曰歸易辭也鄭突入櫟囊¶ 身潜出不亦難乎以胡氏之例言之諸入固有難者逆¶ 者許叔流離在外國人望之久矣乗便入國可謂之難¶ 且逆乎諸歸固有易者順者鄭突曹赤皆奪正可謂易¶ 且順乎至復入之例諸家皆以為大惡葢因復入之人¶ 而目呼之耳彭城宋地魚石入之欒盈晉人還入晉地¶ 故書曰復葢其成叛繇于復入而非復入足為叛也予¶ 故為之説曰直至其所曰入明徵其返曰歸失位以出¶ 曰復歸驀還舊地曰復入有奉而來曰自因人而入曰¶ 納此六言者夫人徃來措辭之常無所褒貶也其褒貶¶ 者存其本事而善惡自見耳獨還復之説陸氏最妥其¶ 曰公羊云還善詞也比復為善也榖梁云還者事未畢¶ 復者事畢文正倒也當為還者事畢復者事未畢師還¶ 公還自晉歸父還自晉士匄聞齊侯卒乃還皆不當更¶ 還又並合禮故曰還事畢也善辭也公如晉至河乃復¶ 公孫敖如京師不至而復仲遂至黄乃復皆事未畢而¶ 復也¶ 戎狄¶ 西周之季王綱解而戎益東戎狄相繼為中州患幾與¶ 春秋相終始向非齊晉二伯天下不為左袵者幾希夫¶ 子所為嘆微管也戎自隱二年與魯㑹盟已不安蠻夷¶ 而有壇坫之想矣莊二十年齊人伐之至二十四年侵¶ 曹入其國逐其君勢大猖獗山戎為其種類三十年齊¶ 人伐之所以披其黨也特書山戎必非前戎也二十六¶ 年公伐戎三十一年齊侯來獻戎㨗葢春秋予齊桓攘¶ 夷狄匡天下之特筆焉左氏懵不曉事漫以諸侯不相¶ 遺俘常理斷之此時二伯未起天下尚不知尊周安能¶ 責其獻王即使獻王不告于魯魯安從書之觀宣公十¶ 六年晉使趙同獻狄俘于周此最當書亦以不告不書¶ 可見矣且春秋固魯史也夫子借魯表一王之法繫天¶ 下之事深幸其有此一獻以著尊攘之業何不可也莊¶ 公二十六年書公伐戎而三十一年即書齊侯來獻戎¶ 㨗則三四年間犄角齊桓以成戎㨗且見我魯助伯之¶ 力亦不淺焉得此一㨗而戎患以銷至僖公十年齊桓¶ 公同許男伐北戎葢殄滅遺類固無大害矣三十二年¶ 之姜戎文公八年之雒戎宣公三年陸渾之戎成公元¶ 年之茅戎不過數條而襄公四年傳載晉悼公用魏絳¶ 和戎五利之策使盟諸戎修民事田以時十一年公謂¶ 魏絳曰子敎寡人和諸戎以正中華八年之中九合諸¶ 侯以金石之樂賜之至昭十六十七年而戎蠻子為楚¶ 誘殺陸渾之戎竟為晉滅哀公四年晉且執戎蠻子赤¶ 歸于楚矣此春秋治戎之始終也而為春秋之患者狄¶ 尤熾葢自齊獻戎㨗之後次年狄伐邢而狄始見經入¶ 邢入衛伐晉滅温侵鄭何啻戎之侵曹齊桓攘郤似于¶ 戎有餘而于狄不足然能使邢遷如歸衛國忘亡一二¶ 親䁥不至為蓼六忽諸者則齊桓二救之功亦安可冺¶ 哉至僖公十八年齊桓公卒五公子亂狄敢于救齊竟¶ 作干戈之衛二十年且與齊盟儼行壇坫之禮自此以¶ 後伐鄭侵齊逼衛遷帝丘而狄之横益不可制矣晉文¶ 末受伯命在位七年攘楚不暇其迫衛帝丘之遷政在¶ 文公卒之前年雖卒後一年晉人敗狄于箕非文公身¶ 親事然固不可謂非遺筭餘靈也不然狄之為中國害¶ 四十年矣使有一矢著狄鍪春秋何以不書乎後十三¶ 年而文公十一年我魯有叔孫得臣敗鹹之事叔孫獲¶ 狄僑如以命宣伯而左傳于鄋瞞四子詳其始末榖梁¶ 侈其佚宕亦非小弱矣傳言長狄而經单言狄則長狄¶ 即前狄可知不然亦狄中佼佼可為全狄之勢者也夫¶ 子書此全以攘狄之功與魯葢得臣敗狄後止于十三¶ 年書狄侵衛一條而此後宣公三年四年書赤狄八年¶ 書白狄則狄勢分矣其狄勢所以分者得臣一敗之功¶ 不可誣也得臣敗狄之後而即書赤狄白狄者則夫子¶ 以攘狄之功與魯益不誣也狄散而赤狄盛八年晉師¶ 白狄伐秦傳載晉及狄平十一年晉侯㑹狄于攅函葢¶ 交白狄以制赤狄也于是赤狄果孤而宣公十五年十¶ 六年赤狄遂有路氏甲氏之滅春秋攘狄之功至此觀¶ 厥成焉當是時晉侯獻俘天子桓子千室士㑹黻冕二¶ 三子列孤卿受醲賞天下無復有赤狄之患矣至成公¶ 三年晉之伐廧咎如則赤狄之别種也赤狄既滅晉亦¶ 無賴于白狄遇待必衰白狄亦知晉之紿我也于是成¶ 公九年同秦人伐晉而晉遂敗之十二年晉人敗狄于¶ 交剛昭公元年晉荀吳帥師敗狄于大鹵傳言無終羣¶ 狄而白狄亦衰自此狄竟不見于經是晉之治戎用和¶ 治狄用戰其法異也其白狄别種為鮮虞遂成一國晉¶ 臥榻之側安能容此耶假道鮮虞以伐肥滅肥而昭公¶ 十三年遂有鮮虞之伐自是十五年定四年五年哀六¶ 年伐鮮虞者又四見于經鮮虞終不可滅而更别號中¶ 山争雄戰國晉且先鮮虞亡矣此春秋治狄之始終也¶ 春秋一書義莫大於尊攘而所攘者有三戎也狄也楚¶ 也𨼆桓以後戎甞為諸侯患至莊公而其勢稍衰狄繼¶ 為患于邢衛諸國齊桓晉文前後治之迨宣成後而狄¶ 勢亦弱惟楚終春秋之世為時最久然彼哉一語夫子¶ 固未嘗頌言誅之左傳于尊攘大義漫不知省後儒如¶ 陸趙諸人亦第隨人口吻曰夫子作春秋如何尊周室¶ 如何攘夷狄其實於聖人真實匡濟俱不能一一拈出¶ 而但于伐鮮虞則曰啟疆伐潞子則曰殘幼於大義奚¶ 當哉¶ 世變¶ 齊桓初主盟則在莊十六年同盟于幽也五霸桓公之¶ 盛則僖九年之㑹于葵丘也晉不復主盟而齊復主諸¶ 侯則昭二十六年景公之盟于鄟陵也晉始見經則僖¶ 二年虞師晉師滅下陽也楚始見經則莊十年荆敗蔡¶ 師于莘也楚陵中國則莊十六年之荆伐鄭也荆與魯¶ 交則莊二十三年荆人來聘也荆之易而為楚則僖元¶ 年楚人伐鄭也楚始與夏盟則僖十九年㑹陳蔡楚鄭¶ 盟于齊也楚大夫始見經則僖之二十一年楚人使宜¶ 申來獻㨗也楚君臣始見于經則文九年楚子使椒¶ 來聘也初予楚以伯則宣十一年楚以陳侯鄭伯盟于¶ 辰陵也楚大夫有氏族則成二年公㑹楚公子嬰齊于¶ 蜀也楚與中國凖亦自成二年蜀之盟十二國首楚人¶ 也晉楚同主夏盟則襄二十七年豹及八國之大夫盟¶ 于宋也諸侯旅見于楚則襄公二十八年之公如楚也¶ 楚專合大夫則昭四年之十二國㑹于申也楚此後¶ 復稱人則昭十七年之楚人及吳戰于長岸也秦始見¶ 經則僖十五年晉侯及秦伯戰于韓也秦君臣始見經¶ 則文十二年秦伯使術來聘也秦此後不與晉交兵則¶ 襄十四年晉荀偃十三國之見伐也越始見經則昭五¶ 年㑹楚人伐吳也吳始見經則成七年吳入州來也吳¶ 與諸侯盟則襄五年晉宋列國㑹于戚也自隱以來齊¶ 伐魯皆書人耳其君將書君則文十五年齊侯侵我西¶ 鄙也大夫將書大夫則襄十七年齊高厚帥師伐我北¶ 鄙也自成二之袁婁以來齊世從晉而始叛之則在襄¶ 二十三年齊侯伐衛遂伐晉也鄭之叛晉則定七年齊¶ 侯鄭伯盟鹹也衛之叛晉亦自定七年齊侯衛侯盟于¶ 沙也魯亦叛晉則定公十年及齊平也自襄二十三年¶ 叔孫豹帥師救晉後晉楚之救不書者六十年至哀七¶ 年而書鄭駟𢎞救曹哀十年而書吳救陳中國無伯而¶ 諸侯自相救也諸侯自相救猶可言也以吳救陳不可¶ 言也以大夫㑹諸侯則文元年公孫敖㑹晉侯于戚也¶ 以大夫盟諸侯則文二年公孫敖㑹宋公陳侯鄭伯晉¶ 士縠盟于垂隴也是故書士縠而後凡役書大夫大夫¶ 專將則文三年晉陽處父帥師伐楚以救江也是故書¶ 處父而後凡將書大夫必貶而後人之自宣公而後征¶ 伐益在大夫故自宣公十八年公伐杞後凡伐皆不書¶ 公衛書大夫帥師則成二年衛孫良夫帥師及齊戰于¶ 新築也使舉上客舊法也文十八年書公子遂叔孫得¶ 臣如齊而大夫並使無使介矣將稱元帥舊法也自成¶ 二年書季孫行父臧孫許叔孫僑如公孫嬰齊帥師而¶ 四卿並將無將佐矣大夫自為㑹則成十五年叔孫僑¶ 如㑹吳于鍾離也雖以句吳故不屑與㑹然而㑹自大¶ 夫專矣大夫自為盟則在襄三年叔孫豹及諸侯之大¶ 夫及袁僑盟也雖以袁僑故不與同盟而盟自大夫益¶ 專矣君咸在㑹大夫竟自盟雖盟非尊者之事令大夫¶ 盟亦無不可而君權倒置太阿下執至此而君臣之體¶ 不可復問矣葢襄十四年春正月㑹于向十有四國之¶ 大夫也夏四月㑹伐秦七國之大夫也冬㑹于戚七國¶ 之大夫也三㑹皆國之大事而大夫皆專之豈晉悼將¶ 終倦勤不振乎則晉平初立安得不有溴梁之事耶大¶ 夫叛君則襄二十六年衛孫林父入于戚以叛也魯自¶ 伐杞後不書公者八十年不狃侯犯陽虎等起而政不¶ 在大夫復書公則宣六年公侵鄭也夫大夫專盟既自¶ 文二年與士縠盟于埀隴始則桓十一年之柔㑹宋公¶ 盟于折者何大夫專將既自文三年陽處父帥師以救¶ 江始則隱十年之翬帥師㑹齊人鄭人伐宋者何豈非¶ 我魯已為之兆乎而乃獨責于晉也然所惡于專盟專¶ 將者葢以大夫為之主耳若桓十一之盟于折宋公為¶ 主而柔從之隱十年之伐宋齊為主而翬從之非柔之¶ 自為盟而翬之自為伐也且在我魯不可書魯人辭不¶ 得不書柔書翬也王臣于諸侯㑹不必殊而盟殊盟于¶ 小臣不必殊而大臣殊莊公十四年單伯㑹齊侯宋公¶ 衛侯鄭伯于鄄此㑹不必殊也僖八年洮之盟王人與¶ 盟此盟于小臣不必殊也僖九年葵丘之㑹宰周公不¶ 與盟此大臣殊也齊桓尊周立法必無僣越之事此三¶ 者㑹盟王臣之定例至襄公二年單子與晉宋列國盟¶ 于鷄澤昭十三年劉子與晉齊列國同盟于平丘則王¶ 大臣争相執耳矣春秋之初王綱猶振桓五年蔡人衛¶ 人從王伐鄭猶有體也至莊六年而王人子突救衛諸¶ 侯不惟無相從者而反助衛朔以與天子抗至于齊桓¶ 為伯首在尊周莊十四年與陳曹伐宋請師于周書曰¶ 單伯㑹伐宋立言有法王室亦甚威重焉至成公十六¶ 年公㑹尹子晉侯齊國佐邾人伐鄭十七年公㑹單子¶ 晉侯伐鄭則天朝卿佐亦與執戈矣是皆世變使然¶ 也¶ 名稱一¶ 陸氏曰古者一字不成文辭皆以氏字配之姜氏子氏¶ 以氏配姓也季氏臧氏以氏配族也哭于賜氏以氏配¶ 名也仲氏吹箎又不念伯氏之言以氏配字也滅赤狄¶ 潞氏以氏配國也母氏聖善以氏配親也然則通而言¶ 之皆得言氏别而言之單言氏者皆謂族也姓則百代¶ 不易又公子之子例以諡配氏僖伯文伯宣叔襄仲之¶ 類而後代子孫因以其字為氏示所出不亂所謂别子¶ 為祖也其餘則或以官或以邑為其氏族以自分别凡¶ 此皆如近代之論房也又曰男子皆以氏配名華元士¶ 燮高固之類不言其姓婦人乃稱姓姬姜之類禮曰男¶ 子稱名婦人稱姓是也公子公孫以子孫為氏明與君¶ 一體以異于衆臣也不以國為氏者異于君也曾孫以¶ 下去君稍踈則可書其氏矣又曰子生三月父命之名¶ 二十而冠敬其名而立其字五十乃為大夫則又敬其¶ 字而呼伯仲凡稱其字必加子字于上子美稱也且以¶ 便于言也子突子哀是也宋孔父以子是其姓不可言¶ 子孔故曰孔父父美稱也加之者亦以便于言也古者¶ 亦有名父者如孫林父胥甲父之類而無以子字名者¶ 以子者配其字之美稱故避之父則本非配字之言故¶ 可為名¶ 名稱二¶ 凡王世子不名王子稱字必見殺若相殺而後稱名佞¶ 夫以見殺名子朝以争立名非是不名也天子三公稱¶ 公曾為三公而有土為畿内諸侯者亦曰公皆以其地¶ 配公字言之周公祭公是也天子卿大夫有封為畿内¶ 諸侯者皆曰子殷制已然箕子微子是也周因之故王¶ 臣稱子者皆畿内諸侯也劉子單子是也凡王朝大夫¶ 未爵稱字南季仍叔是也傳稱内史叔服内史于周禮¶ 為中大夫吳氏曰王朝中下大夫四命無封邑者以字¶ 配氏上士中士稱名宰咺是也下士稱人王子在䘮未¶ 葬之稱與諸侯同昭二十二年書王子猛卒雖既葬而¶ 未及葬節是也然則居皇入王城王下皆當稱子稱名¶ 今但稱名不稱子與下文異者見其當立與子朝别特¶ 去子字夫子之深意也蘇子繇曰猛既稱王猛矣于其¶ 卒也稱王子猛何也春秋書名嚴于卒葬于其卒不得¶ 不正其本名也所謂非薨非葬名有所不必盡也諸侯¶ 惟宋稱公餘稱侯伯子男四等各隨本爵書之唯葬時¶ 稱公見其非王諡也吳楚僣王生書本爵葬則不書傳¶ 所謂避其號也凡諸侯内生稱公葬稱我君外生稱爵¶ 卒稱爵稱名葬則舉諡稱公必見弑然後稱其君苟閽¶ 弑殺則不稱其君凡嗣子未葬稱名既葬稱子㑹諸侯¶ 稱子以師行稱爵出外稱子惟施于盟㑹行師稱爵也¶ 出奔稱名即在䘮亦稱名也君戕國滅見執以歸稱世¶ 子凡諸侯不生名去國辯二君名見納不名復國繼絕¶ 名小國之君來朝詳之名附庸之君名大者稱字凡諸¶ 侯朝㑹降爵成禮録其實諸侯世子來奔逆以諸侯之¶ 禮書爵郕伯來奔是也諸侯之弟攝位受盟稱子衛叔¶ 武是也附庸世子攝君來朝稱人邾牟葛是也凡畿内¶ 諸侯卒不稱爵葬則舉諡稱公同諸侯如葬劉文公是¶ 也凡公子公孫為卿書屬公子益師公子買是也非卿¶ 稱名州吁無知是也攝卿稱名無駭翬之類荀林父曰¶ 攝卿以徃可也隱不爵命大夫用攝禮也此三例者不¶ 必然也繼故名之衛晉是也争國名之簒立未㑹諸侯¶ 名之殺之雖非卿稱公子諸殺公子不言大夫是也在¶ 位見殺書其大夫君臣之辭書屬與氏同也外殺若放¶ 不言大夫其君薨未葬稱子既葬稱爵以葬為斷不以¶ 日月請更詳之如僖公七年冬葬曹昭公而八年春洮¶ 之盟稱曹伯僖公九年宋桓公未葬而夏葵丘之㑹稱¶ 宋子可見其不合例者有二桓公十二年十一月衛宣¶ 公卒未葬而十三年二月之戰稱衛侯説者曰墨縗臨¶ 戎武事欲威故以爵命也㑹盟則否僖公二十五年衛¶ 文公已葬而冬十一月洮之盟猶稱衛子豈葬期未逺¶ 衛子尚未以爵行耶衛宣雖未葬已踰年衛文雖葬未¶ 踰年葢又以踰年為重也成公十八年春晉弑其君州¶ 蒲夏公至自晉晉侯使士匄來聘不稱子者葢晉弑厲¶ 公時即葬之于翼東門之外以車一乗葬不成禮國人¶ 不以君父禮之耳¶ 名稱三¶ 凡諸侯之子公子曰公子公孫曰公孫公孫之子賜族¶ 稱氏公孫為兄後卒稱族凡大夫為卿二命三命皆稱¶ 氏名舊説大夫三命書氏二命書名一命書人按傳言¶ 叔孫昭子三命踰父兄則叔孫豹二命豹二命書氏則¶ 云二命書名非矣小國之卿二命然非接我不書苟接¶ 我雖非卿亦名則云一命書人者亦非矣吳楚皆子爵¶ 而其臣書氏名與中國公侯之大夫等當時書法豈皆¶ 據周禮命數為凖左氏所言卿大夫之等與周合公榖¶ 但據經文言之書名世為大夫書人通謂之微者未賜¶ 族稱名挾柔溺之類啖氏謂不請命不書族非也東遷¶ 諸侯猶不請命况大夫乎命于天子稱字孔父女叔祭¶ 仲單伯是也家語曰孔父生時所賜號女叔來聘榖梁¶ 傳其名天子之命大夫也外卿以事來不見公不名仲¶ 孫高子不以使禮見公禮無所屬也主盟㑹非卿稱氏¶ 名成二年晉司空非卿傳稱司空亞旅皆受一命之服¶ 知非卿也内大夫非卿但志其事外大夫非卿稱人如¶ 宋人盟宿鄭人序邾人下者皆其下大夫也小國之卿¶ 稱人必見殺若討而後書其大夫已絕見討不言其大¶ 夫欒盈良霄之類盜殺不言其大夫非見殺而書大夫¶ 者衆辭大夫既卒不名原仲夷伯是也文公十四年公¶ 孫敖卒于外不書大夫位絕也凡諸侯子弟稱公子以¶ 氏者有二種曾受王命為卿者以公子為氏公子慶父¶ 之類是也此外則被殺者非卿亦書公子重骨肉也故¶ 不言大夫而直謂公子陳人殺公子禦冦是也其不稱¶ 公子而以國帶名謂之國氏亦有二種其君自命為卿¶ 稱國以氏莒慶之類是也其簒弑及為國人所立則雖¶ 非君命之卿亦以國氏齊無知衛晉鄭突曹赤之類是¶ 也公羊所謂國氏者是也然各國之公子不稱其國何¶ 以别之國氏之説亦未然也魯宋齊晉衛蔡陳鄭八國¶ 之卿自齊桓伯後無不稱族餘國則否公榖言曹莒無¶ 大夫者無命大夫也舊説謂無君命若無君命何以得¶ 為大夫乎禮諸侯之卿皆命于天子平王東遷諸侯之¶ 卿無復請命故隱桓及莊之初少有書族者及齊桓既¶ 覇列㑹頗多凡列班位未命者在已命者下故此諸國¶ 皆得請賜族其不得者小國不能自通者而已終春秋¶ 秦雖大國少列㑹盟故亦不請命楚既僣王固當不請¶ 及公子嬰齊入㑹中國春秋書之同于列國命卿豈其¶ 能請命于周假此以與諸國爭長乎抑自為之乎未可¶ 斷也自嬰齊之後楚卿亦書族矣已命者則通于諸國¶ 故書族書名未命者但曰某人言但某國之人耳同于¶ 衆大夫及庶士也如此者所以重王命尊周室也大國¶ 之卿不過三人時多僣越其數頗多皆非禮也魯卿雖¶ 未命者書其名詳内事也無駭翬溺是也他國非命卿¶ 不書既無王命不通于他國也來魯及事連魯者皆書¶ 其名詳内事也紀履緰鄭宛莒挐楚宜申莒慶秦術吳¶ 札之類是也¶ 名稱四¶ 春秋自文公以前禮樂征伐自諸侯出以大夫見者多¶ 人之文公以後政在大夫無不書名矣故書人之時稱¶ 名必有異義當求其所以名書名之時書人必有異義¶ 當求其所以人視其所以而春秋之時義思過半矣夫¶ 文公以前大夫皆人矣而隱二之無駭隱四之翬桓十¶ 一之柔莊二之慶父莊三之溺僖元僖三之友僖十五¶ 之公孫敖僖三十三之公子遂魯無不名者春秋詳内¶ 事所以異外也且我魯之史不可稱魯人彼以事適他¶ 國各有本末不得不書名也若閔元之齊仲孫閔二之¶ 齊高子以省難來魯不勝存亡骨肉之感國人望之如¶ 父母焉烏得不詳其名氏乎楚以夷自處至成公二年¶ 公子嬰齊盟蜀始以名氏入春秋而僖四年即有楚屈¶ 完來盟之目何也大其義者著其事著其事不得不著¶ 其人完安得不書其不言使者不欲遽進而書楚子也¶ 僖二十五年之莒慶二十六年之衛寗速皆以名見何¶ 也莒以元年酈之役與魯有怨衛公平莒于魯昨年衛¶ 君而莒臣此年莒君而衛臣君臣屢盟不可不記其實¶ 也且列國稱人多是征伐若㑹盟無慮皆君矣即臣亦¶ 紀其名以徴㑹也然而不可謂非政在大夫之漸也君¶ 㑹而稱人如莊五以納朔㑹則齊侯宋公稱人十三以¶ 宋御説立方兩月㑹則御説稱人畧之皆有故也若征¶ 伐大夫固多稱人矣即以君將亦有稱人者如莊二十¶ 八之伐衛齊侯以事逺畧稱人僖三十之圍鄭晉侯從¶ 秦伯畧稱人三十三之敗秦晉侯以方墨畧稱人是也¶ 至若莊十四之伐宋與單伯㑹十六之伐鄭二十八之¶ 救鄭為爭鄭制楚之始宜無所畧何以稱人乎僖三十¶ 三年晉人敗狄于箕之傳曰八月晉侯敗狄于箕郤缺¶ 獲白狄子明是郤缺行師而晉侯不過督率之耳齊桓¶ 公自莊十六年滅遂至僖元年救邢始稱齊師以前多¶ 書人豈齊桓盡以㣲者主兵哉熊氏曰苟非身係其君¶ 親之即身在行間亦不必目君也郝仲輿曰凡君臣民¶ 皆稱人文成襄以前書法自是如此此于稱人之時求¶ 其所以名之義也若文公以後書法不得不變矣文元¶ 年衛孔逹伐晉書人杜氏以為孔達為政不共盟主興¶ 兵伐鄭受討䘮邑故貶稱人是也二年垂隴之㑹晉以¶ 大夫盟諸侯而士縠遂與宋陳鄭三君揖讓于壇坫之¶ 上于是即波臣戎客如楚椒秦術且儼然以名通上國¶ 矣故自書士縠而後凡役皆書名氏若不書大夫名氏¶ 而書人者必有故也是年晉人伐秦取汪及彭衙報復¶ 無已殘民結怨是亦不可以已乎春秋畧而人之即至¶ 次年秦伯濟河焚舟封殽尸伯西戎左氏艷稱之而書¶ 法亦僅曰秦人伐晉而已三年伐沈而晉宋五國稱人¶ 必㣲者沈即自潰不必將尊師衆可知晉秦無志中國¶ 蟻鬭無已春秋惜之故七年令狐之役兩皆稱人至十¶ 年北徵之取且以國舉書秦伐晉忽畧甚矣説者曰狄¶ 之非也至十二年河曲書秦人宣二年伐晉書秦師八¶ 年同白狄伐秦十五年伐晉書秦人或人或師或國詳¶ 畧異辭非有異義于其間也且楚淪于夷秦僻于逺苟¶ 非實以事至易于稱人不甚計也文九年公子遂㑹晉¶ 宋衛許救鄭不及楚師左傳卿不書緩以懲不恪是也¶ 十七年晉衛陳鄭伐宋為孫林父孔逹石楚矣即陳公¶ 孫寧非上卿亦卿也而稱人何耶杜氏曰昭公雖以無¶ 道見弑而文公猶以弑君見討故林父伐宋以失所稱¶ 人晉侯平宋以無功不序明君雖不君臣不可以不臣¶ 所以督大敎宋魯皆弑晉受賂而還故文十七年伐宋¶ 稱人也文公十四年鄭激而從楚晉貪而醜正皆春秋¶ 所不忍言也故宣元年鄭同楚侵陳稱人晉同宋伐鄭¶ 稱師晉畏楚而還失伯者之義故二年即趙盾在行亦¶ 稱人將卑師少而稱人則十年之晉宋衛曹伐鄭也食¶ 言而稱人則十二年晉宋衛曹清丘之盟也畏晉而竊¶ 與楚盟為匱盟稱人抑或從一事再見之例稱人則成¶ 二年十一月蜀之盟也兼有齊非卿故下列楚師與中¶ 國凖蔡侯許男乗楚車失位不書三義以㣲而稱人則¶ 成九年鄭人圍許也勝大取罪稱人不以勝告稱人則¶ 襄公八年鄭子國子耳侵蔡也尊晉侯而齊宋衛不書¶ 大夫者則五月晉悼公㑹于邢丘也以十四年㑹向伐¶ 秦㑹戚凡三條人名不同多少亦異曹莒邾滕薛杞小¶ 邾七小國不論君卿大夫書人其常也前二條齊人經¶ 俱不書名宋人則前二條書人後一條書宋華閱衛則¶ 㑹向稱人伐秦稱北宮括稱人必㣲者稱名自卿在行¶ 也然公孫蠆北宮括二子稱名葢以其身為社稷特名¶ 以顯之又有别義昭二十三年晉人圍郊者為籍談荀¶ 躒書晉人何也去年十月荀籍雖已勤王為子朝所敗¶ 十二月晉又以賈辛司馬督閏月又以箕遺樂徵右行¶ 詭濟師後五人皆㣲者故總稱晉人耳哀公十年宋人¶ 伐鄭無傳昭公以後兩次伐吳皆書楚人當時以夷攻¶ 夷無所優劣也林堯叟曰昭公十七年楚人及吳戰于¶ 長岸楚復稱人矣意楚衰且從吳同稱乎趙子常曰楚¶ 大夫將稱人者七葢有微㫖子重帥師書于經者詳矣¶ 侵宋避晉侯而還故畧之槖師囊瓦陽丐未嘗為中國¶ 冦患故有事蠻夷但書人圍蔡伐陳傳不言其人自昭¶ 而後唯楚君大夫將奪其恒稱治在夷狄也其娶齊伐¶ 莒入鄆一事再見稱人乃史例¶ 爵次¶ 趙子常曰凡周班諸侯序爵爵均尚德據定四祝佗告¶ 萇𢎞葢指始封之君而言也王人序諸侯上僖八王人¶ 僖九宰周公是也何氏曰王人銜王命㑹諸侯諸侯當¶ 北面受之故尊序于上也寰内諸侯之師序列國上僖¶ 二虞師晉師是也大夫如其班隱五伐宋鄭人序邾人¶ 下僖二十八㑹温秦人序邾人下皆以大夫序卿下也¶ 莊十五伐郳十六伐鄭二十六伐徐僖二十一鹿上二¶ 十九翟泉皆宋人序齊人上時齊卿猶不先宋也莊十¶ 九年伐我西鄙二十八救鄭僖五侵陳皆齊人序宋人¶ 上時宋非卿也文十七伐宋陳人序衛人下傳曰衛孔¶ 達陳公孫寧杜氏曰寧位非上卿也成二蜀之盟齊人¶ 序鄭人下杜氏曰齊在鄭下非卿也襄二十七㑹宋陳¶ 孔奐序蔡公孫歸生衛石惡下昭元㑹虢陳公子招序¶ 衛齊惡下蔡公孫歸生上襄昭以後陳從楚則陳侯序¶ 蔡侯下其後蔡從中國則蔡侯復序衛侯上其大夫自¶ 如其班周禮大司馬設儀辨位以等邦國春秋之初魯¶ 以周班後鄭而鄭怒有郎之師小國諸侯亦降爵來朝¶ 不待伯者出而班序已亂矣凡主㑹者所序公羊傳曰¶ 其序則主㑹者為之主㑹謂伯者伯主序諸侯上齊桓¶ 創伯自單伯㑹諸侯于鄄以後齊侯恒序宋公上唯遇¶ 梁丘序爵葢簡禮相見書如其班與主㑹不同晉自文¶ 公以後終春秋序齊侯宋公上也紀鄭之戰齊侯序宋¶ 公上葢别有故而外傳則曰齊僖于是乎小伯其先宋¶ 葢以彊大爾予謂小伯之説出外傳非春秋語陳侯序¶ 衛侯上蔡侯序衛侯上春秋皆以陳蔡衛為序桓十六¶ 年伐鄭衛侯陳侯序蔡侯上杜氏以為蔡後至此時衛¶ 彊齊宋皆以為黨故也然自有説杜説非也陳常先衛¶ 一定之序然至莊十五年齊桓㑹鄭陳侯先衛杜氏以¶ 為陳介于齊楚之間為三恪故桓公進之非也陳常先¶ 蔡亦一定之序也然至襄二十六年二十七年陳侯始¶ 序蔡侯下葢楚人以蔡近且服楚無二心故先蔡蔡之¶ 先衛亦一定之序然至定四年㑹召陵侵楚蔡侯始復¶ 從中國故序衛侯上也陳之在蔡衛後者蔡衛侯而陳¶ 子也于是一反周禮之舊矣子男序侯伯上男序子上¶ 莊十六年同盟于幽許男序滑伯上僖四年伐楚以後¶ 許恒序曹伯上十六年㑹淮許序邢侯上成五年同盟¶ 蟲牢邾子序杞伯上六年同盟馬陵莒子邾子序杞伯¶ 上以後莒邾恒在杞上也世子序小國之君上晉悼之¶ 㑹齊世子光恒序薛伯杞伯小邾子上襄十年序滕子¶ 薛伯上十一年序莒子邾子上傳以為先至非也齊大¶ 國也每貳于晉故悼公違禮進其世子以説齊也在䘮¶ 稱子居本班或降其班僖九葵丘宋襄稱子在本班二¶ 十八㑹温陳共稱子班鄭下定四㑹召陵陳懷稱子班¶ 鄭上杜氏曰無義例葢主㑹者所為也衛侯之弟攝位¶ 受盟稱子序鄭伯下僖二十八踐土衛叔武是也晉卿¶ 序齊宋上僖二十九盟翟泉晉人序宋人齊人上以後¶ 晉卿恒序齊宋卿上也齊卿序宋卿上襄二㑹戚齊崔¶ 杼序宋華元上以後齊卿恒序宋卿上也唯師以國序¶ 莊十齊師宋師僖元齊師宋師二十八晉侯齊師宋師¶ 秦師襄二晉師宋師衛寗殖是也亦有不序國而序主¶ 兵者隱五邾人鄭人伐宋是也秦卿序宋卿上成二盟¶ 蜀秦右大夫説序宋華元上僖二十九㑹盟翟泉秦人¶ 序陳蔡下者晉文以周班次之秦伯爵其臣不得先侯¶ 國之卿也蜀盟超宋卿上者楚嬰齊主㑹崇其與國以¶ 形勢軋諸侯也楚既可先宋則秦亦可先宋矣此天下¶ 之勢也凡盟㑹以國地者國主不序桓十四㑹曹僖十¶ 九盟齊二十盟邢皆國主與盟㑹唯隱五盟宿杜氏云¶ 宿亦與盟按宿無與于魯宋之故何為列之盟㑹故説¶ 者不取僖二十七年公㑹諸侯盟于宋宋方見圍雖地¶ 以宋不嫌與盟凡㣲者雖有諸侯之事不序榖梁傳離¶ 至不可得而序也予讀春秋而悲蔡之先陳秦之先宋¶ 者楚起蠻荆而亂封國之常也許序滑伯上邾子序杞¶ 伯上者中國自為亂五等之常也天下勢而已矣悲夫¶ 日月¶ 杜氏曰記事者以事繫日以日繫月以月繫時以時繫¶ 年此常法也豈惟大事即散民野服韻客騷人亦或有¶ 記風雨詳陰霽以即事感興焉是歲月日時春秋固無¶ 不欲書也第有一時失記而不書者有他國不告而不¶ 書者有年逺佚簡而不書者聖人亦無如之何耳即所¶ 書月日亦豈無法哉第以書不書為褒貶較量一時一¶ 日以寄我委曲之心賞罰之典則聖人亦勞且拙矣蘇¶ 子繇曰崩薨卒弑葬郊廟之祭盟戰敗入滅獲日食星¶ 變山崩地震火災凡如此者皆以日成者也朝覲蒐狩¶ 城築作毁凡如此者皆以時成者也㑹遇平如來至侵¶ 伐取救次戍追襲奔叛執水旱雨電氷雹雷彗孛螽螟¶ 凡如此者或以月成或以時成者也此物理一定聖人¶ 所不得而措意也趙子常曰凡上有繫日之事而下有¶ 不日之事嫌于同日則書是月以明月例如僖十六年¶ 春嫌于不日則再書其日以明日例如桓十二年十一¶ 月丙戌公㑹鄭伯盟丙戌衛侯卒之類苟二役為一事¶ 則蒙上事日如僖二十八年盟于踐土與朝王所同日¶ 之類凡一月有二事俱合日而前事赴在後者則以徃¶ 日附來日如僖九年九月戊辰諸侯盟甲子晉侯卒之¶ 類葢甲子在戊辰前四日杜氏曰書在盟後從赴也赴¶ 在後月者則以其日繫後月如成九年七月丙子齊侯¶ 卒之類杜氏曰丙子六月一日書七月從赴也凡同月¶ 事有兩事皆合月者則以下事蒙上事之月事不合月¶ 而下有合月之事則為下事月苟二役為一事則不為¶ 下事月如僖二十八年冬㑹于温天王狩于河陽壬申¶ 公朝于王所之類葢壬申十月十日也有日無月見非¶ 㑹諸侯則無朝故蒙上不月事所謂著例也此文理一¶ 定聖人所不得而轉筆也至于他文則非予所敢知矣¶ 夫事有大善大惡則必慶幸之痛恨之為之備書其所¶ 繇起以為勸戒之端書時書朔晦書支干人情固自如¶ 此故日為詳則不日為畧不月為彌畧是也然有勢不¶ 能詳者聖人雖欲詳之而不可得也日為重則不日為¶ 輕不月為彌輕是也然有勢不得重者聖人雖欲重之¶ 而不可得也按經傳書日凡六百八十一事自文公以¶ 下書日者二百四十九宣公以下書日者四百三十二¶ 此則久逺佚簡不與近同之一驗矣孔氏曰春秋諸事¶ 皆不以日月為例其以日月為義者惟卿卒日食二事¶ 而已桓十七年十月朔日有食之傳曰不書日官失之¶ 也而公羊氏又有食在朔食在晦之説此猶易明者也¶ 若卿卒書例傳于隱元年十二月公子益師卒發之曰¶ 公不與小歛故不書日然公孫敖卒于外而公在内叔¶ 孫婼卒于内而公在外則非不與也榖梁以為惡故不¶ 書日然公子牙季孫意如惡矣而書日則非惡也獨公¶ 羊以為逺者葢言傳聞之逺實為得之趙子常于春秋¶ 已思過半獨拘泥日月太甚至于諸侯之葬以書日為¶ 奢不日為儉支離乖舛殆不可言究如秦惠公之卒書¶ 日而不得其説則歸之無所考而已豈不悖哉¶ 五伯一¶ 蘇潁濵曰或曰五伯并稱何昉乎曰昉乎戰國之世戰¶ 國之士所以鼓譟其君則伯而已矣曰桓與文恐其高¶ 而畫也故下及秦宋楚曰秦亦可伯也宋亦可伯也楚¶ 亦可伯也盛鼓于時遂弗改于後耳或曰謂秦為伯者¶ 孟子之言也左氏之言也謂宋為伯者公羊之言也謂¶ 楚為伯者又左氏之言也三子之言非與曰孟子激辭¶ 也左氏誣辭也公羊偏辭也孟子嘗稱百里奚曰秦繆¶ 公用之而伯矣又曰相秦而顯其君于天下矣又曰仲¶ 尼之徒無道桓文之事者又曰管仲曾西之所不為也¶ 而子為我願之乎且桓文之事不道矣秦繆反可道乎¶ 管仲不足為矣百里奚反可為乎嘗究其説矣時則有¶ 以伯軋已者故貶管仲以拒之時有以游説軋己者故¶ 又申百里奚以抑之亦不思秦于百里奚曷嘗盡用其¶ 言乎秦曷嘗伯乎君曷嘗顯乎故曰孟子激辭也左氏¶ 于百里奚如遺而譽孟明如不及既執而歸則曰不以¶ 一眚掩大德又曰孟明念德矣焚舟則曰遂覇西戎用¶ 孟明也夫孟明不智無勇違父悞君百里奚不幸而生¶ 不肖之子秦穆公不幸而畜此不令之臣千里而襲人¶ 強賊之行也臨戎而見執後世之耻也焚舟之後晉特¶ 不出秦無少加于晉也封尸而歸何救于塗地之敗也¶ 曰德何德曰念何念西戎素服于秦豈繇封尸而伯左¶ 氏之筆于是為曲矣舍其父而稱其子掩其是而飾其¶ 非後人又溺其説而信其事豈可哉故曰左氏誣辭也¶ 公羊之言曰不鼓不成列不禽二毛雖文王之師不過¶ 是君子不暇責其重許襄公而恨其輕待文王也今夫¶ 卵也而與流丸齊注不自虞毁卵而籍石以綿纎兒知¶ 笑之矣然則公羊不出戸之臞儒也其習鄙其言戅故¶ 曰公羊偏辭也于邲之戰左氏假借楚子滔滔千言沛¶ 若有餘楚子夷且陋又臨戎當陣而引三詩援七德若¶ 横經之儒其誣可知予無責耳矣或曰是則然矣子以¶ 秦伯之諡為繆何哉曰子不觀諡法乎名與實爽曰繆¶ 布德執義曰穆之二者判然殊也古之得此諡者秦魯¶ 以之學者疑秦伯霸主魯公尊賢而皆同此諡更繆為¶ 穆不思其終違蹇叔徒尊子思是爽實之大者也繆不¶ 亦宜乎或曰然有證乎曰有墨家之徒纒子佑鬼神而¶ 引秦繆公上帝賜之年九十事儒者董無心難以秦繆¶ 書文且曰繆者誤亂之文諡者德惠之表有誤亂之行¶ 者天賜之年有德惠之表者天奪其命乎史記蒙恬傳¶ 曰昔者秦殺三良而死罪百里奚而非其罪也故立號¶ 曰繆古之可證者若此予言豈無稽哉¶ 五伯二¶ 鄧元錫氏曰或曰桓文之未出也其權散桓文之既出¶ 也其權聚較利害則權散而交鬭不若權之聚可紓禍¶ 而息民語王道則權之聚而疑主不若其散而未有屬¶ 也是惡聚而喜散也惡聚而喜散有激者之心也非王¶ 心也夫齊桓之功莫大于存三亡國矣而衛杞其尤也¶ 乃春秋書城楚丘城緣陵畧美績而不序何也進之王¶ 也進之王者公之天下也天下之危與天下安之天下之¶ 亡與天下存之我無功焉故不著之齊人無德焉故不¶ 著之衛著之杞也故救邢大其師城衛大其績木𤓰著¶ 其感功之矣而終進之于王一冺其怨德之報聖人之¶ 善救人也乃晉文之功莫大于城濮矣然伐衛以致楚¶ 分曹衛田以怒楚賂齊秦以軼楚雖其克㨗而召陵以¶ 義勝城濮終以智計勝也故子玉請戰晉師避舍若不¶ 汲汲然者經探其志而書及踐土載盟晉敵王所愾而¶ 陳俘王享醴命侑賜弓矢秬鬯命之伯也而經畧不書¶ 以為是譎而不正也春秋之義大居正也踐土尊王之¶ 功不後于首止而義不得比于首止以為是文具而寡¶ 忠也㑹河陽稱狩全天王也執衛侯稱歸京師尊京師¶ 也春秋之義致用忠也翟泉之㑹比美于召陵而義不¶ 得比于召陵以為王霸之道自此失也於王圻而盟致¶ 王人而盟乃其所與盟者晉列國之大夫也而大夫專¶ 盟之漸萌始矣故五霸桓公為盛晉文下之宋襄覇之¶ 反也秦穆覇之修也楚莊覇之變也其每下者也曰覇¶ 之反柰何彼其人憤烈似義復言似信小不忍似仁而¶ 施之不當為悖也周書有之曰大邦畏其力小邦懷其¶ 德小邦懐德懷于仁也大邦畏力屈于義也滕之為滕¶ 弱小矣不與于中國之㑹盟終齊桓之世不加兵亦恕¶ 其不及也已爾而首執之鄫受盟而用之何虐也曹宋¶ 之怨舊矣始受盟而復圍之斯遵何義也乃㑹楚則乗¶ 車以示信戰泓則不鼓不成列不獲二毛以示仁威加¶ 于小國莫之懷也德狃于大國莫之畏也是宋襄之仁¶ 義也其設之不當也仁義之不繇衷也仁不繇𠂻故愛¶ 不著于惻隱義不繇𠂻故威不斷于羞惡而徒以煦煦¶ 孑孑為也覇而見執經以自執為文故曰覇之反也秦¶ 穆覇之脩也誓殿乎典誥詩列之國風重之矣乃畧不¶ 見經何也曰春秋為中國王綂而脩也秦穆無志乎中¶ 國者也置惠建文立晉君矣城濮之戰與攘楚矣而踐¶ 土河陽之㑹無列則無志焉故也無志乎合中國而專¶ 闢土以為功盡岐雍之地而闢之極西戎以為利是翟¶ 秦之所以并天下也故聖人没其事于春秋而列其言¶ 於書詩曰湯湯乎風肅肅乎誓兹胡為乎來哉没其事¶ 者薄其迹列其言者著其㣲故春秋知微也乃楚莊經¶ 見何也楚莊有志乎中國者也莊有志乎諸侯而中國¶ 之覇綂適中絕而莫振故謹志于春秋及巴秦滅庸書¶ 曰是索中國之西南而疆之也非志庸巴已也滅舒蓼¶ 又書曰是索中國之東南而疆之也非志滑汭己也于¶ 是乎有陳鄭宋之師然滅陳而能復比于仁其滅也末¶ 減而書入入鄭而退舍比于禮其入也末減而書圍辰¶ 陵之盟陳鄭合矣歸父如宋齊魯徃矣邲之戰晉失伯¶ 經書晉及傷中國失道屑屑于爭鄭而不知其本也其¶ 自言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葢歎之也至宋人¶ 及楚人平不盟不誓釋然而去之曰非君國之故而平¶ 也從宋人所同欲而平也非宋人所欲而平亦楚人所¶ 同欲而平也故經不書楚子不舉楚師一公之于人葢¶ 君子大其平乎已也充斯義也蕩蕩乎欲惡與人同而¶ 已不與焉于是知春秋之與善𢎞憂生民者大而尊王¶ 以天也故治春秋者治五霸而已矣治五霸治之以天¶ 道而已矣¶ 楚夷¶ 郝仲輿曰説者曰春秋夷楚不與其為國故州之夫禹¶ 貢九州而朝者萬國周一州為二百一十國州非小于¶ 國也楚居荆荆以卑之吳亦夷居揚而何不揚之祗可¶ 笑矣襄鄧汝漢近在侯綏商頌曰維女荆楚居國南鄉¶ 言至近也揚越之地㑹稽之山具笠之澤皆職方内九¶ 貢入焉正朔加焉巡狩至焉朝㑹同焉帝王盛時以封¶ 賢哲為藩輔仲尼一切割為夷狄僅僅守一規之中原¶ 曰此王民王土也不亦觸蠻之天下也與哉而禹湯文¶ 武不亦棘端之王也與哉其説始于漢司馬遷謂楚故¶ 蠻夷吳自壽夢始通中國夫壽夢時春秋之末造矣九¶ 州闢自唐虞歴夏商周千有餘歲豈春秋定哀前荆揚¶ 尚為異域乎齊桓伐楚問王祭不共未嘗詆其為夷管¶ 仲遣蒙孫通好宋襄求霸乞盟于楚世儒何據創為此¶ 例古稱荆蠻猶魯淮夷齊萊戎周之陸渾晉之赤白狄¶ 不以累周晉齊魯柰何以羣蠻故併累吳楚也孔子豈¶ 惟不擯楚生平所欲有為者正惟楚按魯定公十二年¶ 孔子罷司冦去魯至哀公十一年返魯在外十有四年¶ 而居陳蔡者強半陳蔡小國耳晉楚吳交爭之其君臣¶ 流離朝不及夕孔子奚取焉葢二國楚屬徃來頻數意¶ 常在楚也是時齊將絕晉將分諸姬惟衛而國小政亂¶ 不可有為諸侯地廣民衆無如楚故檀弓記有子之言¶ 曰夫子失魯司冦將之荆先之以子夏申之以冉有其¶ 故可知也及楚昭王使人聘孔子陳蔡大夫沮之子貢¶ 適楚昭王以兵來迎欲封孔子書社地七百里子西不¶ 可而昭王遂卒向使昭王不死孔子其能舍楚乎今按¶ 論語記孔子遇狂接輿遇沮溺丈人皆繇楚徃來陳楚¶ 間耳聖人之志千載如見世儒謂為擯楚真無稽之言¶ 或曰楚不敢兼中原非晉之力與曰然顧晉亦不敢兼¶ 諸侯非楚之力與晉自重耳納王請隧包藏不軌召天¶ 子朝諸侯睥睨神噐所不得滿志惟楚人控其膺耳故¶ 有晉不可無楚無楚亦不必有晉存則兩存絀則并絀¶ 彼執夷夏之例為安攘之説鄙儒之見而不識天下之¶ 機者也然則仲尼稱管仲曰吾其被髮左袵所謂被髮¶ 左袵者非楚與曰非也聖人之寓言也春秋諸國無被¶ 髮左袵者雖陸渾赤白狄居中國久亦無被髮左袵者¶ 昔戎狄伐周伐晉侵曹侵杞滅衛齊桓公伐山戎管仲¶ 平戎于周隰朋平戎于晉城緣陵遷杞城楚丘遷衛城¶ 夷儀遷邢所謂免于被髮左袵以此烏在其謂楚乎昔¶ 者西周之亡也以戎而東周之有戎也以晉晉人遷陸¶ 渾于洛以逼東周楚子伐之春秋書之予楚功也豈其¶ 伐戎者反斥為夷而豢戎者反為攘夷乎先王之制蠻¶ 夷要服去王畿二千里戎狄荒服去王畿二千五百里¶ 楚上世為文王師受封先齊魯都郢即今歸州去中原¶ 纔千里而南蠻逺在炎徼北向之外楚宅南方侯服之¶ 中惟是洞庭彭蠡稱三苗唐虞已分北是地為華壤久¶ 矣豈仲尼作春秋尚追數四㓙乎江漢汝墳二南首善¶ 斥為蠻荒則五服缺一面而中原無南土矣豈春秋之¶ 義然則春秋無惡于楚乎曰有之惡其僣稱王惡其蠶¶ 食諸侯吞併小國惡其興兵搆怨與齊晉汨亂天下凡¶ 春秋所惡于楚者晉皆有楚所得罪于春秋晉不無然¶ 則天下何賴于晉何獨責于楚晉欲致楚不能而説者¶ 解嘲曰夷狄不可同盟㑹夫盟㑹非聖人之禮不同盟¶ 㑹非聖人之禁世儒艷覇功而臆為例何可與論春秋¶ 也吳越當楚東南去中原稍逺然而冠裳文字與中國¶ 同唐虞以來東南為文明之區久矣是故禹朝諸侯于¶ 㑹稽舜南巡狩至于蒼梧之野禹貢五服東西南北各¶ 五千里舜葬蒼梧禹葬㑹稽皆在五服之内殷周盛時¶ 無減虞夏惟幽厲中衰或數十年不朝天子耳司馬遷¶ 作吳世家謂吳自闔閭始通中國猶酲者晏起而問夜¶ 未央醉夢之言耳¶ 獲麟¶ 席書氏曰世儒于獲麟之疑迄無合一之論或曰感麟¶ 而作因以為終或曰制作三年文成麟至兹二説者吾¶ 從誰歟嘗與博文好古之士尚稽遺經之疑時遭一人¶ 焉專于格麟之説甚固時遭一人焉專于感麟之説且¶ 堅讐論頻年莫能下也比歲都水淮陰有&KR0712;舟清浦問¶ 予者曰格麟之説信然歟予曰未也此過于尊聖者為¶ 之也為斯説者其必曰夫子之文成于哀公十三年冬¶ 至十四年春麟遂出也斯言也可以語中人不可以語¶ 上智其諸好事者崇奬聖經之過故為侈大之言謂聖¶ 人神化建天地而不悖質鬼神而無疑也不知所謂聖¶ 人者正唯無險怪以高人也夫謂春秋成而祥麟至言¶ 己竒事已怪矣文以冬成麟以春至時之的㑹事之後¶ 先曾無一爽竒怪亦又甚矣謂文成于十一月冬是夫¶ 子于所際之月書所親見事安知非後時而書乎就以¶ 所見而書安知夫子之文果必終于此乎絕筆于獲麟¶ 猶曰以麟故也絕筆于十一月冬將謂何歟騶虞麟趾¶ 周召之得邦家者之徴應也夫子不得邦家而後有春¶ 秋之作豈有窮者制作能致達者徴應歟聖人能使天¶ 道必應于已顧不能使天任已作東周之盛易天下之¶ 人他經萬世之功不在春秋之下麟之出設果有為將¶ 為聖人出不專為春秋出也况實無為乎此格麟之説¶ 吾無取乎爾也或曰格麟之説既聞命矣敢問感麟之¶ 説何歟曰似亦未也夫子作春秋葢其生平之志非以¶ 一朝一夕故也幸而麟出春秋因而作也使終其身麟¶ 不出春秋其終不作乎幸而麟出是年春秋因而終也¶ 使當其年不出春秋當何止極乎或謂春秋固終作特¶ 緣是有發也此亦不得其説而牽㑹之也按魯哀公十¶ 一年孔子知道不行而自衛反魯十三四年正其删述¶ 六經時按夫子没于哀十六年夏麟出于十四年春使¶ 麟出於哀公初年夫子初有感而不暇作也使麟出于¶ 十五六年夫子雖有感而無從作也春秋之作或于獲¶ 麟之年或于麟先或于麟後皆不能必知也若夫子有¶ 意而止于獲麟其有感于麟必矣其或無意而偶止于¶ 獲麟是年之後或以疾而不能續歟或以没而不及續歟¶ 或如朱子註大學至誠意章而卒歟此感麟之説亦未¶ 喻于人心也或曰二説不同是非必居一矣吾子皆不¶ 之從何也曰無據曰子有據乎曰孟子孟子曰春秋成¶ 而亂臣賊子懼聖人以亂賊之懼為功不以麟出為功¶ 也曰詩亡然後春秋作春秋之作以詩亡也非以麟也¶ 曰孔子懼作春秋春秋之作以懼亂也非以麟也予嘗¶ 言曰春秋之作不以麟麟之出不以春秋非予言也孟¶ 子先言之矣¶ 大義¶ 春秋所書諸侯爵叙之法隨其自通初無進退能用侯¶ 伯禮則侯之伯之能行子禮則子之或人或子或伯或¶ 國因時俯仰不可要典故劉知幾謂春秋就敗以明罰¶ 因興以立功胡康侯亦曰春秋傾否之書而或者以崇¶ 勢利奬奸雄即聖人亦不得已焉嗚呼夫孰知夫子一¶ 字特書以盡貶二百四十年之為君一字不及以盡貶¶ 二百四十年之為臣為儒者所習而不察乎葢自周室¶ 下衰強侯擅命一切生殺予奪不復禀承為諸侯者無¶ 士服入見之禮為卿者無命于王朝之法夫士也不請¶ 命而為諸侯為卿有是理乎有王者起寧待教而¶ 誅之乎故夫子一字特書以盡降二百四十年之諸侯¶ 一字不及以盡降二百四十年之卿無一得免者知者¶ 見之凛然可畏讀者習之隱然不露然後知聖人雨露¶ 雷霆化工之妙真非游夏所可及也一字云何禮曰天¶ 子曰崩諸侯曰薨大夫曰卒此定制也春秋書魯君曰¶ 薨大夫皆曰卒卿卒從大夫此定法也列國諸侯之没¶ 也既從臣子辭公之矣何以不書薨而書卒乎惟大夫¶ 稱卒今列國諸侯而稱卒是降其不得為諸侯也胡氏¶ 曰周室東遷諸侯放恣專享其國而上不請命聖人奉¶ 天討以正王法則有貶黜之刑矣因其告䘮特書曰卒¶ 不與其為諸侯也康侯議論縱横此最有得哉一字不¶ 及者云何曰大國三卿二卿命于天子一卿自命如僖¶ 二年管仲辭饗而曰臣賤有司也有天子之二守國高¶ 在宣十六年晉侯請于王以黻冕命士㑹將中軍且為¶ 太傅詳其語意士㑹為新請也以士㑹有滅狄功乃徼¶ 舊京本色以寵之耳若僖二十七之晉命趙衰為卿成¶ 十七之晉悼使魏相士魴魏頡趙武為卿昭十二之魯¶ 叔孫昭子之以再命為卿襄十九之鄭立子産為卿無¶ 慮皆自命矣故春秋于諸國一切為卿者不書即有一¶ 二請命于天子如士㑹者亦不書以為諸國皆無卿凡¶ 卿皆大夫也諸侯惟得自命大夫吾與其為大夫而已¶ 矣請再明徵之僖三十三年以一命命郤缺為卿而成¶ 三年之晉殺郤缺止書大夫不書卿也成三年晉作六¶ 軍趙括韓穿為卿而成八年晉侯使來言汶陽之田止¶ 言韓穿趙括之殺止言大夫皆不書卿也文元年公孫¶ 敖以卿出聘而止書公孫敖不書卿也宣十四年孔達¶ 盟于清丘傳謂卿不書而止書衛殺其大夫孔達不書¶ 卿也成二年衛孫良夫帥師石成子曰子國卿也而經¶ 亦不書卿也數例合符經傳甚確夫王有公諸侯有卿¶ 班之等爵布在腹心胡可有缺而春秋一書絕無一卿¶ 以名見者是降二百四十年之卿不得為卿也此夫子¶ 傳心之要典正得詩人隱諷之㫖烏在其為立功而傾¶ 否耶昔永叔書五代之君皆曰崩佐逆皆曰薨或者以¶ 為盗賊簒逆之徒生前既已為帝為王崇高富貴止藉¶ 君子筆削之嚴以稍誅其惡而復崩薨之則此軰既得¶ 竊命于生前又得徼榮于死後是為惡者無時而不利¶ 也然乎聞永叔後亦悔之而事已無及不能追改矣豈¶ 惟命爵即討罪亦然春秋如有義戰固當書征然而不¶ 書也陳氏曰春秋上下二百年間未嘗一書征者以諸¶ 侯之侵伐皆非奉王命以敵所愾相為強弱以搆禍亂¶ 非上之所以伐下罔有敵于我師者也然則陳人蔡人¶ 從王伐鄭亦上之伐下不謂之征何也曰征之為言正¶ 也伐鄭之事出于交惡而已豈所謂正乎吁即此三事¶ 而春秋大義凛然矣¶ ¶ ¶ 春秋辯義卷首七¶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辨義卷首八 明 卓爾康 撰¶ 春秋不書義¶ 即位¶ 即位隠荘閔僖不書與别義不同别義常事不書此四¶ 公即位以非常不書也隠攝君不行即位禮荘僖閔以¶ 繼弑君不行繼位禮也其宣桓繼弑行即位禮者彼躬¶ 負簒逆欲自同于遭䘮繼位者以欺天下後世耳趙子¶ 常曰有以不書公即位為夫子所削者葢繇不信左氏¶ 之過左氏知魯史有不書之例而考之不詳于隠公不¶ 書即位曰攝也是矣于荘公不書即位曰文姜出故也¶ 閔公不書即位曰亂也僖公不書即位曰公出故也不¶ 舉其大而舉其細隨事為說而義不相通故說者得以¶ 排之惟榖梁謂繼故不稱即位正也先君不以其道終¶ 則子弟不忍即位此說得之¶ 立國¶ 莊十六年王使虢公命曲沃伯以一軍為晉侯此命爵¶ 立國之大典應書且晉固主盟為伯者爾時蹶生之勢¶ 隠隠隆隆亦應書何以不書葢曲沃非周舊也僣叛之¶ 國也曲沃國非功封也誘晉小子侯而殺奪之者也當¶ 隠五年曲沃叛王王命虢公伐曲沃而立哀侯于翼桓¶ 七年曲沃伯誘殺小子侯八年王命虢仲立晉哀侯之¶ 弟緡于晉周天子于故晉不勝卵翼之乃終不克自振¶ 而曲沃勢成王已無可奈何不得不以一軍命晉侯矣¶ 是豈酬功報徳文武成康爵命之意哉使春秋書之則¶ 亂臣賊子既得徼一時之寵而復冒萬世之公是又與¶ 于不仁之甚矣故不書其始使若不知從何而來與山¶ 雒之戎赤白之狄同其造始云爾温公作鑑以繼左傳¶ 苟明此義則初命魏斯趙籍韓䖍可無書也至夷吾為¶ 晉惠公在位十五年韓之獲書曰晉侯而僖九年齊隰¶ 朋帥師㑹秦師納晉惠公不書周公忌父王子黨㑹齊¶ 隰朋立晉侯不書十一年天王使召武公内史過賜晉侯¶ 命亦不書即僖公二十四年秦伯納文公亦不書殺懐公¶ 亦不書豈晉國終是草莽僣竊無所比數必至文公創¶ 伯有功中國方許其列于春秋耶其義固不出于此矣¶ 立君¶ 諸侯之立稟命天子承國先君凡為諸侯三年喪畢士¶ 服入見于王王特命之無諸侯不當請命于天子無天¶ 子不當錫命于諸侯自周衰禮廢而舉行此典者鮮矣¶ 故立不可不書也而當時舉天下皆立不以正者春秋¶ 僅書二立以見義如隠四年衛人立晉則立出于國人¶ 而見其公桓公二十三年尹氏立王子朝則立出于一¶ 家而見其私二立之義褒貶截然胡氏尚以衛人立晉¶ 無所稟承為非正何也葢天子衰微不能自立安能廢¶ 立諸侯若先君則桓公弑矣又何所承乎且君之立以¶ 為民也以萬民之公擁立一人正得乎丘民之義何為¶ 不可春秋彼善于此者此其一矣且終春秋無書君立¶ 者桓五年鄭立佗不書桓十六衛立公子黔牟在位八¶ 年不書桓十七鄭立公子亹踰年不書桓十八衛立子¶ 儀在位十四年不書成十三負芻殺太子自立不書襄¶ 十四衛立公孫剽在位十三年不書昭二十一蔡侯朱¶ 立不書夫蔡不書立朱書蔡侯朱奔楚見之矣衛不書¶ 立公孫剽書甯喜弑其君剽見之矣曹不書殺太子免¶ 而自立書晉侯執曹伯見之矣陳不書立佗書蔡人殺¶ 陳佗見之矣此四君者不必書也諸侯既君朔突而為¶ 朔至逆天子為突至連與國則黔牟子亹子儀雖欲與¶ 盟㑹徴册書而見之春秋不可得也故春秋于三君皆¶ 不書豈惟亹儀鄭昭公受命當立且在位二年亦不書¶ 立而夫子僅書鄭世子忽復歸于鄭區區以世子二字¶ 寄命爵之典亦可悲已雖然春秋魯史也七國立君自¶ 不必書衛立子晉以接我書立王子朝以王朝大事書¶ 興作¶ 隠元年四月費伯城郎不書非公命也十月新作南門¶ 不書亦非公命也荘公二十六年士蔿城絳以深其宫¶ 此時晉尚未通于魯不告故不書僖十九年秦取梁國¶ 命曰新里遂城而居之不書葢書梁亡則取國城居自¶ 不必言從其重也襄十年晉師城梧及制梧制皆鄭地¶ 不書杜氏曰魯不與也業書戍鄭虎牢則小者不必書¶ 矣二十四年齊人城郟于是榖雒鬭毁王宫齊叛晉欲¶ 求媚于天子故為王城之苟狥已私無闗大體故不書¶ 昭元年楚公子圍使公子黒肱伯州犁城犫櫟郊三邑¶ 鄭地子産曰令尹将行大事而先除二子也禍不及鄭¶ 非闗于天下之故不書四年八月楚子遷賴于鄢遷許¶ 于賴城而還不書冬楚箴尹宜咎城鍾離薳啟疆城巢¶ 然丹城州來東國水不可以城彭生罷賴之師皆為備¶ 呉也不告故不書葢春秋于呉楚書其闗于天下者而¶ 已他不悉書也十一年十二月楚子城陳蔡不羮不書¶ 既書滅蔡不必書城也十九年春楚工尹赤遷隂于下¶ 隂令尹子瑕城郟遷隂城郟僅以自守故不書叔孫昭¶ 子曰楚不在諸侯矣其僅自完也以持其世而已冬楚¶ 人城州來不能撫民而城州來以挑呉沈尹戍料其必¶ 敗矣畧之故不書二十三年楚囊瓦城郢削弱之計自¶ 不告一國之故自不書二十九年冬晉趙鞅荀偃帥師¶ 城汝濵是所取陸渾地也事不必書一經凢土功無不¶ 書楚宫宜書作而不書者諱之也¶ 主婚¶ 荘元年書王姬之事甚詳然齊桓共姬亦魯主婚而經¶ 不書者此筆削之法葢魯荘與齊襄有不共戴天之讎¶ 方在衰麻中而天子命魯主婚魯人獨不可引義力辭¶ 乎故詳書其事見王室與魯兩失之也黄先生曰同一¶ 主婚也而前後經不同則前之所以見詳者深有意矣荘¶ 十一年經書王姬歸于齊傳言齊侯來逆共姬趙氏曰此¶ 合禮不書之證也杜氏曰不書齊侯不見公天子使同¶ 姓諸侯主婚者為國君敵體今齊侯逆女而公不見何¶ 以為婚主况荘公幼魯方受制于齊乎予細繹之杜氏¶ 書不見公亦有說諸侯主婚者為繇其國齎遣耳不必¶ 敵體揖讓况婚在女家奠雁拜訖即前馬先行士大夫¶ 如此國君未必不然且魯以納糾故與齊方隙直至十¶ 三年冬北杏㑹後公與齊侯盟柯方得成好則此時齊¶ 侯不欲與魯侯相見亦未可知以此三義測之不見公¶ 甚合至于此年王姬與初年王姬詳畧異者夫子自有¶ 義不在見不見也桓九年紀季姜歸于京師傳曰凡諸¶ 侯之女行惟王后書其非魯主則不書若荘十八年陳¶ 媯為惠王后宣六年齊姜為定王后皆不見于經是也¶ 崩𦵏¶ 荘僖頃三王不書崩子常之說甚曲其曰荘王僖王頃¶ 王崩塟皆不書乃筆削之㫖在存䇿書大體中自為變¶ 例而左氏學者徃徃妄為之辭今考荘十一年魯主王¶ 姬之婚冬王姬歸于齊明年荘王崩王室無不告諸侯¶ 之理十四年單伯㑹伐宋冬㑹于鄄十六年王使虢公¶ 命曲沃伯以一軍為晉侯明年僖王崩王室亦無不告¶ 諸侯之理惠王即位傳言春虢公晉侯朝王王饗醴命¶ 之宥皆賜玉五㲄馬三匹虢公晉侯鄭伯使原荘公逆¶ 王后于陳經傳所錄荘僖惠三王之際其事如此而杜¶ 氏乃以王室㣲弱不能自通于諸侯可謂誣矣且是時¶ 齊桓方假王命以示大順魯人其有不弔奠天子者乎¶ 文十年公及蘇子盟于女栗傳曰頃王立故也十四年¶ 春頃王崩王室無不告魯之理是年傳曰襄仲使告于¶ 王請以王寵求昭姬于齊冬單伯如齊使魯不弔塟天¶ 子其敢有請於王室乎然則曰周公閱與王孫蘇爭政¶ 故不赴者其妄明矣傳記天王崩有秘不發喪定位而¶ 後來赴者惠王也有緩告者靈王也有王室亂雖不成¶ 尊亦赴者王子猛也豈有二臣爭政遂不告王喪之理¶ 乎竊甞有考于辨名實之說而後知三王崩塟不書為¶ 夫子所削無可疑者葢平王東遷以來朝覲獄訟不至¶ 貢賦不歸諸侯所以事天子者唯弔喪送塟同列國而¶ 已伯者雖知假尊王以示名義而不能身率諸侯享覲¶ 於天庭史書崩塟無異文也方伯之所以寘力王室者¶ 如斯而已乎是故荘僖崩塟特削而不書自有伯以來¶ 天下之勢又一大變而王室亦以無伯而愈卑矣雖區¶ 區弔塟之禮存君子以為猶不弔塟也是故頃王崩塟¶ 特削而不書皆所以辨名實之際而定伯者之功罪也¶ 按子常之說如此葢以當時諸侯舍大圖細即弔塟亦¶ 不足取夫子使一性子槩不足書耳予即其言而折之¶ 周自東遷王靈漸歇然當其初天子典制猶存諸侯悖¶ 叛未甚况周桓桀黠智巧尚足駕馭諸侯魯桓公亦非¶ 闇弱不曉事者故平桓二王無不書崩至荘王崩當荘¶ 公之十二年僖王崩當荘公之十七年皆荘公事也周¶ 僖惠固庸主不能令諸侯魯荘公知母之人二十二年¶ 以前見制文姜三十七嵗方娶妻安能行有理事二王¶ 不書崩周人不能告也即告魯人亦不弔也不弔自不¶ 書也至言齊桓方假王命以示大順亦非事實魯荘十¶ 二年齊桓雖興魯以納紏故方與齊搆敗齊師于長勺¶ 敗宋師于乗丘齊桓之令不能及魯即十一年冬魯以¶ 主婚故書王姬歸于齊然所書僅此一條與元年詳書¶ 王姬歸齊之事不同則當日魯不畏齊明矣且齊桓直¶ 至荘公二十八年始伐衛滑討與子頹之亂其十七年¶ 僖王崩時前後數年方營家門滅譚滅遂服宋親魯以¶ 為根本之計彼子頽亂周虢鄭爭納齊桓付之㒺聞勉¶ 執鄭詹任逃不究當是時竊恐齊桓且不弔王魯其弔¶ 乎趙氏徒認王姬歸于齊以為荘崩無不告之理而不¶ 知書法之簡畧其中有故彼單伯㑹鄄晉侯朝王又何¶ 足為告喪之證哉趙氏不考經傳記載不度當時勢變¶ 而二王不書崩妄作有伯之說聖人豈若是巧聖筆豈¶ 若是迂乎至頃王崩左氏明言周公閱與王孫蘇爭政¶ 不赴何故闢而不信學春秋者不信左氏将誰信耶葢¶ 赴告必有簡䇿簡䇿必有承行天子方㷀㷀在疚尚未¶ 稱王使無執政則誰為當國誰是主名譬如今時人死¶ 爭繼者訃状書名便披麻執杖而為孝子矣閱蘇爭政¶ 所爭在此政柄未定安肯告喪列國乎頃王不書崩固¶ 不告也趙氏妄為無伯之說亦非也¶ 内薨𦵏¶ 傳曰改塟惠公公弗臨故不書衛侯來㑹塟不見公亦¶ 不書葢公辟不為喪主則禮不成此不成禮不書之類¶ 也隠二年夫人子氏薨不書塟定十五年傳言不祔杜¶ 氏曰夫人喪禮有三薨則赴于同盟之國一也既塟日¶ 中自墓反虞于正寝所謂反哭于寝二也卒哭而祔于¶ 祖姑三也若此則書夫人某氏薨塟我小君其氏其或¶ 不赴不祔則為不成喪故死不稱夫人薨不言塟我小¶ 君某氏反哭則書塟不反哭則不書塟子氏赴而不反¶ 哭故稱夫人而不書塟定姒則反哭而不赴故書塟而¶ 不稱夫人薨不稱夫人故塟不言小君今按杜氏所述¶ 夫人喪禮本隠三年傳例然哀姜殺于外不可言祔其¶ 薨塟無異文何也葢喪有服塟有制事有異常史有變¶ 法左氏亦言其大槩耳定姒從夫諡哀公親嫡母也必¶ 無不祔之理傳言不祔妄矣然隠二年夫人子氏為繼¶ 娶隠公攝位桓公未立多所避忌殺哀簡禮不反哭有¶ 也姒氏為哀公親母而卒哭于定公之時今之妻喪多¶ 有不弔定公未必告赴以勤友邦不赴有也若祔則祔¶ 于祖姑有何嫌避哉不稱夫人總是此意¶ 外薨𦵏¶ 諸侯不書塟非皆以魯不㑹苟其國塟不以禮而不以¶ 塟期來告亦無從往㑹之耳魯成公以黒壤見止不㑹¶ 晉成之塟故晉塟景公止魯公送塟魯人辱之故成公¶ 親送塟而不書襄公二十五年齊人側荘公于北郭被¶ 弑之君塟不成禮故不書楚康王卒襄公在楚楚使其¶ 親襚二十八年十一月如楚至明年五月方歸送塟必¶ 矣而不書不使楚之有加于魯且不可舉號也蔡終身¶ 從楚然昭三十三年書蔡侯東國卒于楚葢畏楚故重¶ 其與國也而桓十七年之獻舞卒于楚不書猶曰亡國¶ 之君不成禮弔也若文十五年冬十一月扈之盟傳言¶ 蔡侯在焉而甲午之卒不書趙子常曰有齊難魯不往¶ 弔非禮也弔禮即大國且遣大夫魯即有難何難遣一¶ 㣲者乎蔡是時方釋城下之盟匆匆㑹扈不赴故不弔¶ 不弔故不書春秋小國之君無所告赴者多矣此甲午¶ 之卒乃後人學史者編年列國知甲午之卒當在此年¶ 傳中原無明文何足算也杞夏餘也自魯僖公二十年¶ 以後杞桓公結婚于晉塟無不㑹則魯人所為禮者以¶ 勢也若徳公伯姬魯之女與壻也豈有匿而不告之理¶ 即不載于傳可必其告而史不書弔塟者直繇魯素卑¶ 杞來朝不敬輙加以兵是時又必有惡于魯故雖告而¶ 不弔爾抑或壻女至親即弔亦不必書乎秦文公至穆¶ 公五世結好于晉僖十五年韓之戰始見于經城濮之¶ 戰翟泉之盟秦人皆在然文六年傳載秦伯任好卒為¶ 穆公而春秋不書喪紀之文未及于魯也¶ 朝聘¶ 隠六年鄭伯如周始朝桓王也鄭伯非能行朝禮即朝¶ 亦常事且不來告故不書八年八月鄭伯以齊人朝王¶ 禮也當是時鄭伯為王卿士齊僻在東海未與朝家之¶ 事故不書文公二年公如晉晉人以不朝來討公如晉¶ 晉使陽處父盟公以恥之故不書四年曹伯如晉㑹正¶ 㑹受貢賦之正也傳言晉侯能繼文之業而諸侯服從¶ 曹為他小國不必書成公七年衛侯如晉襄二十四年¶ 鄭伯如晉為重幣故且請伐陳也明年伐陳傳故不書¶ 二十六年衛侯如晉晉人執之齊侯衛侯為鄭伯如晉¶ 晉助孫林父執衛侯故不書二十八年齊侯陳侯蔡侯¶ 北燕伯杞伯胡子沈子白狄朝于晉宋之盟故也鄭游¶ 吉如晉皆為宋盟故不書晉而更書公如楚則已傷之¶ 矣其昭三年之鄭伯如楚六年之徐聘于楚為他國之¶ 如楚者不悉書也七年子産聘于晉為子産識黄熊傳¶ 耳他國常事不必書十六年晉韓起聘于鄭亦為子産¶ 孔張事傳耳不必書公在晉晉人止公不書諱之也二¶ 十年公如死鳥齊侯使公孫青聘于衛既出聞衛亂使¶ 請所聘公曰猶在境内則衛君也乃將事焉遂從諸死¶ 鳥衛侯出入不必悉書而在境稱君則當時之唁弔可¶ 想矣他國不書不告也然春秋魯史苟朝聘不及于我¶ 本末不繫其事者不書¶ 會盟一¶ 隠公元年鄭請師于邾邾子使私于公子豫豫請徃公¶ 弗許遂行及邾人鄭人盟于翼不書非公命也七年秋¶ 宋及鄭平七月盟于宿公伐邾為宋討也公距宋而更¶ 與鄭平欲以鄭為援今鄭復與宋盟故懼而伐邾欲以¶ 求宋故曰為宋討也媚人伐人其中有故書伐邾則此¶ 不必書冬陳及鄭平十二月陳五父如鄭涖盟鄭良佐¶ 如陳涖盟徃嵗鄭伯請成于陳陳侯不許五父諫之六¶ 年鄭伯侵陳大獲故今年有是盟然亦無及矣且不來¶ 告故不書十年六月公㑹齊侯鄭伯于老桃九年公有¶ 防之㑹今年春公有中丘之㑹既書二㑹不書老桃畧¶ 之也桓公八年隨及楚平當是時楚之與中國逺矣方¶ 且稱荆安得有楚故不書十二年公及宋公盟于句瀆¶ 之丘以宋成未可知也故不書書虚龜之㑹足矣莊二¶ 十一年春鄭虢胥命于弭此事謀不與齊令安及魯故¶ 不書僖十一年晉侯平戎于王揚拒泉皋伊雒之戎同¶ 伐京師入王城王子帶召之也秦晉伐戎以救周此為¶ 天王出居于鄭傳也既書天王出居故此不書畧之也¶ 諱之也十二年齊侯使管夷吾平戎于王使隰朋平戎¶ 于晉晉伐秦以救周故戎與周晉不和王子帶召戎為¶ 難秦晉不討而和故不書二十四年宋及楚平此時楚¶ 未至為中國害故不書二十八年晉侯齊侯盟于歛盂¶ 晉侯及鄭伯盟于衡雍是時鄭以楚敗而懼使子人九¶ 行成于晉然是年既書踐土及温之盟齊侯鄭伯皆與¶ 此不必書也文公三年衛侯如陳拜晉成也二年陳侯¶ 為衛請成于晉無闗係故不書四年衛侯如晉拜曹伯¶ 如晉㑹正傳言晉能繼文之業而諸侯服從然無所闗¶ 係亦不書九年鄭及楚平公子遂㑹晉宋諸卿救鄭而¶ 不及楚師鄭及楚平無怪也故不書秋楚公子朱自東¶ 夷伐陳陳人敗之獲公子茷陳懼乃及楚平以小勝大¶ 故懼而請平陳蔡于楚叛服不足計也故不書十六年¶ 及齊平魯為齊弱且經已言㑹書不及盟矣故不書平¶ 會盟二¶ 宣公三年晉侯伐鄭取郔鄭及晉平士㑹入盟為楚人¶ 侵鄭傳也既書楚人侵鄭此不必書五年陳及楚平陳¶ 近楚不足道且為明年晉衛侵陳傳也故不書七年鄭¶ 及晉平公子宋之謀也與盟黒壤一事書其重者足矣¶ 八年春白狄及晉平不足書也冬陳及晉平故楚伐陳¶ 書楚伐陳此不必書十六年晉侯使士㑹平王室前年¶ 毛召作亂討蘇氏今王孫蘇出奔故士㑹平之雖闗王¶ 室亦細事也故不書十八年齊侯㑹晉侯盟于繒晉以¶ 笑郤克故執晏弱三子今同衛伐齊齊故有此盟也既¶ 書晉衛伐齊此不必書成公元年晉侯使瑕嘉平戎于¶ 王戎狄豺狼晉不能治以致王師之敗未必非其一平¶ 啟之後書敗績矣此不必書二年公上鄍之㑹魯四卿¶ 出師㑹晉衛以報齊怨一戰勝齊晉使魯大夫禽鄭自¶ 師逆公召以勞師于體為辱故不書五年鄭伯及晉趙¶ 同盟于垂棘前年鄭伐許許靈公鄭悼公如楚訟鄭不¶ 勝楚執皇戍子國則鄭伯及晉盟反覆不足道也故不¶ 書十一年華元合晉楚之成晉郤犫盟秦伯于河西楚¶ 公子罷如晉聘且涖盟此成主于向戌經所不載說者¶ 遂欲以次年瑣澤宋西門之外當之非矣故不書十六¶ 年春鄭叛晉鄭子駟從楚子盟于武城反覆不足道六¶ 月既書鄢陵之敗矣此不必書也襄公四年無終子納¶ 虎豹之皮以請和諸戎晉不來告故不書八年冬鄭乃¶ 及楚平春鄭無故侵蔡楚囊伐之故有是平也九年冬¶ 乃及楚平同盟于中分晉不得志于鄭伐鄭而與成故¶ 楚子伐鄭有是平也此二平不足道故不書十一年鄭¶ 與晉盟此正三駕之時戍鄭虎牢鄭將帖晉故此盟不¶ 必書十九年齊及晉平齊靈公卒晉士匄侵之聞喪而¶ 還齊感其禮故有是平既書齊侯卒乃還義已著矣此¶ 不必書二十年及莒平楚數伐魯前年諸侯盟督揚以¶ 和解之故二國自復共盟且已書祝柯矣故不書三十¶ 年鄭子産如陳涖盟此為昭八年楚滅陳傳也已書鄭¶ 及陳平故此不必書昭公五年子産相鄭伯㑹晉侯于¶ 邢丘晉侯送女于邢丘故有是㑹無闗大故不足書也¶ 十九年夏邾人郳人徐人㑹宋公同盟于蟲終宋公伐¶ 邾事既書伐邾故不書也哀公元年三月越及呉平呉¶ 入越不書呉不告慶越不告敗也秋齊侯衛侯㑹于乾¶ 侯救范氏也助逆故不書八年秋及齊平九月臧賓如¶ 如齊涖盟齊閭丘明來涖盟齊以季姬之故鮑牧伐我¶ 故有此盟以季姬歸書諱之畧之也十二年公及衛侯¶ 宋皇瑗盟書㑹而不書盟畏呉竊盟也十三年夏公㑹¶ 單平公晉定公呉夫差于黄池七月呉晉爭先乃先呉¶ 此實盟不書何也㑹則從我而言故不書及若盟以徴¶ 實主㑹列之明神臨之先後不得亂也諱先呉故不書¶ 盟¶ 會盟三¶ 趙氏曰春秋之初王綱既墜有特相盟而後有參盟諸¶ 侯合而為亂也有參盟而後有主盟則伯者興矣自有¶ 主盟而後無外特相盟故外特相盟雖伯主不書如僖¶ 二十八年晉侯齊侯盟于歛盂宣十八年齊侯㑹晉侯¶ 盟于繒之類是也舍伯主亦無敢特相盟者苟無盟主¶ 則參盟復作又不但特相盟而已外特相盟雖王卿士¶ 不書如昭五年單子㑹韓子于戚是也陸氏曰凡平有¶ 闗于天下之故而後書非是不書榖梁云外平不道非¶ 獨外也隠七年宋及鄭平陳及鄭平宣七年鄭及晉平¶ 文九年宣五年陳及楚平文九年宣十二年襄八年鄭¶ 及楚平皆外平也文十六年及齊平襄二十年及莒平¶ 哀八年及齊平不書皆内平也若宣十五年宋人及楚¶ 人平陳氏曰有與楚平者矣于陳不書于鄭不書至宋¶ 始書之宋嘗及楚平矣至荘王始書之必宋從楚必荘¶ 王得宋天下将有南北之勢春秋致意焉中國夷狄相¶ 盟㑹非有闗於天下之故不書據成十二年晉士燮㑹¶ 楚公子罷盟于宋西門外十六年鄭子駟從楚子盟于¶ 武城襄四年晉魏絳盟諸戎之類皆不書文十年陳侯¶ 鄭伯㑹楚子于息雖參㑹不書若襄五年公㑹晉悼公¶ 十一國呉人于戚傳言九月丙午盟不書昭元年㑹于¶ 虢尋宋也先是宋之盟楚人先歃楚人懼晉之狎主也¶ 請讀舊書加于牲上而晉人許之故不書盟哀七年公¶ 㑹呉于鄫傳言盟于繒衍十三年公㑹晉侯及呉子于¶ 黄池傳言七月辛丑盟皆不書陳氏曰為晉諱也呉晉¶ 之盟春秋終諱之不以呉晉同主盟也蠻夷僣號雖以¶ 諸侯禮㑹晉而徴百牢于魯又以公見晉侯長此安窮¶ 矣萊門之盟雖内不書者城下之盟有國所恥故為¶ 内諱之也¶ 征伐¶ 王臣㑹伐非有闗于天下之故不書晉襄末年大夫始¶ 専文三年經書晉陽處父帥師伐楚以救江為大夫將¶ 書大夫之始而楚卒滅江故王叔桓公與伐而經不書¶ 不以救江累王室也秦晉交兵四世矣然為中國患者¶ 楚也成公十三年厲公初年乃與楚成而修秦怨十三¶ 國之伐雖敗秦師而經不書敗績故劉子成子實與伐¶ 而不書者不以伐秦累王室也昭二十三年二師圍郊¶ 王師晉師也不書王師杜云不以告然固不欲煩王師¶ 也諸侯既叛晉王室愈卑定公六年鄭人因子朝之徒¶ 以叛王伐周闕外天王處于姑蕕劉單復辟而定八年¶ 成桓公晉士鞅侵鄭如列國報復之為者經不忍書也¶ 王叔劉成實以師㑹不書杜陳皆謂不親伐非經傳之¶ 意予謂不然敬王之遭亂屢矣書出居于狄泉矣已復¶ 處于姑蕕不忍言也且不一年而復為時甚近不必書¶ 也既不書姑蕕則劉單之復辟不書矣復辟不書則儋¶ 翩之亂與鄭之助亂成桓公之從晉不復詳矣然則姑¶ 蕕亦一大事豈可沒乎乃八年書晉士鞅帥師侵鄭遂¶ 侵衛而傳曰晉士鞅㑹成桓公侵鄭圍蟲牢報伊闕也¶ 則是報六年鄭人以子朝之徒叛王伐周之師也書之¶ 矣凡外師伐魯無不書唯襄十年秋七月楚子囊鄭子¶ 耳伐我西鄙不書葢伐宋之師聲言伐魯志在還兵取¶ 蕭魯不受兵故不書莒人間諸侯之有事也伐我東鄙¶ 此則實受伐矣書莒足矣王師敗績于茅戎則書若桓¶ 五年戰于繻葛王卒大敗告赴未及若僖二十四年大¶ 叔以狄師伐周昭二十二年鞏簡公敗績于京司徒醜¶ 敗績于前城皆不書葢襄王已書居于鄭敬王已書居¶ 于狄泉入成周書其重者其餘不書諱之也茅戎不可¶ 以君臣治不必諱也諸侯勤王必無功而後書非是不¶ 書子朝之亂晉師雖取前城伐京矣昭二十三年春書¶ 晉人圍郊而傳載郊鄩潰王使告間遂還亂未弭而王¶ 告間必二卿不親兵師不肅也明年三月晉侯使士景¶ 伯涖問周故于介衆乃辭子朝不納其使則前是豈無¶ 觀望之罪乎既而徴㑹于諸侯則曰明年明年㑹于黄¶ 父謀納王則又曰明年其怠于勤王如此故經書晉人¶ 圍郊于此而下書天王居于狄泉尹氏立王子朝以著¶ 其罪若子頽之亂虢鄭勤王固繇不告子帶之亂晉人¶ 復辟此臣子之所當為事無足議者故不書¶ 外侵伐一¶ 趙氏曰諸侯連兵伯主有事舉重不悉書如鄭衛則隠¶ 四年諸侯兩伐鄭書若五年鄭人侵衛牧衛人以燕師¶ 伐鄭鄭二公子以制人敗燕人皆不書葢書四國再伐¶ 鄭而繼書衛人殺州吁立晉則大義已明諸侯輔簒之¶ 罪無所逃故不必書也如鄭宋則隠十五以公子馮公¶ 子滑之故五國連兵宋實首罪故書入鄭以重其罪若¶ 是年九月戊寅鄭伯入宋十一年冬十月鄭伯以虢師¶ 伐宋大敗宋人以報其入郛也左氏謂宋不告命故不¶ 書趙氏以為春秋罪宋故畧鄭人報復之過故不書不¶ 知宋衛交兵鄭荘實為戎首夫子豈畧之哉不告是也¶ 晉秦則文三年秦人伐晉書七年令狐書而傳八年夏¶ 秦人伐晉取武城不書十年夏秦伐晉書而是年春傳¶ 載晉人伐秦取少梁夏秦伯伐晉取北徴不書十二年¶ 晉秦戰于河曲書而前秦伐晉取覊馬後秦復侵晉入¶ 瑕不書宣十五年秦人伐晉書襄十年夏晉師伐秦書¶ 而襄九年秦人伐晉不書十年夏晉荀罃伐秦不書十¶ 一年秦人伐晉書夫晉與秦鬭而忘楚秦與楚結而背¶ 晉皆無志于中國者也故不悉書晉襄繼伯則晉楚有¶ 事不悉書僖三十三年為晉襄初年經書晉陳鄭伐許¶ 而楚子上侵陳蔡陳蔡成遂伐鄭皆不書者城濮餘烈¶ 未逺終襄之世陳蔡無役不從楚亦僅此侵伐而止不¶ 足移二國内向之志也是年陽處父侵蔡楚子上救之¶ 與文三年晉先濮伐楚救江皆不書者蔡近楚襄公力¶ 盡于敵秦既不足服楚又安能得蔡經書其合五國之¶ 師以伐沈而沈潰以大夫專將救江而江滅則其伯畧¶ 可知况以微者伐楚救江豈足議也陳氏曰先濮非卿¶ 也晉自靈公成公至景公三世則晉楚有事不悉書楚¶ 欲圖北方楚子親師鄭及楚平于是文九年書伐鄭新¶ 城之盟陳鄭皆在郤缺入蔡以城下之盟還于是文十¶ 五年書伐蔡而文九年傳載楚再侵陳公子朱伐陳不¶ 書必宣元年楚既得鄭侵陳又侵宋而後書蔡最近楚¶ 陳次之鄭介其間春秋于是三國者未嘗無先後緩急¶ 之差也文十年傳言厥貉之次陳侯鄭伯在焉不書至¶ 宣十一年盟于辰陵而後書宣三年晉文公伐鄭鄭及¶ 晉平不書六年楚人伐鄭取成而還十一年楚子伐鄭¶ 鄭從楚皆不書者晉成之世鄭猶不忍叛晉是年正月¶ 辰陵而後傳言鄭又徼事于晉而陳侯亦如晉于是楚¶ 子冬十月入陳十二年春圍鄭則二國反覆乎晉楚之¶ 間濱于滅亡而不悔者豈得已哉故書晉楚之所侵伐¶ 則陳鄭之向背可知而凡以侵伐取成者不悉書雖晉¶ 君自將亦不書也靈成則政在大夫既失齊又失魯晉¶ 雖不競而楚興雖君將豈足議乎于是終失陳鄭而宣¶ 十二年邲敗之後不復救宋諸侯皆楚之從春秋之勢¶ 為之一變矣¶ 外侵伐二¶ 文三年陽處父伐楚救江為大夫將書大夫之始九年¶ 公子遂㑹晉人宋人衛人許人救鄭大夫復不書而十¶ 年次厥貉侵陳遂侵宋為楚君将稱君之始然景公既¶ 失陳鄭而宣十四年書晉侯伐鄭成公二年鞌戰而後¶ 齊魯俱服同盟蟲牢救鄭同盟馬陵同盟于蒲四合諸¶ 侯皆其君親之景公稍能自强也晉景公至厲公再世¶ 則晉楚有事不悉書景公自鞌之戰諸侯始服厲公有¶ 鄢陵之捷中國之勢稍振然始終唯爭鄭而卒于失鄭¶ 者内治不足故也成三年景公㑹諸侯伐鄭鄭敗諸丘¶ 輿雖經不志存大體也四年欒書以救許伐鄭不書八¶ 年又因救鄭遂侵蔡侯獲沈子揖皆不書因侵蔡遂侵¶ 楚亦不書晉不能得鄭而為許伐鄭不保鄭而為鄭侵¶ 沈侵蔡不能服楚而因侵蔡遂侵楚皆非伯者素定之¶ 畧不足書也于是楚人以重賂求鄭鄭遂從楚九年晉¶ 人執鄭伯使鍾儀歸楚求成伐鄭以歸鄭伯而僅能服¶ 鄭雖十二年華元克合晉楚之成而十五年楚子背盟¶ 伐鄭明年鄭亦再貪楚賂而背晉伐宋則以晉楚皆中¶ 衰而向背之權惟在鄭也楚伐鄭之後遂侵衛及首止¶ 不書楚方失鄭不足以病衛也鄭侵楚取新石不書無¶ 益于從違而深楚怨事與栁棼同也十六年六月晉㑹¶ 尹子伐鄭之役知武子以諸侯之師侵陳遂侵蔡不書¶ 義與上同凡一役而再有事非有闗于天下之故則不¶ 書也十七年衛侵鄭之時鄭甞侵晉虚滑不書為中國¶ 諱也鄢陵之後晉侯三請王臣以伐鄭而遇楚救輒還¶ 能數合諸侯而不復能一戰此鄭之所以堅于從楚也¶ 凢楚救鄭皆不書諸侯非楚所當有方其得則不與故¶ 也晉悼公復伯十有一年之中再合大夫九合諸侯始¶ 于救宋終于服鄭成十八年楚鄭之侵宋也晉侯師于¶ 台谷以救宋楚師還雖君将不書襄元年次鄫之役晉¶ 師自鄭以鄫之師侵楚焦夷及陳晉侯衛侯次于戚以¶ 為之援皆不書者悼公之伯畧未足以侵陳伐楚也范¶ 宣子曰陳近于楚民朝夕急有陳非吾事也無之而後¶ 可不待陳侯逃歸而晉人已置陳于度外矣故鄫之次¶ 徒以吾大夫㑹外大夫存䇿書之大體而已襄三年楚¶ 何忌侵陳襄四年楚彭名侵陳及使頓侵陳皆不書者¶ 下書伐陳圍陳舉重也襄元年鄭子然侵宋不書下書¶ 伐宋舉重也襄十年七月子耳侵宋北鄙不書上書伐¶ 宋皆舉重也又襄十年鄭皇耳帥師侵衛衛人獲皇耳¶ 不書者與成十五年楚伐鄭不書侵衛同撥亂之機務¶ 當其㑹也予故因陳氏例更考經傳以明筆削之㫖¶ 外侵伐三¶ 諸侯交兵趙氏于伯盟之大亦已詳著矣此外如文宣¶ 以前隠元之杞人伐夷隠五之曲沃伐翼隠十一之息¶ 侯伐鄭桓四之秦師侵芮桓六之楚武王伐隨桓九之¶ 伐曲沃桓十一之楚敗鄖師于蒲騷桓十二之楚伐絞¶ 桓十三之楚伐羅荘六之楚伐申過鄧荘十九之巴人伐¶ 楚閔二之晉伐東山皋落氏僖九之齊伐晉及髙梁僖¶ 二十五之秦晉伐鄀俱以未值其時且令不及魯故不¶ 書葢楚自荘公十年始書荆敗蔡師于莘僖元年書楚¶ 人伐鄭而始以楚易荆晉自僖公十五年而始書晉侯¶ 殺其世子申生秦亦自僖公十五年而始書晉侯及秦¶ 伯戰于韓前此俱未大著于春秋也襄公十三年書秦¶ 與晉交兵止此則後此之秦亦無繫于春秋也知此者¶ 可與論春秋矣文公元年書晉侯代衛衛人伐晉則兩¶ 家之搆戰已明傳載孔達侵鄭伐綿訾及匡追叙受伐¶ 之繇耳不必書也宣公三年書宋師圍曹則武穆之族¶ 以曹師伐宋者不必書也宣公十五年經六月秦人伐¶ 晉杜注云無傳而傳中秋七月秦桓公伐晉次于輔氏¶ 又不見經葢經六月之事即傳七月之事也成二年冬¶ 楚師侵衛遂侵我公賂之而退不書諱之也十四年已¶ 書鄭公子喜帥師伐許則戊戌鄭伯復伐許入其郛不¶ 書可也十六年鄭背晉從楚書鄭公子喜帥師侵宋又¶ 書晉鄭鄢陵之戰鄭師敗績則衛侯為晉伐鄭至于鳴¶ 鴈可無書矣襄二年齊侯伐萊不書畧之也四年十月¶ 邾人莒人伐鄫不書諱之也臧紇救鄫侵邾敗于狐駘¶ 國人逆喪者皆髽魯于是始髽此段又見于禮記則其¶ 事較著非可掩者夫子諱為小國所敗而不書葢與懸¶ 胄魚門之辱同一法矣九年晉侯以戲之盟為公子騑¶ 所屈故不得志于鄭以諸侯復伐之門其三門濟于陰¶ 阪矣然我實無禮何惡于鄭且上既已書伐而盟矣不¶ 必書也十六年晉荀偃欒黶帥師伐楚以報宋楊梁之¶ 役楚公子格帥師及晉師戰于湛阪楚師敗績晉師遂¶ 侵方城之外復伐許而還此晉楚一大戰也不書者何¶ 葢此師所以報十二年楚子囊秦庶長無地伐宋師于¶ 揚梁之役也而揚梁之役又以報前十一年晉之取鄭¶ 也晉楚治兵紀載不少書之将不勝書且後言楚子復¶ 伐許而還則本年已書叔老㑹伐許矣一彼一此書其¶ 一而足矣二十六年楚子秦人侵呉及雩婁聞呉有備¶ 而還遂侵鄭不書楚師侵鄭不告故畧之傳不過載稱¶ 子産之善耳三十一年齊子尾害閭丘嬰欲殺之使帥¶ 師以伐陽州我問師故夏五月子尾殺閭丘嬰以悦于¶ 我師杜註曰伐陽州不書不成伐或是也至昭定哀三¶ 公之中昭公四年書楚子伐呉則是年冬呉伐楚入棘¶ 櫟麻以報朱方之役不書六年書楚薳罷帥師伐呉則¶ 先此楚執徐儀楚使薳洩伐徐呉人救之不書二十一¶ 年呉救華氏則齊師宋師敗呉師于鴻口適得其宜且¶ 既詳南里之叛故此不書三十一年呉人侵潜楚人救¶ 潜呉師圍弦楚師救弦定五年呉師敗楚于雍澨秦師¶ 又敗呉師不書六年呉太子終纍敗楚舟師又以陵師¶ 敗于繁陽楚國大惕懼亡子西喜謂乃今可以為國遷¶ 郢于鄀亦不書此闗係楚不淺然非天下之故也不書¶ 至哀元年呉夫差敗越于夫椒不書葢定公十四年既¶ 書於越敗呉于檇李哀公十三年又書於越入呉則此¶ 不必書王子朝一事前後書之不一而足則昭二十四¶ 年六月王子朝乞師攻瑕及杏皆潰二十六年五月劉¶ 人敗王城之師于尹氏王城人劉人戰于施谷皆不足¶ 書即定八年單子伐榖城劉子伐儀粟亦殄絶餘黨肅¶ 清京師之事不足書也定十四年晉敗鄭師及范氏之¶ 師于百泉鄭助范氏也哀元年晉鞅伐朝歌皆不書葢¶ 定十三年已書朝歌之叛則此不必書宣九年春秋齊¶ 侯衛侯次于五氏諱齊伐伯主也既不忍書伐而書次¶ 則齊侯伐晉夷儀河内自不書¶ 戎狄¶ 戎狄侵中國必有伯而後書僖自八年狄伐晉終僖公¶ 之世凡十許次時齊桓興伯而狄人不逞屢書以見伯¶ 者攘夷之功是有伯則書也若于隠九年北戎伐鄭桓¶ 六年北戎伐齊皆不書諸侯無王自相侵伐中國之勢¶ 不尊春秋志在諸侯而戎為列國患不復書急先務也¶ 晉襄公以姜戎敗秦師猶曰禦冦也成五年宋辭蟲牢¶ 之㑹而晉人亦以伊雒之戎陸渾蠻氏侵之豈盟主服¶ 與國之道乎故經畧而不書為中國諱也是故宣十三¶ 年赤狄伐晉以先縠之召不書苟有召之者則其患在¶ 蕭牆矣若僖十一年戎入王城狄伐京師雖魯史不忍¶ 書也中國敗夷狄惟晉書若桓六年鄭忽之敗戎文九¶ 年陳之敗楚公子朱宣九年鄭之敗楚師于栁棼不書¶ 畧之也其餘僖十六年狄侵晉不書夷狄敗中國惟荆¶ 書若定三年之鮮虞敗晉于平中不書畧之也夷狄交¶ 相敗獲與中國連則書若襄十三年楚人敗呉師獲公¶ 子黨十四年楚伐呉呉人敗獲公子宜榖之類不書以¶ 其無與于中國也若定十四年於越敗呉于檇李則越¶ 興呉衰有闗于天下之故與前例不同矣中國與夷狄¶ 戰不書定十四年傳言呉伐越越勾踐禦之陳于檇李¶ 患呉之整是皆陳也而不書戰哀十三年傳記六月丙¶ 子越子伐呉乙酉戰丙戌復戰大敗呉師獲太子友王¶ 孫彌庸夀于姚丁亥入呉而經不書爵不書戰與呉入¶ 郢特異者越與呉世相讐則以夷狄自相攻之法治之¶ 而已¶ 救¶ 救之義公義則救私暱則救急勝扶弱則救凢救不同¶ 其救者自以為當救也救不勝書與伯主則書如齊人¶ 救邢諸侯救許是也憫中國則書如狄救齊卻缺救鄭¶ 是也蔑夷狄則書如楚人救衛公子貞救鄭是也中國¶ 衰夷狄亦衰即諸侯自相救則書如哀七年鄭駟𢎞救¶ 曹是也非是則不書救之而不成救亦不書胡氏曰救¶ 在王室則罪諸侯救在逺國則罪四鄰救在夷狄則罪¶ 中國庶幾得救義矣趙氏曰陳君舉謂救必無功而後¶ 書今以經傳考之王師惟荘六年救衛一事内師襄十¶ 五年救成襄十二年救台師出而冦還若㑹救荘公二¶ 十八年之救鄭僖六年之救許十五年之救徐終桓公¶ 之伯三國無役不從不可槩謂無功晉楚救陳鄭筆削¶ 詳畧亦各不同葢内師無不書王師令苟及魯無不書¶ 㑹盟亦無不書但㑹救無功則人其大夫以見義陳氏¶ 之說非達例也以齊桓之盛不能逐狄全邢乃宿師聶¶ 北待其潰而遷之此亦陳氏所謂以無功書者然邢能¶ 以亡為存則以閔元僖元齊桓公二救之力也僖六年¶ 楚人圍許葢攻其所必救以解新城之圍諸侯救許得¶ 事之宜故皆書之以示伯主救中國之義若僖十六年¶ 夏齊伐厲不克救徐而還非有闗于伯體不書襄二十¶ 四年晉平合諸侯于夷儀楚子伐鄭以救齊諸侯還救¶ 鄭經但書㑹于夷儀而伐齊與還救鄭皆不書以十一¶ 國伐齊而不能師不得與齊桓伐鄭遂救許同文也春¶ 秋未有書伐救者文三年冬書晉陽處父帥師伐楚以¶ 救江陳氏所謂以無功書者也然晉以江故告于周帥¶ 師門于方城而楚之伐江者還書以示伐救之義但晉¶ 方撓于秦不能為江復出師故江卒滅而前救亦不為¶ 無功宣五年晉荀林父伐陳救鄭不書猶曰遷怒而非¶ 伐敵也成四年晉伐鄭救許不書許終屬楚鄭不㤀晉¶ 非可以敵言也先是文三年秋先僕伐楚以救江既書¶ 陽處父此非卿不書楚既得鄭而侵陳宋宣元年晉趙¶ 盾救陳陳事晉者猶數年不可謂救陳無功楚得陳而¶ 伐鄭宣九年楚子為厲之役故伐鄭晉郤缺救鄭鄭伯¶ 敗楚師于栁棼十年楚子再伐鄭士㑹救鄭逐楚師于¶ 潁北諸侯之師戍鄭皆不可謂無功然郤缺救鄭之後¶ 繼書諸侯伐鄭而士㑹之救不書以晉救不足賴鄭終¶ 折而歸楚不悉書也僖二十二年楚人伐宋以救鄭不¶ 書僖三十三年晉陽處父侵蔡楚子上救之亦不書而¶ 僖二十八年城濮之役楚人救衛特書之故陳氏謂見¶ 晉文之興楚欲救而不能也鄭之反覆乎晉楚之間凢¶ 楚救皆不書宣元年蔿賈二年鬬椒成三年子反九年¶ 子重十六年楚子十七年子重子申皆不書鄢陵之役¶ 雖楚子救鄭不書而其後晉侯三請王臣以伐鄭而遇¶ 楚救輒還凢楚救鄭不書襄十年虎牢之役公子貞之¶ 救特書之故陳氏謂見晉悼之興楚欲救而不能也葢¶ 筆削之㫖當楚得諸侯則楚救不書不與其救也不與¶ 其救者嫌以諸侯與楚也故必不能救而後書其抑强¶ 夷尊中國大義昭然不可與伯者救中國例論明矣晉¶ 悼公復伯十有一年再合大夫九合諸侯始于救宋終¶ 于服鄭當楚鄭之侵宋也成十八年晉侯師于台谷以¶ 救宋楚師還雖君将不書者楚每得鄭然後圖宋悼公¶ 之興楚卒失鄭何宋之及圖故救宋無闗于伯體不書¶ 而以襄元年圍彭城伐鄭序績當務為急也至定五年¶ 秦師救楚亦不書以救夷狄也成十六年鄢陵楚救鄭¶ 不書者不成救也書楚子鄭師敗績可知也不第不以¶ 救與楚也僖十一年春晉伐戎以救周不書周或不告¶ 且二十四年即書天王出居于鄭矣省之也亦諱之也¶ 襄公十年衛侯救宋師于襄牛楚公子貞鄭公孫輒伐¶ 宋而衛以救故身受皇耳之伐其救應書而不書豈以¶ 襄牛尚為衛地不成救耶觀八月克蕭又侵宋北鄙可¶ 知矣至昭二十三年楚薳越帥師救呉州來既書雞父¶ 之師此不必書亦不足書也¶ 次戍¶ 杜氏曰次在事前次以待事也次在事後事成而次也¶ 趙氏曰凢次皆以無成事書成十六年傳言我師次于¶ 督楊公㑹尹子晉侯伐鄭則成事而不書隠五年王使¶ 尹氏武氏伐翼王命虢公伐曲沃桓四年王使秦師圍¶ 魏之類則以事在西方令不至魯而不書陳氏以為筆¶ 削之㫖誤矣外次必有闗于天下之故而後書非是不¶ 書次郎次厥貉為齊楚之故齊景公不能自度妄欲代¶ 興故經不忍言伐晉而于五氏垂葭渠蒢之次悉書之¶ 若晉悼公既却楚師討宋叛矣以伐鄭之師侵楚及陳¶ 而與衛侯次于戚非伯業之所以興衰故經不書也予¶ 謂凢次之故有三心不欲而觀望事未可而待機地或¶ 逺而難及杜氏所言次以待事事成而次二語庶幾得¶ 之胡氏曰伐而書次其次為善次楚次陘是也救而書¶ 次其次為貶聶北救邢是也又曰荘十年次于郎見齊¶ 伯之難文十年次厥貉見楚伯之難襄元年次于鄫見¶ 晉復伯之難皆非也趙氏曰不忍言伐晉者亦非也凢¶ 戍有闗于得失之故則書如僖二十八之公子買戍衛¶ 襄五之戍陳終失陳則書戍虎牢得鄭則書是也桓六¶ 年諸侯戍齊閔二年齊公子無虧戍衛無闗得失故不¶ 書僖十三年十六年諸侯戍周定公六年閻沒戍周臣¶ 子之常不足書宣十年諸侯戍鄭未幾鄭即與楚盟于¶ 辰陵無濟于事不足書内乞師夷狄則書僖二十六年¶ 公子遂如楚乞師是也若成二年臧宣叔如晉乞師不¶ 書外乞師伯主來乞師則書如成十三年晉侯使郤錡¶ 來乞師是也若列國相乞師無足議者故隠四年宋公¶ 使來乞師不書¶ 滅國¶ 外滅畿内國惟僖十年狄滅温書之王畿不可以稱兵¶ 故書之以識變與書王人敗績于茅戎同也若僖五年¶ 晉滅虢虞不書葢畿内諸侯食天子之邑與列國不同¶ 諱諸侯滅三公封國同叛王室也然書滅夏陽已徴其¶ 實矣記虞則虢可見矣若桓七年鄭人齊人衛人伐盟¶ 向定六年鄭伐馮滑胥靡負黍狐人闕外雖魯史不忍¶ 書也不書若為鄭諱也滅温不諱者所以深外之若僖¶ 十一年楊距泉皋伊雒之戎入王城此其小耳與狄不¶ 同雖魯史亦不欲書也桓八年晉滅翼此時晉未通魯¶ 故不書至昭公十二年晉滅肥為下伐鮮虞傳晉伐鮮¶ 虞傳曰因肥之役也書此不書肥矣二十三年晉滅鼓¶ 不書前十五年書晉荀呉帥師伐鮮虞傳曰晉伐鮮虞¶ 圍鼓則鼓似鮮虞之與屬也故不書僖公二十一年邾¶ 人滅須句不書葢本年冬書公伐邾明年春書公伐邾¶ 取須句則此不書省文也楚自宋盟之後始詳其事文¶ 五年公子燮滅蓼不書唐國乆服于楚不得列于諸侯¶ 邲之役傳始見唐侯而經不書栢舉之役從楚侯呉子¶ 伐楚以此見滅無為之告諸侯者故定五年楚滅唐不¶ 書¶ 外取圍¶ 隠四年莒人伐杞取牟婁公羊傳外取邑不書此何以¶ 書疾始取邑其例是其說非榖梁傳外取邑不志何也¶ 久之也為隠六年宋人取長葛言之可也陳氏曰春秋¶ 之初猶以取邑為重也得之矣據桓十四年宋伐鄭取¶ 牛首僖二十三年楚伐陳取焦夷文八年秦伐晉取武¶ 城以報令狐之役十年春晉伐秦取少梁夏秦伐晉取¶ 北徴之類皆不書雖成二年齊侯伐我北鄙取龍不書¶ 春秋重滅國自隠十一年書齊鄭入許而後取邑不復¶ 書傳曰疆塲之役一彼一此何常之有書之則不勝書¶ 故書其重而已予謂魯事無不書者况于取邑想我勝¶ 之後龍復歸我隨失隨得不久在齊故不書葢是年六¶ 月鞌師戰勝即失久如汶陽之田晉尚使齊歸我况于¶ 龍乎至昭二十五年齊侯取鄆則取以居公非外取邑¶ 比也外伐國不書圍邑榖梁曰舉重也取邑不書圍安¶ 足書隠五之長葛春秋之初猶以圍邑為重耳僖六年¶ 書鄭圍新城譏齊桓㑹五國伐鄭而僅圍其邑也僖二¶ 十三年書齊圍緡于宋襄傷敗之後僖二十六年書楚¶ 圍緡于楚陳蔡鄭許圍宋之先見中國無伯齊徒以强¶ 凌弱楚不盡得諸侯不止也襄十二年莒伐我書圍邑¶ 者晉悼力衰于伐鄭蕭魚甫㑹莒已背盟也襄十五十¶ 六十七三年之中齊伐我四書圍邑者中國無伯齊将¶ 叛盟主也且内事固應詳也桓荘閔三公竟無書圍邑¶ 者僖公三十年止三見如十八年邢狄圍衛莬圃衛侯¶ 至以國讓父子兄弟其圍盛矣尚不書他安足書乎昭¶ 二十三年書晉人圍郊此春秋之特筆也郊邑為子朝¶ 所據天子蒙塵晉為方伯不能竭力勤王徐遣大夫徃¶ 焉故特書此以罪之曰晉人㣲之也至哀三年四年之¶ 趙鞅圍朝歌圍邯郸又不忍書矣外入郛惟文十五年¶ 齊伐曹入郛書之若隠五之邾鄭伐宋入其郛襄元之¶ 韓厥荀偃伐鄭入其郛止書伐而入郛皆不書畧之從¶ 其重也諸侯遷國避難則書若文十三之邾遷于繹成¶ 六年之晉遷于新田皆不書楚遷鄀不書畧之也¶ 君出¶ 僖二十四年天王出居于鄭為襄王昭二十三年天王¶ 居于狄泉為敬王二十六年天王入成周皆書于經而¶ 荘二十一年子頹之亂惠王處于櫟于鄔為鄭地二十¶ 一年虢公鄭伯同伐王城王入于王城出入皆不書定¶ 六年周儋翩率王子朝之徒因鄭人以作亂天王處于¶ 姑蕕七年十一月戊午單子劉子逆王于慶氏晉藉秦¶ 送王己巳入于王城出入皆不書何也鄭為列國在畿¶ 外故襄王書出敬王居于狄泉而尹氏立王子朝亂未¶ 弭也入于成周而召伯毛伯以王子朝奔楚賊未討也¶ 故居與入皆書之荘二十年子頹之亂不告于魯不書¶ 定六年儋翩之亂子朝餘孽也前子朝已不復書矣其¶ 餘如劉居皇于渠皆不必書趙子以子頽儋翩非王自¶ 取不書者妄矣昭十四年莒殺公子意恢而郊公與庚¶ 輿更出更入事與鄭忽突相似而書法不同者郊公雖¶ 見出于國人而罪狀未著庚輿以公弟歸立亦非有庶¶ 孽亂嫡之嫌故但書殺以見君卒國亂而一出一入皆¶ 不書及庚輿亦見出則郊公之歸固其所也故庚輿自¶ 以諸侯書來奔而郊公復歸不書苟無亂于名實則春¶ 秋無以議為也若宋人奉嬖孽以簒適諸侯又從而君¶ 之則鄭忽與突之出入不可無辨矣戎侵中國而制其¶ 廢立之權則曹覊與赤之出入不可不詳矣莒人弑君¶ 無主名則去疾與展輿之出入不可不志矣執君書君¶ 歸如僖二十八之曹伯三十年之衛侯成十五之曹伯¶ 固也襄十六十九之莒子邾子哀四年之小邾子書執¶ 不書歸小國之君不足論固也乃成九年晉人執鄭伯¶ 歸不書者何鄭雖私㑹楚公子成于鄧又即朝于晉可¶ 以已矣晉人因其來㑹執之非伯討不書者以其罪不¶ 當廢無不得歸之道也鄭厲公出奔入櫟使傅瑕殺子¶ 儀而後得反國衛獻公出奔入夷儀使甯喜殺剽而後¶ 得反國子儀君鄭十有四年剽君衛十有一年二事正¶ 相類而一則書弑書歸一則皆不書何也櫟者鄭之都¶ 邑也入櫟即入鄭矣突在櫟十四年㑹盟徴役皆從此¶ 葢魯人終始君之趙氏子儀之弑不書則鄭伯之歸不¶ 足論非確語也諸侯逃中國書鄭伯之逃首止是也若¶ 陳侯之逃于衛文十年糜子逃厥貉宣公六年鄭伯逃¶ 厲葢逃楚矣故不書¶ 諸奔¶ 大夫出奔非其罪不書成季奔陳不書魯弑閔公成季¶ 以僖公適邾不書皆以國難退而圖之此大夫出奔非¶ 其罪不書之例也王子奔非其罪亦不書桓十八年周¶ 公欲殺荘王而立王子克子克不知也故子克奔燕不¶ 書王卿士出奔如成十二年周公出奔晉書而荘十六¶ 年周公忌父出奔虢惠王立而復之不書宣十六年王¶ 孫蘇奔晉晉復之不書其出奔不以有罪無罪復之不¶ 以有援無援皆不書以王命為重也至尊制命為紀法¶ 之宗苟以王命復之則奔者之罪與復之之繇皆不足¶ 辯矣王子朝之亂敬王反正不能討罪奔楚書以佚賊¶ 也僖十二年王以戎難討王子帶奔齊不書奔齊者以¶ 能討也公子奔非其罪不書故蔡履秦黃衛鱄秦鍼凢¶ 十公子皆書而隠三年宋公子馮居鄭荘八年齊公子¶ 小白奔莒公子糾來奔二十年陳公子完奔齊僖五年¶ 晉公子重耳奔狄十七年齊公子昭奔宋襄十四年衛¶ 公子展奔齊之類皆不書雖來奔不書以非其罪也陳¶ 氏曰譏不在奔也昭二十年楚太子建奔宋陳氏曰奔¶ 非其罪雖太子不書是也然書奔者未必皆有罪蔡公¶ 子燮欲以蔡之晉蔡人殺之公子履其母弟也故出奔¶ 楚陳慶虎慶寅畏公子黄之偪愬諸楚曰與蔡司馬同¶ 謀楚人以為討公子黄奔楚皆非有罪而書者陳蔡之¶ 人安于事楚其臣有欲從中國者雖公子公弟不能保¶ 其身以其有闗于天下之故也惟衛齊豹之亂公子朝¶ 奔晉有罪而不書者衛人以亂故殺宣姜諱不告也外¶ 大夫出奔葢自僖二十八年書元咺出奔晉而後大夫¶ 益專其出入必有閔于一國之故與公子之未命者不¶ 同故出奔皆書惟鄭厲公反國討與于雍糾之亂者殺¶ 公子閼而公父定叔出奔衛不書春秋不與鄭突削其¶ 復歸之文故見殺與出奔者皆不復書鄭文公惡髙克¶ 使帥師河上久而不召師潰而克奔陳春秋特書鄭棄¶ 其師譏文公不君而髙克之奔不足書矣若僖以前外¶ 大夫無以出奔書者政不在大夫也此子常之說也陳¶ 氏謂奔者有罪則書無罪不書彼見有罪而奔者多故¶ 為是說子常亦知非之矣而尚不能盡洗其誤以為快¶ 如以無罪不書則荘十九之子頽奔衛昭七之罕叔奔¶ 晉固有罪也何以不書如以有罪書則襄二十之陳黄¶ 昭十五之蔡朝呉哀六之齊國夏髙張皆以窮出奔非¶ 有罪也何以書固知不告而不書者隠元之公孫滑奔¶ 衛荘十九之子頽奔衛是也事無闗係而不書者昭八¶ 之齊子成子工子車來奔是也書其主而其從不書者¶ 哀六之齊邴意兹來奔是也來奔而復去不書者襄二¶ 十五之齊閭丘嬰來奔是也奔去而復回不書者荘十¶ 六之周公忌父宣十六之王孫蘇是也書其歸而奔去¶ 不書者襄三十二之成季奔陳是也譏不在奔者陳氏¶ 所言莊八之小白僖五之重耳是也此不書之律令也¶ 大夫歸挾外援書以叛出書以有故書而惠王復周公¶ 忌父鄭復公文定叔宋復蕩意諸此大夫復而不書古¶ 者大夫去國有賜環之命出奔而自命復之事無可議¶ 者故春秋皆不書襄二十二年陳侯之弟黄自楚歸于¶ 陳歸而書者與大夫同昭元年秦后子復歸于秦此公¶ 子之歸而不書者亦義與大夫同¶ 叛¶ 襄公二十六年衛孫林父入于戚以叛書叛始于此凡¶ 叛賤者不書故成十七年齊髙無咎之子弱以盧叛國¶ 佐以榖叛襄二十九年齊髙止之子豎以盧叛不書必¶ 卿佐而後書然宋魚石入于彭城晉欒盈入于曲沃亦¶ 未可以書叛必若衛孫林父而後可以書叛書叛必不¶ 能討者也趙氏說亦是然謂必不能討而書叛則趙鞅¶ 歸于晉者亦何以書叛乎夫叛則叛之而已矣若昭公¶ 三十年鄆潰僖四之蔡潰文三之沈潰成九之莒潰皆¶ 民逃散也民逃昭公且季氏使之應書叛不書叛而書¶ 潰者内辭也趙氏云獲麟後書成叛則内邑叛史所必¶ 書者非也書成叛非夫子筆也若昭十二年南蒯以費¶ 叛定十年侯犯以郈叛十三年公山不狃叔孫輒帥費¶ 人以襲魯論語亦言公山弗擾以費叛經皆不書者家¶ 臣叛其大夫而非叛魯也張公室不忍書叛陪臣僣禮¶ 不可以不書叛故春秋没而不書豈惟費趙子常曰内¶ 邑言圍皆叛也圍費圍鄆圍郈皆同此義故不書叛¶ 諸弑¶ 鄭懿公髠頑實為子駟所弑而以瘧疾告不書弑楚郟¶ 敖為公子圍所弑亦以瘧疾赴不書弑齊人弑悼公以¶ 説呉以疾赴不書弑然則賊臣當國誰肯以弑赴者春¶ 秋從其告而隠之不奨亂乎葢弑逆大變慘動天地此¶ 等事有不如無多不如少聞不如不聞治不如不治苟¶ 可且已不必尋求故三公之弑從其告而書之省書一¶ 弑逆即天地間少此一大變聖賢悲天憫人之心固有¶ 大不忍者在耳如謂大惡漏網無所鑒戒則聖人之書¶ 弑于春秋者固纍纍不乏矣豈其尚不鑒戒而必欲取¶ 信傳聞之口以為定案乎故鄭齊二君之弑不弑未可¶ 知也然而寧不書弑也若楚郟敖斷非靈王所弑而以¶ 書卒為是人第謂本國之臣子諸侯之大夫淮夷三軍¶ 之衆諸皆言弑其為確弑無疑而不知惟衆口以為弑¶ 夫子獨披衆口而斷不書弑則其不弑更確故三君之¶ 中靈王之非弑尤决也桓五年傳載陳亂文公子佗殺¶ 太子免而代之則以後有蔡人殺陳佗故此不書成十¶ 三年曹公子負芻殺太子而自立則以後有晉侯執曹¶ 伯故此不書且二國皆殺太子與弑君不同或可當兩¶ 下相殺也桓十八年齊侯殺子亹不書荘十四年鄭傅¶ 瑕殺子儀不書諸侯惟以突為君故二弑皆不書也¶ 相殺¶ 兩下相殺不志乎春秋既以證蔡人殺陳佗為君命至¶ 王札子陳招乃據以釋經葢有所受也傳文八年先都¶ 士縠殺先克成十三年鄭公子班殺子卬國人皆討之¶ 葢兩下相殺之獄有司法守之所得治也故衛孫林父¶ 宋華亥之亂皆殺公子四人以至昭十三年劉獻公殺¶ 甘悼公毛得殺毛伯過之類皆不書春秋治不及相殺¶ 也陳侯鮑卒佗殺太子而自立曹伯廬卒負芻殺太子¶ 而自立苟未嗣位猶兩下相殺也故雖殺太子不書討¶ 簒奪者以位為重也荘六年衛侯入放黔牟于周殺左¶ 公子洩右公子職十六年鄭伯入櫟治與于雍糾之亂¶ 者殺公子閼皆不書二公子立黔牟而出朔者八年葢¶ 嘗請命於天子矣既而五國抗王師以納朔朔雖出入¶ 稱君與鄭突同耳于二公子非有君臣之分罪不止于¶ 專殺而又不得以相殺書書入于衛則叛王簒國之罪¶ 為重矣鄭突適孽之分既明而出奔之後鄭歴三君則¶ 所殺直不附已者而已經既削其反國之文則殺公子¶ 亦不得書罪莫大于奪適矣王孫蘇與召氏毛氏爭政¶ 使王子㨗殺召戴公及毛伯衛王室復亂陳哀公屬其¶ 嬖子司徒招公子過而招殺世子偃師國幾亡則譏不¶ 在相殺矣故陳氏曰皆斥君之辭楚公子棄疾使公子¶ 比蒙首惡之名然後訹而殺之以簒其位則亦異乎相¶ 殺之獄矣¶ 死難¶ 荘公八年齊襄公之弑徒人費鬭死石之紛如死于階¶ 下孟陽代公居牀而被殺僖公十年晉卓子之弑荀息¶ 死之文公八年宋襄夫人之亂大司馬卬握節以死文¶ 公十六年宋昭公之弑蕩意諸死之十八年魯太子惡¶ 之弑仲以君命召惠伯殺而埋之馬矢之中襄二十五¶ 年齊荘公之弑死者賈舉州綽邴師公孫敖封具鐸父¶ 襄伊僂堙八人皆死祝佗父祭于髙唐反至復命不說¶ 弁而死于崔氏申蒯侍漁者謂其宰曰爾以帑免我將¶ 死其宰曰免是反子之義也與之皆死皆不書人臣死¶ 難千古大節後世有此便驚天動地無論合義成仁即¶ 失計而死者亦必慿而弔之近如溺死畏死一流俱贈¶ 官予蔭憐寵備至春秋何以不書乎惠伯埋身馬矢猶¶ 曰以魯弑諱也徒人費紛如孟陽三人猶曰齊之小臣¶ 也賈舉州綽十餘人猶曰私暱之任也大司馬握節以¶ 死猶曰襄夫人之亂也若荀息之死卓子蕩意諸之死¶ 昭公不亦得其死乎何以不書也書何以不褒也豈惟¶ 不書召忽之死則比之匹夫宗魯之死則止賜不弔即¶ 其所書孔父仇牧荀息亦因君以及非有褒特如左氏¶ 所載荀息死之之語也豈聖賢濟世所重在成功而不¶ 在徒死耶抑于其死也如晝夜寒暑之代變于前視為¶ 常事而不以介意也然則後人以死生為大事矜死為¶ 髙名者皆小矣¶ 討賊¶ 春秋弑君之賊而本國討得其正者莫如隠四年之衛¶ 人殺州吁于濮荘九年之齊人殺無知他國討得其正¶ 莫如宣十一年之楚人殺陳夏徵舒昭四年之楚子伐¶ 呉執齊慶封殺之伯國討得其正莫如成十五之晉侯¶ 執曹伯終春秋不過此六七事而已若僖十年之晉殺¶ 大夫里克似討賊而晉侯殺里克以自解不簒則不成¶ 討襄二十七年衛殺其大夫甯喜似討賊而公患其專¶ 乃以公孫免餘攻而殺之則不成討昭十四年楚公子¶ 棄疾殺公子比不可謂討賊亦不可謂弑故以兩下相¶ 殺書至桓十八年之齊殺子亹而轘髙渠彌則不書緣¶ 諸侯惟以突為君故也春秋書奔一義其道甚廣順者¶ 奔逆者亦奔窮者奔據者亦奔彼閔二年之奔公子慶¶ 父也為親諱也若荘十二之奔宋萬也何居胡氏謂宋¶ 以賂請而非正討故不書殺此大不然夫亂臣賊子或¶ 阻兵恃衆或據邑恃援我苟得而殺之無所逃罪斯已¶ 矣譬之殺人者猶之殺也金木手足何論焉衛殺州吁¶ 于濮尚謂正討今傳稱宋得萬而歸手足皆見宋人醢¶ 之又安得為非正乎然則宋萬不書殺者以後討賊俱¶ 不書也春秋君弱臣强弑逆踵接以齊桓之伯不能討¶ 魯宋之逆取賂而還况于他國以至為臣伐君庇臣逐¶ 主與春秋相始終夫子不勝書不勝悲自州吁無知以¶ 外絶不書即里克甯喜二殺疑于討賊者亦不書也夷¶ 狄之有君而發憤于楚特于楚人殺夏徴舒執慶封惓¶ 惓焉即徴舒為入陳之事不可不書乃齊慶封已逃在¶ 呉楚子伐呉原非追討舊惡可以不書而特書之聖人¶ 之情見乎詞矣若趙盾許止二弑不同春秋固不能討¶ 亦不欲討也蘇子繇曰此二者所以為敎也非以為法¶ 也舉弑君之罪以責盾則可舉弑君之責以誅盾則不¶ 可¶ 討亂¶ 周王討簒必殺無罪而後書靈王崩儋括欲立王子佞¶ 夫佞夫弗知而景王殺之無罪故書是也若荘二十二¶ 年之殺王子頽僖二十五年之殺王子帶皆不書定公¶ 五年王人殺子朝于楚亦不書三王子之亂傾王室簒¶ 大位動天下其殺之也必告諸侯史無不書之理而孔¶ 子削之者以天子討亂臣而罪人斯得其事無可議者¶ 不書可也桓十八年周公欲弑荘王而立王子克王殺¶ 周公黒肩雖殺卿士不書昭二十九年殺召伯盈尹氏¶ 固雖殺大夫亦不書天子無專殺之譏與諸侯異也諸¶ 侯討亂亦必非其罪而後書陳殺公子禦冦晉殺申王¶ 宋殺世子痤非其罪也若荘十二之宋殺子游文十四¶ 之楚殺子燮子儀成十年之宋殺圍龜僖十六年之鄭¶ 殺公子華文十八年之宋殺母弟須不書陳氏謂討亂¶ 不書雖殺世子母弟亦不書謂君父討子弟而當其罪¶ 雖討殺無以議為也¶ 諸及¶ 隠公元年九月及宋人盟于宿公以攝位之故求與宋¶ 成而宋以㣲者來故諱公桓公十二年十二月及鄭師¶ 伐宋丁未戰于宋左氏宋公辭平故公與鄭伯盟于武¶ 父遂帥師而伐宋戰焉是公自将也不書公者趙氏曰¶ 蒙上文也前稱君後稱師者一役再見也熊過氏以為¶ 内稱及為㣲者或又以為諱公皆非也特趙氏蒙上文¶ 之說疑故人不解耳今上文之丙戌衛侯晉卒與盟于¶ 武父榖梁之錯簡也故熊氏以為間有事不得䝉上文¶ 不知石經本衛侯晉卒四字原在盟于武父之前則盟¶ 于武父與此條戰宋正接不得為間有事矣况左氏明¶ 載公将安得為㣲者乎趙氏固即石經本也然非石經¶ 本亦文無害何也桓公十七年夏五月丙午及齊師戰¶ 于奚事在疆場㣲者也常事也故止書及本年及宋人¶ 衛人伐邾亦疆塲事也與戰于奚同也公自不與亦不¶ 必以國與之故書及而已荘公九年八月庚申及齊師¶ 戰于乾時我師敗績公喪戎路諱之故不書公且蒙上¶ 公伐齊一役再見之文也荘公二十二年秋七月丙申¶ 及齊髙傒盟于防文姜方塟公䘮中圖婚故諱之僖公¶ 二十二年秋八月丁未及邾人戰于升陘而敗邾人懸¶ 公胄魚門辱孰甚焉故諱之然亦不可不謂蒙上文也¶ 文公二年三月乙巳及陽處父盟公如晉晉人以公不¶ 朝令陽處父盟公恥之故諱公不書文公十年及蘇子¶ 盟于女栗頃王立耳何為與諸侯盟卑甚矣夫子傷之¶ 故以與天子大夫盟諱公不書成公三年冬十一月晉¶ 侯使荀庚來聘衛侯使孫良夫來聘丙午及荀庚盟丁¶ 未及孫良夫盟二人至魯國故以國對之成公十一年¶ 晉侯使郤犨來聘己丑及郤犨盟也襄公七年冬十月¶ 衛侯使孫林父來聘壬戌及孫林父盟也襄公十有五¶ 年春宋公使向戌來聘二月己亥及向戌盟也皆此義¶ 也榖梁不言其人以國與之是也歴觀諸及惟桓十七¶ 年戰奚伐邾二事確知非公亦非卿大夫故以㣲者書¶ 及桓十二之伐宋荘九之乾時僖二十二之升陘文二¶ 之陽處父襄七之孫林父確知有公皆以恥諱故書及¶ 即乾時有蒙上一役再見之義然使不蒙上文亦不書¶ 公也與升陘同也此據傳以斷者也若隠元之盟宿則¶ 以受宋之侮而不書公荘二十二之髙傒則以諱喪中¶ 圖婚而不書公文十之女栗則以諱與天子大夫盟而¶ 不書公惟實蒙上文而不書公者止桓十二伐宋一事¶ 而已此皆傳所不載而以義斷之者也¶ 名氏¶ 名氏者人之所以為稱善者有名惡者亦有名非褒貶¶ 之所在也然而嘉者稱字以識喜貴者舉族以致尊或¶ 沒而不見或詳而列書一筆一削聖人固有義焉故名¶ 氏不書者亦有數例而賤不得書者尤多如成公鞌之¶ 戰則曹書公子首而大夫嘗以非卿不書襄元年晉伐¶ 曹則止書韓厥而荀偃以非卿不書非徒然也賤者即¶ 出奔亦不書如昭十年齊欒施髙疆來奔而髙疆以非¶ 卿不書是也即被獲亦不書如宣公二年宋鄭大棘之¶ 戰獲華元樂吕而樂吕不書是也即被執亦不書如宣¶ 公十七年斷道之盟晉人執齊晏弱蔡朝南郭偃三子¶ 皆不書襄十八年晉執衛行人石買及孫蒯而孫蒯不¶ 書是也即被殺亦不書如文九年晉殺大夫先都梁益¶ 耳又殺士縠箕鄭父蒯得而梁益耳蒯得不書襄二十¶ 六年衛殺大夫甯喜右宰榖而右宰榖不書是也甚哉¶ 卑賤之可憐也人生世上尊貴富厚其可忽乎哉他如¶ 攝者書而惰者不書則襄十四年向之㑹有崔杼華閱¶ 北宫括伐秦之役有崔杼華閱仲江𦂳者書而漫者不¶ 書則文之十六年赤狄有同獲之鐸辰襄二十七年王¶ 子有同奔之括廖尊不褻與則如僖二十八年晉踐土¶ 之盟王子虎不書如宣八年晉侵鄭衛之師成桓公不¶ 書逃不成體則如襄十六年溴梁之盟髙厚不書弑逆¶ 者雖大臣被殺如荘十二年太宰督與仇牧同死不書¶ 若施于國君則又嚴矣襄二十六年齊秦不交相見邾¶ 滕為私屬不書夫私屬猶在平時也僖二十八年城濮¶ 之戰陳蔡以兵屬楚耳即不書陳蔡定公四年栢舉之¶ 戰唐侯之兵屬呉蔡耳即不書唐哀十年魯㑹呉伐齊¶ 邾郯以兵屬呉耳即不書邾郯猶曰兵戎大事也若成¶ 公二年蜀之盟蔡侯許男不書乗楚車也謂之失位蔡¶ 許之君一失其位不得列于諸侯况其下乎一乗楚車¶ 即為失位况其他乎君子曰位其不可不慎也如此襄¶ 十一年楚子鄭伯伐宋左傳秦右大夫詹帥師從楚將¶ 以伐鄭鄭伯逆之丙子伐宋杜氏曰秦師不書不與伐¶ 宋而還予考不與伐宋無所據葢詹帥師從楚則兵屬¶ 于楚如城濮之陳蔡例耳¶ ¶ ¶ ¶ ¶ ¶ ¶ ¶ ¶ ¶ ¶ 春秋辯義卷首八¶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一 明 卓爾康 撰¶ 隠公一¶ 春秋之托始隠公也平王東遷而王迹熄也平王元¶ 年為魯孝公二十五年傳惠公四十六年至隠公元¶ 年為平王之四十九年也春秋即不托始孝公何不¶ 托始惠公葢惠公元年乃平王之四年倘王能自强¶ 而天下復有勤王復辟者則鎬京旦夕可返誰將西¶ 歸懐之好音聖人葢幾幾望焉至平王末年弱矣喪¶ 矣不可復西矣于是不得已而以是托始焉聖心之¶ 窮也¶ 己未○平王四十九年¶ 元年○齊僖公祿父九年晉鄂侯郄二年曲沃荘伯鮮¶ 十一年衛桓公完十三年蔡宣公考父二十八年鄭¶ 荘公寤生二十二年曹桓公終生三十五年陳桓公¶ 鮑二十三年杞武公二十九年宋穆公和七年秦文¶ 公四十四年楚武王熊通十九年¶ 楊用修曰元年魯隠公元年也春秋大一統所謂一¶ 統天下咸奉正朔也天子立元而諸侯遵也天子頒¶ 朔而諸侯行也自共和以來諸侯如蜂房蟻穴不用¶ 天子之元年矣晉曲沃莊伯改建夏正則有不奉天子¶ 之朔矣春秋所以托始于隠與¶ 熊過氏曰王者而後改元諸侯改年非正也禮稱諸¶ 侯三年喪畢以士服入見天子天子錫之圭璧黻冕¶ 然後歸寧有踰年改元者哉書曰平王四十九年己¶ 未公即位者正也魯自改元而絀周之年非也史遷¶ 自真公濞已上為周王世表無諸侯年表真公當夷¶ 王諸侯僣端始見改元矣趙子常言諸侯既殯嗣子¶ 柩前即位踰年正月朔乃先謁廟以明繼祖還就阼¶ 階之位以正君臣國史因書元年失之矣而元儒呉¶ 立夫顧謂史官志人君在位久近紀述之常體非以¶ 為重事其說則曰秦恵文王立十四年稱王秦始改¶ 元太史公漢興以來諸侯世表髙祖功臣侯年表類¶ 書其侯王元年淮南鴻烈亦稱淮南元年先秦時本¶ 重改元如立夫以為非重則秦魏稱王何為又改元¶ 年史官紀實寧有未改元遽稱元年者若太史淮南¶ 則緣春秋而誤不可謂諸侯可改元而引為證也衛¶ 世家獻公出公皆稱後元則益悖矣不然則黜周王¶ 魯疑春秋者亦何過哉¶ 春王正月¶ 諸侯稟正朔不得自記年真公濞以上無諸侯年表¶ 不特世逺難詳抑夷王時僣端始見耳先固天下一¶ 統介圭入覲之禮未失也熊氏說誠是然列國紀年¶ 各識本號自不可少相因而然亦無大失故夫子從¶ 之以作春秋至于月建必稟正朔弗敢奸焉¶ 歐陽永叔曰春秋魯史也其書元年魯某公之元年¶ 也於是焉而繫時繫月曰春正月則疑於正朔之無¶ 所稟承矣故特書曰春王正月以别嫌明㣲亦且紀¶ 其實焉此書法之自然葢魯史之舊文非孔子之特¶ 筆也非直魯史至于列國之史無不皆然若周史既¶ 書某王元年則不待更書王正月而自見此元經書¶ 帝某年又書帝正月學步效顰疊床架屋所以貽笑¶ 于後人也而東萊吕氏之言曰堯授舜正月上日受¶ 終于文祖舜授禹正月朔旦受命于神宗天下皆知¶ 有帝故虞之正月不冠以帝天下皆知有王故夏之¶ 正月不冠以王孔子作春秋以王冠正月為時之無¶ 王也不知使時有王孔子作春秋書年書月當以何¶ 書可謂鑿于理而蔓于詞矣¶ 汪氏曰詩豳風一之日二之日皆以子月起數十月¶ 蟋蟀下繼以曰為改嵗唐風蟋蟀在堂乃九月之候¶ 而曰嵗聿云莫是以子月為嵗首周禮凡言正月指¶ 子月嵗終指丑月正嵗指寅月州長正月屬民讀法¶ 正嵗讀法如初言初則正月居先可知矣若以寅為¶ 正月不當又有正嵗也左傳僖五年正月日南至禮¶ 記正月日至皆以子月為正¶ 左傳不書即位攝也¶ 黃先生澤曰禮諸侯一娶九女無再娶之文適夫人¶ 無子則擇諸右媵右媵無子則擇諸左媵左媵無子¶ 而後取諸衆妾之子亦皆以其序焉有常制矣隠母¶ 媵也故其子不得承統仲子有文在其手宋人要魯¶ 以為夫人魯之娶仲子葢已告于天子若不獲命則¶ 宋人必不與天子既許魯乃以夫人禮聘之則仲子¶ 必素貴與隠母不同此雖失禮然却是事之情實何¶ 休以為隠母是左媵桓母是右媵亦不過測度之辭¶ 葢隠母乃是媵桓母非媵非嫡是失禮再娶耳此先¶ 君之失禮而末如之何者也既娶而生桓公未幾惠¶ 公没隠公攝而俟桓長傳稱恵公之薨有宋師太子¶ 少是恵公之時桓公已正大子之位且宋魯為婚姻¶ 而惠公未塟宋來伐喪此何故也豈非以桓公仲子¶ 耶夫太子少隠公立斯固宋人之所疑者天王使宰¶ 咺來歸惠公仲子之賵王此舉亦見桓母素貴則桓¶ 公當立耳桓公内有國人歸向之情外有宋之援使¶ 隠果不賢亦未敢遽奪也而况隠之志本能讓乎榖¶ 梁以為讓桓不正此不知當時情事使榖梁在當時¶ 必導隠公為亂非殺桓公母子不可得國而隠亦終¶ 必不免此榖梁春秋開卷第一義最謬者也若從左¶ 氏公羊則合事情而隠之賢終可取公羊立適以長¶ 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此二語必有所受至于隠¶ 公之攝實有所承公羊以為諸侯無攝則又不然鄭¶ 康成引公羊難云宋穆公云吾立乎此攝也以此言¶ 之何得非攝禮記曽子問孔子曰卿大夫奉攝主于¶ 西階南面古者天子諸侯卿大夫世子未生而死與¶ 生而弱未能君也則以娣姪之子次當立者為攝主¶ 故隠公亦攝主也¶ 隠攝也夫子探其心正其事故不書即位隠長而攝¶ 母班非貴也子為宋姓聲子仲子皆元妃孟子之姪¶ 娣也曰孟曰仲是班位原有定序孟仲必宋公之女¶ 聲子不以氏列其為孟仲之姪娣明矣杜氏曰諸侯¶ 始娶則同姓之國以姪娣媵元妃死則次妃攝治内¶ 事猶不得稱夫人故謂之繼室聲子年長秉内政于¶ 是特進其班秩而號曰聲别于仲也未幾仲子生桓¶ 公矣隠雖長而母班卑桓雖幼而母班尊立子之法¶ 一依母班觀趙盾班在九人之說可証恵公薨國人¶ 以隠為長庶共扳立之而隠公以父命母班故尊奉¶ 桓公而自稱為攝耳比如今制藩王妃妾先儘名封¶ 若無名封謂之濫妾濫妾之子固不敢先于名封者¶ 也仲子為次桓公為貴自無可說至于仲子有文在¶ 手乃是羽父輩造為此言以異其事而不知反陷于¶ 失實黄先生要魯為夫人已告于天子尚是依事臆¶ 度亦無考據胡傳隠公即位上無所稟内無所承諸¶ 大夫扳已而立之為夫子所削熊過氏曰隠母聲子¶ 攝如君當時私有翼戴故隠不俟踰年而即位一年¶ 不可二君故其元年不得更書即位耳沙麓齊履謙¶ 謂其即位于嵗前是也胡熊二說皆非也歐陽永叔¶ 曰何為不書即位曰恵公之終不見其事則隠之立¶ 亦不可知孔子從二百年得其遺書而修之闕其所¶ 不知傳信也¶ 三月公及邾儀父盟于蔑¶ 左傳公攝位而欲求好于邾故為蔑之盟¶ 榖梁傳儀字也父猶傅也男子之美稱也¶ 邾者魯之附庸也儀父其字克其名也附庸有以名¶ 通者以氏通者以字通者隨其大小而異之邾當字¶ 故字之胡氏曰王朝大夫例稱字列國之命大夫例¶ 稱字諸侯之兄弟例稱字中國之附庸例稱字是矣¶ 未盡也左氏曰貴之公羊曰褒之尤非也然來朝又¶ 稱邾子何也恒稱也公侯伯上三等而恒稱曰公子¶ 男下二等而恒稱曰子子于蠻夷大夫皆可稱而况¶ 中國之附庸乎故講禮以朝從其恒稱自宣至定凡¶ 六朝皆曰子是也不恊而盟特以字舉桓十七年趡¶ 之盟亦曰儀父是也又曰儀氏與徐儀楚陳儀行父¶ 同父名與孔父同儀父邾大夫也黎氏言當與邾子¶ 克别是一人隠五年伐宋桓十五年來朝俱人之十¶ 七年書儀父荘十六年又書克則人非儀父儀父非¶ 克矣此亦不然夫伐宋者邾人鄭人邾主兵故先鄭¶ 鄭非君将故稱人鄭大國既稱人邾自從大國之㣲¶ 者稱人也來朝書曰邾人牟人葛人來朝者牟葛即¶ 夷而又㣲故稱人邾大牟葛不多牟葛業稱人邾自¶ 比小國之君稱人也葢惟邾滕陳莒之國尊之可同¶ 于君卑之可同于大夫其勢得上下通也此邾之字¶ 法也且即以名字為斷克字儀父甚確視之周荘王¶ 弟之子克字子儀也楚鬭克之字子儀也桓司馬之¶ 臣子儀克也同也推之魯叔孫輒之字伯張與呉公¶ 孫輒之字子張同也魯孟之側之字子反與楚公子¶ 側之字子反同也齊子家之字歸父與楚仲歸之字¶ 子家同也古人制字簡取義正大抵不甚相逺即此¶ 可知儀父與克為一人也此邾之字義也不日史詳¶ 畧也及與暨皆以我為主其及曰我為主暨曰不得¶ 已公羊之碎義也¶ 春秋書㑹盟戰伐皆以及㑹二字綜之公羊曰及者¶ 我欲之㑹者外為志也此法即在我魯且不可槩豈¶ 可通于天下公羊不過因隠初年一二事斷其見耳¶ 彼見公即位而欲求好于邾故以及邾之盟為我所¶ 欲見戎請盟以為公㑹戎于潛為彼所欲然将下條¶ 公及戎盟于唐相比即不通矣如以及戎之盟為彼¶ 所欲則于所謂書法又不合矣且十一年入許鄭所¶ 欲也而書公及齊侯入許何耶桓元年三月公㑹鄭¶ 伯于垂四月公及鄭伯盟于越此接月事耳公即位¶ 欲脩好于鄭鄭仇宋欲結魯為援其㑹其盟二國有¶ 同心焉今一則曰㑹一則曰及何所從耶此私盟之¶ 始¶ 熊氏曰邾國在今鄒縣東南二十里當嶧山之南北¶ 界于魯而南連滕薛即今曲阜滕嶧之間從踰五十¶ 里西自邾瑕以至沂東即今濟南至沂州之境横長¶ 三百餘里勢不得為魯附庸意小邾嘗附庸于魯而¶ 誤加于邾耳此亦不然葢地方彼此沿革先後増削¶ 俱難以意定也據左氏襄二十七年叔孫曰邾滕人¶ 之私也昭之十三年子服恵伯曰君信蠻夷之訴以¶ 絶兄弟之國則邾不特屬于魯而又即于夷矣¶ 蔑姑蔑魯國卞南有姑城在兖州府泗水縣界邾公¶ 羊作邾婁蔑公榖俱作昧¶ 夏五月鄭伯克段于鄢¶ 左傳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言克稱鄭伯譏失¶ 教也謂之鄭志¶ 鄭伯克段杜氏曰段不弟故不言弟明鄭伯雖失教¶ 而段亦凶逆以君討臣而用二君之例者言段強大¶ 儶傑據大都以耦國所謂得儶曰克也榖梁曰段弟¶ 也而弗謂弟公子也而弗謂公子貶也段失子弟之¶ 道矣賤段而甚鄭伯也甚鄭伯之處心積慮成于殺¶ 也胡氏曰惡養天倫使陷于罪而剪之皆是也然段¶ 以介弟之親挾國母之寵親心方注弟惡未甚荘公¶ 無可如何觀其繕兵具乗将以襲鄭而夫人将啟之¶ 則當時荘公于段豈可教誨禁制者哉至左氏曰稱¶ 鄭伯譏失教也尤為不合夫春秋魯之春秋也可以¶ 稱公焉可以稱我焉可以無稱焉今為鄭事不書鄭¶ 伯而何書也¶ 鄭今華州為故鄭後遷國在今開封府新鄭鄢在今¶ 鄢京在今鄭州滎陽縣¶ 秋七月天王使宰咺來歸恵公仲子之賵¶ 仲子也左氏公羊以為桓公之母榖梁以為恵公之¶ 母孝公之妾左氏以為生公羊以為死予為詳之其¶ 謂孝公妾恵公母者葢據後來歸僖公成風之襚以¶ 為成風既是僖母仲子豈獨不然不知僖公為魯賢¶ 君身從二伯尊周攘夷故成風雖妾特行襚禮以示¶ 優異若恵公為君既無大異何緣遽行賵妾之禮且¶ 春秋固有文同而事異者何可槩論據左氏别傳十¶ 月改塟恵公則賵以改塟故不得言緩也又謂豫凶¶ 事非禮朱子曰古人不諱凶事如國君即位為椑是¶ 也車馬曰賵車馬固兆域所共歸賵恵公而挈仲子¶ 未嘗不可若以次年十二月夫人子氏薨為隠母或¶ 為隠妻則仲子當從公羊之死又可無碍故仲子確¶ 以桓母為得乃天王之賵仲子者何也恵公從班之¶ 貴已崇仲子隠公為君桓公雖稱太弟而隠公之勢¶ 不能無疑桓公之黨不能無貳周有此舉安知非魯¶ 借合塟之法以正仲子周寓定名之意以與桓公乎¶ 張氏曰恵公去年薨仲子卒之年固不可知或亦去¶ 年也¶ 臨諸侯畛于鬼神曰天王王朝公卿書官大夫書字¶ 上士中士書名下士書人宰者主事之名自天子以¶ 至大夫皆有之卿大夫之宰石碏之宰王叔之宰郈¶ 宰費宰是也榖梁曰天子之宰通于四海故以之配¶ 有封爵者則曰宰周公以之配無封爵者則曰宰渠¶ 伯糾周公之宰尊故使之出㑹諸侯咺之宰卑故使¶ 之行魯喪事此其義也公羊曰天子之宰為政者也¶ 則著其主事之職故于宰咺則曰宰士也士者主事¶ 之職也得之矣季本氏謂咺小臣攝冢宰以行其冢¶ 宰之說舛莫甚焉¶ 春秋天王遣使者十六十二稱天王三稱王而不稱¶ 天髙新鄭曰稱天稱王猶之今人有稱奉聖㫖焉有¶ 稱奉㫖焉不以聖㫖為褒奉㫖為貶予甚韙之及予¶ 通考全經之例三稱天王者如隠元來賵惠公仲子¶ 實因惠公改塟用恤侯邦其餘苟非答禮亦是加恩¶ 禮數為榮皇華足重若荘元之榮叔文五之召伯不¶ 過寵弑逆之君比長信之妾非禮顯然了無可說故¶ 下筆之際無有崇稱亦其情理自然忽畧乃爾胡氏¶ 所謂貶亦未可盡非也第謂畧之而不稱天則可貶¶ 之而不稱天則不可于魯而畧之則可于王而畧之¶ 則不可¶ 九月及宋人盟于宿¶ 左傳恵公之季年敗宋師于黄公立而求成焉九月¶ 及宋人盟于宿始通也¶ 内稱及外稱人榖梁以為皆卑者胡氏以為皆㣲者¶ 趙氏曰修三國之好而為盟誓非君則卿何得使㣲¶ 者先儒云㣲者不命之卿也按例外國命卿來魯皆¶ 書名但不言氏耳且前後盟而不言内盟者九推尋¶ 事迹皆是公之自盟義例昭然不可或稱是公或稱¶ 是㣲者予以為魯非㣲者宋人實㣲者耳恵公敗宋¶ 師于黄恵公薨而宋師壓境是先君之所讐也兩國¶ 之好不通而桓公又宋武公之自出公乃假長而自¶ 立焉鰓鰓然懼宋人之讐已而奭之也故求成于宋¶ 以為自安計則魯安敢使㣲者徃宋公明有所挾偃¶ 蹇倨傲乃使㣲者與盟春秋諱之故不書公¶ 内及盟而不書君大夫者有九隠元年九月宋人盟¶ 宿宋以㣲者來輕公故諱公荘二十二年七月齊髙¶ 傒盟防文姜方塟公喪中圖婚故諱公文二年三月¶ 晉處父盟公如晉晉人以公不朝止公令陽處父盟¶ 公恥之故諱公文十年蘇子盟女栗頃王天王也立¶ 而與諸侯盟卑甚矣夫子傷之故以與天子大夫盟¶ 諱公成三年十一月荀庚盟孫良父盟二人至魯以¶ 國對之不必書公成十一年三月及郤犨盟襄七年¶ 十月及孫林父盟襄十五年二月及向戍盟皆此義¶ 也故皆不書公¶ 凡盟以國地者國主亦與盟焉說春秋者以為此參¶ 盟之始也¶ 宋商丘今歸徳府宿今宿州¶ 左傳鄭共叔之亂公孫滑出奔衛衛人為之伐鄭取¶ 廪延鄭人以王師虢師伐衛請師于邾邾子使私于¶ 公子豫公弗許遂行¶ 冬十有二月祭伯來¶ 左傳非王命也¶ 人臣出疆未有不稟承于王者第非行聘禮自以同¶ 禰之親一作候訊故第書曰來¶ 胡傳人臣義無私交大夫非君命不越境所以然者¶ 杜朋黨之原為後世事君而有二心者之明戒也惟¶ 此義不行然後有藉外權如繆留之語韓宣恵者交¶ 私議論如莊助之結淮南者倚强藩為援以脇制朝¶ 廷如唐盧攜之于高駢崔𦙍之于宣武昭緯之于邠¶ 岐者經于内臣朝聘告赴皆貶而不與正其本也¶ 季氏私考曰王朝三公稱公卿士稱子若侯伯之爵¶ 畿内未嘗以封祭伯之稱伯與凡伯毛伯之稱伯同¶ 啖氏謂内大夫之字非爵也¶ 此王臣私交之始¶ 公子益師卒¶ 不日闕也公子衆矣而卒益師者恩數之厚也胡氏¶ 曰不日公羊以為逺然公子疆逺矣而書日則非逺¶ 也榖梁以為惡然公子牙季孫意如惡矣而書日則¶ 非惡也左氏以為公不與小歛然公孫敖卒于外而¶ 公在内公孫婼卒于内而公在外不與小斂明矣而¶ 書日左氏之說亦非也其見恩數之有厚薄歟然公¶ 羊所謂逺者聞見之逺非族屬之逺也其曰所見異¶ 辭所傳聞異辭可見胡氏亦誤認矣惟其逺有得其¶ 詳而書焉有不得其詳而不書焉故成公以前有不¶ 書日以後皆書日¶ 諸侯之子稱公子公子之子稱公孫公子公孫未命¶ 則但名之既命則稱公子東周禮失大夫皆自命于¶ 諸侯其賜族者世為卿間雖有請于王如士㑹以黻¶ 冕命将中軍亦非復先王之制矣故宋統承先王得¶ 自命官者春秋或有司馬司城之書此外一切削之¶ 祭今鄭州東北十五里祭城實管城¶ 庚申○平王五十年¶ 二年○齊僖十晉鄂三衛桓十四蔡宣二十九鄭荘二¶ 十三曹桓三十六陳桓二十四杞武三十宋穆八秦¶ 文四十五楚武二十¶ 春公㑹戎于潛¶ 左傳修恵公之好也戎請盟公辭¶ 啖叔佐曰凡戎狄舉號君臣同辭¶ 春秋公出應書至書至之法惟㑹戎狄與列國戰踰¶ 年二項觀桓公時所書可見今隠公㑹戎於潜與下¶ 伐邾敗宋未知踰時與否俱不書則以公攝位為謙¶ 不敢同于正君也若在春秋之末叔孫季氏亦有書¶ 至者矣¶ 此書㑹之始¶ 姜廷善曰杜元凱謂陳留濟陽縣東西有戎城季氏¶ 私考謂濟陽舊城在兗州府曹縣西南五十里則戎¶ 在魯之西南界者也潜魯地葢在南鄙近戎者今曹¶ 州¶ 夏五月莒人入向¶ 左傳莒子娶于向向姜不安莒而歸莒人入向以姜¶ 氏還榖梁傳入者内弗受也向我邑也¶ 趙子常曰莒人其大夫也小國非君将恒稱人小國¶ 之大夫微也入者破其國都俘其人民以兵為暴者¶ 也春秋之初曰入曰侵曰伐皆為暴也莒之所暴向¶ 也魯之所暴邾也鄭之所暴許也齊之所暴紀也力¶ 足以兼并則不至于盡奪之不止向之為國微故卒¶ 為莒滅也¶ 入自入滅自滅興亾大事春秋決不妄書熊過氏曰¶ 入罪小于滅此實滅也僖二十六年公㑹莒子寗速¶ 盟于向稱莒地宣四年公及齊平莒及郯莒不肯公¶ 伐莒取向向係莒則向實滅而今書入者赴以入故¶ 以入書之熊氏意葢以此後經不書滅向而徒有盟¶ 向取向之文故為此説耳然僖公盟向稱莒地葢非¶ 經文考宣四年遡隠二年計百年餘矣百年之中興¶ 廢不一安知莒人非在此年之後實滅向乎其不見¶ 于經者入向之後或向日漸衰微莒日漸疆理不必¶ 興師動衆浸假消沈既不能如許之入而復興又未¶ 嘗如梁之蹴而成潰告赴無人經亦不得而書也¶ 陸氏曰經中一字徧施諸例而義不同者唯人字爾¶ 國而稱人衆詞也師稱人則寡詞也名爵不貴而稱¶ 人則微詞也黜其名爵而稱人則貶詞也今莒稱人¶ 當是寡詞與無駭帥師相反¶ 郝仲輿曰君臣民通稱人葢事有可畧者書法大¶ 槩如此¶ 此入國之始¶ 熊過氏曰向城在莒州南七十三里即鄭漁仲所謂¶ 沂州古向城也又濟源縣亦有向城後為鄭所取寰¶ 宇記居河陽軹西北酈道元指軹南者宋人定為宻¶ 之莒縣南七十里非是杜元凱指為焦國龍亢東南¶ 向城則益逺非所利之國莒今山東青州府莒州¶ 是也¶ 無駭帥師入極¶ 左傳司空無駭入極費㾉父勝之¶ 無駭不書官未命也不書族未賜也極莒附庸也莒¶ 入向無駭遂得入極¶ 杜氏曰極附庸小國賈逵云戎邑胡氏曰非王命而¶ 入人國邑逞其私意見諸侯之不臣也¶ 姚舜牧氏曰二事比書胡傳又比解然獨不明無駭¶ 之所以入唯榖梁傳云向我邑也豈向為我邑極為¶ 莒邑莒人以向姜故直入我邑無駭以入向故帥師¶ 入極以報之然皆無事實可考無駭擅師入國書此¶ 以見其貪暴也葢榖梁緣宣四年後之向誤姚氏又¶ 為榖梁之言疑¶ 趙子常曰魯司空卿官無駭公孫也以攝卿書名榖¶ 梁傳隠不爵大夫是也傳于魯卿每不書其官此見¶ 無駭不書屬而未得其說故見其官以明為卿猶未¶ 敢以入國發貶例後于翬溺乃云疾之無據明矣孔¶ 氏曰春秋之例諸名書于經皆是卿也傳言司空故¶ 知無駭是魯卿又王制云上大夫卿則卿亦大夫也¶ 故注多以大夫言卿其名見于傳而注云大夫者則¶ 其爵真大夫也¶ 熊過氏曰極杜氏謂附庸國或欲通極劇字曰今贛¶ 榆縣紀鄣本紀故封劇縣地紀遷其地遂為莒附庸¶ 也¶ 無駭不書官不第未命且司空非卿官不得書也諸¶ 家以司空為卿未考全傳且文公十五年司馬華孫¶ 來盟傳載公與之宴辭曰請承命于亞旅向謂華孫¶ 謙語未知亞旅與司空對職否及讀成公二年之傳¶ 曰公㑹晉師于上鄍賜三帥先路三命之服司馬司¶ 空輿師侯正亞旅皆受一命之服乃知亞旅與司空¶ 皆受一命甚輕而亞旅在一命之末故華孫以此謙¶ 處耳則知司空未必卿也¶ 此大夫專兵之始¶ 駭榖梁作侅¶ 秋八月庚辰公及戎盟于唐¶ 戎來朝坐之門不與諸侯齒周禮也戎狄是膺魯公¶ 就國嘗與淮夷同征魯故也隠公不能繩祖武至與¶ 戎㑹春而辭盟猶不失體八月而終不免于唐之役¶ 焉魯之不竸惜哉¶ 汪氏曰費誓篇首言徂兹淮夷徐戎並興篇終獨言¶ 征徐戎則夷戎並為患而戎尤甚也漢孔氏云此戎蓋¶ 帝王所覊縻居九州之内¶ 此盟戎狄之始¶ 唐魯地今魚臺縣東有武唐亭¶ 九月紀裂繻來逆女¶ 裂繻逆女何以書為齊侯滅紀而塟伯姬書也榖梁¶ 所謂将有其末不得不錄其本者此類是已¶ 廬陵李氏曰譏不親迎公榖胡氏說同獨陳氏曰内¶ 女為夫人凡八見于經未有來逆者書逆紀伯姬吾¶ 女遭人倫之變者也紀侯失國齊人塟之魯問不及¶ 焉故詳之也此説亦有見又曰内女為夫人皆書歸¶ 不書歸者必有故也齊子叔姬不書歸郯伯姬不書¶ 歸杞叔姬不書歸皆遭出也蕩伯姬不書歸非君夫¶ 人也¶ 諸家譏始不親迎非也然則諸侯可以不親迎乎程¶ 子曰先儒皆謂諸侯當親迎者迎于其所館故有親¶ 御授綏之禮豈有委宗廟社稷逺適他國以逆婦者¶ 乎非惟諸侯卿大夫而下皆然又曰且如秦君娶于¶ 楚豈可越國親迎文王親迎于渭亦非出疆周國自¶ 在渭旁况文王親迎時乃為公子未為君也張洽氏¶ 曰天子諸侯無出疆親迎之禮必使上卿徃迎于其¶ 國至于所館然後親迎以入此哀公問所謂大婚既¶ 至冕而親迎也公羊謂辭不稱主人亦非也¶ 熊過氏曰祭統國君取夫人之辭曰請君之玉女其¶ 遣幣以先人之禮行之禮記曰宗子無父母命之親¶ 皆没已躬命之此又禮之變也紀不稱使豈以有母¶ 不可自命又不通母故第舉其國乎蘇子繇曰裂繻¶ 之不氏何也小國大夫稱人其名皆特書也書裂繻¶ 以其逆也¶ 熊氏曰紀今青州夀光紀城實古北海劇縣鄭樵云¶ 紀後遷劇云紀劇聲訛鄭所言良是苐不知遷劇之¶ 紀在荘公之簡不當輙言于此耳緣夀光西南三十¶ 里為紀城其又西為東安平即紀季所入之酅又西¶ 北百里為東莞¶ 裂繻公榖作履緰¶ 冬十月伯姬歸于紀¶ 紀子帛莒子盟于宻¶ 左傳魯故也¶ 極為莒附庸無駭帥師入極則與莒有隙矣紀新昏¶ 于魯故為是盟以平魯莒趙企明曰莒自入向有窺¶ 魯之心紀子伯徃來莒魯之間于是道與莒子盟于¶ 宻為魯謀也履繻字而不名褒之也其後八年而為¶ 浮來之盟莒魯繇是交好矣¶ 紀子帛序于莒子之上者杜曰比内大夫或又曰主¶ 盟皆是也即以列國之卿序小國君之上亦無不通¶ 紀侯爵也莒子爵附庸也昭二十三年晉執叔孫婼¶ 使與邾大夫坐叔孫曰列國之卿當小國之君固周¶ 制也襄四年叔孫豹鄫世子巫如晉鄫屬于魯不書¶ 及左氏言比諸魯大夫也巫為世子而後豹者小國¶ 附庸之君也灌甫曰考之通經無大夫先諸侯之例¶ 者亦知其一爾裂繻公榖履緰是也緰字說文布也¶ 布字子帛義正相當春秋字法類此¶ 髙忠憲曰紀廹于齊而間于莒故相盟天下無王則¶ 小國不安而齊人滅紀之端見矣¶ 此外相盟之始¶ 宻今萊州髙宻¶ 帛公榖作伯¶ 十有二月乙卯夫人子氏薨¶ 此夫人子氏公羊曰隠母也何以不書塟成公意也¶ 榖梁曰隠妻也卒而不書塟夫人之義從君者也張¶ 氏因之曰婦人從君故君存則塟禮未備待君薨而¶ 合祔宋朝皇后先崩必俟合塟于山陵葢古之遺制¶ 歟夫子氏為隠母與為隠妻未可知然左氏以為桓¶ 母則確知其非也如以仲子則前仲子之賵不稱夫¶ 人後仲子之宫不稱夫人其歸賵緣桓将有國也其¶ 考宫緣桓為大弟也其不稱夫人以必不當稱夫人¶ 也前後不稱夫人今何以夫人之乎至趙氏從公羊¶ 之說定為隠母則徒取與歸仲子之賵考仲子之宫¶ 繫事聮絡耳夫徒取繫事聮絡則一經之為此者多¶ 矣安能比而同之乎¶ 髙忠憲曰夫人者乃隠母也卒不書塟夫人之義從¶ 君者也¶ 鄭人伐衛¶ 共叔段之亂其子公孫滑奔衛衛人為之伐鄭取廩¶ 延于是鄭人伐衛¶ 此諸侯專征伐之始¶ 衛今淇縣¶ 辛酉○平王五十一年崩¶ 三年○齊僖十一晉鄂四衛桓十五蔡宣三十鄭荘二¶ 十四曹桓三十七陳桓二十五杞武三十一宋穆九¶ 卒秦文四十六楚武二十一¶ 春王二月己巳日有食之¶ 榖梁傳言日不言朔食晦日也其日有食之何也吐¶ 者外壤食者内壤闕然不見其壤有食之者也有内¶ 辭也或外辭也有食之者内于日也其不言食之者¶ 何也知其不可知知也¶ 田叔禾曰日有食之者葢上古之遺言也而春秋因¶ 之所以重天變警人心也夫日食之説厯家以為月¶ 掩而然故雖千載之逺而躔度可測然聖人何不明¶ 言月掩而曰日有食之其詞若不勝其驚異然者以¶ 是知其為上古之遺言也葢上古之時厯數未定太¶ 陽懸象闕然不見其形于是君子相與駭于朝曰日¶ 有食之矣小民相與駭于野曰日有食之矣日御之¶ 官執簡牘而書之曰日有食之矣迨乎黄帝堯舜之¶ 時測歩已明璣衡浸備然後知其為月掩爾聖人以¶ 為陽徳險㣲可謂大變故因下民駭懼之情而制為¶ 救䕶之禮尚書所謂瞽奏鼓嗇夫馳庶人走則其洶¶ 洶皇惑之容猶可想見而君臣上下莫不省咎滌愆¶ 以修徳業仲尼曰是可以為訓故因舊文而不革¶ 程子曰月王月也事在二月則書王二月在三月則¶ 書王三月無事則書時書首月葢有事則道在事無¶ 事則存天時正王朔天時備則嵗功成王道存則人¶ 理立春秋之大義也¶ 三月庚戌天王崩¶ 胡傳春秋歴十有二王桓襄匡簡景志崩志塟者赴¶ 告及魯徃㑹之也平恵定靈志崩不志塟者赴告雖¶ 及魯不㑹也荘僖頃崩塟皆不志者王室不告魯亦¶ 不徃也諸侯為天王服斬衰禮當以所聞先後奔喪¶ 今平王崩周人來訃而隠公不徃是無君也其罪應¶ 誅不書而自見矣或曰萬國至衆也封疆至重也天¶ 王之喪不得越境以奔而修服于國卿共弔送之禮¶ 訖塟卒哭而除喪禮乎按周書康王之誥大保率西¶ 方諸侯入應門左畢公率東方諸侯入應門右再拜¶ 趍出王反喪服此奔成王之喪者安得以為修服于¶ 國而可乎故周人有喪魯人有喪周人徃弔謂使人¶ 可也魯人不徃謂當親之者而不可使人代也諸侯¶ 嵗時或朝覲于京師或㑹同于方嶽或從兵革征討¶ 之事越境踰時不以為難何獨難于奔喪而薄君臣¶ 始終存歿之義哉大非先王之禮失春秋之義矣¶ 啖氏曰榖梁云天子志崩不志塟必有時也舉天下¶ 而塟一人其義不疑也葢見書塟者多不得禮故有¶ 此説爾且襄王之葬正合禮何以書乎季本氏曰凡¶ 天王崩未有不赴于諸侯者葢含襚賻賵之禮必有¶ 待於諸侯之所供也至于送葬則天子當以禮待賔¶ 客而無所利焉故賻賵之禮至則雖㣲者弔喪而亦¶ 不之較惟其先至則遂辭㑹葬而諸侯之使亦不再¶ 徃此所以志崩不志葬也平恵定靈是也若及葬期¶ 而賻賵之禮始至則遂㑹葬此所以志葬也桓襄匡¶ 簡是也¶ 荘王僖王崩在魯荘公之十二年十七年僖恵二王¶ 固庸主不足令魯魯荘公知母之人二十二年以前¶ 見制文姜三十七嵗方娶妻安能行有理事二王不¶ 書崩周不告也周即告魯亦不弔也不弔自不書也¶ 至頃王崩左氏明言周公閱與王孫蘇爭政不赴何¶ 故闢而不信¶ 汪氏曰秦昭襄王薨韓桓恵王衰絰入弔祠春秋諸¶ 侯之事天子不若戰國之君事大國之禮也¶ 夏四月辛卯君氏卒¶ 尹氏周執政世臣也代握朝權秉鈞維氐幽王時凢¶ 所為壊政亂常空師斬國見于詩人所刺者不可指¶ 數西周之亡尹氏實為戎首夫子于三月天王崩𦂳¶ 接書尹氏卒于後一以蔽柄臣之罪一以結西周之¶ 局薛收所謂大其言極其敗于是乎掃地而求更新¶ 也元經書晉宋齊梁陳五國之亡意實祖此嗟乎夫¶ 子肇書于此葢有深悲焉有厚望焉惜東周君臣委¶ 靡不振齊僖鄭荘狡黠于初句呉於越跳梁于後中¶ 間桓文亦見錚錚然不勉之王氣局甚小無以副聖¶ 心耳予初學春秋謂隠公被獲于鄭禱于鍾巫與尹¶ 氏歸故書尹氏之卒以本其事也一時快然終非確¶ 論¶ 左氏以為君氏聲子也不赴不祔不反哭故不曰薨¶ 不稱夫人不言葬不書姓公羊胡氏曰譏世卿也榖¶ 梁曰天子之大夫也于天子之崩為魯主故隠而卒¶ 之世卿魯主二說皆無確據隠公志不欲君而實君¶ 桓公志欲君而未君絜之皆君也隠公妻夫人子氏¶ 薨之而聲子不薨之乎且夫人之姓貴賤共焉何可¶ 没也氏之為言男女共焉非有異也夫人與君同體¶ 去氏稱女君稱小君連氏或稱君姬氏君夫人無有¶ 稱君氏之理金氏曰古說氏猶今云家也國君之母¶ 薨而曰君家卒不詞甚矣熊氏謂尹氏卒則一氏俱¶ 卒矣此又不然隠五年春秋之傳曰王使尹氏武氏¶ 助之僖公二十八年五月之傳曰王命尹氏及王子¶ 虎内史叔興父䇿命晉侯為侯伯文公十四年七月¶ 之傳曰王叛王叔蘇而使尹氏與聃啟訟周公于晉¶ 昭公二十三年七月之經曰尹氏立王子朝二十六¶ 年十月之經曰尹氏召伯毛伯以王子朝奔楚而傳¶ 云尹子固則固其名也春秋于王朝卿士自有此書¶ 氏書字之法如以為一氏俱卒也則䇿命晉侯為侯¶ 伯亦悉令一氏共命之乎¶ 君公榖作尹¶ 左傳鄭武公荘公為平王卿士王貳于虢鄭伯怨王¶ 故周鄭交質王崩周人将畀虢公政四月鄭祭足帥師¶ 取温之麥又取成周之禾¶ 秋武氏子來求賻¶ 左傳王未葬也榖梁傳歸之者正也求之者非正也¶ 周雖不求魯不可以不歸魯雖不歸周不可以求之¶ 求之為言得不得不可知之辭也交譏之¶ 熊過氏曰胡傳邦有大事而魯不賻雖問罪可也不¶ 足以討而反求之以是為失道也王貫道有言周凢¶ 三求求賻以平王崩求車以桓王將崩求金以襄王¶ 崩喪事有缺則臣職不供甚矣魯安在其秉周禮也¶ 包茅不貢伯主至興師而責之武氏子之求賻豈可¶ 責也此亦如寠人子矣寠人子故巨室也以其臣僕¶ 之不供而遂寠今将責寠人子之徴賦而不責其臣¶ 之無藝可乎杜氏曰不共王喪致令有求經直文以¶ 示不敬得其㫖矣¶ 武氏子與仍叔子俱父在子世其官耳父老子代當¶ 喪未爵之說非也¶ 八月庚辰宋公和卒¶ 左傳宋穆公疾召大司馬孔父而屬殤公焉使公子¶ 馮出居于鄭君子曰宋宣公可謂知人矣立穆公其¶ 子饗之命以義夫公羊傳君子大居正宋之禍宣公¶ 為之也¶ 書宋公和卒此書公卒之始胡氏謂夫子黜而書卒¶ 是也黜其非命諸侯而從大夫例也一卒以貶二百¶ 四十二年之諸侯悉降為大夫此正春秋之大義也¶ 胡氏于此義最為有得劉秘丞說凢諸侯王以下當¶ 從陸淳例書卒温公以為確論葢薨乃臣子之辭不¶ 當施之于國史也此說非也如以薨為臣子辭不當¶ 書薨則春秋凡侯伯之葬一槩稱公此亦臣子辭也¶ 獨可施乎¶ 茅堂胡氏曰天子崩而不名諸侯薨而名所以别于¶ 天子也諸侯不生名大夫生而名所以别于諸侯也¶ 大夫書名氏㣲者名氏不登于史册所以别于大夫¶ 也此春秋正名分之法也¶ 詹萊氏曰諸侯告終弔䘏邦交之大典也告則書何¶ 以書卒而不薨非王命不得為諸侯也何以名天子¶ 崩而不名一人之詞也諸侯衆矣薨而名大夫卑矣¶ 生名士㣲矣不名春秋之法也然則魯君何以薨而¶ 不名内詞也¶ 趙氏曰諸侯同盟名于載書朝㑹名于要約聘告名¶ 于簡牘故于卒赴可知而紀也左氏云同盟則赴以¶ 名豈有臣子當創巨痛深之日乃忍稱君之名禮篇¶ 所錄云寡君不祿而已葢曽同盟知其名故于死時¶ 書之以紀易代¶ 汪氏曰晉獻公恵公未甞同㑹盟通聘問而卒書名¶ 宿男同盟滕子杞子來朝而卒不書名是皆據史舊¶ 文也¶ 冬十有二月齊侯鄭伯盟于石門¶ 左傳尋盧之盟也¶ 鄭荘小人之雄是夏與周交惡有志叛王而合諸侯¶ 始欲挾公子馮以謀宋而宋魯之好方固無間而入¶ 于是黨齊以仇宋此石門為東諸侯合黨之始陳氏¶ 曰特相盟不書必闗于天下之故而後書齊鄭合天¶ 下始多故矣天下之無王鄭為之也天下之無伯齊¶ 為之也是故書齊鄭盟于石門以志諸侯之合書齊¶ 鄭盟于鹹以志諸侯之散是春秋之始終也¶ 熊過氏曰周之宗盟異姓為後㤀宗盟而先齊陳君¶ 舉謂有闗于天下之故是也盟先主盟聖人約史之¶ 法與載書異衛子魚稱踐土之盟先晉魯鄭而後齊¶ 宋莒載書之正也其後叔向子産向戌皆諸侯之良¶ 號能獻禮不能舉隠公告薛侯之禮及子魚稱踐土¶ 之書宋之盟也楚人遂執牛耳僨哉¶ 此外諸侯特相盟之始¶ 齊今青州昌樂縣後遷臨淄今青州府臨淄古齊城¶ 是也石門今兖州府東平州平陰縣地¶ 癸未葬宋穆公¶ 胡傳外諸侯葬其事則因魯㑹而書其義則聖人或¶ 存或削曷為或存或削傳稱諸侯五月而葬同盟至¶ 同盟謂同方嶽之盟者其生講㑹同之好其没有葬¶ 送之禮是諸侯所以睦鄰國也按周制有職喪掌諸¶ 侯之喪禮莅其禁令序其事凢諸侯及諸臣葬于墓¶ 者則冢人授之兆為之蹕而均其禁是王者所以懐¶ 諸侯也外諸侯葬或存或削而交鄰國待諸侯之義¶ 見矣卒而或葬或不葬者何有怠于禮而不葬者有¶ 弱其君而不葬者有討其賊而不葬者有諱其辱而¶ 不葬者有治其罪而不葬者有避其號而不葬者宋¶ 殤齊昭告亂書弑矣而經不書葬是討其賊而不葬¶ 者也晉主夏盟在景公時告喪書日矣而經不書葬¶ 是諱其辱而不葬者也魯宋盟㑹未嘗不同而三世¶ 不葬是治其罪而不葬者也呉越之君書卒者十亦¶ 有親送于西門之外者矣而經不書葬是避其號而¶ 不葬者也怠于禮而不徃弱其君而不㑹無其事闕¶ 其文魯史之舊也討其賊而不葬諱其辱而不葬治¶ 其罪而不葬避其號而不葬聖人所削春秋之法也¶ 趙子常曰凡諸侯葬皆如我之辭何志我大夫之徃¶ 㑹也徃㑹禮也生嘗邀好死不弔葬記其是以著其¶ 非也¶ 汪氏曰衛桓公齊襄公賊既討則書葬按舊史必皆¶ 書葬如魯翬弑隠公立桓公而討寪氏有死者羽父¶ 既自匿其弑君之迹安得不葬隠公晉欒書中行偃¶ 弑厲公葬之于翼東門之外齊崔杼弑荘公葬諸士¶ 孫之里魯與齊姻親而晉則盟主也必徃㑹葬舊史¶ 本皆書葬而春秋削之所以責其臣子之不能討賊¶ 也或謂君弑國亂禮不備故不書葬然昭八年楚滅¶ 陳陳嬖人袁克葬哀公豈能備禮而春秋書之耶¶ 穆公榖作繆¶ 壬戌○桓王元年¶ 四年○齊僖十二晉鄂五衛桓十六弑蔡宣三十一鄭¶ 荘二十五曹桓三十八陳桓二十六杞武三十二宋¶ 殤公與夷元年秦文四十七楚武二十二¶ 春王二月莒人伐杞取牟婁¶ 子産曰天子之地一圻諸侯一同今大國數圻侵小¶ 所致春秋之初書取邑二此牟婁及六年冬宋人取¶ 長葛而已是時外取邑猶以為重桓以後皆不書葢¶ 侵滅之事有甚于取也自桓十四年宋取鄭牛首而¶ 後無書者矣然牟婁于昭公五年來奔終屬于我以¶ 魯事書將有其末先書其本也即六年取長葛亦以¶ 宋事書耳春秋立言無所不攝¶ 熊過氏曰季明徳言牟婁紀邑在今青州府安丘縣¶ 南界于莒杞都雍丘距牟婁甚逺于此無邑本紀杞¶ 字近而誤杜氏不察因謂杞併淳于遷都焉淳于髙¶ 宻地在牟婁之東亦紀南界杜因此通誤按女叔侯¶ 告晉平曰杞夏餘也而即東夷昭三年椒舉曰商紂¶ 為黎之蒐東夷叛之黎今河内近衛則所指皆近地¶ 非青州東萊之夷也又釋例土地名淳于雍丘雖郡¶ 别境連則季說非但此時尚未遷淳于耳¶ 莒人伐杞取牟婁季氏以為杞字乃紀字誤予初非¶ 之及詳考前後事勢而知果以紀誤也牟婁在今山¶ 東安丘縣後昭公四年莒牟夷以牟婁奔魯則與魯¶ 近矣杞此時尚未遷緣陵何得逺掠其牟婁杞在雍¶ 丘莒與杞國甚遠何緣近取其界邑春秋書法必有¶ 其漸決不驟書必有其因決不漫書杞自桓公二三¶ 年方與魯交渉隠公之世文告尚未及魯也齊之所¶ 欲者紀也日望紀陵削以便兼併凡莒所為無禮于¶ 紀者皆齊使之莒國稍大而又恃齊二年入向已見¶ 吞噬矣則四年牟婁之取斷是紀非杞無疑自此以¶ 前因莒人入向而魯為莒紀盟于宻以聨其交自此¶ 以後八年公及莒人盟于浮來以成其好皆可佐證¶ 若牟婁非紀邑莒中間不以取牟婁故結紀之怨則¶ 前此宻盟已固何以後此又有浮來之盟耶故觀前¶ 後書法而知杞字為紀字決也已查紀在今青州府¶ 夀光縣牟婁在今青州府安丘縣地為鄰縣益信¶ 杞在今陳留雍邱縣桓六年淳于公亡國杞遷之僖¶ 十四遷緣陵襄二十九晉人城淳于杞後又遷鄀此¶ 伐國取邑之始¶ 戊申衛州吁弑其君完¶ 州吁荘公之子也不稱公子未賜族非削其族屬也¶ 且疑于為君者不必稱公子也春秋之初命氏甚少¶ 故無駭俠不書族無駭之賜展氏在其卒時可見矣¶ 商人歸生之徒稱公子劉侍讀曰稱公子者公子而¶ 為大夫者也公子而不稱公子公子未為大夫者也¶ 公子曰公子大夫曰大夫稱公子者以親論稱大夫¶ 者以官論稱公子必族屬至親不必為大夫者也稱¶ 大夫即族屬踈逺不必言公子者也當稱公子而不¶ 稱公子者族屬近未賜族且疑于為君者也通春秋¶ 所載甚明即當稱公子者亦自不驟如翬在隠公時¶ 稱翬在桓公時乃稱公子翬中間必有久近先後之¶ 序不可紊易至如既為親屬又正為官則并稱大夫¶ 公子如襄二之楚大夫公子申襄二十之蔡大夫公¶ 子燮是也為例者以賜族乃稱公子公子未為大夫¶ 者即公子不稱公子¶ 此書弑之始¶ 夏公及宋公遇于清¶ 左傳公與宋公為㑹將尋宿之盟未及期衛人來告¶ 亂夏公及宋公遇于清¶ 王樵氏曰宋魯合交将以謀鄭托于無約而遇葢秘¶ 其迹也范守已氏曰宿之盟宋公不見公而使㣲者¶ 與之盟宋公之忽亦甚矣公猶欲為㑹而尋前盟必¶ 非宋公所欲也乃因宋公徃伐鄭而要諸途以見之¶ 然按下文宋公來乞師公辭之則公非有求于宋乃¶ 宋欲以魯助衛故急于遇如此王范之說皆非也¶ 此書遇之始¶ 清衛地非鄭地也在今淇縣界清水合淇水入衛河¶ 之南即牧野¶ 宋公陳侯蔡人衛人伐鄭¶ 左傳宋公陳侯蔡人衛人伐鄭圍其東門五日而還¶ 州吁弑君自立而為此舉也欲列于㑹以定其位志¶ 在㑹諸侯不在伐鄭也元年鄭公孫滑出奔衛衛人¶ 為之伐鄭取廩延而二年鄭人伐衛討公孫滑之亂¶ 則鄭已為拜賜之師衛先君可以無怨矣州吁特執¶ 是言爾若公子馮出居于鄭宋公日夜廩廩虞其将¶ 欲納焉觀州吁告宋之辭君若伐鄭以除君害君為¶ 主葢亦探其志而名歸之胡氏曰凡誅亂臣討賊子¶ 必深絕其黨此說非也宋亦主兵者非黨也主兵者¶ 不書于首即書于末惟其時義焉宋公有釋憾之志¶ 爵又居尊書首宜也州吁和民求定未成為君書末¶ 宜也¶ 按擊鼓詩從孫子仲平陳與宋則衛人乃公孫子仲¶ 也州吁定位必身在行間子仲特将兵者耳¶ 此諸侯㑹伐之始亦東諸侯分黨之始¶ 秋翬帥師㑹宋公陳侯蔡人衛人伐鄭¶ 左傳秋諸侯復伐鄭宋公來乞師公辭之羽父請以¶ 師㑹之公弗許固請而行故書曰翬帥師疾之也¶ 東門之役五日而還已蒙夏文此帥師書秋明為二¶ 時傳言諸侯復伐鄭葢再舉也胡氏張洽氏以為書¶ 之重詞之複其中必有美惡焉葢深悼諸侯之黨亂¶ 耳實不然也公以衆仲之言辭宋師羽父固請而行¶ 中自有故翬是時自未為卿非以去其公子為貶也¶ 州吁不成君故稱人人衛而亦人蔡當時蔡侯在不¶ 在三傳無明文即使蔡侯在亦必書人以從衛同如¶ 曹無大夫而四國並稱不得獨異故書公子首此又¶ 春秋屬文之法也况蔡較衛尤小人之亦無害聖人¶ 立言文與義無不通矣¶ 葉氏曰翬與無駭溺俠稱名皆當從二傳未爵命為¶ 正左氏不知此義見翬溺不書屬而事惡皆曰疾之¶ 至桓三年翬始稱公子不得其說則曰修先君之好¶ 故曰公子杜氏又曰翬溺去族傳曰疾之叔孫豹則¶ 曰違命皆繇考史未備又不能闕疑故耳¶ 此大夫㑹伐之始¶ 陳今開封府陳州蔡今汝寕府上蔡縣¶ 九月衛人殺州吁于濮¶ 稱人以殺趙氏曰衆所共棄不君之也春秋君弑而¶ 能以義討賊者惟衛人為正于濮者紀地也討賊者¶ 隨其時勢得而殺之已矣胡氏以為憫衛國之人著¶ 諸侯之罪恐非王樵氏曰按陳乃衛桓之母家荘公¶ 惑于嬖妾戴媯大歸陳國既知之矣及嬖人之子弑¶ 立不舉討賊之師而反從助賊之國人顛倒不宜至¶ 此觀石碏告于陳曰此二人者實弑寡君則前此陳¶ 或不知州吁為賊即知之或以嫡母避嫌待其自發¶ 耳且陳不助衛則衛必不親陳安得異日有朝陳之¶ 事以行其計乎石碏老臣謀之熟矣賊方據國内外¶ 皆其黨與旁視無足以圖之圖之必于陳故必先與¶ 陳定計然後風以朝陳使請王覲而即陳以殺之¶ 姜廷善曰濮衛地衛有城濮宛濮皆以濮水得名濮¶ 在今大名府開州東南六十里南經長垣縣而東南¶ 至鄄皆衛地以水經考之葢流經鄄城雷澤郕鄆之¶ 地以東合于濟者也賈逵以為陳地者非¶ 冬十有二月衛人立晉¶ 左傳衛人逆公子晉于邢書曰衛人立晉衆也諸侯¶ 之立承國于先君稟命于天子正也然已不可復望¶ 于東周矣晉非嬖如荼援如突弑如商人爭國如子¶ 糾小白而國人同心推戴若曰社稷有靈吾國有君¶ 矣不猶愈于舉棋未定國如亂麻者乎趙子常謂上¶ 無天子下無方伯諸侯又為之㑹伐以定之夫國人¶ 討賊立君而聖人予以權未為不是也使如儒者著¶ 其擅立之罪絕其公子則以天子立論一法以施春¶ 秋可以無作而今之春秋真所謂有貶而無褒者矣¶ 豈聖人大公至正之道哉其不稱公子者凡當為君¶ 者固不必稱公子然義不在公子也¶ 趙氏曰以衛晉推之則宋馮御說晉黒臂周宜無不¶ 書于策者春秋以筆削見義馮也黒臂也周也皆立¶ 于弑君者御說雖立于國人而賊未討故皆削不書¶ 當五國伐鄭以定州吁而天子不能正故特書立晉¶ 以信衛人討賊立君之義于天下結正五國輔簒之¶ 罪也陳氏曰必若衛人賊討而後可書立¶ 春秋辯義卷一¶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二 明 卓爾康 撰¶ 隠公二¶ 癸亥○桓王二年¶ 五年○齊僖十三晉鄂六奔衛宣公晉元年蔡宣三十¶ 二鄭荘二十六曹桓三十九陳桓二十七杞武三十¶ 三宋殤二秦文四十八楚武二十三¶ 春公矢魚于棠¶ 諸侯非王事民事不逺出魚卑者之事也逺出觀魚¶ 非道也公羊以為異之曰百金之魚公張之登來之¶ 者何美大之辭不必然也¶ 宋史丁璉跣而射魚唐詩澄潭晴日射遊魚李商隱¶ 射魚曲云思牽弩箭磨青石繡額蠻渠三虎力是皆¶ 用竹弓砮鏃以射之今灤河鯽魚用射¶ 棠今兖州府魚臺縣¶ 矢公榖作觀¶ 夏四月塟衛桓公¶ 塟稱公以神明治之尊之也稱公如本國異邦人亦¶ 曰君夫人之義也¶ 秋衛師入郕¶ 左傳衛之亂也郕人侵衛故衛師入郕¶ 胡傳稱師者紀其用衆而立義不同有矜其盛而稱¶ 師者如齊師宋師曹師城邢之類是也有著其暴而¶ 稱師者楚滅陳蔡公子棄疾主兵而曰楚師之類是¶ 也有惡其無名不義而稱師者次于郎以俟陳蔡及¶ 齊圍郕之類是也衛宣繼州吁暴亂之後不施徳政¶ 固本恤民而毒衆臨戎入人之國失君道矣書衛師¶ 入郕著其暴也¶ 郕公作盛郕在今兖州府汶上縣北三十里有郕鄉¶ 九月考仲子之宫¶ 服䖍曰宫廟初成祭之名為考¶ 李本寧曰夫禮非繇天降也非繇地出也人情而已¶ 矣雖先王未之有可以義起禮曰妾母不世祭庶子¶ 為君為其母築宫使公子主其祭於孫則止吾以禮¶ 徴之而知其非人情也獺祭魚豺祭獸以定月令迎¶ 虎迎貓以修蜡事禮世守之而薄于人非情也盛于¶ 盆尊于瓶奥之祭也為老婦也禮世守之而薄于親¶ 非情也祖父卒而後為祖母後者三年妾之無子者¶ 妾子之無母者父命為子母子服慈母三年為祖庶¶ 母後者如之有從無服而有服公子之妻為公子之¶ 外兄弟祖母祖庶母慈母則然外祖父母從母則然¶ 而薄于所生母非情也妾無妾祖姑者易牲而祔于¶ 女君可也可以祔嫡祖姑而不可以祔嫡非情也主¶ 妾之喪自祔至于練祥皆使其子主之殯祭不于正¶ 室父在子得致于母父没而殺之非情也國君不名¶ 世婦大夫不名姪娣為貴妾緦士不名長妾士妾有¶ 子而為之緦妾為君之長子與女君同有從輕而重¶ 公子之妻為其皇姑夫可厚妾婦可厚姑母可厚子¶ 子不可厚母非情也伯魚為出母服子上不為出母¶ 服或曰父在而服出母期此從禮之隆也父没而為¶ 後不為生母服此從禮之殺也出母而父在得隆生¶ 母而父没不得隆非情也吾以春秋徵之春秋書考¶ 仲子之宫書初獻六羽書天王使宰咺來歸恵公仲¶ 子之賵書秦人來歸僖公成風之襚傳皆云貶詞所¶ 貶則有之而非以罪子也仲子成風非生而以妾為¶ 夫人也非嫡在而妾與夫人抗也葢夫没而母以子¶ 貴也兩母外不有宣母敬嬴昭母齊歸襄母定姒乎¶ 孟子聲子之卒不見于春秋則仲子無嫡在矣閔公¶ 二年文姜孫于邾僖公元年文姜薨于夷則成風無¶ 嫡在矣文公薨子卒而哀姜歸于齊則敬嬴無嫡在¶ 矣獨定姒薨時穆姜猶在而分則婦姑也定姒雖貴¶ 不得加于穆姜不嫌逼也春秋之法夫人薨于寢殯¶ 于廟赴于同祔于姑則稱夫人稱薨稱葬稱小君是¶ 四者成風敬嬴齊歸定姒胥備焉子之為母固當然¶ 耳胡文定以榮叔歸成風含賵召伯來㑹塟王不稱¶ 天為譏然而宰咺之使先之矣王獨何以稱天也敬¶ 嬴之無貶曰從同同何獨重責子成風定姒也定姒¶ 之薨襄公幼不殯于廟無櫬不虞匠慶謂季文子子為¶ 正卿而小君之喪不成不終君也君長誰受其咎若¶ 是則定姒之不備禮者為合禮矣而春秋書與敬嬴¶ 成風齊歸無異又何也杜預釋例凡妾子為君其母¶ 猶未為夫人雖先君不命其母母以子貴其嫡夫人薨¶ 則尊得加于臣子内外之禮皆如夫人故姒氏成風¶ 書于春秋左氏皆曰禮也考仲子之宫初獻六羽非¶ 禮以義起者與春秋之書之也猶之乎書成風敬嬴¶ 定姒之薨塟也非貶也吾又以春秋徴之書叔姬歸¶ 于紀娣也書紀叔姬歸于□書紀叔姬卒書塟紀叔姬¶ 紀侯失國而死叔姬歸魯紀季自定于齊而後歸之¶ 全守節義以終婦道故歸則繫之紀而以初嫁為文¶ 復書卒與塟内女同為人妾㣲者耳而能守其失國¶ 之祀春秋獨賢之大書特書不一書而足妾母有子¶ 君一國而不使其君得貴其母不使其君之母得有¶ 祀非情也吾又以春秋徴之書公子結媵陳人之婦¶ 書衛人齊人晉人來媵一娶九女以廣繼嗣禮也媵¶ 而有嗣而嗣不得以為母母不得以為子非情也三¶ 國之媵媵宋伯姬也書宋公使華元來聘宋公使公¶ 孫夀來納幣伯姬歸于宋季孫行父如宋致女而前¶ 後書三國媵詳哉其言之矣胡文定謂媵宜二國不¶ 宜三國伯姬賢行著于家諸國爭媵信其無妬忌之¶ 行此因貶以見褒亦有因褒以見貶者初獻六羽之¶ 類是也初獻六羽以考仲子之宫六羽為褒考宫何¶ 得獨貶也吾又以孔子言徴之武王周公達孝追王¶ 太王王季上祀先公以天子之禮后稷配天文王配¶ 帝詩人歌之曰既右烈考亦右文母斯禮也達乎諸¶ 侯大夫及士庶人父為士子為大夫塟以士祭以大¶ 夫父為大夫子為士塟以大夫祭以士子為諸侯大¶ 夫士而母生不得稱其母没不得食其祭安在為達¶ 也大哉孝慈錄之訓也人子為所生母服三年父在¶ 嫡在無隆殺嗣後旁通而曲暢之諸嫡母存若生母¶ 沒者所生子得以其爵贈諸嫡母沒若生母存者所¶ 生子得以其爵封盡制盡倫勿可及已¶ 初獻六羽¶ 左傳將萬焉公問羽數于衆仲對曰天子用八諸侯¶ 用六大夫四士二榖梁傳舞夏天子八佾諸公六佾¶ 諸侯四佾初獻六羽始僣樂矣尸子曰舞夏自天子¶ 至諸侯皆用八佾初獻六羽始厲樂矣¶ 初獻六佾非謂考仲子宫也魯向僣八佾隠公始為¶ 改正故夫子特書初以褒之葢奢僣犯禮沿習于後¶ 賢者未必超然能改而有如隠公以謙攝初獻六羽¶ 陽虎以矯逆從祀先公聖人未嘗不取後如董卓亂¶ 臣而順哀廟祀伯喈多所是正亦猶此也以羽為文¶ 舞以六羽為諸公俱舛¶ 蘇子繇曰考成也諸侯不二嫡仲子不得祭于恵公¶ 之廟以桓故為之宫禮也天子八佾諸侯六大夫四¶ 士二魯以周公祭文王文王周公之廟用八諸侯因¶ 之非禮也隠公問于衆仲于是初獻六羽不言佾羽¶ 而不干婦人無所事武也公榖曰初獻六羽始僣諸¶ 公也天子八佾諸公六諸侯四然則大夫二而士無¶ 佾矣可乎¶ 黄楚望曰考仲子之宫所以得書于經者其義有二¶ 始用六佾一也仲子雖貴然桓未為君隠公能堅譲¶ 桓之志故尊桓母免喪而作宫又謀于卿大夫以定¶ 其樂舞之數此亦稀有之事二也以此二者故書妾¶ 母立宫既有定制則樂舞亦必有定數何故至仲子¶ 始定樂舞如此推尋又似前此妾母未嘗立宫或止¶ 是祭于寢别立宫者止有仲子所以見其始以貴聘¶ 于其終也特異其禮與又六佾始書于經則魯先君¶ 之宫皆僣用八佾明矣及仲子立宫乃是創見故疑¶ 八佾之舞而問于衆仲初獻六羽也但妾母祭禮終¶ 不可見據榖梁則當築宫以祭子祭孫止然亦太簡¶ 畧矣夫築宫一世而遽毁果合禮意乎竊謂不築宫¶ 則已築宫則亦當以親盡為斷¶ 熊過氏曰魯僣八佾于羣廟舊矣周禮舞師凡小祭¶ 祀不興舞而仲子獻羽羽繄也爾雅釋言曰纛山海¶ 經五采之鳥名繄析羽而注干首羽輕舞便于指麾¶ 凡舞必先羽而用籥始奏以文也執干戚者綴行而¶ 繼進復亂以武也按詩簡兮方将萬舞而下云左手¶ 執籥右手秉翟則萬羽為一公羊云萬者干羽者籥¶ 止因獻羽之文昧萬舞有籥羽矣且婦人祔夫無别¶ 樂别廟之禮仲子妾廟小祀而用羽非舞師之義何¶ 休謂婦人無武事獨奏文樂亦不知始進復亂節奏¶ 之辭且衆仲對羽數舉天子諸侯大夫皆曰羽亦不¶ 因其無武功而名之也六羽本非仲子所宜用故曰¶ 初獻程子謂見用八為魯君之僣而不知用六亦仲¶ 子之僣也左綿趙氏曰隠公以為廟外立宫不可用¶ 宗廟之禮殺而用六是隠之待仲子尚在乎正不正¶ 之間而惑于先君之邪不能正也其言是矣公榖皆¶ 云天子八諸公六諸侯四劉侍讀曰衆仲不知諸侯¶ 名位不同禮亦異數因天子八佾遂兼稱諸侯六佾¶ 其曰士二亦非也特牲少牢皆士禮也無用舞之處¶ 安得二佾而施之周禮舞師之職凡小祭祀則不興¶ 舞小祭祀王者服元冕之祭也士服元冕反舞之乎¶ 衆仲之誤無疑其說葢主二傳汪仲裕曰樂舞之數¶ 自上而下降殺以兩諸侯既降于諸公則諸伯當降¶ 于諸侯而為二佾矣子男復何用乎禮經所記廟堂¶ 之制衮旒席數五等諸侯皆同豈以樂舞而獨異其¶ 制乎此說與劉氏異然劉氏言士無用舞之處汪氏¶ 言五等諸侯佾數不當有異皆據周禮可正三傳之¶ 失¶ 天子用八八八六十四人諸侯用六六六三十六人¶ 大夫四四四十六人士二二二四人此說本何休公¶ 羊傳注宋元嘉中太常傅隆議云夫舞者本所以節¶ 八音八音克諧然後成樂故必八人為列自天子至¶ 士降殺以兩者減其二列爾杜預以為一列又減二¶ 人至士止餘四人豈復成樂據服䖍注云天子八八¶ 諸侯六八大夫四八士二八其義為允予謂士即服¶ 事位祿甚薄尚是儒生布素之家而飲食蒸享二八¶ 十六人為之鼓吹非惟居不能容亦且食無所出不¶ 迂濶乎八風八音一器之中亦可咸備即用四人器¶ 數殊足風氣可諧士二之說竊意如此然士常用四¶ 人在家亦恐未妥劉氏言無用舞之處不可易也古¶ 語士有功賜樂豈其然歟¶ 白虎通曰春秋公羊傳曰天子八佾諸公六佾諸侯¶ 四佾詩曰大夫士琴瑟御八佾者何謂也佾者列也¶ 以八人為行列八八六十四人也諸公六六為行諸¶ 侯四四為行諸公謂三公二王後大夫士北面之臣¶ 非專事子民者也故但琴瑟而已¶ 邾人鄭人伐宋¶ 左傳宋人取邾田邾人告于鄭曰請君釋憾于宋敝¶ 邑為道鄭人以王師㑹之公将救之問于使者曰師¶ 何及對曰未及國公怒乃止¶ 先邾主兵也王樵氏曰師不書不以告也抑鄭荘時¶ 為王卿士豈其擅興天子鄉遂之兵非王室所遣故¶ 不書乎然鄭自周畀虢公政怨王而不朝久矣豈能¶ 以王師出乎恐左氏誤也鄭以王師伐宋則隠九年¶ 之事耳左氏隠篇之多誤此亦其一事也然周王是¶ 時晉鄭焉依鄭伯請師必無不從况請必以不㑹王¶ 命為辭勤王翼戴亦必無不從即周亦豈能與鄭計¶ 舊怨哉今年請王師明年鄭伯即如周朝王則知左¶ 氏以王師㑹未必誤也¶ 螟¶ 食心曰螟此年與八年九月兩書螟荘六年秋螟髙¶ 氏曰螟食苗心螽無所不食其為災也螟輕而螽重¶ 春秋于秋災之輕者亦書之及其久也輕者不勝書¶ 書其重者爾不然豈隠荘之後二百年間皆無螟耶¶ 書䖝災之始¶ 冬十有一月辛巳公子彄卒¶ 臧僖伯也¶ 宋人伐鄭圍長葛¶ 陳君舉曰宋鄭交怨也伐國不言圍邑自僖以前則¶ 書之春秋之初猶以圍邑為重也¶ 此書圍之始¶ 鄭長葛今許州北五十里¶ 甲子○桓王三年¶ 六年○齊僖十四晉哀侯光元年衛宣二蔡宣三十三¶ 鄭荘二十七曹桓四十陳桓二十八杞武三十四宋¶ 殤三秦文四十九楚武二十四¶ 春鄭人來渝平¶ 左氏渝平更成也易官有渝渝安貞註渝為變葢渝¶ 不安貞而安貞也來渝平者渝不平而為平也左傳¶ 更成其義不錯三代古文皆是如此公榖輸平墮成¶ 也不果成也文義皆非胡氏主公榖之文曰輸者納¶ 也平者成也義是而文非夫鄭人曷為求成于魯乎¶ 以利相結解怨釋仇離宋魯之黨耳葢公之未立止¶ 于狐壤與鄭有怨宿盟清遇與宋為黨然公攝位為¶ 君息民保境協鄰善親咸歸于好乃其本心宋雖名¶ 與魯善而恵公之薨有宋師實有威脇隠公之意桓¶ 公為其貴甥平日所以左右桓公把持魯國者必不¶ 能免公文合而心實離之何得生與鄭仇自孤其勢¶ 乎况魯之所震鄰者在齊鄭不在宋衛三年齊鄭石¶ 門之盟隠已廩廩虞鄭矣故四年四國伐鄭以衆仲¶ 之數語辭五年邾人鄭人伐宋借使者之失辭止兩¶ 番緩師為徳于鄭甚厚彼狡如鄭君固欲結魯以離宋¶ 也是以窺其意而來渝平¶ 髙忠憲曰和而不盟曰平¶ 渝公榖作輸¶ 夏五月辛酉公㑹齊侯盟于艾¶ 左傳夏盟于艾始平于齊也¶ 公辭宋使者明年齊又使其弟年來聘以結之于是¶ 齊與魯合與宋離而黨與成¶ 此齊魯交好之始¶ 艾今沂州西魯地¶ 左傳五月鄭伯侵陳大獲¶ 秋七月¶ 公羊傳此無事何以書首時過則書春秋編年四時¶ 具然後為年¶ 冬宋人取長葛¶ 宋自去冬圍長葛終年不解志于必取鄭荘不赴天¶ 子㑹王師以救其私邑而結齊結魯為從容圗報之¶ 舉視其圍取若不介意者何也葢宋挾馮以難鄭鄭¶ 非深謀逺慮有以扼宋之吭而制其命不可以得志¶ 此時齊魯初平而未同周以交惡故終未釋然鄭且¶ 須㬰忍之適是年京師饑鄭乃可得間以平周别傳¶ 載京師告饑公為之請糴于宋衛齊鄭而鄭伯因以¶ 如周謝罪告服夫然後一意圗宋而無難則今日取¶ 長葛適足以驕敵而怒衆又何足計也¶ 左傳鄭伯如周始朝桓王也王不禮焉¶ 乙丑○桓王四年¶ 七年○齊僖十五晉哀二曲沃武公稱元年衛宣三蔡¶ 宣三十四鄭荘二十八曹桓四十一陳桓二十九杞¶ 武三十五宋殤四秦文五十楚武二十五¶ 春王三月叔姬歸于紀¶ 叔姬為伯姬之娣其不同歸者抑未任答君子而待¶ 年于國歟書叔姬歸于紀蘇子由曰賢之也若賢不¶ 得書必貴而書則是以位而蔑徳也小國無大夫至¶ 于接我則書是位不可以廢事也位不可以廢事而¶ 獨可以廢賢乎如叔姬不歸宗國而歸于酅以全婦¶ 道賢可知矣¶ 汪氏曰賈逵謂隠公厚于先君之女故盛禮而歸之¶ 如歸嫡之禮又云紀貴叔姬故書以刺之聖人豈逆¶ 計其他日之賢而書之哉今考春秋諸侯寵嬖妾媵¶ 葢多不足煩聖筆之錄苟隠公厚先公之女必不以¶ 為媵矣夫子作經以垂勸戒則以為喜其賢者義或¶ 近之安可以史官一時之例而議春秋萬世之法乎¶ 子朱子作通鑑綱目書唐太宗以武氏為才人所以¶ 起偽周之亂書𤣥宗册夀王妃楊氏所以起馬嵬之¶ 奔納才人册諸王妃法不當書而朱子書之亦春秋¶ 之意也¶ 髙忠憲曰紀滅宗廟在&KR0566;叔姬不歸宗國而歸于&KR0566;¶ 以全婦道春秋賢之故書此以張本其事¶ 滕侯卒¶ 滕鄰國也若無弔恤經決不書卒既有訃告經何以¶ 不名其闕文歟後如宣九年成十六年書滕子卒隠¶ 八年宿男卒荘三十一年薛伯卒成十四年昭五年¶ 定九年哀三年皆書秦伯卒皆不書名據經諸侯不¶ 同盟者凡五十二人不書名者九人¶ 趙子常曰滕侯卒不日無名公羊子曰㣲國也春秋¶ 未有以㣲而不名者也榖梁子曰滕侯之不名用狄¶ 道也夫其用狄道也則何以名之吾謂榖梁葢臆也¶ 如榖梁則宿不名何解哉謂宿男㣲不登盟書庸詎¶ 知滕侯為同盟哉或稱陸氏春秋有不盟而書名者¶ 何也曰國之史册凡諸侯有告命則書然必因其所¶ 赴禮篇所錄赴告之辭云寡君不祿而已左氏薨赴¶ 以名趙匡極辯其妄是也若史逸其名者盟書既已¶ 不考赴書又本不登故滕宿皆不能書其名也乃後¶ 有者則去孔子近載籍又足徴也不然則後之不名¶ 者何鮮也左氏以禮經同盟稱名薨以名赴荘元年¶ 陳侯林卒左氏又以為未同盟而袲㑹陳侯實同伐¶ 鄭将㑹者未必盟而名不名又不係盟不盟乎二說¶ 皆闕于義矣葢同盟名于載書朝㑹名于要約聘告¶ 名于簡牘趙氏所謂卒赴可按而紀也久而或亡則¶ 焉所據乎謂世久近者是也乃胡子則詳葬義而名¶ 否因宿男見例謂不赴以名而孔子特書之有見于¶ 赴而無見于辭與禮春秋之義㣲矣¶ 趙匡氏曰左氏云同盟薨則赴以名于理未安豈有¶ 臣子當創巨痛深之日乃忍稱君之名禮篇所錄亦¶ 云寡君不祿而已諸侯卒不同盟者凡五十二人惟¶ 九人不名¶ 夏城中丘¶ 左傳書不時也¶ 莒入向則魯疆埸須有以備之然夏而用民不憂其¶ 力矣灌甫曰按春秋城内邑二十三以夏城者七以¶ 春城者四其餘皆時也不時而城固書時而城亦書¶ 何邪聖人惜民力慎興作懲僣慝耳其畏齊畏晉因¶ 邾因莒與大夫自強而城各因文以見義不在書時¶ 與不時也¶ 春秋興作築八内城二十三外城六其例有三曰城¶ 曰築曰新作城與築者向未有而今創之新作者舊¶ 已壊而仍新之不時非義固為害矣雖時且義亦書¶ 見勞民為重事也故有時而不時者如荘二十九年¶ 之春新延廐冬城諸及防荘三十一年之春築臺于¶ 郎以其用民力為已悉矣一年三築臺或有故也然¶ 勞民不太甚乎有不時而時者如文七年之三月城¶ 郚則以備邾故襄十五年之夏城成郛則以備齊故¶ 雖不時又何譏焉以其時考其地得失見矣¶ 中丘在今沂州古臨沂也今沂州北有中丘古城東¶ 為向北為鄆南為郯則西逾沂水距魯已三百六十¶ 餘里近莒之邑也¶ 此書土功之始¶ 齊侯使其弟年來聘¶ 年之來為鄭求魯也使弟聘者親其事也弟則書弟¶ 直言之也僖公寵愛其弟施及其子襄公絀之遂成¶ 篡弑之禍不任寵者無知忌寵者襄公在僖公不失¶ 為友于天顯之義又何尤焉¶ 胡傳年者齊僖公母弟也程氏謂先儒說母弟者葢¶ 緣禮有立嫡子同母弟之文其曰同母葢為嫡耳非¶ 以為加親也此義不明久矣僖公私于同母寵愛異¶ 于他弟施及其子猶與嫡等而襄公絀之遂成簒弑¶ 之禍故聖人於年來聘特變文書以示貶焉鄭語來¶ 盟黒肩帥師皆罪其私也陳光奔楚而稱弟不念鞠¶ 子哀矣盜殺衛縶而稱兄其亦不念天顯矣秦鍼宋¶ 辰皆責其薄也¶ 熊過氏曰或謂聘本天子所以諭諸侯之志者齊恃¶ 強而僣行之乃周禮廣行人諸侯之邦交嵗相問殷¶ 相聘有行之矣殷中也比年使人以意相問曰小聘¶ 三年大聘諸儀文稍盛于問陳祥道謂三輔人語輕¶ 財曰聘或然也故殷義為盛司儀曰諸公諸侯伯子¶ 男之臣相為國客則有禮葢考禮正刑一徳以尊于¶ 天子王制所不禁也顧其時諸侯之修邦交者魯史¶ 無自書之而獨以其接我而書然非交以禮之初意¶ 矣¶ 此列國來聘之始¶ 秋公伐邾¶ 左傳秋宋及鄭平公伐邾為宋討也¶ 王樵氏曰鄭人渝平宋魯之交離矣結鄭之新歡棄¶ 宋之舊好魯在人術中而不復信義之顧宋之嫌魯¶ 可知也是時宋及鄭平魯慚于宋而忌鄭之合無以¶ 為計乃為宋伐邾以説宋棄蔑宿之盟而不顧迹其¶ 情態妾婦之不若矣¶ 此伐邾之始¶ 冬天王使凡伯來聘¶ 朝者諸侯朝天子小國朝大國之禮也聘者與國自¶ 相徃來及天子所以交諸侯之禮也故公朝于王所¶ 曰朝榖伯鄧侯來魯曰朝天子使宰周公來曰聘大¶ 夫相徃來亦曰聘等國諸侯相徃來或以事或以朝¶ 皆曰如見諸侯不可言朝也本國大夫之京師或以¶ 事或以聘皆曰如見人臣不可言聘也小國不能行¶ 朝禮如介葛盧曰來王朝之臣不以聘禮至如祭伯¶ 者亦曰來此春秋筆削之體也行人世相朝葢指小¶ 國而言左氏公朝晉等語乃為命謙言承習俗語耳¶ 非實事也¶ 此王聘之始¶ 凡在畿内以為在今輝縣西南二十里之凡城則畿¶ 外矣恐非¶ 戎伐凡伯于楚丘以歸¶ 公羊傳執之也則其言伐之何大之也不與戎之執¶ 諸侯也¶ 伐者一擊一刺以人用戈之義一國言伐鄭人伐衛¶ 之類是也一邑亦言伐伐于餘丘是也一家言伐伐¶ 單氏之宫是也一人亦言伐此楚丘是也公羊不知¶ 侵伐之義强為之辭爾榖梁戎衛之說尤可異焉¶ 胡傳周之秩官敵國賓至闗尹以告候人為導司徒¶ 具徒司㓂詰姦甸人積薪火師監燎其貴國之賓至¶ 則以班加一等益䖍至于王吏則皆官正莅事今凡¶ 伯承王命以為過賓于衛而戎得伐之以歸是蔑先¶ 王之官而無君父也故旄丘錄于國風見衛不能修¶ 方伯之職也戎伐凡伯于楚丘以歸見衛不救王臣¶ 之患也為狄所滅則有繇也¶ 此戎患之始¶ 張洽氏曰今拱州之楚丘縣漢為梁國已氏縣非衛¶ 之楚丘也¶ 凡今衛輝府輝縣古汲郡共縣楚丘魯地今曹州東¶ 南¶ 左傳陳及鄭平¶ 丙寅○桓王五年¶ 八年○齊僖十六晉哀三蔡宣三十五卒衛宣四鄭荘¶ 二十九曹桓四十二陳桓三十杞武三十六宋殤五¶ 秦寧公元年楚武二十六¶ 春宋公衛侯遇于垂¶ 左氏曰齊侯將平宋衛夫宋衛之交故善也奚必齊¶ 平葢為平宋衛于鄭也先平宋衛者其恐一時之㑹¶ 未堅而顧為是以申固之歟宋故與衛善且皆不睦¶ 于鄭恐有所異同于其間也以幣請于衛請先相見¶ 垂曹地在今曹縣東北有垂亭左傳遇于犬丘則垂¶ 又名犬丘¶ 三月鄭伯使宛來歸祊¶ 左傳鄭伯請釋泰山之祀而祀周公以泰山之祊易¶ 許田三月鄭伯使宛來歸祊不祀泰山也¶ 郝仲輿曰宛不氏君在臣不族¶ 庚寅我入祊¶ 鄭欲結魯借祀周公以餌之又得許田以逼許廣封¶ 焉歸祊假田其立計也劉氏曰入祊者入而有之矣¶ 以桓元年左傳璧假許田為周公祊是誤趙氏以入¶ 為難詞今入祊後事嘗中輟皆非也葢祊在魯地鄭¶ 靈不及魯以鄭賜得之固與忿生陽樊不同有何難¶ 服祊易許田魯鄭成交鄭雖未業許田魯已入祊矣¶ 桓元年璧假許田再以禮請隠八桓元相去四年總¶ 之欲結魯好姑為加璧愆期以明厚耳魯以利故輕¶ 割先君之封聖人不忍書也故為辭曰入祊曰璧假¶ 廬陵李氏曰湯沐之邑何氏以為四井為邑邑方二¶ 里東方二州四百二十國凡為邑廣四十里袤四十¶ 二里取足舍止共槀榖是則諸國皆有矣范氏以為¶ 諸侯有大功徳于王室者京師有朝宿之邑泰山有¶ 湯沐之邑所以供祭祀也其餘則否胡氏從范說為¶ 是¶ 容齋隨筆曰左氏見隠公八年鄭以祊與魯桓元年¶ 魯以許田與鄭又見魯頌云居常與許復周公之宇¶ 則遂以為許魯地也曽不知許有二詩所謂許者周¶ 公舊封也春秋所謂許田者許國之地也如經書築¶ 臺於秦仲遂至黄乃復秦與黄皆魯地而諸侯之國¶ 亦有秦有黄也不可以許田即為魯舊地而生易田¶ 之說且文武之子孫孰非有功而親者使皆有朝宿¶ 湯沐之邑中國何地以處之此不然也攷之地志今¶ 許州許昌郡古許國也見有許田縣則許田是許之¶ 田如邾田之類何得以為魯地近許之田乎是又不¶ 然也况祊今在沂州瑯琊縣有祊地去泰山為逺安¶ 得為鄭人助祭湯沐之邑借如彼說時鄭荘公方強¶ 此年既以祊歸魯必欲急得許田隠公何得終其身¶ 不歸之及桓之立始以璧假之何哉况神不歆非祀¶ 民不祀非族鄭伯雖至愚釋泰山之祀而為魯祀周¶ 公非人情之甚也聖人修經欲令後世明知不待三¶ 傳而後著使誠有易田之事但曰歸祊入祊無乃太¶ 隠而不可知乎不知祊者乃鄭嘗所侵有之地而特¶ 近于魯今歸于我者鄭人思以結魯之援六年既來¶ 渝平恐魯之好未固謂隠公可以利啗之故以祊地¶ 與之鄭歸而魯入之然後二國之黨固矣予嘗疑祊¶ 在沂州為魯地經不書魯失祊之繇或在春秋之前¶ 也攷之祊即近魯非本魯地也若本魯地經但當書¶ 鄭伯使宛來歸祊足矣不當繼書曰庚寅我入祊據¶ 齊人歸我濟西田經不書我入濟西齊人歸讙及闡¶ 經不書我入讙闡葢魯之故地既失復得何用書入¶ 乎今祊特書曰我入祊則見魯公貪鄭之賂非可入¶ 而入故也若乃許田既非魯之舊封何得有是乎曰¶ 此春秋之㣲意隠公既交齊鄭十年乃相與伐宋而¶ 取郜防十一年乃合齊鄭之師伐許而有其地葢魯¶ 之有許田自入許之年始伐宋之謀本于齊鄭故經¶ 書翬帥師㑹齊人伐宋㑹者謀出于彼也入許之師¶ 出于隠公故經書公及齊人鄭人入許及者謀主于¶ 我也然許田近鄭而逺于魯魯人雖有之鄭人之所¶ 欲也時隠公尚强鄭人雖欲得之而未能與魯爭逮¶ 一旦桓公簒隠鄭荘乗間直至于魯之垂以求許田¶ 名為璧假實脇取之也桓公不義方懼諸侯之討宜¶ 不敢不與也自是許之土地為鄭所有許自此不見¶ 經至鄭荘死忽突爭國鄭國大亂許叔始得乗間而¶ 入許復有其國經于桓十五年先書鄭突奔蔡鄭忽歸¶ 于鄭即繼書許叔入于許其㫖隠而甚明先是鄭人¶ 無時不伐許必欲得其地也許人凢四遷以避之而¶ 卒不免逮春秋之末經書鄭游速帥師滅許以許男¶ 斯歸而後已許鄭之事葢繇鄭荘假許田于魯故也¶ 攷之春秋許之源流興亾若是何得如左氏附㑹之¶ 說妄假易田之事乎左氏為許田之說既誤後又覺¶ 有許叔入許之事乃于隠十一年公及齊鄭入許設¶ 辭謂齊侯以許讓公公又以與鄭人鄭伯使百里奉¶ 許叔以居許東偏葢為後張本也不知鄭之得許乃¶ 在于璧假之年何得于隠公之時已有之學者之于¶ 春秋不究源流始末期于自得而惟隨三傳東西若¶ 是錯誤者豈少耶¶ 祊公榖作邴今屬沂州¶ 左傳四月鄭公子忽如陳逆婦媯¶ 夏六月己亥蔡侯考父卒¶ 辛亥宿男卒¶ 榖梁云未能同盟故曰男卒然元年九月及宋人盟¶ 于宿何也闕文者是¶ 秋七月庚午宋公齊侯衛侯盟于瓦屋¶ 垂之遇左氏以為齊侯将平宋衛于鄭瓦屋之盟又¶ 曰齊侯卒平宋衛于鄭而一遇一盟經絶不載鄭則¶ 鄭伯不與明矣其云平宋衛于鄭者陽借齊平宋使¶ 若解其讐也説者謂春秋之初齊僖小伯齊鄭一黨¶ 宋魯陳蔡衛一黨此見後來晉楚爭伯故為此説其¶ 實齊僖固是庸人宋鄭亦無大志不過陰陽捭闔以¶ 自利害他耳宋為馮故日虞鄭鄭有宋人之敵與周¶ 交質之惡逺交齊以為援于是三年與齊有石門之¶ 盟而魯為齊鄰為宋親鄭又以狐壤之止與魯有隙¶ 其所廩廩以虞者魯也此鄭之情也人知魯與宋睦¶ 不知桓公為仲子之子隠公初立即有宋師宋人固¶ 以偽虞隠公隠公又何能以誠親宋人其不欲與鄭¶ 為隙者耿耿于心久矣故㤀其狐壤之怨而衆仲之¶ 言使者之怒明示意于鄭以邀其好鄭荘窺其意而¶ 六年渝平今年歸祊既以身下復以賄請隠公何難¶ 不一解讐結好哉此魯之情也鄭既交齊矣平魯矣¶ 因周饑而朝王矣又請成于陳矣惟與宋為敵怨耳¶ 故垂之遇瓦屋之盟經文二條絶不載鄭葢鄭伯不¶ 與也至九年冬宋公不王鄭乃發之而王師討宋魯¶ 絕宋使果然鄭荘夫今而後得反之也¶ 瓦屋張洽氏以為周地范守已以為鄭地其實瓦即¶ 定八年瓦亭葢燕縣東北而近于衛者也¶ 八月塟蔡宣公¶ 張洽氏曰蔡自共侯至桓侯書于史記者其君皆稱¶ 侯今考蔡史記亦書曰宣侯而春秋以公書所以著¶ 臣子之私諡其尊之同于諸侯也¶ 左傳八月鄭伯以齊人朝王¶ 九月辛卯公及莒人盟于浮來¶ 左傳以成紀好也¶ 魯與莒隙紀以伯姬之故平魯莒今為此盟以成紀¶ 好然此二年事至今已隔七年何其逺歟莒人㣲者¶ 不嫌敵公故稱公若僖二十九年翟泉之盟則嫌于¶ 卿㑹公侯矣故不稱公據此則四年莒人伐杞為紀¶ 益確¶ 熊過氏曰公將黨鄭圍宋親王莒地毁列而與㣲者¶ 盟此吾君特㑹外大夫之始故謹志之¶ 此好莒之始亦魯君特㑹大夫之始¶ 浮來莒地在莒州西三十里今沂水縣西有公來山¶ 號曰邳來即此¶ 浮公榖作包¶ 螟¶ 冬十有二月無駭卒¶ 左傳公命以字為展氏¶ 張洽氏曰胡傳諸侯之子為大夫則稱公子其孫也¶ 而為大夫則稱公孫公孫之子與異姓之臣未賜族¶ 而身為大夫則稱名無駭挾之類是也古者置卿以¶ 求賢徳不必世官春秋之初猶為近古此二卿所以¶ 書名也至于官人以世而季友仲遂乃以公子之身¶ 而賜之族使世為大夫故春秋于其卒書公子季友¶ 仲遂而先王之禮亡矣其後至于三家專魯六卿分¶ 晉諸侯失國出奔者相繼職繇此也¶ 駭榖作侅¶ 丁卯○桓王六年¶ 九年○齊僖十七晉哀四衛宣五蔡桓侯封人元年鄭¶ 荘三十曹桓四十三陳桓三十一杞武三十七宋殤¶ 六秦寧二楚武二十七¶ 春天王使南季來聘¶ 周禮行人王者待諸侯有時聘以結好間問以諭志¶ 故天子交諸侯為聘諸侯至天子為朝宰旅辭不失¶ 舊天子嘉之雖諸侯于天子周禮有比年小聘三年¶ 大聘之文然聘終是天子施于諸侯大國施于小國¶ 者觀春秋所記可證也榖梁子獨言聘諸侯非正異¶ 矣南氏季字天子下大夫例稱字¶ 三月癸酉大雨震電庚辰大雨雪¶ 挾卒¶ 公羊氏吾大夫之未命者也是也不賜族者春秋之¶ 始尚朴也榖梁氏隠不爵大夫不成為君也非也¶ 郝仲輿曰説者謂挾不書族隠攝不主爵不賜也夫¶ 隠攝政十有一年矣盟㑹侵伐不絕書何以獨不主¶ 爵無駭之賜展氏非隠賜歟¶ 挾公榖作俠¶ 夏城郎¶ 趙企明曰郎今之單父魚臺單父宋地則郎逼于宋¶ 者也魯將北㑹齊鄭伐宋疑宋擣虚故城郎備其西¶ 歟¶ 李㢘氏曰郎邑在髙平方與縣東南隠再城之而桓¶ 之世三國來戰于此荘之世陳蔡之侯亦次于此齊¶ 宋以兵窺魯又宿師于此則郎非魯之要地乎厥後¶ 築臺築囿又皆在此葢始猶為警懼之地已遂為遊¶ 觀之事矣¶ 程子曰春秋凡用民必書然有用民力之大而不書¶ 者為教之意深矣僖公修泮宫復閟宫非不用民力¶ 也然而不書二者復古興廢之大事為國之先務如¶ 是而用民乃所當用也人君知此義則知為政之先¶ 後輕重矣¶ 郎今魚臺縣有郁郎亭葢近宋之地也¶ 秋七月¶ 冬公㑹齊侯于防¶ 左傳鄭人以王命來告伐宋公㑹齊侯于防謀伐宋¶ 也¶ 鄭以王命來告伐宋齊鄭為黨故㑹魯于防以謀之¶ 鄭未甞須臾㤀宋瓦屋鄭地也借齊平宋盟于鄭地¶ 使若解其讐者而身不與㑹以示不解然齊侯口血¶ 未乾又難顯背故借王命來告則興兵有名可以致¶ 魯可以反齊夫取麥取禾射王中肩當時不王孰過¶ 于鄭齊又與誰伐耶鄭荘餌魯固有所以中之齊為¶ 大國遇㑹盟伐數年間奔走服役甘為鄭用而不辭¶ 鄭荘卑辭厚幣媚齊之態必有不可言者說者以齊¶ 僖為小伯待齊太髙予故悉其情状而著之¶ 防魯北鄙近齊地¶ 戊辰○桓王七年¶ 十年○齊僖十八晉哀五衛宣六蔡桓二鄭荘三十一¶ 曹桓四十四陳桓三十二杞武三十八宋殤七秦寧¶ 三楚武二十八¶ 春王二月公㑹齊侯鄭伯于中丘¶ 左傳盟于鄧為師期¶ 夏翬帥師㑹齊人鄭人伐宋¶ 鄭段子滑在衛為鄭荘心腹之疾所仇者宜莫衛若¶ 也若宋則我不擁以亂宋已矣乃鄭荘紛紛布置似¶ 與宋讐特甚則其狡也葢我忌滑而使人見之則為¶ 人所窺而奸不得逞今以馮故讐宋似仗義執言可¶ 以不敗宋與衛善衛必黨宋以為我敵我伐宋因而¶ 覆衛則覆衛有名而制滑無迹無奈宋殤之愚墮鄭¶ 術中耳¶ 翬帥師不書公子者以未為卿然義不在公子也先¶ 期故貶之其説非也葢行師之道非以一舉已也夏¶ 五月三國帥師伐宋公或有事未徃㑹翬先之可也¶ 或欲出宋不意先之可也或欲多為之伐使疲于奔¶ 命先之可也行兵之法固是如此非以其先期而貶¶ 之也季本氏曰中丘地臨沂水順沂而下可至宋之¶ 東鄙翬帥師齊鄭繇東道入宋正兵也宋鄭交怨兵¶ 連不弭書先齊者鄭嘗以爵尊齊春秋魯史故得先¶ 大國傳言齊侯鄭伯是君將也今書人一役再有事¶ 畧稱人也¶ 王樵氏曰前此惟兩君相㑹至此而諸侯參㑹矣前¶ 此惟敵國相攻至此而連諸侯伐宋矣自參盟而有¶ 主盟而連諸侯而摟諸侯以伐諸侯故其事則齊桓¶ 晉文其義則正王道明大法五伯三王之罪人也而¶ 放恣之諸侯又五伯之罪人也此春秋之大㫖也¶ 六月壬戌公敗宋師于菅¶ 左傳公㑹齊侯鄭伯于老桃公敗宋師于菅¶ 熊過氏曰胡傳凡師皆陳曰戰詐戰曰敗敗之者為¶ 主菅宋地宋西北鄙自郎而西以達于菅公之敗宋¶ 繇西道入家鉉翁謂公自出竒兵是也翬㑹師伐宋¶ 傳載六月戊申公㑹齊侯鄭伯于老桃宋地也壬戌¶ 公敗宋師于菅宋地杜以長厯推無戊申孔氏定為¶ 戊午是也然曰齊鄭後期故公獨敗則非矣此竒正¶ 之師且地近日又近豈遽後期哉¶ 辛未取郜辛巳取防¶ 鄭以郜防歸我者欲堅魯入宋之心也王樵氏曰隠¶ 公得位之初慨然視千乗如鴻毛將舉而遜其弟自¶ 鄭荘以利誘之歸祊納成遂㤀狐壤見止之讐而罷¶ 民玩兵以為人役夫視祊為利則視千乗之魯果能¶ 脫然與弟乎宜莵裘之老不見信于人而公子翬得¶ 以行其譛也¶ 郜今兖州城武縣北為北郜南為南郜防為宋北鄙¶ 地近緡非㑹防之防¶ 秋宋人衛人入鄭¶ 宋人蔡人衛人伐戴鄭伯伐取之¶ 宋連衛以報鄭鄭幸菅之勝而不備故宋衛乗其虚¶ 而入之左氏宋蔡衛圍戴鄭與戴合克取三師謂鄭¶ 取宋蔡衛人是矣公榖胡則曰宋蔡衛伐戴四國已¶ 鬬鄭乗其弊一舉而取之為鄭取戴者非也此實鄭¶ 伯故書鄭伯趙企明曰聖人幸鄭勝表而爵之非也¶ 三國將卑師少而鄭伯親將胡氏謂以寡易衆亦非¶ 也¶ 熊氏曰今之睢州考城縣古外黄居鄭北鄙¶ 戴公榖作載¶ 冬十月壬午齊人鄭人入郕¶ 齊所欲者郕也鄭所欲者許也鄭黨齊以入郕齊黨¶ 鄭以入許交相倚恃以侵小自肥今冬之入郕與明¶ 秋之入許同一貪兵説者謂郕近于衛為衛與國齊¶ 鄭入其國以報衛也夫五年衛師入郕郕衛豈相親¶ 者耶至云討違王命則益飾辭矣¶ 胡傳左氏云宋公不王鄭伯以王命致討而郕人不¶ 㑹齊鄭入郕討違王命也程氏謂宋本以公子馮在¶ 鄭故二國交惡春秋不見其為王討也王臣不行王¶ 師不出矯假逞私忿耳此說據經為合若討違王命¶ 則不書入矣入者不順之詞也如謂難辭則齊鄭大¶ 國于討郕何難哉¶ 廬陵李氏曰鄭荘假王命之事自隠之元年以王師¶ 虢師伐衛則猶為王卿士也至三年有交質之惡周¶ 已畀虢公政矣六年鄭始朝周而不見禮八年夏虢¶ 公忌父始作卿士于周而鄭又以齊朝王九年然後¶ 有宋公不王之師而傳曰鄭伯為王左卿士是時鄭¶ 伯實未嘗為王卿士不過矯假以為報復之私耳十¶ 一年之入許傳又曰君謂許不共亦假飾之詞也卒¶ 之敗宋入郕入許納馮之後志得意滿而有繻葛之¶ 戰矣故諸傳惟程氏得之左氏得其事而不究其情¶ 是為鄭伯之所欺¶ 郕魯濟西近地其北為衛濟近單父單父宋地¶ 己巳○桓王八年¶ 十有一年○齊僖十九晉哀六衛宣七蔡桓三鄭荘三¶ 十二曹桓四十五陳桓三十三杞武三十九宋殤八¶ 春寧四楚武二十九¶ 春滕侯薛侯來朝¶ 滕薛南鄰宋魯伐宋取二邑聲勢赫然故二國來朝¶ 榖梁氏謂考禮修徳以尊天子非矣諸侯無朝然春¶ 秋小國于大國附庸于屬國皆言朝惟同等之國則¶ 否凡諸侯朝各書之榖伯鄧侯者偕至而朝禮不同¶ 日也累數之若邾牟葛及今滕薛者同日行禮惟天¶ 子可受之諸侯則不可隠于天子未嘗朝覲而滕薛¶ 相率以朝之又不特見之而使同日旅見故臨江劉¶ 氏曰隠公之志已驕一旦朝兩國之君不能識其非¶ 禮也¶ 高氏曰同受天子土地是同列也乃班見于魯豈有¶ 同列來朝而班見者乎異姓為後謂朝天子時耳¶ 此諸侯朝魯之始亦旅見之始¶ 滕在今兖州府滕縣西南薛在滕縣東南¶ 夏公㑹鄭伯于時來¶ 左傳謀伐許也¶ 鄭欲啟疆故邀魯為時來之㑹為入許地也¶ 時來今鄭州滎陽縣釐城¶ 公榖夏字下有五月字時來公作祁黎¶ 秋七月壬午公及齊侯鄭伯入許¶ 許近鄭許之于鄭猶顓㬰之于費必爭之地鄭伯曰¶ 無滋他族實逼處此以與我鄭國爭此土也入許鄭¶ 志也主兵者或列于首或列于末惟其時義焉許荘¶ 公奔衛不書非其罪也杜元凱曰還使許叔居之故¶ 不言滅也¶ 許今開封府許州¶ 冬十有一月壬辰公薨¶ 熊過氏曰程子曰人君終于路寝見卿大夫而終乃¶ 正終也薨于燕寢不正其終也薨不書地弑也葢魯¶ 君薨未有不知其地者薨而不地欲以起問見其有¶ 故也不書塟者魯之君臣蔽于邪說不成隠之為君¶ 趙子常謂不以君禮塟也左氏曰不成喪是矣公羊¶ 榖梁皆以賊不討不書塟然下可通于蔡景許悼所¶ 謂義正而事失真者也¶ 隠十年無正說者謂隠不自正則元年亦當不書正¶ 月與即位同矣元年可以書正月則他年亦可書正¶ 月也于是三年四年十年書春王二月七年書春王¶ 三月二年五年六年十一年止書春葢是四年一春¶ 無二事止有此事二年之㑹戎五年之觀魚六年之¶ 渝平十一年之滕薛來朝去來或在月尾月頭連月¶ 成事亦未可知故不能斷其月數以一春挈之也八¶ 年春宋公衛侯遇于垂九年春天王使南季來聘亦¶ 不能定其何月亦皆挈之以春乃八年九年俱有三¶ 月何以不書春王三月葢王者尊號也當于始加之¶ 今業已書春遇垂與南季來聘矣不可于後事加王¶ 故三月皆不書王也¶ 隱公列國本末¶ 元年天王來歸恵公仲子之賵以改塟故所以厚恵公¶ 也并歸仲子所以定桓公也二年平王崩先是鄭武公¶ 荘公為平王卿士王貳于虢鄭伯怨王故周鄭交質魯¶ 不共喪而武氏子來求賻魯不可以不歸周不可以求之¶ 交譏也五年曲沃荘伯伐翼王使尹氏武氏助之翼侯¶ 奔隨已得其正矣曲沃叛王王命虢公伐曲沃而立哀¶ 侯于翼顛倒若此何以令天下乎六年鄭伯如周始朝¶ 桓王也王不禮焉天王聘魯者凡二一為七年之凡伯¶ 一為九年之南季先是七年夏虢公忌父始作卿士于¶ 周九年鄭伯為王左卿士以宋公不王也挾王命討之¶ 十年春㑹齊魯伐宋十一年王取鄔劉蒍邘之田于鄭¶ 而與鄭人蘇忿生之田温原絺樊隰成攅茅向盟州陘¶ 隤懐十四邑君子是以知桓王之失鄭也¶ 隠公攝位承命先君營莵裘以老亦其本心即其在位¶ 城郎不書改塟恵公不書邾人盟翼不書新作南門不¶ 書說者以其為攝凡事謙讓或其然矣親隣結好盟邾¶ 盟戎親紀調莒無甚失徳獨其禍根在好齊鄭而惡宋¶ 宋故母家桓公尤宋武公之出也元年盟宿四年遇清¶ 已多此形迹矣東門之役宋來乞師公不從而翬自帥¶ 師大開宋魯之隙而啟桓公之心鄭荘見誘欲離宋好¶ 齊渝平而鄭合盟艾而齊合甚且歸祊以賂之十年而¶ 翬帥師㑹齊人伐宋矣伐宋已被牽率而郜防二邑之¶ 取何耶豈其貪二邑而不貪千乗鍾巫之禍詎無故哉¶ 周至春秋又一初也當是時荆逞于蠻呉安于僻晉秦¶ 錯于翟南燕北燕雜于戎王靈所及惟齊鄭魯衛陳宋¶ 諸國耳隠公居攝謙遜未遑與宋名合而心離鄭齊之¶ 交未固此時惟鄭荘桀黠見謂庸中狡狡耳以公孫滑¶ 故仇衛以公子馮故亂宋二年鄭人伐衛討公孫滑之¶ 亂也既與宋衛為難不得不仗齊三年石門一㑹鄭首¶ 結之結齊而可以交魯可以釋衛可以離宋于魯可以¶ 合齊魯陳以攻宋四年衛州吁弑君欲列于㑹平陳與¶ 宋一年之中兩次伐鄭已州吁被殺五年鄭又同邾人¶ 伐宋宋人圍長葛以報之六年鄭來渝平離宋魯之黨¶ 也又歸祊以説魯八年垂之遇瓦屋之盟陽借齊平宋¶ 衛于鄭使若為解以緩之鄭實不與而為謀滋甚九年¶ 假王命摟魯齊以伐宋而本心愜矣十年敗宋師于菅¶ 魯且取郜取防納二邑為賂矣齊僖妄庸人耳石門之¶ 後惟鄭是從弟年之聘瓦屋之盟防與中丘之㑹何數¶ 數不憚煩乎于是比黨為惡十年則鄭比齊而入郕十¶ 一年則齊比鄭而入許說者不察曰齊僖有小伯之志¶ 當時諸侯齊鄭為一黨宋陳魯衛為一黨徒見其紛紜¶ 東西加以美名耳彼齊僖為人所穿聽其奔走而鄭魯¶ 營營總作家門活計安有爭天下崇周室之大志哉至¶ 宋督弑與夷迎馮于鄭立之宋鄭之怨始解戎患在西¶ 周熾矣二年㑹戎盟戎葢東方之戎也七年戎朝于王¶ 凢伯弗賓伐凢伯于楚丘以歸¶ 當時小國以名見者甚少莒邾雖小而頗強元年魯與¶ 邾有蔑之盟五年邾以宋取其田與鄭以王師伐之七¶ 年公伐邾為宋報也二年無駭入極極不知何國一曰¶ 莒附庸一曰魯附庸未知孰是入向入極總是書此以¶ 見强大欺弱小之事耳或曰莒人以向姜故入我向邑¶ 無駭以入向故報之未必然也紀近于齊為齊所欲求¶ 魯婚以為繫援而魯亦不勝卵翼焉故二年伯姬歸于¶ 紀三年紀莒盟于宻自是紀人求親于莒之意或曰以¶ 魯婚故而為魯謀莒以結成未必然也左傳曰魯故也¶ 不知何故諸國之中莒為大四年伐紀取牟婁為春秋¶ 伐國取邑之始八年魯及莒人盟于浮來左氏曰以成¶ 紀好則知前日之盟宻非魯故矣郕小國近齊齊之所¶ 欲也十年鄭比齊以入郕許亦小國近鄭鄭之所欲也¶ 十一年齊比鄭以入許¶ 七年書滕侯卒八年書蔡侯考父卒書宿男卒十一年¶ 書滕侯薛侯來朝¶ 春秋辯義卷二¶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三 明 卓爾康 撰¶ 桓公一¶ 庚午○桓王九年¶ 元年○齊僖二十年晉哀七年衛宣八年蔡桓四年鄭¶ 莊三十三年曹桓四十六年陳桓三十四年杞武四¶ 十年宋殤九年秦寧五年楚武三十年¶ 春王正月公即位¶ 胡氏桓公與聞乎故而書即位著其弑立之罪深¶ 絶之也古者諸侯不再娶於禮無二適恵公元妃¶ 既卒繼室以聲子則是攝行内主之事矣仲子安¶ 得為夫人母非夫人則桓乃隠之庶弟安得為適¶ 子謂當立乎桓不當立則國乃隠公之國其欲授¶ 桓乃實讓之非攝也公羊所謂桓幼而貴隠長而¶ 卑子以母貴者其說非歟曰此狥恵公失禮而為¶ 之詞非春秋之法也仲子有寵恵公欲以為夫人¶ 母愛者子抱恵公欲以桓為適嗣禮之所不得為¶ 也禮不得為而惠公從其邪心而為之隠公又探¶ 其邪心而成之公羊又肆其邪説而傳之漢朝又¶ 引為邪議而用之夫婦之大倫亂矣春秋明著桓¶ 罪深加貶絶備書終始討罪之義以示王法正人¶ 倫也¶ 公羊氏繼故不書即位正也先君不以其道終子弟¶ 不忍即位也繼故而言即位是與聞乎弑也先君不¶ 以其道終已正即位之道而即位是無恩乎先君也¶ 隠不書即位旣以為夫子削之然則桓之即位何以¶ 不削葢桓之弑隠有所歸獄夷然不自以為弑也不¶ 自以為弑何敢以弑加之春秋所以處君父之道固¶ 是如此書公薨與書即位一也¶ 熊過氏曰即就也先謁廟明繼祖也還就阼階之位¶ 見百官以正君臣也事畢而反凶服焉其禮如伊尹¶ 冕服奉嗣王袛見厥祖者朱先生謂王侯以國為家¶ 雖先君之喪猶以為已私服是也然柩前之位所謂¶ 即位而哭阼階之位亦止行于廟中與正朝猶有不¶ 同未受黻冕自難以士服臨朝康王之誥曰諸侯出¶ 廟門俟王出在應門之内應門内王之治朝而可以¶ 麻冕彤裳臨諸侯王世子受末命即成為君諸侯世¶ 子雖誓于王君薨猶必親受命也借吉行事必待踰¶ 年改冕服見祖太甲于元祀月朔乃行之先儒謂始¶ 喪即行朝廟即位禮者亦考之不詳也¶ 三月公會鄭伯于垂¶ 桓公為仲子所生于宋更親宋鄭向以公子馮故互¶ 相構怨鄭于隠十年已伐宋今不結魯虞魯必助宋¶ 以相難魯固鄭所亟欲善也隠公固隂結鄭況桓公¶ 身抱大惡又為宋親不交鄭鄭必仗大義以難魯鄭¶ 固魯所亟欲善也故有是會¶ 垂曹地¶ 鄭伯以璧假許田¶ 胡傳湯沐之邑朝宿之地先王所錫先祖所受私相¶ 貿易而莫之顧是有無君之心而廢朝覲之禮有無¶ 親之心而棄先祖之地矣故聖人以是為國惡而隠¶ 之也其不曰以璧易田而謂之假者夫易則已矣言¶ 假則有歸道焉又以見許人改過遷善自新之意非¶ 止隠國惡而已也¶ 鄭人以祊易許田旣有成言我已入祊矣許田固鄭¶ 有也鄭欲結魯以臨許復以璧假之多為貺于魯其¶ 曰假者鄭伯之辭為恭也抑春秋為魯臨文亦應如¶ 比¶ 郝仲輿曰初鄭以祊歸魯名為易許實輸魯平以酬¶ 狐壤之怨緩救宋之師而未敢斷然責償也於今五¶ 年許不出鄭亦不請一旦而責五年之負何也桓公¶ 氣餒于簒國情迫于親鄭鄭持其急而因以為市以¶ 璧假要之也¶ 劉氏曰公羊謂繫之許也非也詩云居嘗與許復周¶ 公之宇然則周公受封本有許邑非春秋故繫之許¶ 也且地邑各自有名据實而書豈敢擅易哉¶ 左氏見隠公八年鄭以祊與魯桓元年魯以許田與¶ 鄭又見魯頌云居嘗與許復周公之宇則遂以為許¶ 魯地也曾不知許有二詩所謂許者周公舊封也春¶ 秋所謂許田者許國之地也如經書築臺於秦仲遂¶ 至黄乃復秦與黄皆魯地而諸侯之國亦有秦有黄¶ 也不可以許田即為魯舊地而生易田之說且文武¶ 之子孫孰非有功而親者使皆有朝宿湯沐之邑中¶ 國何地以處之此不然也攷之地志今許州許昌郡¶ 古許國也見有許田縣則許田是許之田如邾田之¶ 類何得以為魯地近許之田乎是又不然也況祊今¶ 在沂州瑯琊縣有祊地去泰山為遠安得為鄭人助¶ 祭湯沐之邑借如彼說時鄭莊公方强此年旣以祊¶ 歸魯必欲急得許田隠公何得終其身不歸之及桓¶ 之立始以璧假之何哉況神不歆非祀民不祀非族¶ 鄭伯雖至愚釋泰山之祀而為魯祀周公非人情之¶ 甚也聖人脩經欲令後世明知不待三傳而後著使¶ 誠有易田之事但曰歸祊入祊無乃太隠而不可知¶ 乎不知祊者乃鄭嘗所侵有之地而特近于魯今歸¶ 于我者鄭人思以結魯之援六年旣來輸平恐魯之¶ 好未固謂隠公可以利啗之故以祊地與之鄭歸而¶ 魯入之然後二國之黨固矣予嘗疑祊在沂州為魯¶ 地經不書魯失祊之時或在春秋之前也考之祊即¶ 近魯非本魯地也若本魯地經但當書鄭伯使宛來¶ 歸祊足矣不當繼書曰庚寅我入祊據齊人歸我濟¶ 西田經不書我入濟西齊人歸讙及闡經不書我入¶ 讙闡葢魯之故地旣失復得何用書入乎今祊特書¶ 曰我入祊則見魯公貪鄭之賂非可入而入故也若¶ 乃許田旣非魯之舊封何得是乎曰此春秋之微義¶ 隠公旣交齊鄭十年乃相與伐宋而取郜防十一年¶ 乃合齊鄭之師伐許而有其地葢魯之有許田自入¶ 許之年始伐宋之謀本于齊鄭故經書翬帥師會齊¶ 人伐宋會者謀出于彼也入許之師出乎隠公故書¶ 公及齊人鄭人入許及者謀主于我也然許田近鄭¶ 而遠于魯魯人雖有之鄭人之所欲也時隠公尚强¶ 鄭人雖欲得之而未能與魯争逮一旦桓公簒隠鄭¶ 莊乗間直至于魯之垂以求許田名為璧假實脇取¶ 之也桓公不義方懼諸侯之討宜不敢不與也自是¶ 許之土地為鄭所有許田此不見經至鄭莊死忽突¶ 争國鄭國大亂許叔始得乗間而入許復有其國經¶ 于桓十五年先書鄭突出奔蔡鄭忽歸于鄭即繼書¶ 許叔入于許其㫖隠而甚明由是鄭人無時不伐許¶ 必欲得其故地許人凡四遷以避之而卒不免逮春¶ 秋之末經書鄭㳺速帥師滅許以許男斯歸而後已¶ 許鄭之事葢繇鄭莊假許田于魯故也攷之春秋許¶ 之源流興亡若是何得如左氏附會之說妄假易田¶ 之事乎左氏為許田之說旣誤後又覺有許叔入許¶ 之事乃于隠十一年公及齊鄭入許設辭謂齊侯以¶ 許讓公公又以與鄭人鄭伯使百里奉許叔以居許¶ 東偏蓋為後張本也不知鄭之得許乃在于璧假之¶ 年何得于隠公之時已有之學者之於春秋不究源¶ 流始末期於自得而惟隨三傳東西若是錯誤者豈¶ 少耶此容齊說¶ 夏四月丁未公及鄭伯盟于越¶ 辭曰渝盟無享國何其堅也魯鄭之交固而鄭無宋¶ 虞矣魯亦不虞討矣¶ 越近垂地¶ 秋大水¶ 書大水之始¶ 冬十月¶ 辛未○桓王十年¶ 二年○齊僖二十一晉哀八衞宣九蔡桓五鄭莊三十¶ 四曹桓四十七陳桓三十五杞武四十一宋殤十弑¶ 秦寧六楚武三十一¶ 春王正月戊申宋督弑其君與夷及其大夫孔父¶ 鄭莊公欲納馮于宋自隠四年以後鄭宋之兵大抵¶ 以馮故也殤公輕聽讒人之交鬬立十年十一戰民¶ 不堪命則信有之孔父職為司馬而不能諫律以大¶ 臣之道固不能無罪然華督馮之黨也伺間久矣至¶ 是因民心内離鄭援外固殺孔父而奪之兵因弑殤¶ 公而人莫敢動召公子馮于鄭而立之以親鄭魯齊¶ 皆有賂遂相宋公督之本末如此左氏殺孔氏取其¶ 妻葢碎說也而公羊義形于色之云亦緣文生義耳¶ 人臣死君難例書曰及孔父荀息仇牧是也而其人¶ 之賢否與其死之善不善則各存乎其事矣孔父先¶ 死而曰及書尊及卑也書大夫有官則稱之亦非所¶ 謂賢乎孔父之意也¶ 胡傳華督欲弑君而憚孔父劉安欲叛漢而憚汲黯¶ 曹操欲禪位而憚孔融此數君子者義形于色皆足¶ 以衞宗社而忤邪心姦臣之所以憚也不有君子其¶ 能國乎¶ 督為太宰不書其官或官非卿或卿不命或削之未¶ 可知也¶ 孔父嘉為司馬左氏文也左氏以嘉為名劉敞曰君¶ 前臣名名其君于上不得字其臣于下禮之大節也¶ 杜氏曰孔父稱名者内不能正其閨門外取怨于民¶ 也穀梁曰孔父先死其曰及何也書尊及卑也何以¶ 知先殺孔父曰子旣死父不忍稱其名臣旣死君不¶ 忍稱其名又曰其不稱名蓋為祖諱也趙子常曰督¶ 宋大夫其名未賜族也孔父嘉不名者天子之命大¶ 夫也或名或字兩家之說如聚訟然夫諸侯不生名¶ 死則名之不稱與夷則殤公之名終身不見于經何¶ 所徵疑信也熊過氏曰天子之命大夫故不名則益¶ 疎矣劉卷非天子三公乎然以字為得者有三義諸¶ 侯以字為氏因以為族駭乃公子展之孫公命以字¶ 為展氏孔父之後皆氏孔一也孔子為孔父之孫如¶ 果以孔為名將為孔氏子姓者世世名其祖矣忍乎¶ 穀梁為祖諱之說似為得之二也以字義為斷名嘉¶ 字孔父與楚成嘉字孔父鄭公子嘉字孔同三也予¶ 謂尤莫近于家語矣家語曰孔父生時所賜號與陳¶ 女叔一例葢宋陳為三恪時王崇異之此說不可易¶ 也¶ 或曰宋司城蕩蕩固其名而其孫為蕩意諸則固以¶ 名為字矣豈高中𤣥所謂春秋宗㫖自有所在而或¶ 名或字無意于其間歟則謂孔氏子孫世世名祖之¶ 說又不可執¶ 滕子來朝¶ 滕子稱子胡氏曰先儒謂時王所黜也又有言其在¶ 喪者矣又有言春秋嚴于亂賊之黨桓公弑立滕侯¶ 首先來朝降而稱子以正其罪者又有謂小國事大¶ 國不堪徴求甘從降爵以從殺禮者夫嚴于亂賊之¶ 黨固謬矣如曰在喪則終春秋之世不復稱侯者何¶ 說焉獨為時王所黜似為近理高中𤣥曰周天子雖¶ 弱然豈曾無一事行于微小之國者乎傳曰杞侯爵¶ 魯莊公二十七年書杞伯來朝其後又稱子葢為時¶ 王所黜薛侯爵莊公三十一年書薛伯卒蓋為時王¶ 所黜滕侯爵隠公七年滕侯書卒其後稱子蓋為時¶ 王所黜固有記之者矣此何不足據而必以為孔子¶ 降之乎且孔子䧏滕侯為子也其杞侯之伯之子薛¶ 侯之伯亦皆孔子降之乎杞侯之伯之子薛侯之伯¶ 果時王所黜也則滕侯之子獨非時王黜之乎孔子¶ 作春秋袛可明是非以定褒貶斷不得自行予奪降¶ 人之侯而又與之以子也且文定亦未考桓王之時¶ 勢耳蓋當時周德雖衰而東遷未幾王靈不歇桓王¶ 雖無撥亂反正之才然非孱主也即其在位二十三¶ 年行事叅之惡鄭侯而不禮右虢公而畀政兩置翼¶ 侯一伐曲沃宋公不王蔡衞郕不會王命即令齊鄭¶ 討之芮伯奔衞即同秦師執之亦蹈厲矣特為政不¶ 平凡事多狡如因曲沃之叛而改圖立翼已不能有¶ 蘇忿生之田而易于鄭故天下不服耳則夫滕侯小¶ 有失禮而整君綱飭舊典因其弱而易法貶號為子¶ 此事理所必有也矧舍天下而獨法滕亦桓王之故¶ 智也彼不會王命伐宋者非蔡衞郕三國耶而以齊¶ 人鄭人討違命者一郕也蔡衞大則舍之郕小則討¶ 之天下大則舍之滕小則斥之桓王借一滕以彰天¶ 王一時之威夫子因借一書滕以存萬古君臣之分¶ 此事理所必有也其以自貶為說亦有一證通鑑載¶ 周顯二十三年衞更貶號曰侯服屬三晉慎靚王元¶ 年衞更貶號曰君此皆春秋末戰國初年之事也必¶ 以前固有此事衞可踵而行之耳此說孫明復程子¶ 皆主之¶ 灌甫曰按樂正子記滕侯薛侯旅朝隠公桓王聞之¶ 徴朝滕以子往薛以伯往王怒皆黜焉以子往以伯¶ 往自貶之說也王怒皆黜焉時王所黜之說也因其¶ 子往而貶之尤易為力樂正所記可作兩證¶ 三月公會齊侯陳侯鄭伯于稷以成宋亂¶ 宋有弑君之亂諸侯不能正名討罪更受賂立賊而¶ 還春秋獨書一成字以著其罪徐邈曰宋雖已亂諸¶ 侯討之則有撥亂之功不討則受成亂之責左氏謂¶ 四國受賂立華氏是長其亂萌而宋國他日之禍皆¶ 胚胎于此矣齊之伯也釋晉里克及魯慶父弑君之¶ 罪而不誅君臣之道遂以陵替晉之伯也削王室之¶ 地召王于溫而使諸侯朝之名分之壞孰有甚于此¶ 者襄公以後雖數世為諸侯長然觀其施為大抵皆¶ 緩簒弑之罪縱人臣之惡開禍亂之門夫子傷之甚¶ 痛之甚思欲一拯救之而不可得也于此書一成字¶ 以著其罪此特筆也故討弑者明正其罪莫如州吁¶ 以後弑君者輩出多不書矣成弑者明著其罪莫如¶ 于稷以後黨逆者輩出多不書矣討弑者已成絕筆¶ 以後之無可書而不書弑君者代不乏人以後之不¶ 勝書而不書故春秋之初止記二條以為大法而已¶ 諸侯之會自參以上必言故其義胡氏備矣成字解¶ 安定胡氏曰成就也謝氏曰遂其事之謂成此其義¶ 也說者不達經義而以成為平如杜氏所說悖敎殊¶ 甚請以經傳證之經書諸國平者六如隠八年鄭來¶ 渝平宣四年平莒及郯十五年宋及楚平昭七年曁¶ 齊平定十年及齊平定十一年及鄭平皆未有言成¶ 者則不以成為平可知也即左氏所載如隠之三成¶ 紀好桓元之結祊成三年之杞求成莊十五之鄭成¶ 文三之請成于晉及拜晉成襄九之鄭人恐乃行成¶ 如此不一皆言成也亦惟傳有此成也然傳言平者¶ 亦有四桓十二之宋公辭平僖十二之齊侯使管夷¶ 吾平戎于王二十五年之衞人平莒于我成元年之¶ 晉使瑕嘉平戎于王者是也與此條以成宋亂文適¶ 相似者亦有一莊十三年會于北杏以平宋亂是也¶ 乃北杏之去年冬猛獲南宫長萬皆已被醢伏其罪¶ 矣北杏之會不過億寧其上下耳故可言平若華督¶ 弑君莊公為弑君所立正在亂時使齊侯一會戮華¶ 督而誅之易莊公置君而後去則宋亂平矣今為賂¶ 故立華氏適成其亂而已¶ 永嘉吕氏曰不書以成宋亂則稷之會疑于謀討督¶ 不書宋災故則澶淵之會疑于謀討蔡直書其所為¶ 而後是非善惡之實著矣¶ 稷宋地¶ 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戊申納于太廟¶ 汪氏曰按公穀皆云周公稱太廟而左傳旣稱周公¶ 之廟又稱周廟謂之宗廟杜預以為文王廟夫王制¶ 諸侯之廟二昭二穆與太祖之廟而五鄭氏云太祖¶ 始封之君如齊之太公衞之康叔是也成王封伯禽¶ 於魯以奉周公故周公為魯之始祖而祀之於太廟¶ 伯禽為始封之君而祀之于世室也太者大而無上¶ 之名豈以太廟之上又有文王廟乎春秋四書太廟¶ 未嘗書宗廟也郊特牲云諸侯不得祖天子豈以文¶ 王之廟而可立之于魯乎禮稱以禘禮祀周公于太¶ 廟蓋繇魯有禘禮祭文王為所自出之帝故遂謂魯¶ 有文王廟若魯頌稱姜嫄而說禮者亦云魯有姜嫄¶ 廟耳¶ 北郜在今兖州府城武縣東南¶ 秋七月杞侯來朝¶ 左傳杞侯來朝不敬乃謀伐之¶ 黄正憲氏曰莒與魯為隣杞偪脇于莒欲求强援故¶ 來朝乃魯桓欺其弱小苛責以利不遂所欲九月即¶ 入其國按黄氏此說葢以杞遷緣陵者也不知此時¶ 杞尚在雍丘不然誤認公穀之紀也¶ 郝仲輿曰桓公簒國挾齊鄭之助取宋賂受滕朝其¶ 以震矜于杞而來朝非志也滕杞皆侯也滕以子來¶ 魯人以為敬杞以侯來魯人以為不敬明年討杞¶ 灌甫曰按樂正子記杞公以侯禮事周厲王黜為杞¶ 侯武公立仍稱杞侯以朝魯至惠公再黜為伯成公¶ 以夷禮事襄王黜為子桓公以後與晉為婣數從會¶ 盟以伐鄭攘楚晉景公請于頃王僅復伯爵故盟于¶ 蟲牢馬陵蒲戲京城北蕭魚溴梁會于沙隨夷儀平¶ 丘鄟陵召陵皆稱杞伯終不能復其故爵葢國漸削¶ 弱勢使然也武公自是年朝桓之後繼有入杞之役¶ 會郕之平比事而觀知其為杞必矣左氏樂正非誤¶ 也若紀自齊鄭偽朝之後始有戒心與杞無預至朝¶ 桓之失即文自見亦何待貶爵以著之乎¶ 杞今開封府杞縣古雍丘¶ 杞公穀作紀¶ 蔡侯鄭伯會于鄧¶ 左傳始懼楚也¶ 此後七年穀鄧以楚偪奔魯莊十年荆人執蔡侯荆¶ 蠻猾夏之漸蓋自此始¶ 史記是年楚子熊通稱王于丹陽初楚之伐隨也隨¶ 人曰我無罪楚曰我蠻夷也今諸侯皆為叛相侵我¶ 有敝甲欲以觀中國之政請王室尊吾號耳隨人以¶ 為請王不聽熊通怒曰吾先君鬻熊文王之師也成¶ 王乃以子男田令居楚蠻夷率服而王不加位我自¶ 尊耳乃自立為武王與隨人盟而去¶ 廬陵李氏曰楚自熊繹始受封六世至熊渠立其子¶ 康為句亶王紅為鄂王執庇為越章王此僭王之始¶ 又八世至熊儀是為若敖又二世至熊眴是為蚡冒¶ 又一世至熊通是為武王武王十九年入春秋侵隨¶ 於桓之六年合諸侯于桓之八年圍鄾敗鄧于桓之¶ 九年盟貳軫敗鄖師蒲騷於桓之十一年伐絞伐羅¶ 楚已大于江漢之間矣莊公四年文王熊貲立莊六¶ 年而伐申莊十年而執蔡侯莊十六年而滅鄧于是¶ 椘勢益張他日争伯之權輿始此¶ 公羊曰離不言會此言會何葢鄧與會耳是以鄧為¶ 國者公羊也杜氏潁川召陵西南有鄧地孔氏曰釋¶ 例以此潁川鄧城為蔡地其鄧國則義陽鄧縣是也¶ 鄧是小國去蔡路遠蔡鄭不宜遠會其都且蔡鄭懼¶ 楚始為此會何當反求近楚小國而與之結援故知¶ 非鄧國也¶ 鄧國今襄陽府北二十里鄧城即其地¶ 九月入杞¶ 左傳討不敬也¶ 公及戎盟于唐¶ 冬公至自唐¶ 左傳特相會往來稱地讓事也自參以上則往稱地¶ 來稱會成事也¶ 桓公十八年出行共二十四次止書至二條一為二¶ 年之盟唐一為十八年四月之伐鄭故元年盟越有¶ 不書者而與戎盟則書此可見經之所謹矣十三年¶ 及齊宋衞燕戰有不書者而伐鄭則書是年四月伐¶ 鄭七月始歸歴四月踰二時也可見踰時交夷狄為¶ 春秋書至之法矣¶ 臨川吳氏曰歸而告廟常事爾春秋何為書之穀梁¶ 傳曰書至危之也似得經意糾合諸侯自齊桓始幽¶ 檉首止寗母洮葵丘鹹八大會魯君皆與竝不書至¶ 穀梁謂桓會不致安之也得經意矣末年牡丘淮二¶ 會書至范寗注曰桓會不至齊桓德衰故危而致之¶ 得傳意矣淮之會僖公為齊所止聲姜出會始得釋¶ 則知書至危之也伐楚伐鄭二役書至者兵凶戰危¶ 不比衣裳之會故至也齊桓旣殁僖公朝齊非所宜¶ 朝故致也以是推之桓莊文宣成襄昭定哀之行其¶ 書至大率危之也危之若何或事之難或動之非或¶ 地之遠或時之久皆是危道幸其禮成事畢而得至¶ 故書也穀梁于襄公朝楚之傳曰至自楚喜之也殆¶ 其往而喜其反也魯夫人惟文九年出姜如齊歸寧¶ 為得禮故特書其至其餘夫人之行皆非美事故不¶ 書至然則出姜之至亦危之乎婦人無外事禮合歸¶ 寧不得已而出亦以得還至國為喜也未至以前詎¶ 敢以為安乎彼非禮而行者固不足道又奚恤其危¶ 哉魯大夫之書至者三皆為齊晉所執幸其解脫故¶ 書其至以此見經之書至非美事也¶ 啖氏曰凡公行總一百七十有六書至者八十有二¶ 不書至者九十有四左傳謂告廟則書于策夫子隨¶ 其所至以示功過且志其去國遠邇遲速也其有一¶ 出而涉兩事者或致前事或致後事擇其重者志之¶ 也又有不致本事者本事非功也¶ 此書至之始¶ 壬申○桓王十一年¶ 三年○齊僖二十二晉哀九衞宣十蔡桓六鄭莊三十¶ 五曹桓四十八陳桓三十六杞武四十二宋莊公馮¶ 元年秦寧七楚武三十二¶ 春正月公會齊侯于嬴¶ 左傳會于嬴成婚于齊也¶ 杜氏曰公不繇媒介自與齊侯會而成婚非禮也¶ 嬴今泰安州界内¶ 夏齊侯衞侯胥命于蒲¶ 左傳不盟也公羊傳胥命者何相命也¶ 詩惡屢盟春秋善胥命兩君相命結言而退荀卿記¶ 之矣張洽氏謂彼此相命為伯以成其私與齊魏會¶ 于苴澤以相王秦齊約共稱帝而相帝同則不然也¶ 考齊衞胥命之後不聞有會盟侵伐之事僅能一戰¶ 于郎一盟惡曹皆以鄭忽之故非相推為伯明矣蓋¶ 鄭結齊而宋結衞彼此相敵已久宋遭弑君之禍鄭¶ 構已解四國又皆有賂齊衞徒作此釁隙何為也于¶ 是文其事而為此蒲之役焉¶ 蒲今在大名府長垣縣界古陳留地¶ 六月公會杞侯于郕¶ 左傳杞求成也杞魯自是交好¶ 杞公作紀郕公作盛¶ 秋七月壬辰朔日有食之旣¶ 公子翬如齊逆女¶ 翬稱公子始命為卿也為卿未必然春秋書法初稱¶ 名者葢君父方在寡人有子未知誰立故不稱公子¶ 已稱弟已稱公子以漸進即遠也¶ 九月齊侯送姜氏于讙¶ 公羊傳諸侯越境送女非禮也此入國矣何以不稱¶ 夫人自我言齊父母之于子雖為隣國夫人猶曰吾¶ 姜氏穀梁傳禮送女踰境非禮也¶ 左傳凡公女嫁于敵國姊妹則上卿送之公子則下¶ 卿送之于大國雖公子亦上卿送之于天子則諸卿¶ 皆行公不自送于小國則上大夫送之¶ 列女傳齊孝公夫人孟姬華氏長女也齊國稱其貞¶ 孝公聞之脩禮親迎于華氏之室父母送之不下堂¶ 母醮之房中父戒之東階之上諸母戒之兩階之間¶ 姑姊妹戒之門内可謂能行禮矣¶ 趙氏曰桓夫人文姜齊僖女莊夫人哀姜先儒以為¶ 齊襄女僖夫人聲姜先儒以會齊桓證為桓女葢為¶ 公子時所取文夫人出姜齊昭女宣夫人穆姜齊惠¶ 女成夫人齊姜葢齊頃女襄公薨傳言立胡女敬歸¶ 之子卒立敬歸之娣齊歸之子不言適夫人無子則¶ 襄公未嘗取正適也昭公娶于吳為同姓其死曰孟¶ 子卒定夫人姒氏亦為公子日所取傳言哀公以公¶ 子荆之母為夫人而以荆為太子則哀固以妾為妻¶ 矣¶ 漢志蛇丘有下讙亭今寧陽西界地入魯境¶ 公會齊侯于讙¶ 姚舜牧氏曰魯桓意在結齊為援而娶其女故桓所¶ 行事但重在會而不在于婚諸儒皆以婚禮責桓不¶ 得夫子春秋之㫖¶ 夫人姜氏至自齊¶ 灌甫曰桓畏不義之誅申好于齊是年春不繇媒妁¶ 往會于嬴以求婚已為非禮至是齊僖越境送女桓¶ 又因會納婦豈皆别嫌正始之道邪不言翬以姜氏¶ 至者謂公自讙受之爾¶ 冬齊侯使其弟年來聘¶ 左傳致夫人也¶ 有年¶ 穀梁曰五穀皆熟為有年楊士勲氏曰有年書于冬¶ 者五穀畢入計用豐足然後書之公羊有年以喜書¶ 也大有年亦以喜書也有年何僅有年也大有年何¶ 大豐年也此事在不修春秋則為慶祥君子脩之則¶ 為變異聖人立興王之新法也程氏發明奥㫖以為¶ 紀異此得于意言之表者噫楊氏之言亦巧矣其君¶ 是惡其民何罪五穀皆熟總為吾民足衣食寛生計¶ 耳以君之故而惡其民且變其善惡吉凶之實而别¶ 立異義聖人書法恐不若是趙子常曰夫天道有變¶ 則有復水旱饑饉其變也有年大有年其復也雖非¶ 有年而亦不至于饑饉者其常也有年大有年史欲¶ 屢書而不可得乃生民休戚所繫非天所以賞罰人¶ 君說者乃因一人行惡而遂欲災及萬民於是天道¶ 有反常之譏而春秋為遷怒之筆矣¶ 癸酉○桓王十二年¶ 四年○齊僖二十三晉小子侯元年衞宣十一蔡桓七¶ 鄭莊三十六曹桓四十九陳桓三十七杞武四十三¶ 宋莊二秦寧八楚武三十三¶ 春正月公狩于郎¶ 左傳書時禮也公羊傳常事不書此何以書譏何譏¶ 爾遠也¶ 四時之田止書蒐狩蒐狩經不多書其書者必有故¶ 也此狩郎也左氏書時禮也則于常事不書者礙矣¶ 公羊曰遠也則昌間比蒲之蒐豈無遠于郎者豈以¶ 皆譏乎載考郎為魚臺縣近宋地前隠九年城郎後¶ 十年來戰于郎莊公八年師次于郎其為魯之要地¶ 可知于郎行狩以寓用武治兵之法書此者謹其事¶ 也乃春秋書此固有二科文公以後四公俱不書以¶ 大夫專國公不復知軍政時田得失無足議也昭公¶ 八年以後又復頻書是時三家分魯假春蒐之禮以¶ 耀武示强又與非時非地之蒐不同故頻書以示變¶ 耳¶ 公羊榖梁冬狩秋蒐竝同而苗則公羊在春穀梁在¶ 夏公羊則夏時無名穀梁則春曰田田者四時獵之¶ 總名不專在于春故也公羊之義夏時務農不苗然¶ 則非警急及有獸害苗則不苗也¶ 此蒐狩之始¶ 夏天王使宰渠伯糾來聘¶ 左氏謂王朝之伯不可書名以父在故名解之渠姓¶ 伯糾名孫明復亦有是說熊過氏則謂宰有太宰卿¶ 小宰中大夫宰夫下大夫此宰夫也伯糾為字二說¶ 皆是胡氏以宰為冢宰猶可言也至此以宰為太宰¶ 益謬矣春秋記周事冢宰設官不見于禮然據書云¶ 周公為師又曰位冢宰正百工則以三公下行端揆¶ 之職冢宰周六卿之長也若太宰在列國非上秩按¶ 成公十五年宋向帶為太宰魚府為少宰序次在少¶ 司冦之後襄十一年鄭使行人良霄太宰石㚟如楚¶ 則太宰在行人之後矣十七年宋皇國父為太宰為¶ 平公築臺則太宰董土功之役矣楚有太宰而十五¶ 年載楚公子午為令尹以至宫廏尹共九官太宰一¶ 官且不得列矣吳有太宰而定五年以伯州犂之孫¶ 嚭為太宰則僅以處客子逋臣矣當時列國雖不王¶ 何至以王朝之所尊為下國之所賤倒置一如此也¶ 獨衞祝鮀有言曰武王之母弟八人周公為太宰康¶ 叔為司宼聃季為司空與周公為冢宰不合然周公¶ 為冢宰自在成王時為太宰自在武王時武王時秉¶ 鈞執政自有其人未必即以少弟為尊官則太宰固¶ 非上秩益可知矣予著周禮說大宰如字作大不作¶ 太與大宗伯大司寇同則祝鮀之言傳者之誤也固¶ 知羽父之求宋督之官皆大非太也¶ 是年不具秋冬桓篇多舛與下文甲戌巳丑連¶ 甲戌○桓王十三年¶ 五年○齊僖二十四晉小子二衞宣十二蔡桓八鄭莊¶ 三十七曹桓五十陳桓三十八卒杞武四十四宋莊¶ 三秦寧九楚武三十四¶ 春正月甲戌巳丑陳侯鮑卒¶ 左傳再赴也文公子佗殺太子免而代之公疾病而¶ 亂作故再赴¶ 公穀以甲戌之日亡己丑之日得不知死之日故舉¶ 二日以包皆不知闕文之義也¶ 黄正憲氏曰按以隠公元年巳未推之則桓公五年¶ 嵗在甲戌以元凱長&KR0851;正月甲申朔推之月内無甲¶ 戌日己丑為十六日當是甲戌年正月己丑日也史¶ 官之文偶倒置耳則左傳再赴公羊戌亡丑得之說¶ 可置勿辯¶ 夏齊侯鄭伯如紀¶ 左傳齊侯鄭伯朝于紀欲以襲之紀人知之¶ 春秋之初能以詐取人國者惟鄭莊公莊公嘗挾齊¶ 魯以入許今又輔齊以圖紀自二君如紀之後紀多¶ 為計以謀免難而卒不能春秋惡其譎詐而書之若¶ 實朝于紀者劉敞所謂誅意之效也¶ 臨川吳氏曰許近于鄭紀近于齊鄭欲得許與齊同¶ 謀之而卒得許齊欲得紀與鄭同謀之而卒得紀¶ 天王使仍叔之子來聘¶ 趙企明曰徵兵也非也周非能徵魯兵恐其比鄭以¶ 拒王為是作好耳¶ 杜氏曰仍叔天子之大夫稱子本于父字幼弱之辭¶ 此葢譏子弟預國政耳或謂責世官若然何不曰仍¶ 氏之子乎如仍氏之子已為大夫經自當以官氏名¶ 字見若咺渠伯糾之類是也今曰仍叔之子葢知其¶ 未命之稱也杜說得之¶ 郝仲輿曰王使一嵗再問而魯無一往乎曰往矣何¶ 以不書諸侯不朝以陪臣報不足錄也¶ 仍穀作任¶ 葬陳桓公¶ 城祝丘¶ 譏不時也據文姜享齊侯于祝丘則祝丘齊魯兩境¶ 上邑齊將襲紀故魯非時城此以備之¶ 祝丘今沂州西有丘城¶ 秋蔡人衞人陳人從王伐鄭¶ 左傳王奪鄭伯政鄭伯不朝王以諸侯伐鄭王卒大¶ 敗祝聃射王中肩¶ 鄭世為周卿士王貳于虢故周鄭交惡王以諸侯伐¶ 鄭其言蔡人衞人陳人從王伐鄭者不使天子首兵¶ 也按十四年宋人以齊人蔡人衞人陳人伐鄭僖二¶ 十六年公以楚師伐齊定四年蔡侯以吳子及楚人¶ 戰于栢舉皆曰以此不使天子首兵可知也天子無¶ 敵非鄭伯可得抗也蘇子繇曰不言戰王者無敵莫¶ 敢與之戰也不書敗諱之也¶ 左氏稱王以諸侯伐鄭張洽氏曰此其君必親從王¶ 春秋悉以人書而王不稱天蓋謂釋魯大惡不討而¶ 以小忿伐鄭貶也其實不然天子臨戎諸侯以君為¶ 將執鞭弭從事稱人以往固其宜也且君將稱人者¶ 文公以前不一而足況蔡陳衞皆非大國也又州吁¶ 陳佗皆不成君也合而稱人不必異議¶ 高忠憲曰不書戰不書敗所不忍言存天下之防也¶ 書從王明君臣之義也然則曷為書王師敗績于茅¶ 戎曰王師則非親討敗而可書也¶ 永嘉吕氏曰王伐鄭而從者僅三國何哉蔡衞陳之¶ 仇鄭久矣隠二年鄭伐衞四年宋陳蔡衛伐鄭十年¶ 宋衞入鄭又與蔡人伐戴而鄭復伐取三國之師桓¶ 二年陳與鄭雖會于稷蔡與鄭雖會于鄧未有成也¶ 衞之隙未解也王討有加于鄭而三國從之托公議¶ 以濟私忿耳¶ 王師雖敗而春秋書蔡人衞人從王伐鄭猶有體也¶ 至莊六年而王人子突救衞諸侯不惟無相從者而¶ 反助衞朔以與天子抗矣救之為言何其卑也齊桓¶ 為伯首在尊周莊十四年與陳曹伐宋請師于周書¶ 曰單伯會伐宋立言有法庶復王室之舊焉成公十¶ 六年公會尹子晉侯齊國佐邾人伐鄭十七年公會¶ 單子晉侯伐鄭則天朝卿佐亦與執戈至此而王靈¶ 不復振矣陸氏曰陳佗殺太子而立王不能討又許¶ 其以師從王之失政亦可知也¶ 大雩¶ 左傳書不時也凡祀啓蟄而郊龍見而雩始殺而嘗¶ 閉蟄而烝過則書¶ 胡傳大雩者于上帝用盛樂也諸侯雩于境内之山¶ 川爾魯諸侯而郊禘大雩欲悉書于策則有不勝書¶ 故雩祭則因旱以書而特謂之大郊禘亦因事以書¶ 而義自見此皆國史所不能與君子以為性命之文¶ 是也諸侯不得祭天地大夫不得祭山川士庶人不¶ 敢以他人祖襧祭于已寢禮也¶ 熊過氏曰雩者號祭吁嗟求雨也魯南為雩門舞雩¶ 在城南舞以女巫雩樂以皇所以達陽中之隂雩祭¶ 以舞為盛遂名壇曰舞雩舞雩有二龍見而雩設壇¶ 祈澤常祭也旱而雩非常也大雩上帝用盛樂又非¶ 常僭也胡氏義備矣月令建午之雩則秦制耳¶ 龍見而雩雩以巳月為正旱則求之甚旱則大求之¶ 七月旱則七月求八月旱則八月求求則禱大求則¶ 用盛樂號呼之情隨時迫切總以為吾民耳書雩之¶ 法不過志其時事如此勤怠僭越之說非所施也故¶ 大雩非時雩春秋皆不以為譏¶ 此書雩之始¶ 螽¶ 螽不書時不在一月也公作&KR0977;¶ 冬州公如曹¶ 左傳淳于公如曹度其國危遂不復¶ 州地在今武陟縣杜氏以為淳于則地在高宻而其¶ 來魯之道不當先至曹矣此左氏說也以熊氏考之¶ 甚誤¶ 乙亥○桓王十四年¶ 六年○齊僖二十五晉小子三衞宣十三蔡桓九鄭莊¶ 三十八曹桓五十一陳厲公躍元年杞武四十五宋¶ 莊四秦寧十楚武三十五¶ 春正月寔來¶ 寔者州公名是也詹萊氏曰昔公之而今名之何也¶ 以公如曹以匹夫留我也不以國氏蒙上文也¶ 胡子曰春秋之法諸侯不生名失地滅同姓則名諸¶ 侯失國後託于諸侯孟子以為禮也州公來朝以諸¶ 侯之禮接之春秋乃書其名以匹夫之賤畜之孟子¶ 乃以為禮然則何居曰諸侯放恣淩弱暴寡迫乎大¶ 國之間而失國是不幸焉非其罪也則以諸侯之禮¶ 接之若譚子在莒弦子在黄溫子在衞可見如蔡獻¶ 舞邾益曹陽州寔之徒皆其自取焉耳觀春秋名與¶ 不名則知所勸戒矣按胡氏意責國君當自强以保¶ 氏姓其說甚正然名與不名未必盡然有國小文告¶ 不及而不名者有確得其名此後不及書卒而以一¶ 名徵其實者有一國兩君雖非卒滅而以一名定其¶ 疑者不可例論也杜元凱曰若州公者此後不及書¶ 卒而以一名徵其實也¶ 寔之為名其說甚多杜元凱曰寔實也公羊曰實來¶ 者猶曰是人來也榖梁曰實來者是來也其義甚穉¶ 予甚非之及讀張洽氏之說而不能無惑焉張氏曰¶ 記禮者曰天子曰非佗伯父實來成二年傳王曰所¶ 使來撫予一人而鞏伯實來或春秋時有是字法而¶ 經以此為文歟已再諦之曰伯父實來鞏伯實來皆¶ 有鄭重之意故下語确然如此若州公亡國之君羇¶ 鄰國以没身雖見可憐當無所重要之還以實名為¶ 正¶ 州為采邑州公與虢公同猶之劉文公單靖公也熊¶ 過氏曰州者天子圻内之邑河内武陟地旣非隨絞¶ 州萊伐楚之州亦非淳于之州昔蘇忿生有田十二¶ 而州在焉後為州公食邑隠十有一年蘇叛天子不¶ 能有也取鄔劉蒍邘之田于鄭以十二邑與鄭盟向¶ 州在焉則州公失采矣至是五年伐鄭仍叔之子以¶ 伐鄭徵兵而兵端始啓意者仍氏未行州公猶得游¶ 偃于州耶明年夏盟向求成于鄭旣而背之秋鄭齊¶ 衞人伐盟向王始遷盟向之民于郟夫十二邑有盟¶ 與向則王雖與鄭而不有至是旅拒以争而州公之¶ 來繼仍氏有徵發耶春秋稱公者惟二王後及三公¶ 稱公故州公天子之三公也左氏不知以為淳于公¶ 輿地廣記遂附會之以東海縣有大小州山曰高宻¶ 夷安城淳于本春秋州國誤矣淳于者酈道元云本¶ 夏之斟灌國武王以封淳于公杞併之夫淳于非二¶ 王之後安得稱公是酈亦緣左氏再誤也魯南連曹¶ 西達于周州公來魯經曹衞已從王魯未嘗出師故¶ 如曹而六年實來按周桓王以十二邑易鄭四邑之¶ 田惟知嚮利乗便不顧州公失采矣鄭雖得邑而其¶ 民不服觀桓七年盟向背鄭而伐之王遷盟向之民¶ 于郟則州可知使周不伐鄭則鄭猶不仇州州公猶¶ 得苟安本邑昨年王已伐鄭矣州公何能自安故冬¶ 即如曹今年實來此實錄也熊氏一朝洗出之快矣¶ 第云仍叔來徵兵州公繼仍叔來有所徵發則非¶ 夏四月公會紀侯于成¶ 左傳紀來諮謀齊難也¶ 成在今泰安州萊蕪縣界¶ 成穀作郕¶ 左傳北戎伐齊鄭太子忽帥師救齊大敗戎師諸侯¶ 之大夫戍齊齊人饋之餼使魯為其班後鄭鄭忽怒¶ 故有郎之師齊侯欲以文姜妻太子忽辭¶ 秋八月壬午大閱¶ 大閱左氏曰冬事也秋興之非正也公羊葢以罕書¶ 穀梁葢以觀婦人書杜氏曰鄭忽訴齊魯人懼之故¶ 以非時簡車馬¶ 高忠憲曰簡車馬也懼齊鄭故先王寓軍政于四時¶ 之田其備豫矣無事而為之妄動也有警而為之敎¶ 之不素也盛夏大閱厲農失政甚矣不言公一國之¶ 事也¶ 季明德曰閱簡武也蓋數而視之之意古者寓軍政¶ 于四時之田皆于農隙講武通謂之閱周禮大司馬¶ 仲春敎振旅仲夏敎茇舍仲秋敎治兵仲冬敎大閱¶ 皆習武之事而以四時異名也春夏秋三時農務方¶ 殷則其法畧冬時農務已畢則其法詳畧則少假時¶ 閒小試肄習如坐作進退之法姑舉其槩而已詳則¶ 大合車徒備修戰法一一數視欲其皆精故謂之大¶ 閱觀周禮大閱列于振旅茇舍治兵之中則大之為¶ 名比三時獨詳之義也穀梁傳則謂出曰治兵入曰¶ 振旅是又以治兵振旅分為出入二事矣其說與爾¶ 雅同其曰治兵本春秋甲午治兵而言也其曰振旅¶ 本虞書班師振旅而言也然采芑之詩有曰伐鼔淵¶ 淵振旅闐闐則兵以鼓進之時亦可謂之振旅此豈¶ 專指班師入國之名哉葢振者振起之義所以作其¶ 氣之怠衰即戒嚴之法也茇者萊沛之區所以處其¶ 兵之止舍即安營之法也出而治兵法宜併習豈復¶ 别有一事哉周禮于治兵之外更立振旅茇舍二名¶ 似亦過于分析此傳記之言不合于經義者未敢以¶ 為必是也故小閱則總名治兵大治則總名大閲一¶ 詳一畧而義已盡矣先儒以大為僭天子禮亦繇不¶ 知此意故耳¶ 書大閱之始¶ 蔡人殺陳佗¶ 陳厲公蔡出也故蔡人殺五父而立之五父即佗也¶ 佗已踰年成君矣淫獵輕出自隕其首因其匹夫行¶ 故不稱位不稱爵春秋討賊之義苟可得伸無所不¶ 盡¶ 程子曰蔡桓侯殺陳佗私也而書人同于討賊者見¶ 討賊者衆人之公也¶ 胡傳佗弑太子而代其位至是踰年不成之為君者¶ 以討賊也書蔡人以善蔡書陳佗以善陳善蔡者以¶ 蔡人知佗之為賊善陳者以陳國不以佗為君知其¶ 為賊故稱人稱人討賊之詞也不以為君故稱名稱¶ 名當討之賊也魯桓弑君而鄭伯與之盟宋督弑君¶ 而四國納其賂則不知其為賊矣齊商人弑君者及¶ 其見殺而稱位蔡般弑父者及其見弑則稱爵是齊¶ 蔡國人皆以為君矣聖人抑揚與奪見諸行事如此¶ 王樵氏曰按衞州吁之誅雖執于陳人而發之者石¶ 碏涖殺之者又衞人也故與以國討而曰衞人殺州¶ 吁于濮陳佗立踰年矣陳國之臣子未聞有明其為¶ 賊者使非其淫獵輕出自隕其首于蔡人則遂成為¶ 君矣故書蔡人殺陳佗若曰陳之賊蔡人殺之爾胡¶ 文定乃謂善陳國不以為君恐未是¶ 九月丁卯子同生¶ 嫡子始生即書于策與子之法也多不書者常事也¶ 文公與成公子赤子野皆嫡長然不書于春秋而杜¶ 元凱又謂十二公惟同嫡長孔氏疏云文公哀公其¶ 母無明文未知是嫡與否據公衡之年成公又非穆¶ 姜所生蓋在未君前所生縱令是嫡亦不書矣穀梁¶ 曰疑故志之文姜時與齊會嘖有煩言安能無疑故¶ 猗嗟之詩有展我甥兮之句明其為甥必有疑其為¶ 子者矣及考文姜三年九月至自齊子同生于六年¶ 九月是時文姜猶未失正何嫌何疑而釋之哉豈文¶ 成雖嫡時君不能行舉嫡之禮夫子姑舉子同之一¶ 以垂訓歟¶ 沈長卿曰杜氏謂十二公中惟莊公為嫡長故特重¶ 其事而書之按傳桓公謂與已同物而命名焉則居¶ 然以嫡自鳴而欲掩其簒也¶ 冬紀侯來朝¶ 左氏紀侯請王命以求成于齊公告不能杜謂公無¶ 寵于王故告不能然明年王使主紀婚矣何言不能¶ 自通也當繇齊欲滅紀魯與齊好不敢顯言為紀求¶ 成耳¶ 丙子○桓王十五年¶ 七年○齊僖二十六晉小子四衞宣十四蔡桓十鄭莊¶ 三十九曹桓五十二陳厲二杞武四十六宋莊五秦¶ 寧十一楚武三十六¶ 春二月己亥焚咸丘¶ 胡傳咸丘地名易稱王用三驅在禮天子不合圍諸¶ 侯不掩羣子釣而不綱弋不射宿皆愛物之意也推¶ 此心以及物至于鳥獸若草木裕無淫獵之過矣書¶ 焚咸丘所謂焚林而田也¶ 咸丘公穀皆言邾邑也灌甫曰桓簒立七年滕杞皆¶ 脩朝禮而邾乃附庸之國獨不至故焚其邑不言邾¶ 咸丘者附庸之地也比内地或曰焚火田也火田而¶ 在今十二月固其時也何用書乎明年秋伐邾益信¶ 夫小國即為附庸或于嘉好吉祥之事以内辭書可¶ 耳若取人之邑殘人之地乃曰此吾附庸無害也而¶ 聖人又勸而成之以内辭書不亦嗜利而無恥乎咸¶ 丘不繫邾定非邾邑明也若以今年之焚咸丘明年¶ 之伐邾為信尤不其然夫焚而後伐者不過焚其原¶ 野利吾馬足耳今春焚咸丘直至明年秋伐邾又過¶ 兩夏咸丘之野不更蒙茸乎高抑崇曰咸丘乃魯地¶ 近齊者故孟子以咸丘蒙為齊東野人吳幼清以為¶ 非狩地或曰火田非蒐狩之法直書焚以譏其盡物¶ 也是矣¶ 咸丘今鉅野有咸亭¶ 夏穀伯綏來朝鄧侯吾離來朝¶ 穀鄧皆名熊過氏曰古者諸侯不生名來朝而名則¶ 附庸也穀鄧以諸侯而名者何也胡子以朝桓立義¶ 曰惡其黨惡也然而滕紀不名又何以通于彼例也¶ 左氏謂賤之名夫降爵成禮如滕紀薛者有矣不敬¶ 見伐如杞者有矣史豈嘗賤而名之先王制禮不敢¶ 遺小國之臣而況名其君乎公穀皆云穀鄧失地之¶ 君趙企明因訂之曰穀鄧皆在南陽而逼于楚懼不¶ 見容故越蔡許曹宿邾六國厯千四百里而以朝禮¶ 接于魯葢失地而奔者也然莊十六年楚方滅鄧此¶ 時曷為遽以失地名之故趙匡劉敞以為用狄禮而¶ 名之夫言非失地而名信足辨公穀矣以為用狄禮¶ 而名即如杞桓公用夷禮何以不名哉是匡亦妄也¶ 或曰穀鄧于魯交好不通事無本末鄧旋為楚所滅¶ 而穀終春秋不經見以其接我故詳其名所謂以一¶ 名徵其實者也¶ 穀今襄陽穀城縣鄧今鄧州方城今裕州¶ 丁丑○桓王十六年¶ 八年○齊僖二十七晉侯緡元年衞宣十五蔡桓十一¶ 鄭莊四十曹桓五十三陳厲三杞武四十七宋莊六¶ 秦寧十二楚武三十七¶ 春正月己卯烝¶ 公羊傳烝冬祭也春曰祠夏曰礿秋曰嘗冬曰烝常¶ 事不書此何以書譏亟也亟則黷黷則不敬君子之¶ 祭也敬而不黷¶ 杜元凱曰此夏之仲冬非為過而書為夏五月復烝¶ 見黷也¶ 天王使家父來聘¶ 高抑崇曰謀納后也¶ 左傳春滅翼¶ 夏五月丁丑烝¶ 秋伐邾¶ 隠七年伐邾之後至今邾未朝魯故伐之書伐邾或¶ 曰大夫專非也内辭書法自應如此與二年九月入¶ 杞同若隠七年公伐邾乃公將以說宋特筆也¶ 冬十月雨雪¶ 程子曰建酉之月未霜而雪書異也¶ 左傳王命虢仲立晉哀侯之弟緡于晉¶ 祭公來遂逆王后于紀¶ 齊將滅紀紀託于魯魯勢不能庇紀于是與謀俾納¶ 女于王為重焉趙子常曰桓王取后于紀命魯主婚¶ 春使家父來聘則其事前定矣旣已納幣契成故祭¶ 公來受辭于主婚者而往逆后于紀皆禮之宜也灌¶ 甫謂祭公當歸白于王然後如紀竊考紀地在今淮¶ 安府海州與魯近如若還朝再往道途往來繹騷殊¶ 甚周在當時僅同小國未堪辦此至魯之後必以驛¶ 書報聞耳熊過氏曰天子不自主故祭公不稱使成¶ 使于我故言遂諸家泥于常事不書之說謂書來書¶ 遂為非常于是譏祭公罪紀而議及天王坐以虛文¶ 說經而不以天子昬禮推原之也孔氏曰凡言遂者¶ 因上事生下事之辭趙氏曰遂者急後事之辭大夫¶ 無遂事與此不同¶ 書遂始此¶ 戊寅○桓王十七年¶ 九年○齊僖二十八晉緡二衞宣十六蔡桓十二鄭莊¶ 四十一曹桓五十四陳厲四杞靖公元年宋莊七秦¶ 出子元年楚武三十八¶ 春紀季姜歸于京師¶ 劉夏逆王后于齊不書歸此曷書魯為之主也紀季¶ 姜歸不書以天子之后非祭公所得以也公羊傳紀¶ 季姜歸于京師其辭成矣則其稱紀季姜何自我言¶ 紀父母之于子雖為天王后猶曰吾季姜¶ 夏四月¶ 秋七月¶ 冬曹伯使其世子射姑來朝¶ 胡傳按周官典命凡諸侯之嫡子誓于天子而攝其¶ 君則下君之禮一等未誓則以皮帛繼子男世子固¶ 有出㑹朝聘之儀矣然攝其君繼子男者謂諸侯朝¶ 于天子有時而不前故老疾者使世子攝已事以見¶ 天子急述職耳諸侯間于王事則相朝其禮本無時¶ 曹伯旣有疾何急于朝桓而使世子攝哉當享而射¶ 姑嘆踰月而終生卒其有疾明矣而使世子來終生¶ 之過也世子將欲已乎則方命矣曰孝子盡道以事¶ 其親者也不盡道而苟焉以從命為孝又焉得為孝¶ 故尸子曰夫已多于道¶ 曹在今曹縣東五十里¶ ¶ 春秋辯義卷三¶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四 明 卓爾康 撰¶ 桓公二¶ 已夘○桓王十八年¶ 十年○齊僖二十九晉緡三衛宣十七蔡桓十三鄭莊¶ 四十二曹桓五十五卒陳厲五杞靖二宋莊八秦出¶ 子二楚武三十九¶ 春王正月庚申曹伯終生卒¶ 夏五月葬曹桓公¶ 秋公㑹衛侯于桃丘弗遇¶ 杜氏曰衛宣公未嘗與魯通至是為㑹期中變而從¶ 齊鄭故公不遇¶ 熊過氏曰桃丘今東阿縣東南桃城也考水經蓋濟¶ 西齊南界地西南距衛尚隔范鄆等皆魯邑先儒以¶ 為衛地非也桃丘之會必魯聞衛侯適齊期戰故㑹¶ 之以間齊而衛已繇他道先過故曰弗遇若中背公¶ 而更與齊鄭則但當言弗至以見實耳胡氏謂惡失¶ 信非也¶ 桃丘今東阿縣西南有桃城魯地¶ 冬十有二月丙午齊侯衛侯鄭伯來戰于郎¶ 齊欲併紀而與鄭衛合黨魯則專意援紀者也故有¶ 是戰¶ 齊惡魯為紀謀難則主兵者齊也鄭固與齊同如紀¶ 者衛又與齊胥命于蒲者故三國來戰胡氏謂鄭主¶ 兵而首齊猶州吁主兵而先宋也此據左氏為説耳¶ 非也州吁求寵諸侯而舉兵其實欲除己之害者宋¶ 也以爵以謀自應宋主兵今齊既惡魯為紀謀難則¶ 郎戰齊固戎首也説者又謂魯鄭自祊許結成之後¶ 其交深矣至是而離必有其故夫鄭所卑身厚禮以¶ 嫟魯者專為宋也宋有弑君之禍國亂君更為隔¶ 世事鄭不計宋又何計魯哉公榖皆謂内不言戰¶ 言戰則敗者非也左氏又謂魯以救齊致周班後¶ 鄭之罪而齊反為鄭興師是為有辭故改侵伐而¶ 言戰不知侵伐與戰事自不同杜氏曰以禮自釋¶ 交綏而退無敗績非也戰則彼此交兵互有勝敗¶ 不能偏目一國故第言戰耳此戰我既有辭衛亦¶ 牽帥齊雖心惡援紀不能執言書來戰于郎散辭¶ 也¶ 趙子常曰凡諸侯相侵伐或攻掠或求成不必皆戰¶ 其戰則以主及客以中國及夷狄皆以應兵見之此¶ 不以魯及三國戰直言三國之君來戰乃筆削之㫖¶ 姜廷善曰按北戎伐齊鄭忽救齊敗戎魯以周班後¶ 鄭餼事未必有蓋北戎距齊甚遠未必能加兵於齊¶ 鄭亦距齊遠齊未必遠待鄭救而忽之昏懦亦未必¶ 能救齊敗戎有功魯以援紀之故與齊不相通者已¶ 六年今亦未必至齊為之班餼惟當信據經文如左¶ 氏之說則昔人嘗以為浮夸不足憑也¶ 庚辰○桓王十九年¶ 十有一年○齊僖三十晉緡四衞宣十八蔡桓十四鄭¶ 莊四十三卒曹莊公射姑元年陳厲六杞靖三宋莊¶ 九秦出子三楚武四十¶ 春正月齊人衞人鄭人盟于惡曹¶ 熊過氏曰齊鄭之黨久矣尚疑桃丘于衞故盟同絶¶ 魯¶ 汪氏曰鹿上之盟三國書人齊之盟清丘同盟四國¶ 皆書人翟泉之盟七國皆書人蜀之盟十有一國皆¶ 書人澶淵之會十有二國皆書人未必皆微者苟微¶ 者則不書于經矣¶ 趙子常曰一役再有事桓十一年戰稱君盟稱人者¶ 前書來戰則其罪已著矣欲明二事為一役故蒙上¶ 文略稱人以見之也陳氏曰此戰郎諸侯也凡一役¶ 而再見者但人之略之也¶ 夏五月癸未鄭伯寤生卒¶ 鄭莊卒後公子五争兵革不息孔氏曰是年忽奔衞¶ 突歸于鄭一争也十五年突出奔蔡忽復歸二争也¶ 十七年忽弑子亹立三争也十八年齊人殺亹立子¶ 儀四争也莊十四年傅瑕殺子儀納厲公五争也¶ 秋七月葬鄭莊公¶ 九月宋人執鄭祭仲¶ 左傳夏鄭莊公卒初祭仲足有寵于莊公為公取鄧¶ 曼生昭公故祭仲立之宋雍氏女于鄭莊公曰雍姞¶ 生厲公雍氏宗有寵于宋莊公故誘祭仲而執之曰¶ 不立突將死亦執厲公而求賂焉¶ 祭畿内邑仲字也天子之命大夫為鄭卿也故字與¶ 孔父女叔同若曰賢而不名以為知權則公羊氏誤¶ 矣趙氏以為國君不名卿老世婦仲鄭老臣忽不敢¶ 名則又迂矣字其臣而名其君者何當争國奔歸非¶ 名無以徵信也義不在君前臣名之說也¶ 五年鄭伯禦王左氏載祭仲足為左拒又曰鄭使祭¶ 足勞王夫勞王為文者必不稱字也其前曰仲足與¶ 孔父嘉子儀克一類連字與名名必在後春秋時有¶ 此稱說也若蕭叔則亦大心是名叔是字¶ 茅堂胡氏曰祭仲以命大夫而稱字深責之也或以¶ 仲為名者誤矣按鄭詩刺莊公不聽祭仲之諫而其¶ 詞曰將仲子兮又曰仲可懷也為此詩者豈斥其國¶ 相之名乎是知仲之為字無疑矣¶ 此書執之始¶ 突歸于鄭¶ 劉侍讀曰祭仲之義宜効死勿聽又不能是則若强¶ 許焉還至其國而背之執突而殺之亦可也二皆不¶ 能而黜其君以立不正若仲之為者春秋之亂臣也¶ 鄭忽出奔衞¶ 踰年曰君在喪曰子忽為嫡長似宜為君矣而春秋¶ 書突歸于鄭鄭忽出奔衞皆名之而無所異何也左¶ 氏忽辭齊婚祭仲曰必取之君多内寵子無大援將¶ 不立三公子皆君也又曰祭仲足有寵于莊公為公¶ 娶鄧曼生昭公故祭仲立之忽雖當立亦非公命故¶ 止稱忽出奔衞突自不正不必以不稱鄭致貶其曰¶ 突歸于鄭省文也忽不言鄭當屬何國¶ 王樵氏曰按小序有女同車刺忽也太子忽嘗有功¶ 于齊齊侯請妻之齊女賢而不取卒以無大國之助¶ 至于見逐故國人刺之今按忽之辭昏正也其言曰¶ 自求多福在我而已大國何為充是言也修徳行仁¶ 以興鄭國可也忽之終不能君也無濟亂之才憫之¶ 可也罪之不可也刺忽為鄙夫之言也胡氏取之誤¶ 矣語曰出乎爾者反乎爾者也鄭莊好構人父子兄¶ 弟之隙而成其亂州吁弑完簒位則欲定之宋公子¶ 馮奔鄭則欲納之曲沃莊伯伐翼則助之魯桓弑隠¶ 則易許田結祊成宋督弑殤公而立莊公則成宋亂¶ 分宋賂是時諸侯同惡相求如市賈焉宋之脅祭仲¶ 出忽立突即莊公之為也¶ 此書奔之始¶ 柔會宋公陳侯蔡叔盟于折¶ 蔡叔諸侯之兄弟稱字¶ 此内大夫會外諸侯盟之始¶ 折魯地孫明復云¶ 公會宋公于夫鐘¶ 夫鐘郕地¶ 冬十有二月公會宋公于闞¶ 宋魯皆助突者折以下三盟皆宋莊結魯争鄭之計¶ 屢盟而厚疑胡氏之言是也是時鄭黨于齊宋非制¶ 齊難以圖鄭而魯方有戰郎之怨于齊陳蔡亦有積¶ 怒深恨于鄭故折之會宋欲得魯為應以防齊之議¶ 其後也¶ 熊過氏曰大夫會諸侯盟于是始柔不稱氏未賜族¶ 為卿者也凡先公子出與㑹盟法當以臣禮書名趙¶ 氏謂諸侯之弟攝君則稱字非也禮卿不會諸侯¶ 闞魯地今汶上縣西有闞亭¶ 辛巳○桓王二十年¶ 十有二年○齊僖三十一晉緡五衞宣十九卒蔡桓十¶ 五鄭厲公突元年曹莊二陳厲七卒杞靖四宋莊十¶ 秦出子四楚武四十一¶ 春正月¶ 夏六月壬寅公㑹杞侯莒子盟于曲池¶ 二國皆魯隣公平二國故會于魯地而盟之¶ 曲池今曲阜縣北壤有曲水亭古汶陽¶ 杞公穀作紀曲池公作敺蛇¶ 秋七月丁亥公會宋公燕人盟于穀丘¶ 黄正憲氏曰去年宋與魯陳蔡為盟今又與燕盟將¶ 以斷齊鄭之道也但宋屢求于魯左氏乃云公欲平¶ 宋鄭何也葢是時齊鄭為黨齊謀吞紀桓公欲援之¶ 而不可得其欲平鄭于宋者意圖鄭背齊合魯而隂¶ 援紀也計亦巧矣¶ 熊過氏曰南燕姞姓伯爵黄帝之裔國今衞輝府胙¶ 城縣穀丘宋地在今歸德府南宋魯陳蔡甞為盟矣¶ 今又盟燕齊鄭于是道斷¶ 八月壬辰陳侯躍卒¶ 公㑹宋公于虛¶ 虛宋地公作郯¶ 冬十有一月公會宋公于龜¶ 黄正憲氏曰按折闞夫鐘之會是宋欲親魯伐鄭故¶ 數會于魯地宋為主也此龜虚之㑹是魯欲平宋鄭¶ 宋不受平故數會于宋地魯為主也¶ 龜宋地¶ 丙戌公會鄭伯盟于武父¶ 左傳宋多責賂于鄭鄭不堪命公欲平宋鄭秋公及¶ 宋公盟于句瀆之丘宋成未可知也故又會于虚冬¶ 又㑹于龜宋公辭平故與鄭伯盟于武父遂帥師而¶ 伐宋戰焉宋無信也¶ 黄正憲氏曰按武父鄭地是會出于魯鄭兩相欲者¶ 葢魯方欲以平宋之謀市恩于鄭以覬其援紀之心¶ 鄭又欲以黨齊之勢陰嚇于魯以堅其平宋之計今¶ 宋公辭平則魯愧失信于鄭厲遂背宋而㑹鄭鄭厲¶ 乗魯桓恨宋辭平遂結魯以謀宋故曰出于兩相願¶ 者也嗚呼隠受鄭輸平而絶舊好之宋于前桓嫉宋¶ 辭平而親仇敵之鄭于後相繼失策魯之國事可知¶ 矣姚舜牧氏又曰魯桓憾忽于郎之戰幸鄭莊之卒¶ 結好于突以洩其怒而突簒忽自立亦欲反忽之所¶ 為求善于魯以為之援此武父之盟所以兩相合也¶ 蘇子繇曰鄭伯突也突簒其兄而立春秋以君許之¶ 何也諸侯雖以簒得苟能和其民而親諸侯内外君¶ 之則以君書之不没其實也雖君而實簒雖簒而實¶ 君皆因其實而已不然則否不能君也衞州吁陳佗¶ 是也¶ 丙戌衞侯晉卒¶ 穀梁云再稱日決日義也或曰再書丙戌羨文耳非¶ 孔子存之也然按石經衞侯晉卒在盟于武父之前¶ 衞上無丙戌二字穀梁傳錯簡于此¶ 十有二月及鄭師伐宋丁未戰于宋¶ 王樵氏曰按宋莊之得國鄭力也鄭突之得國又宋¶ 力焉其類同則其交宜固矣然宋莊之立華督之相¶ 于稷之成以齊魯鄭陳皆有賂故也今宋以已之前¶ 日望鄭而不副至于伐戰春秋書郜鼎之取以見宋¶ 魯鄭之交以賂合書武父之戰以見宋魯鄭之黨以¶ 賂離¶ 高忠憲曰屢盟而卒叛數會而卒離故盟㑹春秋所¶ 惡也來戰者罪在彼戰于郎是也往戰者罪在内戰¶ 于宋是也¶ 左氏宋公辭平故與鄭伯謀于武父遂帥師而伐宋¶ 戰焉是公自將也不書公者趙氏曰蒙上文也前稱¶ 君後稱師者一役再見也熊過氏以為内稱及為微¶ 者或又以為諱公皆非也特趙氏蒙上文之說疑故¶ 人不解耳今上文之丙戌衞侯晉卒在盟于武父之¶ 後故熊氏以為間有事不得蒙上文不知石經本衞¶ 侯晉卒四字原在盟于武父之前則盟于武父與此¶ 條戰宋正接不得為間有事矣況左氏明載公與安¶ 得為微者乎趙氏固即石經本也即非石經本亦自¶ 無害莊九之乾時僖二十二之升陘皆間有事亦不¶ 可謂不蒙上文也¶ 壬午○桓王二十一年¶ 十有三年○齊僖三十二晉緡六衞宣公朔元年蔡桓¶ 十六鄭厲二曹莊三陳莊公林元年杞靖五宋莊十¶ 一秦出子五楚武四十二¶ 春二月公㑹紀侯鄭伯己巳及齊侯宋公衞侯燕人戰¶ 齊師宋師衞師燕師敗績¶ 此一戰也三傳異說左氏以為宋與鄭戰然助突者¶ 不特宋也公羊以為魯與宋戰則鄭獨不欲與宋戰¶ 乎穀梁以為紀與齊戰趙匡氏考據經文内外主兵¶ 者而信之尤不合理紀為小國齊日侵凌方自救之¶ 不暇安能挾二國與齊作難乎且公穀原無是說說¶ 者何所見也然則奈何鄭突以責賂怨宋宋忿鄭不¶ 應故鄭與宋戰魯以郎之戰怨忽故主突今宋攻突¶ 故魯與宋戰忽嘗有功于齊故鄭忽連齊忽奔衞故¶ 連衛燕故去年宋所盟于穀丘者則燕是宋之所挾¶ 也紀與齊讐魯又主紀則紀是魯之所挾也先紀者¶ 序爵也齊先宋不主爵趙子常謂以强大易周班葢¶ 亦臆言之孔氏以為宋使齊為主猶隠四年州吁伐¶ 鄭而使宋主亦未盡也紀先鄭齊先宋葢有數義宋¶ 故助突今以賂故更攻突尤難出口故使齊為主若¶ 與紀為難者然且宋莊繼弑為齊侯所立當時亦豈¶ 無致敬之禮宋亦不敢先齊此齊先宋之義也鄭突¶ 為君實繇宋立今以賂故背宋思怨忘德亦為無名¶ 故以紀先鄭不特序爵當時或假齊紀相讐之事聊¶ 爾立言亦未可知故序爵紀當先紀為鄭所援亦當¶ 先且主兵者或居前或居後無居中之法今鄭以主¶ 兵在後魯從内辭則紀亦當先此紀先鄭之義也故¶ 此戰以宋與鄭戰為實而其餘各有本末各有仇對¶ 不書所戰左氏曰後也諸例皆不可通據左傳及明¶ 年傳文以為不地戰于宋也宋人以諸侯伐鄭報宋¶ 之戰也則此戰當在宋地然熊過氏又以為在魯其¶ 據春秋考異郵曰戰在魯之龍門故春秋說曰龍門¶ 之戰兵死傷者滿溝正與書法内辭合則是戰于魯¶ 也戰于魯而不書地何也公羊子以為近而異于郎¶ 是也與鄭戰爾而胡為于魯去年冬及鄭師伐宋丁¶ 未戰于宋矣則今之來也非報丁未之役乎然則于¶ 魯者近之矣¶ 臨川吳氏曰昔鄭莊助齊謀紀者也魯桓數為鄭會¶ 宋繼又同鄭伐宋鄭厲德魯故助魯救紀而反其父¶ 之所為¶ 衞宣公未葬而稱衞侯者踰年也且行師與會盟不¶ 同¶ 三月葬衞宣公¶ 胡氏傳曰旣與衞戰曷葬宣公怨不棄義怒不棄禮¶ 是知古人以葬為重也且魯與衞無大讐也¶ 夏大水¶ 秋七月¶ 冬十月¶ 癸未○桓王二十二年¶ 十有四年○齊僖三十三年卒晉緡七衞惠二蔡桓十¶ 七鄭厲三曹莊四陳莊二杞靖六宋莊十二秦出子¶ 六楚武四十三¶ 春王正月公㑹鄭伯于曹¶ 左傳曹人致餼禮也¶ 無冰¶ 夏五¶ 穀梁傳孔子曰聽遠音者聞其疾而不聞其舒望逺¶ 者察其貌而不察其形立乎定哀以指隠桓之日遠¶ 矣夏五傳疑也¶ 熊過氏曰夏五者闕文也桓公之簡多闕經莊公之¶ 簡多闕傳自十九年空一年之經而失傳或累數年¶ 之經而傳皆無之皆其墜佚也趙企明曰修經之後¶ 傳授闕之或以聖人因舊史闕之非也夫趙氏其言¶ 是已穀梁以為傳疑胡康侯因曰春秋因舊史有可¶ 損不能益可損不能益是也然聖人經世之典苟存¶ 闕文何為哉孔子稱及史闕文言其時之遵所聞而¶ 不敢自用易置也若遂去一月字遂增一月字其于¶ 春秋之義微矣何為存之徒以益後世之疑乎以是¶ 知聖人不為也¶ 郝仲輿曰夏五不月闕文也史闕乎非也仲尼筆削¶ 史而獨存夏五為闕疑迂矣葢傳寫之漏世儒詫竒¶ 可為莞爾¶ 鄭伯使其弟語來盟¶ 春二月會于曹矣又使語來盟以申固要約其弟云¶ 者親其辭也熊氏謂諸侯之尊兄弟不得以屬通曰¶ 其弟則知諸大夫有所不心乎突者非也穀梁謂以¶ 其來我舉其貴者非也來盟者奉君命來受盟也趙¶ 企明所謂屈已而求盟于我是也穀梁謂前定之盟¶ 非也齊年陳黄皆名也謂諸侯之兄弟例以字通而¶ 書名罪其寵愛亦非也¶ 蘇子繇曰凡外大夫來盟于魯内大夫莅盟于他國¶ 皆盟其君也大夫而盟其君禮乎禮諸侯不親盟于¶ 他國大夫即盟于他國非敵君也雖盟其君可也¶ 語穀作禦¶ 秋八月壬申御廩災¶ 乙亥嘗¶ 嘗非八月之祭以御廩災故先時舉行無大失禮而¶ 諸說紛紜熊氏曰乙亥之嘗左氏曰不害者火不害¶ 粟也而穀梁以未易災餘為不敬胡康侯因之為傳¶ 然趙匡之言曰易災可一日而辦況其間經兩日乎¶ 此以其時攷之而定其非災餘也至鄭漁仲則又曰¶ 廟祀必戒十日享越三日而嘗則粢盛已出廩此又¶ 以禮正之而定其非災餘也予謂御廩以藏粢盛如¶ 在繫之牲也享神之物既不可别求已火之餘又難¶ 以再貯急取而用之耳趙匡以時定其非災之說非¶ 也廟祀十日戒享越三日而嘗此言其平時致敬之¶ 法耳今惟御廩遇災故有此舉安能於壬申之先預¶ 為誓戒鄭樵以禮定其非災之說亦非也企明之說¶ 與鄭相同然則此書直志其災而已矣¶ 灌甫曰記災自是一義災與祭適相近在數日間耳¶ 汪氏曰郊禘諸侯之所不當祭故孔子云魯之郊禘¶ 非禮也嘗社諸侯之嘗祭故春秋一書嘗譏以災餘¶ 之米供粢盛四書社皆以日食大水鼓用牲之非禮¶ 而志之不書祭社以為嘗事也漢儒因中庸以郊社¶ 禘嘗竝言又見春秋書郊社禘嘗故傅會以為皆僭¶ 禮然春秋書烝書嘗豈以嘗獨為重祭而烝非重祭¶ 乎嘗而謂之大春秋何以不書大乎趙氏辨之當矣¶ 冬十有二月丁已齊侯祿父卒¶ 宋人以齊人蔡人衞人陳人伐鄭¶ 左傳宋人以諸侯伐鄭報宋之戰也¶ 胡傳師而曰以者能左右之以行已意也宋怨鄭突¶ 之背已故以四國伐鄭魯怨齊人之侵已故以楚師¶ 伐齊蔡怨囊瓦之拘已故以吳子伐楚蔡弱于吳魯¶ 弱于楚宋與蔡衞陳敵而弱于齊乃用其師以行已¶ 意故特書曰以¶ 黄正憲氏曰按蔡陳與宋盟折者也齊衞與鄭盟惡¶ 曹者也今鄭旣背齊黨魯則齊亦背鄭黨宋相持之¶ 勢也以者左提右挈之謂夫齊强于宋何亦聽宋深¶ 讐鄭也讐鄭則嫉魯可知而紀之後患亦胚胎于此¶ 矣春秋不惟志宋鄭反覆交噬之禍實預為魯紀危¶ 耳¶ 宋人以諸侯伐鄭子常曰以者何乞師而自將也陳¶ 氏傳曰以一國而用諸侯之師于是始胡氏曰宋與¶ 蔡衞陳敵而弱于齊乃用其師以行已意故特書此¶ 實非君將也或者以傳有諸侯伐鄭之語疑為君将¶ 不知傳言諸侯者不欲重言齊人蔡人省文也事綂于¶ 君即諸侯不在稱諸侯可也立言之法也¶ 公蔡人在衞人下¶ 甲申○桓王二十三年崩¶ 十有五年○齊襄公諸兒元年晉緡八衞惠三蔡桓十¶ 八鄭厲四曹莊五陳莊三杞靖七宋莊十三秦武公¶ 元年楚武四十四¶ 春二月天王使家父來求車¶ 趙子常曰求車有缺乏也俄而天王崩七年而後克¶ 葬則諸侯不王之罪大矣¶ 三月乙未天王崩¶ 夏四月已已葬齊僖公¶ 五月鄭伯突出奔蔡¶ 祭仲專鄭伯使其婿雍糾殺之雍姬以告祭仲殺雍¶ 糾而鄭伯出奔則其但言奔何春秋無費辭為君而¶ 奔未有不見出于其臣者也但書奔存大體也¶ 趙子常曰何以名辨二君也凡一國而二君者其出¶ 入史皆名之示有辨也鄭伯突辨于忽也衞侯朔辨¶ 于黔牟也衞侯鄭辨于叔武也衞侯衎辨于剽也蔡¶ 侯朱辨于東國也莒子庚輿辨于郊公也邾子益辨¶ 于革也惟北燕伯欵不知所為辨齊晏子曰燕有君¶ 矣則亦不可無辨也十一年突歸于鄭至是凡五年¶ 鄭世子忽復歸于鄭¶ 忽亦不聞先有受命然嫡長當立也忽嘗有惡于魯¶ 魯桓終始右突則忽之復歸非魯人意也魯史必不¶ 正以世子之名夫世子者太子未嗣位之稱也忽無¶ 所受命君鄭五月而後出于法俱不得稱世子以其¶ 當立故復歸以世子稱此非魯史舊文春秋之特筆¶ 也¶ 劉侍讀曰忽之出無鄭者也而又不得稱子則忽之¶ 可以君國者無幾矣春秋别嫌疑明是非以謂忽已¶ 嘗為世子若庶孽得而奪之則天下之適庶亂故正¶ 其名與之繼世深惡亂臣賊子之意也杜氏以忽為¶ 太子有母氏之寵宗卿之援有功于諸侯此太子之¶ 盛者也淺矣¶ 許叔入于許¶ 許叔莊公弟隠十一年鄭使許大夫奉許叔居許東¶ 偏是年鄭亂許叔度鄭不能與已争故自入其國而¶ 居之叔不書字則疑于齊小白陽生莒去疾杜氏曰¶ 許人嘉之故以氏告是也或又以為國亂竊入非復¶ 國之義夫鄭不亂則不能入伐人之國者或鳴鐘鼓¶ 或行潛掠其法不一況得宗廟社稷而奉之奚顧問¶ 哉且當時天王何在繻葛之戰且中肩矣方伯何屬¶ 齊大國助虐入許又讓許于鄭矣亦安所告赴也¶ 蘇子繇曰叔之不稱公子將為君也不名而字無與¶ 争國者也凡將君而非尊者皆字許叔蔡季是也¶ 公會齊侯于艾¶ 左傳謀定許也¶ 自十年戰郎之後至是復與其子通好魯與齊鄭入¶ 許今復與齊定許定許所以撓忽也¶ 黄正憲氏曰按魯自戰郎之後與齊不相往來十三¶ 年魯復黨鄭厲伐宋致四國敗績則齊之銜魯為益¶ 深矣況今鄭厲既奔魯勢孤危故乗齊襄初立為此¶ 會以修好不知又落諸兒姦計中左傳云謀定許非也¶ 艾齊地公作鄗穀作蒿¶ 邾人牟人葛人來朝¶ 三國附庸稱人微之也邾嘗稱字矣此何以稱人從¶ 牟葛也¶ 趙子常曰凡來朝同時俱至必以先後行禮若滕侯¶ 薛侯是也陳氏項氏皆謂此與滕薛皆譏旅見自參¶ 以上貶人之非也傳言滕薛争長明非旅見隠以攝¶ 君不以禮即位不爵命大夫衞侯來會葬不敢見而¶ 謂隠僭天子之禮非人情也桓雖非賢然次齊餼則¶ 用周班賔曹太子則以上卿當時號魯秉周禮謂桓¶ 僭天子之禮亦非人情也如楚雖僭王猾夏其會諸¶ 侯亦曰用齊桓而已楚猶不敢僭天子之禮以臨諸¶ 侯而況魯乎魯君朝而稽首于伯主晉人曰天子在¶ 而君辱稽首寡君懼矣齊侯稽首于魯君魯君拜齊¶ 人怒魯人曰非天子寡君無所稽首稽首猶且不敢¶ 而況旅朝乎學者不知春秋有存策書大體之義泥¶ 于一字褒貶而失其情實去春秋遠矣¶ 牟今泰山郡有故牟國李氏謂今登州福山葛今歸¶ 德府寧陵縣實古梁國¶ 秋九月鄭伯突入于櫟¶ 程子曰突非正也突旣恣行故國人君之諸侯助之¶ 書爵所以戒居正者已不能保則人取之矣書入以¶ 見義不容也¶ 胡傳經於厲公復國削而不書獨書入于櫟何也夫¶ 制邑之死虢君共城之叛大叔皆莊公所親戒也今¶ 又城櫟而寘子元焉使昭公不立何謀國之誤也衞¶ 有蒲戚而出獻公楚有陳蔡不羹而叛棄疾末大必¶ 折有國之害也故夫子行乎季孫曰古者家不藏甲¶ 邑無百雉之城遂墮三都以張公室于厲公復國削¶ 而不書者若曰既入于櫟則其國已復矣¶ 木訥趙氏曰諸侯再入不至于國惟鄭突入櫟衞侯¶ 入夷儀而已鄭突名而衞衎不名衎書復歸于衞而¶ 突不書歸于鄭此正不正之辨也衞衎之出國固其¶ 國也林父逐而立剽不正也突之出位非其位乃簒¶ 也突入櫟將迫兄而出之謀再簒也衎自夷儀入春¶ 秋書之以明衎當有衞也突入鄭而不書明突不當¶ 有鄭也王樵氏曰突稱鄭伯家氏謂夫子因魯史崇¶ 突而卑忽故稱突曰鄭伯似未盡突據國數與諸侯¶ 盟會稱鄭伯矣故書曰鄭伯非予其為諸侯也忽雖¶ 正嫡未踰年而出奔及突為祭仲所逐雖乘亂竊入¶ 而不與諸侯盟㑹無事可見不久即為人所弑當時¶ 依其故稱曰鄭世子忽而已故春秋亦因其實而書¶ 之¶ 櫟今鈞州已改禹州實古陽翟¶ 冬十有一月公會宋公衞侯陳侯于袲伐鄭¶ 左傳謀伐鄭將納厲公也弗克而還穀梁傳地而後¶ 伐疑詞也非其疑也胡傳忽弱突强諸侯不顧是非¶ 而計其强弱始疑于輔正終變而與邪穀梁所謂非¶ 其疑于為義而果于為不義相與連兵動衆納簒國¶ 之公子也¶ 是時突在櫟忽在鄭經書伐鄭為伐忽明矣伐忽將¶ 納突也宋馮魯允衞朔三君皆以簒弑得國故力援¶ 鄭突同惡相濟夫宋以責賂不堪已與鄭絶今復助¶ 突者忽復返國祭仲專政事多齟齬故又謀納突以¶ 傾危其社稷已得乗之為利也嗚呼鄭莊納馮以亂¶ 宋宋莊納突以亂鄭出爾反爾間不容髪天道好還¶ 真可畏哉¶ 袲今徐州蕭縣西非鄭地也¶ 宋公上公有齊侯袲公作侈¶ 乙酉○莊王元年¶ 十有六年○齊襄二晉緡九衞惠四蔡桓十九鄭厲五¶ 昭公忽元年曹莊六陳莊四杞靖八宋莊十四秦武¶ 二楚武四十五¶ 春正月公會宋公蔡侯衞侯于曹¶ 左傳謀伐鄭也¶ 夏四月公會宋公衞侯陳侯蔡侯伐鄭¶ 冬旣伐鄭今復伐鄭熊氏曰納突再勿克也自是宋¶ 魯諸國遂棄鄭無為謀者矣此說非也彼突之所得¶ 安于櫟與鄭抗衡成二君者兩伐之功亦不少矣¶ 王制諸侯爵次有序通春秋無不蔡先衞者即正月¶ 曹之會至今亦然四月伐鄭衞復先蔡何也杜氏以¶ 為後至終無確指熊氏以為主會者得以意為升降¶ 則又不然霸者主㑹號召諸侯勤王伐叛則有升降¶ 今桓公之時二伯未起地醜德齊宋公與鄭為仇仰¶ 給三國救災恤難何敢以意加人其衞先蔡者葢以¶ 有陳也陳不在則蔡衞自以兄弟長幼為序蔡叔長¶ 也康叔幼也陳與蔡俱與楚近其自為一定之序無¶ 不陳先于蔡故桓之十一至僖之二十一二十七無¶ 不陳先蔡也二十八年冬溫之會蔡在陳前則以蔡¶ 侯而陳子也衞之先陳者何故曰大于陳也衞先陳¶ 自先蔡矣自此直至襄公二十三年共八十餘年蔡¶ 屬在楚未嘗與陳竝列會盟也其二十四年二十六¶ 年二十七年昭公四年俱蔡先陳矣則以楚人為政¶ 蔡與楚尤近迫欲得蔡故進蔡以歆之益非周禮之¶ 舊矣¶ 汪氏曰蔡衞皆姬姓侯爵而或先或後者率以私意¶ 為進退也故此年會曹先蔡伐鄭先衞而盟踐土會¶ 宋會召陵侵楚蔡又先衞會虢衞又先蔡紛更不一¶ 故會鄄盟幽侵蔡會首止會新城會鹹盟牡丘會淮¶ 盟新城會棐林盟蜀襄五年會戚會鄬則陳先于衞¶ 從王伐鄭宋以四國伐鄭會于袲此年伐鄭會宋會¶ 虢會召陵則衞先于陳此年伐鄭伐衞納朔次郎會¶ 北杏盟齊會盂圍宋盟翟泉會虢則以陳先蔡從王¶ 伐鄭宋以四國伐鄭會温襄二十四年伐鄭會宋會¶ 申再伐吳會召陵敗雞父則又以蔡先陳是皆先後¶ 之無常無非霸者以意之向背為升降也又其甚者¶ 許以男而先曹伯淮之會則又先邢侯莒邾以子而¶ 先薛伯杞伯矣齊桓以侯而先宋公則曰主盟也晉¶ 霸而後會盟亦以侯而先宋公則亦曰主盟也然自¶ 晉伯之後齊亦以侯而先宋公矣齊世子光盟鷄澤¶ 至會柤皆序小邾子之下世子未誓以皮帛繼子男¶ 似也然伐鄭戍虎牢之役則序滕子薛伯杞伯之上¶ 亳城北蕭魚之役則序莒邾之上夫以世子誓于天¶ 子而攝其君則下其君之禮一等亦宜序薛伯杞伯¶ 之下況齊光未誓于天子乎據傳于戍虎牢之役謂¶ 齊太子光先至于師故長于滕亳北之役謂齊太子¶ 光宋向戌先至于鄭門于東門則亦以至之先後易¶ 其序耳嗟夫春秋之時王政不綱典禮廢壊諸侯放¶ 恣惟力是視不復以爵之貴賤計崇卑而專以國之¶ 强弱相上下矣是故隠公之時滕薛朝魯而争長此¶ 猶皆侯爵也桓公之時魯以周班後鄭而鄭有郎之¶ 戰則已不計爵次矣馴至春秋季世宋虢之會楚以¶ 蠻夷而争晉先㰱春秋之終吳且争長于黄池而主¶ 會矣雖然春秋于諸侯爵次之紊亂從主會者之所¶ 為而不革者所以彰其失也宋虢先晉黄池以兩伯¶ 言之所以抑其强也宋虢黄池待貶絶以見罪惡其¶ 餘從主會者之所為不貶絕以見罪惡¶ 秋七月公至自伐鄭¶ 此至伐之始¶ 冬城向¶ 熊過氏曰三年莒入之矣其介于莒魯之間故或因¶ 其服而城之其後莒卒滅向而莒魯之争始于此矣¶ 據下文十一月則此乃十月也十月在夏時為八月¶ 農功未畢豈可興役¶ 十有一月衞侯朔出奔齊¶ 左傳惠公構殺伋夀左公子洩右公子職怨公十一¶ 月二公子立公子黔牟惠公奔齊公羊傳天子不¶ 能使衞小衆也穀梁傳天子召而不往也¶ 王樵氏曰公穀皆謂朔獲罪于天子是時王靈不振¶ 不發小衆與召而不往天王豈能遽討至慴朔而出¶ 奔哉葢謀出左右公子而王與聞焉爾觀莊六年王¶ 人子突救衞朔之復入放黔牟于周則朔之出黔牟¶ 之立謀出二公子而王與聞明矣¶ 張洽氏曰朔立已五年二公子不能獨逐之必因其¶ 陵蔑天子周室欲討而後二子得以行其志所以莊¶ 六年王人子突救衞公羊之說必有所本¶ 熊過氏曰往與東海季明徳論左氏序伋夀事明徳¶ 指其事失實者衞宣烝夷姜生急子必不在先君時¶ 及奪妻宣姜生夀曁朔則又當十七八年後自隠公¶ 壬戌至桓公庚辰纔十九年朔雖已生僅可二三歲¶ 耳然宣卒朔嗣已在桓十年計其時宜甫周歲尚在¶ 襁褓何以不四年間遂見逐奔齊耶當宣姜惡急于¶ 宣朔少必不預聞而謂同構哉況宣公殺急及夀宜¶ 如晉申生宋痤目君以殺若微者殺之姓名不登則¶ 亦宜如衞縶稱盜而經一無所書則急夀之死果何¶ 為者而二子乗舟亦何所指耶竊意宣姜從夫之諡¶ 必如鄭武姜衞莊姜嫡妻之類而所奪乎急者當别¶ 一齊女故記亦不稱宣姜也朔年已可君則未必奪¶ 急妻以生者史記稱宣公以急為太子則或嫡出未¶ 必夷姜所生也至乗舟之事當時不得于宣而出亡¶ 以死朔于次應立若謂黔牟與弟昭伯頑皆急母弟¶ 為朔庶兄則衞人何以不立黔牟昭伯而立朔耶且¶ 謂昭伯烝宣姜生戴文及宋桓許穆夫人是昭伯旣¶ 生二子二女則于宣姜豈私烝哉而朔又方為君昭¶ 伯庶兄豈有妻其母宣姜之理且謂齊人使昭伯烝¶ 于宣姜不可强之則益遠于人情矣姦生子孕宜不¶ 育諸公族安肯奉以為君而其女弟宋桓許穆又豈¶ 肯娶以為夫人乎左氏必不足信也宣姜淫亂備載¶ 于詩惡本難掩然急夀之死則其自為無與于朔公¶ 羊不察乃以王命絶之則是出于附會非春秋書奔¶ 本意矣¶ 熊氏之說本于宋洪氏實亦非也鄒肇敏曰按宣公¶ 為桓公弟則莊公子也其庶母夷姜則莊公妾也莊¶ 公卒而桓公立十三年入春秋至魯隠四年則衞桓¶ 十六年矣其春為州吁所殺九月衞人殺州吁而宣¶ 公晉以是冬立然則晉之烝姜而生伋子當在桓公¶ 之世計宣公即位伋年且長因以為太子而新臺之¶ 築距此時亦或不遠其十九年間所生夀朔或巳幾¶ 弱冠夀之能代兄使而朔之能同母愬兄亦無足怪¶ 洪氏殆考之未悉耶劉向新序宣公子伋前母子也¶ 夀與朔後母子也夀之母與朔謀欲殺太子伋而立¶ 夀使人與伋乗舟于河中將沈而殺之夀知不能止¶ 因與之同舟舟人不得殺伋方乗舟時伋傅母恐其¶ 死也閔而作此詩夀閔其兄之且見害作黍離之詩¶ 又使伋之齊將使盜見載旌要而害之夀止伋伋不¶ 可夀又與之偕行夀之母知不能止因戒曰夀無為¶ 前也夀又為前竊伋旌以先行盜見而殺之伋至見¶ 其代已死涕泣悲哀遂載其屍還至境而自殺君子¶ 義此二人而傷宣公之聽讒也按此則宣公之欲殺¶ 伋也亦多方矣使齊其再計也其先一段似于此詩¶ 較切向博極羣書或有所本至以黍離為夀所作則¶ 附會之說耳惟詩述云宣公殺其世子伋及母弟夀¶ 夫夀為伋母弟則又非宣姜所生此說更在左史前¶ 尤為可據偽申公詩說祖劉向然未足憑也¶ 諸侯失國名滅同姓名此出奔亦名何也國君争亂¶ 乃出奔出奔之國必有二君未知其為朔與為黔牟¶ 與故名之以為徵也如鄭突忽例¶ 丙戌○莊王二年¶ 十有七年○齊襄三晉緡十衞惠五黔牟元年蔡桓二¶ 十卒鄭厲六昭二曹莊七陳莊五杞靖九宋莊十五¶ 秦武三楚武四十六¶ 春正月丙辰公會齊侯紀侯盟于黄¶ 左傳平齊紀且謀衞故也¶ 王樵氏曰朔在齊納朔齊志也以是會魯而魯因欲¶ 以平紀其後齊卒納朔而紀不果平葢齊志在滅紀¶ 特以虛言役魯而魯為所愚耳¶ 黄紀地後屬齊地¶ 二月丙午公會邾儀父盟于趡¶ 左傳尋蔑之盟也¶ 趡魯地¶ 㑹公榖作及¶ 夏五月丙午及齊師戰于奚¶ 左氏曰疆事也¶ 齊魯交兵之始¶ 奚魯地齊界¶ 公闕夏字奚穀作郎¶ 六月丁丑蔡侯封人卒¶ 秋八月蔡季自陳歸于蔡¶ 蔡季獻舞當是兩人召季為君亦無明證蔡桓侯元¶ 子季次當立桓侯欲立獻舞而嫉季季避之陳桓侯¶ 卒蔡人召季于陳而季歸為是說也本之何休胡安¶ 國曰蔡季者蔡桓侯之弟弟當立歸者善辭其說所¶ 出杜預也鄭漁仲考之史曰蔡桓侯封人立十年卒¶ 無嗣國人召其弟于陳立之是為哀侯獻舞其弟云¶ 者則所謂季者也予意蔡季去陳或以有故而出今¶ 桓死自應復歸何休説公羊既如此榖梁傳季蔡之¶ 貴者也如果為君不必言貴即左傳亦載蔡季歸于¶ 蔡蔡人嘉之也業已君我不得言嘉季為賢公子蔡¶ 所倚重君死而歸國柄有屬其語氣與魯季友相同¶ 故召季為君無明證也季與獻舞實二人也¶ 癸已葬蔡桓侯¶ 春秋諸侯葬皆稱公而蔡桓獨稱侯啖助曰蔡季之¶ 賢知請諡也人亦多愛其君者莫能愛君以禮而季¶ 能行之此賢者之所以異于衆人也此臆說也葬稱¶ 公臣子詞也禮有以隆為貴者有以多為貴者臣子¶ 于君無不欲極其尊而稱願之非情歟理歟天下之¶ 人皆用之吾何為獨不然蔡季惟賢是以知其必不¶ 忍不稱公也杜氏曰傳寫之誤也是矣然考史記蔡¶ 世家亦自可異史記世家各國君稱由伯而侯繇侯¶ 而公皆以漸進如衞康侯七代為伯至頃侯賂周夷¶ 王乃命為侯可見若蔡本以國絕紹封是為蔡仲仲¶ 子荒稱伯荒子稱宫侯自此至蔡滅史記皆以侯稱¶ 曾無少進葢蔡為叛逆之後不敢進爵乃周家之法¶ 不與他諸侯同也故春秋于桓侯卒聊一書之以徵¶ 蔡實其餘從同同以見臣子辭耳乃前後不異而止¶ 在桓侯則啖助請諡之說或亦不誣季子賢而能請¶ 以尊周典夫子即賢季而幷書侯以著周法理或有¶ 之啖助唐人其時古書多存必有所見不然何以言¶ 之鑿也¶ 啖氏曰五等諸侯本國臣子皆稱之曰公葬旣不請¶ 王命因而私諡為公從而書之以見非禮唯蔡桓稱¶ 侯葢蔡季告王請謚王之䇿書則云諡曰某侯故特¶ 書之明得禮也¶ 及宋人衞人伐邾¶ 左氏宋志也邾宋争疆魯從宋志背趡盟而伐邾故¶ 不書師不書人以見其不得已也奚之戰魯志也非¶ 魯辭也邾之伐魯勢也非魯志也¶ 冬十月朔日有食之¶ 左傳初鄭伯將以高渠彌為卿昭公惡之辛夘弑昭¶ 公立公子亹¶ 昭公以世子稱春秋與之矣被弑不書魯與諸侯不¶ 君忽也鄭亦不告魯亦不書也¶ 丁亥○莊王三年¶ 十有八年○齊襄四晉緡十一衞惠六黔牟二蔡哀侯¶ 獻舞元年鄭厲七子亹元年曹莊八陳莊六杞靖十¶ 宋莊十六秦武四楚武四十七¶ 春王正月公會齊侯于濼¶ 濼今濟南府歴城治西北入濟¶ 公與夫人姜氏遂如齊¶ 公無與字¶ 夏四月丙子公薨于齊丁酉公之喪至自齊¶ 秋七月¶ 左傳齊侯師于首止子亹會之高渠彌相七月齊人¶ 殺子亹而轘高渠彌祭仲逆鄭子于陳而立之祭仲¶ 稱疾不從免鄭子子儀也¶ 齊侯轘高渠彌討弑君之賊也不書¶ 冬十有二月己丑葬我君桓公¶ 桓在位十八年元年二年十年十八年正月有王其¶ 餘俱缺說者以為夫子惡桓之弑故削之桓已無王¶ 不治其身而削王以示貶悖逆不更甚乎至王不班¶ 厯者亦非不必以劉炫之規也桓篇多闕經觀五年¶ 春正月甲戌己丑二日可見然則無王者是闕文也¶ 桓公列國本末¶ 桓王在東周初威靈尚在四五年兩聘于魯曾無一介¶ 之使往問于周何耶八年家父來聘葢為逆王后于紀¶ 耳其間必有從行之使齎送之禮然而魯史不必書也¶ 五年王奪鄭伯政鄭伯不朝王以諸侯伐鄭而鄭伯禦¶ 之戰于繻葛祝聃射王中肩齊魯不聞討逆天王不聞¶ 再舉鄭莊實為東周戎首而諸侯之助惡可見矣十五¶ 年天王使家父來求車十七年桓王崩魯亦不行送葬¶ 之禮也王子儀有寵于桓王屬諸周公周公欲弑莊王¶ 而立王子克王殺周公黑肩子克奔燕遂為頹帶朝禍¶ 始與周相終害哉¶ 桓公二年宋弑其君桓公與會于稷以成宋亂納郜大¶ 鼎公不繇媒介而與齊成婚會齊侯于嬴受齊女于讙¶ 非禮也始以得婚好齊旣以主紀助突惡齊十三年有¶ 與紀鄭之戰十四年齊僖公卒而復與襄公通好有艾¶ 之會連年伐鄭總是黨邪十六年衞朔奔齊十七年合¶ 齊紀于黄以謀衞也十八年公與文姜氏如齊而見拉¶ 彭生矣¶ 魯桓宋之甥也鄭虞其翼宋故桓元年盟越盟垂以固¶ 好奉璧以假田至二年宋君被弑與齊共成宋亂而莊¶ 公與宋之仇解矣夫固與齊黨者五年與齊侯如紀設¶ 計以助之與虢公争政有繻葛之戰憑陵王室鄭實戎¶ 首齊惡魯援紀也故十年鄭衞從齊有郎之戰十一年¶ 惡曹之盟同絶魯也十一年而莊公卒自是祭仲主忽¶ 宋魯主突宋執祭仲而立厲公昭公奔衞向者宋本以¶ 輔突也而多為責賂鄭不堪命十二年魯及鄭更伐宋¶ 十四年宋伐鄭以報之十五年祭仲殺雍糾厲公奔蔡¶ 昭公復歸鄭乃厲公亦以是年入櫟而是冬之魯宋衞¶ 陳㑹于袲明年魯會宋衞陳蔡之伐鄭謀立突也十八¶ 年高渠彌弑昭公而立公子亹是年秋齊侯師于首止¶ 殺子亹而轘高渠彌祭仲逆鄭子于陳而立之是為子¶ 儀¶ 鄭伯故不臣特以宋故假借王靈勉為委順與夷旣弑¶ 鄭不忌宋而無賴于王矣且無賴于魯矣故與王戰有¶ 繻葛之敗與魯惡有郎之師至十有一年鄭莊公卒而¶ 此奸方殄彼其生平好構離人父子兄弟以取利一死¶ 之後天還人反遂有家難而宋故持之特責賂太多鄭¶ 不堪命復與魯合而伐宋隠之世鄭為難于宋桓之世¶ 宋為難于鄭魯為突撓忽故謀定許欲定許又謀好齊¶ 十五年艾之盟是也突之未出也宋欲有所責故嘗伐¶ 之突之旣出也宋懼無所得故求納之始宋不和而魯¶ 以鄭伐宋及突已奔而魯與宋伐鄭反覆為雲雨總以¶ 賄故也¶ 齊僖公入桓公為二十年元年而成宋亂三年與魯婚¶ 五年與鄭偽如紀而欲以襲之不果惡魯之助紀也十¶ 年與魯有郎之戰十一年與紀魯有惡曹之盟至莊公¶ 卒齊助鄭忽十三年同宋衞與鄭紀戰十四年齊僖公¶ 亦卒齊僖惟利是視聽鄭所為外傳予以小伯妄矣襄¶ 公繼立會魯于艾以定許也反父之助忽者而又與魯¶ 同助突淫親妺殺魯桓齊襄四年事也¶ 桓二年宋公被弑四國有賂宋弱則衞孤鄭亦無虞于¶ 衞矣夫鄭結齊而宋結衞者也今二仇旣解助鬬者何¶ 為哉于是衞與齊胥命于蒲焉五年從王伐鄭十年從¶ 齊與魯戰于郎十二年衞宣公晉卒惠公朔立十四十¶ 五十六年三同宋伐鄭已二公子怨公立公子黔牟而¶ 惠公奔齊¶ 桓五年陳侯鮑卒陳佗殺太子免而代之已從王伐鄭¶ 陳人與焉六年經書蔡人殺陳佗二傳謂佗淫獵于蔡¶ 蔡人殺之而程子曰蔡桓侯殺之書人同于討賊也厲¶ 公立魯欲平宋鄭故十一年陳從魯有折之盟十二年¶ 厲公卒莊公立十六年宋魯伐鄭無不同也¶ 桓二年殤公被弑齊陳鄭魯四國成亂卒立公子馮為¶ 莊公鄭莊公卒家難更甚宋稱師助突執仲旣鄭不堪¶ 命而背宋故十一年冬宋與魯為折夫鍾闞三會而十¶ 二年穀丘虛龜又三㑹焉宋公將牢太甚而辭平十二¶ 年魯與鄭有武父之盟遂伐宋宋莊之得國鄭力也鄭¶ 突之得國宋力也宋莊前固有賂今宋以已之前日望¶ 鄭而不副安得無宋之戰哉十四年宋以四國伐鄭報¶ 宋之戰也曁十五年十六年宋凡伐鄭者三¶ 桓二年蔡侯鄭伯會于鄧傳曰始懼楚也五年從王伐¶ 鄭蔡人為首六年蔡人殺陳佗十一年魯納鄭突故屢¶ 與宋盟而折之盟與十四年伐鄭蔡亦與焉十五年鄭¶ 伯突又出奔蔡蔡與突比明矣十七年蔡桓侯卒而蔡¶ 季自陳歸¶ 桓二年蔡鄭懼楚而有鄭之會終春秋蔡兩受慘鄭日¶ 受兵此其兆見矣八年楚伐隨隨及楚平九年楚伐鄧¶ 十一年楚屈瑕盟貳軫敗鄖師于蒲騷十二年楚伐絞¶ 十三年楚伐羅師敗莫敖縊于荒谷羣帥囚于冶父以¶ 聽刑¶ 魯于諸小國惟待紀有禮謀之于齊六年有郕之會徼¶ 之于王八年有后之逆四邑二姬詳書于冊可謂善其¶ 始終矣杞亦小國也玉帛不具便爾干戈二年七月杞¶ 侯來朝而九月入杞傳曰討不敬也夫豈幣之未將哉¶ 三年公㑹杞侯于郕杞求成也十五年許叔因突忽之¶ 亂乃得以間入許公會齊侯于艾謀定許也葢定許所¶ 以撓忽耳八年秋伐邾自隠七年公伐邾之後至今邾¶ 子未嘗一來故有是舉十七年二月方與邾儀父盟于¶ 趡以為尋蔑之盟復修舊好矣而八月及宋衞人伐邾¶ 何也葢為宋所令不得顧耳¶ 二年滕子來朝○六年寔來○七年穀伯綏鄧侯吾離¶ 來朝○九年曹伯使其世子射姑來朝○十五年邾人¶ 牟人葛人來朝○二年公及戎盟于唐六年北戎伐齊¶ 三年曲沃武公伐翼獲翼侯七年曲沃伯誘小子侯殺¶ 之八年滅翼○十年虢仲譛其大夫詹父子王詹父有¶ 辭以王師伐之虢公奔虞¶ 三年芮伯萬多寵人其母芮姜惡之逐居于魏四年王¶ 師秦師圍魏執芮伯以歸¶ ¶ ¶ ¶ ¶ ¶ ¶ ¶ ¶ ¶ ¶ ¶ ¶ ¶ ¶ 春秋辯義卷四¶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五 明 卓爾康 撰¶ 荘公一¶ 戊子○荘王四年¶ 元年○齊襄五年晉緡十二年衛惠七年黔牟三年蔡¶ 哀二年鄭厲八年子儀元年曹荘九年陳荘七年卒¶ 杞靖十一年宋荘十七年秦武五年楚武四十八年¶ 春王正月¶ 或以不書即位自是魯君不行即位之禮非聖人絀¶ 其即位也予謂嗣子繼世即位情有順逆禮有隆殺¶ 不同無不行即位禮如重耳謝䘮避為後可不稽顙¶ 不能不拜黄楚望曰荘公元年不書即位當據公羊¶ 傳為正其言曰公何以不言即位春秋君弑子不言¶ 即位君弑則子何以不言即位隐之也孰隠隠子也¶ 何休曰隠痛是子之禍不忍言即位公羊此義當矣¶ 榖梁則曰繼弑君不言即位正也繼弑君不言即位¶ 之為正何也曰先君不以其道終則子不忍即位也¶ 其說雖正然不及公羊盖據公羊則知是聖人所改¶ 據榖梁則是作史者皆當如此書故知公羊之義為¶ 得胡文定以為世子必誓于王為諸侯内無所承上¶ 不請命擅有其國春秋絀而不書其說太矯激非正¶ 夫荘公為太子盖已誓于天子天子已知其應立及¶ 薨則太子嗣位而告䘮告𦵏天子使来歸賵此是舊¶ 典應如此及周之衰賵贈錫命之禮即有遲速或至¶ 全闕然嗣子承統必告天子當已在告䘮之時决無¶ 不請命擅有其國之理又設令世子嗣位告𦵏雖未¶ 獲天子之命然如期而𦵏名正言順奕世相承豈可¶ 以為擅有其國乎惟不書即位當是夫子所削盖桓¶ 公以去年十二月𦵏則荘公必用踰年改元之禮夫¶ 子以為父死於外子當隠痛故不書即位此公羊之¶ 義所以為得文定之說失之太過也¶ 三月夫人孫于齊¶ 文姜與弑公魯人責之心不自安故出奔内諱奔故¶ 言遜去年四月公䘮夫人必送歸魯魯人責之故于¶ 此三月奔齊非于接練時録母之變公羊所謂正月¶ 以存君念母以首事者非也不稱姜氏畧之也左氏¶ 曰絶不為親則當存姜氏去夫人或曰蒙上文然去¶ 年書姜氏在正月去此逺矣春秋有善詞焉有厭詞¶ 焉善詞詳厭詞畧心憎是人而不能不舉者不曰夫¶ 已氏則曰是而夫或視楹以代名或指掌以示惡不¶ 勝其忽夷棄置之意焉文姜不具稱亦猶是也陸粲¶ 氏曰後此盖屢書夫人姜氏又書𦵏我小君文姜既¶ 畧之復親之何也臣子辭也春秋于文姜哀姜始終¶ 皆以小君之禮書之者亦不沒其實而義自見穀梁¶ 子曰夫人之我可以不夫人之乎¶ 連叢子梁人娶後妻後妻殺夫其子又殺之季彦過¶ 梁梁相曰此子當以大逆論禮繼母如母是殺母也¶ 季彦曰言如母則與親母不等欲以義督之也昔文¶ 姜與弑魯桓春秋去其姜氏傳曰不稱姜氏絶不為¶ 親禮也絶不為親則凡人耳且夫手殺重于知情知¶ 情猶不得為親則此下手之時母名絶矣方之古義¶ 是子宜以非司冦而擅殺當之不得為殺母而論以¶ 大逆也梁相從之¶ 夏單伯送王姬¶ 單伯逆王姬一以為送王姬一以為逆王姬據左傳¶ 則單伯是天子大夫據二傳則單伯是魯大夫盖魯¶ 使之逆王姬也左氏親見國史則魯無單伯實是周¶ 命大夫荘十四年單伯㑹伐宋左氏云齊請師于周¶ 夏單伯㑹之取成于宋而還又十四年單伯如齊齊¶ 人執單伯左氏云襄仲使告于王請以王寵求昭姬¶ 于齊冬單伯如齊請子叔姬齊人執之載于左氏者¶ 班班可考也¶ 此單伯也一以為周大夫一以為魯大夫言之有故¶ 皆為可據然周疑于魯魯疑于周學者終莫能堅决¶ 也已得三說而豁然王申子曰禮天子使其大夫監¶ 于方伯之國國三人魯大夫有單伯費伯夷伯魯有¶ 監國三大夫也范氏曰單姓伯字禮諸侯嵗貢士于¶ 天子天子命之使還其國為大夫者不名陸氏曰諸¶ 國大夫王賜之圻内邑為號令歸國如單伯祭仲是¶ 也周徳雖衰王靈未歇官方舊典尚有一二在則單¶ 伯盖周大夫而監于魯魯大夫而名于周者固與鄭¶ 之祭仲陳之女叔一例矣則單伯之疑周疑魯也固¶ 宜¶ 送王姬者主婚雖魯周必有送女之人其以送于齊¶ 送于魯皆單伯也公榖改經文送字為逆以就其說¶ 謬矣¶ 送公榖作逆¶ 秋築王姬之館于外¶ 公羊云天子嫁女于諸侯必使諸侯同姓者主之諸¶ 侯嫁女于大夫必使大夫同姓者主之魯為之主久¶ 矣築之于外何也公在諒隂之内齊侯當来親迎不¶ 忍即行嘉禮接賔于廟又不敢明逆王命辭主婚故¶ 築館于外使齊侯從外逆之榖梁云仇讐之人非所¶ 以接婚姻也衰麻非所以接弁冕也魯當是時固當¶ 有此二念而其為之辭則必以制䘮未闋故異其禮¶ 云爾王樵氏曰魯自主王姬之外今年㑹伐衛明年¶ 同狩又明年復㑹伐衛讐齊之意無幾微見于舉動¶ 烏在接嘉禮之不安而築之外乎其不言齊侯来逆¶ 何也齊侯驕強未必親逆或不書築舘于歸既已備¶ 載親迎自不必言或不書親迎則仇讐在目如觸眼¶ 釘魯人不快或不書此三不書者義俱有之¶ 髙忠憲曰主王姬者必自公門出于廟則已尊於寝¶ 則已卑為之築節矣築必有常處何以築於外仇讐¶ 之人非所以接婚姻也衰麻非所以接弁冕也知其¶ 不可故築于外也然有三年之䘮天王于義不當使¶ 之主有不戴天之讐莊公于義不可為之主築於外¶ 之為宜不若辭而不主之為正也¶ 冬十月乙亥陳侯林卒¶ 髙氏曰荘公與桓王同時王名林而公亦名林君臣¶ 同名也¶ 王使榮叔来錫桓公命¶ 榖梁云禮有受命無来錫命生不服死追錫之不正¶ 甚矣然此命錫于𦵏後必諡典號冊非爵服之命也¶ 李氏曰錫命公羊注取禮緯說禮禮有九錫一車馬¶ 以代其歩二衣服以表其徳三樂則以化其民四朱¶ 户以明其别五納陛以安其體六虎賁以備非常七¶ 弓矢使得專征八鈇鉞使得專伐九秬鬯使之祭祀¶ 皆所以勸善扶不能言命不言服者重命不重財物¶ 周禮典命百里不過九命七十里不過七命五十里¶ 不過五命穀梁注亦引九錫文而疏曰九錫與周禮¶ 九命異何休既引九錫又引九命其意以九錫即九¶ 命也今按大宗伯以九儀之命正邦國之位一命受¶ 職再命受服三命受位四命受器五命受則六命賜¶ 官七命賜國八命作牧九命作伯則與九錫不同矣¶ 舊觧九錫之名輿馬大輅戎輅各一𤣥馬二也衣服¶ 𤣥衮也樂則軒縣也朱戸所居之室朱其戸也納陛¶ 從中階而升也虎賁三百人也弓矢彤旅之弓矢也¶ 鈇鉞大柯斧賜之專殺也秬鬯秬鬯之酒盛於圭瓚¶ 之中以祭祀也胡氏于文元年傳曰黻冕圭璧因其¶ 終喪入見而賜之車馬衮黻因其嵗時来朝而錫之¶ 彤弓玈矢因其敵愾獻功而錫之然參之諸書平王¶ 命晉文侯以秬鬯弓矢虎賁宰孔賜齊侯受命賞服¶ 大輅龍旂九旒渠門赤旂襄王命晉文亦以大輅之¶ 服戎輅之服彤弓鏚鉞秬鬯虎賁而已則古者䇿命¶ 之典亦不過如此何休范寗本得之但其所引出禮¶ 緯及白虎通則漢儒以漢法附㑹增益之也胡氏取¶ 禮及詩為證而分為三事盖詩人之詞不過言其大¶ 槩其實有功亦可以賜車馬黻冕也王命士㑹以黻¶ 冕是矣又考之左傳文元年毛伯錫命注曰諸侯即¶ 位天子賜以命圭荘二十七年惠王使召伯廖賜齊¶ 侯命不言所命杜氏直謂命為侯伯襄十四年靈王¶ 使劉定公賜齊命曰昔伯舅太公右我先王股肱周¶ 室師保萬民世祚太師以表東海王室之不壊繄伯¶ 舅是賴今余命女環茲率舅氏之典纂乃祖考無忝¶ 乃舊敬之哉無廢朕命昭七年衛告䘮請命景王使¶ 成簡公如衛弔且追命襄公曰叔父陟恪在我先王¶ 之左右以佐事上帝余敢忘髙圉亞圉而命晉文之¶ 辭亦有䇿書以此觀之則錫命有命辭有命物矣又¶ 或止有命辭而無命物亦未可知有命辭有命物者¶ 如後世以璽書褒賞功臣增秩賜金是也止有命辭¶ 者如後世賜手詔褒美是也要之三傳之說皆可通¶ 又曰韋昭國語錫晉文命下注云命服也諸侯七命¶ 冕服七章賜晉惠公下又曰賜瑞其說又不同見文¶ 元年又曰䇿命晉侯為侯伯下杜注曰九命作伯是¶ 既加以九命之伯又加以九錫之賜則何氏兼引九¶ 錫九命亦自有見¶ 王姬歸于齊¶ 齊師遷紀郱鄑郚¶ 熊過氏曰齊欲滅紀故徙民于他邑而取其地不書¶ 其地趙子常云分背之非一處也公羊曰遷之者何¶ 取之也外取邑不書此何以書自是始滅之也¶ 此書遷之始¶ 郱今青州府臨朐縣古東筦鄑今平度州昌邑縣古¶ 北海郡都昌縣郚今臨朐連界安丘東南古朱虚¶ 已丑○荘公五年¶ 二年○齊襄六晉緡十三衛惠八黔牟四蔡哀三鄭厲¶ 九子儀二曹荘十陳宣公杵臼元年杞靖十二宋荘¶ 十八卒秦武六楚武四十九¶ 春王二月𦵏陳荘公¶ 夏公子慶父帥師伐於餘丘¶ 於餘丘公羊曰邾婁之邑也曷為不繫乎邾婁國之¶ 也曷為國之君存焉耳杜謂小國孫明復羅泌路史¶ 以為魯附庸國今鄒縣古南平陽也南界邾瑕以其¶ 與邾通故伐之今不繫邾有二說其一公羊所謂國¶ 之也其一魯附庸國以内詞書也未知孰是若慶父¶ 得國擅兵兩世其說不然盖國家分國不過百里建¶ 卿制位總以軍名大國三軍即為三卿小國即為二¶ 卿有以公子而不命為卿者矣未有為卿而不成軍¶ 亦未有成軍而不将兵者非如後世天下之大四海¶ 之衆樞宻本兵總管督衆别握兵權也¶ 熊過氏曰慶父者荘公之庶兄本庶孟宜稱孟不欲¶ 先荘公故自稱仲若母弟然公羊遂指為母弟也¶ 於發語辭餘丘今兖州府滋陽縣東南界¶ 秋七月齊王姬卒¶ 王姬非内女亦書卒為比之内女故也檀弓曰齊告¶ 王姬之喪魯荘公為之大功或曰繇魯嫁故為之服¶ 娣妹之服是其比内女也榖梁曰為之主者卒之也¶ 此一事書逆書築舘書歸書卒辭繁而不殺何也在¶ 不修春秋者魯以䘮事主婚築舘于外為變之正故¶ 左氏曰得禮在修春秋者魯忘父事仇為之委曲詳¶ 縟以畢事焉禮愈得而心愈失矣¶ 冬十有二月夫人姜氏㑹齊侯于禚¶ 趙氏曰姜氏齊侯之惡著矣亦以病公也曰子可制¶ 母乎夫死從子通乎其下况于國君君者人神之主¶ 風教之本也不能正家如正國何若荘公者哀痛以¶ 思父誠敬以事母威刑以督下車馬僕從莫不俟命¶ 夫人徒往乎夫人之往也則公威命之不行哀戚之¶ 不至耳¶ 禚公作郜齊地¶ 乙酉宋公馮卒¶ 庚寅○荘王六年¶ 三年○齊襄七晉緡十四衛惠九黔牟五蔡哀四鄭厲¶ 十子儀三曹荘十一陳宣二杞靖十三宋閔公㨗元¶ 年秦武七楚武五十¶ 春王正月溺㑹齊師伐衛¶ 左氏云疾之也桓十六年衛惠公奔齊溺㑹齊師伐¶ 衛納惠公也然朔殺兄簒立魯同惡相濟故左氏言¶ 疾之公羊云溺吾大夫之未命者是也¶ 夏四月𦵏宋荘公¶ 五月𦵏桓王¶ 左氏緩也王崩至是七年矣榖梁曰郤尸以求諸侯¶ 舉天下而𦵏一人危不得𦵏也¶ 秋紀季以&KR0566;入于齊¶ 胡傳春秋之義私逃者必書奔有罪者必加貶今季¶ 不書奔則非竊地不書名則非貶也諸侯兄弟貶則¶ 書名宋辰秦鍼之類是也不貶則書字蔡季許叔之¶ 類是也紀季所以不書奔者有紀侯之命矣所以不¶ 書名者天下無道強衆相陵天子不能正方伯不能¶ 伐屈已事齊請後五廟其亦不得已而為之者非其¶ 罪也蘓子由曰紀非齊之敵也天子莫之治諸侯莫¶ 之救紀侯内則不能下齊外則不忍抗齊以殘其民¶ 将棄國而去故以&KR0566;與季使為附庸以無廢先祀故¶ 書曰紀季以&KR0566;入于齊言非叛也季之不名附庸之¶ 君且喜之也¶ 劉氏曰紀季見齊之必将滅已故請先下齊以退敵¶ 兵以安君存國之故析地事仇援存亡繼絶之義使¶ 宗廟血食後嗣復見叔姬歸&KR0566;是也可謂明于權矣¶ &KR0566;今臨淄縣東界古東安平¶ 冬公次于滑¶ 左傳将㑹鄭伯謀紀故也鄭伯辭以難¶ 胡傳榖梁子曰次止也有畏也欲救紀而不能也春¶ 秋紀兵伐而書次以次為善救而書次以次為譏次¶ 于滑譏之也魯紀有婚姻之好當恤其患於齊有父¶ 之讐不共戴天苟能救紀抑齊一舉兩善并矣見義¶ 不為春秋之所惡故書公次于滑以譏之也或言夫¶ 子意在刺無王命若譏其怯懦則當褒其勇者春秋¶ 乃鼓亂之書為此言者誤矣易於謙之六五則曰利¶ 用侵伐師之六四則曰左次無咎進退勇怯顧義如¶ 何耳豈可專以勇為鼓亂而不與乎¶ 齊為強大必朝夕滅紀而後安魯雖主紀安能明言¶ 救援其意尚欲晤商于鄭以為區畫耳胡氏救而書¶ 次為譏固不知當日情形若季氏謂滑在魯西南何¶ 為次滑而謀夫謀人者逺近固不必論第曰左氏以¶ 為将㑹鄭伯謀紀則厲公失國未復方受制于其臣¶ 自救且不暇何暇他謀况魯莊方幼以甥事舅惟齊¶ 是從豈復有謀紀之志乎故滑之次非為紀也季氏¶ 謂滑在衛南鄙其必奉齊命以俟諸侯納朔而不至¶ 者歟然五年之伐衛已張本于此矣夫伐衛去此二¶ 年次滑未必預謀若此還以謀紀為確惟其鄭伯見¶ 辭又畏齊故不敢徑行作此逡巡耳左氏所舉鄭伯¶ 突與儀未可知也據滑地計之若是滑縣應與儀謀¶ 若是滑國應與突謀然魯不君忽何况于儀突謀是¶ 也¶ 熊氏曰滑今大名府滑縣是杜氏所言陳留襄邑西¶ 北地然則是衛南鄙非鄭地矣若滑國則自都費在¶ 河南緱氏縣¶ 滑公榖作郎¶ 卒卯○荘王七年¶ 四年○齊襄八晉緡十五衛惠十黔牟六蔡哀五鄭厲¶ 十一子儀四曹荘十二陳宣三杞靖十四宋閔二秦¶ 武八楚武五十一¶ 春王二月夫人姜氏享齊侯于祝丘¶ 髙忠憲曰禮姑姊妹已嫁而反兄弟不與同席而坐¶ 况用兩君相見之禮乎¶ 祝丘魯地¶ 享公榖作饗¶ 三月紀伯姬卒¶ 黄正憲氏曰按禮諸侯絶旁朞姑姊妹女子嫁于國¶ 君者尊與已同則變不服之例為之服大功盖變恩¶ 成于敵體故書其卒適大夫則畧之矣伯姬惠公之¶ 女隱公元年履繻所逆者也婚姻之國實有唇齒輔¶ 車之勢焉桓公庇之而不終荘公畏齊而不救紀亡¶ 而伯姬與之俱亡春秋感慨之意深矣¶ 夏齊侯陳侯鄭伯遇于垂¶ 垂之遇趙子常謂鄭要陳遇齊請存紀社稷然突方¶ 居櫟豈能謀紀髙抑崇言齊結陳鄭之懽恐其救紀¶ 夫齊何畏于陳鄭陳鄭又去紀最逺亦何能救紀者¶ 而至于宋衛之間為遇哉此疑鄭突求釋援紀之怨¶ 于齊假陳以為介紹也¶ 蘓子繇曰桓十五年書突出奔蔡忽歸于鄭是年九¶ 月突入于櫟十七年髙渠彌弑忽立子亹十八年齊¶ 襄公殺子亹而入則遇于垂者子儀也然則鄭有二¶ 君可乎春秋有一國而二君者鄭突與儀衛衎與剽¶ 是也突衎始終為君子儀君鄭十有四年剽君衛十¶ 有一年皆能君者也故春秋因其實而君之然則孰¶ 與曰皆不與也突之入以簒衎之出以惡儀剽雖國¶ 人所立而突衎在焉非所以為安也故四人者春秋¶ 莫適與也皆不沒其實耳¶ 子常之說則遇垂者為子突蘓王之說則遇垂者為¶ 子儀予細辯之論大勢則厲公強黠内結國人外邀¶ 隣國後終君鄭似此鄭伯為突論情事子儀自陳入¶ 子亹又為齊所殺則此齊陳之遇又似為儀再推之¶ 突故強黠或見齊殺子亹陳入子儀特邀二國以為¶ 乞援二國既不與㑹姑以遇禮相見少荅其意則此¶ 鄭伯又似為突又再推之陳入子儀自知國小乞齊¶ 之靈共為繫援則此鄭伯又當為儀又再推之以地¶ 之相去論垂曹地近鄭國則此亦似為儀然諸侯始¶ 終不君儀即在本國徒寄空名十四年子儀之弑鄭¶ 人不告䘮魯史不書弑則知此垂之遇是突非儀必¶ 也若援紀之謀突強而未定儀弱而自守俱無能為¶ 者且三傳無明文子常曰謀紀尤無據矣¶ 垂曹地¶ 紀侯大去其國¶ 左傳紀侯不能下齊以與紀季夏紀侯大去其國違¶ 齊難也¶ 大字左傳無明文公羊云大者何滅也榖梁云大去¶ 者不遺一人之辭程子曰大名也吳幼清曰紀侯去¶ 其國而紀遂亡故名之蘓子繇曰大去者不返之辭¶ 也以國與季季奉社稷故不言滅不見廹逐故不言¶ 奔雖失地之君而原其行事則周亶父也故賢之而¶ 不名公羊曰何以不言滅為齊襄諱也春秋為賢者¶ 諱何賢乎襄公復讐也齊哀公享于周紀侯譖之于¶ 是九世矣世盖有復九世之仇者乎且襄公非志于¶ 復讐者也雖或以是為名春秋從而信之可乎熊氏¶ 曰大去者往年分&KR0566;與季紀國猶在紀入齊為附庸¶ 得自立廟存姑姊妹至是以所都夀光委之而脫身¶ 于外寓則非滅矣又無迫逐不得稱奔君子于是知¶ 紀侯之失國庶幾有辭焉春秋特筆書之憫紀罪齊¶ 也按十二年叔姬歸&KR0566;入齊杜云&KR0566;在東筦劇縣鄭¶ 樵謂遷劇號劬劇夫紀雖去尚能别邑于劇是紀尚¶ 未滅也何得實說紀遂亡而名之乎又二十年降鄣¶ 公榖云紀遺邑盖紀侯去國二十七年矣而猶有遺¶ 邑是紀尚未滅又一證也若與其不爭而去不與其¶ 不爭而不存則胡氏備矣按紀以&KR0566;入齊不可言滅¶ 既不滅國不當言名則大非名也大去猶言大歸也¶ 熊氏之說是也¶ 鄧元錫氏曰國之存亡天實與立天祚建徳有所底¶ 止時之弗逢徳遭其㓙民之無援大偪小攻則天實¶ 命之謂之何哉故一委命于天紀侯紀季紀叔姬其¶ 人也紀&KR0566;非季有也以入于齊而書字貴其請後五¶ 廟而存姑姊妹也㣲子之義也諸侯失地名紀侯失¶ 地矣書大去其國曰大去明亡也異他國君之孫而¶ 去然又不忍其亡以大去書亦大其以爭國為小而¶ 去之也太王之徳也又不欲以暴齊而加紀焉至叔¶ 姬一亡國婺媵耳紀亡從君迄終死不釋君沒矣魯¶ 為姬宗國有来歸之義而不即安也歸于&KR0566;以奉其¶ 先之宗祀故紀亡書紀明志不貳于紀也歸&KR0566;書歸¶ 明歸不失其正也全宗中仁大去中智遜出斯孫禮¶ 行比禮而叔姬峻志貞心捨命不渝也故亡國如紀¶ 侯三季之仁義存焉以見貴于春秋孟子曰國君死¶ 社稷一道也去之一道也擇而取之可也諮難隣國¶ 不免焉請王命求成不免焉遷郱鄑郚不免焉則大¶ 去可也或曰與其去不與其去而不存去而冀存則¶ 如勿去且存亡國之所必有也何可冀也曰太王遷¶ 而存何也曰是天所與立也方是時也岐不毛狄不¶ 爭世未黷于兵故全也乃春秋戰國之際邦如碁布¶ 星列各有主也世爭于戰攻不厭也即一成一旅窮¶ 所至蹙之豈有存哉宋閩廣是矣夫國莫慘于滅亡¶ 而有道存焉則天之無不命也人之無不天也即興¶ 廢存亡異而處之一也故以為性命之書充斯義也¶ 樂天安土敦仁能愛而我無與焉¶ 姜廷善曰今兖州府鄒縣東南二十五里嶧山之陽¶ 有紀城地誌以為紀侯遺邑且有紀子墓焉豈即紀¶ 侯避居之地耶¶ 六月乙丑齊侯𦵏紀伯姬¶ 内女不書𦵏此何以書齊以告也伯姬之𦵏予齊侯¶ 者曰有禮奪齊侯者曰惡詐予謂皆非也紀為齊同¶ 姓既不勝其邪心以取其國矣紀侯固兄弟也伯姬¶ 非其伯叔母則其伯叔嫂也𦵏仇𦵏敵好義者尚且¶ 為之伯姬非齊𦵏其誰𦵏齊𦵏伯姬常事也不當予¶ 亦不當奪紀亡本末魯史悉書非第以吾女故也紀¶ 自有齊難魯兩世君臣悉心謀畫既不能偏師相援¶ 又不敢號呼控人一叚悱惻咨嗟之意真有不可自¶ 明者紀國一時君臣夫婦所處盡善固皆可書而春¶ 秋所為悉書者其亦以我一念無已之至情見于立¶ 詞者耶¶ 秋七月¶ 冬公及齊人狩于禚¶ 此齊人公榖皆以為齊侯也何氏曰以不沒公知為¶ 齊侯也其稱人何諱與讐狩也趙子常曰公羊學者¶ 于此獨得經意然不知㑹伐外稱人圍郕内稱師皆¶ 諱也¶ 劉原父曰齊人者齊之微者也其言公及之非公去¶ 南面而下與㣲者狩也若夫忘親釋怨則豈待今日¶ 而後貶乎此說是然則狩指練兵非專謂從禽也¶ 禚公榖作郜¶ 壬辰○荘王八年¶ 五年○齊襄九晉緡十六衛惠十一黔牟七蔡哀六鄭¶ 厲十二子儀五曹荘十三陳宣四杞靖十五宋閔三¶ 秦武九楚文王熊貲元年¶ 春王正月¶ 夏夫人姜氏如齊師¶ 秋郳犂來來朝¶ 春秋繁露曰附庸字者方三十里名者方二十里榖¶ 梁傳黎来微國未爵命之君是矣其後數從齊桓以¶ 尊周室王命以為小邾子¶ 邾今滕嶧二縣界是郳公作倪犂作黎¶ 冬公㑹齊人宋人陳人蔡人伐衛¶ 左氏納惠公也公羊此伐衛何納朔也曷為不言納¶ 衛侯朔辟王也榖梁是齊侯宋公也其曰人何也人¶ 諸侯所以人公也其人公何也逆天王之命也趙子¶ 常曰荘公與仇人接春秋始終諱之併人宋陳蔡者¶ 既為内諱不可復存筆削之迹義與僖二十七年人¶ 楚君自異榖梁是齊侯宋公也此說必有所受但曰¶ 人諸侯以人公逆王命也則非既曰以逆王命貶則¶ 内當沒公不書今四國稱人而内獨書公是使公首¶ 惡也所謂人諸侯以人公亦竒譎非聖筆氣象予謂¶ 公與仇人接者已多無足貶矣其在逆王命乎第為¶ 齊侯宋公是榖梁一人語恐未可據¶ 癸已○莊王九年¶ 六年○齊襄十晉緡十七衛惠十二黔牟八蔡哀七鄭¶ 厲十三子儀六曹荘十四陳宣五杞靖十六宋閔四¶ 秦武十楚文二¶ 春王正月¶ 公榖作三月¶ 王人子突救衛¶ 王人救衛者存黔牟而拒朔也孔穎達曰稱人從其¶ 班稱字有為也何休乃謂王遣子突卒不能救為天¶ 下笑故為王諱誤矣陳氏曰救衛無功而後王命不¶ 行于天下隠桓之諸侯㑹盟侵伐徒以定簒弑也衛¶ 州吁之亂㑹者五國宋督之亂㑹者四國袲之㑹伐¶ 鄭以立突于是伐衛以立朔也¶ 此書救之始¶ 夏六月衛侯朔入于衛¶ 左傳夏衛侯入放公子黔牟于周殺二公子乃即位¶ 熊過氏曰季明徳曰凡已入而復者例當書復衛朔¶ 之入不稱復者陳君舉以為未得國也則衛侯鄭之¶ 再歸其國已得而不稱復不可通矣劉原父以為不¶ 與復也則衛侯衎之歸義非可與而稱復不可通矣¶ 至于魚石欒盈之復入義例皆有不合故胡康侯于¶ 鄭忽復歸之下特發一例曰諸侯失國出奔歸而稱¶ 復則可大夫失位出奔歸而稱復則不可古者諸侯¶ 世國大夫不世官是不以復為紀實之詞而聖人可¶ 以抑揚其間所謂求其說而不得從而為之辭耳朔¶ 之出奔衛人實未立君所謂公子黔牟者必洩職以¶ 之權攝國事而實制于二卿者也夫衛君既未立則¶ 朔位固尚存也豈得同于已絶而復之例哉此其所¶ 以不稱復也五國同伐取俘先還實不成乎納朔也¶ 衛侯朔入于衛宜有衛之辭使朔殺二兄簒衛天王¶ 討當其罪春秋于此必有異文矣衛侯朔固非賢君¶ 然父子相承君國自正二公子擁戴黔牟興心簒奪¶ 因其得罪天子而故與合謀逐朔置君是以齊宋陳¶ 蔡不服而為此舉也予考之三傳合之書法定當以¶ 公榖為正然則新臺諸詩奈何宣姜自宣姜惠公自¶ 惠公不相及也惠公孱自孱當得國自當得國不相¶ 叅也¶ 秋公至自伐衛¶ 螟¶ 冬齊人來歸衛俘¶ 左傳文姜請之也¶ 胡氏曰俘者二傳以為寳按商書稱遂伐三朡俘厥¶ 寳玉則俘者正文也寳者釋辭也言齊歸衛寳則知¶ 四國皆受朔之賂矣春秋特書此事結正諸侯之罪¶ 也¶ 俘公榖作寳¶ 甲午○荘王十年¶ 七年○齊襄十一晉緡十八衛惠十三蔡哀八鄭厲十¶ 四子儀七曹荘十五陳宣六杞靖十七宋閔五秦武¶ 十一楚文三¶ 春夫人姜氏㑹齊侯于防¶ 防魯地¶ 夏四月辛卯夜恒星不見夜中星隕如雨¶ 蘓子繇曰恒星不見夜明也星隕如雨衆也左氏以¶ 為與雨偕公羊以為雨星不及地尺而復按歴代天¶ 文志記衆星同隕皆以為星隕如雨盖無足怪也¶ 夜榖作昔隕公作霣¶ 秋大水無麥苗¶ 黄楚望曰荘七年秋大水無麥苗杜氏曰今五月周¶ 之秋平地出水漂殺熟麥及五稼之苗傳云無麥苗¶ 不害嘉榖也杜氏謂黍稷尚可更種故曰不害嘉榖¶ 澤謂苗者五榖在田之通稱孟子云宋人閔其苗之¶ 不長又曰惡莠恐其亂苗漢書立苗欲踈唐史稱青¶ 苗皆謂此也今此書無麥苗記異耳一榖不登不書¶ 而今書無麥者以舊榖既沒新榖未登此時麥為民¶ 食之最重故特書也建午之月當是水與雨㑹故麥¶ 熟未得歛而四月已種之榖成苗亦為水所漂春秋¶ 二百四十二年惟此年一見所以為異此年不書饑¶ 者盖水亦旋退更種他榖耳¶ 冬夫人姜氏㑹齊侯于榖¶ 榖今山東東阿縣南十二里有榖城¶ 乙未○荘王十一年¶ 八年○齊襄十二弑晉緡十九衛惠十四蔡哀九鄭厲¶ 十五子儀八曹荘十六陳宣七杞靖十八宋閔六蔡¶ 武十二楚文四¶ 春王正月師次于郎以俟陳人蔡人甲午治兵夏師及¶ 齊師圍郕郕降于齊師秋師還¶ 郕為文昭與周公為兄弟魯同禰之國也壤地同而¶ 有欲于齊牽魯以侵之魯欲違齊而反兵則不敢欲¶ 從齊與操戈又不忍故師次于郎徘徊不進而甲午¶ 治兵故為陳鞠師旅整比戎行以濡滯其行雖同齊¶ 圍郕而曰郕降齊師則必有緩兵徐戰之法以致郕¶ 自降非加兵毒死逼郕于險矣秋師還味此二字有¶ 不事戰鬭善師而還之意當時魯人以彊國之令黽¶ 勉從師夫子前後所書二十餘字而一叚夷猶悱惻¶ 委婉周旋之意俱可想見據傳載郕降于齊師仲慶¶ 父請伐齊師公曰不可我實不徳齊師何罪則公在¶ 行矣不書公諱之也自春至秋已歴三時公當書至¶ 既諱公自不可書公至而以師還識之書至自在其¶ 中矣書法曲盡如此其化工耶或曰此㫖鑿空子何¶ 以得之予曰于諱公及郕伯来奔以見其實于師次¶ 于郎以得其似于書法之委婉以㑹其神¶ 治公作祠郕公作成¶ 冬十有一月癸未齊無知弑其君諸兒¶ 左傳齊侯使連稱管至父戍葵丘及瓜而代弗許故¶ 謀作亂僖公之母弟曰夷仲年生公孫無知有寵于¶ 僖公襄公絀之二人因之以作亂冬十二月齊侯田¶ 于具丘見大豕曰公子彭生也公懼墮于車傷足䘮¶ 屨反誅屨于徒人費鞭之見血走出遇賊于門費請¶ 先入伏公而出鬭死于門中石之紛如死于階下遂¶ 入殺孟陽于牀見公之足于户下遂弑之¶ 趙氏曰榖梁云大夫弑其君以國氏者嫌也弑而代之¶ 也按例不命之卿例不書氏既不書氏自然以名連國¶ 蘓子繇曰不稱公孫将為君也凡弑君稱君君無道¶ 也然春秋所書無道而稱臣者六齊諸兒雖無道而¶ 無知以其私弑之故稱無知晉夷臯楚䖍雖無道而¶ 趙盾公子比疑于無罪故稱盾及比陳平國蔡固齊¶ 光雖無道徴舒太子般崔杼之惡甚于君故稱徴舒¶ 太子般崔杼言各有所當不必同也¶ 丙申○荘王十二年¶ 九年○齊桓公小白元年晉緡二十衛惠十五蔡哀十¶ 鄭厲十六子儀九曹荘十七陳宣八杞靖十九宋閔¶ 七秦武十三楚文五¶ 春齊人殺無知¶ 左傳初公孫無知虐于雍廪春雍廪殺無知榖梁傳¶ 稱人以殺殺有罪也據左氏似賊繇一人榖梁則名¶ 繫討罪義俱未盡盖無知弑君人所共忿雍廪一人¶ 借公濟私書齊人者國人皆欲殺之也¶ 春秋書稱公子曰公子大夫曰大夫公子大夫曰公¶ 子大夫在父曰公子在兄曰弟始而疑于為君則名¶ 之齊弟曰年鄭弟曰語本國而無族者隠曰侠桓曰¶ 柔他國而無族者楚曰椒吳曰札率其恒稱義無褒¶ 貶此一定之法也說者見隠四之衛人殺州吁于濮¶ 荘九之齊人殺無知討賊止此二人二討皆無其族¶ 以為有意削之不知二人實未賜族也州吁嬖子有¶ 寵疑于為君安遽賜族無知為公孫夷仲年之子仲¶ 年見寵僖公桓三年齊侯使其弟年來聘尚以弟稱¶ 則年且未稱公子無知安得輒稱公孫故曰二人實¶ 未賜族也然則桓六之蔡人殺陳佗宣十一之楚人¶ 殺陳夏徴舒昭四之楚人執齊慶封三人何以去族¶ 三人皆見討于他國者也見討于他國以國氏足矣¶ 奚煩稱為至如非弑逆而去族文十四之公孫敖卒¶ 于齊襄二十三之晉人殺欒盈三十之鄭人殺良霄¶ 敖久在外盈自外入霄已在逃皆位絶也非我之大¶ 夫削之也成十五之宋殺其大夫山左傳曰蕩澤弱¶ 公室殺公子肥書曰宋殺其大夫山言背其族也本¶ 自背族故去其族此春秋之特筆也¶ 公及齊大夫盟于蔇¶ 左氏齊無君也大夫不名衆辭也盟納子糾也公羊¶ 以為諱與大夫盟何說焉¶ 蔇公榖作暨孫明復曰齊地在今嶧縣東八十里¶ 夏公伐齊納子糾¶ 公榖無子字¶ 齊小白入于齊¶ 紏與小白俱庶子孰為兄孰為弟未可知也左氏無¶ 明文公榖及二傳注則子糾是兄桓公是弟程子以¶ 薄昭之言證桓公為兄而荀卿嘗謂桓公殺兄以爭¶ 國則二人之為兄弟未有確然者也然國君之子以¶ 貴賤論貴賤之法以班論子糾之母魯女小白之母¶ 衛女魯在衛上班故貴也書曰齊小白入于齊者小¶ 白未經見故繫以齊非時竊入故書以入直舉之辭¶ 榖梁曰惡之非也趙氏曰入齊與納糾二事故更端¶ 而繫之齊亦非也公伐齊納糾不書齊糾者何也蒙¶ 上伐齊之文故不復再書齊也非以當立不立為義¶ 也突歸于鄭與小白入于齊同公羊曰歸者出入無¶ 惡入者出入惡而突曰歸小白曰入者則公羊之說¶ 非也宋人執祭仲已與之盟立突矣業有奉焉故曰¶ 歸魯方納糾而桓公自莒先入出其不意故曰入曰¶ 歸則鄭自其家矣不必書鄭曰入則各國皆可入也¶ 故必曰齊小白不稱公子于時不必稱公子也¶ 趙子常曰凡嗣君未踰年稱子者以其即柩前之位¶ 也子糾為魯所納未入國而小白已自莒先入立𦵏¶ 襄公矣戰敗魯師乃來脇殺子糾子糾未嘗一日立¶ 在喪之位乃得稱子何也凡爭國公子或稱納或稱¶ 歸或入或出皆去屬不以正不正若糾與㨗菑突忽¶ 覊赤小白陽生之類皆是則史固不得異文何獨于¶ 糾之納與殺而以嗣君在喪之號稱之此春秋特筆¶ 也按史記子糾母魯女也小白母衛女也魯女班當¶ 在衛女上則糾貴應立然以才則小白賢以黨則小¶ 白有國髙為内主論其事則子糾見殺而小白成一¶ 匡天下之功苟後世但以小白為賢為有功而不知¶ 糾貴之應立則自賢者必醜正恃功者可奪嫡斯有¶ 國者禍亂之原也春秋正誼不謀利明道不計功是¶ 故于納糾稱子明其應立以别于外納不正而後書¶ 者則糾與小白正不正之分不辨而明矣二傳皆作¶ 伐齊納糾孔穎達曰今左氏定本糾上有子字盖唐¶ 初學者較定春秋古經以正二傳之失¶ 黄先生澤曰宫闈之制若非班序貴賤之分素定則¶ 亦嘗為亂階故何休立子之制說春秋者决不可廢¶ 也盖古人立子論適不論年縱不是適亦須母貴賤¶ 如晉人欲立長君選擇羣公子亦先論其母今試立¶ 例以推之謂如齊襄公是嫡長嗣位子糾是齊僖右¶ 媵之子桓公却非兩媵之數乃是衆妾之子則桓公¶ 是簒若襄公是右媵或左媵之子而與子糾同母桓¶ 母却是衆妾則桓公亦是簒若子糾母是右媵桓母¶ 是左媵子糾于次亦應立若子糾母是夫人娣姪桓¶ 母却是兩媵娣姪則子糾亦應立今更推未盡之說¶ 謂如公子遂生稱公子遂死稱仲遂古人名字似此¶ 者不一用此例之則公子糾生則以魯君故單稱糾¶ 死稱子糾者是閔之而稱子也閔之而稱子亦所以¶ 見桓公不當殺紏是忍于賊害其同氣又設令子糾¶ 是弟則以諸侯之制言之兄殺弟而弟乃是應立之¶ 子則自應坐簒奪之罪今止以死書字例言之則糾¶ 之死是聖人所閔殺糾者自應有罪盖因爭國而殺¶ 縱不是簒亦是奪或問何以分簒奪曰貴賤相去逺¶ 而賤者乃立則是簒二傳謂桓公簒是也貴賤相去¶ 不逺或兩皆可立而彊有力者得之則是奪伊川謂¶ 桓公以兄殺弟亦其類也所謂兩皆可立者謂子糾¶ 若是姪之子而年幼桓公是娣之子而年長則二人¶ 必爭立勢無兩全王道修明之時自應聴命于天子¶ 天子既不能治諸侯則強者必立弱者必死雖王制¶ 必行而公義裁之豈得無所曲直設令子糾立而殺¶ 桓公其罪亦然故用伊川之說推之桓公終不免罪¶ 在王法所當黜若以二傳推之則子糾長而貴桓公¶ 是簒無他說也明者于此詳而察之而又有所悟焉¶ 則聖人書法始明而論語召忽管仲之疑釋然矣¶ 秋七月丁酉𦵏齊襄公¶ 八月庚申及齊師戰于乾時我師敗績¶ 時水名在今樂安縣界支流旱則涸故曰乾時¶ 九月齊人取子糾殺之¶ 左氏言公䘮戎路傳乗而歸公實在行今書及齊師¶ 不言公以公敗諱之也又曰蒙上公伐齊之文也雖¶ 然若此戰為復仇討賊之舉即公敗亦必重書公伐¶ 齊以識欣喜慷慨之辭與沙隨之不得見平丘之不¶ 得與爭榮矣必不以常事例也胡氏曰能與仇戰雖¶ 敗亦榮以敗為榮似非正義黄楚望曰王師尚不諱¶ 敗績魯諸侯也敗績亦安得不書¶ 召忽之死子路子貢責備甚至家語曰子糾未成為¶ 君召忽未成為臣此二語記自夫子足為千古定斷¶ 豈二子未之聞耶黄楚望曰夫子不責管仲以死者¶ 盖公子無為君之道師傅先君所託不可純以臣禮¶ 律之有患難則相與周旋既已宣力效勞竭盡其節¶ 而偶脫虎口者則亦在所可恕如管仲是也得夫子¶ 之意矣¶ 冬浚洙¶ 姜廷善曰水經註曰洙水出盖縣西北臨樂山西經¶ 新泰縣西南流于卞城至魯東北流經孔里此謂洙¶ 泗之間也又曰北為洙瀆南則泗水二水交于魯城¶ 東北十七里自城北南經魯城西南流而東南入淮¶ 今按盖與新泰魯之北鄙近齊者也¶ ¶ ¶ ¶ ¶ 春秋辯義卷五¶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六 明 卓爾康 撰¶ 莊公二¶ 丁酉○荘王十三年¶ 十年○齊桓二晉緡二十一衛惠十六蔡哀十一鄭厲¶ 十七子儀十曹荘十八陳宣九杞靖二十宋閔八秦¶ 武十四楚文六¶ 春王正月公敗齊師于長勺¶ 經不書齊伐魯公既敗齊又為魯地則齊之伐魯不¶ 言可知也¶ 黄楚望曰胡子言齊師伐魯經不書伐責魯也詐戰¶ 曰敗兵刃相接以詐謀取勝故書魯為主以責之澤¶ 謂桓公死于齊荘公不能復讐及讐惡貫盈而死于¶ 弑國内無主而僖公之子糾逃難于魯魯納之又不¶ 能集事乾時之敗狼狽而歸鮑叔帥師来脇殺子糾¶ 譎取管仲當是時魯幾于不能國矣公若不敗齊師¶ 于長勺敗宋師于乗丘又敗宋師于鄑亦何以立國¶ 君子于此當恕人之情抑彊扶弱豈得更復責魯故¶ 知立論不可失之太過¶ 二月公侵宋¶ 宋閔以荘二年嗣立未嘗通魯惟五年從齊伐衛故¶ 趙子常言侵宋所以撓齊也灌甫曰魯夙與宿盟宋¶ 疾宿故侵宋以釋宿圍觀郎之師公與同行二說得¶ 之矣¶ 此書侵之始¶ 三月宋人遷宿¶ 杜氏曰宋強遷之而取其地故文異于邢遷熊氏曰¶ 此遷國之始杜氏謂無益者則北近齊境南逺于宋¶ 矣髙抑崇曰宿介于宋魯之間屬于宋而親魯宋人¶ 以為貳于魯而遷之是也自是宿不復見盖亦亡矣¶ 宿在今宿遷¶ 此書遷國之始¶ 夏六月齊師宋師次于郎公敗宋師于乗丘¶ 次者止舍之名徘徊而次觀望而次審度而次隨其¶ 事而義見救以為譏戰以為善未必確論齊以長勺¶ 之敗邀宋報復既入魯地未敢深進此是行兵常法¶ 趙氏以為伯圖難集齊次郎楚次厥貉難之也外次¶ 不書必有關天下之故而後書此等議論不知從何¶ 處来亦騃矣¶ 熊過氏曰乗丘今在曹縣界内古濟隂乗丘鄭漁仲¶ 云郎在單州魚臺縣盖宋至此魯伺其分兵将歸誘¶ 而取之則乗丘宜在今曹州近單父之地師古指泰¶ 山乗丘為言漁仲因合蛇丘為一皆悞¶ 秋九月荆敗蔡師于莘以蔡侯獻舞歸¶ 楚方猾夏春秋惡之不言執者非伯討也不言獲者¶ 不與楚人之獲蔡侯也熊氏以為非獲行陳故不言¶ 獲拘矣蔡侯何以名留楚九年而死不復國也滕子¶ 嬰齊戎蠻子赤皆不復國者也胡氏書名為其服為¶ 臣虜故絶之固不害教實不然也以夔子無罪故不¶ 名獻舞又何罪乎至蘓子繇曰凡獲諸侯不言獲而¶ 言以歸尊之也又何說焉¶ 王樵氏曰此年荆敗蔡師與十四年荆入蔡自是以¶ 内外消長之大勢而書蔡最近楚楚圖北方蔡必首¶ 受禍是時齊桓方圖伯未集而荆人之勢已如此矣¶ 左氏𤨏𤨏記一息媯之事假令其有亦豈足書哉¶ 趙子常曰杜氏以蔡季獻舞為一人何氏桓十七年¶ 公羊傳注曰蔡侯封人無子季次當立封人欲立獻¶ 舞而疾害季季辟之陳封人死歸反奔喪卒無怨心¶ 以為二人也然杜氏不從者史記蔡世家但言桓侯¶ 卒弟哀侯獻舞立獻舞為桓侯弟則季為獻舞字以¶ 予臆之季决非獻舞也¶ 此書荆猾夏之始¶ 荆州名楚始封以為國至成王頵改稱楚¶ 莘在今裕州莘縣¶ 舞榖作武¶ 冬十月齊師滅譚譚子奔莒¶ 譚子爵國今濟南歴城縣東界七十里譚城是古平¶ 陵其地處齊西畧約三百里是齊所欲得也桓公再¶ 不得志于魯務廣土衆民姑為攻瑕之䇿以立根本¶ 此圖伯之規模也譚子不名未通也啖氏書名以著¶ 其罪曲矣¶ 李氏曰荘之十年其王靈伯業消長之大㑹乎齊桓¶ 方謀魯以圖伯于東而荆亦執蔡以爭强于南魯蔡¶ 皆文昭之親而所遇若此春秋豈無意乎其不知者¶ 以為伯事成而中夏盛其知者以為王道消而外裔¶ 長也故執君之禍滅國之禍皆始于此年天下無王¶ 齊為之天下無中國楚為之也¶ 此滅國之始¶ 戊戌○荘王十四年¶ 十有一年○齊桓三晉緡二十二衛惠十七蔡哀十二¶ 鄭厲十八子儀十一曹荘十九陳宣十杞靖二十一¶ 宋閔九秦武十五楚文七¶ 春王正月¶ 夏五月戊寅公敗宋師于鄑¶ 熊過氏曰鄑本齊所遷紀邑齊宋嘗合兵次郎而宋¶ 敗乗丘故今将復合而兵在鄑杜氏以鄑為魯邑非¶ 也¶ 秋宋大水¶ 四國同災許人不弔君子是以知許之先亡也魯宋¶ 方爭兵不廢弔恤禮也魯弔宋故書且宋災當記也¶ 冬王姬歸于齊¶ 左氏冬齊侯来逆共姬則齊侯親迎可知何以不書¶ 此時魯與齊搆恩禮自薄此年魯主王姬惟書歸齊¶ 一條以識魯主之禮而已不悉書也與荘元年異矣¶ 胡傳按周制王姬嫁于諸侯車服不繫其夫下王后¶ 一等禮亦隆矣春秋書王姬下嫁曷為與列國之女¶ 同辭而不異乎曰陽倡而隂和夫先而婦從天理也¶ 舜為匹夫妻帝二女而其書曰嬪于虞西周王姬嫁¶ 于齊侯亦執婦道成肅雍之徳自秦而後尊君抑臣¶ 至謂列侯尚公主使男事女夫屈于婦逆隂陽之位¶ 故王陽條奏世務指此為失而長樂王回亦以其弊¶ 至父母不敢畜其子舅姑不敢畜其婦使人倫悖於¶ 上風俗壊于下又豈所以為治也其流至此然後知¶ 春秋書王姬侯女同詞而不異垂訓大矣¶ 初學記周末以天子嫁女于諸侯使諸侯同姓者主¶ 之始謂之公主秦因之漢制帝女為公主姊妹為長¶ 公主諸王女為翁主¶ 汪氏曰後世公主出嫁無王姬執婦道之風莫不庸¶ 奴其夫雖尚主者極有才名而勢屈于崇貴吞悲茹¶ 氣無所逃訴故晉人有無事取官府之說至六朝其¶ 失尤甚江敦尚臨海公主讓婚表有云制勒甚於僕¶ 𨽻則其敝可知矣春秋書王姬之歸與詩相表裏實¶ 萬世之法也¶ 己亥○荘王十五年崩¶ 荘王崩當荘公之十二年僖王崩當荘公之十七年¶ 荘僖固庸主不足令魯周不告魯亦不往崩𦵏自不¶ 書頃王不書左氏明言周公閱王孫蘓爭政史記亦¶ 言周頃王崩公卿爭權故不赴又不待辯矣¶ 十有二年○齊桓四晉緡二十三衛惠十八蔡哀十三¶ 鄭厲十九子儀十二曹荘二十陳宣十一杞靖二十¶ 二宋閔十弑秦武十六楚文八¶ 春王三月¶ 紀叔姬歸于&KR0566;¶ 紀侯已卒叔姬以宗廟在&KR0566;歸奉其祀魯人髙其節¶ 義恩禮有加是故其卒其𦵏春秋悉書使與衛之共¶ 姜同垂不朽亦足榮矣惟叔姬歸&KR0566;一事足風千古¶ 故先書叔姬之歸以本之惟書叔姬故于伯姬之歸¶ 卒亦詳不然魯女之嫁于諸侯多矣何獨伯姬乎詩¶ 曰孝子不匱永錫爾類叔姬之謂也余于是而又見¶ 紀侯去國太王之養人也紀侯入齊微子之存祀也¶ 叔姬歸&KR0566;共姜之矢志也不幸亡國而危之命變之¶ 正庶幾不失其道于紀一時見其盛焉¶ 汪氏曰叔姬雖伯姬之娣然諸侯夫人既卒則次妃¶ 攝治内事故叔姬雖媵妾當奉紀祭祀¶ 三國志魏曹爽傳注夏侯文寧女名令女妻爽弟文¶ 叔文叔蚤死家欲嫁之以刀截其兩耳居止常依爽¶ 爽誅曹氏盡死文寧以曹氏無遺類冀其意沮使人¶ 風之令女以刀斷鼻或曰夫家夷滅已盡守此欲誰¶ 為哉令女曰仁者不以盛衰改節義者不以存亡易¶ 心曹氏全盛之時尚欲保終况今衰亡何忍棄之禽¶ 獸之行吾豈為乎¶ 汪氏曰或謂叔姬歸于叔非其所歸亂也夫叔姬歸¶ 于&KR0566;&KR0566;乃紀五廟所在叔姬之歸以奉祭祀而非歸¶ 于紀季也夏侯令女之依爽與叔姬正同豈可亦責¶ 之依其伯乎春秋書内女惟紀叔姬宋伯姬録本末¶ 甚詳非賢而得若是乎¶ 夏四月¶ 秋八月甲午宋萬弑其君㨗及其大夫仇牧¶ 仇牧死而得書與孔父同孔父義形于色仇牧不畏¶ 彊禦賢之也太宰督與仇同死官位崇于牧操國重¶ 于牧削而不得書身有罪也當時督之見殺告䇿必¶ 先于牧削而不書夫子特筆以是知惠伯死子惡以¶ 無君命而不書召忽死子紏以同匹夫而不書皆此¶ 志也¶ 㨗公作接¶ 冬十月宋萬出奔陳¶ 宋萬奔陳賂陳得萬而醢之受賂者固有罪非宋之¶ 罪也苟得賊行誅信大義以快人心可矣其得賊之¶ 法安足問焉胡氏以為不成討賊故不書討賊者非¶ 也¶ 春秋弑君之賊而本國討得其正者莫如隠四年之¶ 衛人殺州吁于濮荘九年之齊人殺無知他國討得¶ 其正者莫如宣十一年之楚人殺陳夏徴舒昭四年¶ 之楚子執齊慶封殺之伯國討得其正者莫如成十¶ 五年之晉侯執曹伯終春秋不過此四五事而已春¶ 秋自荘九年書齊人殺無知後十二年宋萬弑君止¶ 書奔陳而不正其殺者以後弑君之賊俱不討無可¶ 書也何也春秋弑逆踵接齊桓之伯尚不能討魯宋¶ 之逆取賂而還况于他國以至為臣伐君庇臣逐主¶ 與春秋相始終夫子不勝悲不勝痛故自州吁無知¶ 以外絶不書即里克寗喜二殺疑于討賊者亦不以¶ 討賊書以為三綱絶五倫斁舉世盡臣弑君子弑父¶ 者而吾從何處置筆也夷狄之有君而發憤于楚特¶ 于楚人殺夏徴舒執慶封惓惓焉即徴舒為入陳之¶ 事不可不書乃慶封已逃在吳楚子伐吳原非追討¶ 舊惡可以不書而特書之聖人之情見乎詞矣¶ 姜廷善曰陳人始不以為賊而納之後又因以為利¶ 而始殺之是其黨賊而失刑也故書萬出奔陳而不¶ 書陳人殺萬以罪陳¶ 庚子○僖王元年¶ 十有三年○齊桓五晉緡二十四衛惠十九蔡哀十四¶ 鄭厲二十子儀十三曹荘二十一陳宣十二杞靖二¶ 十三卒宋桓公御說元年秦武十七楚文九○周荘¶ 王十三年崩子僖王十三年立經不書崩𦵏¶ 春齊侯宋人陳人蔡人邾人㑹于北杏¶ 左傳㑹于北杏以平宋亂遂人不至榖梁傳是齊侯¶ 宋公也¶ 齊桓公糾合四國大有謀焉陳蔡與宋近合陳宋漸¶ 可入中國矣合蔡所以間楚也蔡之終不至者為楚¶ 迫也邾東方之國齊之後也魯望國鄰國是大援也¶ 合邾而亦可以多助矣合魯而齊無内虞可以出而¶ 縱横天下矣鄭亂先宋齊何不平鄭曰桓公方為宋¶ 謀未暇及也¶ 四國稱人胡氏曰諸侯自相推戴為盟主是無君矣¶ 稱人以誅始亂是逆知齊桓之伯而先抑之也或曰¶ 桓公始平宋亂遂得諸侯言衆與之也是逆知齊桓¶ 之伯而先奨之也皆非也以宋人為宋公是榖梁一¶ 人語與荘五納朔同然如其稱人亦自有說盖去年¶ 冬十月宋萬奔陳是時蕭叔大心纔立御說為君而¶ 今年春齊桓即為此㑹也相隔僅兩月餘耳萬罪方¶ 討宋君未與㑹北杏之舉齊固曰吾以平宋耳御說¶ 方将仰鼻息于齊何敢哆然行公禮以與齊亢乎故¶ 稱人宋稱人則三國自不得不人矣况邾為附庸可¶ 以人蔡侯獻舞十年為楚所執而不歸蔡未立君可¶ 以人獨所難者陳耳然陳蔡同為小國人陳與宋等¶ 亦無懵焉三人從二人人之宜也况陳蔡邾傳皆不¶ 言其君人之宜也¶ 廬陵李氏曰春秋始伯之書有三北杏獨書齊侯曹¶ 南獨書宋公城濮獨書晉侯是也然胡氏止于北杏¶ 發予齊侯之說陳氏兼及城濮至于曹南二家皆不¶ 予之盖以鹿上復人宋則非始伯之詞矣然則曹南¶ 予宋亦可又曰此為齊桓伯事之始桓公自莒及齊¶ 得管仲于鮑叔而任之首懲襄公田獵畢弋之戒於¶ 是管仲得以盡行其術制國以為二十一鄉工商之¶ 鄉六士鄉十五與國髙各帥五鄉焉作内政而寄軍¶ 令興鹽筴以盡海王之利春蒐秋狩有士三萬人以¶ 方行天下而又以三選擇賢始于鄉長之推繼于官¶ 長之選復親自資相於是民皆勉于為善相地而衰¶ 征山澤各致其時於是民各安其居正封疆重聘幣¶ 號召天下之遊士以犀甲贖罪擇其淫亂者而先征¶ 之反棠潛于魯使為南伐之主反臺原漆里于衛使¶ 為西伐之主反柴夫吠狗于燕使為北伐之主故齊¶ 國之境南至陶隂西至濟北北至于河東至于紀&KR0566;¶ 有革車八百乗即位數年東南多亂者莱莒徐夷吳¶ 越一戰帥服三十餘國是雖伯者之事然規模次第¶ 亦有自矣左氏于桓公事多畧故具于此内政之法¶ 十五鄉出三萬人五家為軌軌有長十軌為里里有¶ 司四里為連連有長十連為鄉鄉有良人五鄉一帥¶ 故萬人為一軍帥帥之比之周制萬二千五百人為¶ 軍者誠簡便矣故曰桓文節制之師¶ 北杏齊地¶ 齊侯榖作齊人¶ 夏六月齊人滅遂¶ 北杏之㑹遂人不至齊人滅而戍之齊桓立二年而¶ 滅譚五年而滅遂譚之於齊也出而不禮入而不賀¶ 滅之以示威遂人不與北杏無救患恤災之義則仗¶ 義執言矣此齊桓成伯之始圖也¶ 髙忠憲曰将卑師少稱人自此至閔二年遷陽凡齊¶ 兵皆稱人見其兵貴精而不貴多也¶ 遂今濟南府肥城縣南界古濟北蛇丘¶ 秋七月¶ 冬公㑹齊侯盟于柯¶ 左傳始及齊平也¶ 李濓氏曰當時修伯非得魯則不足為重故如公羊¶ 所稱曹子之事捐小利用伯術以收魯容或有之魯¶ 亦知齊欲以信求諸侯故因盟以求地而公羊遂夸¶ 大之爾盖魯自長勺乗丘之勝國勢稍振齊不敢以¶ 譚遂之術待魯而多方以求之屈已于歸田遷延于¶ 姻好示威于三國耀武于戎㨗而魯自是不敢有從¶ 違之心矣九合之盛亦原于此¶ 蘓子繇曰公羊記曹沬手刼桓公以求汶陽之田管¶ 仲許之要盟可犯而桓公不欺曹子可讐而桓公不¶ 怨桓公之信由此著於天下予以為此春秋之後好¶ 事者之浮說而非其實也齊魯之怨不在桓公曹沬¶ 無以發其怒一也使曹沬誠以刼得盟如華元子反¶ 則春秋要盟不書楚宋之盟書曰宋人及楚人平而¶ 不書盟今書公㑹齊侯盟于柯二也故公羊不足信¶ 也魯仲連稱曹子為魯将三戰三北失地五百里及¶ 桓公㑹諸侯曹子以一劔之任折桓公之心於壇坫¶ 之上三戰所亡一朝而復按長勺之戰荘公始用曹¶ 沬以敗齊自是魯未嘗敗安得所謂三戰三北而兵¶ 刼桓公求侵地者乎故仲連亦不足信也¶ 入春秋楚滅漢陽諸姬在齊桓未霸前晉滅耿霍魏¶ 在桓伯後告命皆不及于魯故史不書而齊桓滅譚¶ 滅遂在經為滅國之始陳氏謂不書晉楚滅國蔽罪¶ 于伯主其失與二傳均矣¶ 柯齊邑在今東平州東阿縣魯北境¶ 左傳宋人背北杏之㑹¶ 辛丑○僖王二年¶ 十有四年○齊桓六晉緡二十五衛惠二十蔡哀十五¶ 鄭厲二十一子儀十四弑曹荘二十二陳宣十三杞¶ 共公元年宋桓二秦武十八楚文十¶ 春齊人陳人曹人伐宋¶ 左傳諸侯伐宋齊請師于周¶ 國語伐備鐘鼓聲其罪也襲侵無聲為蹔事也¶ 夏單伯㑹伐宋¶ 左傳夏單伯㑹之取成于宋而還¶ 趙氏曰單伯周大夫也齊桓公所仗以圖諸侯者宋¶ 也宋閔公被弑齊桓為北杏之㑹以平宋而宋首背¶ 之豈以桓非受命之伯故諸侯有未安其令者乎于¶ 是齊請師于天子以伐宋而單伯㑹之假王命以合¶ 諸侯也陳氏傳曰春秋之初王室猶甚威重也衛之¶ 定州吁也紀之求成於齊也皆欲假寵于王齊桓之¶ 興亦必請王師而後專伐自伯者之令行天下諸侯¶ 不復知有王矣¶ 或曰是伐宋者齊侯陳侯曹伯也諸家以為将卑師¶ 少且以單伯為魯臣故其說支離如此然據左傳諸¶ 侯伐宋之語則以事統于君故曰諸侯不必其君親¶ 在乃稱諸侯也熊氏曰苟非其君親之即身在行間¶ 不必目君成襄以前書法自是如此故此三國君在¶ 不在未可知也¶ 六月傅瑕殺鄭子及其二子而納厲公厲公入殺傅¶ 瑕¶ 子儀在經十四年而春秋不書弑君鄭固不告諸侯¶ 亦不以子儀為君也¶ 秋七月荆入蔡¶ 北杏之㑹蔡已從齊但齊桓霸業初基威勢未盛故¶ 楚恃其强復入蔡¶ 李亷氏曰蔡為周室宗盟之長近于楚而嘗受楚禍¶ 中國之力有不及焉故自北杏之後齊之盟㑹蔡不¶ 復與矣蔡之始録于經則㑹鄧以懼楚終録于經則¶ 遷州來以避楚楚之始見于經曰敗蔡終録于經曰¶ 圍蔡齊晉之伯其極盛則侵蔡以伐楚其極衰則㑹¶ 召陵以救蔡而不能終于栢舉之戰吳操中國之權¶ 又以蔡故焉原一蔡之始終而中國消長之形荆楚¶ 强弱之變皆可見矣¶ 冬單伯㑹齊侯宋公衛侯鄭伯于鄄¶ 左傳宋服故也¶ 衛朔入國不通諸侯者九年鄭突自遇垂不通諸侯¶ 者十一年今皆不敢不至宋服故也齊伯畧定矣¶ 齊侯于是始命以伯于何見之班序上下以國大小¶ 為次征伐則以主兵為先今鄄之㑹班序之禮也齊¶ 先于宋是以知命齊以伯也¶ 趙子常曰凡王入以内辭書之二傳不知史法誤以¶ 單伯為魯大夫故元年送王姬改送為逆胡氏承其¶ 誤遂使桓公請命天子之意不彰吕大圭氏曰單伯¶ 周之世族周有單襄公單簡公諸侯大夫無稱伯者¶ 如毛伯凡伯召伯皆王朝卿盖周有單姓魯無單姓¶ 經傳固可攷也¶ 王臣于諸侯㑹不殊而盟殊盟于小臣不殊而大臣¶ 殊荘公十四年單伯㑹齊侯宋公衛侯鄭伯于鄄此¶ 㑹不殊也僖八年洮之盟王人與盟此盟與小臣不¶ 殊也僖九年葵丘之㑹宰周公不與盟此大臣殊也¶ 齊桓尊周立法必無僭越之事此三者㑹盟王臣之¶ 定例至襄公二年單子與晉宋列國盟于雞澤昭十¶ 三年劉子與齊列國同盟于平丘則王大臣爭相執¶ 耳矣此世道之變也¶ 鄄衛地今濮州¶ 壬寅○僖王三年¶ 十有五年○齊桓七晉緡二十六衛惠二十一蔡哀十¶ 六鄭厲二十二曹荘二十三陳宣十四杞共二宋桓¶ 三秦武十九楚文十一¶ 春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㑹于鄄¶ 左傳春復㑹焉齊始霸也其復㑹何單伯既還桓公¶ 始自以方伯之禮㑹諸侯且有陳也¶ 夏夫人姜氏如齊¶ 趙子常曰以國事行也或曰求婦也鄄之㑹荘公不¶ 預文姜如齊疑若為之解歟許氏張氏皆主此說¶ 秋宋人齊人邾人伐郳¶ 左傳秋諸侯為宋伐郳¶ 杜氏曰郳附庸屬宋而叛故齊桓為之伐郳熊氏曰¶ 郳魯附庸之國宋從齊而魯不㑹鄄故齊助宋爭郳¶ 以抑之也其後至僖公請王進郳為小邾子而仍𨽻¶ 魯焉則以僖之睦也而霸者之心見矣¶ 杜氏曰班序上下以國大小為次征伐則以主兵為¶ 先二君相敵則先齊侯成伯也非君而人自是以爵¶ 為序¶ 郳公作兒¶ 鄭人侵宋¶ 左傳諸侯以宋伐郳鄭人間之而侵宋¶ 胡傳侵宋之義三傳不同左氏曰有鐘鼓曰伐無鐘¶ 鼓曰侵先儒或非其說以為聲罪致討曰伐無名行¶ 師曰侵未有以易之者也然考諸五經皆稱侵伐在¶ 易謙之六五曰利用侵伐征不服也書之泰誓曰我¶ 武惟揚侵于之疆詩之皇矣曰依其在京侵自阮疆¶ 周官大司馬以九伐之法正邦國而曰賊害賢民則¶ 伐之負固不服則侵之而以為無名行師可乎然則¶ 或曰侵或曰伐聲罪致討曰伐潛師掠境曰侵聲罪¶ 者鳴鐘擊鼓整衆而行兵法所謂正也潛師者銜枚¶ 臥鼓出人不意兵法所謂竒也¶ 王樵氏曰鄭不誠服齊背二鄄之㑹而侵宋桓公若¶ 能聲突簒奪之罪而廢之擇立荘公之子豈不為伯業¶ 之光哉不此之顧二鄄之㑹既列諸同好及其反覆¶ 三國伐之又以宋故為詞其義淺矣¶ 冬十月¶ 癸卯○僖王四年¶ 十有六年○齊桓八晉緡二十七滅武公稱三十八年¶ 衛惠二十二蔡哀十七鄭厲二十三曹荘二十四陳¶ 宣十五杞共三宋桓四秦武二十楚文十二¶ 春王正月¶ 夏宋人齊人衛人伐鄭¶ 左傳諸侯伐鄭宋故也¶ 熊過氏曰宋主兵故先齊許翰曰中國諸侯既為之¶ 服郳又為之服鄭宋盖自是與齊為一宋親而中國¶ 諸侯定矣¶ 此南北爭鄭之始¶ 秋荆伐鄭¶ 左傳鄭伯自櫟入緩告于楚楚伐鄭及櫟為不禮故¶ 也¶ 齊楚伐鄭于是始王樵氏曰齊方圖霸楚亦浸強北¶ 侵不已陳蔡鄭許適當其衝而鄭尤要領之國中國¶ 得鄭則可以拒楚楚得鄭則可以窺中國故鄭者伯¶ 與楚之所必爭也自是鄭被兵於齊於晉者三十有¶ 九於楚者二十春秋備書以識其時之盛衰焉¶ 冬十有二月㑹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滑伯滕¶ 子同盟于幽¶ 左氏鄭成也趙氏不言公諱與讐同盟也敵惠敵怨¶ 不在後嗣非也如其為仇何不于柯之盟諱之也程¶ 氏曰惡失信也此縁後受鄭詹生義亦非也杜氏以¶ 為微者齊為大國桓又新貴柯盟在邇口血未乾七¶ 國諸侯儼然在焉魯君何敢以微者往竊疑必是脫¶ 文及檢公羊本條原有公字信矣齊自北杏以後諸¶ 侯之心猶未一也故雖屢㑹而無盟至是以鄭成之¶ 故九合諸侯同心尊周而外楚然猶未敢耑主盟之¶ 權故曰同盟至僖二年盟于貫齊始為盟主不復書¶ 同矣¶ 趙氏曰公既盟齊侯于柯而二鄄之㑹不至此同盟¶ 于幽諸侯皆在而魯猶以微者行是以有公子結之¶ 盟三國西鄙之伐¶ 汪氏曰說者皆疑鄭詹逃来在明年不當先諱公而¶ 貶之夫春秋為國諱惡苟不書鄭詹之來則失事實¶ 書詹來而盟幽不諱公則又彰荘公之失信故沒公¶ 不書使若微者同㰱則荘公之罪不甚顯而所以譏¶ 之者至矣況聖人筆削一經屬辭比事以寓賞罰必¶ 詳上下文及前後事而後識其指歸安可謂不當先¶ 諱公乎公子翬未弑隠公而去其族齊無知未弑襄¶ 公而弟年書名紀叔姬全節守義以妾媵而特書歸¶ 于紀季子賢而不書出奔皆所以詳本末而垂法戒¶ 非可以常例議之也朱子于綱目書魏荀攸書司空¶ 梁文惠公狄仁傑漢未為魏而言魏仁傑未贈司空¶ 而稱司空亦先事而致褒貶豈非取法春秋之遺意¶ 乎按汪氏說亦有意然幽盟無公實是脫文¶ 春秋有特盟參盟同盟特參二字見于左傳說經者¶ 之支也齊桓主伯四十餘年荘十六年二十七年二¶ 幽之盟書同其餘皆不言同盖同者為不同而言也¶ 葵丘盛時不須言同矣晉文藉桓之餘人心未解伯¶ 靈不歇踐土翟泉二盟不言同齊氏曰經書同盟者¶ 十有六幽幽新城清丘斷道蟲牢馬陵蒲戚柯陵虚¶ 朾鷄澤戯亳城北重丘平丘其載辭若曰同救災患¶ 同恤禍亂同奨王室同討不服皆天下之辭所謂公¶ 言之也其不書同者若垂隴若澶淵若祝柯若溴梁¶ 若臯鼬或以復仇或以平怨或專自大夫或志于黷¶ 貨或宋楚主盟或兩國特相盟或侯伯不與盟皆一¶ 國之辭所謂私言之也若夫天下之辭公言之而不¶ 書同者首止寗毋洮葵丘牡丘踐土翟泉七盟是也¶ 七盟皆桓文之盛而春秋不書同又有以見天下之¶ 一乎齊晉也故以十六盟視一時之不同者則同盟¶ 為愈以首止葵丘踐土七盟視他年之同盟者則不¶ 同為盛盖以其有不同者然後書同以别之既曰無¶ 不同矣夫又何書同之有¶ 杜氏曰陳國小每盟㑹皆在衛下齊桓始霸楚亦始¶ 強陳侯介於二大國之間而為三恪之客故齊桓因¶ 而進之遂班衛上矣夫自荘十五至僖凡三十五年¶ 八㑹陳在衛上者非杜氏之說也陳之在衛下者人¶ 也侯在衛下者止桓十六年四月耳别有說¶ 滑今河南偃師縣南二十里有古滑國與公次之滑¶ 不同幽宋地公作公㑹許男下公榖有曹伯¶ 此書同盟之始¶ 邾子克卒¶ 左傳王使虢公命晉曲沃伯以一軍為諸侯郝仲輿¶ 曰曲沃簒晉而王命奬亂故諱不書齊桓晉文受命¶ 為侯伯亦不書即此意¶ 甲辰○僖王五年崩¶ 十有七年○齊桓九晉武三十九卒衛惠二十三蔡哀¶ 十八鄭厲二十四曹荘二十五陳宣十六杞共四宋¶ 桓五秦徳公元年楚文十三¶ 春齊人執鄭詹¶ 左氏鄭不朝也盖追討前日事也鄭既侵宋又不朝¶ 齊鄭詹自難免執第去年冬鄭方同盟幽朝與不朝¶ 尚未可知豈有春時便責其不朝而執其大臣乎意¶ 鄭雖同盟心未誠服詹為謀國必有二心齊故執之¶ 所以討舊惡而攝邪心也此與召陵之後討陳同公¶ 榖佞人之來既無足據左氏不朝之說亦為未詳¶ 夏齊人殱于遂¶ 榖梁傳齊人滅遂使人戍之遂之因氏飲戍者酒而¶ 殺之齊人殱焉¶ 蘓子繇曰齊人滅遂而戍之不戒遂因氏頜氏工婁¶ 氏須遂氏嚮齊戍醉而殺之書齊人殱于遂自取之¶ 也春秋之書敗亡其自取者三齊人殱於遂梁亡王¶ 師敗績於茅戎以為其所以自處者固敗亡之道而¶ 非敵之罪也¶ 殱公作瀐¶ 秋鄭詹自齊逃來¶ 鄭方朝而執詹以未形之叛於理不順齊無以解手¶ 故逸詹使逃此齊之為謀也或以逃罪詹受逃罪魯¶ 者皆不知當時事實故¶ 詹公作瞻¶ 冬多麋¶ 乙已○惠王元年¶ 十有八年○齊桓十晉獻公佹諸元年衛惠二十四蔡¶ 哀十九鄭厲二十五曹荘二十六陳宣十七杞共五¶ 宋桓六秦徳二楚文十四○周僖王十七年崩孫惠¶ 王十八年立¶ 春王正月日有食之¶ 夏公追戎于濟西¶ 熊過氏曰濟西近魯戎在其南而鄰魯追而舉時日¶ 久之辭也自是而後魯伐戎終不能為魯患公羊子¶ 大其不使戎邇於我是矣¶ 春秋無費辭言追戎則戎来可知左氏以為諱之非¶ 也¶ 秋有&KR0558;¶ 孔氏曰洪範傳云&KR0558;如鼈三足生於南越南越婦人¶ 多淫故其地多&KR0558;淫女&KR0558;亂之所生也陸璣詩疏云¶ 一名射景在淮水中人在岸上景見水中投人景則¶ 殺之或謂含沙射人入皮肌其瘡如疥徧身&KR4100;&KR4100;或¶ 或故為災¶ 冬十月¶ 丙午○惠王二年¶ 十有九年○齊桓十一晉獻二衛惠二十五蔡哀二十¶ 鄭厲二十六曹荘二十七陳宣十八杞共六宋桓七¶ 秦宣公元年楚文十五卒¶ 春王正月¶ 夏四月¶ 秋公子結媵陳人之婦于鄄遂及齊侯宋公盟¶ 鄄衛之東地知媵為衛女也大夫家無媵女之事知¶ 陳人為陳君也魯受鄭詹之逃齊人不悅聞齊宋適¶ 在于鄄自當往聴即無受逃之事而伯主在前外臣¶ 邂逅亦安能不執鞭弭一從伯令也公子結往盟無¶ 益於魯則可有害于魯則不可况主盟在齊許則盟¶ 不許則不盟結又豈敢自必哉灌甫曰遂事善且不¶ 可况以大夫而盟諸侯乎是年冬三國伐我西鄙盖¶ 有以致之也過矣鄭詹之逃齊桓何以伐魯逸逃者¶ 其心也如不伐魯非所以為令也故不得不伐¶ 王元馭曰結以媵往事至微也何縁遂與霸主為盟¶ 哉公羊傳云大夫出境有可以安社稷利國家者專¶ 之可也啖氏亦謂結為魯設免難之䇿為齊畫講好¶ 之計是以春秋善結也若然則齊宋陳何以冬即来¶ 伐或又以為三國伐魯以結不奉君命而專之故若¶ 然則齊桓公何不當其㑹時叱而絶之而既與之盟¶ 矣旋即背盟而来伐安在其霸主哉愚以為必有所¶ 謂而史失之朱子所謂春秋自有無定當處盖正指¶ 此類耳¶ 董仲舒氏曰春秋固有常義又有應變無遂事者謂¶ 平生安寧也專之可也者謂救危除患也進退在大¶ 夫者率用兵也徐行不及者謂不以親害尊不以私¶ 妨公也故公子結受命往媵陳人之婦於鄄遂其事¶ 從齊桓盟春秋弗以為救荘公之危公子遂命使京¶ 師遂生事之晉春秋非之以為是時僖公安寧無危¶ 而救有危而不專救謂之不忠無危而擅生事是卑¶ 君故此二臣俱生事春秋有是有非其義然也¶ 夫人姜氏如莒¶ 或謂姜氏知齊不恱魯欲結齊而恱荘不敢遽至於¶ 齊而適莒以伺之莒近齊之國也¶ 冬齊人宋人陳人伐我西鄙¶ 齊欲結魯而魯以前怨尚未决然且討受詹之罪二¶ 者不得不伐伐魯者求魯也熊過氏以為結盟欲緩¶ 師而公不從故卒見伐又以齊侯不能勤王而唯魯¶ 之求失所先後焉誤矣¶ 此見伐之始¶ 丁未○惠王三年¶ 二十年○齊桓十二晉獻三衛惠二十六蔡穆侯肸元¶ 年鄭厲二十七曹荘二十八陳宣十九杞共七宋桓¶ 八秦宣二楚堵敖熊囏元年¶ 春王二月¶ 左傳鄭伯和王室不克執燕仲父¶ 夫人姜氏如莒¶ 汪氏曰文姜以桓三年至自齊至是盖年六十矣淫¶ 姣之行老而彌甚比嵗如莒備書不削雖國惡不容¶ 諱也唐武后年且八十多選美少年為奉宸内供奉¶ 醜惡無恥不可勝紀朱子綱目于武曌将殂之際屢¶ 書周以張易之為奉宸令周賜張昌宗爵鄴國公其¶ 亦春秋志姜氏如莒之遺㫖歟¶ 夏齊大災¶ 齊災何以書及我也且齊晉二伯宋陳三恪春秋固¶ 謹書也¶ 左傳夏鄭伯遂以王歸王處于櫟¶ 秋七月¶ 左傳王及鄭伯入於鄔遂入成周取其寳器而還¶ 冬齊人伐戎¶ 戎在徐州之域最近齊故先治之家氏曰周有子頽¶ 之亂齊桓為伯主若㒺聞知鄭伯虢公胥命于弭以¶ 兵討亂殺子頽王入于王城齊亦不能預也齊桓之¶ 失于為義也多矣此正論也然齊桓霸圖有漸整頓¶ 家門先為營窟魯宋譚遂郳戎最為相近譚遂小國¶ 則滅之以廣土宋魯大國則親之以連交戎未可遽¶ 滅亦不當為好故伐以刼之經營布置為根本計故¶ 是時鄭伯殺子頽納天王寜周室此最美大之事齊¶ 桓自度其力寜讓鄭伯為之而置不一問齊桓自謀¶ 立國固如此¶ 戎榖作我¶ 戊申○惠王四年¶ 二十有一年○齊桓十三晉獻四衛惠二十七蔡穆二¶ 鄭厲二十八卒曹荘二十九陳宣二十杞共八宋桓¶ 三楚堵敖二¶ 春王正月¶ 先是虢叔謂鄭伯曰盍納王乎至是左傳記春胥命¶ 于弭夏同伐王城則胥命者相結言之意也¶ 夏五月辛酉鄭伯突卒¶ 左傳夏同伐王城鄭伯将王自圉門入虢叔自北門¶ 入殺王子頽及五大夫王與之武公之畧自虎牢以¶ 東¶ 鄭伯之卒齊侯之幸也齊桓以鄭不朝執鄭詹四年¶ 未討而鄭伯方執言仗義討賊納主齊桓曾無一介¶ 之使以寧天王使鄭伯不卒必将挟天子以令齊侯¶ 齊侯何辭以對故曰鄭伯之卒齊桓之幸也¶ 秋七月戊戌夫人姜氏薨¶ 冬十有二月𦵏鄭厲公¶ 王氏曰據左氏鄭伯有納惠王之功勲在王室然不¶ 免諡為厲者其始以賂而簒立中以虐而出奔周室¶ 雖衰公議尚在臣子私諡不敢妄加美名古意猶可¶ 攷也¶ 已酉○惠王五年¶ 二十有二年○齊桓十四晉獻五衛惠二十八蔡穆三¶ 鄭文公捷元年曹荘三十陳宣二十一杞惠公元年¶ 宋桓十秦宣四楚堵敖三¶ 春王正月肆大眚¶ 姜廷善曰書稱眚災肆赦眚過誤也大過誤當赦者¶ 也季氏曰以荘公㓜年嗣位制于文姜羣臣不恊其¶ 國人陷于大過誤者多矣至是文姜既沒于是肆赦¶ 大眚焉書盖予之之辭第以為繇于齊令則未必然¶ 也¶ 灌甫曰惠王以子頽之亂播遷于櫟去年春虢鄭納¶ 王于王城以國未靖故為大眚以安反側之心耳則¶ 肆大眚為周王之事矣是也所謂以内辭書者歟¶ 啖氏曰肆者放也眚者過也如今之赦爾公羊云忌¶ 省有何義乎謂縱釋有罪惡人幸免則所肆當云大¶ 罪何云大眚乎¶ 眚公作省¶ 癸丑𦵏我小君文姜¶ 王樵氏曰周人以諱事神名終将諱之故易之以諡¶ 末世滋濫諡不應實爰及婦人婦人無外行於禮當¶ 繫夫之諡取其夫諡冠於姓之上詩稱荘姜宣姜共¶ 姜春秋宋共姬即其義也婦人法無諡也生以夫國¶ 冠之韓姞秦姬是也死以夫諡冠之荘姜定姒是也¶ 末世别為作諡如景王未崩妻稱穆后皆非禮也魯¶ 文姜弑逆淫亂之人得罪宗廟國人之所不容今不¶ 誅而死縱以子母之故不忍棄絶𦵏之足矣又别為¶ 之諡曰文而不復繫以桓公可乎自是魯國從而效¶ 尤哀姜成風聲姜敬嬴齊姜穆姜齊歸皆别立諡不¶ 復繫于夫且妾母當之不正益甚矣¶ 陳人殺其公子御冦¶ 左氏載陳人殺其太子御冦則應書君殺世子今曰¶ 陳人殺公子則國亂無政衆人擅殺而不書於其君¶ 是矣若以君父討而當罪雖專殺無議也必殺之以¶ 非罪而後書今御冦書人以殺與討亂同文又公子¶ 完為其黨亦不書奔則是以亂討而非其罪者也杜¶ 云陳氏惡殺太子之名故以國討公子告非也苟殺¶ 太子而赴以公子聖人安得不改正之耶考史陳宣¶ 欲立嬖姬子欵國人黨邪助之是時宣公之志未形¶ 國人擅殺之迹甚著故不與晉申生宋痤一例¶ 熊過氏曰左氏以御冦為太子則與晉申生宋痤同¶ 皆應直稱君殺世子者若他人殺之如陳公子招殺¶ 陳世子偃師則不言其實公子也則如陳人殺公子¶ 過亦不言其今陳人殺而曰其疑下有大夫之闕文¶ 也是時陳從霸令數有㑹盟御冦貴卿從事意者國¶ 人不欲如蔡殺公子爕之類歟陳齊方睦而陳之貴¶ 卿見殺不聞齊人之見討也其為霸國亦未盡矣¶ 張氏曰不稱世子未誓于天子也未誓則稱公子重¶ 王命也御冦乃君之適嗣為一國之儲貳而衆人得¶ 以殺之則其所以自處必有失其道者矣故劉氏譏¶ 御冦之為人子足以殺其身而春秋畧殺者之罪也¶ 左傳陳公子完與顓孫奔齊顓孫自齊来奔齊使敬¶ 仲為工正¶ 此書專殺之始¶ 御公榖作禦¶ 夏五月¶ 春秋無事以首時稱者五十九惟此書五月昭十年¶ 書十二月不誤則有脫焉非孔子故存之也¶ 秋七月丙申及齊髙傒盟于防¶ 此盟左傳無明文而公榖皆以為公是也荘公受制¶ 于母必使待婚齊女䘮中與大夫盟而求婚不書公¶ 諱䘮時圖婚也若曰諱與大夫盟則諸侯固有盟者¶ 矣按公是年三十五嵗或繼娶歟史不書歟不然未¶ 有國君而愆期若此也¶ 冬公如齊納幣¶ 納幣大夫之事也䘮中納幣尤非也¶ 汪氏曰漢惠帝制于吕氏立姊魯元公主女為后雖¶ 娶甥女而不顧與荘公事頗相類¶ ¶ ¶ ¶ ¶ ¶ ¶ ¶ 春秋辯義卷六¶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七 明 卓爾康 撰¶ 荘公三¶ 庚戌○惠王六年¶ 二十有三年○齊桓十五晉獻六衛惠二十九蔡穆四¶ 鄭文二曹荘三十一卒陳宣二十二杞惠二宋桓十¶ 一秦宣五楚成王頵元年○二十二年楚熊惲弑其¶ 兄堵敖代立今年是為楚成王元年¶ 春公至自齊¶ 魯自荘十三年盟柯始與齊桓盟㑹者十如齊者二¶ 而皆不書至至荘二十二年之納幣二十三年之觀¶ 社二十四年之逆女與遇榖盟扈前後錯列于經更¶ 皆書至盖以納幣觀社逆女三行非禮故書至以見¶ 公過且藉是見十二㑹盟不書至以顯信桓之義更¶ 快趙子常所謂以不書至為恒則以書至為義是也¶ 祭叔來聘¶ 祭叔来聘不稱使陳氏傳曰聘未有不稱使者其不¶ 稱使何私相為好也非也聘問大典非人臣所得自¶ 私者何以不書天王使盖有為人君所特遣則稱天¶ 王有舉常行公事則不必稱天王如今時有欽差有¶ 部差有特差有年例差豈欽差特差為君所遣而部¶ 差年例差乃人臣自行耶為此說者亦闇矣¶ 夏公如齊觀社¶ 墨子云燕之社齊之社宋之桑林男女之所聚而觀¶ 之也¶ 家氏曰榖梁以是行為尸女尸之云者盛其車華其¶ 服炫惑婦人而蠱其心要其從已是之謂無别故書¶ 以責之納幣未幾而以觀社再出此誨淫也襄二十¶ 年齊社蒐軍實使客觀之盖齊俗誇詐之習故曹劌¶ 曰齊棄太公之法而觀民于社熊氏以為齊以蒐威¶ 公也亦是也¶ 公至自齊¶ 荆人來聘¶ 胡氏曰荆自荘公十年始見于經十四年入蔡十六¶ 年伐鄭皆以州舉至是来聘遂稱人者進之也春秋¶ 待楚自州而人自人而子漸進之意是也啖氏言無¶ 他義亦是也¶ 楚交中國始此¶ 公及齊侯遇于榖¶ 蕭叔朝公¶ 蕭者宋之附庸叔其君之字也附庸之君大者稱字¶ 言朝公公在榖也不言来榖齊地也趙子常曰時齊¶ 侯在榖蕭君来朝伯主因得朝公是也熊氏曰自榖¶ 梁以朝廟為正而後胡氏有嘉禮野合之譏趙伯循¶ 又曰朝于國中而不于廟乃為非禮夫榖非魯城邑¶ 如何求廟乎宋之附庸不鄙夷我因伯見朝則已有¶ 禮矣如之何其過求也¶ 秋丹桓宫楹¶ 榖梁傳禮天子諸侯黝堊大夫倉士黈丹楹非禮也¶ 灌甫曰丹楹刻桷此為文姜将祔廟而飾非以夸示¶ 夫人也如欲夸示則諸廟當盡飾豈特一禰廟爾¶ 冬十有一月曹伯射姑卒¶ 十有二月甲寅公㑹齊侯盟于扈¶ 魯與齊隣國世婚齊不得魯則諸侯不親自長勺乗¶ 丘以来齊侯知公不可以力服也故委曲調娛十有¶ 餘年而卒致公于盟㑹桓公庶幾有心人哉¶ 趙子常曰盟于防遇于榖矣其復盟于扈何也用見¶ 齊侯之汲汲于魯也齊侯恐公志在得妻而不在于¶ 從伯故盟于防而後許之納幣遇于榖而後許之請¶ 期盟于扈而後許之逆女齊侯于魯勤矣¶ 葉少藴曰桓公已伯矣復為離盟則非諸侯之政也¶ 以婚而固其好耳予謂特盟離盟參盟各隨其事而¶ 稱之必以為有特盟有離盟參盟復作皆春秋之碎¶ 義不必然也¶ 扈孫明復曰齊地必有據杜氏謂鄭地乃文宣時㑹¶ 盟之扈耳¶ 辛亥○惠王七年¶ 二十有四年○齊桓十六晉獻七衛惠三十蔡穆五鄭¶ 文三曹僖公赤元年陳宣二十三杞惠三宋桓十二¶ 秦宣六楚成二¶ 春王正月刻桓宫桷¶ 榖梁傳禮天子之桷斵之礱之加宻石焉諸侯之桷¶ 斵之礱之大夫斵之士斵本刻桷非正也夫人所以¶ 崇宗廟也取非禮與非正而加之于宗廟以飾夫人¶ 非正也¶ 𦵏曹荘公¶ 夏公如齊逆女¶ 秋公至自齊¶ 婚姻著代敬宗親迎原是大禮自國君以至庶人無¶ 不當行第古時事簡風淳出行甚易處後来之時勢¶ 而必欲逺道間關以行先王之禮不亦迂濶害事乎¶ 記稱有故則使卿盖定禮者已開此方便法矣文四¶ 年逆婦姜于齊而左氏以為卿不行非禮也則逆者¶ 是卿抑亦習見後来之常法耳若直如程子以為諸¶ 侯必不出國親迎則又恐不然春秋記宣元之公子¶ 遂成十四之叔孫僑如二條者盖記禮之變也趙氏¶ 曰國君來逆女不書卿為君逆則書¶ 吴臨川曰親迎常事不書公納幣越三年而後得親¶ 迎以非常而書¶ 趙又曰納幣稱使逆女不稱使尤為確證盖逆女不¶ 稱使以見君當自行也譬之今差御史鹽漕屯馬則¶ 稱欽差巡按御史不稱欽差以巡按代天子巡狩如¶ 朕親行耳以此例見灼然無疑¶ 八月丁丑夫人姜氏入¶ 書夫人姜氏入何其厲也書法自與季子来歸髙子¶ 来盟不同怒詞遽其此之謂歟想聖人書訖即當擲¶ 筆于地矣公羊曰夫人不僂不可使入何休曰約逺¶ 媵妾杜元凱曰盖以孟任故皆勦說也榖梁曰宗廟¶ 弗受也娶仇人子弟以薦舍于前義不可受也庶幾¶ 近之¶ 臨川吴氏曰若以為齊僖女則僖卒已二十八年豈¶ 有未嫁之女且未應娶母妹為夫人若以為齊桓女¶ 則計齊桓之年盖下于魯荘應未有可嫁之女可壻¶ 魯荘也其齊襄之遺女耳¶ 戊寅大夫宗婦覿用幣¶ 公羊傳宗婦者何大夫之妻也用者何用者不宜用¶ 也見用幣非禮也然則何用棗栗云乎腵脩云乎¶ 自盟防至用幣凡十一書非此無以著荘公哀姜之¶ 惡¶ 大水¶ 冬戎侵曹¶ 曹羈出奔陳赤歸于曹¶ 曹赤踰年矣名之何嗣君失國恒名且所以辨二君¶ 也熊氏曰赤出于戎女故戎自其國挟之侵曹曹遂¶ 逐出羈迎赤耳不書納也曹之臣子有餘罪焉髙抑¶ 崇曰戎制諸夏廢置人君亦病齊桓也¶ 蘓子繇曰羈曹荘公世子既𦵏而不稱爵不能君也¶ 公羊曰羈曹大夫也曹無大夫羈之書三諫而去賢¶ 之也以為曹無大夫則二十六年曹殺其大夫何也¶ 以為有大夫乎則賢羈而不氏何也故曹羈者曹之¶ 世子而非大夫也杜預以其事與鄭忽突歸相類知¶ 羈是曹君遂以赤為僖公然史記曹世家與年表又¶ 皆云僖公名夷其說都不相合¶ 郭公¶ 公榖即以赤為郭公范守已氏又以郭公為曹臣皆¶ 妄說也胡氏謂郭公為郭亡范謂郭即虢也晉獻公¶ 㓕虢在魯僖之五年謂亡于是嵗何據¶ 章貢李氏曰郭姜姓伯爵國與東虢相近今滎陽郡¶ 地據韓非賈誼劉向所記則郭君所以自取滅亡者¶ 惡亦衆矣盖不止于管子所載善善不能用惡惡不¶ 能去也春秋不書滅而曰郭亡者盖晉兵甫至郭君¶ 即棄國出走自亡耳¶ 汪氏曰說文亡字從人從乙與公字相似故傳誤¶ 壬子○惠王八年¶ 二十有五年○齊桓十七晉獻八衛惠三十一卒蔡穆¶ 六鄭文四曹僖二陳宣二十四杞惠四宋桓十三秦¶ 宣七楚成三¶ 春陳侯使女叔来聘¶ 熊過氏曰諸侯初交聘齊桓為之也女氏叔名榖梁¶ 子曰天子之命大夫也女汝同今南陽汝州周畿内¶ 大夫之采邑因氏女焉以天子命得仕于陳禮天子¶ 大夫當諸侯之卿故貴而不名也當是時陳于齊有¶ 北杏鄄幽共奨之功魯于陳有媵婦之好陳于魯有¶ 西鄙之負今魯婚于齊故先諸侯通好雖然陳之通¶ 魯在諸侯之先其與魯絶亦在諸侯之先其通在桓¶ 伯之十二年而文公六年以後經不書報聘之文楚¶ 盛而陳貳中夏興衰之限也豈細故哉¶ 女即汝畿内地今汝州是也¶ 諸侯交聘之始¶ 夏五月癸丑衛侯朔卒¶ 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 左傳惟正月之朔慝未作日有食之于是用幣于社¶ 伐鼓于朝榖梁傳天子置五麾陳五兵五鼓諸侯置¶ 三麾陳三鼓三兵大夫擊門士擊柝言充其陽也¶ 胡傳按禮諸侯旅見天子入門不得終禮者四而日¶ 食與焉古者固以是為大變人君所當恐懼修省以¶ 荅天意而不敢忽也故夏書曰乃季秋月朔辰弗集¶ 于房瞽奏鼓嗇夫馳庶人走周官鼓人救日月則詔¶ 王鼓大僕凡軍旅田役贊王鼓救日月亦如之諸侯¶ 用幣于社伐鼓于朝退而自責皆恐懼修省以荅天¶ 意而不敢忽也然則鼓用牲于社何以書譏不鼔于¶ 朝而鼓于社又用牲則非禮矣¶ 伯姬歸于杞¶ 伯姬不書聘不書逆似得其常不書也歸亦常事也¶ 何以書魯女嫁于諸侯多矣賢如紀叔姬則書此不¶ 聞有賢名何以書荘公去年甫納婦今年即有女嫁¶ 人先生子而後畢姻書此而文姜之縱惡荘公之昏¶ 懦具見矣書伯姬歸者其春秋之靳語聖人之微辭¶ 乎¶ 諸侯不再娶禮也三十七娶妻文姜必欲得齊女為¶ 婚荘公固為所制然此伯姬何人所生即生自姪娣¶ 然有嫡方有姪娣何以不書于經也盖荘公十三嵗¶ 即位其所聘之嫡必在東宫未婚之時先已物故諸¶ 侯一娶九女即以姪娣為繼室故荘公初循常禮不¶ 行繼娶文姜欲好齊慰子盖醜結歡作此非禮然荘¶ 公老夫亦可醜矣¶ 秋大水鼓用牲于社于門¶ 左傳凡天災有幣無牲非日月之眚不鼓¶ 冬公子友如陳¶ 報女叔之聘也稱公子為卿也凡内出朝聘皆言如¶ 女叔之聘季友之報豈共謀伐戎乎是時曹羈出奔¶ 陳當有旄丘之賦而陳不勝芃野之控故春秋于女¶ 叔季友之往来有喜詞焉¶ 蘓子由曰公子友荘公之母弟也其不稱弟何也母¶ 弟之親于其相殺及奔則正之親遣則私之其餘則¶ 否非義之所在也¶ 癸丑○惠王九年¶ 二十有六年○齊桓十八晉獻九衛懿公赤元年蔡穆¶ 七鄭文五曹僖三陳宣二十五杞惠五宋桓十四秦¶ 宣八楚成四¶ 春公伐戎¶ 戎侵曹出其君齊桓不能討而公討之亦盛舉也此¶ 豈齊桓方營家門未欲出討故令于魯歟¶ 夏公至自伐戎¶ 曹殺其大夫¶ 稱國以殺胡氏謂國君大夫與謀其事而擅殺之是¶ 也謂義繫于殺則止書其官是也陳君舉曰荘公卒¶ 有戎難羈出奔陳赤于是簒曹而殺其大夫則必不¶ 義其君者是也黄東發曰魯伐戎曹大夫之不與赤¶ 者預其謀故赤殺之熊過氏曰赤挟戎逐羈奔陳原¶ 仲為是来也而友報之義定而伐戎意者徴故焉赤¶ 殺其大夫恐魯人有辭于已也皆未可知也是也¶ 胡傳古者諸侯之卿大夫士命于天子而諸侯不敢¶ 專命也其有罪則請于天子而諸侯不敢專殺也五¶ 伯三王之罪人而葵丘之㑹猶曰無專殺大夫故春¶ 秋明書于䇿備天子之禁也凡諸侯之大夫方其交¶ 政中華㑹盟征伐雖齊晉上卿止録其名氏至于見¶ 殺雖曹莒小國亦書其官或抑或揚或奪或予聖人¶ 之大用也明此然後可以司賞罰之權也¶ 此專殺大夫之始¶ 秋公㑹宋人齊人伐徐¶ 書伯禽嘗征徐戎又曰徐戎並興則徐戎黨也二公¶ 在行先齊伯體也遣師先宋舊班也張氏曰按宋齊¶ 皆卑者内亦當然¶ 此征伐也當至胡傳其不至者役不淹時而齊人同¶ 㑹則無危殆之憂矣然上書已至伐戎從其重者無¶ 費辭也¶ 徐在今泗州北五十里¶ 左傳秋虢人侵晉冬虢人又侵晉¶ 冬十有二月癸亥朔日有食之¶ 甲寅○惠王十年¶ 二十有七年○齊桓十九晉獻十衛懿二蔡穆八鄭文六¶ 曹僖四陳宣二十六杞惠六宋桓十五秦宣九楚成五¶ 春公㑹杞伯姬于洮¶ 伯姬荘公女不知何氏出歸寧當在魯而㑹于洮豈¶ 哀姜方挟嫡寵不以子女待伯姬故伯姬未敢遽来¶ 而與乃父謀其適歟¶ 洮魯地¶ 夏六月公㑹齊侯宋公陳侯鄭伯同盟于幽¶ 左氏陳鄭服也十九年陳有西鄙之侵今為女叔季¶ 友交聘陳服矣鄭厲公卒新君立自不敢動鄭服矣¶ 服于魯所以服于齊也杜氏曰二十二年陳亂敬仲¶ 奔齊二十五年鄭文公之四年獲成于楚皆有二心¶ 于齊于今始服同盟于幽齊桓圖霸近日經營魯宋¶ 外莫急于鄭鄭居中國在齊楚之交東向則齊西向¶ 則楚一左右足耳欲匡天下莫如服鄭齊桓公于荘¶ 十七年執鄭詹已圖服鄭而鄭伯方有事王室宣力¶ 効勞十八年為王納惠后十九二十年和王室以至¶ 殺子頽納天王幹出許大事業齊桓故令鄭詹逃来¶ 佯為不知怵不敢出聲氣于鄭者至今十有一年此¶ 齊桓管仲謀國自有主見或曰齊桓失此着數遲我¶ 十年作霸主矣盖桓公謀慮過深将牢太甚徒知圖¶ 近并小實本樹基為司馬錯伐蜀諸葛亮取益之計¶ 而不知一聲大義于天下則小國自服國勢益強伯¶ 令舍齊安適哉然則錯與亮非歟戰國七雄相競絜¶ 長比短蜀覊棲草莽借人成事不得不先立根本漸¶ 作基圖若此時之齊天下固畏其強也又挟之以義¶ 又何難焉時勢與齊固不可同年而語矣¶ 孫明復曰孔子稱桓公九合諸侯不以兵車管仲之¶ 力也按桓公之㑹十有五十三年㑹北杏十四年㑹¶ 鄄十五年㑹鄄十六年㑹幽此年㑹幽僖元年㑹檉¶ 二年㑹貫三年㑹陽榖五年㑹首止七年㑹寗母八¶ 年㑹洮九年㑹葵丘十三年㑹鹹十五年㑹牡丘十¶ 六年㑹淮是也孔子止言九者盖十三年㑹北杏桓¶ 始圖伯其功未見十四年㑹鄄又是伐宋諸侯僖八¶ 年㑹洮十三年㑹鹹十五年㑹牡丘十六年㑹淮皆¶ 有兵車也故止言其㑹之盛者九焉此聖人貴禮義¶ 賤武力之深㫖也¶ 秋公子友如陳𦵏原仲¶ 人臣之禮無私交大夫非君命不越境胡氏之義正¶ 矣然時至春秋事難據古陳荘子死赴䘮于魯魯人¶ 欲勿哭縣子曰古大夫束修之問不出境雖欲哭焉¶ 得而哭諸今之大夫交政于中國雖欲勿哭焉得而¶ 勿哭時以生情情以達禮縣子之說最為善讀春秋¶ 者矣史記載季友母陳女則原仲季友之舅行也季¶ 友是時尚未柄國母黨有變私情豈能恝然人臣他¶ 出無不請命恩許一行亦非違禮况他日宗社不靈¶ 天降䘮亂二君被弑魯國幾亡季友以僖適陳卒寜¶ 魯國其間左右周旋之事陳力宏多春秋書此以本¶ 其事且實喜季友之有此私也盖私而可以定國家¶ 安社稷者公之可也公羊曰辟内難也¶ 髙忠憲曰原周畿内邑仲氏為陳大夫季友之舅也¶ 𦵏原仲公子友之私事請于君以行何以書公羊曰¶ 公子慶父公子牙公子友皆荘公母弟慶父牙通乎¶ 夫人以脅公季子不忍見也故以𦵏原仲適陳遂不¶ 復歸三十二年公以病召而始歸也¶ 原仲字也宋陳大夫多稱字如孔父女叔皆是三恪¶ 之國特崇其禮數也¶ 原畿内邑今濟源西北有原城¶ 冬杞伯姬来¶ 左傳歸寧也¶ 莒慶来逆叔姬¶ 叔姬者公之幼女也熊氏曰劉侍讀曰内女雖親體¶ 不敵不書于策所以尊君也叔姬非適諸侯何以書¶ 以公之自主之則敵敵則書胡氏遂譏自主非禮夫¶ 大夫自逆不書歸盖以國君不與大夫敵公不自為¶ 主耳按熊氏之說尚未得情春秋書法甚簡苟非大¶ 故必不詳書叔姬書逆則納幣于歸俱不必書舉其¶ 一可見也非以公不自主故不書歸也公羊謂當使¶ 大夫同姓者主之公何以自主也伯姬叔姬雖俱為¶ 公前女然伯姬出嫁僅在哀姜未入之一年前妻子¶ 女後婦多妬即荘公且不使寧出㑹于洮其情可見¶ 叔姬在母伴四年撫養所及哀姜視為已子莒慶大¶ 夫公為自主以悅之姜效歡于公公示恩于婦此閨¶ 門情意之縟夫婦相悅之私雖在千古之上可以追¶ 想至公羊云大夫越境逆女非禮識譏尤不合理夫¶ 大夫之于諸侯猶諸侯之于天子也叔姬望國貴女¶ 莒慶得徼為婿已不有躬乃可宴然居室而使一陪¶ 臣行執綏迓輪之禮乎必不然矣叔姬稱字范守已¶ 氏曰夫人自逆則稱字為其君逆則稱女尊卑之别¶ 也¶ 杞伯来朝¶ 季氏曰杞伯為荘公壻且屬于魯此所以来朝歟然¶ 杞伯不能自強求庇于魯使其妻先來通問非以禮¶ 正國者矣¶ 公㑹齊侯于城濮¶ 左氏于前條下書王使召伯廖賜齊侯命且請伐衛¶ 以其立子頽也則此是公㑹謀伐衛矣¶ 黄正憲氏曰按左傳云王使召伯廖賜齊侯命且請¶ 伐衛以其立子頽也但衛立子頽在十九年至此已¶ 越十年而衛惠公已易世矣何伐之遲竊意請伐者¶ 齊也盖去年衛懿公不與幽之盟齊桓方有志討不¶ 服而廖適來賜命遂因以伐衛請且以立子頽之事¶ 激怒天王欲挟王命以震慴之耳魯衛兄弟之國荘¶ 公知齊謀遂㑹桓以講觧之城濮衛地伐其國而即¶ 㑹于其地欲使聞之而来服也此非公之所得已也¶ 城濮衛地¶ 乙卯○惠王十一年¶ 二十有八年○齊桓二十晉獻十一衛懿三蔡穆九鄭¶ 文七曹僖五陳宣二十七杞惠七宋桓十六秦宣十¶ 楚成六¶ 春王三月甲寅齊人伐衛衛人及齊人戰衛人敗績¶ 左傳齊侯伐衛戰敗衛師數之以王命取賂而還¶ 此一役也為衛不盟幽故也熊過氏曰季徳明謂伐¶ 衛之兵為討子頽不知何解夫五大夫作亂因蘓氏¶ 奉子頽伐王不克宜如𦵏景王後王室亂之辭書亂¶ 蘓子奉子頹奔衛衛師伐周立子頽宜如尹氏立王¶ 子朝之辭書立鄭伯以王歸處櫟宜如敬王居于狄¶ 泉之辭書居虢叔謀納王而殺子頽及五大夫則勤¶ 王討賊而春秋之所僅見者也于法尤不可以不特¶ 書求之于經例皆不合熊氏之說是也齊桓恥子頽¶ 之亂不由已定而為鄭所先于是拾殘瀋而了舊局¶ 借十年之王事已死之衛朔而姑為此舉以掩前過¶ 故天王之命不親帥師草草畢事取賂而還春秋乃¶ 削其迹耳若本無是事左氏不能盡飾多辭果有其¶ 事春秋自當謹書數語何以經文亦寥寥耶盖子頽¶ 小小稱亂與朝帶不同天王出而復入不及半年鄭¶ 伯近在畿内欲掩為功不令赴告齊亦方營家門不¶ 及置問故陽為不知以俟今日耳¶ 髙忠憲曰不曰齊侯而書人未可盡以将卑師少例¶ 之¶ 夏四月丁未邾子𤨏卒¶ 秋荆伐鄭¶ 公㑹齊人宋人救鄭¶ 左傳秋楚令尹子元以車六百乗伐鄭諸侯救鄭楚¶ 師夜遁¶ 程子曰此救鄭制楚之始盖天下大勢所在¶ 黄正憲氏曰十六年楚文王伐鄭是時齊桓伯圖初¶ 就人心未孚故未敢輕救至是幽盟再同伯業已定¶ 而楚復伐鄭于是約魯宋二大國救之不惟得救災¶ 恤隣之義而崇奨王室以張中夏之威靈者實藉此¶ 舉故榖梁云善救鄭也¶ 齊宋稱人胡氏每每以将卑師少則魯荘何獨好勞¶ 自損與齊宋之卑者㑹哉據左氏諸侯救鄭楚師夜¶ 遁固是齊侯宋公居多其稱人者何大槩春秋僖公¶ 以前㑹聘侵伐俱稱人而侵伐一例即諸侯親與未¶ 有不稱人者盖其君即在行間不過整師壓衆不親¶ 矢石亦從同稱人似無他義若其事之美惡繫于其¶ 事而自見矣¶ 宋人下公有邾婁人¶ 冬築郿¶ 築郿所以志者不視嵗之豐㓙而輕用民力冬雖用¶ 民力之時而下書大無麥禾則時詘可知矣¶ 熊過氏曰郿邑在鄆城西北范縣界與秦臺近其地¶ 北近于齊南近于曹即濟西地也而郿秦二邑近鄆¶ 戎嘗出沒及之公榖作微微子封邑也¶ 郿公榖作微¶ 大無麥禾¶ 蘓子由曰書于冬者五榖畢入計食不足而後書也¶ 是嵗未嘗有水旱螟蟲之災而書大無麥禾何也劉¶ 向春秋說曰土氣不養稼穡不成也沈約宋志言吳¶ 孫皓時嘗有之苗稼豐羙而實不成百姓以饑闔境¶ 皆然連嵗不已此則所謂大無麥禾也¶ 臧孫辰告糴于齊¶ 諸侯無粟諸侯相歸粟正也本國無年告糴于他國¶ 常也左傳以為禮也尚無大悖公榖皆以為譏不識¶ 何解且榖梁曰告然後與之言内之無外交也其義¶ 尤曲矣人臣出外無不聞于君者况于告糴大事非¶ 徒手可行也苟非特遣私遣不書君在我魯尤不必¶ 書君即如公榖以為私行請以外傳證國語載魯饑¶ 臧文仲言于公曰國病矣請糴于齊公曰誰使對曰¶ 國有饑饉卿出告糴古之制也辰也備卿請如齊公¶ 使徃則臧孫實以公命行謂諱之以為臧孫之私行¶ 者何耶¶ 丙辰○惠王十二年¶ 二十有九年○齊桓二十一晉獻十二衛懿四蔡穆十¶ 鄭文八曹僖六陳宣二十八杞惠八宋桓十七秦宣¶ 十一楚成七¶ 春新延廐¶ 榖梁傳延廐者何法廐也其言新有故也有故則何¶ 為書也古之君人者必時視民之所勤民勤于力則¶ 功築罕民勤于財則貢賦少民勤于食則百事廢矣¶ 冬築㣲春新延廐以其用民力為巳悉矣¶ 胡傳言新者有故也何以書昔韓昭侯作髙門屈宜¶ 臼曰不時所謂時者非時日也人固有利不利時前¶ 年秦㧞宜陽今年旱君不以此時恤民之急而顧益¶ 奢此所謂時詘舉贏者也¶ 灌甫曰按左氏解新作過也公羊解新為修舊不及¶ 也何則凡室宇創建曰新作因舊而葺之曰修舊新¶ 延廐非創也去其舊而一新爾¶ 郝仲輿曰傳曰新作非也公羊謂為修舊是也凡創¶ 造曰作修舊曰新改作曰新作成公三年新宫災謂¶ 修飾舊廟袝新主爾魯廟多矣故不創亦不必改定¶ 公二年新作雉門兩觀毁于火改作也僖公二年新¶ 作南門亦謂改作新延廐不書作故公羊說是也¶ 夏鄭人侵許¶ 許鄭世讐也然許盟幽之後不與齊桓之㑹鄭人侵¶ 之或齊之命歟不然去年荆伐鄭憾其以許人為嚮¶ 道也自後許始從中國¶ 秋有蜚¶ 劉歆曰負蠜性不食榖食榖為災介蟲之孽¶ 新安羅氏曰負蠜今謂之蜚盤蟲好以清旦集稻上¶ 食稻花田家率以蚤作掇拾置他所日出則散去既¶ 食稻花又其氣臭惡能熯稻使不蓄春秋書之當由¶ 此耳¶ 冬十有二月紀叔姬卒¶ 杜氏曰紀國雖滅叔姬執節守義故繫之紀賢而録¶ 之¶ 城諸及防¶ 熊氏言&KR0566;諸相易使魯受諸以資䘮以為齊人所欲¶ 等語尤曲總之城邑築聚為扞圉而設本非無故非¶ 時書時亦書奠土勞民國家所重不得不書也¶ 熊過氏曰諸今青州諸城縣在莒北二百里而近莒¶ 西距五百里而遥通計之得七百里故季氏定為齊¶ 所併邑或然也¶ 防在齊南魯地境上¶ 丁巳○惠王十三年¶ 三十年○齊桓二十二晉獻十三衛懿五蔡穆十一鄭¶ 文九曹僖七陳宣二十九杞惠九宋桓十八秦宣十¶ 二楚成八¶ 春王正月¶ 夏師次于成¶ 榖梁傳次止也欲救鄣而不能也趙氏曰據齊霸已¶ 成魯為之弱何敢議救盖奉齊令圍鄣不敢違亦不¶ 欲從師至于成徘徊不前故書次以譏之與師次于¶ 郎同也魯之于紀于郕其用情亦同也¶ 公榖次上有師字¶ 秋七月齊人降鄣¶ 鄣紀遺邑灌甫曰不書鄣降于齊而書齊人降鄣者¶ 以齊强脇而降非鄣自降也較之郕降于齊師異矣¶ 鄣郕俱不書滅以為齊之附庸而祀未嘗絶也¶ 啖氏曰公榖云鄣紀之遺邑按鄣自是小國爾紀之¶ 全國猶不敢敵齊豈一邑之民而能二十餘年獨拒¶ 齊乎¶ 熊過氏曰鄣紀遺邑紀去國遂降之鄣城者漢志以¶ 為齊所降鄣杜氏因紀稱附庸謂遺邑可謂附庸不¶ 可羅氏不知誤以東鄆為西鄆名記遂言&KR0566;本故榖¶ 城今東平東阿縣地季明徳縁唐孔氏以故紀相去¶ 為疑又言紀不應尚有附庸皆非也紀侯卒叔以&KR0566;¶ 歸鄣無成主然非威脇尚不降此亦稍知義矣¶ 齊太公支縣封于鄣今東平州東三十里有鄣城¶ 八月癸亥𦵏紀叔姬¶ 九月庚午朔日有食之鼔用牲于社¶ 冬公及齊侯遇于魯濟¶ 左傳謀山戎也以其病燕故也¶ 季氏謂魯濟之西地近徐戎而三臺備戎議定于此¶ 或然也然則謀山戎非如左氏傳矣予謂下文即載¶ 齊人伐山戎徐戎山戎同種一氣備徐戎即得以謀¶ 山戎也¶ 熊過氏曰魯濟今為濟寧州鉅野縣之地魯濟之西¶ 謂之濟西而在東阿以北者即齊濟¶ 齊人伐山戎¶ 山戎之役公羊子述司馬之言曰操之為已蹙矣以¶ 是貶桓公云爾胡子之言曰桓不修徳而務勤兵是¶ 所為書人以志貶也熊氏曰二氏之以為貶也皆以¶ 為是齊桓而書人胡子且援獻俘以證矣夫将卑師¶ 少例稱人安知非伐山戎者自齊人而命獻俘者自¶ 齊侯乎孔子稱微管仲被髪左衽今乃責其攘夷狄也¶ 不亦過乎夫燕召公之後周之分子也縱其受侵以¶ 失王貢此何異出其愛子與賊而曰吾姑修徳云爾¶ 斯亦不近人情哉狄嘗伐邢矣桓公救邢胡子美之¶ 夫狄戎醜徳而燕邢並國也戎之害燕胡子乃責其¶ 勤兵乎或曰史齊世家桓公救燕遂伐山戎至于孤¶ 竹則實桓公矣奈何曰史舉齊事書桓公之年則云¶ 桓公猶言周宣之北伐非親行也¶ 熊過氏曰山戎東距遼南距北燕今薊遵化至永平¶ 古孤竹國漢志右北平無終之地舜營州也¶ 戊午○惠王十四年¶ 三十有一年○齊桓二十三晉獻十四衛懿六蔡穆十¶ 二鄭文十曹僖八陳宣三十杞惠十宋桓十九秦成¶ 公元年楚成九¶ 春築臺于郎¶ 夏四月薛伯卒¶ 不名闕文也¶ 築臺于薛¶ 熊過氏曰薛于是降侯稱伯矣不同盟不可求其名¶ 也而書之魯往弔也将有末故先志其本薛附宋久¶ 魯弔其䘮将築臺焉其示恩乎或覘乎春秋謹而志¶ 之觀屬辭者可以知義矣¶ 薛魯地¶ 六月齊侯來獻戎捷¶ 齊侯已伯矣曷為親來獻㨗與公為好也趙子常曰¶ 齊侯圖諸侯首得宋而宋背盟次得陳鄭而陳鄭貳¶ 㑹于鄄而宋成同盟于幽而陳鄭以服諸侯之從齊¶ 者猶未足恃也荘公之事齊也後而從伯也專桓公¶ 所頼以服諸侯而成伯功者莫親于魯惟是伐徐救¶ 鄭既皆請公主兵㑹城濮而伐衛遇魯濟而伐山戎¶ 又皆即謀于我今假獻捷躬至魯庭以堅兩君之好¶ 焉桓公知以力服人者有時而窮故不難于以身下¶ 諸侯也說者又謂齊未伯之時尚不朝魯今豈肯自¶ 獻戎捷予謂以大事小屈已下人伯者英雄之畧大¶ 槩如此攢函之㑹晉欲召狄郤成子曰非徳莫如勤¶ 非勤何以求人晉侯身往㑹狄衆狄遂服于晉狄尚¶ 可往况望國乎盖覽觀前後書法此尤夫子特筆所¶ 以紀齊桓服戎功成也先是戎侵曹廢置其君目無¶ 中國燕周之分子也貢職不至戎實隔之曹在齊西¶ 南燕在東北戎皆侵之為中國患者幾半天下齊桓¶ 安得晏然而已乎已而救邢却狄服楚尊王伯業赫¶ 然戎功其首焉夫子嘆微管之烈紀其一匡者此矣¶ 從前戎禍見于經者屢屢而獻捷之後終桓之世僅¶ 于僖十年北戎一伐之外戎不復見以是知此等書¶ 法緊關中夏盛衰春秋大義實在于是不然齊侯獻¶ 捷非曰親魯則曰威魯是二義而已矣¶ 秋築臺于秦¶ 戎在魯之南界其南為宋而郎近之其西為曹而秦¶ 近之其東為徐而薛近之皆相屬于魯南鄙者也築¶ 三臺而可察戎之出沒矣孫氏徒以一嵗三築臺為¶ 妨時害民盖不知當日之時勢也¶ 秦魯地杜氏曰東平范縣西北有秦亭今東昌府范¶ 縣¶ 冬不雨¶ 己未○惠王十五年¶ 三十有二年○齊桓二十四晉獻十五衛懿七蔡穆十¶ 三鄭文十一曹僖九陳宣三十一杞惠十一宋桓二¶ 十秦成二楚成十¶ 春城小榖¶ 左氏為管仲也杜氏謂公感齊桓之徳故為管仲城¶ 私邑小榖者濟北榖城縣也中有管仲井不繫之齊¶ 者大都以名通則不繫國也若如此說則小榖不繫¶ 之齊者伯國之事以内辭書為義然而小榖實非齊¶ 也王樵氏曰范氏云小榖魯邑泰山孫氏云曲阜西¶ 北有小榖城五峯胡氏云孫魯人也考此詳矣按昭¶ 十一年楚申無宇言齊桓公城榖而寘管仲焉杜預¶ 盖附此為說然經文自云城小榖未嘗云城榖何以¶ 知小榖之為榖城耶孫氏曰去年三築臺冬不雨今¶ 春又城小榖薦饑而輕用民力此其所以書也¶ 夏宋公齊侯遇于梁丘¶ 左傳齊侯為楚伐鄭之故請㑹于諸侯宋公請先見¶ 于齊侯夏遇于梁丘¶ 于是又七年而始合諸侯伐楚梁丘之遇為之也榖¶ 梁云梁丘在曹邾之間去齊八百里張主一曰齊侯¶ 不以伯主自居以梁近宋而先之也汪仲裕曰盟㑹¶ 征伐先齊侯尊伯主也遇者草次之期莫適為主故¶ 序爵也¶ 梁丘宋地今兖州府城武縣東有梁丘城¶ 秋七月癸巳公子牙卒¶ 公羊傳公子牙殺則曷為不言刺為季子諱殺也季¶ 之遏惡也不以為國獄緣季子之心而為之諱然則¶ 善之與曰然殺世子母弟直稱君者甚之也季子殺¶ 母兄何善爾誅不得辟兄君臣之義也然則曷為不¶ 直誅而酖之行誅乎兄隠而逃之使若以疾死然親¶ 親之道也陳氏傳曰牙書卒䘮以大夫¶ 叔牙之卒據傳皆謂季友酖之先儒或以為非考之¶ 荘三十二年七月書公子牙卒此時子般尚未弑也¶ 叔之得酖第謂公問後于叔牙以慶父材對耳此君¶ 臣一時商確謀立長君之意叔牙心雖或私言實借¶ 公季安得酖之即欲行酖叔牙必不服慶父亦不容¶ 國人亦未必安後人見季友定亂立國幾許忠謀故¶ 多為歸美之辭耳已八月公薨十月賊般季友倉皇¶ 奔陳矣酖叔牙于公薨之前季友必不敢酖叔牙于公¶ 薨之後季友必不能直信經文為是¶ 八月癸亥公薨于路寝¶ 左傳子般即位次于黨氏¶ 冬十月己未子般卒¶ 左傳共仲使圉人犖賊子般于黨氏成季奔陳立閔¶ 公¶ 子般書卒何内大惡恒諱之也公羊子卒云子卒其¶ 稱子般何君存稱世子君薨稱子其改𦵏稱子踰年¶ 稱公然則稱子般卒君薨之稱也據公榖不以子般¶ 為遇弑¶ 郝仲輿曰季友立子般慶父使圉人犖弑之季友奔¶ 陳慶父立荘公幼子啓方為閔公求好于齊子般不¶ 書弑季友不書奔何也子般賤而未樹荘公淫于黨¶ 氏女生般哀姜之姊生啓方成風生申舍申啓方而¶ 屬子般公之溺愛也季友庇般殺兄亦未仁也如曰¶ 公命何不與諸大夫國人共立于朝而即位黨氏以¶ 誨禍是子般未成為君季友于先公之託未効也¶ 公子慶父如齊¶ 共仲如齊說于齊也已立閔公矣殺般之事尚疑齊¶ 侯烏乎討之姜子善因其敢于如齊以為非實弑般¶ 者亦不其然¶ 狄伐邢¶ 韓非子邢人告難于齊齊桓公将救之鮑叔曰邢不¶ 亡齊不重且夫持危之功不如存亡之徳君不如晚¶ 救之待邢亡而後存之¶ 狄在今真定府之定州以南古中山連亘順徳平鄉¶ 在衛之北古鉅鹿也邢又當其東北二面之衝今順¶ 徳府邢臺縣古襄國¶ ¶ ¶ ¶ 春秋辯義卷七¶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八 明 卓爾康 撰¶ 閔公¶ 庚申○惠王十六年¶ 元年○齊桓二十五年晉獻十六年衛懿八年蔡穆十¶ 四年鄭文十二年曹昭公班元年陳宣三十二年杞¶ 惠十二年宋桓二十一年秦成三年楚成十一年¶ 春王正月¶ 左傳不書即位亂故也¶ 榖梁傳繼弑君不言即位正也親之非父也尊之非¶ 君也尊之如君父也者受國焉爾¶ 齊人救邢¶ 胡傳凡書救者未有不善之也救在京師則罪在列¶ 國子突救衛是也救在夷狄則罪諸侯狄救齊吳救¶ 陳是也救在逺國則罪四隣晉陽處父帥師伐楚以¶ 救江是也救而不速救者則書所救以罪其慢叔孫¶ 豹救晉次于雍榆是也救而不敢救者則書所至以¶ 罪其怯齊侯伐我北鄙圍成公救至遇是也書法若¶ 此聖人之情見矣¶ 夏六月辛酉𦵏我君荘公¶ 髙忠憲曰荘公之薨至是十有一月而始𦵏則其故¶ 可知矣謂子般非弑未敢以為然也¶ 秋八月公及齊侯盟于落姑¶ 左傳請復季友也齊侯許之使召諸陳公次于郎以¶ 待之¶ 趙子常曰落姑之盟雖曰請復季友若出公意然是¶ 時閔公八嵗爾哀姜慶父專國豈欲季友之歸者故¶ 陳氏以為國人為之臨川吳氏因謂魯之世臣有不¶ 當權而忠于國如衛石碏者深謀秘計告于伯主請¶ 復季友故桓公以伯令召閔公至齊地而與之盟使¶ 若復季友之意出于齊季友以伯主之重則慶父不¶ 敢去之矣此說深得當時事情但哀姜慶父事與州¶ 吁石厚不同季友既出奔豈有如石碏者能自安于¶ 内以經傳推之時陳方為齊所厚且與魯交好季友¶ 又嘗一再如陳其出奔陳盖有所託然則落姑之盟¶ 亦季友援陳人以請于齊桓耳¶ 郝仲輿曰是時慶父在齊季友在陳落姑之盟為立¶ 閔公和慶季也季友書歸慶父不書何也外之也¶ 落公榖作雒落姑齊地¶ 季子來歸¶ 左傳嘉之也¶ 公羊傳其稱季子何賢之也其曰来歸何喜之也¶ 季子雖歸慶父夫人之亂未巳俄而弑閔公于是以¶ 僖公適邾則國人何賢乎季子微季子則慶父之簒¶ 成而荘公之統絶謂成風事季友左氏之誣也¶ 冬齊仲孫來¶ 魯一君弑一君幼彊臣在側國幾亡誰為恤我者仲¶ 孫湫來省難盖跫然足音焉魯人相驚曰齊仲孫來¶ 望之也喜之也詳書名氏則其意平必言君使則其¶ 詞緩非魯人鼓舞踴躍之情也且不稱使又以我無¶ 君也乃齊人之來實有不能滿望者焉閔公固哀姜¶ 娣叔姜之子也齊桓立閔討賊又何難焉慶父如齊¶ 求寵桓公曰魯可取乎仲孫曰難不已将自斃使慶¶ 父稔惡閔公再弑此言為之也¶ 崔銑氏曰齊桓之伯佚宋萬慶父之誅若討二賊則¶ 不待諭而人紀明良心奮功邁于伐楚矣夫知攘夷¶ 而忽于正中國知存亡國而忽于存人心失本末矣¶ 夫子謂之器小其在此乎¶ 辛酉○惠王十七年¶ 二年○齊桓二十六晉獻十七衛懿九蔡穆十五鄭文¶ 十三曹昭二陳宣三十三杞惠十三宋桓二十二秦¶ 成四楚成十二¶ 春王正月¶ 齊人遷陽¶ 熊過氏曰世本無陽國不知何姓杜氏族譜土地名¶ 闕不知所在趙企明謂今沂州當齊魯之間魯附庸¶ 也按今沂州北境沂水流其東南者漢置陽都謂古¶ 陽國地東踰沂水為中丘南為費西為蒙隂北為盖¶ 在齊穆陵關南東南即魯防邑則陽都四面皆魯地¶ 矣唐孔氏以與宋人遷宿文同然宿界于宋魯魯侯¶ 侵宋宋疑宿附魯故遷之今齊間魯亂不假疆場之¶ 事遷人附庸以自封殖異于宋之自遷附庸者矣¶ 夏五月乙酉吉禘于莊公¶ 左傳速也¶ 禘為夏代之春祭周以禴易之而以禘為大祭觀周¶ 禮以祠春享先王及詩禴祠烝嘗一語可見第其祭¶ 義不知云何禮經所記不勝異說禮曰禘其始祖所¶ 自出之帝而以始祖配出于大傳祭法䘮服小記而¶ 程朱大儒俱從之其說甚盛然于春秋無所合也春¶ 秋經之明載禘名者閔二年夏五月吉禘于莊公僖¶ 八年秋七月禘于太廟用致夫人傳之可證禘祭者¶ 襄十六年晉人荅穆叔曰以寡君之未禘祀禘似為¶ 三年之大祭致祔大行廟見新君皆得行之杜預曰¶ 禘為三年大祭之名致新死者之主而列之昭穆此¶ 正所以解春秋之禘也盖閔二之禘祭莊公也僖八¶ 之禘致夫人也而一失之蚤一失之遲是以書之即¶ 傳載晉人辭穆叔語亦以晉侯卒方一年未行禘祭¶ 故不能從魯興師可見以禘為三年之大祭矣然此¶ 春秋禘耳禘之為說決不其然至于别傳所載魯有¶ 禘樂賔祭用之明堂位言魯以禘禮祀周公于太廟¶ 則以禘禮禘樂移于别祭用見殷盛則掇其儀節而¶ 文之與禘愈逺矣¶ 公羊曰言吉者未可以吉也言于荘公未可以稱宗¶ 廟也禘為追始之大祭禘于太廟舉必有時魯人以¶ 為盛祭隨時用之所以左氏凡有大事皆書曰禘也¶ 晉人亦曰以寡君之未禘祀則當時僭禘者不獨魯¶ 矣¶ 資中黄氏曰據禮記夏商諸侯皆有禘祭禘是時祭¶ 之名周始廢諸侯禘祭而獨周公得行此禮者是以¶ 殷諸侯之盛祭與之所以示不臣周公用殷禮則于¶ 周不為僭也魯頌曰白牡騂剛白牡是殷牲周公所¶ 用騂剛是周牲伯禽所用因此又知魯太廟祀周公¶ 伯禽以下皆與諸侯三嵗一祫若魯則當祫之嵗禘¶ 于周公或云魯三嵗一祫五嵗一禘但魯公以下雖¶ 皆與祭其禮秩視周公皆降周室既衰羣公始皆用¶ 僭禮孔子稱魯之郊禘非禮者為此也愚按䘮畢之¶ 明春将致新主於廟廟之逺主當祧因是大祭以審¶ 昭穆此既行之太早又不禘于周公而禘于荘之寝¶ 主未祔而禘此則尤為非禮矣其時閔公幼事出亂¶ 臣淫母所為¶ 灌甫曰按春秋用禘與左氏所說俱以禘為盛禮盛¶ 樂國君初立配主入廟必用此以為榮美此傳曰夏¶ 吉禘于荘公速也言其方在䘮中用之太速非譏其¶ 别立荘廟吉祭耳故晉人曰以寡人之未禘祭及魯¶ 禘于太廟用致夫人又曰魯有禘樂賔祭用之則當¶ 時用禘可知矣惟其誤用禘祭是以或人不疑而疑¶ 其說夫子亦不直斥其失以不知荅之如使當時或¶ 從大傳祖所自出或從禮五年一禘或從杜氏禘審¶ 昭穆隨其一義而主之或人亦必安于一說而不復¶ 問矣¶ 郝仲輿曰魯禘僭也然則自閔公始乎曰禘非自閔¶ 公始䘮用吉禘自閔公始因吉以表禘因事以表義¶ 也¶ 秋八月辛丑公薨¶ 左傳初公傅奪卜齮田公不禁共仲使卜齮賊公于¶ 武闈¶ 王樵氏曰觀慶父諡共而公孫敖為卿則慶父之誅¶ 亦不以賊討矣夫哀姜誅于齊則請其䘮以歸而𦵏¶ 以小君之禮慶父縊于汶水之上則不以賊討而為¶ 之立後且知必又納其䘮矣魯人自如此其如彼何¶ 哉¶ 九月夫人姜氏孫于邾¶ 姜氏不孫齊而遜邾者非但畏齊桓亦以成季僖公¶ 在邾思以自託耳遜于邾不可不書姜氏與前夫人¶ 遜于齊不同¶ 公子慶父出奔莒¶ 左傳成季以僖公適邾共仲奔莒乃入立之以賂求¶ 共仲于莒莒人歸之使公子魚請勿許哭而往乃縊¶ 慶父乃縊則已伏其罪矣何以不書殺諱之也君臣¶ 兄弟之間既不忍以國惡書諱之已耳宋萬弑君天¶ 下莫不知宋請于陳而醢之天下亦莫不知今書宋¶ 萬奔陳而萬弑不可掩則書慶父奔莒而仲弑亦不¶ 可掩矣安知宋萬一書夫子不為慶父立例也季子¶ 處此安社稷定國家討亂臣賊子一叚沉識苦心可¶ 謂篤至矣特以是處叔牙可耳慶父通國母弑二君¶ 闇奸大位而不以賊討予諡立後不太過乎王元美¶ 曰季友之置牙後也以厚也其立孟氏何居周公復¶ 蔡不復管是也然王導視之媿死矣¶ 陳氏曰宋萬奔陳雖殺之不書慶父奔莒雖殺之亦¶ 不書所以嚴佚賊之責也¶ 冬齊髙子來盟¶ 公羊傳髙子者何齊大夫也何以不稱使我無君也¶ 然則何以不名喜之也何喜爾正我也其正我奈何¶ 荘公死子般弑閔公弑比三君死曠年無君設以齊¶ 取魯魯不興師徒以言而已矣桓公使髙子将南陽¶ 之甲立僖公而城魯或曰自鹿門至于爭門者是也¶ 或曰自爭門至于吏門者是也魯人至今以為美談¶ 曰猶望髙子也¶ 十有二月狄入衛¶ 傳言滅經書入趙子常謂衛人立戴公以廬于曹齊¶ 侯使公子無虧戍之故不言滅非也盖春秋書法有¶ 滅一國稱滅者有滅一邑稱滅者有滅一人稱滅者¶ 一邑之滅下陽是也一人之滅胡子髠是也衛君死¶ 國散自可言滅然而戴公廬曹文公渡河勃然復興¶ 經探其事而書入且文之昭周之命國也不許狄之¶ 滅吾同姓也故經正其法而書入熊過氏曰齊桓方¶ 以攘夷為志而詩曰控于大邦誰因誰極者衛素不¶ 親齊而齊又有城邢之役故僅戍之然伯度亦少隘¶ 矣經不書戍畧之也此尤不然齊使公子無虧戍曹¶ 車三百乗甲士三千人兵甲非不多也甚而歸公乗¶ 馬祭服牛羊鷄豕與門材即夫人亦有魚軒重錦之¶ 賜熊氏謂衛素不親齊故僅戍之此何語乎且伯者¶ 以天下為心興滅繼絶政其匡時之業豈因親與不¶ 親便生同異經不書戍者重在植衛則戍不足言也¶ 誰因誰極亦是詩人屬辭之法且作詩在初亂時自¶ 應有此語耳¶ 左氏載衛人立戴公廬于曹趙子常曰戴公不成君¶ 例不書孔氏曰此年之末文公即位計戴公為君不¶ 過十數日耳言立一年卒者滅而復興不是嗣位故¶ 成䘮為諡文公繼世而立明年始為元年故戴公雖¶ 復日少亦稱一年年表亦以此年為戴公元年今定¶ 本云以其年卒是也我朝泰昌即位僅一月在萬厯¶ 之四十八年其八月以後五月稱泰昌元年與衛戴¶ 公同¶ 洪景文曰自漢武帝建元紀年之後嗣君紹統必踰¶ 年乃改元雖安帝繼殤帝亦終延平而為永初桓帝¶ 繼質帝亦終本初而為建和唐宣宗以叔繼姪亦終¶ 㑹昌六年而改大中獨本朝太祖以開寳九年十月¶ 二十日上仙太宗嗣位是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改為¶ 太平興國元年去新嵗纔八日耳意當時星辰歴象¶ 考卜兆祥必有其說而國史傳記皆失傳竊計嶺蜀¶ 之逺制書到時已是二年之春是時宰相薛居正沈¶ 倫盧多遜失于不考引故實致行之弗審使人君即¶ 位而無元年尤為不可也若唐順宗以貞元二十一¶ 年正月嗣位至八月辛丑改元永貞盖已稱太上皇¶ 嫌于獨無紀年故亟更之耳昭烈孫亮石宏苻生李¶ 璟未踰年而改此不足責晉惠帝改武帝太熙為永¶ 熙而以為欲長奉先皇之制亦非也唐中宗仍武后¶ 神龍梁末帝追承太祖乾化孟昶仍父知祥明徳漢¶ 劉知逺追用晉天福隠帝仍父乾祐周世宗仍太祖¶ 顯徳皆非禮之正無足議者唐哀帝仍昭宗天祐盖¶ 畏朱温而不敢云此容齋說也衛戴公不過孫亮石¶ 宏一例本不足詳書此以徴後代即位改元之故實¶ 以備覽觀焉¶ 鄭棄其師¶ 左氏鄭人惡髙克使帥師次于河上久而弗召師潰¶ 而歸鄭衛鄰而界河髙克将兵亦以備狄耳¶ 胡傳棄師者鄭伯乃以國稱何也晉出帝時景延廣¶ 專權諸藩擅命及桑維翰為相出延廣於外一制書¶ 所勅者十有五鎮無敢不從者以五季之末維翰能¶ 之而鄭國二三執政畏一髙克不能退之以道何政¶ 之為書曰鄭棄其師君臣同責也¶ 莊公閔公列國本末¶ 莊王于莊公初元有魯主王姬一事錫桓公命東周之¶ 初䇿命猶行也然不受命而錫命非正也或以主王姬¶ 故優錫之他國不盡然歟王來錫命而魯𦵏桓王以後¶ 便不可多得矣六年正月王人子突救衛無功而六月¶ 衛朔入衛于是放公子黔牟于周殺二公子洩職十六¶ 年王使虢公命曲沃伯以一軍為晉侯十六年晉師伐夷¶ 殺夷詭諸為蒍國報怨也故周公忌父奔虢惠王立而¶ 復之初王生子頽有寵蒍國為之師惠王即位蒍國等¶ 奉子頽以伐王不克出奔温蘓子奉子頹以奔衛衛師¶ 燕師伐周立子頽二十年鄭伯和王室不克執燕仲父¶ 鄭伯以王歸處于櫟二十一年春鄭虢胥命于弭同伐¶ 王城殺王子頽及五大夫五月鄭厲公卒王巡虢守以¶ 后之鞶鑑予鄭以爵予虢鄭伯由是始惡于王冬王歸¶ 自虢三十年樊皮叛王命虢公討之以歸¶ 魯終不能存紀四年紀侯大去其國五年從齊人伐衛¶ 納朔也而朔入衛天子不能令矣郕魯兄弟之國也齊¶ 人取郕魯不敢拒亦不忍從次郎治兵㡬許委曲春秋¶ 敘次二十餘字而當日之情事可以想見八年齊襄公¶ 弑魯欲納糾小白自莒入先立而齊拒魯有乾時之敗¶ 十年魯敗齊師于長勺是年齊師宋師次于郎魯敗宋¶ 師于乗丘十一年魯敗宋師于鄑皆所以報齊也十三¶ 年魯始及齊平而盟于柯十七年鄭詹自齊逃來則又¶ 謂魯與鄭比也十九年齊人伐魯西鄙二十一年鄭厲¶ 公卒自是齊魯之好堅矣二十二年公及髙徯盟于防¶ 圖婚也齊欲求諸侯非先得魯不可于是委曲調娛婚¶ 公與魯為重親然文姜甫卒而哀姜至禍自此始矣二¶ 十七年魯從齊盟于幽二十八年從齊救鄭三十年次¶ 師于郕齊人降鄣是年公及齊侯遇于魯濟以山戎病¶ 燕也齊侯来獻戎捷三十二年公薨共仲弑子般成季¶ 奔陳立閔公元年公及齊侯盟于落姑復季友也姜氏¶ 滋欲慶父為君慶父使卜齮賊公于武闈于是夫人遜¶ 邾慶父奔莒¶ 齊襄公滅紀先遷紀三邑郱鄑郚已又入&KR0566;盖披其枝¶ 以傷其根也紀侯大去國矣衛朔為二公子所逐奔齊¶ 三年而齊與魯謀伐衛六年齊率四國納朔王救黔牟¶ 無功而王命益不行于天下自是齊又降郕牽魯次于¶ 郎矣天厭㓙徳八年而襄公被弑以魯納糾故而魯敗¶ 乾時齊敗長勺十年魯侵宋以撓齊六月敗宋師于乗¶ 丘十一年敗宋師于鄑皆此志也楚圖北方蔡首受禍¶ 是年荆敗蔡以蔡侯獻舞歸齊桓公滅譚譚子奔莒而¶ 楚人亂華齊桓圖伯皆始于此十三年北杏之㑹以平¶ 宋萬之亂遂人不至而滅之齊桓第一舉動也柯之盟¶ 以結魯齊桓第一作用也齊桓始圖莫要于結魯與宋¶ 十四年㑹單伯以伐宋二鄄之㑹宋人以服齊桓始居¶ 宋公之上用方伯禮矣郳為魯附庸齊宋之伐郳所以¶ 抑魯也鄭人間之而侵宋十六年齊師宋衛伐鄭以報¶ 之荆伐鄭齊楚爭鄭于是始夫鄭為南北之衝齊楚所¶ 必爭也鄭突勢分于楚即不能純事齊且是時王室有¶ 子頽之亂鄭以此自為功不賴有齊齊桓公方滅譚遂¶ 結宋魯伐徐戎自作活計亦不欲急鄭十六年幽之盟¶ 鄭一與而己巳即不朝齊而有鄭詹之執齊不欲明與¶ 鄭伯為難故任鄭詹之逃詹之逃齊逸之也既逃于魯¶ 不伐無威且因以求成于魯是以十九年齊有西鄙之¶ 役然而齊桓自是與魯堅好既許婚以媾之且盟防遇¶ 榖盟扈觀社委曲調娛十餘年而後得魯服得魯而媾¶ 陳女叔季友交聘陳服矣鄭文公初立修好于齊矣故¶ 二十七年幽之盟陳鄭服也衛懿公立于二十六年二¶ 十八年齊人伐衛盖曰討立子頽也夫子頽之亂在十¶ 九年為衛先君事已隔世矣齊桓追而伐之姑收殘局¶ 而衛亦服矣是年荆伐鄭而齊率魯宋救鄭為救鄭制¶ 楚之始三十年齊與魯遇于魯濟謀山戎也于是狄伐¶ 邢為狄入中國之始閔公元年齊人救邢魯子般弑閔¶ 公幼齊侯與魯盟于落姑復季子也而髙子来盟¶ 鄭在荘公時有二君焉突于荘公元年為八年子儀與¶ 荘公同元突在櫟儀在鄭四年齊侯陳侯鄭伯遇于垂¶ 鄭伯或謂突或謂儀然突強悍多智結交諸侯春秋君¶ 之其為突無疑是時齊殺子亹陳入子儀突故邀二國¶ 以為繫援耳十五年鄭人侵宋十六年宋人齊人衛人¶ 伐鄭宋故也是時鄭伯自櫟入矣緩告于楚楚伐鄭及¶ 櫟為楚爭鄭之始鄭成于晉于是齊侯同盟于幽十七¶ 年齊人執鄭詹鄭不朝也盖追討前日侵宋事耳若方¶ 同盟于幽朝與不朝尚未可知豈有春時便責其不朝¶ 而執其大臣乎齊之執詹殆與召陵討陳同盖皆先事¶ 以懾其邪堅其服耳二十一年鄭伯納王入王城殺王¶ 子頽王與之虎牢事方竣而即卒新君文公立始與齊¶ 成二十七年齊侯同盟于幽左氏陳鄭服也二十九年¶ 鄭人侵許鄭衛隣狄而界河髙克将兵所以備狄也久¶ 而弗召師潰而歸閔二年書鄭棄其師¶ 二十二年陳人殺其公子禦冦陳公子完與顓孫奔齊¶ 為工正二十五年陳侯使女叔來聘公子友如陳二十¶ 年公子友如陳𦵏原仲季友立僖靖國實藉于陳書此¶ 以本其事也¶ 五年郳犂來来朝十五年宋人齊人邾人伐郳鄭人間¶ 之而侵宋十六年宋人齊人衛人伐鄭以報之¶ 二十三年晉桓荘之族偪士蒍曰去富子則羣公子可¶ 謀也二十四年士蒍又與羣公子謀殺游氏之二子¶ 二年荆敗蔡師以蔡侯獻舞歸四年楚王荆尸授師孑¶ 焉以伐隨王卒于樠木之下令尹莫敖營軍臨隨隨人¶ 行成而還濟漢而後發䘮十六年鄭伯自櫟入緩告于¶ 楚乃伐之為伐鄭之始二十八年荆伐鄭¶ 二十三年荆人來聘十八年楚文王克權遷權于那處¶ 巴人叛楚伐那處取之因以伐楚十九年楚子大敗巴¶ 師還伐黄又敗之還有疾卒二十三年荆人来聘二十¶ 八年荆伐鄭¶ 二年夏公子慶父帥師伐於餘丘¶ 四年紀侯大去其國¶ 十年宋人遷宿¶ 齊師滅譚¶ 十三年齊人滅遂十七年齊人殱于遂四氏饗齊戍醉¶ 而殺之¶ 元年公次于滑十六年同盟于幽有滑伯¶ 二十五年伯姬歸于杞二十七年公㑹杞伯姬于洮冬¶ 杞伯姬来杞伯来朝¶ 莒慶來迎叔姬¶ 二十九年鄭人侵許¶ 三十一年薛伯卒¶ 二十三年蕭叔朝公¶ 十八年公追戎于濟西二十年齊人伐戎二十四年冬¶ 戎侵曹說者以赤為戎出故羈奔而赤歸二十六年曹¶ 殺其大夫盖曹大夫之不力于赤者也是年公伐戎公¶ 從宋齊伐徐徐戎黨也三十年齊人伐戎三十一年齊¶ 人來獻戎捷先是戎侵曹廢置其君目無中國燕周之¶ 分子也貢職不至戎寔隔之為中國患者幾半天下齊¶ 桓伐戎興師累年始克至此獻捷于魯盖深幸安攘之¶ 克賴而犄角之有功也夫子書此以識其成自此戎患¶ 以寧已後齊桓止于僖十年同許男伐北戎一條固無¶ 大害矣為春秋之患者狄尤熾于是齊獻戎捷之次年¶ 狄伐邢而狄始見經入邢入衛盖于荘閔之交猖獗特¶ 甚¶ ¶ ¶ ¶ ¶ ¶ ¶ ¶ 春秋辯義卷八¶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九 明 卓爾康 撰¶ 僖公一¶ 壬戌○惠王十八年¶ 元年○齊桓二十七年晉獻十八年衛文公瑕元年蔡¶ 穆十六年鄭文十四年曹昭三年陳宣三十四年杞¶ 惠十四年宋桓二十三年秦穆公任好元年楚成十¶ 三年¶ 春王正月¶ 左傳不稱即位公出故也¶ 熊氏曰繼弑君隠之也僖公出入不書非諱之也僖¶ 公年幼季子来歸則公不必書矣¶ 齊師宋師曹伯次于聶北救邢¶ 聶北之次公羊曰救言次不及事也胡氏曰救而書¶ 次以次為譏予謂書次者不過直叙其事無所褒貶¶ 也有觀望而次者有俄延而次者有審時度勢而次¶ 者齊桓不救邢當責耳力未可進而從容以俟何害¶ 乎卒之夷儀之役邢遷如歸使邢不至大創不復者¶ 誰之力也杜氏曰按兵觀釁以待事張元德言屯兵¶ 便利以援邢懼敵是也齊師非齊侯也齊侯不親行¶ 也榖梁曹伯作曹師曹無師曹師者曹伯也曹伯稱¶ 師從齊也¶ 黄正憲氏曰按先儒皆以衛自盟幽以来背齊不㑹¶ 及齊見伐又抗不從故桓公棄衛不圖而盡力救邢¶ 以歆之非也蓋衛自宣公淫亂國勢崩解狄人猝至¶ 遂爾播遷一時未有救法姑且聽其避狄處漕以俟¶ 後舉非棄之也若邢與衛鄰實當狄人歸路之衝藉¶ 令狄乗勢襲邢邢不能支而入于狄則邢衛之地狄¶ 得縱横出沒後雖欲恢復境土為邢衛計難為力矣¶ 故帥宋曹之師遷于夷儀遂帥二國城之以固其根¶ 本邢存則邢衛兩國之間彼此猶得聫絡交制不為¶ 翟所梗塞庶人民安堵可以為勞来還定之計而楚¶ 丘之城因可漸舉矣是救邢亦所以存衛也迺猥云¶ 棄衛不救豈知伯主之心哉¶ 聶北地在邢南¶ 曹伯公榖作曹師¶ 夏六月邢遷于夷儀¶ 左傳諸侯救邢邢人潰師遂逐狄人具邢器用而遷¶ 之師無私焉¶ 趙子常曰自遷不書有遷之者而後書非有遷之者¶ 而書則必有闗于一國之存亡者也狄伐邢邢遷于¶ 夷儀狄圍衛衛遷于帝丘皆避難也許遷者四偪于¶ 鄭也蔡遷者一避楚仇也皆有闗于存亡者也¶ 夷儀今邢臺縣西一百四十里地有夷儀山¶ 夷儀公作陳儀¶ 齊師宋師曹師城邢¶ 公羊傳此一事也曷為復言齊師宋師曹師蓋不復¶ 言師則無以知其為一事也榖梁傳是向之師也使¶ 之如改事然美齊侯之功也陸氏曰三國先救邢邢¶ 遷後乃城之各一事據實書耳然曰再叙三師見春¶ 秋以来悉力存亾惟有此舉不必然也一事而蒙上¶ 文略者如前稱公後稱人則可若師與師等師不必¶ 畧而稱人也然春秋三人二人即再見必重叙若四¶ 人以往䝉上文不叙非必盡有意也隠四年宋公陳¶ 侯蔡人衛人伐鄭四國而再叙者以下有翬㑹之文¶ 也¶ 髙忠憲曰此城夷儀也邢國之矣故書邢¶ 汪氏曰衛之滅也春秋不書滅戴公廬于曹而不言¶ 遷桓公使公子無虧戍以甲士歸其祭服乗馬而不¶ 書救凡皆所以隠桓公之封衛蓋其功不足以揜過¶ 是以畧其事而㣲其功也夫城邢城杞皆以國書惟¶ 城縁陵不繫國此不繫衛則城縁陵之例也城邢序¶ 三國之師城杞序十一國之大夫城縁陵諸侯以凡¶ 舉惟戍陳歸粟于蔡不言諸侯此不言諸侯則戍陳¶ 歸粟于蔡之例也然曰戍曰歸粟雖若魯事猶目陳¶ 蔡而楚丘之書法與魯邑無異則深諱齊桓之專封¶ 而責備之也歟汪氏之説如此例則是而意則非書¶ 城楚丘則廬曹虧戍皆不必書非㣲功之説也楚丘¶ 不書衛時尚未遷與縁陵杞未遷同非諱封之説也¶ 時尚未遷則天子之地還之天子不得繫國與初書¶ 虎牢不繫鄭同非備責之説也¶ 董仲舒氏曰桓公存邢衛杞不見春秋内心予之行¶ 法絶而不予止亂之道也¶ 秋七月戊辰夫人姜氏薨于夷齊人以歸¶ 何氏曰桓公行覇王誅不阿親親¶ 王樵氏曰此春秋正哀姜之誅予齊桓以討賊之義¶ 也本國之辭不得直言故書薨于夷而曰齊人以歸¶ 所以著齊人殺之也左氏乃謂君子以齊人殺哀姜¶ 為己甚矣女子從人者也何物君子而為是言女子¶ 從人在夫家有他罪父母國不討可也與弑二君大¶ 義滅親使哀姜在魯魯不能討桓公猶不可但已况¶ 其逸而在于邾乎取而殺之于夷以其尸歸桓公之¶ 意蓋以其義已絶于魯不可反𦵏于魯故也以歸之¶ 義胡文定程沙隨皆謂齊以喪歸魯竊詳若果歸其¶ 喪齊魯鄰境豈得七月死至十有二月䘮始至乎經¶ 凡言以歸者以歸其國也左氏是矣¶ 趙氏曰榖梁云夫人薨不地地故也此説非也如夫¶ 人歸寧在路遇疾而薨豈得不書地乎且君薨者皆¶ 記其寢被殺即不言地隠公是也桓公在齊被殺而¶ 亦書地故知在外不論有故無故皆書地也¶ 夷今在莒州界¶ 楚人伐鄭¶ 左氏鄭即齊故也始書楚以國舉也漸進矣¶ 荆始書楚¶ 八月公㑹齊侯宋公鄭伯曹伯邾人于檉¶ 左氏盟于犖謀救鄭也檉宋地是時楚兵已退鄭已¶ 在㑹此舉非謀救鄭也謀却楚也季氏曰魯以齊能¶ 定難乃始服楚而大國如陳衛許尚皆未至則人心¶ 猶未盡一可知故與宋公定計而諸侯自此潜孚不¶ 待再㑹矣¶ 檉公作朾今陳州西北有檉亭¶ 九月公敗邾師于偃¶ 邾人既送哀姜齊人殺之因戍虚丘公敗其師于偃¶ 左氏曰虚丘之戍將歸者也邾匿姜莒匿遂二國黨¶ 惡故魯皆以兵敗之或曰檉之㑹天下之故也偃之¶ 師魯之故也事不相闗義各有在¶ 偃邾地¶ 冬十一月壬午公子友帥師敗莒師于酈獲莒拏¶ 慶父奔莒莒不同心討賊乃以賂邀伐我師故詳書¶ 敗獲以快其事焉季友主此戰胡氏謂有所貶非也¶ 季友帥師安得不季友主戰自是直書其事而其中¶ 更有㣲㫖焉不以賊討慶父者體季子親親之心必¶ 以師敗莒之庇慶父者著季子誅亂之義慶父弑二¶ 君通國母危魯國即季友曲全慶父君子尚謂于義¶ 不快非周公石碏之法况莒為其逋匿之地平日所¶ 為押闢閃倐必有不可言者是可忍乎讀春秋者于¶ 敗莒獲拏而心稍愜然諸家猶有謂其詐戰幾許絮¶ 語者何也公羊曰大之是也¶ 酈公作犂榖作麗當在魯之東鄙¶ 左傳公賜季友汶陽之田及費¶ 十有二月丁巳夫人氏之䘮至自齊¶ 熊氏曰夫人氏則何以不稱姜杜氏曰闕文也苟有¶ 所不通者則謂之闕文春秋何文不闕也夫人遜于¶ 齊不稱姜氏亦闕文耶榖梁子曰為桓公諱殺同姓¶ 也夫人挾小君之尊而殺二子魯人不敢討也桓公¶ 為伯主疾禍亂之所生豈得顧同姓耶此非春秋所¶ 恥也非春秋所恥則亦非春秋所諱矣古之人有為¶ 此言者可謂辯矣然文姜去姓字而哀姜存氏終不¶ 能明也趙子常曰一事再見則蒙上文之例上書公¶ 與夫人姜氏遂如齊則下書夫人遜于齊者即如齊¶ 之姜氏也上書夫人姜氏薨于夷則下書夫人氏之¶ 䘮至自齊者即薨夷之姜氏也此是古史簡奥之體¶ 可謂有見矣然亦因其可畧而畧之也春秋之法㣲¶ 而婉為魯人諱哀姜不可書殺為桓公存實則主人¶ 習其讀者思夫人之去姓而桓之大義滅親其功顯¶ 矣此又史外之法子常之所未及也¶ 蘇子繇曰齊人殺哀姜而以其尸歸絶之于魯僖公¶ 請而𦵏之不稱姜氏何也文姜之孫也不稱姜氏以¶ 為義當絶齊也哀姜之死齊既自絶之矣是以不稱¶ 姜也然則曷為不于其薨𦵏焉去之薨𦵏盡禮雖欲¶ 去之而不可得故于其至焉去之也¶ 黄正憲氏曰齊桓既以大義縊殺哀姜絶之也絶之¶ 則必不容復稱姜矣當是時既從僖公之請而歸其¶ 䘮必有復之之辭曰夫人者因魯人之稱也去其姜¶ 者齊惡而削之也齊曰夫人氏則魯史亦曰夫人氏¶ 史官亦書夫人氏聖人仍舊史之文耳不然夫人尊¶ 號且存之也而獨去一姜字以示貶哉¶ 癸亥○惠王十九年¶ 二年○齊桓二十八晉獻十九衛文二蔡穆十七鄭文¶ 十五曹昭四陳宣三十五杞惠十五宋桓二十四秦¶ 穆二楚成十四¶ 春王正月城楚丘¶ 楚丘三傳俱以為封衛國語衛人廬于曹桓公城楚¶ 丘以封之熊過氏曰楚丘魯地引戎伐凢伯之楚丘¶ 已足為證載讀子貢詩傳序題以定中之什為魯詩¶ 則楚丘之屬魯益著矣鄒肇敏曰楚丘者何魯之楚¶ 丘也今山東兖州府曹州曹縣東南五十里有楚丘¶ 城有景山明乎其為魯地而一統志云衛文公徙居¶ 楚丘測日景于此則正因緣于定中之詩耳又據輿¶ 地廣記漕楚丘二邑相近今拱州楚丘非衛所遷縣¶ 有景山景岡乃後人附㑹名之括地志拱州之景山¶ 乃商之景亳在開封府歸徳州非衛南之景山則竊¶ 意衛縱或有楚丘而齊桓原無城衛之事何者邢遷¶ 如歸衛國㤀亡傳所並侈為伯績也然經于救邢則¶ 書邢遷夷儀則書城邢則書獨于衛無聞焉乃以城¶ 楚丘為封衛又以不言城衛為衛未遷則何不先之¶ 曰衛遷于楚丘而繼之曰諸侯城衛乎且春秋于諸¶ 侯遷國惟自遷者不書文十三年邾文公遷繹成六¶ 年晉景公遷新田是也楚遷鄀而不書者外之也至¶ 如許為楚逼故靈公遷葉則書悼公遷夷則書遷白¶ 羽則又書許男斯遷容城則又書蔡遷于州来則書¶ 即如僖三十一年狄圍衛衛遷于帝丘則書夫遷帝¶ 丘書而遷楚丘獨不足書乎亦可證此之楚丘本非¶ 衛地而魯自城其地如城郎城向城防城武城之類¶ 云耳先是隠公七年冬天王使凡伯来聘戎伐凢伯¶ 于楚丘以歸玩經文語意夫亦魯人之授節詰奸實¶ 有所缺而戎繫魯肘掖之患前者㑹潜盟唐不一而¶ 足楚丘乃其要地故僖公城之以修備歟此亦一證¶ 也若夫衛則何封之有公羊云入者得而不居入不¶ 言圍滅不言入皆舉重也觀經但書狄入衛載馳之¶ 詩亦稱歸唁衛侯可見衛原未滅苐以殘破之餘城¶ 郭室廬未能完繕而暫處漕邑以避狄鋒齊侯乘其¶ 困以示恩甲士之戍乗馬魚軒之歸或在此時及狄¶ 退仍還舊都耳夫衛未嘗滅齊未嘗封而三傳誤以¶ 為封衛擬之莊三十二年城小榖而左氏誤以為管¶ 仲夫齊桓則嘗城榖而置管仲矣彼是濟北之榖城¶ 此是曲阜西北之小榖城榖則齊城之而小榖則魯¶ 自城之安得強為附合耶是故知城楚丘之為内詞¶ 則知定中之為魯詩周正建子春秋正月城楚丘與¶ 定中之期正近其稍不相符者或是節氣有早晚或¶ 是亥月鳩工而子月乃竣役耳然則衛無楚丘與傳¶ 僖十二年春諸侯城衛楚丘之郛懼狄難也其事不¶ 見于經豈以所城者郛與城杞城緣陵城成周不類¶ 故畧之而三傳所言封衛其訛或原于此¶ 楚丘為魯考古者多從之予謂未然戴公廬漕文公¶ 播越衛國不絶如綫齊桓仗大義封而植之此何等¶ 大事春秋豈得冺沒不書確為衛楚丘無疑也書法¶ 不言齊不舉諸侯苐曰城楚丘説者又謂以内辭書¶ 齊亦非也爾時齊桓公以伯命令諸侯板築畚插各¶ 自受功各自令衆諸侯奉齊之命苐從本國往衛非¶ 與諸國同行不得書諸侯也魯有此役史書曰城楚¶ 丘而已其法與襄五年戍陳十年戍鄭虎牢定五年¶ 夏歸粟于蔡書法同離至不可得而叙也其不書衛¶ 者實是衛未遷也¶ 夏五月辛巳𦵏我小君哀姜¶ 虞師晉師滅下陽¶ 晉國大而主謀宜先晉今先虞者左氏以為賄者其¶ 一也虞公好貨之君一得晉賂欣然許之傳載虞公¶ 請先伐虢虞欲自效于晉晉欲隠情于虞發號興師¶ 友邦告命必&KR0972;然身先于晉矣春秋探其故而先虞¶ 此其情也乃虞公爵晉侯爵晉人初見于經春秋于¶ 各國俱以漸進晉雖大國而未主盟以班次為序自¶ 當先虞國而曰滅下陽邑爾其書滅何胡氏以虢有¶ 下陽猶秦有潼闗蜀有劍嶺一伐下陽而虢在其掌¶ 中矣是滅國之道也亦非也虢在畿内逼近王都下¶ 陽采地不言滅虢者諱之也¶ 趙氏曰虢公者天子三公下陽其所封國邑也畿内¶ 之地天子所制以禄公卿大夫士謂之采邑言不得¶ 有其土地人民惟采取其租税而已此不可與列國¶ 相爭奪者同文故變伐取言滅與戎伐凡伯于楚邱¶ 變執言伐同虞晉之罪大矣¶ 熊過氏曰按左疏漢志武王封仲雍曾孫周章弟虞¶ 仲為泰伯嗣國今解州平陸縣東北古河東太陽縣¶ 為虞公世族譜封虞仲庶孫于中國以為虞仲後為¶ 西吳吳者虞省文也亦謂小虢秦武公十二年滅之¶ 事當在魯莊時居中國者指今靈寳亦謂西虢羅氏¶ 路史指為陜之平陸誤矣太陽之虞雖公爵而春秋¶ 所書先大國者皆主兵也故舎宋一再主兵無先齊¶ 者豈論爵哉虞國于太陽而下陽虢采邑正在河東¶ 太陽縣界故榖梁子以為虞塞邑蓋下陽雖虢采邑¶ 而虢都河南滎陽相去視虞反若稍逺季氏遂疑晉¶ 絳西南相界不須假道不知晉人恐虞以疆埸相援¶ 耳今虞自撒其藩圍以近晉不亦愚哉邑而書滅何¶ 也馬融曰虢仲封下陽叔封上陽此言無出也西虢¶ 自忌父始為卿士寰内諸侯其采天子親制之其後¶ 王巡虢守與之酒泉然則皆周邑也少穎林氏言天¶ 子之地非諸侯所得取故書滅使若國然是也趙企¶ 明因謂下陽者虢之采取之采虢復何在故書滅然¶ 不知酒泉桑田桃林華山皆虢畧尚在也其後火中¶ 成軍乃取之始可言虢滅耳季氏以下陽即國名别¶ 無滅虢之事故不再書不知孟子明言假道于虞伐¶ 虢者止謂虢邑耳虢嘗銜王命命曲沃伯為晉侯又¶ 嘗同朝王所情好如此金氏謂曲沃賂周必虢公實¶ 為之請似矣今狡焉思啓封疆越國而取其采邑是¶ 一舉而有數失也¶ 李琪氏曰晉自武公以支代宗非有王命并吞専主¶ 讀無衣之詩雖晉之臣民不能自安也春秋為是黜¶ 晉不書¶ 虞今解州平陸縣東北下陽也上陽在陕縣今陕州¶ 靈寳縣南有虢城晉唐叔虞封國在晉陽曲沃武公¶ 并晉都絳又從新田復命為絳今平陽府絳州絳縣¶ 下陽公榖作夏陽¶ 晉始見經¶ 秋九月齊侯宋公江人黃人盟于貫¶ 胡傳按左氏盟于貫服江黃也荆楚天下莫強焉江¶ 黃者其東方之與國也二國来定盟則楚人失其右¶ 臂矣樂毅破齊先結韓趙孔明伐魏申好江東雖武¶ 王牧野之師亦誓友邦逺及庸蜀彭濮八國之人共¶ 為犄角之勢也桓公此盟其服荆楚之慮周矣其攘¶ 夷狄免民於左袵之義著矣¶ 王樵氏曰張氏曰齊桓謀楚先服此二國皆近楚之¶ 國也所以逺交而孤楚之勢此桓公服楚之規模也¶ 惟宋預盟不煩諸侯也陽榖之㑹亦同公榖皆以為¶ 大國言齊宋逺國言江黄則以其餘為莫敢不至也¶ 此推言其勢之若是非諸侯之果皆與盟也春秋序¶ 盟㑹皆從其實無包舉之例¶ 郝仲輿曰江黄楚與國也盟江黄謀楚也説者謂人¶ 為大夫豈江黄大夫而與齊宋之君齒乎可知書人¶ 之非㣲也¶ 江今光州息縣界黄今光州定城廢縣界貫梁國蒙¶ 縣宋地今歸徳府北五十里¶ 貫公作貫澤¶ 冬十月不雨¶ 楚人侵鄭¶ 莊三十年楚頵已殺子元用子文為令尹兵勢浸強¶ 故比年侵伐鄭¶ 甲子○惠王二十年¶ 三年○齊桓二十九晉獻二十衛文三蔡穆十八鄭文¶ 十六曹昭五陳宣三十六杞恵十六宋桓二十五秦¶ 穆三楚成十五¶ 春王正月不雨¶ 夏四月不雨¶ 榖梁傳不雨者勤雨也一時言不雨者閔雨也有志¶ 于民者也¶ 徐人取舒¶ 熊過氏曰凢勝國而不用大師為取詩懲荆舒則舒¶ 乃荆之與國取舒蓋剪楚援也取不言滅孫莘老曰¶ 不絶其祀是也莊二十六年齊伐徐遂服焉意者取¶ 舒出于伯令也許翰謂倚諸齊其後楚滅舒庸則此¶ 年取而未滅矣然楚自是疾徐而加兵焉桓公合八¶ 國于匡使諸侯之大夫救徐亦必以舒之故輕師越¶ 境以襲强國之黨而師無他虞東諸侯之勢益張江¶ 黄逺来震其威哉¶ 舒今廬州府舒城縣¶ 六月雨¶ 左傳自十月不雨至于五月不曰旱不為災也榖梁¶ 傳雨云者喜雨也¶ 秋齊侯宋公江人黄人㑹于陽榖¶ 左傳謀伐楚也趙氏曰明年伐楚江黄不與則此説¶ 非矣夫江黄小國服役于楚齊師至楚二國可以撓¶ 齊齊故為此㑹以携之然伐楚江黄不與趙氏以左¶ 氏為非此又不然二國于楚近于齊逺即不心從楚¶ 何敢以身從齊楚即信二國不敢從齊亦必疑二國¶ 不能從楚桓公固計此熟矣豈必帥二國之師同至¶ 城下乃云謀伐哉¶ 季氏曰陽榖在齊之西非江黄便道也宋致二國逺¶ 至於此蓋就桓為謀亦欲宻其迹耳¶ 冬公子友如齊涖盟¶ 公羊傳涖盟者何往盟乎彼也来盟者盟于我也公¶ 蓋有故不㑹陽榖是以季友往涖盟或曰聽伐楚之¶ 期也¶ 公子友榖作公子季友涖公榖作莅¶ 楚人伐鄭¶ 左傳鄭伯欲成孔叔不可曰齊方勤我棄徳不祥¶ 汪氏曰楚師連年加鄭齊桓不救而孔叔猶有勤我¶ 之言蓋知于檉于貫于陽榖皆為謀伐楚謀伐楚正¶ 所以謀救鄭也¶ 乙丑○恵王二十一年¶ 四年○齊桓三十晉獻二十一衛文四蔡穆十九鄭文¶ 十七曹昭六陳宣三十七杞惠十七宋桓二十六秦¶ 穆四楚成十六¶ 春王正月公㑹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侵¶ 蔡蔡潰遂伐楚次于陘¶ 王樵氏曰齊桓圖伯二十餘年至是始有事于楚猶¶ 未敢聲言伐之也以侵蔡召諸侯借侵蔡以出楚不¶ 意蔡自莊十四年荆入蔡蔡哀侯折而事楚不通中¶ 國者二十有四年蔡已入楚則次及于鄭蔡鄭當楚¶ 之衝華夷之門戸也故齊不得蔡無以及楚侵蔡伐¶ 楚勢當然矣公怒蔡姬歸之未絕而蔡嫁之説者遂¶ 謂齊侯以私憾加兵者謬也桓公有志于制楚合九¶ 國之衆兵莫盛焉楚雖強足以一戰乃次陘不戰以¶ 待其来折以話言而楚即服雖然荆楚僣王罪之大¶ 者也包茅不入罪之小者也昭王之不復則非罪矣¶ 管仲乃舍其大而問其小且及于事之久逺不明而¶ 非其罪者仗義執言固當如是而已乎吁此其所以¶ 為伯者之師也楚大國也僣王其大惡也我以大惡¶ 責之彼肯弭然受責者哉攻之弗克圍之弗下將何¶ 辭以退故舎其所當責者而及其不必責者庶幾楚¶ 人之為辭也易不盡力以抗我我之服楚也亦易不¶ 勞師而有功嗚呼此其所以為覇者之心也¶ 蘇子繇曰楚人方強齊将綏之以徳故次于陘以待¶ 之既而楚屈完来求盟因而許之雖有諸侯之衆而¶ 不用蓋伯者之師求以服人而已非若後世必戰勝¶ 為功也二十八年晉楚戰于城濮晉文公退三舍避¶ 楚楚成得臣從之不得已而後戰方其退舍而楚還¶ 則文公亦将不戰繇此觀之桓文用兵皆求服人而¶ 不求必勝也¶ 召陵今許州偃城縣東四十五里有召陵而陘在召¶ 城之南有陘亭¶ 夏許男新臣卒¶ 蘇子繇曰卒于師也不言卒于師師未訖事也曹伯¶ 廬之卒于㑹也書曰卒于師訖事也榖梁曰諸侯死¶ 于國不地死于外地死于師而不地内桓師也雖内¶ 桓師使既訖事不可不地也¶ 熊過氏曰陘今許州郾城東南四十五里召陵之南¶ 本蔡地也趙企明因杜氏遂定陘在蔡南為楚地其¶ 後為楚所併則不可知然謂非穎州陘亭而以為非¶ 卒于師則誤矣師方次陘而許男卒卒在退盟召陵¶ 之先必以召陵許地遂謂非卒于師則不惟失考地¶ 理而且昧諸侯薨于路寢之説矣蓋不卒于師者屬¶ 辭當併下文觀之春秋無費辭詳于下則略于上也¶ 郝仲輿曰榖梁為許男死于師不地内桓師非也蔡¶ 近許許男以病歸卒何以知之宣公九年書晉侯卒¶ 于扈成公十三年曹伯廬卒于師襄公十八年曹伯¶ 負芻卒于師二十六年許男甯卒于楚定公四年杞¶ 伯成卒于㑹凡諸侯客死未有不地者故許男卒于¶ 其國也¶ 楚屈完来盟于師盟于召陵¶ 公羊傳曷為再言盟喜服楚也楚荆蠻也而亟病諸¶ 夏楚人與狄人交中國不絕如綫桓公救中國而攘¶ 却之卒帖荆以此為王者之事也¶ 廬陵李氏曰来盟不稱使正與齊髙子同蓋齊桓之¶ 使高子本欲覘魯之成敗楚成之使屈完本只觀齊¶ 之强弱皆非有前定之盟也髙子至而安魯屈完至¶ 而服齊春秋所以獨以權與二子也榖梁與杜氏得¶ 之但春秋内魯則高子止書来盟足矣若屈完則安¶ 得不書于師哉榖梁以于師為前定則非也又曰楚¶ 子使屈完如師正與齊侯使國佐如師同然晉不能¶ 服國佐而屈完卒能服齊故國佐止書如師而屈完¶ 得書来盟國佐不服則盟乃晉人所欲屈完既服則¶ 盟為齊侯之績故爰婁盟書及而召陵再書盟書績¶ 之説公羊得之榖梁以退師為桓不得志者非也¶ 陳氏傳曰桓公合九國之衆以討楚兵未有盛于此¶ 者也雖楚強足以一戰矣而臨楚不戰楚人為之詘¶ 使其大夫即盟于師桓公不欲臨楚盟屈完退而盟¶ 召陵不以阻隘不以君違臣不以軍容亂國容一動¶ 而三善得桓公不但以力服人矣¶ 趙氏曰若不重言盟于召陵則無以知退軍乃似盟¶ 于陘也若惟言盟于召陵則莫知與誰盟又無以示¶ 退軍之禮至公羊以屈完不稱使為尊屈完榖梁以¶ 書屈完来為内桓師則曲矣¶ 孫明復曰按元年桓公救邢城邢皆曰某師某師此¶ 合魯衛陳鄭七國之君侵蔡遂伐楚書爵者以其能¶ 服強楚攘夷狄救中國之功始著也故自是征伐用¶ 師皆稱爵焉楚卿未有通于中國者特使卿来重其¶ 事也¶ 春秋立言有法屈完来盟于師舉其来盟也師地為¶ 陘至盟于召陵則實徵盟焉其文辭詳婉如此来不¶ 稱使非但盟無前定且是時春秋尚未進楚楚人楚¶ 子辭未有舉樂正子杜氏俱作兩盟及諸説之權在¶ 完者何支離也¶ 郝仲輿曰諸侯之師次于陘楚使屈完来師遂退次¶ 于召陵盟説者曰桓公服楚矣春秋與之非也當是¶ 時桓公稱覇二十餘年諸侯力能抗齊不受盟者惟¶ 秦與楚秦逺而楚近楚屈則東諸侯震而齊益張故¶ 桓公拳拳以楚為事而心畏楚之强也不得楚盟而¶ 心畏諸侯輕齊也故先舉蔡嘗楚以示諸侯而次于¶ 陘夫次陘無必進之志矣何以知其然也齊果能討¶ 楚于楚使来當首問其稱王問其伐鄭問其虜蔡侯¶ 之罪有辭止無辭進服則止不服則進此堂堂問罪¶ 之師矣釋此不言枝梧逺引包茅不貢昭王不復是¶ 明借以易托之辭苟求完局恐逢彼之怒至戰而自¶ 損也守口如瓶畏敵如虎奚貴為討哉陳師以出未¶ 踐郢國之郊未覿楚子之面僅僅屈完一来遂振旅¶ 歸歸未踰年而楚滅弦矣踰年又圍許矣自召陵一¶ 見楚大夫後同盟有事未聞楚一介一旅從其桀驁¶ 如故也齊何嘗能服楚而仲尼與之然則楚不當伐¶ 與曰春秋諸侯無日不相伐也數諸侯之罪可伐不¶ 但楚論討罪之權征伐不在齊謂王室不尊乎無如¶ 子頺叔帶之難惠襄之播遷矣然而非楚也謂中國¶ 不安乎無如狄滅邢衛戎入曹魯内亂晉亾虢鄭伐¶ 許齊滅遂滅譚遷陽降鄣伐宋非獨楚也謂夷猾夏¶ 乎楚本非夷也管仲讓楚不謂猾夏而後儒以為猾¶ 夏謬也春秋以夷猾夏者莫如狄與夷齊不能攘而¶ 欲攘楚左也故孟子曰春秋無義戰仲尼之徒無道¶ 桓文之事者召陵城濮皆所謂摟諸侯以伐諸侯三¶ 王之罪人也仲尼奚取焉¶ 召陵楚地¶ 齊人執陳轅濤塗¶ 公羊云濤塗説桓公令師濱海而歸陷沛澤之中顧¶ 而執濤塗王樵氏曰按齊實未嘗濱海而歸安從有¶ 陷師沛澤之事秋及江黄伐陳江黄皆汝旁國而近¶ 陳自伐楚歸就令伐陳則路繇陳鄭明矣濤塗之言¶ 雖私其國然不聽則已何至勤師以討蓋陳蔡二國¶ 終以近楚嘗有貳心今不欲齊師反而繇已有厭苦¶ 之心齊人以為此叛齊即楚之漸故因歸師以威之¶ 堅其意耳觀再侵而陳乃成則陳初未肯服也陳不¶ 心服桓再興師得其成而後已蓋定陳之從齊非專¶ 以濤塗也¶ 轅公榖作袁¶ 秋及江人黄人伐陳¶ 左傳秋伐陳討不忠也不忠二字下語最確則知陳¶ 向非心服矣此齊及不書齊者蒙上文也¶ 王樵氏曰按江黄雖從齊然不敢明出師以助伐楚¶ 故陘之師江黄不與順小國之情且使整旅保境以¶ 待事也至有討陳之舉而用之然齊桓之計失于是¶ 矣使小國侵伐結怨深讐而我救或不能及不反以¶ 快敵而負小國效順之心哉¶ 孫明復曰凢内師無不與謀而出㑹者故君大夫将¶ 皆言㑹必㣲者而後言及蓋㑹以合謀君與國卿之¶ 事也及則受成命于國㣲者之事也義與内盟稱及¶ 稱㑹者不同經書及伐唯此與桓十七年及宋人衛¶ 人伐邾二事桓十二年及鄭師伐宋蒙上文公㑹盟¶ 莊八年師及齊師圍郕諱公書師不入此例¶ 八月公至自伐楚¶ 榖梁云後事小則以前事致何氏以為危之皆非此¶ 舉原為伐楚陳乃乗便為之故以伐楚致吳氏為重¶ 大其事且以師出三時見久役之勞是也¶ 𦵏許穆公¶ 左傳卒于師𦵏之以侯禮也凢諸侯薨于朝㑹加一¶ 等死王事加二等于是有以衮斂¶ 穆公作繆¶ 冬十有二月公孫兹帥師㑹齊人宋人衛人鄭人許人¶ 曹人侵陳¶ 陳蔡隣楚朝夕急勢難心服蔡已被侵不必言陳侯¶ 身雖與召陵之盟而心未嘗一日不在楚也齊桓公¶ 借申侯之譛執濤塗秋與江黄伐陳冬又㑹七國侵¶ 陳以兵威懾之自是首止之盟新城之圍洮之盟陳¶ 無不與威陳者所以制楚也不然濤塗謀國忠言執¶ 以示法足矣奚必牽連諸國兩次侵伐哉¶ 侵淺事也一侵楚後無以懾之此後衣裳之㑹十一¶ 兵車之㑹四蔡竟不来楊子以斁論桓恐非而胡氏¶ 遂以魏武纔得荆州而張松見忽唐莊自矜取汴而¶ 髙氏不朝為比且曰稱人以執所以罪之矣¶ 兹公作慈¶ 覇國大夫㑹諸大夫侵與國自此始¶ 丙寅○惠王二十二年¶ 五年○齊桓三十一晉獻二十二衛文五蔡穆二十鄭¶ 文十八曹昭七陳宣三十八杞惠十八宋桓二十七¶ 秦穆五楚成十七¶ 春晉侯殺其世子申生¶ 申生自縊而書殺書晉侯書世子蔽其罪在晉侯也¶ 董仲舒氏曰公子目夷復其君終不與國祭仲已與¶ 後改之晉荀息死而不徳衛曼姑拒而弗内此四臣¶ 事異而同心其義一也目夷之弗與重宗廟祭仲與¶ 亦重宗廟荀息死之貴先君之命曼姑拒之亦貴先¶ 君之命也事雖相反所為同俱是重宗廟貴先君之¶ 命耳難者曰公子目夷祭仲之所為皆存之事君善¶ 之可矣荀息曼姑非有此事而所欲恃者皆不宜立¶ 者何以得載乎義春秋之法君立不冝立不書予君¶ 之得立也君之立不冝立者非也既立之大夫奉之¶ 是也荀息曼姑之所得為義也¶ 杞伯姬来朝其子¶ 伯姬歸寧成風因見其子于公時年十嵗是年徳公¶ 卒即朝之子立是為成公¶ 榖梁傳諸侯相見曰朝伯姬為志乎朝其子也伯姬¶ 為志乎朝其子則是杞伯失夫之道矣諸侯相見曰¶ 朝以待人父之道待人子非正也故曰杞伯姬来朝¶ 其子㕘譏也¶ 髙氏曰先王之制諸侯未冠而即位謂之童子侯童¶ 子侯不朝蓋不可以成人之禮接之也伯姬歸杞方¶ 十三年有子必尚幼穉如之何而勝朝乎¶ 王樵氏曰伯姬歸杞方十五年有子必尚幼是年杞¶ 恵公卒昔曹伯有疾遣其世子射姑来是時恵公疑¶ 亦有疾朝其子而伯姬俱来蓋托之于魯也¶ 夏公孫兹如牟¶ 左傳如牟娶焉¶ 郝仲輿曰其事不可考未聞大夫娶而書者必有故¶ 姜廷善曰牟自来朝後屬于魯齊桓事從簡便不令¶ 小國與㑹而貢賦則助大國供事魯人以從齊征伐¶ 㑹盟之故使兹如牟取貢賦之助未可知也左氏謂¶ 兹以私娶行恐非¶ 公及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㑹王世子于¶ 首止¶ 左傳㑹于首止㑹王太子鄭謀寧周也¶ 汪氏曰晉制皇太子在三恪下宋升太子在三恪之¶ 上齊梁陳因之隋制皇太子與㑹設坐於御東南西¶ 向唐制朝賀首皇太子次上公¶ 初恵王娶陳媯為后生太子鄭後母恵后生叔帶王¶ 以恵后故將廢鄭而立帶故齊桓帥諸侯而㑹之以¶ 定其位世子不名而殊㑹尊之也蘇子繇曰首止之¶ 㑹非王志也帥諸侯而定世子為義也然而諸侯不¶ 以王命而㑹世子世子不以王命而出㑹諸侯衰世¶ 之事也書及者有魯公在是内辭書法榖梁曰及以¶ 㑹尊之也啖叔佐曰齊不敢為㑹主故言及皆非也¶ 張洽氏曰杜氏曰陳留襄邑東南有首鄉襄邑今屬¶ 拱州然以為衛地則非也¶ 首止公榖作首戴¶ 秋八月諸侯盟于首止¶ 公羊傳諸侯何以不序一事而再見者前目而後凡¶ 也¶ 趙子常曰榖梁傳無中事而復舉諸侯何也尊王世¶ 子不敢與盟也尊則其不敢與盟何也盟者不相信¶ 也故謹信之不敢以所不信而加之尊者陳氏傳曰¶ 㑹而後盟間有異事書諸侯盟于某則有不盟者也¶ 此其言諸侯則王世子不與盟也是故㑹有周人盟¶ 無周人書㑹于某某日諸侯盟則齊桓之孫也㑹有¶ 周人盟有周人書㑹于某但曰某日盟則晉厲之伉¶ 也¶ 是役也樹太子以脇惠王恵王必不惬王世子塊然¶ 受諸侯之尊己而立乎其位世子必不安當是時諸¶ 侯必不以定嫡顯言世子亦必不以定位出㑹左氏¶ 曰㑹于首止謀寧周也謀之一字最得本㫖或者更¶ 以左氏為失載非也蓋齊桓伐楚一師已聲大義于¶ 天下必告成獻捷于天子天子不可下盟奉世子以¶ 涖焉而世子之位固己定矣如列國諸侯即負大罪¶ 而已列于㑹則位定而不討也然此一事三傳皆無¶ 明文左公僅寂寥一二語耳若榖梁纍纍数十言止¶ 言諸侯尊王世子于首止齊桓不享覲世子含王命¶ 㑹齊桓為變之正而不及子帶一字鄭伯逃歸不盟¶ 左傳載王使周公召鄭伯曰吾撫汝以從楚輔之以¶ 晉可以少安此亦為鄭計耳亦未嘗及子帶也予謂¶ 此俱是當時君臣父子意中事使人心知黙㑹潜消¶ 于無形而不使覺乃足貴耳果若人言則人子為植¶ 黨人臣為脇君世子果有人心即一朝舉全盛之天¶ 下挈而與之當不忍受夫子必不輕下一筆以助其¶ 瀾故左傳謀寧周三字真化筆也不減經文矣¶ 杜氏以首止為衛地即今睢州之首鄉此去雒陽七¶ 百里恐世子不能逺出¶ 鄭伯逃歸不盟¶ 胡氏曰平丘之盟惡也請魯無勤是以為幸故直書¶ 曰公不與盟首止之盟善也犯衆不盟是以為貶故¶ 特書曰鄭伯逃歸逃者匹夫之事也¶ 楚人滅弦弦子奔黄¶ 江黄道栢者齊之睦而弦之姻也滅弦者圖四國之¶ 漸也楚于是始滅中國矣¶ 弦即今光山縣¶ 九月戊申朔日有食之¶ 冬晉人執虞公¶ 左傳晉侯復假道于虞以伐虢八月晉侯圍上陽冬¶ 十二月晉滅虢虢公醜奔京師師還遂襲虞滅之執¶ 虞公修其職貢于王¶ 胡傳公羊子曰虞己滅矣其言執何不與滅也滅者¶ 亾國之善辭上下之同力也若夫虞公地之緼于晉¶ 久矣晉命行乎虞民信矣其曰晉人執之者猶衆執¶ 獨夫耳貴為天子富有四海而身為獨夫商紂是也¶ 貴為諸侯富有一國而身為獨夫虞公是也其曰公¶ 者非存其爵猶下執之之詞也不言以歸騐其為匹¶ 夫之實也書滅下陽于始而記執虞公於後可以見¶ 棄義趨利黷貨無厭之能亾國敗家審矣¶ 趙子常曰春秋凡滅無不書虞己滅矣曷為不言滅¶ 諱滅也曷為于此焉諱之春秋諸侯有相滅者矣未¶ 有滅天子寰内之國者于是晉人滅虢又滅虞惡其¶ 滅寰内諸侯以偪天子故為王室諱之也此以歸之¶ 其但言執之何諱不言滅則言執不言以歸也春秋¶ 筆削不足以盡義而後有變文故滅虢不書滅下陽¶ 不言取滅虞不書執虞公不言以歸以不書為王室¶ 諱則變文以明晉罪也虞公何以不名上公故不名¶ 也¶ 熊氏曰林少穎言聖人不忍周衰諸侯再取其地故¶ 不斥言滅而但言執此言非也春秋治其名實者也¶ 寧有不忍周衰沒其亡地之實者乎滅下陽晉據而¶ 有之者也虢公醜奔京師未嘗執也故書其重重在¶ 地也虞滅而修其職貢于王謂輸其甸服之貢則虞¶ 公猶存于國置之而不得他去其事與下陽異而執¶ 天子三公重在人也¶ 啖氏曰春秋時以强暴弱執諸侯皆稱人亂詞也¶ 蘇子繇曰虞公之不名未通也凡執諸侯稱侯以執¶ 伯討也稱人以執私執之也執諸侯重于執大夫故¶ 得以斥其君也¶ 丁卯○惠王二十三年¶ 六年○齊桓三十二晉獻二十三衛文六蔡穆二十一¶ 鄭文十九曹昭八陳宣三十九杞成公元年宋桓二¶ 十八秦穆六楚成十八¶ 春王正月¶ 夏公㑹齊侯宋公陳侯衛侯曹伯伐鄭圍新城¶ 左傳以其逃首止之盟故也¶ 王樵氏曰伐而不服故圍新城合六國之師圍新造¶ 之邑宜若振槁然圍而不舉見桓公以徳綏鄭志不¶ 在于為暴也子常以為憚遇楚師榖梁以為桓之帖¶ 楚為僅矣者非也¶ 新城今禹州之宻縣¶ 秋楚人圍許¶ 左傳楚子圍許以救鄭諸侯救許乃還¶ 諸侯遂救許¶ 鄭已堅志從楚許與鄭世仇國在鄭之西實界楚鄭¶ 之間中國諸侯藉許以制鄭適楚之路楚人之圍實¶ 欲得許以為鄭聲援非止攻其所必應以解新城之¶ 圍也黄正憲氏曰救稍緩則楚必入許将據其要害¶ 與鄭相為犄角以制我矣故遂釋圍以救之此見齊¶ 桓不為敵所制如前緩于救衛而急于救邢皆伯主¶ 權時應變之術耳胡康侯但曰善之尤而不言所以¶ 尤善之意是明于書法而或未知兵法也¶ 公至自伐鄭¶ 王樵氏曰按左傳載蔡穆侯将許僖公見楚子面縛¶ 銜璧夫楚本圍許以救鄭諸侯救許鄭已解圍楚師¶ 亦退許有何懼乃隨蔡侯為滅國之禮乎若爾許已¶ 從楚齊何故不伐許乎八年許男即㑹盟于洮豈既¶ 嘗降楚而又即齊如是之速也左史楚人辭多右楚¶ 其誣明矣况面縛者圍急而出降之事也秋救許楚¶ 子已還至冬則圍解在數月之後乃無故而行此乎¶ 且引㣲子面縛尤妄也紂之末年㣲子行遯商書有¶ 明文矣謂之出迪謂之行遯則去于商未亡之前其¶ 蹤跡必不可物色矣周師至而面縛銜璧亦非㣲子¶ 之事也武庚也¶ 戊辰○惠王二十四年¶ 七年○齊桓三十三晉獻二十四衛文七蔡穆二十二¶ 鄭文二十曹昭九卒陳宣四十杞成二宋桓二十九¶ 秦穆七楚成十九¶ 春齊人伐鄭¶ 夏小邾子来朝¶ 杜元凱曰郳黎来也邾之别封曹姓故曰小邾始得¶ 王命来朝也¶ 小邾子公作小邾婁子¶ 鄭殺其大夫申侯¶ 左傳鄭殺申侯以説于齊且用轅濤塗之譛也¶ 熊過氏曰申以邑為氏即今信陽州本楚邑也侯者¶ 名也左氏謂陳濤塗怨申侯反已于齊譖而殺之若¶ 然則申侯葢忠于齊者殺之是怒齊也何名為説按¶ 申侯始反濤塗之言雖齊所説然美其賜城将以為¶ 叛齊侯入其譖久矣齊既賜申侯又難遽殺故鄭殺¶ 之所以悦齊¶ 季明徳曰凡别族之臣以名繫氏貴戚之臣稱公子¶ 公孫皆為卿者也置卿因國大小大國三卿次國二¶ 卿小國一卿皆命于天子若大夫則諸侯自命而以¶ 名通此禮之常而卿大夫之所以别也春秋時凡為¶ 卿者皆不請王命矣故于其見殺皆不稱卿而謂之¶ 大夫王制以卿為上大夫而下言大夫又别于上中¶ 下三等前後自相牴牾至以次國二卿小國一卿命¶ 于其君而不命于天子則于禮尤為不通漢儒附㑹¶ 之説其亦不察于諸侯不書卿而書大夫之義矣然¶ 卿必有職如太宰司空之類皆官名也春秋于大夫¶ 未有書其官者見其非公選也當時用人或以私愛¶ 而登庸或以世官而承襲官無專職兼攝無常皆徳¶ 不稱其任者也非義所繫則略而不書耳胡康侯以¶ 為不書官者不與其自為卿也夫魯之單伯鄭之祭¶ 仲皆命大夫也而亦不書官豈繫于不命而自為卿¶ 乎張主一以為宋統承先王得自命官故有司馬司¶ 城之書亦非也蓋司馬司城義繫于官耳若宋果得¶ 自命則華向皇樂之族以貴卿而見于經者亦多矣¶ 何以悉不書官乎皆不通之論也¶ 秋七月公㑹齊侯宋公陳世子款鄭世子華盟于甯毋¶ 左傳謀鄭故也齊侯修禮于諸侯諸侯官受方物鄭¶ 太子華曰洩氏孔氏子人氏三族實違君命君去之¶ 以為成管仲曰君其勿許齊侯辭焉冬鄭伯使請命¶ 于齊¶ 或曰左傳以為謀鄭非也鄭既殺申侯以説齊桓矣¶ 何以謀為然觀前後傳文鄭伯恐桓公不解其殺申¶ 侯之故先使子華求通謝過以求盟至冬鄭伯使請¶ 盟于齊必鄭君身親之盟乃成也觀下鄭伯乞盟可¶ ¶ 甯母今兖州魚臺縣地近曹¶ 曹伯班卒¶ 班公作般¶ 公子友如齊¶ 杜氏曰罷盟而聘謝不敏也¶ 冬𦵏曹昭公¶ 左傳閏月恵王崩襄王惡太叔帶之難不發䘮而告¶ 難于齊¶ 己巳○恵王二十五年崩¶ 八年○齊桓三十四晉獻二十五衛文八蔡穆二十三¶ 鄭文二十一曹共公襄元年陳宣四十一杞成三宋¶ 桓三十秦穆八楚成二十¶ 春王正月公㑹王人齊侯宋公衛侯許男曹伯陳世子¶ 款盟于洮鄭伯乞盟¶ 左傳盟于洮謀王室也鄭伯乞盟請服也襄王定位¶ 而後發䘮¶ 熊過氏曰謀子帶于首止之㑹世子已定位矣謂恵¶ 王崩襄王患太叔帶之難懼不立不發䘮而告難于¶ 齊乎則盟洮之後位亦當定何至歴四時始以崩訃¶ 乎甯毋之盟子華在焉鄭伯未盟也鄭伯之逃本出¶ 王意鄭将尋盟故王人下齊為鄭求解焉此以屬辭¶ 知之王樵氏曰秘不發䘮難于經年而叔帶乃襄王¶ 親弟非外國逺人亦難以秘䘮為欺也此謀為謀王¶ 室則不可知惟秘䘮決不可信或曰甯毋及洮兩合¶ 諸侯皆為鄭也¶ 公羊傳王人㣲者也曷為序乎諸侯之上先王命也¶ 何休氏曰王人銜王命㑹諸侯諸侯當北面受之故¶ 尊序于上杜元凱曰王人法不與諸侯盟此王室有¶ 難使之出盟也榖梁傳兵車之㑹也¶ 趙氏曰周禮巡狩則有方岳之盟不巡狩則有殷同¶ 之盟王官臨之而已王官猶不盟况卿士乎夫盟以¶ 結信非所以施于尊者是以葵丘之盟齊桓盛時也¶ 宰周公不與臯鼬之盟晉弗伯久矣劉子不與其次¶ 則黄父之盟王叔桓公臨之以謀不協猶為近之經¶ 書王人與諸侯盟自洮始天子将崩世子近懼子帶¶ 之難逺懲子頺之禍王臣出盟諸侯事非得已不必¶ 諱也晉文一戰而伯作王宫致天子天子命為侯伯¶ 猶不能自信于諸侯而親屈王臣于踐土襄王䇿命¶ 晉侯専征猶不能委任方伯而復使大臣盟諸侯于¶ 王所是以天子與斯盟也故經没王子虎不書使若¶ 諸侯自相與盟者為王與晉侯諱之也傳言王子虎¶ 實盟諸侯故于翟泉釋曰尋踐土之盟也使踐土之¶ 盟而王子不與則翟泉盟王子何與焉柯陵晉久不¶ 競而厲公有鄢陵之績雞澤悼公初興而未集平丘¶ 晉不復伯其請王臣出㑹猶曰假公義以建盟主而¶ 立中國庶幾天下知有王室而已雖皆與盟不足諱¶ 矣至于黄池魯君㑹晉侯及吳夫差而單平公與焉¶ 則未知何以為禮何以為辭乎故經没單子不書為¶ 周室諱也蓋春秋于是終焉¶ 廬陵李氏曰此㑹以齊侯辭鄭世子之事觀之則與¶ 首止相類蓋首止正天下之人倫而此正一國之人¶ 倫也以諸侯官受方物之傳觀之則與邢丘相類蓋¶ 此明王室之貢而邢丘亦改命朝聘之類也正義曰¶ 周禮大行人云侯服貢祀物甸服貢嬪物男服貢器¶ 物采服貢服物衛服貢材物要服貢貨物王室盛明¶ 之時每國貢有常賦天子衰諸侯惰慢故伯主總帥¶ 諸侯量其國之大小號令所出之物以貢天子也¶ 洮今濮州南¶ 陳世子款下公有鄭世子華¶ 夏狄伐晉¶ 報采桑之役也狄近晉而逺齊齊晉又未嘗通也吳¶ 幼清謂桓公不能攘過矣¶ 秋七月禘于太廟用致夫人¶ 此一夫人或為哀姜非也哀姜淫惡與廟當絶桓公¶ 殺之何慮于齊或為僖公妻見于陽榖者亦非也夫¶ 納幣逆女不見于經無所考據或以為脇于媵女先¶ 至者亦非也齊楚同强齊女為夫人楚女豈肯降心¶ 為妾况魯自桓以下皆娶于姜無此事理然則如何¶ 劉向曰夫人成風也孫明復從榖梁以夫人為成風¶ 曰禘天子大祭夫人成風也成風僖公妾母嫁非廟¶ 見不得與祭僖公既為君欲尊其母故因此秋禘用¶ 夫人之禮致于太廟使之與祭也妾母稱夫人僣之¶ 大者故不言風氏以示貶孫氏説已得之特以不言¶ 風氏為貶還未盡僖公止有一母國人止是一尊是¶ 時而書夫人舎成風何人哉此與孫齊至齊書夫人¶ 不同蘇氏又謂成風夫人春秋以為非正而不可廢¶ 故與之不足之文公榖皆以不稱姓為立妾之貶議¶ 論紛紛予謂禮可以義起不可槩以嫡妾論也哀姜¶ 以淫縊死義絶莊公得罪宗廟僖公雖請于齊而𦵏¶ 以夫人之禮亦姑以修情面耳決不祔于廟也不祔¶ 廟則父無配姑無祔其可乎僖公既以次立為魯君¶ 母以子貴則成風将終不得為夫人乎此正與漢文¶ 帝以薄太后配髙祖同故曰禮可以義起不可槩以¶ 嫡妾論也¶ 郝仲輿曰僖公夫人聲姜也不書氏公夫人不别也¶ 遠則氏以别之歸魯不書何也無故不書文哀出三¶ 姜故詳也魯禘非禮五月禘非時致夫人用禘是以¶ 夫人禘也諸傳謂祔哀姜哀姜無祔禮五年而後袝¶ 乎非也¶ 范守己氏曰夫人聲姜也致者婚禮所謂三月廟見¶ 也或曰經傳無據何以知為聲姜曰僖公之立至是¶ 八年矣前此未有書夫人者後三年書公及夫人姜¶ 氏㑹齊侯于陽榖則所謂夫人姜氏豈不娶而自至¶ 哉故知是嵗用致夫人為公娶也¶ 鄒肇敏曰夫人榖梁以為成風其説與劉向同而孫¶ 明復從之卓去病之論尤確愚讀公羊傳註更有疑¶ 焉僖二十年西宫災何休註云僖公為所脅以齊媵¶ 為嫡楚女廢西宫而不見恤悲愁怨曠所生此言似¶ 非鑿空則竊意夫人即聲姜而前此不書納幣逆女¶ 者以原非正配也趙子常疑聲姜是僖為公子時所¶ 娶故婚禮不見于經今觀何休以齊媵為嫡之説或¶ 僖公先是所娶元妃已卒于未為君之日聲姜乃其¶ 繼室如恵公之聲子或僖公未有伉儷先畜嬪御聲¶ 姜抑如莊公之孟任或聲姜與楚女本俱媵妾而後¶ 之升墜異或僖為公子時已娶楚女及即位後見脇¶ 于齊不敢正其夫人之號又不欲遽以聲姜為嫡故¶ 遷延至是而後致歟蓋自屈完受盟齊已帖楚一棲¶ 固莫能兩雄矣春秋時諸侯以妾為妻者比比齊桓¶ 特為申此禁然伯者假之且不能自守其禁縱未嘗¶ 脇魯安能使魯之不犯哉禘而致者昔未廟見今乃¶ 廟見也其後哀公欲立公子荆之母為夫人宗人釁¶ 夏對無其禮蓋不欲引僖之禘致以逢君可耳至所¶ 謂自桓以下娶於齊亦止言其大槩昭不娶吳定不¶ 娶杞乎安在所娶之盡齊姜則安必聲姜之為正娶¶ 也者故以致夫人屬聲姜似為得解范守已氏亦意¶ 致夫人之為聲姜矣苐謂娶合禮故春秋不書書其¶ 三月廟見禘致之戾禮者則猶之膚説而已¶ 或問以上二解一是必有一非夫人定當誰屬予再¶ 四思之二説皆是也何以證之以閟宫之詩證之詩¶ 述曰僖公八年始用郊禘史克賦閟宫夫此春秋禘¶ 于太廟用致夫人之年也今觀閟宫之八章云令妻¶ 壽母以妻與母叠稱當時婦姑必同與廟祭兼致崇¶ 號春秋若止書用致夫人風氏則遺其婦若止書致¶ 夫人姜氏則遺其姑若併書用致夫人風氏姜氏則¶ 並妻于母尤覺不倫况成風及聲姜前此素未嘗為¶ 夫人安得遽稱夫人某氏若書致某氏為夫人則某¶ 氏之上又無書母書妻之理故苐槩之曰用致夫人¶ 而不言其為誰氏也者則詞固有所難盡也雅詠思¶ 齊先太任後太姒魯頌乃以令妻先壽母徒取叶韻¶ 此豈立言之體哉于是益知春秋書法之精融不可¶ 易而彼或以不書風氏為貶或以不書姜氏為所譏¶ 不在齊女者皆未深究其義焉耳然則致夫人禮歟¶ 曰其致成風不失為母以子貴所謂禮可義起也其¶ 致聲姜以媵干中宫之位則非禮也一言而曲直寓¶ 孰謂春秋可以例測哉¶ 冬十有二月丁未天王崩¶ 左傳冬王人来告䘮難故也是以緩¶ 趙氏曰左氏云七年閏月恵王崩襄王惡太叔之亂¶ 不發䘮而告難于齊八年正月㑹于洮謀王室也襄¶ 王定位而後𤼵䘮據此則正月二月位已定何至十¶ 二月而後告䘮諸侯乎左氏殆不足憑也吳氏謂恵¶ 王前年冬有疾而今年冬乃崩者近之¶ 庚午○襄王元年¶ 九年○齊桓三十五晉獻二十六卒衛文九蔡穆二十¶ 四鄭文二十二曹共二陳宣四十二杞成四宋桓三¶ 十一卒秦穆九楚成二十一¶ 春王正月丁丑宋公御説卒¶ 髙忠憲曰不𦵏魯不㑹也趙氏曰迫于葵丘之㑹也¶ 正月公榖作二月御公榖作禦¶ 夏公㑹宰周公齊侯宋子衛侯鄭伯許男曹伯于葵丘¶ 左傳㑹于葵丘尋盟且修好禮也¶ 陳氏傳曰桓之㑹有天子之事三于洮王人同盟焉¶ 于葵丘宰周公不敢同盟焉盟于首止不但不同盟¶ 也而率諸侯以㑹世子桓知節矣¶ 榖梁曰宋稱子何也未𦵏之辭也禮柩在堂上孤無¶ 外事今背殯而出㑹以宋子為無哀矣左氏未𦵏而¶ 襄公㑹諸侯故曰子凡在䘮王曰小童公侯曰子¶ 熊氏曰葵丘晉地在河東汾陰杜氏及國名記并指¶ 陳留外黄宋地莊八年齊侯使連稱管至父戍葵丘¶ 則臨淄西界齊地知不然者唐孔氏謂傳言齊侯不¶ 務徳而勤遠畧西為此㑹則此地逺處齊西不得近¶ 在臨淄也汾陰晉地故晉侯欲往㑹之若宋則晉齊¶ 素不通何緣欲往且宋在齊南不得為西孔氏以盟¶ 無晉侯遂謂非晉地不知晉侯以宰孔言還不㑹尚¶ 安得盟哉據史記襄王使宰孔錫桓公彤弓矢大路¶ 矣而經不書啖氏曰桓公之伯不書錫命蓋有㣲㫖¶ 也按葵丘臨淄西界今睢州熊氏泥逺畧之説以為¶ 晉地在河東汾陰夫齊晉素不通好豈其逺㑹晉地¶ 哉宰孔謂逺畧蓋槩指北伐山戎南伐荆楚耳非僅¶ 以此西㑹為逺也¶ 姜廷善曰文王都豐分岐周故地為周公旦召公奭¶ 之采邑即今鳳翔府岐山縣至平王以西都與秦故¶ 二公别于東都受采仍存周召之名而已非西周矣¶ 今絳州垣曲縣有召亭蓋召公邑亦東周畿内地而¶ 周地無聞焉豈亦近于成周者耶周為采邑起于周¶ 公旦其元子伯禽既封于魯采邑當以其次子世守¶ 則春秋中凡言周公者皆公旦之裔矣葵丘在今臨¶ 淄縣西二十里杜氏以為陳留外黄縣非也¶ 秋七月乙酉伯姬卒¶ 榖梁傳内女也許嫁而死則以成人之䘮治之¶ 九月戊辰諸侯盟于葵丘¶ 趙子常曰桓公有事諸侯二十餘年矣其盟㑹之故¶ 非以求諸侯則以謀王室也至葵丘而中夏小康王¶ 室安諸侯信之其規模方畧于是甫定則莫盛于斯¶ 矣¶ 公羊傳貫澤之㑹桓公有憂中國之心不召而至者¶ 江人黄人也葵丘之㑹桓公震而矜之叛者九國¶ 九國謂叛者多耳非實有九國也宋儒趙鵬飛云葵¶ 丘之㑹惟六國㑹鹹牡丘皆七國㑹淮八國寧有九¶ 國乎公羊本意謂一震矜而九國叛猶漢紀云叛者¶ 九起云爾趙氏如數求之真痴人説夢也古人言數¶ 之多止于九逸周書云左儒九諫于王孫武子善攻¶ 者動于九天之上善守者伏于九地之下此豈實數¶ 耶楚辭九歌乃十一篇九辯亦十篇宋人不曉古人¶ 虚用九字之義强合九辯二章為一章以協九數兹¶ 又可笑¶ 甲子晉侯佹諸卒¶ 甲子公作甲戌佹公榖作詭¶ 冬晉里克殺其君之子奚齊¶ 榖梁傳其君之子云者國人不子也不正其殺世子¶ 申生而立之也陳氏傳曰遇弑雖未踰年稱君此其¶ 稱君之子何獻公殺申生絀重耳夷吾而立其嬖子¶ 晉之亂獻公為之也故奚齊不稱君而稱君之子¶ 王樵氏曰按奚齊齊舍皆未踰年書奚齊曰其君之¶ 子書齊舍曰君舍舍正而奚齊不正也¶ 左傳齊侯以諸侯之師伐晉及髙梁而還討晉亂也¶ 令不及魯故不書¶ 殺公作弑¶ ¶ ¶ ¶ ¶ ¶ ¶ 春秋辯義卷九¶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十 明 卓爾康 撰¶ 僖公二¶ 辛未○襄王二年¶ 十年○齊桓三十六晉恵公夷吾元年衛文十蔡穆二¶ 十五鄭文二十三曹共三陳宣四十三杞成五宋襄¶ 公兹父元年秦穆十楚成二十二¶ 春王正月公如齊¶ 左傳始朝齊也¶ 七年公子友如齊是年公如齊十三年公子友如齊¶ 十五年公如齊諸侯于是奉令伯主行五年一朝之¶ 制矣不言朝諸侯非正也凡傳言朝者承用俗語也¶ 狄滅溫溫子奔衛¶ 左傳蘇子叛王即狄又不能于狄狄人伐之王不救¶ 趙子常曰温天子寰内之國也滅寰内國不書此何¶ 以書所以外之也旣外之則不必為王室諱也是¶ 故王師敗績不書敗績于茅戎則書之故春秋所¶ 以外之也¶ 熊過氏曰溫本子爵國鄭漁仲曰已姓顓頊裔孫封¶ 于蘇鄴西蘇城是也鄴城今彰徳府臨漳縣西二十¶ 里其地近衛南東界于狄狄利其近已故滅之地遂¶ 入狄周圻内别有溫周司宼蘇忿生食邑在今河南¶ 懐慶府南本與鄴西之溫不同左氏誤以為一文十¶ 年魯及蘇子盟于女栗其國尚存然則謂襄王勞文¶ 公而賜之溫殆近于誣矣孔疏杜注國名記謂蘇所¶ 都之邑名為溫夫溫子蘇子烏可附㑹而無别哉¶ 晉里克弑其君卓及其大夫荀息¶ 趙子常曰奚齊卓子皆獻公之嬖子也而奚齊有先¶ 君之命矣奚齊不書弑則卓子曷為稱君正里克之¶ 罪也奚齊卓子之為君一也董子曰為人君父而不¶ 知春秋之義者必蒙首惡之名為人臣子而不知春¶ 秋之義者必陷簒弑之罪簒弑之罪易見而首惡之¶ 名難知也春秋㣲顯而闡幽于申生曰晉侯殺其世¶ 子于奚齊曰晉里克殺其君之子嚴適庶之分以昭¶ 獻公首惡之名也于卓子曰晉里克弑其君正君臣¶ 之名以討里克弑逆之罪也¶ 黄楚望曰讀晉里克弑其君卓曰國人不君夷齊卓¶ 子而曰里克弑其君卓何也是里克君之也先儒是¶ 要推本獻公殺申生之事里克又是傅太子之人其¶ 意欲為重耳夷吾之地故疑里克可以不死不知事¶ 變則情遷在獻公時則為寵待淫嬖殺逐諸子絶滅¶ 綱常在奚齊卓子之時則是繼世之君為臣子所弑¶ 豈容執泥前事乎左氏冬十月殺奚齊十一月殺卓¶ 子皆九年事也經于冬書殺奚齊去獻公薨時不兩¶ 月于十年春書弑卓已踰年矣不兩月故書子踰年¶ 故書君曰其君之子則㣲辭耳此當棄傳以從經¶ 顧叔時曰世之論荀息者咸謂其徇小信而㤀大義¶ 予疑之而弗信也孰信乎信之春秋而已矣予觀春¶ 秋之世其間奮不顧身死于君難者比比矣見于經¶ 者三人之外無聞焉始曰孔父繼曰仇牧終曰荀息¶ 然則荀息者春秋之所賢也嘗因春秋而廣其説矣¶ 蓋聞人臣所明者義於君不貴苟而從所立者節於¶ 身不貴苟而殉獻公之黜申生君父之首惡也從容¶ 就義如荀息其于死生之際且籌之熟矣獨愛此首¶ 領而不一言乎豈惟一言意必再三焉而莫之聴也¶ 再三焉而莫之聴於是申生就殞莫適為主當兹時¶ 也而挈國以授奚齊惟君之命耳孰曰非正是故使¶ 之傅則傅之許之死則死之人臣之致也春秋之義¶ 或者其然哉向使申生不當黜也袖手旁觀而不之¶ 恤其名曰縱君惡縱君惡非仁也奚齊不當立也甘¶ 心傅焉而不之辭其名曰助君惡助君惡非義也非¶ 仁非義之人豈足為天下萬世訓縱能不偷生聖人¶ 比之溝瀆之匹夫耳烏得予其死而大書之也苟必¶ 予其死而大書之則天下其誰不曰聖人之貴小信¶ 也如此死之可以沽名也如此于是不務名義爭為¶ 硜硜不務完節爭為皎皎有輕一死以求名者耳烏¶ 有正直忠厚匡君以義者乎春秋決不然也而是息¶ 者乃從而解之曰世衰道微人蔑亷恥朝而受命日¶ 未中而棄之者天下皆然也聖人憂焉取息以為苟¶ 活者戒耳奚暇責其前日之非夫死有輕于鴻毛者¶ 有重于泰山者是與非之辯也聖人奚擇乎生奚擇¶ 乎死擇乎是與非而已矣是故華督亦死于閔公之¶ 難而春秋削焉弗書者身有罪也息而輔不以正獨¶ 無罪乎召忽亦死于子糾之難而春秋削焉弗書者¶ 弟無奪兄之義也息而輔不以正獨為義乎徒人費¶ 亦死于襄公之難而春秋削焉弗書者嬖幸之臣也¶ 息而輔不以正獨非嬖幸乎比類而觀春秋之所以¶ 與息者㫁可識矣非息者則又從而解之曰春秋而¶ 果與息也曷為而稱息稱息者名之也名之者賤之¶ 也賤之者賤其從君于昏也可謂失春秋之㫖矣卓¶ 子息之君也名其君于上則不得字其臣于下君前¶ 臣名禮之經也劉敞之説審矣春秋何貶焉是是非¶ 非莫得其據則又有依違于是非之間而解之曰春¶ 秋之義有因此以見彼者故荀息之與非聖人意也¶ 與息所以惡里克兹又不通之甚者春秋聖人賞罰¶ 之書也窮則見諸言達則見諸事里克而有罪也誅¶ 之而已矣息非賢也而與之乃語人曰所以誅里克¶ 也雖三尺稚子有不笑焉者乎且弑君之罪罪之極¶ 也克己莫逃于天地間矣奚必待與息而後見克之¶ 罪也如待與息而後見克之罪則宋萬無知之徒其¶ 無責與春秋決不然也為此紛紛者徒泥于奚齊之¶ 不可立耳殊不知申生奚齊均獻公子也嫡庶之異¶ 耳故申生而在奚齊之立僭也申生而亡奚齊之立¶ 分也獨庶子而不可立乎聖人于此知天下後世拘¶ 常守曲之士必有從而議其非者故于奚齊也特筆¶ 之曰君之子以正其名兹亦可以破天下之惑矣而¶ 榖梁子反為之言曰其君之子云者國人之不子也¶ 豈不鑿甚矣哉然則説荀息者宜奈何徇小信而㤀¶ 大義聖人不與聖人而與焉其非徇小信而忘大義¶ 也又奚疑¶ 卓公作卓子¶ 夏齊侯許男伐北戎¶ 熊過氏曰戎患中國及曹魯耳狄則邢衛晉溫鄭齊¶ 魯宋皆受其害齊桓召陵之師經營久而方興者其¶ 先戎狄迭起有以牽制之也然戎弱狄强北戎在燕¶ 西狄北意今紫荆倒馬諸闗之地杜即以為山戎非¶ 也戎訖春秋無大患狄遂代興敢于滅溫溫近王畿¶ 殆将侵敗王畧無以稱一匡矣齊不合諸侯以討狄¶ 顧弛勞于許而專役以伐戎雖云節制不失所先後¶ 哉或狄難猝制又恐與戎合滅戎所以警狄然已細¶ 矣¶ 晉殺其大夫里克¶ 左傳四月周公忌父王子黨㑹齊隰朋立晉侯晉侯¶ 殺里克以説将殺里克謂之曰㣲子不及此雖然子¶ 弑二君與一大夫為子君者不亦難乎克伏劍而死¶ 惠公忌里克故殺之懐私而討雖死不服公羊曰不¶ 以討賊之辭言之榖梁曰稱國以殺罪累上也時君¶ 殺人大抵出于私意為多不能無累苐春秋為魯史¶ 使各國不著其國名則殺大夫殺公子不知當屬何¶ 國也若稱國稱人似有㣲别單稱國似出于君為多¶ 稱國人則或有出于衆人之公而惬其願者或有出¶ 于衆人之私而行其强者胡氏之説為是乃諸家以¶ 稱人為討賊之詞亦不盡合總是直書其殺而有罪¶ 無罪自見非若後世書伏誅為討罪顯然與槩殺者¶ 不同也稱大夫公子已受君命不沒其官褒貶不在¶ 此也¶ 秋七月¶ 冬大雨雪¶ 雪公作雹¶ 壬申○襄王三年¶ 十有一年○齊桓三十七晉恵二衛文十一蔡穆二十¶ 六鄭文二十四曹共四陳宣四十四杞成六宋襄二¶ 秦穆十一楚成二十三¶ 春晉殺其大夫㔻鄭父¶ 蘇子繇曰㔻鄭里克之黨也惠公既殺里克㔻鄭言¶ 于秦伯請出晉君而納重耳鄭則有罪矣然鄭之謀¶ 繇殺里克致之也故稱國以殺¶ 左傳天王使召武公内史過賜晉侯命¶ 夏公及夫人姜氏㑹齊侯于陽榖¶ 此㑹及㑹于卞皆聲姜也僖公令妻¶ 左傳夏楊拒泉臯伊雒之戎同伐京師入王城焚東¶ 門王子帶召之也秦晉伐戎以救周¶ 秋八月大雩¶ 冬楚人伐黄¶ 左傳黄人不歸楚貢楚人伐黄¶ 癸酉○襄王四年¶ 十有二年○齊桓三十八晉惠三衛文十二蔡穆二十¶ 七鄭文二十五曹共五陳宣四十五卒杞成七宋襄¶ 三秦穆十一楚成二十四¶ 春王三月庚午日有食之¶ 左傳諸侯城衛楚丘之郛懼狄難也¶ 夏楚人滅黄¶ 榖梁傳黄之盟管仲曰江黄逺齊而近楚楚為利之¶ 國也若夫伐而不能救則無以宗諸侯矣桓公不聴¶ 遂與之盟管仲死楚伐江滅黄桓公不能救故君子¶ 憫之也¶ 胡傳春秋滅人之國其罪則一而見滅之君其例有¶ 三以歸者既無死難之節又無克復之志貪生畏死¶ 甘就執辱之罪為重許斯頓牂之屬是也出奔者雖¶ 不死于社稷有復興之望焉托于諸侯猶得寓禮其¶ 罪為輕弦子溫子之類是也若夫國滅死于其位是¶ 得正而斃焉者矣于禮為合于時為不幸若江黄二¶ 國是也其書滅者見楚人之强罪諸侯之弱責方伯¶ 連帥之不修其職使小國寡民困于强暴不得其所¶ 公羊子所謂亡國之善詞上下之同力者也¶ 熊過氏曰冬伐而夏始滅歴三時矣而救不至齊真¶ 負黄哉蓋是時管仲死矣榖梁之言是也左氏據平¶ 戎于王之説謂仲尚未死者非¶ 秋七月¶ 左傳王以戎難故討王子帶秋王子帶奔齊冬齊侯¶ 使管夷吾平戎于王隰朋平戎于晉¶ 王樵氏曰按王子帶召戎伐京師入王城圗危王室¶ 在王室則管蔡之比也屬籍當絶在天下則王室之¶ 賊天下之所當共討也今王以戎難之故聲其罪而¶ 討之齊侯不聞助王而反受其奔又不執以歸于京¶ 師何哉戎伐王室天下古今之大變自幽王以来遂¶ 狃以為常事齊桓曾莫之恤其昧于義而闕于職也¶ 甚矣方且使管仲平戎于王夫鄰好合和之謂平戎¶ 犯王室而平焉惡用方伯連帥為也¶ 冬十有二月丁丑陳侯杵臼卒¶ 杵公作處¶ 甲戌 襄王五年¶ 十有三年齊桓三十九晉恵四衛文十三蔡穆二十¶ 八鄭文二十六曹共六陳穆公款元年杞成八宋襄¶ 四秦穆十三楚成二十五¶ 春狄侵衛¶ 左傳春齊侯使仲孫湫聘于周且言王子帶事畢不¶ 與王言歸復命曰王怒未怠其十年乎¶ 王樵氏曰楚滅弦黄戎伐王室狄今年侵衛明年侵¶ 鄭淮夷亦来病杞而不忌蓋有所侮而動也五霸以¶ 假借仁義收滅取勝驩虞一時而其缺露敗壊已見¶ 于其身未死之前其事則直書于䇿其義則講于聖¶ 人之道者自知之矣¶ 夏四月𦵏陳宣公¶ 公㑹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于鹹¶ 左傳淮夷病杞故且謀王室也秋為戎難故諸侯戍¶ 周齊仲孫湫致之¶ 熊過氏曰鹹今開州東南界即叔孫得臣敗狄之地¶ 在今開州東南六十里杜云東郡濮陽也鹹本衛地¶ 東界于齊狄入衛故㑹以備之左氏謂為杞故非也¶ 淮夷北距杞都雍丘踰千里東越郯宋西越徐東然¶ 後乃至不能病杞况近舍衛而遠虞杞伯畧亦豈然¶ 哉¶ 秋九月大雩¶ 冬公子友如齊¶ 王樵氏曰陽榖甯毋及鹹之㑹其後公子友皆如齊¶ 僖公委曲于季季能善事齊桓数年之間魯國幾治¶ 而僖公稱為賢君季友之力也¶ 乙亥○襄王六年¶ 十有四年○齊桓四十晉恵五衛文十四蔡穆二十九¶ 卒鄭文二十七曹共七陳穆二杞成九宋襄五秦穆¶ 十四楚成二十六¶ 春諸侯城緣陵¶ 左傳諸侯城緣陵而遷杞焉¶ 公羊傳曷為城杞滅也孰滅之葢徐莒脇之¶ 杜氏曰不言城杞杞未遷也諸侯者君臣之辭¶ 熊過氏曰緣陵者諸家指為杞邑無所詳勘獨前漢¶ 志臣瓉以為營丘即營陵營陵即緣陵之説則始胙¶ 太公者杞安得踰千里邑之况先君分壤有制又去¶ 新都臨淄僅百餘里豈其棄以委杞哉向見季明徳¶ 欲定為沙麓之比云齊衛狄三國接壤然無據不能¶ 決也而非杞邑則同矣就令杞邑亦不得如胡氏以¶ 為專封也夫昔未有國而今始有者封也杞古諸侯¶ 位上公王室衰而夷狄侵桓率諸侯改營使辟難耳¶ 緣陵既杞邑何甞更封而欲罪其專哉¶ 黄正憲氏曰季氏謂緣陵于齊衛最切而亦宋魯諸¶ 國通狄之要道故諸侯同役而自此狄兵不敢犯衛¶ 者十八年然不踰年而狄有侵鄭之役将復城之哉¶ 故曰在徳不在險¶ 詹莱氏曰孰城之㑹鹹之諸侯也鹹衛地叔孫得臣¶ 所為敗狄者是也是年春狄侵衛㑹鹹謀衛也城緣¶ 陵固衛也以楚丘之城不足以禦狄故復城其塞邑¶ 以藩之也不繫之衛者為天下禦狄也或謂為淮夷¶ 病把故城而遷之非也¶ 齊桓公存三亡國而書詞不同或曰城楚丘為衛則¶ 沒諸侯而不書以内辭幾于王矣城邢再叙三師詳¶ 言之以見諸侯之盡力也緣陵再言諸侯諸家以為¶ 前目後凡也榖梁曰其曰諸侯散辭也聚而曰散何¶ 也諸侯城有散辭也桓徳衰矣葢是時管仲已死桓¶ 公耄荒宜諸侯之散離至不可得而序也皆非也魯¶ 從本國至衛受功不與諸侯同行故書法如此城邢¶ 三師少故列叙其名緣陵八國多故總稱諸侯楚丘¶ 魯國自行故以内辭書緣陵諸國同行故以諸侯書¶ 楚丘書法與戍陳戍虎牢歸粟于蔡同緣陵書法與¶ 首止葵丘同首止八國多而盟止書諸侯葵丘七國¶ 多而盟亦止書諸侯可證也春秋不作意無費辭書¶ 其事而美惡自見¶ 夏六月季姬及鄫子遇于防使鄫子来朝¶ 左氏鄫季姬来寧公怒止之以鄫子之不朝也夏過¶ 于防而使来朝明年經又書季姬歸于鄫季姬之在¶ 魯歸寧也遇于防囑其来朝也鄫子既朝魯怒壻已¶ 解明年歸于鄫仍復歸鄫也其事甚明諸家止以歸¶ 鄫為于歸生出魯公愛女使自擇配之説夫女子于¶ 夫家母家俱稱曰歸豈必新婚耶若女子自擇壻天¶ 下㫁無是理也¶ 防今沂州承縣十里故鄫城¶ 鄫榖作繒¶ 秋八月辛夘沙鹿崩¶ 沙鹿晉地也不書晉名山大川不以封非侯國所隸¶ 也鄭漁仲曰沙鹿不書晉地通衛狄按今大名府元¶ 城縣東界有沙鹿土山古陽平地也西為衛東為齊¶ 北狄地不可繫之國也大名去晉地逺僖公時晉尚¶ 未至東方因左氏附著卜偃之言而後儒遂以為晉¶ 地爾¶ 狄侵鄭¶ 狄不能迫衛東不得志于齊西撓鄭矣¶ 黄正憲氏曰按狄在北境其東則入齊之衝東南則¶ 入宋衛之道西南則入陳鄭之道自緣陵既城衛少¶ 狄患亦非無益之舉然不越三時遂繇西道以侵鄭¶ 齊竟坐視不救乃知城緣陵之役桓公實為已謀乎¶ 當是時齊衛相為犄角發一兵以截其歸路狄不一¶ 大創乎春秋書此見狄之强横亦以罪齊衛之寡謀¶ 也¶ 冬蔡侯肹卒¶ 丙子○襄王七年¶ 十有五年○齊桓四十一晉恵六衛文十五蔡莊公甲¶ 午元年鄭文二十八曹共八陳穆三杞成十宋襄六¶ 秦穆十五楚成二十七¶ 春王正月公如齊¶ 髙忠憲曰昭三年子太叔曰文襄之伯其務不煩諸¶ 侯令三嵗而聘五嵗而朝有事而㑹不恊而盟今按¶ 公十年如齊此又如齊用五年一朝之制同于事天¶ 子之禮矣¶ 楚人伐徐¶ 左傳徐即諸夏故也¶ 徐自僖公三年為齊取舒以開入楚之路楚欲甘心¶ 久矣以其相距甚逺且畏伯主救援故未報復今齊¶ 桓年耄業衰威靈日弛又何所憚而不伐乎且徐齊¶ 之南土伐徐所以震齊之鄰也¶ 三月公㑹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盟于牡¶ 丘遂次于匡¶ 左傳尋葵丘之盟且救徐也¶ 公孫敖帥師及諸侯之大夫救徐¶ 黄正憲氏曰牡丘齊地與徐為鄰匡衛地與徐相逺¶ 欲救徐而至衛地倦行可知矣¶ 牡丘城今在東昌府東北七十里匡在陳留長垣縣¶ 今長垣屬大名府而匡則割在睢州矣¶ 帥公作率¶ 夏五月日有食之¶ 秋七月齊師曹師伐厲¶ 左傳秋伐厲以救徐也¶ 姜廷善曰厲神農之後楚與國也牡丘之㑹齊桓畏¶ 怯既不能敗楚救徐于是欲伐其與國以塞責然厲¶ 非楚所急何益于事哉故冬楚敗徐于婁林是激楚¶ 怒而禍之也諸侯志怠不欲重煩而曹共公之位齊¶ 所定也故獨勞之耳¶ 厲今徳安府北一百八十里有厲鄉¶ 八月螽¶ 螽公作&KR0977;¶ 九月公至自㑹¶ 公羊傳桓公之㑹不致此何以致久也桓自是徳衰¶ 矣¶ 季姬歸于鄫¶ 季姬見止于魯為鄫子不朝故爾鄫子既来朝歸而¶ 以季姬請故復以季姬歸鄫明前此非遂絶鄫而離¶ 婚也¶ 己卯晦震夷伯之廟¶ 左傳罪之也于是展氏有隠慝焉¶ 夷諡伯字猶云共仲僖叔成季云爾此大夫已没之¶ 恒稱先儒以夷伯為公子展展時尚未賜氏宜以字¶ 行何以不曰夷展乎此葢魯大夫而不可知其為誰¶ 矣夷伯蓋大夫之始祖當有特廟者也左氏謂展氏¶ 有隠慝焉恐亦未必然¶ 公羊曰晦者何㝠也榖梁曰晦冥也用修曰慎按晦¶ 非冥也月之三十日也春秋書晦者二此及成公十¶ 六年甲午晦晉侯及楚子鄭伯戰于鄢陵楚子鄭師¶ 敗績是也公羊乃曲為之説于是月六鷁退飛過宋¶ 都之傳曰是月者何僅逮是月也何以不日晦也晦¶ 則何以不言晦春秋不書晦也朔有事則書晦雖有¶ 事亦不書公羊之言何其野哉善乎劉歆之言曰及¶ 朔書朔及晦書晦劉原父曰晦朔天之所有取朔棄¶ 晦乖偽之深者甲午書晦則無説矣左氏曲説以為¶ 陳不違晦故敗噫楚以晦而敗晉不晦而勝乎是皆¶ 勦説之無理者也¶ 春秋書月書日農功獮狩祭祀俱有常變不可不記¶ 其餘不過繫時日耳有則書之無則缺之殘文㫁簡¶ 則聴之何至瑣瑣以此定美惡寓褒貶哉公榖好為¶ 穿鑿趙子常于此經亦思過半而獨于時日之義執¶ 滯不通至覽二氏晦冥之説真堪捧腹矣¶ 冬宋人伐曹¶ 齊桓末年諸侯多散觀七月所與同伐厲者一曹耳¶ 宋向從齊伯令者也今又伐曹何哉子産曰曹畏宋¶ 蓋壤地相接欲吞噬之素矣左氏曰修舊怨也莊十¶ 四年曹與諸侯伐宋迨今幾年矣而討舊怨乎陳氏¶ 傳曰諸侯之相加兵自莊之十九年未之有也于是¶ 再見宋襄公為之也其輕齊逞霸之心已見于此矣¶ 楚人敗徐于婁林¶ 左傳徐恃救也陳氏曰桓合七國以救徐而徐卒敗¶ 于楚以是為盟主病矣¶ 婁林今臨淮縣¶ 十有一月壬戌晉侯及秦伯戰于韓獲晉侯¶ 左傳晉侯之入也烝于賈君不納羣公子是以穆姬¶ 怨之晉侯許賂中大夫既而皆背之賂秦伯以河外¶ 列城五東盡虢略南及華山内及解梁城既而不與¶ 晉饑秦輸之粟秦饑晉閉之糴故秦伯伐晉¶ 此一戰也曲自在晉韓為晉地則秦伐晉可知既已¶ 戰矣何必書伐不書秦伯伐晉省文也秦至此始得¶ 入經文告入魯書法有漸固自如此且晉為同姓大¶ 國與秦亦有間矣恵公不君自是可伐夫子抑何必¶ 盡其辭以抑晉哉胡氏曰秦伯伐晉而經不書伐專¶ 罪晉也獲晉侯以歸而經不書歸免秦伯也皆非也¶ 不言師敗績君獲則不言師敗績君重于師也¶ 秦今鞏昌府秦州韓在同州今韓城縣¶ 秦始見經¶ 丁丑○襄王八年¶ 十有六年○齊桓四十二晉惠七衛文十六蔡莊二鄭¶ 文二十九曹共九陳穆四杞成十一宋襄七秦穆十¶ 六楚成二十八¶ 春王正月戊申朔隕石于宋五¶ 蘇子繇曰隕星也莊五年書曰星隕如雨見星之隕¶ 而不見其石也今曰隕石于宋五見其為石而不見¶ 星之隕也¶ 今歸徳府城北有漆溝水涸時五石存焉即此一名¶ 隕石河¶ 隕公作霣¶ 是月六鷁退飛過宋都¶ 五石六鷁外災也何以書為三恪且在中土書也¶ 周内史叔興聘宋宋襄公問曰是何祥也對曰今兹¶ 魯大喪明年齊有亂君将得諸侯而不終退而告人¶ 曰君失問是陰陽之事非吉凶所生也吉凶繇人吾¶ 不敢逆君故也災祥變應夫人溺之叔興吉凶繇人¶ 之説其尚徳君子也可以破千載之惑矣乃其所舉¶ 三言一一如響即使裨竈占天師曠探䇲何以加之¶ 豈亦有所徵于人事乎蓋齊桓年耋老而多内寵其¶ 亂可必也宋襄以狡焉之志奔走齊侯㑹盟征伐無¶ 所不與而乗虚伐曹快其夙志使救徐不力義舉不¶ 成其得諸侯而不終亦可必也獨言魯多大喪而是¶ 年喪公子友及公孫兹此何以也¶ 三月壬申公子季友卒¶ 趙子常曰大夫卒名則其兼字之何也褒䘏之數異¶ 也季友僖之叔父也而有功于僖仲遂宣之叔父也¶ 而有功于宣其喪之有加禮焉故卒皆字之叔肸非¶ 有功而以母弟之親宣公喪之視季友襄仲故三臣¶ 者皆世為卿也¶ 熊過氏曰大夫日卒其卒名正也兼字之志恩禮之¶ 隆史之變例也與仲遂皆生而三命為世卿叔王世¶ 及婼尚曰三命踰父兄以知牙未三命故不書也程¶ 子曰生而賜族使世為卿胡氏遵之然不可通于叔¶ 孫叔孫世卿據經曷嘗族哉趙子常曰叔肸之子嬰¶ 齊復稱公孫叔本非氏此子常之誣也叔牙桓之庶¶ 子叔肸自文公子豈可誤合耶叔牙之後稱叔孫叔¶ 肸二子嬰齊以公子之子稱公孫叔老者亦肸之子¶ 不稱公孫而稱公叔其後老之子弓弓子輒及輒子¶ 詣皆氏叔安㫁自嬰齊以叔非氏哉古者氏以世禄¶ 孫以王父字為氏常禮也後世以世官則有若季友¶ 仲遂叔肸者故叔肸子老遂得稱叔非繫于王父矣¶ 季明徳言祖卒而孫受氏則稱其祖者為氏而非字¶ 此明徳之誤也孫以王父字為氏氏即字也在王父¶ 在孫異稱耳又何必辯之哉至謂友之子無佚可稱¶ 季遂之子歸父可稱仲不必更言公孫其説是也而¶ 又自疑何也夫行父逮事四君無佚未立乎位其稱¶ 公孫與否于經無見也歸父當仲遂卒後二年如齊¶ 伐邾已勝其任其齒必長覊貫就傅其遂未命之時¶ 已如常禮稱公孫以自别其後因不改耳非謂不可¶ 稱仲也嬰齊乃歸父之弟而即稱仲義自可見傳者¶ 不知乃謂嬰齊後歸父耳又謂稱字以師禮尊而不¶ 臣如齊仲父亦非也季非字也友豈非名哉是故知¶ 此説者知弟不可以後兄知王父字為氏非通論也¶ 豈細故哉¶ 王樵氏曰凡諸侯之子稱公子公子之子稱公孫公¶ 孫之子不復言公孫則以王父字為氏如鄭穆公之¶ 子曰公子騑字子駟其子曰公孫夏其孫則曰駟帶¶ 駟乞宋桓公之子曰公子目夷字子魚其子曰公孫¶ 及其孫則曰魚莒魚石是也亦有以王父名為氏者¶ 魯孝公之子曰公子展其子曰公孫夷伯其孫則曰¶ 展無駭展禽鄭穆公之子曰公子豐其子曰公孫段¶ 其孫則曰豐卷豐施是也亦有不以王父字為氏而¶ 以父字為氏者如公子遂之子曰公孫歸父字子家¶ 其後為子家氏是也又如公孫枝字子桑其後為子¶ 桑氏亦是也亦有以父名為氏者如公孫牙之子曰¶ 公孫兹字戴伯其後為兹氏是也又如季孫鉏字子¶ 彌其後為公鉏氏亦是也以名字為氏者甚多左氏¶ 但記王父字而已其二曰以次為氏次者長幼之次¶ 伯仲叔季之類是也次亦為字人生其始也皆以長¶ 幼呼及乎往来既多交親稍衆則長幼有不勝呼然¶ 後命字焉長幼之次可行于家里而已此次與字之¶ 别也所以魯國三家皆以次命氏而亦謂之字焉良¶ 繇三家同出其始也一家之人爾禮諸侯之卿命于¶ 天子平王東徙諸侯無復請命故隠桓及莊之初如¶ 無駭侠之類不書族者未賜也未賜族而身為大夫¶ 則稱名而已卒而後賜氏故無駭卒不書氏自宋立¶ 華氏于是有未死而賜族者矣賜族者皆命之世為¶ 卿也季友立僖襄仲立宣二君者不勝私情欲以異¶ 賞報之故皆生而賜氏俾世其官經于其卒各以氏¶ 書者志變法亂紀之端貽權臣竊命之禍其垂戒逺¶ 矣亦不止如魯三家他如丁氏癸氏以先後别也祖¶ 氏禰氏以上下别也第五氏第八氏同居之别也南¶ 宫氏南伯氏同稱之别也¶ 夏四月丙申鄫季姬卒¶ 魯女嫁于諸侯多不書而鄫季姬歸與卒詳焉鄫為¶ 淮夷所病齊桓伯圖係焉魯公休戚闗焉淮之㑹三¶ 國謀城鄫而公所以周旋恐後者以有季姬也鄫子¶ 不朝公必曰吾勞民動衆為子國道長而子不出門¶ 安得不怒其卒不果朝齊桓将死怠于從事耳書淮¶ 㑹故書遇防使朝之事書遇防使朝之事故書歸卒¶ 以始終之此與莊初年書王姬卒同且遇防使朝其¶ 事頗異又不可以不書¶ 左傳齊伐厲不克救徐而還¶ 秋七月甲子公孫兹卒¶ 其後為叔孫氏¶ 左傳王以戎難告于齊齊徵諸侯而戍周¶ 冬十有二月公㑹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邢侯¶ 曹伯于淮¶ 左傳謀鄫且東畧也城鄫役人病有夜登丘而呼曰¶ 齊有亂不果城而還¶ 熊過氏曰淮今泗州盱眙淮水所經處古臨淮也鄫¶ 今沂州據左氏淮夷病鄫故即而謀之且東畧然以¶ 經考之則去年楚人敗徐婁林泗州近古徐城故今¶ 為徐謀楚以㑹其地徐子雖未㑹明年與徐伐英氏¶ 則兹㑹之以也而伯主之功亦細矣哉¶ 邢侯未嘗與齊桓㑹盟而㑹淮獨忽與焉何也邢自¶ 請從于㑹爾邢舊屬于衛十八年與狄伐衛豈不堪¶ 衛之徵求耶欲伐衛故今年請從于㑹猶介人欲伐¶ 蕭乃先来魯也¶ 淮今泗州盱眙縣淮水所經¶ 戊寅○襄王九年¶ 十有七年○齊桓四十三卒晉惠八衛文十七蔡莊三¶ 鄭文三十曹共十陳穆五杞成十二宋襄八秦穆十¶ 七楚成二十九¶ 春齊人徐人伐英氏¶ 桓為宋謀楚不能病楚而繞伐其與國君子以為細¶ 矣徐之稱人何也與齊序稱齊人不可不稱徐人也¶ 熊過氏曰英郾姓臯陶後國在今壽州六安間楚與¶ 國之小者杜氏不志其地路史國名記亦止言漢為¶ 黥布國而漢志九江郡不定英所在晏元獻類要臯¶ 陶子孫封英六連言英六黥布傳正義云英改為蓼¶ 杜元凱曰蓼國安豐蓼縣則正今霍丘界于夀州六¶ 安者也¶ 夏滅項¶ 左傳師滅項淮之㑹公有諸侯之事未歸而取項齊¶ 人以為討而止公¶ 左氏以項為魯滅胡氏信之而精其説王樵氏以公¶ 尚在㑹乃季氏故且引襄在楚而宿取卞昭在晉而¶ 意如納邾莒叛人以斷之其實不然熊氏曰項本汝¶ 陰縣而漢志汝南郡有故項城今陳州之項城楚旁¶ 小國也齊桓為徐婁林之敗伐厲不克乃伐英氏又¶ 不得于是憤而滅項也杜氏不考地里事勢信左氏¶ 之誣以公有諸侯之事未歸取項自魯至項不啻千¶ 里公又在㑹孰為是謀而能分兵以取人國者乎且¶ 前後書法甚明非間有事上伐英氏矣雖書夏而間¶ 無事故不再舉齊人如六年齊執陳轅濤塗秋間無¶ 事止書及江人黄人伐陳不再舉齊也杜氏不言師¶ 諱滅趙企明曰取邿取鄟皆滅也何獨諱滅項乎是¶ 止公討項者亦誣也夫人㑹齊侯于卞因止公之故¶ 亦誣也淮㑹在十六年冬至十七年滅項謂淮之㑹¶ 未歸取項而踰年猶見討至十七年始書滅而討之¶ 乎下書公至自㑹則非自齊足明左氏之誣矣其得¶ 失則以齊之不能加于楚而已第蒙上文而止言齊¶ 人義稍不合齊救徐不得意徐為楚所敗發憤于楚¶ 與國英項耳滅項者齊人徐人共舉也僖公身從伯¶ 主屡樹勲伐為魯國中興之君事權在握與襄昭不¶ 同季氏必不敢專兵滅國且去嵗季孫方卒其子初¶ 立當亦未能作此事也且滅國天子之事春秋為魯¶ 諱凡魯所取未有言滅者也以此益信非魯滅項也¶ 秋夫人姜氏㑹齊侯于卞¶ 夫人聲姜也卞今泗水縣古姑蔑魯地也項繇齊滅¶ 桓何故止公左氏之説非實也卞為齊桓歸國所經¶ 之道夫人齊公族之女故因桓公在境而㑹之乞光¶ 寵爾婦人送迎不出門見兄弟不踰閾况僖公尚未¶ 至國而私自出㑹非禮甚矣¶ 臨川吳氏曰此蓋㑹淮之後諸侯各歸其國齊獨止¶ 公将執之以歸夫人齊女也聞公見止要齊侯于路¶ 而㑹之非齊侯已歸而再出㑹姜氏也婦人無外事¶ 魯之諸夫人聲姜頗為賢婦詩人以令妻頌之而猶¶ 有此失¶ 九月公至自㑹¶ 冬十有二月乙亥齊侯小白卒¶ 左傳宋襄公以諸侯伐齊齊人殺無虧¶ 東莱吕氏曰管仲始進説于桓公盤遊縱佚之屬皆¶ 曰不害伯其深戒痛絶以為害伯者獨㕘用小人而¶ 已仲之意謂有抑必有揚有操必有縱故其得政之¶ 始首與君約舉一國之樂皆歸君舉一國之權皆歸¶ 已其所以得有為者固以此至寺人貂漏師多魚恃¶ 寵干政正犯仲之約而不能誅則固已陰悔初約之¶ 謬矣迨仲将死始言豎刁開方易牙之奸欲併逐之¶ 平時則不敢排擊之為保身之計将死則盡言不諱¶ 以取知人之名其自為謀亦巧矣嗚呼管仲輔桓之¶ 初心其自期何如邪卒使桓公不能自定其子區區¶ 與仲屬所欲立于宋襄公者乃内嬖鄭姬之子于次¶ 未當立者也公子交爭國統殆絶身死不殯蟲流戸¶ 外其亦可哀也夫其亦可鑒也夫¶ 李琪氏曰春秋之世盛衰凡三變焉桓公未興與桓¶ 公之方伯及桓公之既殁世變各異也然桓公一人¶ 之身盛衰又凡三變焉圖伯之初與定伯之日及成¶ 伯之後得失各殊也王臣下聘而不答王師出救而¶ 無功凡伯蒙伐戎強于北蔡師書敗荆盛于南鄭分¶ 許鄙宋廢鄭嗣紀小而并于齊郕弱而逼于晉此桓¶ 公之未興也王禁明而王臣不下聘者六十年盟㑹¶ 同而諸侯無私爭者三十年序績召陵而荆帖矣陳¶ 旅聶北而狄退矣獻捷過魯而戎弭矣此桓公之主¶ 伯也天王出居而官守不問衛文滅親而義師無討¶ 楚書子而主㑹矣狄書人而㕘盟矣此桓公之既殁¶ 也所謂春秋之世盛衰凡三變者此也伐郳侵宋侯¶ 度未一入蔡侵鄭戎疾未殄滅遂降鄣履事未久設¶ 施多舛遇榖盟扈閲理未熟簡防易肆蓋桓公圖伯¶ 之初也貫澤而下葵丘以前衣裳不歃血兵車無大¶ 戰仲尼稱其一匡孟氏與其為盛在是数年蓋桓公¶ 定伯之日也九國叛而萌震矜管仲死而放䋲墨城¶ 杞貶于城邢救徐怠于救許伐黄則外憂起滅項則¶ 衆志離㑹卞則家法隳蓋桓公成伯之後也所以桓¶ 公一人之身盛衰又凡三變者此也¶ 己卯○襄王十年¶ 十有八年○宋襄九齊孝公昭元年晉惠九衛文十八¶ 蔡莊四鄭文三十一曹共十一陳穆六杞成十三秦¶ 穆十八楚成三十¶ 春王正月宋公曹伯衛人邾人伐齊¶ 齊桓末年内多嬖寵國事紛紜既屬孝公于宋襄公¶ 又許雍巫立無虧孝公奔宋左氏所載甚詳熊氏以¶ 為誣非也灌甫曰宋襄乗齊亂欲以圖伯帥三國之¶ 兵伐之傳者不究其故謂伐齊納孝公也若納孝公¶ 則當書曰宋以曹伯衛人邾人伐齊納公子昭如莊¶ 九年魯納子糾之法或書曰宋公曹伯衛人邾人伐¶ 齊師救齊齊昭入于齊如莊六年魯齊陳蔡伐衛王¶ 人救衛衛朔入于衛之法今四國伐齊不見納孝公¶ 事蹟祗見其幸桓死而伐喪耳不然孝公既納乃五¶ 月何以有甗之戰邪按灌甫之説亦未必然宋襄圖¶ 伯之志雖未必無然此時伐齊實為孝公甗之戰不¶ 勝四公子之徒正所以立孝公也¶ 左傳鄭伯始朝于楚¶ 宋公下公有㑹字¶ 夏師救齊¶ 無虧長公子昭有先君之命二公子皆當立者也而¶ 孝公為正當時宋襄公以諸侯師伐齊因有五公子¶ 之亂故言伐其實非伐也即伐亦不可以伐喪例論¶ 也然宋襄公假仁之人得則進否則退惟利是從故¶ 書曰伐齊魯僖輔桓以伯又姻也力不能定齊則有¶ 之其意主于億寧上下鎮撫齊國而已故曰救齊然¶ 不目我不舉將第曰師救齊何也魯雖出師事固難¶ 料故不命卿大夫主兵惟以偏師從諸國後隨其勢¶ 之自定焉此一役也謂魯從容調劑以定齊善之可¶ 謂魯逡巡寛緩以觀齊諷之亦可然狄救齊何也狄¶ 于齊公子心無偏主惟身與定齊之事以為榮而已¶ 矣與以救齊且不甘况伐齊乎其與魯同書救齊美¶ 惡不嫌同辭也¶ 五月戊寅宋師及齊師戰于甗齊師敗績¶ 左傳齊人将立孝公不勝四公子之徒遂與齊人戰¶ 夏五月宋敗齊師于甗立孝公而還¶ 甗齊地¶ 狄救齊¶ 書狄救齊悲齊也責諸侯也惡狄也狄滅衛侵鄭侵¶ 晉為中國患甚熾齊桓公攘之不遺餘力焉吾兄弟¶ 不逞于鬼神一旦喪亂覆亡惟吾伯舅二三兄弟之¶ 有請謁也何忍假手乞救于狄人迂儒泥例以為救¶ 者未有不善今年救齊明年又伐衛矣衛為誰人¶ 所封非乘桓公之死而報仇乎¶ 蘇子繇曰救四公子也¶ 秋八月丁亥𦵏齊桓公¶ 冬邢人狄人伐衛¶ 左傳邢人伐衛圍菟圃衛侯以國讓父兄子弟及朝¶ 衆曰苟能治之燬請從焉衆不可而後師于訾婁狄¶ 師還¶ 狄稱人邢挈之也徐氏曰凡夷狄用兵惟舉國號如¶ 與諸侯列叙侵伐㑹盟則稱人以便文而君臣同辭¶ 他皆倣此榖梁曰善累而後進之伐衛所以救齊也¶ 此説非是夫公子無虧雖是衛姬所出然廢立之謀¶ 衛姬與易牙豎刁所自為衛文公絶不與也豈但不¶ 與且與宋公同伐齊納孝公矣况文公賢君為齊桓¶ 所樹實切卵翼肉骨之感焉豈強與人家事邪即使¶ 衛助無虧然三月無虧已死孝公固齊桓屬有成命¶ 者也衛何必伐齊何必救及詳之左傳載長衛姬生¶ 武孟此為無虧矣少惠姬生惠公此豈衛欲立惠公¶ 而邢狄方從諸國擁䕶孝公故有此舉邪狄懐禍心¶ 于中國久矣桓公在已嘗侵衛今乗齊亂又以救齊¶ 為名而興師伐衛邢衛皆嘗亡于狄賴齊以存邢㤀¶ 讐棄親而聴其驅以伐兄弟同難之國春秋書之所¶ 以傷中國也或者反謂善其救齊大失春秋之㫖矣¶ 邢人伐衛邢自與衛同壤之國也狄人伐衛狄自與¶ 衛有宿昔之仇也衛非伐齊喪邢狄或借言耳然左¶ 傳無考¶ 狄始稱人¶ 庚辰○襄王十一年¶ 十有九年○宋襄十齊孝二晉惠十衛文十九蔡莊五¶ 鄭文三十二曹共十二陳穆七杞成十四秦穆十九¶ 楚成三十一¶ 春王三月宋人執滕子嬰齊¶ 熊過氏曰此尋齊桓圖伯之迹效其滅譚耳執諸侯¶ 不名嬰齊名嬰齊即位于隠乙丑迄僖己夘七十五¶ 年矣距其未立通計殆且百嵗執而不書以歸未歸¶ 其國而即釋必不能任國事而子立乎位二十三年¶ 伐鄭之滕子非嬰齊矣名者諸侯之終事嬰齊舎是¶ 無以見于經故詳之也¶ 夏六月宋公曹人邾人盟于曹南¶ 曹南者曹之南也二國稱人蓋亦效桓公北杏之㑹¶ 使大夫聴命也宋公圖伯先屬東諸侯以固其約僅¶ 得二小國為此盟也亦細矣¶ 鄫子㑹盟于邾¶ 杜氏曰不及曹南之盟諸侯既罷鄫子乃㑹之于邾¶ 故不言如㑹蓋鄫子如㑹適愚宋公歸國及邾之境¶ 故言㑹盟于邾¶ 己酉邾人執鄫子用之¶ 左傳宋公使邾文公用鄫子于次睢之社欲以屬東¶ 夷司馬子魚曰古者六畜不相為用小事不用大牲¶ 而况敢用人乎¶ 二傳曰叩其鼻以衈社陸氏謂取其血與之盟鄫子¶ 非卒非失地自不得名¶ 執用鄫子熊氏辯非宋執甚力請即其説而折之其¶ 曰曹南之㑹宋稱公而人曹邾何也蓋大夫稱人也¶ 宋公在而曹邾敢以大夫㑹乎公羊實書宋人則曹¶ 南無宋君此公羊趙匡之遺意而陳氏謂人曹邾以¶ 貶宋實不然矣予曰宋襄初因齊桓之卒心思繼伯¶ 欲連屬東諸侯執滕子以威之且曹邾不心服令大¶ 夫聽命宋公何敢不身與㑹以訂盟約則曹南無宋¶ 公之説非矣其曰鄫隷今沂州邾在兖之西曹南界¶ 于邾宋之間曹南之盟既畢則邾東歸邾宋南歸宋¶ 不繇邾也予謂鄫為小國東西南北惟馬首是瞻曹¶ 南界于邾宋不甚逺宋或以曹南已㑹不堪重煩故¶ 一適邾以成好㑹亦未可知或宋徐令邾執鄫子使¶ 就其國以便其計亦未可知則歸不繇邾之説非矣¶ 其曰用鄫子者邾人自用之非宋之罪也蓋曹南與¶ 邾兩㑹宋鄫不與邾㑹何以命邾子用鄫子耶此以¶ 道里往復論事勢也予曰邾蕞爾國使非宋命何敢虐¶ 用鄫子曹南宋與邾㑹鄫既與宋㑹盟于邾安知邾¶ 宋不㑹且大國命令無不趨風豈必面相訂語始乃¶ 服從則用邾非宋罪之説非矣其曰假宋使邾執鄫¶ 子春秋乃寛宋而蔽罪于邾是為縱首謀而討朋惡¶ 矣即使治朋惡亦當如季姬使鄫子来朝之例書之¶ 以兩見其罪今宋沒不書而反以罪歸之可乎此以¶ 聖人權衡定書也予曰春秋嚴于其黨宋公不度徳¶ 不量力妄思興伯無罪而執滕子虐鄫子罪惡甚大¶ 書邾人所以重其罪也灌甫曰殺人者書其從則主¶ 謀可知是也則書縱首謀之説非矣其曰邾服宋而¶ 與鄫鄰鄫為魯壻則邾所仇之國且觀後日戕鄫子¶ 亦出于邾之肆虐初不必待宋此以本國事跡定獄¶ 辭也予曰邾戕鄫子亦辣手用熟耳既能用之即能¶ 戕之安知非從今日宋命啓其賊心則不必待宋之¶ 説亦非矣予固知用鄫子必宋命也¶ 邾用鄫子叩鼻取血已屬不道杜氏吳氏謂殺之而¶ 用其尸為牲以祭如此則執而縛之如孤豚然㫁不¶ 然也乃其事似鄫為服罪之極邾作獻俘之耀亦或用¶ 之以自快者觀湯之救旱剪髪為犧牲可見其後流而¶ 為楚䖍之岡山邪巫之沈水則殘虐慘毒甚于豺狼矣¶ 秋宋人圍曹¶ 衛人伐邢¶ 左傳以報菟圃之役于是衛大旱師興而雨¶ 冬㑹陳人蔡人楚人鄭人盟于齊¶ 㣲者盟㑹不志于春秋凡所志者必有君與貴大夫¶ 居其間也曷為内則沒魯外則人陳蔡乎此楚與盟¶ 之始不與楚也楚雖大國當稱子即子且未遽稱之¶ 君臣同辭故稱人也陳蔡皆楚與國人楚不得不人¶ 陳蔡也然則何以沒魯我魯難以稱人也先陳主是¶ 盟也即次蔡中國之體也鄭後楚何也桓公没鄭首¶ 朝于楚鄭為楚私不可不後楚也陳蔡故從楚者也¶ 先陳蔡為正其體也鄭新服楚者也後鄭正其罪也¶ 皆特筆也此一役也楚人有志中國妄窺伯政而故¶ 為是盟以陳為借言陳穆公曰修好于齊以無㤀桓¶ 徳豈誠語哉¶ 郝仲輿曰諸侯不㤀齊桓而相與修好于齊楚人與¶ 焉則是楚於齊素交也蒙孫通好管子之書在不然¶ 桓公死矣楚其突至耶以是知桓公擯楚非獨力不¶ 能亦并無是事以是知仲尼黜楚非獨理不可亦并¶ 無是心世儒謂春秋夷楚何據春秋于戎狄不書族¶ 而書戎狄亦甚明矣與諸侯同人同爵同國其㣲¶ 也與陳蔡齒其盛也列于諸侯上如以為夷則宜書¶ 蠻與山戎長狄等况兹始盟豈其無别而輒與諸侯¶ 齒乎與諸侯齒是初未嘗夷楚也¶ 王樵氏曰或者皆知合南北之成自向戌始而不知¶ 此㑹已為之權輿矣陳合齊楚之成而楚執宋公宋¶ 合晉楚之成而楚爭為長楚人𠂻甲冦不可啓漸不¶ 可長此之謂也¶ 㑹公作公㑹¶ 楚始與齊盟¶ 梁亡¶ 左傳梁伯好土功秦将襲之梁潰秦遂取梁¶ 趙子常曰其言梁亡何不繇赴告之辭也不繇赴告¶ 則何以書叔鞅歸自京師言王室之亂也然則孰亾¶ 之秦亾之曷為不言秦亾之梁近秦而逺于中國無¶ 為以滅亡者避不敏也¶ 梁在今同州郃陽縣東四十里¶ ¶ ¶ ¶ ¶ ¶ ¶ ¶ 春秋辯義卷十¶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十一 明 卓爾康 撰¶ 僖公三¶ 辛巳○襄王十二年¶ 二十年○宋襄十一齊孝三晉惠十一衛文二十蔡莊¶ 六鄭文三十三曹共十三陳穆八杞成十五秦穆二¶ 十楚成三十二¶ 春新作南門¶ 榖梁傳作為也有加其度也言新有故也¶ 杜元凱曰魯城南門也僖公更髙大之今猶不與諸¶ 門同改名髙門也劉侍讀曰新其舊而書新作是必¶ 有僭制焉二百四十年興作多矣不必書也新宫災¶ 大室屋壊不能不修而春秋不書修之得其時制故¶ 不書也雉門及兩觀災記新作焉然則修舊不足書¶ 其書者皆非禮之制也南門之僣自僖公始故曰新¶ 作¶ 髙忠憲曰言新有故也言作創始也非所當作而作¶ 也故當作者閟宫泮水之役不書¶ 夏郜子来朝¶ 熊過氏曰富辰云郜文王之子聃季之弟隠十年公¶ 敗宋師取郜而桓三年魯取郜大鼎于宋郜濟陰城¶ 武縣其亡久矣介于魯宋宋實滅之公羊子謂失地¶ 之君自隠至今七十三年矣失地之君猶有在者乎¶ 即在能勝朝乎意者魯取而别封以為附庸大啓爾¶ 宇為周室輔謂是類矣黄正憲氏曰王氏云郜分為¶ 南北皆附庸于宋而鄭氏以桓三年取郜鼎者為北¶ 郜今来朝者為南郜似為有據意是時宋襄無道荆¶ 楚日强郜以宋為難恃而魯為同姓望國故来朝以¶ 求依附耶¶ 五月乙巳西宫災¶ 熊過氏曰公羊傳西宫者何小寢也小寢則曷謂之¶ 西宫有西宫則有東宫杜預謂公别宫是已榖梁謂¶ 為閔廟夫廟必以謚配何以獨稱西哉又宗廟皆在¶ 左不得稱西諸侯有三宫夫人居中宫左媵西宫右¶ 媵東宫古制也¶ 魯國有泗水縣泮水出焉楊用修云僖公建宫于上¶ 因水以名極是後儒緣頖泮二字聲形相似故以泮¶ 為頖其實不然且迎頭即説在泮飲酒必非蒞學之¶ 事其稱淮夷攸服獻馘獻囚固是頌禱之詞然此地¶ 在魯之西淮夷薦食足為控扼之所公特作宫習武¶ 于此建威銷萌故以稱頌耳然春秋興作非時者固¶ 書即時者亦必書重民力也豈有泮宫如此闗係興¶ 作如此宏逺稱頌如此芬葩而聖人削之耶予再三¶ 尋繹此年西宫災必泮宫也淮夷病鄫病杞薦食中¶ 國十四年杞避淮夷遷都諸侯城緣陵十六年鄫為¶ 淮夷所病㑹于淮謀鄫此時杞已東遷西方尤虚此¶ 宫西鎮杞地東制東南最闗𦂳要僖公修之時臨其¶ 地整飭兵戎運謀設伏使淮夷三方不得逞故泮詩¶ 桓桓于征逖彼東南形勢可見則西宫之為泮宫決¶ 也乃春秋書西宫災而不書作泮宫者西宫既書災¶ 不必書作也春秋無費辭以相足為義言敗者不必¶ 言伐如長勺之敗是也言追者不必言来濟西之戎¶ 是也此例不一而足况書新宫災不書修新宫書大¶ 室屋壞不書修大室屋豈新宫大室可以不修耶此¶ 又其本事可以例見¶ 鄭人入滑¶ 左傳滑人叛鄭而服于衛¶ 熊過氏曰滑今郾師縣南黄東發曰滑鄰于鄭服衛¶ 故鄭入之夫滑畿内小國在河北近衛河南近鄭相¶ 距道里適均而于鄭常親是時衛方附宋鄭方附楚¶ 分為二黨衛欲間鄭通周之道逺交于滑因而為鄭¶ 所入此理之所有也¶ 秋齊人狄人盟于邢¶ 左氏為邢謀衛難也齊桓逐狄以存邢而齊人與狄¶ 盟于邢齊孝公于堂構有忝矣狄稱人非進之自是¶ 文法當如此蓋不可云齊人狄盟故也與邢狄伐衛¶ 同¶ 冬楚人伐隨¶ 黄正憲氏曰按隨姬姓侯爵國在厲南近楚雖嘗為¶ 楚所侵而用賢圗治猶足自存觀楚武王欲侵隨而¶ 熊率且比以為季梁在何益可知矣蓋漢東之國隨¶ 為大猶能統率諸姬以張中國之勢故桓十一年隨¶ 絞州蓼欲伐楚今又以漢東諸侯叛哀元年猶與楚¶ 子圍蔡雖未必能度徳量力而黽勉自強其去陳蔡¶ 鄭許逺矣乃齊桓倡伯之日不聞與隨㑹盟攘楚不¶ 亦失計哉今子文取成而還則隨亦服楚而漢陽諸¶ 姬無能自存矣¶ 左傳宋襄公欲合諸侯臧文仲聞之曰以欲從人則¶ 可以人從欲鮮濟¶ 壬午○襄王十三年¶ 二十有一年○宋襄十二齊孝四晉惠十二衛文二十¶ 一蔡莊七鄭文三十四曹共十四陳穆九杞成十六¶ 秦穆二十一楚成三十三¶ 春狄侵衛¶ 去年齊狄盟邢今年侵衛為邢故也¶ 宋人齊人楚人盟于鹿上¶ 左傳春宋人為鹿上之盟以求諸侯于楚楚人許之¶ 髙忠憲曰是宋公也何以書人齊桓攘楚以安中國¶ 宋公盟楚以求諸侯人楚故因人宋也¶ 熊過氏曰鹿上宋地杜註汝陰原鹿今光州固始界¶ 淮汝合處季云兖州府金鄉縣然而非也水經注雖¶ 以鹿城為鹿上第固始近楚而金鄉逺宋宋人求諸¶ 侯于楚必襄公至楚近地而盟焉情也¶ 夏大旱¶ 秋宋公楚子陳侯蔡侯鄭伯許男曹伯㑹于盂執宋公¶ 以伐宋¶ 衆執為文杜氏謂宋為諸侯所疾故總見衆國共執¶ 之文是也胡氏謂分惡于諸侯是也榖梁謂不與楚¶ 子之執宋公是也陳氏謂執之于㑹則㑹稱君執稱¶ 人此不再言楚人不以荆蠻執諸夏之辭也是也皆¶ 有之¶ 楚稱子諸國皆稱侯不得異也楚是時可漸進矣¶ 盂公作霍榖作雩¶ 楚始稱子¶ 冬公伐邾¶ 左傳邾人滅須句須句子来奔因成風也¶ 杜氏曰為邾滅須句故黄東發曰邾嘗從宋伐齊魯¶ 救之不克邾執鄫子用之鄫魯親也故怨邾特與宋¶ 盟未敢伐今宋有楚師故乗間而伐邾以事證之東¶ 發言是也¶ 楚人使宜申来獻捷¶ 盂㑹稱子矣今何以稱人凡使大夫未有以人言者¶ 人不能使大夫也㑹盟有他國則同稱爵無他國則¶ 從其恒稱而稱人此與書狄同自是至椒之聘而後¶ 楚有君大夫矣不言宋捷為中國諸侯諱也¶ 十有二月癸丑公㑹諸侯盟于薄釋宋公¶ 魯為望國楚欲借以號召天下盂之盟僖公與齊不¶ 與焉故使冝申獻捷脇而誘之僖公畏楚之强不得¶ 不来楚子既得盟魯即慨然釋宋公以見徳于僖公¶ 蓋示已之有禮而堅魯之服從也夫楚得宋則上㳺¶ 之勢已據服魯則群侯之心已萃于是可以橫行中¶ 夏矣楚頵亦狡矣哉執未出境曰釋不言楚釋者蒙¶ 上楚人之辭亦不忍言也榖梁謂不與楚專釋迂矣¶ 張氏曰拱州考城漢薄縣¶ 熊過氏曰薄宋地杜不言其所史記作亳亳有三今¶ 歸徳府東南榖孰西南為南亳即湯都北五十里蒙¶ 城因景山名景亳偃師為西亳莫詳所盟何亳也執¶ 未出境故曰釋¶ 癸未○襄王十四年¶ 二十有二年○宋襄十三齊孝五晉惠十三衛文二十¶ 二蔡莊八鄭文三十五曹共十五陳穆十杞成十七¶ 秦穆二十二楚成三十四¶ 春公伐邾取須句¶ 左傳公伐邾取須句反其君焉禮也¶ 須句為成風母家邾取而我伐之反地置君固其本¶ 心其以邾恃宋害鄫故乗宋公見執而伐之亦事勢¶ 當然趙氏以為須句邾邑則左氏所載豈盡無徴耶¶ 至文公七年又書伐邾取須句須句嘗復取于邾而¶ 文公又伐取耳¶ 句公作昫¶ 夏宋公衛侯許男滕子伐鄭¶ 左傳三月鄭伯如楚夏宋公伐鄭子魚曰所謂禍在¶ 此矣¶ 晉太子圉逃歸¶ 富辰言于王曰請召太叔王子帶自齊復歸于京師¶ 秋八月丁未及邾人戰于升陘¶ 凡魯勝則曰敗某師榖梁云言敗舉其大者此説是¶ 也内敗則但書戰而已不斥言也公羊云内不言戰¶ 言戰乃敗績也榖梁云内諱敗舉其可道者然乾時¶ 何以不諱乃知内諱敗者不盡然也乾時不諱敗不¶ 切公也此則公幾于獲故諱之且齊大邾小邾為附¶ 庸魯素卑邾而以不設備敗績邾人獲公胄縣諸魚¶ 門恥孰甚焉蓋為尊諱非為内諱也¶ 升陘魯地¶ 冬十有一月己巳朔宋公及楚人戰于泓宋師敗績¶ 左傳楚人伐宋以救鄭¶ 宋師敗績則公可知不言傷股者以宋公之卒知為¶ 傷股卒在明年五月此時不顯故不書也¶ 熊過氏曰楚欲為鄭報宋發兵至泓泓宋地也宋公¶ 迎戰主戰在宋故書曰宋公及楚人者楚之㣲者非¶ 楚子也左氏曰楚人伐宋以救鄭曰楚人未濟曰芈¶ 氏勞楚子于柯澤柯澤鄭地蓋楚子屯重兵于鄭而¶ 與宋公戰者其先衝也陳君舉謂楚君将猶稱人非¶ 也¶ 王樵氏曰宋襄公甫脱釁鼔之餘歸不能引咎責躬¶ 修徳勤政内輯其國外和四鄰蓄威養重待時而動¶ 而伐鄭以挑楚不度徳不量力不徵詞欲無敗得乎¶ 司馬子魚于其用鄫子也曰桓公存三亾國義士猶¶ 曰薄徳今一㑹而虐二國之君将以求伯不亦難乎¶ 于其圍曹也曰文王聞崇徳亂而伐之軍三旬而不¶ 降退修教而復伐之因壘而降今君徳無乃猶有所¶ 闕而以伐人若之何盍姑内省徳乎于其盟鹿上也¶ 曰小國爭盟禍也宋其亾乎幸而後敗于其㑹盂也¶ 曰禍其在此乎君欲已甚于其釋于薄也曰禍尤未¶ 也未足以懲君于其伐鄭也曰所謂禍在此矣凡襄¶ 公之舉皆其所以敗也而子魚必有言使襄公能聽¶ 其一猶有所救奈之何其皆弗聴也則不待于泓之¶ 戰而知其必敗矣¶ 泓宋水名¶ 甲申○襄王十五年¶ 二十有三年○宋襄十四卒齊孝六晉惠十四衛文二¶ 十三蔡莊九鄭文三十六曹共十六陳穆十一杞成¶ 十八卒秦穆二十三楚成三十五¶ 春齊侯伐宋圍緡¶ 左傳以討其不與盟于齊也¶ 十九年諸侯盟于齊以無㤀桓公之徳而宋不㑹盟¶ 故齊侯乗宋之敗而討之齊侯年少不知十九年之¶ 盟楚人欲與中國盟㑹耳宋楚爭伯楚固欲離宋以¶ 自為雄必不約束也且齊孝公非宋不立宋已與齊¶ 徳矣何必為徳齊侯此舉不義甚矣伐宋圍緡直書¶ 其事無所加損伐國不言圍邑此例不設可也¶ 緡在菏水之南今兖州府金鄉縣南界¶ 緡榖作閔¶ 夏五月庚寅宋公兹父卒¶ 左傳傷于泓故也魯不㑹故不書𦵏¶ 張氏曰時僖公已有志于附楚故不㑹宋公之𦵏¶ 兹公作慈¶ 秋楚人伐陳¶ 左傳討其貳于宋也遂取焦夷城頓而還¶ 楚伐陳左氏以為討其貳于宋恐未是曹南之盟伐¶ 鄭之役陳皆不與㑹盂執宋公盟薄釋宋公陳皆従¶ 楚考之經唯見陳之服于楚未見其貳于宋也蓋頓¶ 在陳南素属于陳陳因頓従楚必責禮于頓故頓訴¶ 楚而楚伐陳自楚城頓陳頓之爭始于此矣¶ 左傳晉惠公卒懐公執狐突殺之¶ 冬十有一月杞子卒¶ 左傳杞成公卒書曰子杞夷也不書名未同盟也凡¶ 諸侯同盟死則赴以名赴以名則亦書之¶ 熊過氏曰杜預以為杞實伯爵程子信之疑其黜于¶ 前世中間從夷故子之後復稱伯胡康侯從之夫杞¶ 之説何紛紛乎杞公爵也武王存夏之後于杞以備¶ 三恪傳謂王者之後稱公是也自東樓公西樓公十¶ 世至成公皆無異稱入春秋以来桓三年稱侯莊二¶ 年稱伯自是終春秋書伯凡六變以為用夷禮而貶¶ 者左氏以下之説也以為時王所黜者范甯以下之¶ 説也伯主擅為進退趙匡以下之説也夫黜于春秋¶ 之前則既已不足辨矣春秋狄秦狄鄭狄晉者有之¶ 特以號舉而未嘗黜其爵左氏乃謂夷禮黜杞可乎¶ 謂其雜用純用故有降一等降二等之分可乎春秋¶ 之初杞即淳于之杞而非雍丘之杞嘗以来朝不敬¶ 致討矣曷不于此時貶而獨貶于卒乎周之東遷諸¶ 侯不道非特一杞悖亂如鄭衛桀驁如楚吳天王皆¶ 不能懲杞于周為客其罪不浮于列國而獨蒙黜不¶ 惟勢有所不行而情亦有所不通矣范甯謂為時王¶ 所黜可乎至于伯主擅為進退者則亦可疑齊桓之¶ 盛且不足以致杞又百年而始盟于蟲牢若何而擅¶ 為之進退乎苟謂有進退則載書之際莒子先薛伯¶ 曹伯次許男或有之矣而敢變其爵乎然則奈何曰¶ 國削弱而自降吾聞諸王貫道或曰春秋之末諸侯¶ 之賦嘗重矣子産請于晉曰鄭伯男也夫鄭固嘗自¶ 降而春秋未嘗以男書之而獨可以自子書杞乎曰¶ 制貢以五服逺近為輕重侯甸男采為列耳鄭男服¶ 而從甸服之貢故懼不給豈公侯伯子男之男乎故¶ 知自降之説不可棄也己¶ 乙酉○襄王十六年¶ 二十有四年○齊孝七晉惠十五卒衛文二十四蔡莊¶ 十鄭文三十七曹共十七陳穆十二杞桓公姑容元¶ 年宋成公王臣元年秦穆二十四楚成三十六¶ 春王正月¶ 左傳秦伯納公子重耳不書不告入也二月公子入¶ 于晉師入于曲沃朝武宫使殺懐公于髙梁¶ 夏狄伐鄭¶ 左傳鄭人入滑滑人聴命師還又即衛鄭伐滑王使¶ 伯服游孫伯如鄭請滑鄭不聴王命執二子王怒使¶ 頺叔桃子出狄師伐鄭取櫟王徳狄人以其女為后¶ 西亭辯疑云鄭在畿内王所倚毗頺叔桃子将欲叛¶ 王故先啓狄伐鄭此蓋為叔帶謀也¶ 灌甫曰按入滑事在二十年夏五月王曷不于本年¶ 伐之而至是始出狄師耶蓋左氏見王出居欲文致¶ 其罪乃取楚史偽撰以實之若然經當明書天王使¶ 狄伐鄭以示其貶如取櫟經亦當書豈止曰狄伐鄭¶ 哉伐鄭果出王意是年冬何出居于鄭夫伐鄭而居¶ 鄭無是理也¶ 左傳宋及楚平宋成公如楚¶ 秋七月¶ 冬天王出居于鄭¶ 左傳甘昭公通于隗氏王替隗氏頺叔桃子奉大叔¶ 以狄師攻王王出適鄭大叔以隗氏居于温¶ 周襄王請滑怒鄭立隗氏替隗氏逆富辰之讜言受¶ 頺叔之簸㺯種種舉動顛倒錯亂自損其威故春秋¶ 不惟曰出而曰出居見其不得已而奔如寄寓于外¶ 而未卜歸期蓋亦貶而示戒也¶ 熊過氏曰天王之居鄭紀實之言也春秋天王在外¶ 者三昭二十一年劉子單子以王猛居于皇二十三¶ 年天王居于狄泉不書出而襄居鄭特書出蓋景王¶ 崩嫡庶未定諸王子爭立王猛居于皇未得入成周¶ 也國人殺猛将立子朝敬王立于狄泉亦未得入成¶ 周也皆即其地而立其實非出若襄實逼于叔帶自¶ 成周而出者非故書出以外襄王不書出以内王猛¶ 敬王也曲禮天子不言出者漢儒附㑹公榖刺取以¶ 立説耳¶ 汪氏曰叔帶之有寵于惠王猶子頺之有寵于莊王¶ 也叔帶之攻王猶子頺之伐王也襄王之適鄭處于¶ 汜猶惠王之適鄭處于櫟也然惠王之處櫟不書而¶ 襄王出居于鄭特書之者所以罪襄王也夫叔帶之¶ 召戎伐京師已萌禍亂之階矣帶以罪奔齊踰十年¶ 而王復之苟能明大倫之義而不致褻狎全同氣之¶ 恩而俾無怨惡綱紀截然亂何繇作今襄王帥非類¶ 之狄以洩忿于伯叔之國立非類之女為天下之母¶ 又不謹男女之别而致肆淫于内庭拒諫而弗從臨¶ 難而莫禦犯此五不韙之罪則自取危辱視惠王則¶ 不侔矣故上書狄伐鄭而不曰王師及狄伐鄭者所¶ 以諱襄王之用狄也下書天王出居雖以自出著罪¶ 而特言出居又以明大一統之義也然不書叔帶以¶ 狄伐京師猶為王諱惡也唐之𤣥宗寵任禄山位極¶ 将相毒亂宫闈卒致漁陽之變鑾輿逃竄朱子綱目¶ 之于代徳僖宗之如陜州奔梁州走興元幸成都如¶ 寶雞皆不曰出天寶之避冦特筆之曰帝出奔蜀所¶ 以貶𤣥宗紊内外之辨慢帷簿之禁而自致萬乗之¶ 出蓋取法春秋書襄王出居之例也又按左傳王納¶ 狄后未幾大叔遽通之而王遽廢之又遽致狄師之¶ 攻王必無是理竊嘗攷之外傳記伐鄭立狄后皆在¶ 出居之前年而黜狄后則在出居之年豈前年已用¶ 狄師伐鄭而今年再以狄伐鄭歟王之出居必有馴¶ 致之漸然不可考矣¶ 晉侯夷吾卒¶ 晉侯卒以前年九月新君定而後来告故即告時書¶ 之春秋重喪紀雖後亦書之也兄公子重耳立是為¶ 文公熊氏曰左氏載秦伯納公子不書不告入也公¶ 子入于曲沃使殺懐公于髙梁不書亦不告也夫春¶ 秋外納不書宜納雖伐不書豈以告不告哉若懐公¶ 即子圉也則固己立乎其位奚為而在髙梁髙梁在¶ 平陽揚縣西界今洪洞縣洪洞在平陽西五十五里¶ 曲沃在平陽南百二十里則去曲沃尚逺宜亾公子¶ 據邑求入實未入者耳按史記秦穆公滅梁苪公子¶ 圉聞秦公病曰梁我母家也而秦滅之我兄弟多即¶ 君百嵗後秦必留我而晉輕我亦更立他子子圉乃¶ 亾歸晉或者歸方及梁而公已卒不及入而秦已納¶ 重耳重耳入遂遣人殺之于梁乎然亾公子爭國者¶ 如子紏未有不書何獨不書殺圉哉若圉實懐公立¶ 乎其位則重耳弑君矣臣弑其君孔子懼而作春秋¶ 春秋何為沒其實哉若謂不告亦不書則弑逆之人¶ 巧于文奸豈肯以實告也是知子圉直亾公子而非¶ 懐公文公亦未嘗殺圉近蜀湯氏雖不知圉非懐公¶ 然謂文公入國勢順圉逃懼無戰爭殺戮則近矣然¶ 則謂殺子圉于髙梁以為懐公左氏誤也懐公者卓¶ 子也夷吾重耳之弟也子圉重耳之従子也介推曰¶ 獻公之子九人唯君在矣惠懐無親以惠懐并列九¶ 人即知非子圉矣按熊氏之説甚辯矣然言子圉非¶ 懐公者是言懐公被殺為弑君非也經載惠公卒在¶ 二十四年冬而傳文公二月已入晉是子圉未嘗一¶ 日為君也傳載惠公卒亦在二十三年九月子圉立¶ 年然惠文爭立總非君命惠公已是亂道况于子圉¶ 夷吾父子既非得正旋即自斃經載夷吾卒于此年¶ 必有所考較傳為確則一日未君之懐而晉文殺之¶ 謂之兩下相殺可也兩下相殺不著于春秋豈足書¶ 耶夫以懐公為卓子固無確據然以惠懐列在九人¶ 則懐公必非圉可知也¶ 丙戌○襄王十七年¶ 二十有五年○晉文公重耳元年齊孝八衛文二十五¶ 卒蔡莊十一鄭文三十八曹共十八陳穆十三杞桓¶ 二宋成二秦穆二十五楚成三十七¶ 春王正月丙午衛侯燬滅邢¶ 諸家謂衛滅同姓故罪而生名之又謂虞滅下陽楚¶ 滅䕫亦滅同姓皆不名又何説也朱子曰經文只隔¶ 夏四月癸酉一句便書衛侯燬卒恐是因而傳冩之¶ 誤予初以為此朱子不易之説也已細考之還以黄¶ 楚澤趙子嘗為是趙子嘗述黄先生之説曰凡蒋邢¶ 茅胙祭周公之𦙍成王以周公有大勲勞于天下既¶ 封伯禽于魯又封其支子六人所以答周公之勲至¶ 春秋時往往為大國吞併今邢又為衛滅矣邢與魯¶ 同出周公則邢之存亡于魯甚相關衛既忍于滅周¶ 公之後而魯不能為之請于天子請于大國請于衛¶ 以復存其社稷故書衛侯燬滅邢雖罪衛侯而實繫¶ 于魯也按禮為同姓臨于宗廟同宗臨于禰廟二傳¶ 知衛與邢為同姓而不知魯與邢為同宗知衛滅同¶ 姓為伐本而不知魯不救同宗為無親當衛侯鄭之¶ 再執也魯之君臣以同姓故且為納玉于王與晉侯¶ 而請歸之使念其同大祖之國而以存亡繼絶為請¶ 晉文方有討于衛冝無不從者魯人不知出此此邢¶ 之所以滅而不復興也趙氏之說如此夫滅同姓者¶ 蠻夷之楚何知仁義固不足論若虞滅下陽齊滅紀¶ 滅莱雖皆同姓而族屬疎矣亦不必治以名此名燬¶ 者非以衛治衛乃以魯治衛也邢魯同出周公同宗¶ 之親戚于同姓魯不能問罪出師又不能控晉討賊¶ 止此書燬以寄執兵之仇一字之義凛然口誅筆伐¶ 矣大槩春秋書魯國婚姻親戚之好不勝曲折圍郕¶ 之師諱公不書紀國之亡書法詳盡一段惻隠勤惓¶ 之意千古想見雖未必魯人真有是情夫子繇衷出¶ 語自然如此故君失地名史法也而郕伯来奔不名¶ 公羊以為兄弟辭也是得春秋㣲㫖此條左傳曰同¶ 姓也故名公榖皆曰滅同姓也三傳以同姓為說傳¶ 豈盡訛第從魯立説則黄趙尤確矣¶ 董仲舒氏曰衛俱諸夏也善道之㑹獨見内之為其¶ 與我同姓也滅國十五有餘獨先諸夏曹晉俱諸夏¶ 也譏二名獨先及之盛伯郜子俱當絶而獨不名為¶ 其與我同姓兄弟也外出者衆以母弟出獨大惡之¶ 謂其亾母背骨肉也滅人者不絶衛侯燬滅同姓獨¶ 絶賤其本祖而忘先也¶ 夏四月癸酉衛侯燬卒¶ 宋蕩伯姬来逆婦¶ 姑逆婦其失明矣公自主之與大夫敵尚未失也¶ 宋殺其大夫¶ 宋殺其大夫不名何熊過氏曰衆辭也宋成以僖二¶ 十三年即位次年如楚次年殺其大夫意必有討于¶ 泓之戰也其討于泓之戰示服楚耳趙企明以為宋¶ 衛托于晉乃歸罪于其臣以滅先君之恥臆說耳晉¶ 文方入伯圖尚未萌芽宋肯遽託之乎按托晉之説¶ 固非服楚之説尤非宋襄身傷泓而死為臣子者即¶ 無力復仇豈忍更殺大夫以恱楚此必泓戰時諸大¶ 夫不盡力宋成立而討之耳¶ 左傳秦伯師于河上将納王狐偃曰求諸侯莫如勤¶ 王晉侯辭秦師而下三月甲辰次于陽樊右師圍溫¶ 左師逆王夏四月王入于王城取大叔于溫殺之于¶ 隰城晉侯朝王王饗醴命之宥請隧勿許¶ 郝仲輿曰是嵗晉重耳納襄王于周殺叔帶于隰城¶ 王出則書入不書何也其出也以天下共主變起房¶ 闥禍連手足非細故也比其反也非有少康復仇之¶ 師殷宗撻伐之武諸侯亾公子借播遷亡王以博一¶ 局之勝而樹寵利之幟為世道羞故城濮勝楚踐土¶ 受命彤弓大輅䇿命為侯伯世儒夥頥驚賞而春秋¶ 視猶腐鼠也吁可知春秋矣¶ 秋楚人圍陳納頓子于頓¶ 陳氏傳曰齊桓公卒楚始與諸夏盟于齊盟于鹿上¶ 執宋公納頓子侈然欲廢置諸侯矣春秋之所以懼¶ 也范守已氏曰按左傳先是楚人伐陳取焦夷城頓¶ 還則頓為楚之附庸可知曰城頓是因頓以逼陳也¶ 楚師既還陳必病頓頓子或奔于楚至是秦人取楚¶ 商宻囚申息二公楚之籓籬愈撤故令尹子玉追秦¶ 師弗及遂圍陳且納頓子蓋自樹其黨與耳春秋書¶ 之非予楚之能存亡國也志其抗衡周室凌逼之謀¶ 無不至耳¶ 頓今陳州項城縣界漢南頓也¶ 𦵏衛文公¶ 冬十有二月癸亥公㑹衛子莒慶盟于洮¶ 左傳衛人平莒于我十二月盟于洮修衛文公之好¶ 且及莒平也¶ 榖梁曰莒無大夫其曰莒慶以公之㑹目之也汪氏¶ 曰莒慶者魯壻也君盟大夫自浮来而已然矣趙氏¶ 曰事接于魯非命卿亦書名榖梁不達此例妄説耳¶ 黄正憲氏曰按左傳修衛文公之好及莒平也夫魯¶ 衛同姓懿親原無嫌隙何待于修魯自元年獲莒拏¶ 之後彼此久絶何至今日特與平王經世謂衛文未¶ 平而卒嗣君成父志亦附㑹之説也大抵魯以望國¶ 靦顔從楚莒在東衛在西而魯處其中因欲致二國¶ 同事以為掩飾計耳衛文公已𦵏而猶稱衛子尚未¶ 踰年也¶ 丁亥○襄王十八年¶ 二十有六年○晉文二齊孝九衛成公鄭元年蔡莊十¶ 二鄭文三十九曹共十九陳穆十四杞桓三宋成三¶ 秦穆二十六楚成三十八¶ 春王正月己未公㑹莒子衛甯速盟于向¶ 左傳尋洮之盟也¶ 吳氏曰衛本欲平魯莒之怨洮之盟莒子不親至僖¶ 公必欲與莒子盟故復為此㑹¶ 速公作遫¶ 齊人侵我西鄙¶ 左傳討是二盟也¶ 公追齊師至酅不及¶ 晉文初起諸侯無伯齊侯是桓公之子以盟主自居¶ 故以洮向二盟来討王樵氏曰于例将卑師少稱人¶ 将卑師衆稱師此来去一也而師人異文者據人本¶ 微者之稱侵曰人追曰師自不容不變文耳無他義¶ 也蓋人者君臣同辭以主将帥師者言也追則自追¶ 其全師非止追一将也榖梁謂美公能逐其師故大¶ 之而曰師非矣¶ 姜廷善曰酅非紀季所入若季所入則在齊臨淄東¶ 而侵兵之歸當自魯東鄙矣鄭漁仲謂為博州而汪¶ 克寛氏以為今東昌博平縣北則地在齊西南近魯¶ 西鄙者也¶ 酅公榖作巂不公榖作弗¶ 夏齊人伐我北鄙¶ 衛人伐齊¶ 左傳齊孝公伐我北鄙衛人伐齊洮之盟故也¶ 李亷氏曰魯助無虧者也孝公怨之尚宜宋衛納孝¶ 公者也亦不能固其交孝公之墜先業宜哉¶ 熊過氏曰杜氏云孝公未入魯境先使㣲者伐之趙¶ 子嘗以為齊侯而畧言之非也衛人以昨洮向盟故¶ 為魯報齊¶ 公子遂如楚乞師¶ 杜氏曰乞不保得之辭王樵氏曰一僖公也其先任¶ 公子友而從齊桓公則智其晚任公子遂而天下無¶ 伯則愚其始也頌于詩曰公車千乗公徒三萬戎狄¶ 是膺荆舒是懲以其從桓伐楚也其終也春秋書曰¶ 公子遂如楚乞師公以楚師伐齊取榖下喬木而入¶ 幽谷其斯舉之謂乎¶ 書乞始此¶ 秋楚人滅夔以夔子歸¶ 夔子不名國小不能詳夔子不名楚子滅同姓不名¶ 乎總以畧之今荆州府歸州東二十里有故夔子城¶ 冬楚人伐宋圍緡¶ 左傳宋以其善于晉侯也叛楚即晉楚令尹子玉司¶ 馬子西伐宋¶ 宋公傷于泓而死為之子者有越勾踐之志則楚者¶ 必報之讐也二十四年宋已朝楚為平出于不得已¶ 耳至是自以重耳出時有贈馬之徳故叛楚而即晉¶ 故楚伐之¶ 公以楚師伐齊取榖¶ 左傳凡師能左右之曰以置桓公子雍于榖易牙奉¶ 之以為魯援楚申公叔侯戍之桓公之子七人為七¶ 大夫于楚¶ 楚方西滅夔北討宋貳東摧齊強志已欲逞魯又導¶ 之書以楚師書伐書取魯之盡力于楚深矣此年取¶ 榖而戍之直至二十八年四月楚子使申叔去榖戍¶ 榖者一年有半微晉文則中國岌岌殆哉¶ 公至自伐齊¶ 戊子○襄王十九年¶ 二十有七年○晉文三齊孝十卒衛成二蔡莊十三鄭¶ 文四十曹共二十陳穆十五杞桓四宋成四秦穆二¶ 十七楚成三十九¶ 春杞子来朝¶ 趙子常曰莊二十七年徳公将来朝而先之以伯姬¶ 虞不敬也于是始降而稱伯僖公五年伯姬来朝其¶ 子蓋徳公欲朝嗣君而懼不見禮故姬與子来欲托¶ 其子于魯是年徳公卒魯不弔伯姬所朝之子是為¶ 成公終身不敢朝魯左傳曰用夷禮故曰子公卑杞¶ 杞不共也秋公子遂帥師入杞責無禮也據晉女叔¶ 侯曰杞夏餘而即東夷杞人以爵尊國貧雜用夷俗¶ 事或有之然魯人所謂不共無禮者直以其玉帛之¶ 将不備爾明年伯姬又来釋怨求平也杞雖先代之¶ 後蓋微于滕薛每從盟㑹皆序滕薛下入春秋即為¶ 莒人伐取其邑其後非齊桓城緣陵以遷之國幾亾¶ 于淮夷豈有財貨可以為禮者其来朝魯将以庇社¶ 稷也而魯反以兵入其國魯豈能庇杞者乎伯姬拳¶ 拳相其夫托其子于魯庶㡬魯能篤舅甥之好也當¶ 其身國且見破况後世乎僖公號賢君且不念姑姊¶ 妹况他君乎而僖之末年伯姬又来求婦當時小國¶ 之自結于大國者類如此亦可哀矣于是僖公女叔¶ 姬歸杞為桓公夫人而伯姬之卒亦不弔¶ 夏六月庚寅齊侯昭卒¶ 許氏曰孝公不能繼桓以興間楚之勝而困宋襄又¶ 侵伐魯不已其為謀不逺矣¶ 秋八月乙未𦵏齊孝公¶ 乙巳公子遂帥師入杞¶ 左傳責無禮也¶ 冬楚人陳侯蔡侯鄭伯許男圍宋¶ 左傳冬楚子及諸侯圍宋宋公孫固如晉告急先軫¶ 曰報施救患取威定霸於是乎在矣狐偃曰楚始得¶ 曹而新婚於衛若伐曹衛楚必救之則齊宋免矣¶ 榖梁曰楚人者楚子也其曰人何也楚漸進未可遽¶ 稱子也如曰不正其信荆蠻而伐中國也則二十一¶ 年執宋公稱子無説矣然執宋公稱子何也楚之稱¶ 人固也宋公見執已變事矣稱人則以㣲者縶公有¶ 同下執若晉人之執虞公也執虞公書晉人亂辭也¶ 盂有衆諸侯不得言亂中國書君似同伯討也執宋¶ 公不得言伯討故蔽罪于楚子也變而稱子不然終¶ 僖之篇何獨于二十一年稱子乎¶ 郝仲輿曰楚人令尹子玉也楚子在行而令尹剛愎¶ 自用以至于敗故不稱楚子説者謂書人貶之豈其¶ 然乎¶ 十有二月甲戌公㑹諸侯盟于宋¶ 杜氏曰諸侯伐宋公與楚有好而往㑹之盟于宋之¶ 城下耳宋方見圍無嫌于盟故直以宋地僖公從楚¶ 即戍榖安得不與圍宋不然固有謀焉至是晉方競¶ 将欲伐楚楚恐圍宋者有懈心故公為是盟以堅之¶ 從楚令也¶ 榖梁云人楚子所以人諸侯非也¶ ¶ ¶ ¶ ¶ ¶ ¶ ¶ ¶ ¶ ¶ ¶ ¶ ¶ ¶ ¶ 春秋辯義卷十一¶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十二 明 卓爾康 撰¶ 僖公四¶ 己丑○襄王二十年¶ 二十有八年○晉文四齊昭公潘元年衛成三蔡莊十¶ 四鄭文四十一曹共二十一陳穆十六卒杞桓五宋¶ 成五秦穆二十八楚成四十¶ 春晉侯侵曹¶ 晉侯伐衛¶ 左傳晉侯将伐曹假道于衛衛人弗許還自南河濟¶ 侵曹伐衛晉侯齊侯盟于歛盂衛侯請盟晉人弗許¶ 趙子嘗曰侵曹伐衛討其附楚也杜元凱曰再舉晉¶ 侯曹衛兩来告也孫明復曰曹衛楚與國也晉侯将¶ 救宋故侵曹伐衛不言遂者非繼事也侵曹既反而¶ 後伐衛也李堯俞曰遂者因近適逺之辭曹逺衛近¶ 不得以為繼事而言遂也¶ 黄正憲氏曰按是時中國諸侯俱已事楚獨宋尚存¶ 為中華屏障而今且受圍晉所恃以協力排楚者齊¶ 秦兩大國而兩國之師又未能即至若遽撃四國以¶ 攻楚則楚鋒甚鋭如肉投餒虎與宋俱斃耳若必待¶ 齊秦至則宋圍方急旦夕且下将奈之何于是出一¶ 偏師先分一支令将領統師潜掠曹境以揺四國之¶ 心親自統重兵整師徐進聲言伐衛以致楚頵之救¶ 即未敢與楚交鋒而聲勢遥懸彼此角立則楚人必¶ 欲救衛未暇攻宋及楚救衛晉又不與戰而入曹不¶ 過使楚人兩地奔馳寛緩時日以待齊秦之至也兵¶ 家之詭道如此¶ 左傳衛侯欲與楚國人不欲故出其君以悦于晉衛¶ 侯出居于襄牛¶ 公子買戍衛不卒戍刺之¶ 左傳公子買戍衛楚人救衛不克公懼于晉殺子菆¶ 以説焉謂楚人曰不卒戍也¶ 晉侯起兵魯且慚且懼終從楚則不敢改従晉則不¶ 信于是拚公子買一死以解之謂楚人曰買不卒戍¶ 𨽻也不力故刺之可以辭楚然因是而釋戍可以悦¶ 晉魯為計巧而心亦苦矣¶ 内殺大夫皆書刺用周禮三刺之法訊群吏訊萬民¶ 示以不枉濫也¶ 楚人救衛¶ 晉侯伐衛僅率孤軍楚謂其易與也其大衆尚背酅¶ 而舍而聊遣一旅救之晉正欲楚如此當時特以齊¶ 秦之兵未至故不與交鋒爾¶ 吳氏曰蓋楚人分圍宋之兵以救衛也狐偃已先料¶ 其必然矣¶ 三月丙午晉侯入曹執曹伯畀宋人¶ 左傳宋人使門尹般如晉師告急公曰宋人告急舍¶ 之則絶告楚不許我欲戰矣齊秦未可若之何先軫¶ 曰使宋舍我而賂齊秦藉之告楚我執曹君而分曹¶ 衛之田以賜宋人楚愛曹衛必不許也喜賂怒頑能¶ 無戰乎公説執曹伯分曹衛之田以畀宋人¶ 書晉侯為入曹也既言晉侯入曹故不可復言晉人¶ 執曹伯非以伯討許之也¶ 夏四月己巳晉侯齊師宋師秦師及楚人戰于城濮楚¶ 師敗績¶ 左傳子玉使伯棼請戰王怒少與之師子玉使宛春¶ 告于晉師曰請復衛侯而封曹臣亦釋宋之圍先軫¶ 曰不如私許復曹衛以攜之執宛春以怒楚既戰而¶ 後圖之公説曹衛告絶于楚子玉怒從晉師晉師退¶ 楚衆欲止子玉不可夏四月戊辰晉侯次于城濮楚¶ 師背酅而舍子玉使鬭勃請戰己巳胥臣以下軍之¶ 佐當陳蔡陳蔡奔楚右師潰狐毛狐偃以上軍夹攻¶ 子西楚左師潰楚師敗績¶ 及楚人戰者與救衛之師戰也楚之強甚于齊桓之¶ 時晉文公一戰勝楚終文以及襄之世楚人不敢復¶ 窺中國者十五年則功莫盛于此矣宋公齊國歸父¶ 秦小子憗既次城濮以師屬晉不與戰也書宋師從¶ 齊秦例也陳蔡屬右師失位故賤而不書且楚為主¶ 不書陳蔡可也楚子稱人楚當僖公之時未純稱子¶ 漸進之也熊氏言子玉得臣未命之卿非也楚于是¶ 稱人足矣一二波臣安計其命與未命乎¶ 永嘉吕氏曰齊桓之楚雖曰猾夏攻蔡伐鄭特近楚¶ 之國受禍未至偃然與中國並驅爭先故齊桓猶可¶ 徐為之謀晉文之楚則執中國盟主而在㑹諸侯不¶ 敢與之争戰于泓而中國不能與之敵魯至于乞師¶ 而戍榖逼齊四國與之合兵而圍宋曹衛亦受其節¶ 制此蠻荆之極盛也故晉文不得不速與之戰召陵¶ 之次一得屈完之盟而退師城濮之役不至敗楚師¶ 不已也蓋桓公所為將以服强楚之心晉文之舉所¶ 以挫强楚之勢也所遇不同用計亦異立功之緩急¶ 亦如之其為有功于中國則一也然召陵之師規模¶ 既定聲其罪而伐之楚亦屈服而不敢較此正也晉¶ 文加兵曹衛以致楚許服二國以攜楚又拘子玉之¶ 使以怒楚三舍避之示怯以誘楚其詭計如此孔子¶ 㫁之曰譎豈不信哉故齊桓圗楚之功三十年而後¶ 有召陵之役㑹諸侯之事亦三十餘年屡盟屡㑹而¶ 後有葵丘之盛若文公則侵曹伐衛勝楚圍許盟踐¶ 土㑹温兩致天王執曹衛之君而後復之凡覇者之¶ 事為之略盡皆在一年之内是齊桓猶有近正之意¶ 若晉文則太譎矣齊桓猶有近厚之心若晉文則太¶ 迫矣¶ 張洽氏曰齊桓之伐楚致屈完于召陵楚未大創也¶ 故次年即滅弦誘鄭終桓公之霸楚為患而不能致¶ 文公欲覇天下以為楚不大創不足以定覇故欲戰¶ 而勝楚以取威而後覇業定¶ 黄正憲氏曰晉文圗伯必先定計當楚未圍宋之前¶ 已遣使往約兩國起兵来㑹預知定期矣故去冬一¶ 聞楚人圍宋春即出一偏師侵曹伐衛及楚子救衛¶ 遂移師入曹凡此不惟攻楚必救兾解宋圍實以疑¶ 兵揺楚使奔救不暇延緩時日以待齊秦之至耳不¶ 然齊桓之時楚氛不甚猖獗尚㑹八國之師方敢次¶ 陘今楚頵威勢十倍昔時乃敢以孤軍深入以當五¶ 國之鋭哉及宋圍既解齊秦已至宜可逞于一決矣¶ 猶不敢輕動以取敗自丙午以迄己巳二十四日遲¶ 疑熟慮虜已在吾目中于是整師徐行次于城濮與¶ 楚營對壘楚将子玉輕謀躁進遂出竒以大敗之豈¶ 不算無遺䇿以萬全取勝者哉説者藉口于孔子正¶ 譎之㫁遂交口訾其為譎此不惟不識晉楚之時勢¶ 亦昧于兵家制勝之道矣¶ 鍾伯敬曰晉文公城濮之戰其謀舅犯始之先軫中¶ 之又終之總以善用曹衛為主曹衛楚之與國楚之¶ 有曹衛猶晉之有宋也楚伐宋晉不救宋而執曹伯¶ 分曹衛之田畀宋以累楚人之心而宋之圍自解及¶ 楚人請復衛侯而封曹乃私許復曹衛以攜之曹衛¶ 告絶于楚曹衛告絶于楚而晉又有曹衛曹衛之形¶ 反化為宋曹衛之形化為宋而楚孤楚孤而晉之勝¶ 楚不待戰而決矣其顛倒不測之妙能使我之伐曹¶ 衛者救曹衛而楚之庇曹衛者反以失曹衛用與國¶ 用敵國又用敵國之與國還以困敵國其䋲索収放¶ 皆在我而不在人譎則譎矣然而不可謂不竒也¶ 城濮曹衛界上地¶ 楚殺其大夫得臣¶ 書楚大夫足矣楚君尚未純稱子得臣之去氏與否¶ 尚未計也王樵氏曰昔屈瑕伐羅而敗群帥囚于冶¶ 父而聴刑楚子曰孤之罪也殽之役秦大夫及左右¶ 請殺孟明秦伯曰孤之過也二君之賢可以為殺得¶ 臣之斷矣得臣自殺而以國殺為文者何楚子之意¶ 也¶ 郝仲輿曰得臣令尹子玉也城濮之役楚子欲退令¶ 尹主戰而敗楚子誅之説者曰晉再勝楚再敗非也¶ 禮謀人軍師敗則死之城濮敗而誅子玉泜水退而¶ 誅子上鄢陵戰而誅子反屬國叛而誅子辛是乃楚¶ 所以振耳¶ 楚始書大夫¶ 衛侯出奔楚¶ 經載衛侯奔楚在此時而傳載在三月之前乃奔襄¶ 牛也今自襄牛奔于楚耳衛侯不名位實未絶是時¶ 方奉叔武國無二君也歸則復名叔武立不可無辯¶ 矣¶ 五月癸丑公㑹晉侯齊侯宋公蔡侯鄭伯衛子莒子盟¶ 于踐土¶ 左傳甲午至于衡雍作王宫于踐土五月晉侯及鄭¶ 伯盟于衡雍丁未獻楚俘于王鄭伯傳王己酉王饗¶ 醴命晉侯宥王命尹氏及王子虎内史叔興父䇿命¶ 晉侯為侯伯晉侯從命受䇿以出出入三覲衛侯出¶ 奔楚遂適陳使元咺奉叔武以受盟癸亥王子虎盟¶ 于王庭¶ 胡傳踐土之㑹天王下勞晉侯削而不書何也周室¶ 東遷所存者號與祭耳其實不及一小國晉文之爵¶ 雖曰侯伯而號令天下幾于改物實行天子之事此¶ 春秋之名實也與其名存實亾猶愈于名實俱亾故¶ 天王下勞晉侯于踐土則削而不書去其實以全名¶ 所謂君道也父道也晉侯以臣召君則書天王狩于¶ 河陽正其名以統實所謂臣道也子道也¶ 杜氏曰王子虎臨盟不同歃故不書衛叔武攝位受¶ 盟從未成君之禮故稱子而序鄭伯之下晉始伯故¶ 序齊宋之上齊先宋伯者以強弱升降也莒故附魯¶ 即楚邾附宋伐齊魯宋服遂懼而請盟也¶ 踐土之盟傳有下勞之説趙氏力排其誣以二十四¶ 年天王出居于鄭之後未嘗歸于王城踐土即鄭地¶ 天子久居于此何下勞之有乃傳于二十五年已記¶ 王入于王城矣然無論王在王城王在鄭晉侯樹此¶ 大業蒙塵之主過自抑損逺而勞之亦情也禮也趙¶ 子嘗謂不書王子虎以尊王室全伯功熊氏以為妄¶ 且曰安知子虎之與盟乎然傳明載鄭伯傅王王享¶ 醴命尹氏王子虎盟于王庭則左氏不誣也不書王¶ 子虎者此大臣殊也翟泉不諱盟王人然已諱公矣¶ 趙氏又言即在鄭地不可言下勞然天子遣使臣不¶ 論躬親遣使皆可言下必以往来道路辨其非下者¶ 泥也此時王即入于王城而亂孽未除尚非平定晉¶ 侯同盟未㑹聲勢尚孤王嘉晉功親臨下勞晉作宫¶ 踐土以佇帝輦既盟之後同朝王所其事本末如此¶ 殊無所礙周王向在行間不為屈體晉侯約盟朝王¶ 亦無失節其不書下勞者殆以近故置之也不然即¶ 侈書天王賞功之命以彰中與盛事可矣¶ 姜廷善曰按踐土臺在今滎澤縣西北予嘗分守河¶ 南繇洛陽東經偃師鞏縣汜水滎澤凡三百餘里而¶ 至其地襄王既于僖二十五年還入王城則由王城¶ 東出三百餘里至踐土下勞晉侯不為不逺諸傳未¶ 見明言第榖梁有此説而胡氏信之耳左氏但云晉¶ 侯自城濮還至衡雍作王宫于踐土以待王至獻楚¶ 捷于王當是晉侯勝楚之後作宫于踐土謀納王而¶ 因獻捷焉王自是合王子虎與諸侯盟始還王城取¶ 太叔于温殺之于隰城而賜晉侯以陽樊温原攅茅¶ 之田其後晉以温為其所有地㑹諸侯于此請王出¶ 而臨之因王講武而就朝蓋自嫌強大不敢擁衆入¶ 京以震驚宫闕此則再煩王出是實事是兩番事西¶ 亭辯疑以為河陽乃王還王城所必繇之道故因便¶ 講武而諸侯就朝因納王若然則須過河北復還河¶ 南始可入于王城非便道矣殆王孫未嘗出外不知¶ 所當經行與否而意想以為當然爾今從其踐土納¶ 王之説而于温河陽則仍從諸傳然諸傳以為召王¶ 亦非也¶ 陳侯如㑹¶ 劉侍讀曰如㑹聞㑹自至也孫明復曰来不及盟也¶ 公朝于王所¶ 姜廷善曰王将還入王城因晉獻捷受諸侯之朝諸¶ 侯因王在而朝道理當然無所不可榖梁以為非其¶ 所者非也天王以王室有難而出居于外即就諸侯¶ 之朝而動以為非然則勤王之義廢而凡為大君者¶ 亦難矣此決非春秋之㫖也¶ 鄧元錫曰朝王所非所矣而書朝正名也朝列國書¶ 如不與其朝也如京師亦曰如不曰朝不成其為朝¶ 也¶ 六月衛侯鄭自楚復歸于衛衛元咺出奔晉¶ 趙氏曰初成公之出晉立叔武于衛踐土之盟所謂¶ 衛子是也今衛侯復歸所謂衛子者何以置之哉不¶ 殺則廢矣夫衛子非簒也晉實立之故凡諸侯在喪¶ 未踰年則稱子以其未踰年不敢君也踐土之㑹叔武¶ 非在喪亦以衛子書衛子蓋迫于晉命而攝衛政實¶ 不敢君以待衛侯之反也則衛子亦所謂賢者歟衛¶ 侯書復歸則國逆之非外納之矣國逆之是衛子之¶ 意也衛侯入而不察以為衛子簒也故殺之夫衛子¶ 者乃隠公而衛成即桓公也以遜而得逆以賢而得¶ 罪此聖人于叔武書子以見其遜且賢于衛侯書名¶ 以見其逆且有罪也其義蓋已著矣¶ 王樵氏曰按如左氏之言則殺叔武者顓犬也而非¶ 衛侯之意知其無罪而哭之即誅顓犬亦足以自白¶ 矣元咺復何訴乎吾觀衛侯在外則殺元咺之子返¶ 國則已盟而先入是皆有忌叔武之心顓犬之徒蓋¶ 探㫖承意者耳其使二人為前驅前驅云者即漢人¶ 清宫誅少帝之意也歸罪顓犬猶以彭生除之之謂¶ 也枕之股而哭之隨殺顓犬蓋欲以此欺晉而免其¶ 討次必殺元咺以滅口而不料元咺之覺而先奔也¶ 晉侯所以疾衛侯之深蓋以叔武也而後儒皆以為¶ 偏信元咺之訴否則又謂以不禮之舊怨妄矣¶ 陳侯款卒¶ 王氏曰陳既與楚而踐土之盟穆公獨後㑹期其薄¶ 於弔贈無疑曹共公背殯出㑹諸侯于温遂圍許明¶ 年春還又即㑹翟泉則陳穆公之𦵏不㑹賓主皆有¶ 所不暇也¶ 秋杞伯姬来¶ 公子遂如齊¶ 髙忠憲曰始平于齊也張洽氏曰杞伯姬来而入杞¶ 之怨釋公子遂如齊而取榖之憾解中國貴于伯權¶ 之立如此¶ 冬公㑹晉侯齊侯宋公蔡侯鄭伯陳子莒子邾子秦人¶ 于温¶ 左傳討不服也¶ 杜氏曰討衛許也中國諸侯服楚而同圍宋者陳蔡¶ 鄭許也楚敗之後蔡鄭即從晉陳亦如㑹惟許不至¶ 故討許衛侯既赦之復國矣猶欲討衛者元咺有訟¶ 也¶ 秦與中國之㑹矣秦伯爵初皆稱人西周既替諸侯¶ 或即夷或僣號多不能從朝㑹紀綱之舊作春秋者¶ 繇㣲至盛以漸進之陳共公稱子先君未𦵏例在九¶ 年宋襄公稱子自在本班陳共公稱子降在鄭下陳¶ 懐公稱子在鄭上傳無義例蓋主㑹所次非褒貶也¶ 秦與中國㑹始此¶ 温即今温縣其驛今為河陽驛云¶ 晉侯下榖無齊侯¶ 天王狩于河陽¶ 左傳是㑹也晉侯召王以諸侯見且使王狩仲尼曰¶ 以臣召君不可以訓¶ 襄王出奔君綱不振晉侯創伯約友邦諸侯勤王復¶ 辟其心甚盛功甚大無可訾議狩于河陽者固自有¶ 説河陽地較寛衍可以聚㑹觀文公元年晉襄公朝¶ 王于温溴梁之盟晉侯與諸侯宴于温可見一也太¶ 叔在温稱孤挾制當入其地掃除清明二也是時已¶ 㑹諸侯于温率其朝周未必同心三也列侯萬衆㣲¶ 弱之周難以供應四也自嫌強大擁兵驟入五也史¶ 記載冬晉侯㑹諸侯于温欲率之朝周力未能恐其¶ 有畔者乃使人言周襄王狩于河陽當日情形實是¶ 如此此一舉也使間闗瑣尾之天子復睹車攻馬同¶ 之盛夫子書曰天王狩于河陽蓋所以大晉侯之功¶ 探其志而為之揚詡耳天子所在稱幸入必稱警出¶ 必稱蹕食必稱膳進必稱御狩于河陽立言自是如¶ 此左氏曰以臣召君不可以訓又于其中推出當時¶ 之勢與夫子之心發此一段議論自少不得後儒泥¶ 之誅責晉文幾許罪惡亦過矣且其所言不可以訓¶ 蓋所以訓後人也猶禪受之藉為簒立征誅之藉為¶ 放伐也至于召之一字亦是立文如此晉侯即有召¶ 王之舉非遣官具表即面君口奏如後世之請駕幸¶ 奉天駕幸成都者豈命一人呼之如小兒乎諸人又¶ 云晉侯不朝徒勤召集此又不通文理之説也爾時¶ 諸侯凡兩朝天子踐土之後公朝于王所温之後壬¶ 申公朝于王所春秋魯史也魯史書公朝則晉史亦¶ 必書文朝也魯史不得書他國事也晉侯闢周再造¶ 日月同朗而不理于後儒之口亦可悲矣胡傳原其¶ 自嫌之心嘉其尊王之意則請王之狩忠亦至焉其¶ 意惟近時黄正憲氏得之蓋曰晉文藉齊秦以勝楚¶ 又欲糾齊秦以納王故三國在温諸國渡河而北㑹¶ 之耳但襄王出奔五載綱紀蕩然人心蔑視則回鑾¶ 之際防範當嚴况頺叔之黨盡在滑雒間尤不可不¶ 備晉文乃命諸侯各整師徒為扈衛従行之計先于¶ 河陽簡集訓練耀武揚威以振刷人心請天王大閲¶ 以觀戎備遂舉田獵如宣王㑹東都蒐狩講武故事¶ 于是史官據實書曰天王狩于河陽見晉文公先事¶ 謀始預戒不虞為勤王之大節而天子蒙塵之後復¶ 覩㑹同大狩威儀矣聖人蓋有嘉與之意焉而可泥¶ 左氏之説以沒人善乎李琪氏曰按晉杜預載晉汲¶ 冢得古書科斗文字其紀篇有周襄王㑹諸侯于河¶ 陽之文即春秋狩于河陽之書睹此則尊王之辭信¶ 為仲尼特筆也然謂以之訓正天下則可以之譏貶¶ 晉文則不可¶ 程子曰晉文公欲率諸侯以朝王正也懼其不能故¶ 譎以行之召王以就焉人獨見其召王之非而不見¶ 其欲朝之本心是以譎而掩其正也¶ 姜廷善曰按當時晉以許不㑹踐土欲討許衛侯為¶ 元咺所訟欲討衛又以温為王所賜地㑹諸侯于此¶ 以謀討貳而即欲王至其地一藉寵靈焉自嫌强大¶ 不敢入京師之意晉容有之自以地小力薄不足以¶ 待諸侯因晉侯之請有出而就之之意王亦容有之¶ 此春秋所取也故書諸侯㑹温天王狩于河陽公朝¶ 王所若曰諸侯自相為㑹王因行狩而諸侯因相與¶ 朝王云爾如此則王與諸侯兩無所嫌皆可紀也惟¶ 主召而言故當為王諱又當為晉解不費幾許周旋¶ 哉温主邑言河陽主方言大天子之狩故言方而不¶ 定其地今温縣河陽驛其實温即河陽也¶ 狩榖作守¶ 壬申公朝于王所¶ 廬陵李氏曰春秋書魯之朝王者三此年二成十三¶ 年如京師是也皆因伯事以行禮然此雖在外而得¶ 書朝彼雖至京師而反書如者蓋此若書如則無以¶ 見天王就朝之實彼若書朝則無以見諸侯之不臣¶ 禮義各有在也彼書朝于伐秦之先此書朝于盟踐¶ 土之後者蓋彼不先書朝無以見朝王之為重此不¶ 後書朝無以見諱王之實義亦各有在也然此書朝¶ 猶為下事上之詞彼書如則不過彼適此之例矣亦¶ 㣲有分别¶ 晉人執衛侯歸之于京師¶ 晉侯執衛侯者固以背同姓戕骨肉之故然而為臣¶ 執君終非伯討故稱人啖氏曰春秋時以强暴弱故¶ 執諸侯皆稱人亂辭也¶ 衛元咺自晉復歸于衛¶ 左傳立公子瑕¶ 國語晉侯執衛成公歸之于周請殺之王曰不可夫¶ 君臣無獄今元咺雖直不可聴也君臣皆獄父子将¶ 獄是無上下也而叔父聴之一逆矣又為臣殺其君¶ 其安庸刑布刑而不庸再逆矣一合諸侯而有再逆¶ 政余懼其無後也不然余何私于衛侯¶ 王樵氏曰文公始治衛侯殺叔武之罪雖非盡出于¶ 公然亦足以警意忌信讒殘害骨肉者且執以歸于¶ 京師亦得討罪之禮乃春秋之意則若不與之何哉¶ 豈非啓君臣之訟其所傷反多耶且雖歸之京師而¶ 實專聴其獄囚諸深室使醫酖之皆晉侯之意未嘗¶ 取舎決于天王而輕重付之公論也則安得而與之¶ 哉故稱晉人受臣之訴以執其君同于以强暴弱執¶ 諸侯皆稱人之亂辭而不殊也曰歸之于京師者强¶ 致之之詞也且其君既坐其臣亦安得無問而縱釋¶ 元咺君囚臣歸復擅立君無禮如此而晉懵如也是¶ 可忍也哉¶ 熊過氏曰惠王復周公忌父鄭復公父定叔宋復蕩¶ 意諸不書必挟外援以歸然後書其曰自晉譏在晉¶ 也君歸則身出而歸晉君出則晉奉而歸衛陳君舉¶ 曰衛元咺復歸宋魚石晉欒盈復入皆伉辭也¶ 諸侯遂圍許¶ 胡傳諸侯比再㑹天子再至皆朝于王所而許獨不¶ 㑹以其不臣也故諸侯圍許按古者巡狩諸侯各朝¶ 于方嶽今法天子行幸三百里内亦皆問起居許距¶ 河陽踐土近矣而可以不㑹乎其稱遂繼事之辭¶ 此㑹温之諸侯也遂圍許遂義繼㑹温之辭也温之¶ 㑹左氏無明文而杜氏謂討衛許蓋因此遂字生義¶ 耳是也¶ 季氏曰許自二十三年從宋伐鄭不復與中國㑹盟¶ 後因宋敗則又從楚圍宋雖踐土河陽距許甚近而¶ 天子在是亦弗之顧諸侯罷朝而即往圍之其義豈¶ 不正哉故翟泉之盟許猶不至而三十三年尚勤再¶ 伐亦不過得其救鄭及盟新城之二役而許竟終安¶ 楚宇下矣伯威及人之淺固如是夫¶ 曹伯襄復歸于曹遂㑹諸侯圍許¶ 庚寅○襄王二十一年¶ 二十有九年○晉文五齊昭二衛成四蔡莊十五鄭文¶ 四十二曹共二十二陳共公朔元年杞桓六宋成六¶ 秦穆二十九楚成四十一¶ 春介葛盧来¶ 介未通魯而兹突如其来明年即有侵蕭之事豈欲¶ 侵蕭先以結魯歟¶ 公羊傳不言朝不能乎朝也朝者附庸朝屬國之稱¶ 介非魯附庸故不言朝¶ 介今萊州府髙宻縣西南¶ 公至自圍許¶ 前年書公朝于王所諸侯遂圍許不以王所致而致¶ 圍許亦猶成三年如京師㑹伐秦不以京師致而致¶ 伐秦王所京師不當至也¶ 夏六月㑹王人晉人宋人齊人陳人蔡人秦人盟于翟¶ 泉¶ 左傳公㑹王子虎晉狐偃宋公孫固齊國歸父陳轅¶ 濤塗秦小子憗盟于翟泉尋踐土之盟且謀伐鄭也¶ 卿不書罪之也在禮卿不㑹公侯㑹伯子男可也¶ 踐土之盟鄭伯如楚致其師為楚師既敗而懼使子¶ 人九行成于晉鄭之從晉心本不純許與鄭連許之¶ 從楚晉必疑鄭實主之故翟泉之盟欲以謀鄭此其¶ 情實也王臣在盟大臣殊而小臣不殊故王人同列¶ 王樵氏曰盟不寒則不必尋也踐土之盟有齊宋蔡¶ 鄭及後至之陳今齊宋陳蔡皆在而鄭獨不至鄭已¶ 怠于從晉矣文公于此盍亦姑自反乎衛既歸而後¶ 執曹納賂而後歸諸侯之不心服宜矣卒之圍許而¶ 竟不能服許圍鄭而竟不能得鄭故曰以力服人者¶ 未有能服人者也¶ 熊過氏曰雒陽城中有太倉其西南有水池焉斯翟¶ 泉也雒去王城二十里耳襄王復辟晉文慮群小未¶ 安故為此盟盟以㣲者則人不驚王子虎與諸大夫¶ 與盟也則是盟也者晉侯慮事之周有闗于天下之¶ 故矣左氏以為公㑹王子虎盟公羊傳㑹上有公字¶ 胡子遂以為諱公貶卿失經意矣然遂啓大夫交政¶ 及其甚也有君從臣盟若鄭伯及伯有衛侯及析朱¶ 鉏北宫喜者矣又其甚則臣逼君于盟若趙鞅盟于¶ 公宫者矣漸可畏哉秦後蔡班杜氏曰襄二十六年¶ 澶淵宋向戌列鄭下與此皆後㑹或然也春秋未遽¶ 進秦温之㑹秦且在邾下矣¶ 趙子嘗曰翟泉之失與踐土不殊而書法不同者踐¶ 土乃晉文尊王定伯之始諸侯不可不序故沒王子¶ 不書以全大體而已翟泉王子又出㑹諸大夫以尋¶ 盟而魯君與焉故但書㑹使若㣲者㑹盟然為公諱¶ 也傳曰卿不書罪之也在禮卿不㑹公侯㑹伯子男¶ 可也左氏非知筆削之㫖者知卿不當㑹公侯而不¶ 知大夫不可盟王子知大夫不書為有罪而不知公¶ 盟王臣為當諱也春秋于㑹外臣不諱唯盟則諱左¶ 氏皆不能發例以是知内不書公同㣲者皆筆削之¶ 法襄王卒頃王新立王室無難而蘇子特盟魯侯豈¶ 非以晉方不足恃而强臣自出以盟諸侯乎夫諸侯¶ 事天子待盟而後信非所以示天下也故但書及使¶ 若㣲者受盟然而蘇子書爵以見實與踐土翟泉有¶ 伯主之日異也¶ 㑹上公有公字¶ 翟公作狄¶ 秋大雨雹¶ 冬介葛盧来¶ 辛夘○襄王二十二年¶ 三十年○晉文六齊昭三衛成五蔡莊十六鄭文四十¶ 三曹共二十三陳共二杞桓七宋成七秦穆三十楚¶ 成四十二¶ 春王正月¶ 夏狄侵齊¶ 左傳晉人侵鄭以攻其可攻與否狄間晉之有鄭虞¶ 也遂侵齊¶ 秋衛殺其大夫元咺及公子瑕¶ 左氏瑕立為君逾年矣今但曰公子者趙氏以瑕為¶ 元咺所立而自秉國權如未君故以君殺大夫之辭¶ 言之而在元咺下夫子書此以見公子瑕未嘗為君¶ 殺之非其罪也¶ 髙忠憲曰稱國以殺罪累上也衛侯在外而以累上¶ 何也待其殺而後入也兵莫㦧于志故春秋誅意然¶ 則元咺訟君無罪與曰罪也不正名其罪而陰使人¶ 殺之誅之不以其罪也¶ 王樵氏曰按今法子孫告祖父母父母者杖一百徒¶ 三年但誣者絞此可以定元咺之獄矣周禮大司馬¶ 以九伐之法正邦國賊殺其親則正之衛侯宜正此¶ 罪而當時王法不明伯討不正使大義反為私曲則¶ 文公不能無罪也君臣皆獄父子将獄是無上下也¶ 而叔父聴之周王此數言者義理分明聖人復起不¶ 能易也故以外傳晉侯請殺衛侯而王不可推之則¶ 知必無使醫衍酖之之事晉侯雖鷙忍既不專殺之¶ 又豈陰行酖之哉納玉于王與晉侯皆十瑴此亦誣¶ 也當因侯獳貨筮史而聫飾之耳曹事容有之晉侯¶ 必不親受賂而釋衛侯也叔武君命奉之以受盟故¶ 稱衛子公子瑕乃元咺偽立之咺實自秉國權瑕固¶ 未如君春秋亦不與咺君之也瑕因咺而得誅故言¶ 及趙子謂以君殺大夫之辭言之而反在元咺下以¶ 咺罪重于瑕也此言是也¶ 元咺為衛侯居守殺其子角不廢命咺亦無可議矣¶ 使其殺叔武之後出奔他國終身不視衛以識痛恨¶ 之心則純臣也然而咺不能也不然咺慷慨憤懣為¶ 叔武請命告天子訴諸侯以伸匹夫之寃于天下子¶ 胥報父仇至發平王墓鞭其尸君臣之禮安在天下¶ 後世亦有哀其志而恕之者則咺可知也訟既勝矣¶ 義既白矣然後仗節而死以明為臣訟君之罪咺亦¶ 豈不耿耿于天下乎復歸于衛立公子瑕則亂臣矣¶ 能辭春秋之筆哉¶ 衛侯鄭歸于衛¶ 叔武公子瑕雖死然衛有三君書名以辨其實也衛¶ 侯出奔楚不名自楚復歸于衛名名其復歸而奔楚¶ 自見也執衛侯不名歸于衛名名其歸衛而執衛侯¶ 自見也褒貶之義不在此也衛侯名曹伯襄同難者¶ 亦不可不名以從同¶ 晉人秦人圍鄭¶ 左傳晉侯秦伯圍鄭以其無禮于晉且貳于楚也燭¶ 之武見秦君秦伯悦與鄭人盟使杞子逢孫揚孫戍¶ 之乃還¶ 晉侯之出也鄭文公亦不禮焉故晉侯秦伯圍鄭秦¶ 多稱人晉亦從之稱人晉為私討亦可以人也¶ 熊過氏曰晉軍函陵秦軍汜南各使㣲者圍鄭故稱¶ 人也諸家謂晉侯秦伯貶稱人不知函陵汜南尚逺¶ 鄭都也秦叛夏盟與晉連兵之始且晉秦漸進初皆¶ 稱人人秦故亦人晉以屬辭苟非事係其君親之即¶ 身在行間亦不必目君也¶ 王樵氏曰鄭貳于楚無乃晉徳猶有所闕乃覿武不¶ 已既失之于鄭矣秦西州之勁國也齊桓之所不能¶ 致而晉以甥舅之好土壤之接得其同力以挫强楚¶ 此計之冣得者也况穆公之賢可以義動晉不能以¶ 信義固其親而嘗以詐諼啓其貳城濮之役齊秦之¶ 未肯戰無亦晉義之有未孚乃使宋陰賂之而激之¶ 使戰今與秦圍鄭而秦伯私與鄭盟蓋亾鄭以倍鄰¶ 闕秦以利晉晉之心人皆窺見之矣我信之不足而¶ 彼亦背我不難固其所也齊桓公不從鄭子華之請¶ 而鄭伯受盟今晉文公乃以鄭公子蘭從于伐鄭何¶ 以訓乎無怪乎秦伯之先叛而又何以責鄭為也¶ 介人侵蕭¶ 蕭宋附庸國¶ 冬天王使宰周公来聘¶ 髙忠憲曰冢宰兼三公下聘蓋非常之禮莫大之寵¶ 自春秋以来未之有也或以僖有兩朝王所之勤而¶ 報之與¶ 公子遂如京師遂如晉¶ 並稱如皆以聘禮行也不書聘不許其聘也¶ 壬辰○襄王二十三年¶ 三十有一年○晉文七齊昭四衛成六蔡莊十七鄭文¶ 四十四曹共二十四陳共三杞桓八宋成八秦穆三¶ 十一楚成四十三¶ 春取濟西田¶ 左傳分曹地也使臧文仲往¶ 王樵氏曰濟西田不繫曹魯故田也汶陽田不繫齊¶ 亦魯故田也非吾田則繫國邾田是也漷東沂西田¶ 不繫國者承上伐邾文也言歸者其所欲也熊過氏¶ 曰濟西之田蓋魯之田也濟水自滎陽東過魯之西¶ 至樂安入海故有魯濟齊濟鉅野之西為今東平東¶ 平西北為范皆濟西也今東平汶上縣與壽張故城¶ 接而濟水流經其西則為濟東故曰自洮以南轉于¶ 濟東皆魯濟矣東界魯北界齊南界曹其地遶魯今¶ 云濟西魯濟也宣元年齊人取濟西田至宣十年齊¶ 人歸我濟西田則濟西魯田而以為曹田左氏公羊¶ 之妄也襄十九年取邾田自漷水書邾濟西苟曹田¶ 也曷為不書曹哉晉執曹伯不應踰四年而始分其¶ 地趙伯循指傳妄是也且分曹田者晉人怒楚之譎¶ 謀今曹伯襄既反楚又已退雖宋人必不能保其賜¶ 也魯何為者而分曹田哉傳前後自乖亦不察于事¶ 情矣詩頌僖復周公之宇考僖年經無其事豈非即¶ 此為頌哉書法與成二年取汶陽田同濟西汶陽皆¶ 魯舊地也¶ 趙子嘗衍杜氏之説謂受之伯主故不係曹此過信¶ 傳也宋大鼎係郜豈有實曹田而不書者哉然則于¶ 何取之取之乎齊魯之間閒田也¶ 公子遂如晉¶ 左傳拜曹田也¶ 熊過氏曰言濟西也¶ 夏四月四卜郊不從乃免牲猶三望¶ 左傳孟獻子曰郊祀后稷以祈農事也是故啟蟄而¶ 郊郊而後耕今既耕而卜郊冝其不從也¶ 三望説左氏者以為分野星及國内山川按楚昭王¶ 曰三代命祀祭不越望江漢雎漳楚之望也韓宣子¶ 謂子産曰寡君寢疾並走群望記曰晉人将有事于¶ 河必先有事于惡池齊人将有事于泰山必先有事¶ 于配林又曰周公祀泰山召公為尸此並諸侯望祭¶ 之事¶ 汪氏曰左傳家語皆云魯以啟蟄而郊朱子謂夏正¶ 之孟春漢太初以前以啟蟄為正月中氣也然啖氏¶ 謂以周之二月卜三月且辨榖梁以周之十二月卜¶ 正月非是今考宣三年成七年定十五年哀元年之¶ 改卜牛皆在正月蓋成王所賜止是祈榖之郊乃夏¶ 之孟春啖氏所言卜起二月下旬而盡于三旬者禮¶ 之正也榖梁所言卜起十二月者禮之末失也故子¶ 服惠伯云魯将以十月上辛有事于上帝孟獻子曰¶ 正月日至可以有事于上帝而明堂位注疏以孟春¶ 為周之正月郊特牲疏崔氏王氏用王肅之説又以¶ 魯冬至郊天建寅之月又郊以祈榖皆因魯郊之非¶ 時而誤也聖證論引榖梁言魯止一郊或用子月或¶ 用寅月蓋魯郊非時或僣天子日至之期而失之太¶ 早或踰啟蟄之莭則失之後時也或謂卜自建子之¶ 月而始又謂郊非祈農事則與程子冬祀圜丘春祈¶ 榖之説異矣¶ 廬陵李氏曰魯之有郊何也程子曰成王以周公有¶ 大勲勞賜魯重祭也此主禮記明堂位及禮運等説¶ 三傳皆同獨臨江劉氏以為成王周之盛王未必過¶ 賜故以為魯之有郊惠公請之引史記曰魯惠公使¶ 宰讓請郊廟之禮于天子天子使史角往公止之其¶ 後實為墨翟之學于魯陳氏用其説歴舉東遷以来¶ 秦襄祠西畤齊桓欲封禪晉郊鯀等事證謂此皆東¶ 遷之後禮且引定四年祝鮀舉成王命魯之詞不及¶ 郊祀等辯難甚至但史角事不知所出而祝鮀之言¶ 亦有備物典册語則又未敢以此而盡棄禮記諸書¶ 也又曰郊之用卜何也古者大事皆決于卜公羊以¶ 為天子之郊常事則不卜魯郊非常是以卜之卜止¶ 于三吉則為㓙則已左氏以為常禮不卜止卜牲與¶ 日按周祀五帝前期太宰帥執事而卜日則天子亦¶ 卜也但所卜者不過卜日與牲而已春秋所書亦卜¶ 日與牲也¶ 廬陵李氏曰三望之異同何也説左氏者以為分野¶ 星及封内山川説公羊者以為泰山河海説榖梁者¶ 以為海岱淮據三家皆不以三望為非禮止譏其舍¶ 郊而望此已失之况望乃祭山川之名何得以為分¶ 野之星若以三望為魯之封内魯所得祭則常事不¶ 書矣胡氏取公羊説以為泰山河海泰山魯所得祀¶ 河海非魯封内故不當祀然既曰魯視王室則殺故¶ 望止于三而又用朱長文之説曰禮天子有四望魯¶ 惟得祭泰山餘三望僣禮故書之則是魯祭泰山之¶ 外猶有三望之祭也與前説稍不合矣要之後說是¶ 又曰三望書猶何也猶者可已之詞三傳皆合但諸¶ 傳皆以大禮之不舉為恨胡氏則獨以僣禮之未盡¶ 除為譏則詞雖同而意異矣胡氏説是蘇氏曰如此¶ 而猶如此者甚之之詞也不如此而猶如此者幸之¶ 之詞也此說發明二猶字甚佳但以猶三望為幸之¶ 之詞則失之矣¶ 熊過氏曰周以建子為正王者必以嵗首為郊百神¶ 受職矣三代不同周郊適與冬至同月非為迎長日¶ 之至也日常用辛豈至皆辛哉周禮小祝司冦戎之¶ 事保郊祀于社薛尚書逺曰王安石兩讀者非據文¶ 郊社同墠也泰壇言三百步四周為澤宫魏儒劉芳¶ 言壇有四門門外有四郊觀覲禮大畧可見故逸周¶ 書曰設大社于周中當四周之中立大社即澤中方¶ 丘而圓其頂即地上圓丘也大司樂冬日至以陽聲¶ 召陽氣其律相繼故天神降夏日至以陰聲召陰氣¶ 其律相生故地祗出合為九變其律相合故人鬼格¶ 此所謂大合樂非分祀也二至演樂則分陰陽以召¶ 驗之及祀天地配以后稷則同于大社乃坤順承天¶ 合同而化之義循中庸郊社事上帝之言薛氏是也¶ 魯之郊史角為惠公請也然曹劌諌觀社曰天子祀¶ 上帝諸侯㑹之受命焉諸侯祀先王先公卿大夫佐¶ 之受事焉則其有制而未嘗敢用也僖首舉之故魯¶ 頌曰周公之孫莊公之子龍旂承祀謂莊公之子明¶ 郊始于僖也¶ 公羊曰泰山河海鄭康成以河不在魯境故以海岱¶ 及淮為徐州之境而魯之所祀杜氏以為分野之星¶ 國中山川孔氏疏曰魯于十二次降婁魯之分野其¶ 祭奎婁之神也臨江劉氏曰星辰民所瞻仰也山川¶ 民所取財用也¶ 張洽氏曰按公羊之說必有所傳鄭氏恐臆說蓋天¶ 子四望故王雖令魯郊而止行祈穀之郊今魯得望¶ 祭而特比天子闕其一故三望與郊書之無異而書¶ 曰猶書猶亦言不當望而猶望祭也如使魯望祭不¶ 出境則何為書三望而又加之曰猶若壬午猶繹之¶ 書乎故每于免牲不郊之下特書猶以譏之也¶ 魯郊滋議皆謂其冬至有事以僣天子也乃家語明¶ 載周有二郊一為長至之日大報天而主日一為啟¶ 蟄之月祈穀于上帝魯無冬至祭天之事春秋記郊¶ 者九在三月者皆不書蓋三月為夏之正月適啟蟄¶ 之時應當祈穀此正與六月大雩不書者同乃魯即¶ 啓蟄之郊亦不敢主必待卜吉與否而後行事凡三¶ 卜四卜五卜不郊者四可証也然則魯郊原非僣禮¶ 可知矣僖公四月卜郊過時失禮故特書之以後八¶ 郊或在正月或在五月甚至在于九月皆與此同夫¶ 魯郊既非僣禮僖公三十一年以前何以不見豈盡¶ 皆得禮耶吕氏春秋與竹書記年俱載魯惠公使宰¶ 讓請郊廟之禮周使史角諭止之至于僖公修政立¶ 國數從伯討沛然中興遂為望國故因緣前請而小¶ 變天子之郊過飾諸侯之社作此一祭以為焜耀歟¶ 夫為農祈穀公卿有田禄者莫不皆然豈以諸侯不¶ 與祈穀一郊况傳載晉亦有郊何止于魯既非僣郊¶ 而僖公三十一年以前絶不書者必有其故載考詩¶ 述云僖公八年始用郊禘意前時魯本行郊以周王¶ 諭止之後適值隠公攝位并常行郊禮亦不敢行也¶ 又考史記魯世家成王乃命魯郊祭文王魯有天子¶ 禮樂者以褒周公之徳也則郊祭文王應或有之然¶ 文廟在魯他無所據左傳凡諸侯之喪同姓臨于宗¶ 廟所出王之廟也吳子壽夢卒臨于周廟則魯有文¶ 王之廟矣並識之以俟博雅君子覽觀焉¶ 書郊之始¶ 秋七月¶ 左傳秋晉蒐于清原作五軍以禦狄趙衰為卿¶ 冬杞伯姬来求婦¶ 髙忠憲曰婦人與國事非禮也求婦者姑之辭也求¶ 僖公女叔姬也是為杞桓公妻成公世叔姬之不終¶ 其權輿於此歟¶ 狄圍衛¶ 十有二月衛遷于帝丘¶ 卜年而遷蓋甯俞與謀焉衛成不自强而晉文莫之¶ 救伯業替矣¶ 季氏曰衛成公自歸國之後用甯俞以為政徙帝丘¶ 以圗安氣象一新非復前日故三十年間國家安靖¶ 則强于政治之效也而衛文公不能及矣孔子嘗稱¶ 甯俞邦有道則智邦無道則愚而説者以文公為有¶ 道成公為無道失指矣¶ 熊過氏曰帝丘今開州滑縣東北七十五里古濮陽¶ 顓帝之墟故曰帝丘今淇縣西古朝歌衛都其左正¶ 受狄衝蓋狄在今真定府以南古中山連亘順徳府¶ 平鄉縣本在衛北故徙東南帝丘以避之¶ 于榖作於¶ 癸巳○襄王二十四年¶ 三十有二年○晉文八卒齊昭五衛成七蔡莊十八鄭¶ 文四十五卒曹共二十五陳共四杞桓九宋成九秦¶ 穆三十二楚成四十四¶ 春王正月¶ 左傳楚鬭章請平于晉晉陽處父報之晉楚始通晉¶ 文之志荒矣¶ 夏四月己丑鄭伯捷卒¶ 捷公作接¶ 衛人侵狄¶ 秋衛人及狄盟¶ 左傳夏狄有亂衛人侵狄狄請平焉¶ 冬十有二月己夘晉侯重耳卒¶ 李琪氏曰桓文雖並稱而文固非桓匹也桓公二十¶ 餘年蓄威養晦始能向楚文公一駕而城濮之功多¶ 于召陵桓公屢盟數㑹遲迴晚嵗始㑹宰周公文公¶ 再合而温之事敏于葵丘桓公終身與諸侯周旋㑹¶ 鄄失魯盟幽失衛首止失鄭葵丘失陳文公三㑹則¶ 大侯小伯莫敢不至其得諸侯又盛乎桓公而曰文¶ 非桓匹何也文公之功多于桓公者罪亦多于桓公¶ 也事速就于桓公者義尤壊乎桓公也春秋不以功¶ 蓋罪不以事掩義不以名誣實此其非桓匹歟桓公¶ 得江黄而不用于伐楚文公則謂非致秦不可與楚¶ 爭楚抑而秦興矣此桓之所不肯為也桓公㑹則不¶ 邇三川盟則不加王人文公㑹畿内則抗矣盟子虎¶ 則悖矣此桓之所不敢為也桓公寧不得鄭不納子¶ 華懼其奨臣抑君不可以訓文公為元咺執衛侯則¶ 三綱五常于是廢矣此又桓之所不忍為也¶ 甲午○襄王二十五年¶ 三十有三年○晉襄公驩元年齊昭六衛成八蔡莊十¶ 九鄭穆公蘭元年曹共二十六陳共五杞桓十宋成¶ 十秦穆三十三楚成四十五¶ 春王二月秦人入滑¶ 左氏杞子自鄭告秦以襲鄭蹇叔不可公辭焉鄭人¶ 知之使弦髙犒有備滅滑而還¶ 黄正憲氏曰秦雖係顓頊之後然棄禮義上首功未¶ 免西戎習氣自晉文藉其力以勝楚始與中國通盟¶ 㑹抑楚以興秦儻亦有拒虎進狼之意乎當其與晉¶ 圍鄭一聞燭之武亾鄭倍鄰闕秦利晉之説遂背晉¶ 而去已有與晉爭雄之心使杞子三人戍鄭鄭已在¶ 此掌握中矣滑在河南偃師乃秦至鄭所經之道師¶ 經其國故曰入滑當是時使無弦髙之計秦且得志¶ 于鄭而乗勝長驅諸侯必有再受其毒者幸而謀泄¶ 于滑師敗于殽此實秦兵不敢東下之一機而中國¶ 之大幸也然而秦晉相報仇殺者歴四五世于是晉¶ 之威力稍衰而楚得以復横矣¶ 滑在偃師縣南¶ 齊侯使國歸父来聘¶ 報二十九年公子遂之聘也¶ 夏四月辛巳晉人及姜戎敗秦師于殽¶ 晉文公未𦵏子墨衰絰以從戎晉于是始墨後人援¶ 此以為故典則晉侯實在行間矣宜稱子而稱人者¶ 貶之也論惠則秦有援立之功論義則秦有伐同姓¶ 之罪然背惠是真而仗義為假¶ 趙子嘗曰此得已不已之事是也又謂予之以繼霸¶ 過矣¶ 殽之師李琪氏曰晉襄公能繼文之統孝公之初宋¶ 有抑齊之志襄公之初秦懐駕晉之謀宋啟甗之爭¶ 秦尋殽之釁皆爭伯之端也孝公不能抗宋而襄公¶ 首能挫秦晉所以未失伯則殽之功當大書之與城¶ 濮等可也李氏之説蓋為人君繼世撫業禦侮處強¶ 者勸耳若以春秋之勢縱秦與縱楚一也君子之義¶ 還以貶之為正¶ 胡氏曰荷殯逼𦵏冒喪起兵故晉侯稱人¶ 姜廷善曰秦欲襲鄭而滅滑非晉門庭之冦也晉襄¶ 何得援伯禽故事以吉禮從金革乎屬辭専罪秦而¶ 不責晉非也或謂晉棄親為讐卒不競于楚以失秦¶ 殽之役為之専責晉亦非也¶ 姜戎今陕州盧氏縣北連靈寶古虢略姜戎當在其¶ 處殽今陜州東硖石關杜註𢎞農渑池西晉河外虢¶ 畧東境之地晉在北戎在南故因秦入滑邀其歸也¶ 敗秦下公無師字¶ 癸巳𦵏晉文公¶ 狄侵齊¶ 左傳因晉喪也¶ 吳氏曰三十年狄侵齊傳以謂間晉之有鄭虞此年¶ 狄侵齊傳以為因晉喪狄未嘗無畏晉之心也晉縱¶ 狄而莫之攘是為可罪焉¶ 公伐邾取訾婁¶ 訾婁公作叢榖作訾樓邾地¶ 秋公子遂帥師伐邾¶ 左傳以報升陘之役¶ 晉人敗狄于箕¶ 左傳狄伐晉及箕八月晉侯敗狄于箕郤缺獲白狄¶ 子以三命命先且居将中軍以再命命先茅之縣賞¶ 胥臣曰舉郤缺子之功也以一命命郤缺為卿¶ 熊過氏曰人謂郤缺也稱人者未為卿傳曰郤缺獲¶ 白狄子也季明徳以為今廣平北鼓肥之狄非白狄¶ 非也箕晉地今太原太谷縣東三十里古城邑縣南¶ 狄至是蓋深入矣陳君舉曰中國敗夷狄不書如隠¶ 九年鄭人大敗戎師閔二年虢公敗犬戎之類唯晉¶ 特書之特書晉者晉帥天下諸侯以攘夷狄存中國¶ 也前年狄侵齊去年狄侵衛而不能救于是伐晉蓋¶ 僅而後勝之也以是為盟主病矣¶ 傳稱晉侯敗狄于箕人未必指郤缺也晉襄公箕殽¶ 二役衰絰行師聖人以其與得已不得已者不同故¶ 畧而稱人然君臣民恒稱人若以二役為褒則殽為¶ 繼伯箕為攘夷可矣¶ 冬十月公如齊十有二月公至自齊¶ 左傳公如齊朝且弔有狄師也¶ 乙巳公薨于小寢¶ 左傳即安也¶ 李琪氏曰棄夏盟而即楚則有從楚之罪先晉室而¶ 後周則無敬君之節須句之功不足掩升陘之辱取¶ 榖之師不足以洗至酅之恥此僖之所以不得為全¶ 賢也¶ 隕霜不殺草李梅實¶ 王樵氏曰隕霜二此年不殺草定元年殺菽榖梁云¶ 未可殺而殺舉重可殺而不殺舉輕重謂菽輕為草¶ 輕者不死則重者可知¶ 髙忠憲曰季友受費而季孫氏始公孫兹帥師而叔¶ 孫氏始公孫敖帥師而孟孫氏始三桓之盛自僖公¶ 始文公以闇弱繼之率以専魯咎徵已先著矣¶ 晉人陳人鄭人伐許¶ 左傳討其貳于楚也¶ 許從楚最堅雖晉文伯業方盛而温㑹翟泉盟皆不¶ 能致其来即以諸侯圍之猶然弗服蓋深信楚之可¶ 恃也伐許固宜趙子嘗以為非序者過矣¶ 僖公列國本末¶ 惠王将廢太子鄭而立帶故齊侯㑹王世子于首止以¶ 定其位惠王怨齊至令鄭文公叛齊以從楚殊足笑也¶ 惠王崩于僖公八年襄王惡太叔帶之難不發喪而告¶ 于齊于是八年有洮之㑹然子帶召揚拒泉臯伊雒之¶ 戎伐京師入王城遂奔齊秦晉且伐戎以救之齊桓圖¶ 伯前不討頺今不討帶且使管夷吾平戎于王隰朋平¶ 戎于晉使仲孫湫聘于周言王子帶何耶至十六年以¶ 戎難戍周抑末矣二十年王以富辰之言召叔帶豈奉¶ 之自齊乎二十四年王以狄伐鄭取櫟狄女隗后與子¶ 帶通被廢狄師攻王天王出于汜太叔以隗氏居于温¶ 于是告魯告晉告秦秦欲師于河上納王而獨不告齊¶ 而果知齊之嫟帶也二十五年晉侯辭秦師以二師逆¶ 王殺太叔而周室復寧¶ 魯自三年公子遂如齊涖盟而繼好益堅召陵葵丘等¶ 㑹無不與焉至十年十三年十五年公皆如齊善鄰事¶ 伯魯國以安是年與十六年于匡之㑹以救徐于淮之¶ 㑹以謀徐皆以從齊也于是齊桓公卒立君不定魯亦¶ 有救齊之師宋襄公妄行伯政鹿上之盟盂之㑹魯俱¶ 不與楚使宜申獻捷蓋脇而誘之二十一年僖公同盟¶ 于薄以釋宋公楚似歸徳于魯以堅其服従矣洮向二¶ 盟修衛文公之好且及莒平也齊以盟主自任討是二¶ 盟二十六年兩伐魯然僖公何至不競令公子遂如楚¶ 乞師伐齊取榖哉楚令申公叔侯戍榖而魯以公子買¶ 與有事焉楚又㑹諸侯圍宋是時魯業從楚晉為宋伐¶ 楚仗義執言魯又難違晉不得已以不卒戍刺買既以¶ 謝楚又以媚晉僖公至此亦已餒矣踐土之盟黽勉奔¶ 赴公之顔面安在以後翟泉河陽無不與㑹至三十年¶ 公子遂如京師遂如晉三十一年又如晉始以聘禮事¶ 晉矣是年魯始記郊用郊自僖公始¶ 齊桓公之入僖公也救邢聶北城衛楚丘為第一舉元¶ 之㑹檉蓋謀楚也二三年楚兩侵鄭齊固思所以救之¶ 矣江黄二國近楚得之可以導我可以孤楚二年有貫¶ 之盟三年有陽榖之㑹于是以蔡為兵端四年侵蔡遂¶ 伐楚次于陘所謂召陵之師也陳蔡皆鄰楚朝夕急其¶ 不敢背楚勢也蔡已被兵且不必計陳侯身與召陵而¶ 心不能不畏楚于是借轅濤塗以為兵端是年秋摟江¶ 黄伐陳冬又同魯宋六國侵陳蓋攝陳正以威楚也五¶ 年首止之㑹以定世子而外攘夷内匡國矣然近楚之¶ 國舎陳蔡即鄭鄭亦不敢背楚况王心愠首止之舉誘¶ 鄭從楚以逃齊六年齊合諸侯伐鄭圍新城楚人圍許¶ 以救鄭七年齊又伐鄭鄭殺申侯以悦齊甯毋之盟亦¶ 以謀鄭也八年盟洮而鄭伯乞盟陳鄭服王室安于是¶ 九年㑹于葵丘尋盟申禁五伯為盛焉然夷狄為中國¶ 患者戎狄更甚救邢城衛之後八年狄伐晉十年狄滅¶ 温入王圻矣此時齊桓應先首狄而是年與許同伐北¶ 戎似單治戎不暇治狄也十三年狄又侵衛矣鹹之㑹¶ 其以謀狄乎十四年緣陵之城傳以為遷杞其實為衛¶ 備狄也衛方有備狄即侵鄭其如狄何哉楚既已滅黄¶ 又以黄姻故滅弦而舒楚與國也三年徐人取舒楚寧¶ 㤀之十五年伐徐齊㑹諸侯于牡丘以救徐救之不暢¶ 伐楚與國之厲以洩其憤而徐竟為楚敗于婁林蓋桓¶ 公是時耄矣十六年淮之㑹傳以淮夷病鄫謀鄫也實¶ 以為徐也十七年伐英滅項發憤于與國猶厲志也樹¶ 子未定為謀不臧五公子爭國齊大亂十八年宋曹衛¶ 邾伐齊宋屬孝公衛屬無虧也于是鄭伯以其隙朝于¶ 楚矣邢狄伐衛矣宋襄公且思繼伯矣獨以狄固入衛¶ 者乃攘臂救齊楚人固仇齊者乃借陳作㑹以修好十¶ 八年而齊且與狄同盟為邢謀衛不亦悲哉孝公非宋¶ 不立楚好非真宋盟難背少不知事二十三年圍宋伐¶ 緡不義甚矣而且以盟主自居二十五年侵魯西鄭又¶ 伐北鄙蓋以魯衛莒兩㑹洮向為私盟也然魯不競而¶ 乞楚師伐齊以取榖亦可憐矣二十七年齊孝公卒昭¶ 公立而晉文公興齊于城濮之戰踐土之盟温之㑹翟¶ 泉之盟無所不與昭公之初為二十八年魯令公子遂¶ 如齊三十三年齊使國歸父来聘以報之是冬公亦如¶ 齊而齊魯之好復通¶ 晉自二年以滅下陽始見經五年殺申生九年獻公卒¶ 奚齊卓子相繼被弑秦納惠公不終其好十五年與晉¶ 戰于韓獲惠公是年即歸十七年太子圉為質于秦二¶ 十二年逃歸二十三年惠公卒二十四年秦伯納重耳¶ 二月入于曲沃使殺懐公于髙梁是為文公二十七年¶ 楚合陳蔡鄭許圍宋宋如晉告急先軫曰報施救患取¶ 威定伯于是焉在矣楚始得曹而新婚于衛晉伐曹衛¶ 以致楚師之救使宋賂齊秦藉之告楚晉乃執曹伯分¶ 曹衛之田以畀宋人而又私許復曹衛以攜之執宛春¶ 以怒楚楚不得不戰而楚師敗晉文公一戰而伯于是¶ 為王宫于踐土天王狩于河陽赫然與葵丘爭烈焉許¶ 不與踐土之盟遂與諸侯圍許許與鄭連許之從楚晉¶ 疑鄭主之二十九年復有翟泉之盟謀伐鄭踐土河陽¶ 鄭俱在今年何以謀伐鄭明年何以與秦人伐鄭夫謂¶ 鄭終當從楚不得不為是伐以攝之殆與齊桓伐陳同¶ 一作用矣三十一年魯使公子遂如晉三十二年傳載¶ 楚鬭章請平于晉晉陽處父報之晉楚始通晉文之志¶ 荒矣十二月文公卒襄公繼起亦是錚錚先是三十年¶ 秦晉之圍鄭也秦聴燭之武私與鄭盟而還于是秦人¶ 入滑杞子以襲鄭告秦伯謀潜師取鄭曲誠在秦然在¶ 晉非門庭之冦也襄公新立爭先處强縗墨從戎敗秦¶ 于殽李琪氏謂齊孝公不能繼桓之業殊非撑達而艷¶ 稱殽功與城濮等是亦一説也然晉自後與秦交兵歴¶ 四五世不解此役使然韙哉至攘狄一事尤為晉功蓋¶ 齊桓于却戎有餘而于攘狄不足救邢城衛不過一逐¶ 狄人已耳狄九年伐晉十年滅温十三年侵衛而齊桓¶ 僅一合鹹以謀之城緣陵以備之未嘗以一矢及狄鍪¶ 已狄又侵鄭矣至十七年桓公卒後妄自矜大以師救¶ 齊且以伐衛齊孝公僝孺子也二十年且與之盟邢救¶ 衛歡然壇坫然其十八年之侵衛如故也二十四年之¶ 伐鄭如故也齊昭公卒而三十年狄又侵齊矣三十年¶ 狄圍衛且迫其遷帝丘矣三十二年與衛盟矣三十三¶ 年又侵齊矣是當日之屢尋干戈未有如狄之甚者也¶ 秋伐晉及箕郤缺獲白狄子狄縱横爲患四十年箕之¶ 一敗始足吐氣豈文公之遺靈襄公之勝筭哉¶ 救邢之役宋亦與焉召陵首止葵丘外無㑹不與無戰¶ 不從自齊桓公卒以前止十五年伐曹曰討莊十四年¶ 之舊怨也然宋自啟疆耳其為舊怨也逺矣齊桓以孝¶ 公屬宋伐齊戰甗固所當然乃執滕子虐鄫子伐鄭以¶ 挑楚㑹曹南鹿上以求諸侯二十一年㑹盂一執為天¶ 下笑于泓敗績傷足而死悲夫齊侯㤀其大徳間泓之¶ 敗伐宋圍緡何無義也二十四年宋成公立明年殺其¶ 大夫蓋討不力于泓者二十六年楚伐宋圍緡二十七¶ 年楚同陳蔡鄭許圍宋暴宋已甚于是晉文公藉為取¶ 威定伯之資約齊秦伐曹衛以救宋宋仇得以稍洩而¶ 晉伯成¶ 僖二年齊桓公封衛功同再造而文公自此至齊桓没¶ 年勤王定交之事無役不與矣獨十三年狄侵衛十八¶ 年邢人狄人伐衛十九年衛人伐邢二十一年狄侵衛¶ 狄欺齊桓没屡伐中國而邢以同姓助狄伐衛二十五¶ 年衛滅邢亦世俗報復之常也是年衛侯燬卒成公立¶ 當是時齊衛各非舊君世好已絶魯與衛莒為洮向二¶ 盟而齊人兩侵魯以其私盟也二十六年衛人為魯伐¶ 齊以報之衛于是附楚二十八年楚敗城濮衛侯懼而¶ 奔楚遂適陳使元咺奉叔武受盟于晉踐土之盟衛子¶ 與焉蓋叔武也是年六月衛侯自楚復歸于衛先驅殺¶ 叔武元咺訟之晉人執衛侯歸之于京師三十年釋衛¶ 侯周顓冶厪先殺元咺公子瑕而衛侯入三十一年狄¶ 圍衛遷于帝丘以避之次年衛侵狄衛與狄盟¶ 齊桓公心虞陳終從楚既借濤塗以伐陳十九年齊桓¶ 已卒齊之盟陳穆公已借此結楚矣二十三年楚人伐¶ 陳取焦夷城頓而還左氏以為討其貳于宋恐未是宋¶ 公曹南之盟伐鄭之役陳皆不與㑹盂執宋公盟薄釋¶ 宋公陳皆從楚未見其貳于宋也齊桓心疑陳從晉伐¶ 之楚人心疑陳貳宋亦伐之處大國之間而皆以腹誹¶ 被誅兩姑之間難為婦矣頓逼于陳出奔楚二十五年¶ 楚人圍陳納頓子于頓二十七年陳與楚圍宋晉文公¶ 有城濮之戰踐土之盟陳侯如㑹温與翟泉陳皆與焉¶ 末年與晉鄭伐許討許之貳于楚矣¶ 元年楚人伐鄭以其即齊故也二年楚人侵鄭三年楚¶ 人伐鄭四年鄭從齊伐楚次于陘首止之盟為周王所¶ 誘逃歸不盟于是六年齊有新城之圍楚人圍許以救¶ 之七年齊人伐鄭鄭殺申侯以悦于齊甯毋之盟世子¶ 華請去洩氏孔氏子人氏以為成管仲不可而止八年¶ 洮之盟鄭伯乞盟自是鄭無不従齊十七年齊桓公卒¶ 二十二年三月鄭伯如楚宋公同衛許滕伐之泓之戰¶ 宋公以亡二十四年天王出居于鄭二十七年鄭從楚¶ 圍宋晉合齊秦以圖之城濮之戰楚敗而晉興踐土及¶ 温鄭復從晉然鄭終虞楚而有貳心二十九年踐土之¶ 盟謀伐鄭也三十年晉與秦圍鄭秦伯私與鄭盟而歸¶ 三十二年鄭文公卒晉文公亦卒秦穆公聴杞子之言¶ 潜師伐鄭晉襄公新立處强曰秦不哀吾喪而伐吾同¶ 姓墨縗從事敗秦于殽¶ 杞伯姬于五年来朝其子以托魯也是年徳公卒魯不¶ 弔伯姬所朝之子終身不敢朝魯十四年齊桓城緣陵¶ 傳謂遷杞二十三年杞子卒二十七年杞子来朝其弟¶ 桓公也二傳俱曰用夷禮故曰子秋公子遂入杞責無¶ 禮也然魯人所謂不共無禮者直以玉帛之将不備耳¶ 二十八年杞伯姬来伯姬拳拳相夫托子當其身國且¶ 見破僖公號賢君且不念姑姊妹况其他乎至僖末年¶ 伯姬又来求婦于是以女叔姬歸杞而伯姬之卒亦不¶ 弔¶ 魯之所欲者邾也元年敗邾于偃夫人遜邾為之逋藪¶ 故伐之左傳未得其實下文即敗莒師可見蓋邾匿夫¶ 人莒匿慶父相比為奸者也十九年邾人執鄫子用之¶ 雖出宋令何其虐也邾人滅須句二十二年魯伐邾取¶ 須句因成風也升陘之戰為邾所敗辱甚矣僖公末年¶ 伐邾取訾婁以報之¶ 六年夏小邾子来朝¶ 元年救邢邢遷夷儀城邢皆齊桓存亾國一大事也¶ 五年公孫兹如牟¶ 十四年季姬及鄫子遇于防使鄫子来朝十五年季姬¶ 歸于鄫十九年邾人執鄫子用之¶ 十九年宋執滕子嬰齊¶ 十九年梁亡¶ 二十年郜子来朝¶ 二十年鄭人入滑三十三年秦人入滑¶ 二十年楚人伐隨¶ 二十五年十一月公㑹衛子莒慶盟于洮二十六年正¶ 月公㑹莒子衛甯向盟于向¶ 二十六年楚人滅夔以夔子歸¶ 二十九年春介葛盧来冬介葛盧来三十年秋介人侵¶ 蕭¶ 二年虞師晉師滅下陽五年晉人執虞公¶ 二年齊盟江黄于貫三年齊盟江黄于陽榖四年魯及¶ 江人黄人伐陳楚人滅弦弦子奔黄十一年楚人伐黄¶ 十二年楚人滅黄¶ 四年許男新臣卒六年楚人圍許諸侯遂救許十年從¶ 齊伐北戎¶ 二十六年楚人圍陳納頓子于頓¶ 三年徐人取舒三月諸侯之師救徐七月齊師伐厲十¶ 五年楚人伐徐諸侯之大夫救徐七月齊師曹師伐厲¶ 所以救徐也楚人敗徐于婁林十七年齊人徐人伐英¶ 氏所以報婁林也滅項¶ 春秋辯義卷十二¶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十三 明 卓爾康 撰¶ 文公一¶ 乙未○襄王二十六年¶ 元年○晉襄二年齊昭七年衛成九年蔡莊二十年鄭¶ 穆二年曹共二十七年陳共六年杞桓十一年宋成¶ 十一年秦穆三十四年楚成四十六年弑¶ 春王正月公即位¶ 改元一節説者不同熊過氏曰殷則于王崩之年嗣¶ 君改元太甲以二十五月而即吉仲壬之末年遂稱¶ 元年矣按伊訓之言曰伊尹祠于先王奉嗣王祗見¶ 厥祖則太甲入廟其文甚明而説者乃曰告奉太甲¶ 之事而已侯甸羣后咸在百官總已以聴冢宰在者¶ 在廟是太甲于廟已臨羣臣有古者王朝覲諸侯于¶ 廟之禮聽者聽其政耳冢宰平時亦聽之但喪則聽¶ 之不以告君也又其柩前之位即始死之位喪大記¶ 記國君初死之禮云既正尸子坐于東方卿大夫父¶ 兄子姓立于東方有司庶士哭于堂下北面初死之¶ 時即别適庶或疑古經十二卷公即位為公即立以¶ 諸侯受王命而立不得稱即位位文譌多人亦誣矣¶ 𦵏蔡平公蔡太子朱失位魯人知其不終孟子曰即¶ 位而哭百官有司莫敢不哀然則攝告廟臨羣臣非¶ 也孔子言百官總已以聴冢宰而後賢并欲攝告廟¶ 臨羣臣其亦不察書義矣又何疑于康王哉吕伋之¶ 逆正柩前之位其出應門之外與諸侯出廟門俟文¶ 正相接烏有攝禮哉蘇氏疑其冕服為失禮而不知¶ 凶服之不可入廟且其借黻裳而不易麻冕則亦未¶ 純吉矣¶ 問康王釋喪服而被衮冕諸家皆以為禮之變獨蘇¶ 氏以為失禮未知當此際合如何區處朱子曰天子¶ 諸侯之禮與士庶人不同故孟子有吾未之學之語¶ 謂此類耳如伊訓元祀十有二月朔亦是新喪伊尹¶ 以奉嗣王祗見厥祖固不可用凶服矣漢唐新主即¶ 位皆行冊禮君臣亦皆吉服追述先帝之命以告先¶ 君蓋易世傳授國之大事當嚴其禮而王侯以國為¶ 家雖先君之喪猶以為已私服也¶ 林曰先儒皆以春秋君薨嗣子踰年即位為正非也¶ 不知聖人所書正以譏非禮且啓禍亂之門也在禮¶ 天子崩七日而殯既殯嗣子即位稱王以示天下之¶ 有主也諸侯薨五日而殯既殯嗣子即位以示一國¶ 之有公也觀書顧命及康王之誥曰乙丑王崩齊侯¶ 以二干戈虎賁百人逆子釗南門之外延入翼室恤¶ 宅宗癸酉王麻冕黼裳既尸天子太保畢公率四方¶ 諸侯執壤奠羣公既已聽命相揖遜而出王釋冕反¶ 喪服此嗣君即位之常禮也¶ 汪氏曰文定及九峰蔡氏皆以即位之事冢宰攝告¶ 廟攝臨羣臣朱子則以他事可攝即位不可攝而又¶ 謂嗣君以先君之喪為已私服其意蓋欲權一時之¶ 宜如借吉之例以繼世正統而三年之服不可廢也¶ 竊詳春秋以前必有攝告廟臨羣臣之禮故孔子言¶ 君薨百官總已以聽于冢宰三年而書有伊尹祠于¶ 先王之文苟太甲涖政則伊尹不得祠先王矣然春¶ 秋諸侯皆踰年朝廟改元而命大夫聘問鄰國或以¶ 吉服躬涖㑹盟侵伐之事漢以後則不待踰年而即¶ 位矣賈誼謂植遺腹朝委裘而天下不亂豈古者典¶ 禮素明紀綱素定而大臣之攝即位不致生變歟國¶ 君即位之禮後世雖無傳然昭公十年諸侯之大夫¶ 𦵏晉平公既𦵏諸大夫欲因見新君叔向辭之曰以¶ 嘉服見則喪禮未畢以喪服見是重受弔也襄三十¶ 一年子産相鄭伯如晉晉侯以魯襄公之喪未之見¶ 則春秋諸侯喪禮猶未盡廢也¶ 蘇子由曰莊襄未𦵏而子般子野卒其稱名未踰年¶ 也文成定之即位也僖宣昭皆未𦵏其稱公以即位¶ 既踰年也一年不可以二君故終年稱子而未𦵏則¶ 名不可以踰年無君故踰年雖未𦵏而稱公以即位¶ 也其非即位則雖踰年不稱公八年八月天王崩九¶ 年春毛伯来求金不稱王命是也¶ 二月癸亥日有食之¶ 公日上有朔字¶ 天王使叔服来㑹𦵏¶ 叔服天子大夫故不名諸侯之𦵏天子使大夫㑹焉¶ 禮也¶ 季氏曰襄王當為世子時位幾危矣而僖公附齊桓¶ 盟首止以定之為天子時位既失矣而僖公㑹晉侯¶ 盟踐土以復之此所以徳于魯而不㤀也故當其存¶ 也則使宰周公来報其朝及其沒也則使叔服来㑹¶ 其𦵏錫命文公以及其子賵𦵏成風以及其親襄王¶ 之于魯厚亦至矣文公親被寵榮略無感激送死之¶ 禮不周奔喪之使尋復必致毛伯来求金而後使得¶ 臣繼往其負義不忠如此¶ 夏四月丁巳𦵏我君僖公¶ 天王使毛伯来錫公命¶ 錫命者命為諸侯也禮諸侯在喪稱子踰年即位喪¶ 畢以士服見于王王乃于廟命之錫之黼冕圭璧然¶ 後服之歸設奠于祖廟然後臨其臣民焉灌甫曰僖¶ 公從齊桓晉文有攘夷尊周之功襄王念其子文公¶ 特錫之命亦衰周所僅見第文公尚未免喪又未入¶ 朝王即使毛伯錫以諸侯之命非也禮有受命無来¶ 錫命公羊之説得之然苟有此亦已足矣¶ 汪氏曰諸侯之嫡子必誓于王以為世子及其君薨¶ 必告于王王遣使省其終事遂命世子嗣為諸侯三¶ 年喪畢乃以士服入京師見天子于廟而受命焉未¶ 受命不敢服其服已見天子錫之黼冕之服與命圭¶ 合瑞于是服之以歸設奠于祖廟然後臨其臣民焉¶ 春秋諸侯立世子既不誓于王及其嗣位又不請命¶ 于京師王不能罪因而命之兩失之矣公羊以錫命¶ 為加服劉氏辨其非或者謂命為諸侯非賜服并文¶ 定之説為疑夫黼冕圭璧乃所以命為諸侯也蓋天¶ 王之錫命有以始立而錫命者有以有功而錫命者¶ 有既没而追命之者此年毛伯錫命及虢公命曲沃¶ 武公為晉侯召武公賜晉惠公命皆始立而賜命者¶ 也召伯廖賜齊桓公命尹氏王子虎内史叔興父䇿¶ 命晉文公皆以其有功而錫命者也榮叔錫桓公命¶ 及成簡公追命衛襄公皆既死而追命之者也若召¶ 伯之賜成公命則始立未賜命歴八年而後命之耳¶ 劉定公之賜齊靈公命雖非有功王将娶于齊故以¶ 私恩命之也春秋之書錫命莫非譏耳苟謂諸侯不¶ 往拜命為貶而天王之錫命無責則曷為不待其来¶ 見而命之哉¶ 廬陵李氏曰王錫命説已見莊三年此條據杜氏以¶ 為諸侯初即位天子賜以命圭如侯執信圭之類公¶ 羊以為賜以命服以晉惠初立王賜之命而晉侯受¶ 玉惰證之則杜氏得之晉武公以請命于王而詩人¶ 有子之衣安且吉之辭證之則公羊亦得之故胡氏¶ 取禮經黼冕圭璧之説然後其義始備¶ 晉侯伐衛¶ 左傳晉文公之季年諸侯朝晉衛成公不朝使孔達¶ 侵鄭伐緜訾及匡晉襄公既祥使告于諸侯而伐衛¶ 及南陽先且居曰效尤禍也請君朝王臣從師晉侯¶ 朝王于温先且居胥臣伐衛五月辛酉朔晉師圍戚¶ 六月戊戌取之獲孫昭子¶ 王氏箋義曰衛成怨晉文執歸京師故季年不朝而¶ 且侵其鄰國鄭示不從盟主也襄公嗣位欲修伯業¶ 先以衛侯之罪告于諸侯復聽先且居之言朝王于¶ 温乃命大夫伐衛取其戚田諸侯于是畏威復歸于¶ 晉昔齊桓公卒五公子爭立伯業遂廢今襄公克纉¶ 父功繼為盟主首能威服諸侯故春秋書曰晉侯伐¶ 衛貴之也¶ 此先且居胥臣伐衛而書晉侯説者以此證獻戎捷¶ 為非齊侯非也蓋襄公告于諸侯已稱晉侯起師矣¶ 及南陽乃用先且居之言朝王于温而令二臣伐衛¶ 不得再告故承書晉侯耳¶ 叔孫得臣如京師¶ 拜錫命也¶ 衛人伐晉¶ 左氏衛孔達帥師伐晉大夫將猶稱人也¶ 秋公孫敖㑹晉侯于戚¶ 左氏晉侯疆戚田故敖㑹之内大夫始特㑹諸侯也¶ 前此魯未有大夫自㑹諸侯者僣實始此¶ 戚衛邑今開州古頓丘地¶ 此大夫專㑹諸侯之始¶ 冬十月丁未楚世子商臣弑其君頵¶ 蘇子由曰頵成王也商臣稱世子而頵稱君者君之¶ 于世子有父之親有君之尊稱世子明其親也稱君¶ 明其尊也商臣之于尊親盡矣¶ 頵公榖作髠¶ 公孫敖如齊¶ 左傳穆伯如齊始聘焉禮也凡君即位卿出並聘忠¶ 信卑讓之道也¶ 趙子常曰諸侯世相朝禮也繼世之朝必三年喪畢¶ 朝于天子而後及諸侯今未禫而公孫敖聘齊非禮¶ 也戚㑹西結晉今東結齊大夫之專甚矣三桓之張¶ 皆文之世也¶ 丙申○襄王二十七年¶ 二年○晉襄三齊昭八衛成十蔡莊二十一鄭穆三曹¶ 共二十八陳共七杞桓十二宋成十二秦穆三十五¶ 楚穆王商臣元年¶ 春王二月甲子晉侯及秦師戰于彭衙秦師敗績¶ 秦雖以忿興師其師尚未出境晉襄出其不虞逆而¶ 敗之¶ 左傳晉人謂秦拜賜之師戰于殽也秦伯猶用孟明¶ 孟明增修國政¶ 彭衙秦地今同州彭衙縣¶ 丁丑作僖公主¶ 書不時也¶ 左傳凡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于主烝嘗禘¶ 于太廟公羊傳虞主用桑練主用栗¶ 汪氏曰左氏云卒哭而祔服氏云造木主立几筵焉¶ 特祀在寢三年喪畢遭烝嘗乃于廟鄭氏又云唯祔¶ 與練祭在廟祭訖主反于寢其大祥與禫祭其主自¶ 然在寢祭之榖梁謂吉主于練于練焉壊廟則待練¶ 而始祔今考檀弓云殷既練而祔周卒哭而祔孔子¶ 善殷竊謂祔廟則當吉祭苟卒哭而遷廟遽用吉祭¶ 不近人情故文定取榖梁言練祭易栗主而後祔廟¶ 也¶ 何氏曰期年練祭埋虞主于兩階之間易用栗也夏¶ 后氏以松殷人以栢周人以栗禮士虞記曰桑主不¶ 文吉主皆刻而諡之¶ 黄正憲氏曰按主者以栗木為之所以刻諡而依神¶ 者也𦵏而後有諡始死未諡亦未作主但以木為重¶ 而豎之以主其神迨既𦵏返虞之後始作主刻諡而¶ 徹重埋之檀弓曰重主道也殷主綴重焉周主重徹¶ 焉是已虞之明日舉卒哭祭告神将祔廟是為吉祭¶ 以哀殺故稱吉也檀弓曰卒哭曰成事是日也以吉¶ 祭易喪祭明日祔于祖父是已當祔時復設祭于祖¶ 父之廟以妥神而告祔是為祔祭祔祭畢奉新主還¶ 主處自後凡宗廟四時之常祀新主皆遷祭于廟祭¶ 已復寢而練祥禫除之特祀仍于寢焉行之以終孝¶ 子三年之愛至喪畢而後新主始遷入廟杜元凱以¶ 為三年喪終則遷入于廟疏云新主既特祀于寢而¶ 其餘宗廟四時常祀自如舊不廢也王制曰喪三年¶ 不祭蓋凶服不可入宗廟則使人攝可也但未卒哭¶ 之前則宜暫廢宗廟數月之祭耳何也新主未祔生¶ 事未終則不可以易先君時髙曾祖考之稱故祔必¶ 以卒哭為常者恐宗廟徹祭之久也夫主以刻謚依¶ 神則孝子思其親而不見見主即見親也神所憑依¶ 從一而終寧忍復易公羊氏乃云虞主用桑練主用¶ 栗是兩主也夫殷練而祔周卒哭而祔經書作僖公¶ 主正卒哭而祔時事也而曰練主豈周時而用殷禮¶ 耶若虞也卒哭也祔也皆在旬日之内何所見而用¶ 栗數數更易使神之不憚煩也如謂栗主堅久所以¶ 便藏則虞後卒哭之主何不即用栗而用桑以致驟¶ 易耶且杜氏又曰主者殷人以栢周人以栗則殷練¶ 祔者始未必用桑而况周以卒哭祔者始乃用桑耶¶ 公羊兩主之説不足據明矣孔穎達謂左氏惟言祔¶ 而作主主一而已非虞練所作諒哉然諸侯五月而¶ 𦵏七月而卒哭僖公之薨至是十有五月而始作主¶ 者何哉左氏公羊皆云譏不時榖梁云喪主于虞吉¶ 主于練譏其後也則又同公羊兩主之説不惟昧于¶ 時王之制且失春秋之㫖矣夫孔子善殷之練祔以¶ 不急于鬼其親也今僖主作于練祥之後已過殷祔¶ 三月矣反以其後而譏之耶大抵文公以閔公為僖¶ 公弟而位次居先因欲升僖于閔上以便祫祭而國¶ 是難協遲遲始決而作主之期亦遷延至十五月之¶ 久觀去冬不祫今既作主祔廟遂于八月大事太廟¶ 躋僖公可知矣¶ 三月乙巳及晉處父盟¶ 左傳晉人以公不朝来討公如晉夏四月乙巳晉人¶ 使陽處父盟公以恥之書曰及晉處父盟以厭之也¶ 適晉不書諱之也¶ 趙子常曰齊晉伯業盛時未嘗使諸侯受盟于其國¶ 魯閔公襄公童子侯也桓公出盟閔于落姑悼公出¶ 盟襄于長樗不敢以非禮加于列國也魯君如伯國¶ 受盟自文公始而晉襄怒其不朝使其大夫盟公以¶ 恥之卿不㑹公侯而况于盟乎况于受盟乎晉卑諸¶ 侯甚矣故及處父盟不書公而公如晉并没不書若¶ 深諱其事者處父不稱族又以别于来尋盟大夫傳¶ 曰以厭之也桓氏曰惡處父也抑以晉為失宗諸侯¶ 之道矣¶ 熊氏以及為㣲者公不行也别一説¶ 夏六月公孫敖㑹宋公陳侯鄭伯晉士縠盟于垂隴¶ 左傳公未至六月穆伯㑹諸侯及晉司空士縠盟于¶ 垂隴晉討衛故也書士縠堪其事也陳侯為衛請成¶ 于晉執孔達以説¶ 熊過氏曰垂隴何為為伐秦也左氏誤以為伐衛伐¶ 衛則嗣是不書而冬伐秦者正垂隴之大夫也司空¶ 士縠士蒍子以官為氏晉卿也左疏因成二年司空¶ 亞旅受一命服證司空非卿夫縠以世官氏曰士以¶ 舊官舉曰司空安知其不繇司空超為執政乎啖叔¶ 佐稱既命之卿書名是已其後處父士縠卒以專權¶ 見殺其端㣲矣哉¶ 晉衛交伐何懼而求成且衛不預盟何從而執達左¶ 氏之言誣矣¶ 垂隴鄭地滎陽縣東有隴城¶ 縠榖作穀垂隴公榖作垂斂¶ 自十有二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僖二年冬十月不雨三年春正月不雨夏四月不雨¶ 六月雨夫十月不雨引領而望曰庶幾其雨乎及春¶ 不雨也公憂之故書正月不雨夏復然公憂之故書¶ 四月不雨至六月今雨矣而公喜可知也故書六月¶ 雨書法之詳而公心之勤可冩矣若此時不雨共八¶ 月天甚旱民甚焦而文公不憂也故以一語總之謹¶ 識其時如此而已¶ 八月丁卯大事于太廟躋僖公¶ 此年大事稱祫公榖皆同杜氏以為禘李亷曰戎祀¶ 皆國之大事季氏将有事于顓臾此以兵事為有事¶ 也天子有事于文武此以祭祀為有事也故春秋書¶ 大祫為大事書禴祠烝嘗為有事此年大事祫也宣¶ 八年有事禴也昭十五年有事烝也此皆于祭無譏¶ 故不書祭名其郊禘大雩皆書祭名者祭之僣也烝¶ 嘗有書祭名者祭之失也此年大事為祫公榖皆同¶ 杜氏以為禘者非也李氏説僅矣未盡也祫者合也¶ 合祭之名也祫非祭名援古可證予别有書公榖不¶ 知其解以此為祫祭固非即以有事為禴為烝亦非¶ 也有事者止祭一廟以事而特舉大有事者合祭羣¶ 廟以事而大享皆非正祭之名也詩序将躋僖公季¶ 孫行父請命于周作頌¶ 灌甫曰閔僖父子之説左公榖胡氏皆以僖繼閔而¶ 立猶子之繼父故傳以昭穆祖父為喻固無可疑矣¶ 范甯不從其説乃以祖為莊親為僖謂文公以僖居¶ 莊之上楊士勲辨之已是但左氏正義曰父子異昭¶ 穆兄弟同昭穆閔僖本同為穆但閔當在僖上今升¶ 僖于閔故云逆祀此二公位次之逆非昭穆亂也若¶ 兄弟相代即異昭穆設令兄弟四人皆立為君則祖¶ 父之廟即已從毁矣理必不然故杜氏只以為位次¶ 之逆不以為昭穆之異甚得¶ 陸粲氏曰先師太常錢公曰按左氏以閔之為君也¶ 僖實為臣僖之位當在閔下故首以子不先父明之¶ 其下又雜引孫不先祖稷不先帝姊不先姑皆所以¶ 明臣不得先君之意初非有所謂祖禰昭穆之云也¶ 至公榖或以昭穆言之而胡氏遂併述左氏以為證¶ 謂兄終弟及與父死子繼世次惟一而不知左氏之¶ 説不然也或曰君臣猶父子也僖嘗臣于閔而又繼¶ 其位獨不可以父子言乎曰是固然也然遂以兄弟¶ 為父子而使昭穆異焉則又紊倫序之常損世次之¶ 數矣豈理也哉故謂閔僖如父子也則可謂閔僖為¶ 父子也則不可王文恪公曰大事于太廟升僖于閔¶ 之上是以臣而加君故春秋書躋以譏之而非父子¶ 昭穆之謂也故范甯引舊説曰以昭穆父祖為喻孔¶ 穎達曰閔僖不得為父子同為穆耳升僖先閔是位¶ 次之逆非昭穆亂也今謂閔祖而僖父是以兄而父¶ 乎弟也而可乎禮兄弟不相為後蓋兄弟一體無父¶ 子之道昭常為昭穆常為穆天秩之次不可易也商¶ 人自陽甲至小乙兄弟相承者四世如各為一世而¶ 祧則小乙之祀不及其父矣唐之穆宗宣宗皆憲宗¶ 之子如各為一世而祧則懿宗之祭不及髙祖矣吾¶ 以是知其必不然也晉賀循之議曰殷之盤庚不叙¶ 陽甲漢之光武不繼成帝昭穆父子位也若兄弟滿¶ 輒毁上祖則祖位空懸世數不足何取于三昭三穆¶ 與太祖之廟而七哉温嶠亦曰凡言兄弟不相入廟¶ 曾非禮文若一廟自為一世則禰有不祭是庶人之¶ 不若也故自晉及唐以来兄終弟及其禮無弗然者¶ 亦可見人心之所安天倫之不可紊矣曰兄弟一世¶ 則聞命矣其祭也猶同一室乎各自為室乎曰亦同¶ 一廟而已禮兄弟共食則雖四世三世一廟可也同¶ 位異坐前代皆然曰同位異坐其次也如之何曰是¶ 有君臣之先後焉而年之長幼有不得論若世之同¶ 堂異室以西為上者亦庶乎其可也¶ 郝仲輿曰傳曰禮無不順宋祖帝乙鄭祖厲王猶上¶ 祖也是以魯頌曰春秋匪懈享祀不忒皇皇后帝皇¶ 祖后稷君子曰禮謂其后稷親而先帝非也禮諸侯¶ 不敢祖天子大夫不敢祖諸侯公廟設于私家繇三¶ 桓始耳自成王以王禮祀周公其後嗣郊天禘祖夫¶ 子傷之故修春秋世儒不達春秋之義以宋郊為天¶ 子之事守本傳祖帝乙之意宋後殷而鄭非後周也¶ 并以祖厲王為上祖世遂謂諸侯大夫都家皆有祖¶ 王廟若是則魯郊禘非僣而周公不為衰矣魯頌誇¶ 誕季孫行父史克從臾為之夫子刪魯風存魯頌即¶ 詩亡之意非以魯頌為有禮也諸侯祀天祖天子至¶ 亡等也而以先尊後親為禮曾是丘明而謬若此與¶ 冬晉人宋人陳人鄭人伐秦¶ 左傳冬晉先且居宋公子成陳轅選鄭公子歸生伐¶ 秦取汪及彭衙而還卿不書為穆公故尊秦也¶ 春秋自成襄以前大夫将恒稱人趙子常所謂政在¶ 諸侯義不繫于大夫是也陳君舉以為繇救鄭之後¶ 略之始稱人非矣至于専使特遣則不得不書名故¶ 楚稱屈完晉稱處父又不得拘于此法他如衆國同¶ 舉不能立異如曹無大夫而書公子首陳君不當人¶ 而從宋稱人附庸小國之君如邾儀父輩從人則人¶ 從子則子亦有忽而置之稱人亦有逺而略之稱人¶ 不可一法盡也此年四國稱人當繇晉舍楚弑君之¶ 罪不討而從事于秦窮兵結怨故忽而置之然六月¶ 垂隴之盟為伐秦而此即垂隴大夫自是一事再見¶ 之例也¶ 公子遂如齊納幣¶ 公羊傳納幣不書此何以書譏喪娶也娶在三年之¶ 外則何譏乎喪娶三年之内不圖婚三年之恩疾矣¶ 非虚加之也以人心為皆有之娶者大吉也其為吉¶ 者主于已以為有人心焉者宜于此變矣¶ 董仲舒氏曰春秋之論事莫重乎志今娶必納幣納¶ 幣之月在喪分故謂之喪娶也三年之喪肌膚之情¶ 也雖從俗而不能終猶宜未平于心今全無悼逺之¶ 志反思念娶事是春秋之所甚疾也¶ 公羊仲舒之言如此固儒者禮法之言不可易也然¶ 文公之幣僅不滿二十五月而成婚則逺在四十一¶ 月納幣差蚤成婚甚遲則特書納幣未必盡以喪娶¶ 也春秋既以差蚤之納幣致譏寧不以甚遲之成婚¶ 貰罪乎此蓋是以出姜故詳其末故記其本也¶ 趙子常曰納幣致女使卿行皆非禮納幣史不書使¶ 卿則書之杜氏曰成公逆夫人最為得禮而無納幣¶ 者文闕絶也蓋不知此義¶ 丁酉○襄王二十八年¶ 三年○晉襄四齊昭九衛成十一蔡莊二十二鄭穆四¶ 曹共二十九陳共八杞桓十三宋成十三秦穆三十¶ 六楚穆二¶ 春王正月叔孫得臣㑹晉人宋人陳人衛人鄭人伐沈¶ 沈潰¶ 左傳春莊叔㑹諸侯之師伐沈以其服于楚也¶ 熊過氏曰商臣之弑其君在元年冬矣已閲嵗時伯¶ 主置而不問乃&KR0832;然聲鐘鼓于荆豫之間以伐其與¶ 國是師也失其輕重無名甚矣而謂無貶何哉或曰¶ 何以見其貶曰屬辭比事焉見之矣吕仲木言諸卿¶ 稱人以示貶其義是也其事非也春秋外大夫将者¶ 自陽處父外恒稱人非皆貶也據左氏稱諸侯之師¶ 則本非命卿吕氏之言明于義而暗于類例也¶ 此去垂隴之盟半年耳衛在行間伐沈則垂隴之盟¶ 非為伐衛熊氏之言益可信也¶ 沈今汝寧府汝水南汝陽縣即沈地¶ 夏五月王子虎卒¶ 左傳王叔文公卒赴弔如同盟禮也¶ 翟泉之盟卒王子虎臯鼬之盟卒劉卷舍是王臣無¶ 卒者矣不稱爵必不應稱爵者熊氏以左氏稱文公¶ 而謂有爵或者又因其有爵不稱爵而謂其以外交¶ 貶春秋之時安得無外交乎二説皆未盡也¶ 廬陵李氏曰後十四年星孛之變又載叔服之言則¶ 與王子虎分明兩人矣啖子陳氏亦以公榖為非不¶ 知胡氏何据且胡氏于星孛之下又引叔服之言則¶ 亦不以左氏為非矣不知何不照應如此¶ 秦人伐晉¶ 左傳秦伯伐晉濟河焚舟取王官及郊晉人不出遂¶ 自茅津濟封殽尸而還¶ 秦伯而稱人春秋于秦楚未有純與或始而稱國稱¶ 人或終而稱國稱人無定辭也秦自韓原不以爵見¶ 于經至康公而遂狄之杜元凱曰晉恥不出以微者¶ 告非也秦伯此舉濟河焚舟取王官及郊晉人不出¶ 遂自茅津濟封殽尸而還遂霸西戎左氏艷稱之後¶ 世遂列秦穆于五伯而夫子書春秋曰秦人伐晉而¶ 已掀天功業若毫無事然至于書載秦誓舉列國偏¶ 善而續之于二帝三王之後又何其赫奕焜燿也善¶ 無小功無大一言之善功莫大焉一念之悔善莫大¶ 焉¶ 仁山金氏曰按秦誓秦穆公晚年悔過之書也左氏¶ 記秦晉之故甚詳而不記作誓之事書序誤以為敗¶ 殽還之作惟史記繫于取王官封殽尸之後蓋穆公¶ 自是不復東征矣¶ 郝仲輿曰孟明三敗博一勝得不補亾而是役也晉¶ 堅壁清野秦師空還何足以雪三敗之恥穆公稱伯¶ 在定夷吾納重耳之時不待取王官之後矣豈孟明¶ 之功與¶ 鍾伯敬曰秦伯伐晉濟河焚舟秦計固必勝晉而晉¶ 亦不當復勝秦矣晉人不出處之亦自髙封殽尸而¶ 還使秦勝而晉不見其敗持功守威人知秦之勝晉¶ 而不知晉之妙于待秦也又曰敗于滑而用孟明人¶ 所能也敗于彭衙又用之人所不能也不以成敗論¶ 英雄古今惟秦穆一人¶ 秋楚人圍江¶ 左傳晉先僕伐楚以救江¶ 雨螽于宋¶ 冬公如晉¶ 十有二月己巳公及晉侯盟¶ 左氏晉人懼其無禮于公也請改盟熊氏曰非也懼¶ 無禮何不改盟地乎魯于二年㣲者已盟處父喪畢¶ 則親受盟于晉君其自託于晉甚矣此説是也¶ 晉陽處父帥師伐楚以救江¶ 左傳晉以江故告于周王叔桓公晉陽處父伐楚以¶ 救江門于方城遇息公子朱而還¶ 胡傳楚嘗伐鄭矣齊桓公逺結江黄合九國之師于¶ 召陵然後伐鄭之謀罷又嘗圍宋矣晉文公許復曹¶ 衛㑹四國之師于城濮然後圍宋之役解今江國小¶ 而弱非能與宋鄭比楚人圍之必不待徹四境屯戍¶ 守禦之衆與宿衛盡行也當是時楚有覆載不容之¶ 罪晉主夏盟宜合諸侯聲罪致討命秦甲出武闗齊¶ 以東兵略陳蔡而南處父等兵方城之外楚必震恐¶ 而江圍自解計不出此乃獨遣一軍逺攻强國豈能¶ 濟乎故書伐楚以救江言救江雖善而所以救之者¶ 非其道矣¶ 春秋記事書其故者甚少此書以救江者何也晉襄¶ 公興師不討楚弑君之罪而區區以救江伐楚舍其¶ 大而事其細矣夫書其故者必有故也灌甫曰伐不¶ 目事此目事者以見晉襄失先後緩急之義是也王¶ 樵氏曰襄公屢戰勝秦不勝滿溢又欲勤逺略以為¶ 名本畏楚兵之强不敢徑趨江之城下乃揚聲伐楚¶ 救江偏師涉其境而不敢入門于方城遇息公子朱¶ 而還無異于秦兵出闗而五國之師皆遯走也既不¶ 能救江又不能伐楚亦可笑矣杜預謂子朱者伐江¶ 之師也聞晉師起而解江圍夫四年楚滅江江圍何¶ 嘗解也楚勢方張豈為晉師一闖其境而即解去乎¶ 蓋陽處父之徒藉口以退師猶夹汦誑子上之故智¶ 耳襄公實無制楚憂諸夏之心故僅遣偏師以塞責¶ 胡氏乃議其宜合諸侯以秦甲出武闗以齊兵略陳¶ 蔡而南是時秦方為怨耦豈所能合然使襄公有真¶ 志而務其實則亦無賴于秦也¶ 公榖無以字¶ 戊戌○襄王二十九年¶ 四年○晉襄五齊昭十衛成十二蔡莊二十三鄭穆五¶ 曹共三十陳共九杞桓十四宋成十四秦穆三十七¶ 楚穆三¶ 春公至自晉¶ 左傳晉人歸孔達于衛衛侯如晉拜¶ 夏逆婦姜于齊¶ 春秋一經書夫人惟此年最略左氏以賤逆之公羊¶ 曰娶乎大夫也榖梁曰禮成乎齊也熊氏曰夫人加¶ 氏字便于言爾今既曰婦姜故不必言氏季徳明言¶ 其族黨不從若衆媵然故不氏亦不字胡子曰方逆¶ 也而已成為婦蓋禫制未終而納幣故原意誅之夫¶ 穆姜齊姜不稱婦乎今謂誅意則宣元年穆姜是矣¶ 齊姜歸成在十四年而稱婦是可為喪娶乎出姜以¶ 祖姑成風姑聲姜穆姜以敬嬴齊姜以穆姜其薨塟¶ 經皆有日月可考也謂譏婦可乎趙伯循曰有姑義¶ 可施于至而不施于逆特以公自逆成禮于齊耳夫¶ 君舉必書此豈常事可略哉故婦者非有所貶亦非¶ 公逆也陳君舉曰有成風則出姜不氏有敬嬴則穆¶ 姜不氏所以别嫡姑也而趙子常信之尤為不道夫¶ 可以貶妻子可以貶母乎婦者有姑之辭熊氏辯駁¶ 極詳惟曰稱婦姜故不言夫人則成十四年僑如以¶ 夫人婦姜氏又何説乎蓋婦姜加夫人者尊之之辭¶ 也成十四年之夫人蓋因僑如生也此年左氏以賤¶ 逆者是為得之僑如命卿故可以至夫人從僑如稱¶ 夫人是以命卿當夫人也賤逆者不可以至夫人從¶ 姑止稱婦姜是以姑當婦也其義似無出此矣¶ 狄侵齊¶ 汪克寛氏曰狄自箕之敗至是始復侵齊以晉襄無¶ 攘却之謀而齊伯不紹故也¶ 秋楚人滅江¶ 黄正憲氏曰按江本服楚自齊桓倡伯始服中國楚¶ 之圍江仍欲其背華從楚而已未必滅也江之滅蓋¶ 自陽處父之救速之晉賈虚名江受實禍何不幸哉¶ 晉侯伐秦¶ 左傳圍邧新城以報王官之役¶ 郝仲輿曰報王官之役君子曰晉襄公之于秦已甚¶ 矣厥考受施不為不厚文嬴歸晉穆姬歸秦兩君之¶ 好不為不戚背父之徳違母之親而以斂怨豈人情¶ 哉覆于殽勝于彭衙取汪三施而一報猶謂不平乎¶ 其求之無已也¶ 王樵氏曰按春秋有只據經文不待觀傳而其本末¶ 自可見者如楚人圍江晉陽處父帥師伐楚以救江¶ 狄侵齊楚人滅江晉侯伐秦晉坐視荆楚之横而不¶ 救江之遂滅而不恥乃興師親将而以伐秦此其義¶ 至分明者也秦納文公城濮之戰攘楚又同力焉秦¶ 之徳于晉也大矣私與鄭盟秦伯之小過晉文公既¶ 隠諱之而不欲言矣迨秦潛師以襲鄭機洩不果而¶ 還晉乃邀而敗之于殽此秦人莫大之恨也秦自取¶ 王官討殽尸之後見伐不復報此秦晉曲直之辨秦¶ 之負晉也小晉之負秦也大秦悔過而晉不悔過使¶ 有明主聴之必不易斯言矣秦自殽之敗怨晉而即¶ 楚故榖梁曰秦之為狄自殽之戰始¶ 陳君舉曰楚之伯秦之力也自滅庸以後秦為楚没¶ 矣陸粲氏曰胡傳晉人三敗秦師見報乃常情耳而¶ 穆公濟河焚舟則貶而稱人秦取王官及郊未至結¶ 怨如晉師之甚也襄公又報之于常情過矣而得稱¶ 爵何也聖人以常情待晉襄而以王事責秦穆所以¶ 異乎夫以常情待晉襄以王事責秦穆信乎此求其¶ 説而不可得從而為之辭非聖人之心也聖人之心¶ 猶權衡焉錙銖無所偏重前乎此者鄭伯克段于鄢¶ 傳曰專目鄭伯罪在伯也吾惡知今之伯爵晉侯也¶ 非專目之詞乎後此者晉人納捷菑于邾弗克納傳¶ 曰此趙盾也聞義能徙故為之諱吾惡知今之人秦¶ 伯也非諱詞乎昔之君子有言春秋無達例如以例¶ 言則有時而窮矣惟其有時而窮也是故求其説而¶ 不可得從而為之辭¶ 衛侯使甯俞来聘¶ 吳氏曰按左氏所載晉文公之季年諸侯朝晉衛成¶ 公獨不朝又使孔達侵鄭伐綿訾及匡晉襄公既祥¶ 使告于諸侯而伐衛圍戚取之衛不服罪而孔達敢¶ 伐伯主其明年晉㑹諸侯于垂隴将伐衛幸得陳侯¶ 為之請成執孔達以説于晉而衛遂得免于伐自孔¶ 達遭執之後甯俞代之為政至次年春衛從晉伐沈¶ 自此衛服伯主而無事矣至次年春晉遂歸孔達其¶ 夏衛侯朝晉至秋而来聘魯焉事大睦鄰以安社稷¶ 或者皆出甯俞之謀也夫子稱其知可及者蓋以此¶ 冬十有一月壬寅夫人風氏薨¶ 隠公之喪桓母猶有疑焉是故别廟也祔姑稱夫人¶ 伉然如夫人則自文公之喪成風始也¶ 熊過氏曰妾不為夫人也防愛奪也妾母之為夫人¶ 也蓋推人子之情也周禮元妃沒則以媵為繼室繼¶ 室之禮攝女君繼室先右媵其立子也亦然其母故¶ 妾也魯嫡夫人薨乃推尊妾母惟定公夫人未薨故¶ 姒氏不得推尊也然其子立者則復不然晉杜班在¶ 第二以偪姞生襄公故讓而上之公羊子曰母以子¶ 貴此言未必非也而儒者不達從而非訕之胡氏之¶ 説春秋曰欲崇貴其所生而不虞賤其父夫繼室以¶ 媵聖人之所許也繼室則共承宗祀非賤矣生以貴¶ 假之而沒以賤治之可乎王子有母死者其傅為請¶ 數月之喪孟子曰雖加一日愈于已夫王子之不喪¶ 其母聖人之法也而孟子許之胡子又曰庶子為君¶ 為其母無服按儀禮喪服傳大夫以上為庶母無服¶ 此名服也施于庶母耳非為其所生母也謂其所生¶ 無服非深于禮者也禮服問君之母非夫人則羣臣¶ 無服唯近臣及僕驂乗從服唯君所服服也唯君所¶ 服則其君非無服也謂其無服者非深于禮者也古¶ 者父在而服母則其情常詘以其有所厭也無所厭¶ 其情常伸矣厭父而已于嫡母無所厭也故曰君之¶ 所不服子亦有不敢服也儀禮庶子為父後者為母¶ 緦註曰君卒為母大功乃謂之無服乎又其祔也妾¶ 祔于妾祖姑無則中一以上中一以上是祔髙妾祖¶ 姑矣夫妾至𤣥孫而猶有可祔之主謂聖人不緣人¶ 情乎榖梁子曰禮庶子為君為其母築宫其言是也¶ 于子祭于孫止非也苟于孫止後之妾母将何所祔¶ 哉故公羊子之意未必非也昔商人之頌祖徳有長¶ 發禘祭之詩也其詩曰有娀方将帝立子生商有娀¶ 嚳之次妃也按祭法殷人禘嚳今禘詩乃及于有娀¶ 而不稱元妃明殷禘及于嚳與有娀耳聖人之不以¶ 為非禮也次妃可以大禘則與元妃何異乎奈何其¶ 謂妾母不可為夫人也周無嚳廟而有姜嫄之宫周¶ 禮大司樂蓋舞大濩以享先妣非謂夫嚳既與禘嚳¶ 妃本多故别祀其親者如商之有娀不以元妃之故¶ 耶在禮喪服小記祖姑有三人則祔于親者蓋其遺¶ 意也然則書夫人小君春秋無譏乎春秋治名實之¶ 書經世之大法也吳楚之王僣也經未嘗以王書懼¶ 名實之亂也今之書夫人小君而不懼名實之亂是¶ 仲尼緣人子之情以志禮之變而無譏也或曰並后¶ 匹嫡古何以禁之乎曰鄭之突忽衛之衎剽皆兩君¶ 也奚翅其恐名實之亂也若夫人繼室存沒自别出¶ 入之際春秋必異其辭以辨之嫌也亦豈若生存並¶ 后之意哉今之妾母稱夫人小君不異辭故知春秋¶ 緣人子之情書禮之變而無所譏也哀公欲以公子¶ 荆之母為夫人宗人釁夏曰以妾為夫人無其禮則¶ 妾母為夫人之始其有司必損益舊文以行之苟無¶ 其禮其宗人豈無持釁夏之説者而傳不一言及之¶ 哉亂嫡庶大惡也春秋之法内大惡諱今而無諱明¶ 人子之尊其母以為至情非惡也然則聖人之制禮¶ 果未嘗拂于人之情也矣孟子曰諸侯之禮吾未之¶ 學嗚呼安得古諸侯之禮以證同然之情也哉¶ 己亥○襄王三十年¶ 五年○晉襄六齊昭十一衛成十三蔡莊二十四鄭穆¶ 六曹共三十一陳共十杞桓十五宋成十五秦穆三¶ 十八楚穆四¶ 春王正月王使榮叔歸含且賵¶ 趙氏曰公榖皆云兼之非禮也據禮含賵襚止一人¶ 兼行耳若每事須一人則罄王朝之臣不足以充喪¶ 禮之使也¶ 灌甫曰此天子厚禮諸侯之妾母其義自明傳謂来¶ 歸仲子之賵而宰書名則曰貶之也榮叔歸含且賵¶ 而王不書天亦曰貶之也豈歸仲子之賵罪在冢宰¶ 而不在天王乎歸成風之含賵咎在天王不在榮叔¶ 乎春秋書王本以正名分而夫子乃自貶王而去其¶ 天則将以是為正名分可乎¶ 熊過氏曰雜記含者執璧将命坐安于殯東南有葦¶ 席既𦵏蒲席唐孔氏曰含襚者所以昭喪盡恩示其¶ 有禮而已既𦵏猶尚致之不必濟用天子與鄰國莫¶ 不道路長逺赴者猶尚不到責其未殯而来此是禮¶ 之不通也¶ 何氏曰天子以珠諸侯以玉大夫以碧士以貝春秋¶ 之例也¶ 三月辛亥𦵏我小君成風¶ 髙忠憲曰仲子之宫羽數特異蓋不祔于姑猶有辨¶ 焉至是有二夫人祔廟矣自成風始也¶ 王使召伯来㑹𦵏¶ 季氏曰召召公奭之後采地本在岐周召公封燕其¶ 後有留佐周室者以邑為氏至平王時别于東都受¶ 采伯字天子大夫也此與甘棠詩稱召伯者不同蓋¶ 彼實召公封為燕伯故云爾此召伯當與毛伯同例¶ 杜元凱以伯為爵非矣¶ 召榖作毛¶ 夏公孫敖如晉¶ 秦人入鄀¶ 左傳鄀貳于楚¶ 季氏曰秦自僖三十三年入滑将以窺東諸侯窺東¶ 諸侯而不得至是入鄀又以窺楚也使非晉以勍敵¶ 迫居其東則其肆行豈在楚下哉聖人書此蓋有經¶ 世之慮矣¶ 髙氏曰鄀㣲國秦以其叛而入之後為楚所併楚昭¶ 王復國之後畏吳之强去郢而都于鄀¶ 季氏曰杜元凱曰鄀本在商宻秦楚界上小國其後¶ 遷于南郡鄀縣又曰商宻鄀别邑南鄉丹水縣也今¶ 按南陽府南陽縣南一百里有南鄊城鄧州内鄉縣¶ 西南一百二十里有丹水城内鄉縣即蔡所遷之白¶ 羽其本名為析亦鄀别邑也今鄖陽府上津縣與内¶ 鄉相界處置析川縣屬鄧州然則今之上津其即切¶ 近古之鄀國者乎其後遷于南郡鄀縣則鄭漁仲所¶ 謂襄陽府宜城縣西南有鄀亭山是也而秦人入鄀¶ 時則尚在商宻不然則宜城距商宻且九百里秦人¶ 豈能越境而逺至其地乎¶ 鄀今襄陽府上津縣¶ 秋楚人滅六¶ 六人叛楚即東夷楚滅之又滅蓼皆臯陶後¶ 六今廬州舒城縣¶ 冬十月甲申許男業卒¶ ¶ ¶ ¶ ¶ ¶ ¶ ¶ ¶ ¶ ¶ ¶ 春秋辯義卷十三¶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十四 明 卓爾康 撰¶ 文公二¶ 庚子○襄王三十一年¶ 六年○晉襄七年卒齊昭十二衛成十四蔡莊二十五¶ 鄭穆七曹共三十二陳共十一杞桓十六宋成十六¶ 秦穆三十九楚穆五¶ 春𦵏許僖公¶ 夏季孫行父如陳¶ 左傳臧文仲以陳衛之睦也欲求好于陳季文子聘¶ 于陳且娶焉¶ 汪氏曰季友如陳者再今行父之往蓋因其父之舊¶ 好假公室之聘而圖婚耳春秋特書公子友𦵏原仲¶ 而行父之娶于陳公孫兹娶于牟嬰齊娶于莒皆止¶ 書如所以貶季友之私行而不予行父兹嬰齊因聘¶ 以濟其私欲也自逆猶可敖如莒涖盟而代弟逆婼¶ 聘宋而為意如逆則又甚矣¶ 秋季孫行父如晉¶ 八月乙亥晉侯驩卒¶ 黄正憲氏曰按晉伯之衰起于楚强而楚之得以抗¶ 晉稱雄者實起于襄公絶秦以自弱也至于外患侵¶ 陵襄公何曾出一師以攘之箕之敗如驅寇門庭僅¶ 僅免于擄掠之辱耳是壊文公之伯業者襄公也李¶ 琪氏乃謂襄公戰殽以却秦敗箕以剪狄伐許以離¶ 楚一年之間三敵悉退可謂有伯者之略不亦謬哉¶ 驩公作讙¶ 冬十月公子遂如晉¶ 葬晉襄公¶ 熊過氏曰盟主薨卿共喪事非禮也鄭游吉曰先王¶ 之制諸侯之喪士吊大夫𦵏唯嘉好聘享三軍之事¶ 于是乎使卿文襄之伯也君薨大夫吊卿共喪事夫¶ 人士吊大夫送𦵏此禮樂之自諸侯也今按春秋之¶ 初禮猶近古故僖公以前諸侯之喪大夫送葬亦非¶ 先王之定制也及考晉文卒塟皆使㣲者往故名姓¶ 不登于經則大夫吊卿共𦵏事之令亦豈晉文之所¶ 昉乎自是叔孫婼𦵏平公意如𦵏昭公馴至少姜以¶ 妾媵而諸國卿㑹𦵏矣三月速𦵏大不懐也趙盾欲¶ 禦秦之送雍者耳¶ 晉殺其大夫陽處父晉狐射姑出奔狄¶ 左傳賈季怨陽子之易其班也而知其無援于晉也¶ 九月賈季使殺陽處父書曰晉殺其大夫侵官也十¶ 一月丙寅晉殺續簡伯¶ 凡書殺者在上則稱君在下則稱氏在衆則稱人在¶ 微則稱盜君與臣同殺則稱國¶ 熊過氏曰處父稱國殺據公羊則君漏言而射姑殺¶ 之也夫漏言小過坐以殺大夫則不惟失實而情輕¶ 罰重亦無以蔽罪矣且國未有主君而襄公又没且¶ 葬乃以漏言罪之所謂誅于既死不亦太嚴乎據左¶ 氏則射姑怨陽子易其班使續鞫居殺之兩下相殺¶ 無與于君然宣十五年王札子殺召伯毛伯殺毛召¶ 者本王子捷與鞫居之殺處父實同而春秋誅意于¶ 子札不書天王也今書國以殺而鞫居射姑乃沒其¶ 主名可乎哉或曰射姑奔狄處父見殺之繇也成十¶ 五年宋殺其大夫山宋魚石出奔楚殺山者豈魚石¶ 乎趙木訥知疑處父見殺之故而不知宋山魚石華¶ 元之例歸罪于趙為可恨耳夫殺處父者非射姑而¶ 傳以為射姑非晉君而經以為晉君然則果誰殺之¶ 耶趙子常曰國無君大夫方專廢立則爭爭則相殺¶ 廢立之罪不見于春秋是故以國殺見君卒國亂澤¶ 不足善其身後不書殺者名氏不嫌君討譏不在相¶ 殺近之矣與莒殺其公子意恢同¶ 樂正子記靈公幼處父謀于趙盾欲易之弗克誅焉¶ 故稱國殺君與臣殺之詞也¶ 黄正憲氏曰賈季本以中軍将易班在宣子之下居¶ 常必偃蹇忿怨兩不相能始又主謀立公子樂見處¶ 父既殺故不自安而出奔狄宣子遣臾駢送帑釋其¶ 憤且利其去也此狐射姑出奔意或然也¶ 射榖作夜¶ 閏月不告月猶朝于廟¶ 閏月則天子聴朔于明堂闔門左扉立于其中聴政¶ 于路寢門終月故于文王在門為閏而文公乃以為¶ 附月之餘而不告故左氏言閏以正時時以作事不¶ 告閏朔棄時政也髙抑崇曰知朝廟之不可已則告¶ 月之禮曷為其可已也¶ 猶有二義當推其本如事之善者大既不能行而僅¶ 行其細則猶者幸詞也本不足觀徒事其末則猶者¶ 已詞也春秋蓋有同辭而異實者矣猶三望猶繹可¶ 以已而不已也猶朝于廟幸其不已矣幸其不已者¶ 愛禮存羊之意也¶ 辛丑○襄王三十二年¶ 七年○晉靈公夷臯元年齊昭十三衛成十五蔡莊二¶ 十六鄭穆八曹共三十三陳共十二杞桓十七宋成¶ 十七卒秦康公罃元年楚穆六¶ 春公伐邾¶ 三月甲戌取須句¶ 左傳間晉難也寘文公子焉非禮也¶ 杜氏曰須句魯之封内屬國也僖公反其君之後邾¶ 復滅之書取易也邾文公子叛在魯故公使為守須¶ 句大夫絶太皥之祀以與鄰國叛臣故曰非禮¶ 遂城郚¶ 郚今泗水古卞縣地城郚控須句以備邾難也¶ 黄正憲氏曰按左傳曰間晉難也又曰寘文公子焉¶ 據杜氏則須句魯封内屬國成風之母家也據趙氏¶ 則須句乃邾之屬邑繇前而觀則絶太皥之明祀以¶ 與鄰國之叛臣繇後而觀則取祖宗之封邑以容背¶ 父之逆子無一可者也文子當國何狼狽至此哉¶ 夏四月宋公王臣卒¶ 王榖作壬¶ 宋人殺其大夫¶ 宋成公卒國亂其弟禦殺其世子而自立國人殺禦¶ 而立昭公襄夫人者君祖母也有淫行昭不禮焉公¶ 子鮑者昭庶兄也有佞才夫人私之于是夫人欲殺¶ 昭而立鮑穆襄之族攻公殺公孫固公孫鄭于公宫¶ 公孫固為大司馬也與公孫鄭二大夫昭公之所與¶ 存亾者也書宋人者國亂無政非君命而擅殺之大¶ 夫不名義繫于殺大夫其名不足記也趙子嘗以為¶ 死君難不名義不可通矣¶ 戊子晉人及秦人戰于令狐¶ 令狐今平陽府猗氏縣有令狐城¶ 晉先蔑奔秦¶ 啖氏曰傳云敗秦師非也按經書戰明二師相抗敵¶ 矣傳云潜師夜起與經乖矣又上言背先蔑立靈公¶ 蔑在秦也次言先蔑将下軍則是在晉也何其自相¶ 背耶經言先蔑奔秦不言出明在外矣言背可也言¶ 将下軍非也蓋先蔑時為下軍将而身在秦故致誤¶ 也王子辨之曰啖子之辨是矣但先蔑若在秦未歸¶ 安得書奔秦則先蔑是逆雍之後還至令狐乃復奔¶ 秦也惟先蔑将下軍一句明是傳誤卓子又辨之曰¶ 王子之辨是矣先蔑将下軍亦非誤先蔑原為下軍¶ 将出則将命歸則復位常也先蔑雖身迎雍然國家¶ 大事豈有顧忌受秦為賓不受為寇宣子有言矣蔑¶ 安得不将以先蔑将下軍為誤者亦非也趙孟立長¶ 實是為國忠心若果非忠自貪立幼王氏以盾立雍¶ 為私者刻矣靈實出嬴按春秋秦徐梁黄葛五國皆¶ 嬴姓敬嬴未知為誰女姪娣媵從不擇小國熊氏以¶ 晉不與四小國為婚必出秦國拘矣若趙企明趙盾¶ 修先君之怨為秦戰者則于傳無考又鑿矣晉秦稱¶ 人者秦入中國未曾稱爵也晉非有理直氣鋭之事¶ 稱人亦可也説者以為罪秦伯而人之然左傳明載¶ 秦康公送公子雍于晉曰文公之入也無衛故有吕¶ 郤之難乃多與之徒衛則是秦人者徒衛也安得不¶ 人程氏以為晉不謝秦秦納不正皆罪也故稱人夫¶ 晉不謝秦是矣他人有君而求立之與我何與而問¶ 其正不正乎則又迂矣¶ 蔑公作昧奔上有以師字¶ 狄侵我西鄙¶ 張洽氏曰間秦晉之爭也許翰氏曰狄懲箕之敗四¶ 年間一侵齊而未敢肆至是復侵魯侵齊侵宋侵衛¶ 晉襄既沒莫之忌矣趙鵬飛氏曰魯有戎患未嘗有¶ 狄患狄蓋逺于魯今狄越齊衛而侵魯其患深矣¶ 郝仲輿曰魯以狄難告晉晉趙盾因賈季而讓狄焉¶ 仲尼所以猶取于齊桓與管仲也¶ 秋八月公㑹諸侯晉大夫盟于扈¶ 左傳晉侯立故也¶ 此公㑹宋公衛侯陳侯鄭伯許男曹伯而諸侯不序¶ 非左氏誰知其為七國之君乎左氏曰公後至不書¶ 所㑹然夫子明書公㑹安得為公後至榖梁曰諸侯¶ 略之也陳氏曰晉始失伯也散辭也失伯當咎晉襄¶ 靈公幼小初立何以知其失伯即後日失伯今安得¶ 預㫁而散之略之許氏謂大夫而主諸侯之盟自扈¶ 之盟始君子惡之然靈公襁褓非當國大臣誰任其¶ 責或曰衆辭溴梁諸國之大夫可以衆言此一國之¶ 大夫耳不得言衆或曰晉侯不能降禮乃使大夫盟¶ 諸侯夫兒啼之主其聲呱呱胡可責其有禮至趙子¶ 嘗曰晉襄公卒靈公幼楚人已知北方可圖諸侯以¶ 為晉不足與鄭受盟于楚而齊魯俱貳中國無伯矣¶ 故于靈公之盟㑹略諸侯不序以明晉伯中衰議論¶ 雖大情事不符即如趙子所稱不及楚師取宋齊之¶ 賂皆後日事春秋當靈公初立即爾加誅恐聖人不¶ 若是慘也故數者皆不足以㫁是法也惟或曰無君¶ 庶幾近之而熊氏猶以為晉靈自在與蔇盟不同不¶ 知數嵗之君惟知飲食猶無君也况君立不定二國¶ 正同魯欲迎公子糾不克立故莊九年蔇之盟大夫¶ 略而不序趙盾欲迎公子雍不克立故今扈之盟諸¶ 侯略而不序畧諸侯自畧大夫也不然文二年垂隴¶ 之盟亦大夫士縠主諸侯何以得序説者又曰垂隴¶ 晉襄命令自出不嫌也故仍常法靈公柄臣為政嫌¶ 也故特書變文毋乃强為之辭乎¶ 扈今開封原武縣西北有扈亭¶ 冬徐伐莒公孫敖如莒涖盟¶ 徐為魯患舊矣自服桓文伯令以来稍知斂戢今中¶ 國無伯復将侵魯故先伐莒以嘗之公孫敖于是往¶ 盟于莒修僖公洮向之好協謀以為備也左傳謂穆¶ 伯娶于莒豈姻婭相恤未必出于文公之命乎至于¶ 為仲遂逆已氏之説語近于誣亦喜談女徳之常態¶ 耳¶ 壬寅○襄王三十三年崩¶ 八年○晉靈二齊昭十四衛成十六蔡莊二十七鄭穆¶ 九曹共三十四陳共十三杞桓十八宋昭公杵臼元¶ 年秦康二楚穆七¶ 春王正月¶ 夏四月¶ 左傳秦人伐晉取武城以報令狐之役¶ 秋八月戊申天王崩¶ 冬十月壬午公子遂㑹晉趙盾盟于衡雍¶ 左傳晉人以扈之盟来討冬襄仲㑹晉趙盾于衡雍¶ 報扈之盟也¶ 左氏以前年扈之盟為公後至故今晉人以扈之盟¶ 来討而公子遂再往㑹晉盟也後至之説已辨矣則¶ 今盟非為討扈之盟乃所以釋扈之盟也後至者不¶ 當時見責乃踰一年而後討乎¶ 王樵氏曰按天王崩諸侯不奔喪而兩國之大夫自¶ 相㑹盟于王畿之内惡莫大焉又大夫之専盟自是¶ 始也前此盟翟泉猶有僖公在㑹也繼此而有袁婁¶ 之盟雞澤溴梁諸侯皆在而大夫自盟矣于宋于虢¶ 則晉楚之大夫狎主齊盟而諸侯不復在矣¶ 衡雍鄭地今滎澤西地在踐土東南¶ 乙酉公子遂㑹雒戎盟于暴¶ 王樵氏曰按宣元年公子遂如齊三月遂以夫人婦¶ 姜至自齊傳云遂何以不稱公子一事而再見者卒¶ 名也一事而再見謂如齊為逆夫人也故于其至也¶ 卒名而已此盟戎非一事再見故兩稱公子遂以見¶ 晉戎同使又各舉其地胡氏謂稱公子各日其㑹正¶ 其名與地以深别之是也自壬午至乙酉四日之間¶ 不能再出再書公子遂者謹戎之盟也左氏云珍之¶ 也大夫無遂事權臣專行而莫之忌雒邑王都所在¶ 戎醜居之無制甚矣不能攘却又盟好是修乃以専¶ 命境外為得事之宜而珍之可乎自秦晉遷陸渾之¶ 戎于伊川不惟亂華而其逼周亦甚自是伊雒之戎¶ 世為周患他日王謂晉人曰先王居檮杌于四裔以¶ 禦魑魅故允姓之姦居于瓜州伯父惠公歸自秦而¶ 誘以来使逼我郊甸戎有中國誰之咎也繇此觀之¶ 則秦晉之罪不可勝誅矣魯以千乗之國戎在千里¶ 之外保境却敵無他䇿而以望塵納好為得宜不亦¶ 悖哉¶ 髙忠憲曰天王崩不奔喪而遂與盾與雒戎前後㑹¶ 于王都之側尚猶待于貶乎¶ 雒戎雒水名諸戎雜居雒水之間故曰雒戎¶ 暴王畿采地¶ 雒戎公作伊雒戎¶ 公孫敖如京師不至而復丙戌奔莒¶ 朱子曰不至而復便是大不恭魯亦不再使人往皆¶ 罪也文定只貶他從已氏之過經文元不及此事趙¶ 企明以已氏之事去經甚逺此敖自以國權在遂憤¶ 而出奔也然淫荒之人至棄子離家以奔他國而暱¶ 此一人也秉權非其所急矣¶ 公無而字¶ 螽¶ 宋人殺其大夫司馬¶ 宋司城来奔¶ 宋昭公下忌其公族上不能其祖母以致再亂為亂¶ 者戴氏之族而書宋人非一人見昭公無政而臣庶¶ 得以擅殺大夫也大夫者孔叔公孫鍾離也而不名¶ 義繫于殺大夫而其名不足紀也司馬者公子卬司¶ 城者蕩意諸也又特以官舉者義繫于其官而名不¶ 足紀也¶ 左氏載司馬握節以死司城蕩意諸来奔效節于府¶ 人而出或疑公子卬死節可嘉蕩意諸去國有禮何¶ 以不書于春秋然宋是時國有淫母君方意忌大臣¶ 疎逺宗族樂豫舍司馬讓公子卬則卬固從君于昏¶ 非見幾避禍之人明矣其死也既不可下同齊莊八¶ 人又不可上擬荀息仇牧故書司馬司城從大夫衆¶ 詞書之夫司馬司城官也爵則大夫也司城固以其¶ 来奔特書矣司馬不從大夫并書而又書司馬者抑¶ 以握節以死效節府人為其死節而作此例歟¶ 劉氏曰榖梁云其以官稱無君之辭也鄭氏解云謂¶ 無人君之徳非也晉殺其大夫郤錡郤犨郤至並尸¶ 三卿亦可謂無君徳者曷為不以官稱之¶ 癸卯○頃王元年¶ 九年○晉靈三齊昭十五衛成十七蔡莊二十八鄭穆¶ 十曹共三十五卒陳共十四杞桓十九宋昭二秦康¶ 三楚穆八¶ 春毛伯来求金¶ 公孫敖不至京師毛伯遂徵職貢以供喪紀此時天¶ 王方在諒闇不當遣使故與求車不同熊過氏曰不¶ 稱王使有司以其常典行之非出于王如今時年例¶ 差必受璽書從事乃稱欽差也託于王命者政府自¶ 有成法周公曰王若曰此其式也按熊氏此例可通¶ 全經春秋各為一國疆域不通人臣出使無不禀自¶ 朝廷即逆如翬良如季未有漫然自行者有特遣常¶ 事之不同耳然于此條又不合也¶ 夫人姜氏如齊¶ 二月叔孫得臣如京師¶ 辛丑𦵏襄王¶ 趙氏曰喪卿共葬事于是始見也天王崩諸侯不奔¶ 喪而以㣲者行自東遷以来失之矣于是襄王使大¶ 夫来㑹僖公𦵏賵含成風且㑹之𦵏魯亦以公子遂¶ 如晉𦵏襄公而後得臣𦵏襄王一則以其来不可不¶ 往也一則以其如晉不可不如周也是故叔弓如晉¶ 𦵏平公季孫意如如晉𦵏昭公而後叔鞅𦵏景王舍¶ 是𦵏天子魯無使卿者矣靈王之喪鄭簡公在楚上¶ 卿守國子展使印段往伯有曰弱不可子展曰與其¶ 莫往弱不猶愈乎此春秋之實情也¶ 晉人殺其大夫先都¶ 左傳夷之蒐晉侯将登箕鄭父先都而使士縠梁益¶ 耳将中軍先克曰狐趙之勲不可廢也從之故箕鄭¶ 父等作亂使賊殺先克晉人殺先都梁益耳¶ 三月夫人姜氏至自齊¶ 蘇子繇曰春秋夫人適他國未有至之者皆非禮不¶ 告廟故也惟此以歸寕告廟故書¶ 夫人未嘗至此何以至以歸寧也至者殆之也歸寧¶ 何以殆婦人出門凡事有畏今出境外矣何得不殆¶ 然則于禚于祝丘反不殆乎此亂道之行途人殺之¶ 可也不必殆也春秋于禚于祝丘宜殆者而不書至¶ 此不宜殆者而書至正與桓盟不書至而納幣觀社¶ 書至同聖人書法之妙也榖梁不解斯義曰卑以致¶ 尊病文公也¶ 晉人殺其大夫士縠及箕鄭父¶ 經著先都二條一以志晉靈年幼不在諸侯大夫相¶ 殺一以志趙盾專政之始也孫明復漫以不得專殺¶ 書之非是¶ 王樵氏曰按左氏言夷之蒐本使狐射姑将中軍趙¶ 盾佐之以陽處父之言而易其班故狐射姑殺陽處¶ 父又稱是蒐也将登箕鄭父先都使士縠梁益耳將¶ 中軍以先克之言而止故箕鄭父作亂使賊殺先克¶ 此一事也而兩言之蓋襄公先欲用狐射姑将中軍¶ 趙盾佐之又欲用士縠梁益耳而先克曰狐趙之勲¶ 不可廢也襄公因是而止而陽處父又薦趙盾之能¶ 曰不如使仁者佐賢者趙盾賢射姑仁于是襄公又¶ 易其班使射姑佐盾是時諸大夫皆有不平之心矣¶ 狐射姑首起而殺處父射姑出奔而先克代之諸大¶ 夫滋不平故先都等以失職怨望而作亂左氏首箕¶ 鄭父而經重士縠蓋士縠有元帥之望襄公所先擬¶ 而趙盾所尤忌箕鄭父先都等則附謀擁和者耳前¶ 後陽處父先克之見殺狐射姑之奔士縠箕鄭父先¶ 都梁益耳之死皆以盾之越次而為中軍帥故也故¶ 春秋殺稱人而死者不去其官殺稱人以見非君意¶ 不得以累上之辭書之死者不去其官以見非國討¶ 楚人伐鄭¶ 公子遂㑹晉人宋人衛人許人救鄭¶ 左傳鄭及楚平公子遂㑹晉趙盾宋華耦衛孔達許¶ 大夫救鄭不及楚師¶ 王樵氏曰楚自城濮之役不得志于中國兵不加于¶ 鄭者十五年矣其君臣之心曷嘗一日㤀哉故靈公¶ 立趙盾為政范山言于楚子曰晉君少不在諸侯北¶ 方可圗也夫以晉君臣之志不在諸侯其迹未有形¶ 于外也猶主夏盟諸侯未叛范山奚自而窺知之哉¶ 蓋于其行事而得之耳據經所書公㑹諸侯晉大夫¶ 盟于扈左氏曰晉侯立故也蓋趙盾强諸侯為此盟¶ 也自是之外則二三大夫爭于寵利報怨市權自相¶ 專殺而已千載之下猶足以知之而况當時乎楚商¶ 臣弑君之賊身負討而不忌見可侮而動師于狼淵¶ 以伐鄭嘗中國耳趙盾以全盛未少挫衂之晉合四¶ 國之師名曰救鄭乃遷延猶豫不及楚師而還楚得¶ 氣去明年而有厥貉之次晉遂不競而楚莊伯趙盾¶ 為之也故晉趙盾宋華耦衛孔達皆國卿略而書人¶ 賤之也熊氏不信左氏而凡春秋書人者率謂以㣲¶ 者行是春秋全無義例矣可乎哉¶ 夏狄侵齊¶ 左傳夏楚侵陳秋楚公子朱自東夷伐陳陳人敗之¶ 獲公子茷陳懼乃及楚平¶ 秋八月曹伯襄卒¶ 九月癸酉地震¶ 髙忠憲曰前此百餘年未有書地震者而自此至哀¶ 公書地震者五陽㣲陰盛之象也孔晁曰陽伏于下¶ 見迫于隂故不能升以至地震¶ 冬楚子使椒来聘¶ 秦欲伐晉楚将圖北方故先為結好之計以止其援¶ 逺交近攻之䇿也¶ 春秋待秦楚吳之君畧之耳故執宋公而楚稱子以¶ 後或皆稱人無所進退也待秦楚吳之臣略之耳故¶ 楚椒不稱大夫而吳札亦不稱公子無未命已命也¶ 然楚至是君臣同見于經矣書楚子矣向以執宋公¶ 故稱子已仍書人今稱子定矣夷狄而中國則中國¶ 之雖謂春秋進之亦可也¶ 椒榖作萩¶ 秦人来歸僖公成風之襚¶ 張洽氏曰杜氏云秦慕諸夏欲通于魯因有翟泉之¶ 盟故追襚僖公并及成風愚謂當是時秦楚交病中¶ 國秦欲伐晉而歸襚于魯猶楚欲圖北方而使椒来¶ 聘也¶ 公羊何為不言及成風成風尊也説者遂以此例惠¶ 公仲子謂仲子為惠公之妾母不知下有之字上不¶ 必言及文法固是如此且仲子于惠公為妾于隠桓¶ 則為母不言及者並尊之辭也¶ 黄正憲氏曰按僖公成風妾母繫子之辭也婦人夫¶ 死從子况妾母之于國君自當繫子為稱非以子而¶ 先母也秦人欲親魯以間晉而無其端故追贈僖公¶ 并及其母彼但取禮為重不暇計襚非其時矣公羊¶ 子何必以兼之為非禮耶若榖梁子謂即外之弗夫¶ 人以見正而胡康侯遂有卑身賤父之論矣夫邦君¶ 之妻異邦人稱之亦曰君夫人尊之也秦欲求好于¶ 魯豈其歸襚之辭乃直呼其姓氏耶况當時卒𦵏成¶ 風皆以夫人禮書矣何直至此始假外事以見正耶¶ 但隔世已逺時無喪禮若止書歸襚如王使榮叔歸¶ 含且賵之例則混而無别故僖公成風者乃史官核¶ 實之辭¶ 趙子嘗曰䇿書之法凡大國之下大夫小國之卿皆¶ 稱人二傳謂之㣲者秦康始假吊贈以通好于魯来¶ 者非卿故書人凡書人来皆不言使不以賓禮接也¶ 𦵏曹共公¶ 甲辰○頃王二年¶ 十年○晉靈四齊昭十六衛成十八蔡莊二十九鄭穆¶ 十一曹文公壽元年陳共十五杞桓二十宋昭三秦¶ 康四楚穆九¶ 春王三月辛夘臧孫辰卒¶ 夏秦伐晉¶ 左傳春晉伐秦取少梁秦伯伐晉取北徵¶ 書有稱秦者焉有稱秦人者焉偶舉耳得失無所在¶ 也春秋于楚秦大槩俱不欲純與也楚自十一年伐¶ 麋前以執宋公稱爵他則否伐麋後乃主盟中夏定¶ 書楚子耳若秦則與楚滅庸後漸入于楚矣以後終¶ 春秋未嘗勤中國故秦終春秋不書秦爵此前以獲¶ 晉侯書爵此後以来聘書爵惟此二書而已¶ 楚殺其大夫宜申¶ 熊過氏曰此鬬宜申也未為卿不氏宜申事商臣君¶ 臣之分已定而謀殺之則此討亂稱人可也而稱國¶ 以殺又書其官胡子以為㣲義趙企明曰宜申而捷¶ 則亦為楚人討逆故以無罪書也説者以吳楚之殺¶ 大夫當必闗中國而後録者非據左氏宜申與子家¶ 謀弑穆王穆王聞之讒言信矣故不以討罪例之¶ 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及蘇子盟于女栗¶ 左傳頃王立故也¶ 趙氏曰公及之不書公諱與天子大夫盟然公身與¶ 盟三傳無明文¶ 熊過氏曰畿内諸侯皆曰子殷制已然箕子微子是¶ 也周因之王臣稱子皆畿内諸侯也蘇子劉子單子¶ 尹子是也¶ 詹萊氏曰蘇子不来公不如孰及之必魯大夫也不¶ 書者諱與王臣私盟于京師也季本氏曰女栗畿内¶ 地蓋近女水¶ 冬狄侵宋¶ 楚子蔡侯次于厥貉¶ 左傳陳侯鄭伯㑹楚子于息冬遂及蔡侯次于厥貉¶ 将以伐宋宋華御事乃逆楚子勞且聴命遂道以田¶ 孟諸宋公為右盂鄭伯為左盂麋子逃歸¶ 按左氏傳文似陳鄭楚及蔡侯次于厥貉然據經則¶ 楚及者止蔡侯也至鄭伯為左盂則田孟諸事也此¶ 一事也若據實書之當書宋人鄭人與楚田于雲夢¶ 以記中國從楚之變然孟諸之田實非本事宋人偶¶ 作弦髙之犒道田孟諸聊以自解耳堅事楚者惟蔡¶ 厥貉之從惟蔡以前息之㑹無蔡以後孟諸之田無¶ 陳各不相謀也¶ 熊過氏曰陳鄭本不㑹故新城之盟有陳鄭而郤缺¶ 于是乎有戊申入蔡之師若陳鄭實㑹如宣十一年¶ 辰陵者春秋亦無庸没而不書也此中夏盛衰之幾¶ 故曰外次必有闗于天下之故而後書是也謂闗天¶ 下而書也寧有没其實者哉¶ 髙氏曰狄侵諸大國獨宋未爾自宋亂之後狄既侵¶ 之楚次厥貉又将来伐則國幾亡矣厥貉之次将以¶ 伐宋也因宋華御事逆楚子勞且聴命遂道以田孟¶ 諸而麋子適逃歸故其禍遂中于麋爾¶ 黄正憲氏曰按前年楚子使鬭椒来聘專為通道中¶ 華以便北侵之計故此親自浮漢江東下陳鄭蔡則¶ 皆經歴之地也厥貉雖無明據意必在蔡之西北宋¶ 之東南界楚欲窺中原所必至之地也越此則歴宋¶ 都而楚亦不敢深入矣故曰次獨書蔡侯者陳侯鄭¶ 伯皆從事于晉當楚子經其國或一迎勞而不與偕¶ 行惟蔡服從楚國已久故獨同次厥貉耳説者泥左¶ 氏宋公為右盂鄭伯為左盂之説疑陳侯亦同事遂¶ 有失位降爵之説誤矣¶ 厥公作屈¶ 乙巳○頃王三年¶ 十有一年○晉靈五齊昭十七衛成十九蔡莊三十鄭¶ 穆十二曹文二陳共十六杞桓二十一宋昭四秦康¶ 五楚穆十¶ 春楚子伐麋¶ 楚子書爵始此¶ 麋公作圈今均州之鄖縣¶ 夏叔仲彭生㑹郤缺于承匡¶ 左傳謀諸侯之從于楚者¶ 彭生公孫兹子叔孫得臣弟别為叔仲氏所謂惠伯¶ 者也¶ 承匡在襄邑今睢州¶ 公榖無仲字匡公榖作筐¶ 秋曹伯来朝¶ 公子遂如宋¶ 左傳言司城蕩意諸而復之因賀楚師之不害也¶ 狄侵齊¶ 冬十月甲午叔孫得臣敗狄于鹹¶ 左傳鄋瞞侵齊遂伐我叔孫追之十月敗狄于鹹獲¶ 長狄僑如初宋武公之世司徒皇父獲長狄緣斯晉¶ 之滅潞也獲僑如之弟焚如齊襄公二年獲其弟榮¶ 如鄋瞞遂亡高忠憲曰比年狄侵齊者三侵魯宋者¶ 一得臣乗其間而敗之自是終文公世狄不復犯窺¶ 齊魯惟十三年一侵衛耳則鹹之役不為無功也¶ 熊過氏曰鄋瞞之狄漆姓防風後在鉅鹿以北鹹今¶ 開州古東郡濮陽蓋衛地杜云魯地非也¶ 左傳郕太子朱儒自安于夫鍾國人弗徇¶ 丙午○頃王四年¶ 十有二年○晉靈六齊昭十八衛成二十蔡莊三十一¶ 鄭穆十三曹文三陳共十七杞桓二十二宋昭五秦¶ 康六楚穆十一¶ 春王正月郕伯来奔¶ 左傳郕伯卒郕人立君太子以夫鍾與郕邽来奔公¶ 以諸侯逆之公羊傳何以不名兄弟辭也孫氏曰莊¶ 八年郕降于齊師自是入齊為附庸此又来奔為齊¶ 所逼爾¶ 太子朱儒非有大罪位無可絶魯安得絶之特書郕¶ 伯春秋蓋著其為君之義也况在春正月又已踰年¶ 矣劉氏以太子當立郕人不得絶之春秋大居正書¶ 曰郕伯是也不名者公羊所謂兄弟辭也蓋郕與魯¶ 最親伯叔兄弟豈忍以失地相例乎陳君舉言辭從¶ 主人與晉太子州蒲曾為晉侯一例熊氏謂郕伯其¶ 後必立位故書郕伯者誤矣魯優郕伯如此予于是¶ 益信次郎之師蓋有所不得已也¶ 郕公作盛¶ 杞伯来朝¶ 左傳杞桓公来朝且請絶叔姬而無絶昏公許之¶ 二月庚子子叔姬卒¶ 左氏二月叔姬卒不言杞絶也公榖皆以為公娣妹¶ 之未適人者故稱子貴之也成八之杞叔姬公榖皆¶ 以為出也¶ 釋例曰杞桓公以僖二十三年即位襄六年卒凡在¶ 位七十一年文成之世經書叔姬二人一人出一人¶ 卒皆杞桓公夫人也唐孔氏曰其娣亦字叔者周之¶ 法積叔也¶ 趙子常曰子叔姬既絶于杞故不書國成八杞叔姬¶ 歸老于魯非杞絶之故書國魯君皆為之服而喪以¶ 夫人之禮故書卒子叔姬不書𦵏同于在室也杞伯¶ 来逆叔姬之喪以歸亦不書𦵏魯不㑹也齊子叔姬¶ 非罪出而與郯伯姬皆不書卒者宣成之世恩有厚¶ 薄皆不得以夫人禮成喪也又曰説者疑杞絶叔姬¶ 此非子叔姬以前不書来歸傳又無子字卒不繫杞¶ 杜氏謂未歸而卒則亦不當遽絶之遂排傳妄非也¶ 蓋叔姬不安于杞假歸寧以反故杞伯来請而後絶¶ 經不書始嫁與来寧法與鄫季姬同卒不繫杞者既¶ 絶也經稱子叔姬者孔氏曰周人字法積叔故或加¶ 子以自異是也傳不稱子亦省其可省者或時習通¶ 稱也張洽氏曰文公女故曰子以别于先君之女也¶ 鄒肇敏曰按杞桓公姑容乃成公之弟惠公之子共¶ 公之孫而求婦之伯姬乃其祖母共夫人也伯姬以¶ 莊二十五年歸杞時共公未立其父杞靖公十七年¶ 而伯姬之歸已書于册則謂内女嫁為夫人然後書¶ 者非達例矣靖共惠成桓杞君之次也共公在位八¶ 年莊三十一年立其卒當在僖五年而經不見魯人¶ 喪紀之缺可知是年春書杞伯姬来朝其子其子蓋¶ 惠公也時惠公必尚幼未能行朝禮故其母挈之而¶ 来惠公在位十八年僖二十三年經書杞子卒者是¶ 已左傳既誤以為成公僖二十七年成公四年杞子¶ 来朝則成公也傳又誤以為桓公考杞成在位十八¶ 年當以文八年卒而亦不書至文十二年乃成公弟¶ 桓公姑容之四年傳于其来朝曰始朝公也謂桓始¶ 来朝則可如謂前此朝僖而今始朝公總此一杞桓¶ 則将置成公一代于何地先是僖三十一年杞伯姬¶ 共夫人来求婦則未知其為孫成公聘歟桓公聘歟¶ 如為成公聘也者成公殁已四年不應至是而後絶¶ 意必為桓公聘也所聘即子叔姬也子叔姬不言杞¶ 蓋未嫁之女也未嫁則何以絶叔姬蓋有疾而濱于¶ 危也何以知之以下書子叔姬卒知之杞伯之請重¶ 在無絶昏而不在絶叔姬是時叔姬于歸有期疾甚¶ 魯為之告于杞杞伯因是来朝并訂後姻耳然叔姬¶ 未嫁何以書卒喪服記云婦人笄而不為殤注女子¶ 已笄者死則亦依在室之服服之不降而從殤蓋其¶ 例在僖九年伯姬卒榖梁傳曰内女也許嫁而死則¶ 以成人之喪治之夫子叔姬亦猶是也其以為見絶¶ 于杞故不繫之杞者非也¶ 啖氏曰此傳當在成八年誤置此也¶ 夏楚人圍巢¶ 巢今廬州之巢縣¶ 秋滕子来朝¶ 秦伯使術来聘¶ 秦用逺交近攻之䇿終春秋魯未嘗聘秦秦子至是¶ 始稱伯術者大夫故名而不氏非貶而去族也秦将¶ 伐晉魯主晉故為之禮外大夫来魯未命者例書名¶ 公羊云秦無大夫此何以書賢繆公也非也¶ 術公作遂¶ 冬十有二月戊午晉人秦人戰于河曲¶ 左傳秦為令狐之役秦伯伐晉取羈馬趙盾将中軍¶ 從秦師于河曲秦師夜遯¶ 自殽至此凡六交兵秦晉亟戰而楚伯矣晉主夏盟¶ 而君幼國偷軍謀不一其始見于河曲之戰其甚見¶ 于邲之敗蓋一轍也¶ 凡戰不言及交為主也此常例也榖梁傳秦晉之戰¶ 已亟故略之其説亦是若杜元凱秦晉無功以㣲者¶ 告故稱人王氏謂疆場之事守吏自相忿爭皆非也¶ 髙忠憲曰黷兵殘民其罪同不言及無曲直辭不言¶ 敗無勝負之辭¶ 河曲黄河之曲在蒲坂縣今之蒲州同州是其處¶ 季孫行父帥師城諸及鄆¶ 諸在莒東北此東鄆也莒魯所爭者今莒州沂水縣¶ 古城陽姑幕地城之備公孫敖也公孫敖奔莒魯人¶ 畏莒間已也諸鄆又近費季孫食邑在費自費以東¶ 從其經略于是城二邑以師焉然鄆在莒西諸在莒¶ 東形勢之相望者也諸之服魯已久而鄆附方新書¶ 及者先後辭將因諸制鄆也榖梁傳曰稱帥師言有¶ 難也不能伐莒問罪而徒費司徒財力焉魯人淺謀¶ 矣春秋帥師城者三此年及襄十五城郛哀三城啟¶ 陽是也左氏曰書時時矣又曷書哉成元年楚公子¶ 嬰齊伐莒入鄆襄十二年季孫宿救台遂入鄆至昭¶ 元年取鄆叔弓疆鄆田皆東鄆成四年城鄆乃西鄆¶ 也莒魯之爭始此¶ 鄆公作運¶ ¶ ¶ ¶ ¶ ¶ ¶ ¶ ¶ ¶ ¶ ¶ 春秋辯義卷十四¶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十五 明 卓爾康 撰¶ 文公三¶ 丁未○頃王五年¶ 十有三年○晉靈七齊昭十九衛成二十一蔡莊三十¶ 二鄭穆十四曹文四陳共十八卒杞桓二十三宋昭¶ 六秦康七楚穆十二卒¶ 春王正月¶ 夏五月壬午陳侯朔卒¶ 邾子蘧蒢卒¶ 左傳遂遷于繹¶ 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大室屋壊¶ 榖梁傳大室屋壊有壊道也譏不修也大室猶世室¶ 也周公曰大廟伯禽曰大室羣公曰宫禮宗廟之事¶ 君親割夫人親舂敬之至也為社稷之主而先君之¶ 廟壊極稱之志不敬也¶ 髙抑崇曰世室者人君之所常有事者也公每月朝¶ 之有司以時黝堊之豈有将壊而不知者則其不知¶ 省也久矣¶ 大公作世¶ 冬公如晉¶ 衛侯㑹公于沓¶ 髙氏曰沓之㑹公已出魯而衛侯因公之将如晉而¶ 来㑹棐之㑹鄭伯因公還未至于魯而就㑹之故皆¶ 曰㑹公初衛鄭舍晉而從楚豈得已哉强弱之勢不¶ 敵滅亡之徵可待姑為一時之計爾而晉未之察季¶ 文子相魯侯為之請成以紓兩國之患春秋善和難¶ 故詳志之且見公一出而二國附如此惜乎其自怠¶ 也¶ 㑹下公無公字¶ 狄侵衛¶ 十有二月己丑公及晉侯盟¶ 公還自晉¶ 還上公榖無公字¶ 鄭伯㑹公于棐¶ 請平于晉也王樵氏曰此因承匡之㑹郤缺来謀諸¶ 侯之從楚者故公親如晉而二國因之以求成也下¶ 泉小國困于大國之陵暴而思周之詩也曰芃芃黍¶ 苗陰雨膏之四國有王郇伯勞之傷今之不然也觀¶ 衛鄭二國之情亦可見矣觀衛鄭二國之汲汲于晉¶ 則陳蔡諸國之不得已于楚又可見矣惟無明王賢¶ 伯以收之耳晉之不在諸侯也久矣救鄭而不及宋¶ 伐而不救使三國折而從楚誰之咎也乃始以謀貳¶ 為辭求諸人厚而在我無可恃之實徒勤諸侯盟亦¶ 何益矣故特書公如晉衛侯鄭伯㑹公以明諸侯之¶ 情志晉政之偷也¶ 自晉襄沒而諸侯不復合矣楚人覘中國無伯乃伐¶ 麋圍巢其勢漸逼衛鄭是時二國欲從伯主無繇公¶ 將如晉故衛侯㑹于沓公還鄭伯㑹于棐蓋以魯為¶ 望國從違之計決焉于是明年有新城之盟終文公¶ 之世楚不復内侵兩㑹之力也¶ 棐鄭地即棐林在新城東北宛陵東南¶ 棐公作斐¶ 戊申○頃王六年崩子班嗣位是為匡王春秋皆不書¶ 崩𦵏¶ 十有四年○晉靈八齊昭二十卒衛成二十二蔡莊三¶ 十三鄭穆十五曹文五陳靈公平國元年杞桓二十¶ 四宋昭七秦康八楚莊王旅元年¶ 春王正月¶ 公至自晉¶ 邾人伐我南鄙叔彭生帥師伐邾¶ 左傳邾文公之卒也公使吊焉不敬邾人来討伐我¶ 南鄙故惠伯伐邾¶ 熊氏曰即叔仲彭生脱仲字趙企明曰邾俟魯隙修¶ 須句之怨也¶ 夏五月乙亥齊侯潘卒¶ 左傳叔姬妃齊昭公生舍叔姬無寵舎無威公子商¶ 人驟施于國而多聚士盡其家貸于公有司以繼之¶ 夏五月昭公卒舍即位¶ 齊孝公名昭謚潘亦曰昭非禮也¶ 六月公㑹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晉趙盾癸酉¶ 同盟于新城¶ 左傳從于楚者服且謀邾也¶ 向也扈之盟不序諸侯此其復序何趙子嘗曰諸夏¶ 之志也晉侯救江無功救鄭無功與秦亟戰而楚浸¶ 彊交聘乎中國得蔡次厥貉矣而晉遂不競于是公¶ 朝晉衛侯来㑹公還自晉鄭伯来㑹諸夏之懼甚矣¶ 汲汲于晉而為此盟如之何勿序也以諸夏之汲汲¶ 于晉也而徒以趙盾主是盟書曰同盟自幽以来未¶ 之有也此趙氏之説也然而扈之不序非散之略之¶ 之説也¶ 新城鄭地宋有新城在梁國榖熟縣西姜廷善曰新¶ 城在今開封府寧陵縣西楚人之必爭也杜氏以為¶ 宋地非矣¶ 秋七月有星孛入于北斗¶ 公至自㑹¶ 晉人納捷菑于邾弗克納¶ 左傳趙盾以諸侯之師八百乗納捷菑于邾邾人辭¶ 曰齊出貜且長宣子曰辭順而弗從不祥乃還公羊¶ 傳郤缺曰非吾力不能納也義實不爾克也引師而¶ 去之榖梁傳未伐而曰弗克何也弗克其義也胡傳¶ 易之同人九四曰乗其墉弗克攻吉象曰乗其墉義¶ 弗克也其吉則困而反則也其趙盾之謂矣¶ 四傳皆得㫖趙盾蓋有悔于令狐之役矣獨公羊以¶ 稱人為貶則非宣公以後侵伐多書卿名文公以前¶ 皆稱人不應此獨以人為貶也¶ 捷公作接¶ 九月甲申公孫敖卒于齊¶ 敖委命奔莒所當廢也已而奔齊主齊而請復公于¶ 是乎許之則其卒也是亦大夫而已¶ 髙氏曰特書其卒以著典刑之壊且為齊人歸喪起¶ 也此等事春秋不書亦可書之其以惠叔之孝獻子¶ 之賢而特崇奬之歟班氏為安世而恕張湯情理自¶ 不可已可謂善學春秋者矣¶ 齊公子商人弑其君舎¶ 灌甫曰傳者謂齊舍立未踰年而稱君重商人之罪¶ 也按春秋已即位稱君未即位稱子如宣十年四月¶ 齊侯元卒冬書齊侯使國佐来聘則是頃公已即位¶ 矣成四年三月鄭伯堅卒冬書鄭伯伐許則是悼公¶ 已即位矣春秋凡書未踰年君者皆類此不謂因重¶ 商人之罪而稱君也¶ 宋子哀来奔¶ 左傳髙哀為蕭封人以為卿不義宋公而出遂来奔¶ 書曰宋子哀来奔貴之也¶ 熊過氏曰公榖皆曰子失之失也者謂衍文也黎淳¶ 以為宋公之子若子同子糾則父危無去理孫明復¶ 以為子姓哀名諸國之臣其時皆未有用國姓為氏¶ 若婦人者子帛誤文子突則字也即子哀可褒褒者¶ 在事何用字以顯之哀仕危邦自無去理然辭尊冨¶ 居貧賤守封人而去卿姑取節焉亦可矣必欲其為¶ 陳文子晏嬰樂豫豈所以責封人哉¶ 鄧元錫氏曰卿大夫之奔辱矣而貴子哀貴其不食¶ 汚君之食而違禍者速也卿大夫之見執辱矣而善¶ 叔孫舍善其不以貨藩身而衛國者忠也卿大夫之¶ 見殺又辱矣而賢孔父仇牧荀息賢其不以死生易¶ 志而成信者節也共姬之貞録及于来媵曹公子之¶ 節録逮于嗣人此春秋之義也¶ 宋人將弑昭公蕩意諸髙子哀皆忠于昭公而見忌¶ 于公子鮑之黨是以来奔故一書其官一書其字而¶ 不名以别他臣之見逐于君者¶ 郝仲輿曰宋昭公無道髙哀来奔往年蕩意諸亦来¶ 奔不稱名書司城國難之辭也詩云正大夫離居不¶ 誠意諸也未幾求復遂及于禍子哀来奔不復禍亦¶ 不及故書名以信之聖言如化工隨物惡在名之賤¶ 而爵之貴者也儒者辭窮則稱變體吾末如之何矣¶ 冬單伯如齊¶ 齊人執單伯¶ 齊人執子叔姬¶ 左傳襄仲使告于王請以王寵求昭姬于齊曰殺其¶ 子焉用其母請受而罪之冬單伯如齊請子叔姬齊¶ 人執之又執子叔姬¶ 王樵氏曰兩書齊正不欲以姬繫于單伯也不言及¶ 者不可及也别而言之若二事焉所以重齊人之罪¶ 也明年書單伯至自齊又書齊人来歸子叔姬則知¶ 言淫乎叔姬者誣矣齊人誣而執之又無辭可竟而¶ 歸之公羊榖梁乃從而實之何其乖謬也商人弑其¶ 君執其君之母我以好請又執我使臣則其不書商¶ 人而以為齊人執之何也商人驟施于國而多聚士¶ 是以克弑蓋從之者多矣商人弑舍而讓元元曰爾¶ 求之久矣爾為之曲沃桓叔將以傾晉而民為之隠¶ 曰我聞有命不敢以告人蓋欲其成矣亂臣賊子欲¶ 行其志必先施小惠以収衆情然後民翕然歸之前¶ 之商人後之田氏其轍一也親弑其君而莫討執乎¶ 君母而莫救則齊人同乎惡矣舉齊人則商人之罪¶ 在其中舉商人則黨乎亂賊者揜其姦矣¶ 此事左氏為是以王寵求昭姬單伯為周命大夫無¶ 疑也啖氏則以本國人無執例而疑之不知此變事¶ 不言執則必言拘言囚言縶等字様又不可也陸淳¶ 為魯女嫁齊齊不受而執之何所考據至吳幼清撰¶ 出舍急欲婚居喪取文公女舍已被弑姬無所從一¶ 段説話出来夫理可以心㫁事難以妄求舍左氏明¶ 載之文而從諸家白撰之説則惑之甚矣¶ 公羊云執者曷為或稱行人或不稱行人稱行人而¶ 執者以其事執也不稱行人而執者以已執也王樵¶ 氏曰按稱行人而執者如楚人執鄭行人良霄晉人¶ 使告服于晉故也晉人執衛行人石買責其伐曹也¶ 此並為使事而見執故稱行人公羊所謂以已執也¶ 公羊此傳止可通于此二例若單伯子叔姬之事則¶ 其事異而經書亦異不可以前説槩也緣上既云單¶ 伯如齊則下不須復云行人左氏自以單伯為周大¶ 夫則又不得云我行人矣况下有叔姬則又不可云¶ 齊人執我行人單伯及子叔姬矣¶ 己酉○匡王元年¶ 十有五年○晉靈九齊懿公商人元年衛成二十三蔡¶ 莊三十四卒鄭穆十六曹文六陳靈二杞桓二十五¶ 宋昭八秦康九楚莊二¶ 春季孫行父如晉¶ 左傳為單伯與子叔姬故也¶ 三月宋司馬華孫来盟¶ 趙氏曰宋人殺其大夫司馬而使華耦代之且来盟¶ 然後弑其君則知身為世卿外結援鄰國内假手于¶ 襄夫人以成鮑之簒者華氏之族也華元司寇華御¶ 事之子而代公子成為右師蓋鮑與夫人所位置者¶ 而昭公豈能用之如華元者固知晉大夫可以貨取¶ 而盟主為不足忌於是使華耦来盟于魯既晉衛陳¶ 鄭伐宋討弑君者而魯不與晉人受賂立文公而還¶ 華元卒相宋公皆華氏之始謀也夫子于此蓋深致¶ 意焉宋襄夫人淫惡是縱戴氏助虐圯族昭公處置¶ 不善公子鮑不義得衆宋國岌岌幾亡于是有子哀¶ 見幾者以来奔華孫曉事者以圖難華孫之来立言¶ 措意未必不以鎮撫億寧望魯觀後晉衛陳鄭伐宋¶ 討弑取賂而魯獨不與則来盟之效矣華耦與戴氏¶ 同惡不可知然此来盟斷無結黨弑君之事書法與¶ 高子來盟同其詞似若無惡焉者耳其稱華孫宋立¶ 華氏使秉宋政應得稱氏與魯季孫仲孫同也稱司¶ 馬宋承二代得自命官也不稱使必非承夫人羣族¶ 意㫖者也左氏曰貴之是也豈華孫為秉國世臣有¶ 置君定國之慮者乎¶ 夏曹伯来朝¶ 左傳諸侯五年再相朝以修王命古之制也¶ 齊人歸公孫敖之喪¶ 公羊傳脇物而歸之筍將而来也¶ 胡傳公孫敖慶父之後行又醜矣出奔他國其卒與¶ 喪歸皆書于策者許翰以為文伯惠叔二子之哀誠¶ 無已也故魯人從其請國史記其事仲尼因而不革¶ 者以敖著教也易曰有子考无咎周公命蔡仲曰爾¶ 尚蓋前人之愆¶ 孔氏曰治邑大夫例呼為人孔子父為鄹邑大夫謂¶ 之鄹人知此卞人是卞邑大夫¶ 姚舜牧氏曰春秋明大義以教天下此論魯事豈因¶ 其二子之哀即寛敖之罪以著教耶是時商人行逆¶ 于國蔑視我魯單伯承王命請昭姬則執之公孫敖¶ 負大惡死于齊故歸之魯不得已從其歸然後釋單¶ 伯釋子叔姬次第歸于魯春秋去年冬書單伯如齊¶ 齊人執單伯齊人執子叔姬今年夏書齊人歸公孫¶ 敖之喪六月書單伯至自齊秋書齊人侵我西鄙十¶ 二月書齊人来歸子叔姬其罪案昭然著于簡册恨¶ 諸儒不比事以觀獨于此條從許翰之見謂文伯惠¶ 叔二子之哀誠無已也獨不按前後諸齊人字面耶¶ 齊人者人商人也五齊人總同一書法¶ 左氏載二子之請非誣但不識夫子春秋記魯齊之¶ 正意耳公羊傳脇我而歸之一語極勘得好¶ 六月辛丑朔日有食之鼔用牲于社¶ 單伯至自齊¶ 左傳齊人許單伯請而赦之使来致命書曰單伯至¶ 自齊貴之也¶ 晉郤缺帥師伐蔡戊申入蔡¶ 左傳新城之盟蔡人不與晉郤缺以上軍下軍伐蔡¶ 入蔡城下之盟而還¶ 自伐書陽處父入書郤缺侵書趙穿繇是凡役書大¶ 夫¶ 秋齊人侵我西鄙¶ 春遣行父訴子叔姬之事于晉故齊怒而侵我¶ 季孫行父如晉¶ 左傳齊人侵我西鄙季文子告于晉¶ 趙氏曰行父以齊難故如晉者再而晉侯受賄不克¶ 伐齊公于是遂舍晉而屈于齊矣¶ 冬十有一月諸侯盟于扈¶ 左傳冬十一月晉侯宋公衛侯蔡侯陳侯鄭伯許男¶ 曹伯盟于扈尋新城之盟且謀伐齊也齊人賂晉侯¶ 故不克而還于是有齊難是以公不㑹書曰諸侯盟¶ 于扈無能為故也¶ 季氏曰是盟左氏載晉侯蔡侯于列非也夫靈公幼¶ 沖未嘗逺出若有晉侯在焉則諸侯有主而當列序¶ 矣今諸侯不序則晉人不至莫適為主無伯之辭也¶ 陳傅良氏曰國君不序散辭也諸侯無統紀矣此説¶ 得之諸侯者新城之諸侯也而魯晉不預焉蓋季孫¶ 行父求晉謀齊因約諸侯聴命于扈而趙盾視如尋¶ 常恬不為意故晉人不出行父竟歸而諸侯待晉不¶ 至則自相要結以尋新城之盟而退耳故曰諸侯之¶ 序無伯之辭也¶ 凡諸侯㑹公不與不書此盟扈不序公不與也尋新¶ 城之盟不再叙也無能為故也不然蓋有公不與而¶ 書㑹者多矣蓋有尋盟而屢列諸侯之名者亦多矣¶ 惟其無能為也于是以公之不與而又同此新城之¶ 諸侯也故畧之而不序第不可以是㫁曰晉靈公之¶ 㑹盟不序而已彼新城之序者又何以焉¶ 十有二月齊人来歸子叔姬¶ 左傳王故也¶ 熊過氏曰杞叔姬来歸繫之國見絶于夫也此書来¶ 歸子叔姬齊人絶之也黨惡之辭也¶ 齊侯侵我西鄙遂伐曹入其郛¶ 左傳齊侯侵我西鄙謂諸侯不能也遂伐曹入其郛¶ 討其来朝也¶ 姜廷善曰晉以魯之訴盟扈將以討齊而不果齊歸¶ 子叔姬而又侵我怒我之再訴于是有扈之役也扈¶ 之役曹伯與焉國小而近故乗侵我之勢以伐曹名¶ 曰討其来朝于我實以懲其從晉也¶ 姚舜牧氏曰商人弑君自立且執君之母執王之使¶ 其罪惡特深春秋于上五條皆人之正其罪也此與¶ 上侵西鄙事同乃竟侯之何也此非與之也諸侯㑹¶ 于扈何為者乃受賂而寂寂哉商人至是始成其為¶ 侯無復忌憚矣故侯商人罪晉與諸侯受賂而不知¶ 討罪之義也然行師以爵行例也¶ 庚戌○匡王二年¶ 十有六年○晉靈十齊懿二衛成二十四蔡文公申元¶ 年鄭穆十七曹文七陳靈三杞桓二十六宋昭九弑¶ 秦康十楚莊三¶ 春季孫行父㑹齊侯于陽榖齊侯弗及盟¶ 左傳及齊平公有疾使季文子㑹齊侯于陽榖請盟¶ 齊侯不肯曰請俟君間¶ 弗者遷辭齊非能責行父之抗也又非憾行父如晉¶ 圖已也直責賂耳于是乎襄仲納賂春秋書此病文¶ 公羞行父也¶ 夏五月公四不視朔¶ 左傳疾也¶ 六月戊辰公子遂及齊侯盟于郪丘¶ 左傳公使襄仲納賂于齊侯故盟于郪丘¶ 郪丘公作犀丘榖作師丘公羊疏作菑丘¶ 秋八月辛未夫人姜氏薨¶ 聲姜杜氏曰僖公夫人文公母也如此則四年夫人¶ 風氏薨灌甫以為文公妾母非矣嫡夫人在風氏安¶ 得稱夫人也¶ 毁泉臺¶ 未成為郎臺既成為泉臺郎臺毁之可也勿毁可也¶ 泉臺勿毁可也若左氏有蛇之數作史者漫文耳無¶ 闗輕重榖梁之喪不貳事貳緩喪也此義最正蓋三¶ 年之喪期不使從政且然豈以國君居喪反作不急¶ 其云緩喪緩慢之緩非寛緩之緩也不然魯為大國¶ 詎因小小力役便致不成喪乎¶ 楚人秦人巴人滅庸¶ 秦自是與楚合矣王樵氏曰秦為晉隔不通東諸侯¶ 楚北向而窺中國則晉當其胸齊格其脇秦嘗窺鄭¶ 即為晉所挫人咎襄公啓怨不知亦事機也秦東窺¶ 不遂又南通楚鬱其鋭以厚其力故至于戰國而秦¶ 不可制晉分為三又適所以資秦也秦攻韓魏猶春¶ 秋楚之于鄭也晉楚爭鄭而六國不知爭韓魏故秦¶ 遂并天下楚乍起即張未嘗鬱其鋭至七國時楚為¶ 秦弱七國之秦乃春秋之楚也熊過氏曰趙企明謂¶ 楚莊圖伯其為謀深矣成王穆王将求諸侯則直與¶ 中國爭鋒伐鄭伐蔡伐陳以鬭于夷夏之境今莊王¶ 之興乃西連巴秦繞出周晉之後西南既合而北趨¶ 晉則中國諸侯在其掌握矣¶ 楚莊有志中國而中國之伯統適中絶而莫振故春¶ 秋謹而志之今書楚人巴人秦人滅庸曰是索中國¶ 之西南而疆之也非志庸巴已也宣公八年書楚人¶ 滅舒蓼曰是索中國之東南而疆之也非志滑汭已¶ 也¶ 巴今巴縣北合州南庸今鄖陽府竹山縣古上庸也¶ 冬十有一月宋人弑其君杵臼¶ 左傳夫人将使公田孟諸而殺之公知之以寶行蕩¶ 意諸曰盍適諸侯公曰不能其大夫至于君祖母以¶ 及國人諸侯誰納我冬十一月甲寅宋昭公田孟諸¶ 未至夫人王姬使帥甸攻而殺之蕩意諸死之¶ 季本氏曰昭公即位本無大惡特以欲去羣公子以¶ 攬政權耳羣族因而作亂遂殺逐其大夫則權在强¶ 家制其舉動而昭公拱手不得有為不至于弑不止¶ 矣故稱人以弑衆亂之辭也左氏以為昭公不禮于¶ 襄夫人而襄夫人使帥甸殺之則文奸諉罪之辭也¶ 若謂公子鮑所弑則當書曰公子鮑弑其君而亦不¶ 得云宋人矣蓋公子鮑者弑君者之所立也而弑逆¶ 之罪則當歸于亂族之大夫而華氏其尤乎¶ 辛亥○匡王三年¶ 十有七年○晉靈十一齊懿三衛成二十五蔡文二鄭¶ 穆十八曹文八陳靈四杞桓二十七宋文公鮑元年¶ 秦康十一楚莊四¶ 春晉人衛人陳人鄭人伐宋¶ 左傳晉荀林父衛孔達陳公孫寧鄭石楚伐宋討曰¶ 何故弑君猶立文公而還卿不書失其所也¶ 林父稱人杜氏得之杜氏曰昭公雖以無道見弑而¶ 文公猶宜以弑君受討故林父伐米以失所稱人晉¶ 侯平宋以無功不序明君雖不君臣不可不臣所以¶ 督大教失所者猶言不得其平也啖佐以為不命之¶ 卿例書人非貶者誤矣¶ 杜氏曰自閔僖以下終春秋陳侯常在衛上今在衛¶ 下傳不言陳公孫寧後至則寧位非上卿故也¶ 夏四月癸亥𦵏我小君聲姜¶ 左傳有齊難是以緩¶ 公羊傳聖姜者何文公之母也¶ 聲公作聖¶ 齊侯伐我西鄙¶ 六月癸未公及齊侯盟于榖¶ 諸侯㑹于扈¶ 左傳晉侯蒐于黃父遂復合諸侯于扈平宋也公不¶ 與㑹齊難故也書曰諸侯無功也¶ 宋鮑弑君不能討立之而還于是晉靈復合諸侯平¶ 宋而定其位何以為伯主哉以鄭伯貳于楚不見鄭¶ 人辭曰命之罔極亦知亡矣將悉索敝賦以待于鯈¶ 鄭人亦知晉靈之不足與也晉鞏朔乃行成于鄭趙¶ 穿公壻池為質焉伯主于諸侯有質者乎明年鄭遂¶ 與楚伐宋中國不能于討賊而使夷狄假途以信大¶ 義扈之㑹為之也¶ 不序諸侯略之也晉衛陳鄭伐宋之四國也晉荀林¶ 父衛孔達陳公孫寧鄭石楚皆卿大夫也而曰諸侯¶ 事統于君故稱諸侯也聲罪而往受賂而還各将歸¶ 國至扈而再㑹齊魯方有侵盟之事故不序¶ 郝仲輿曰定宋鮑也往年諸侯討齊盟于扈納賂退¶ 今年諸侯討宋㑹于扈立賊還事同書同削晉伯稱¶ 諸侯畧之傷無主也¶ 秋公至自榖¶ 髙忠憲曰言至自榖則不㑹扈可知也¶ 冬公子遂如齊¶ 壬子○匡王四年¶ 十有八年○晉靈十二齊懿四弑衛成二十六蔡文三¶ 鄭穆十九曹文九陳靈五杞桓二十八宋文二秦康¶ 十二卒楚莊五¶ 春王二月丁丑公薨于臺下¶ 黃楚望曰説春秋當求事情事情不得而能説春秋¶ 者未之聞也如文公十八年二月丁丑公薨于臺下¶ 秋公子遂叔孫得臣如齊兩卿如齊雖桓公伯諸侯¶ 之時魯亦未嘗如此原其事情雖賀惠公立謝齊㑹¶ 𦵏然亦自為立宣公之地自二卿如齊至明年六月¶ 齊人取濟西田凡十三事而八事皆為齊于是子卒¶ 夫人姜氏歸于齊公即位皆遂為之也一嵗之間書¶ 卿聘齊者六此果何為哉如此推尋則知是公子遂¶ 殺適立庶急欲求齊以定公位故冒喪娶齊女棄濟¶ 西田此所謂事情此所謂以經證傳亦復以傳證經¶ 也¶ 黄正憲氏曰按三家之强雖自僖公皆繇文公之委¶ 懦也盟㑹不躬月朔不視怠忽荒政太阿倒持魯之¶ 終于不振誰之咎哉夫前書毁泉臺此書公薨于臺¶ 下儻即其地耶信如左氏之説則蛇之妖乃不係于¶ 聲姜而係于文公者矣或曰隕而斃蓋變之出于卒¶ 然者也¶ 秦伯罃卒¶ 夏五月戊戌齊人弑其君商人¶ 邴歜閻職實弑齊君書法宜曰盜今書曰齊人何也¶ 懿公雖驟施得位而齊人固勿與也公子元終不以¶ 為公曰夫己氏則當時國人之情可知歜職夫固知¶ 國人多不義其君而後動于惡者也左氏載二人既¶ 弑懿公納諸竹中歸舍爵而行惟齊惡懿公而不討¶ 賊故二人得從容而去無所畏忌則是國人殺之也¶ 著國人之弑以罪君也¶ 汪氏曰歜職以僕御之賤既斃商人舍爵而行略不¶ 畏忌如肆行于無人之境則齊人固惡商人而欲其¶ 斃也春秋以弑君係之齊人宜矣然商人前書弑舍¶ 今既不從州吁無知之例以討賊書又不從楚比之¶ 例以盜殺書蓋罪齊人既以為君而又殺之也朱子¶ 綱目於隋煬前書太子廣弑帝後書宇文化及弑其¶ 君廣蓋取法春秋書商人之例耳此李存孝之叛其¶ 養父而歸朝廷君子不予以徙義而豫讓之不肯委¶ 質為臣而報讐者所以見稱于史䇿也¶ 六月癸酉𦵏我君文公¶ 秋公子遂叔孫得臣如齊¶ 左傳恵公立故且拜𦵏也文公二妃敬嬴嬖而私事¶ 襄仲宣公長而屬諸襄仲襄仲欲立之叔仲惠伯不¶ 可仲見于齊侯而請之齊侯新立而欲親魯許之¶ 魯以二事如齊故並使其實仲遂殺適立庶挟得臣¶ 以同往也熊過氏曰胡康侯曰使舉上客将稱元帥¶ 此春秋立文之常體也其有變文介副欲以起問者¶ 見情事也子赤夫人之子今卒于弑不著其實是為¶ 國諱惡無以傳信于将来而春秋之大義隠矣故上¶ 書大夫並使下書夫人歸于齊中曰子卒則見禍亂¶ 邪謀發于奉使之日而公子遂弑立其君之罪著矣¶ 二卿並使自此始¶ 汪氏曰莊十二年傳謂惠伯死非君命故不得以死¶ 節書竊疑仲遂殺惠伯而埋之史官畏遂威權不敢¶ 書曰公子遂殺叔仲彭生夫子作春秋當哀公之時¶ 而宣公乃時君祖考故亦仍舊史為國諱惡而不敢¶ 增也苟曰必死君命而後為死節則人臣扞君於患¶ 難之際待召而往亦已晚矣或謂惠伯不發仲遂之¶ 謀令君及禍故不書卒夫以季文子孟獻子之賢皆¶ 黨遂逆謀反得書卒而獨責備于惠伯聖筆之討罪¶ 抑不如是之偏也何休以惠伯先見殺與荀息異然¶ 孔父先見殺而得書則亦非矣¶ 冬十月子卒¶ 左傳冬十月仲殺惡及視而立宣公書曰子卒諱之¶ 也仲以君命召惠伯其宰公冉務人止之曰入必死¶ 叔仲曰死君命可也公冉務人曰若君命可死非君¶ 命何聽弗聽乃入殺而埋之馬矢之中¶ 王樵氏曰按子般子赤皆未踰年之君皆書曰卒言¶ 嗣先君未成君也先君未𦵏則名之子般是也既葬¶ 則不名子赤是也子般子赤皆以不地見其弑與隠¶ 公閔公同君薨不地故也無成君未成君之異也公¶ 榖起不日之義胡氏因謂既𦵏而不名不名而遇弑¶ 者不日以見其弑踰年而稱君稱君而遇弑者不地¶ 以見其弑此恐不然夫稱子與名不名所以施于君¶ 見人子嗣親之禮也君薨不地以見其弑雖未成君¶ 亦同所以施于臣見大惡一也若謂成君弑不地子¶ 赤未踰年故不日以别之則子般何以日乎¶ 王氏又曰叔仲惠伯叔牙之孫叔彭生也襄仲邪謀¶ 行父得臣皆帖耳順命獨惠伯嘗爭之可謂無媿于¶ 大臣之義矣不克則死之大節皎然無可議者獨經¶ 不書為可疑或謂不發襄仲之謀令君及禍故不書¶ 者謬也是時君薨子幼逆臣當國叔仲言一出口即¶ 殺之奚自而發其謀乎莊十二年胡傳謂惠伯死非¶ 君命故不得以死節書此亦責之過矣叔仲弗聴公¶ 冉務人而入非叔仲之愚也非君命而不入猶不免¶ 也若君命而弗聴則吾拒命矣君見弑而死之正也¶ 安得以為死于亂賊之詐命而苛議之乎董卓召皇¶ 甫嵩嵩在外故可以不入乃往見執而亡漢叔仲非¶ 是比也或謂夫子作春秋時宣公乃時君之祖考故¶ 亦仍舊史為國諱惡不敢書此尤以小人之腹而妄¶ 度聖人者若然則公孫于陽州何以不避三桓之怨¶ 而直書乎¶ 范氏曰按左氏襄仲殺惡及視而立宣公書曰子卒¶ 諱之也則所謂子者惡是已公羊以為子赤誤¶ 姚舜牧氏曰子般子赤之被弑一也何以一名一不¶ 名莊公夫人無子般孟任出也不名無以見其立赤¶ 夫人之子文公之適也名分素定而安用名為¶ 子夏本月下有壬午二字子字下疑闕赤字¶ 夫人姜氏歸于齊¶ 左傳大歸也將行哭而過市曰天乎仲為不道殺適¶ 立庶市人皆哭魯人謂之哀姜¶ 季孫行父如齊¶ 莒弑其君庶其¶ 左傳莒紀公生太子僕又生季佗愛季佗而黜僕且¶ 多行無禮于國僕因國人以弑紀公以其寶玉来奔¶ 紀公多行無禮僕既因衆以弑便應得國如何来奔¶ 國人既惡庶其何復立其所愛若僕實弑春秋何為¶ 没而不書吳幼清疑之遂有趙匡氏改字之説曰傳¶ 文僕因國人以弑紀公如改以字作之字則經文了¶ 然僕非行弑而諸疑可解矣不知如此文法穉甚非¶ 古人語也以已二字古人通用其文以也其義已也¶ 已字作解而義既可通字不必改矣因有二義此義¶ 甚淺蓋因緣之因非因附之因也僕見國人弑君恐¶ 已得禍竊寶以奔苟為利而已¶ 王樵氏曰按左氏季文子纍纍數百言皆譏切宣公¶ 而把持襄仲者特借莒僕以發耳且公欲與之邑曰¶ 今日必授行父則使司寇出諸境曰今日必達略無¶ 委曲何也襄仲得行父之同以成事宣公賴二人之¶ 力以定位且為之兩如齊請婚以自固納賂以請㑹¶ 者又行父也行父之于宣公襄仲其交深矣納莒僕¶ 乃宣公之意四鄰方欲生釁而又有此事襄仲諸大¶ 臣所共不願故行父敢激直如此正權臣操縱之術¶ 也襄仲雖專政然其人必粗暴而無深謀行父以術¶ 持之及其死也以殺適立庶追討東門氏而逐之行¶ 父之奸可見矣¶ 文公列國本末¶ 文公立而天王恩禮倍隆元年之叔服㑹葬毛伯錫命¶ 五年之榮叔含賵召伯㑹𦵏蓋繇僖公宣力王朝禮貢¶ 不乏而天王故以是報之文公不知隕越而襄王之崩¶ 無一介之使致令毛伯求金倒置甚矣頃王初立藉魯¶ 甚深乃使蘇子盟于女栗天下一人共球往焉何必盟¶ 也齊懿無禮既蔑我魯執我叔姬并周大夫單伯亦執¶ 之為人臣子者固如是乎¶ 二年晉以公不朝來討公如晉使陽處父盟公以耻之¶ 三年公如晉公及晉侯盟晉人改禮于公矣七年扈之¶ 盟公後至晉人來討于是八年公子遂與趙盾盟于衡¶ 雍九年從晉救鄭十三年公如晉以尋衡雍之盟十四¶ 年公與晉同盟于新城四年逆婦姜于齊子叔姬妃齊¶ 昭公生舍叔姬無寵舍無威十四年公子商人弑舍魯¶ 以王寵求昭姬于齊曰殺其子焉用其母齊人執單伯¶ 執子叔姬季孫行父如晉以謀乃許歸之秋冬齊人兩¶ 侵我西鄙且惡曹伯朝魯伐曹入其郛無禮甚矣十六¶ 年公以有疾使季文子㑹齊侯于陽榖辭公不盟要公¶ 納賂始與公有郪丘之盟葢公本庸懦而又病甚四不¶ 視朔直受齊之侵陵已耳十七年齊又伐魯西鄙公及¶ 齊侯盟于榖葢力疾而往也十八年而公卒齊商人旋¶ 亦被弑强暴果何益哉襄仲殺惡及視而立宣公夫人¶ 歸于齊行哭于市季孫行父如齊自此更事齊不敢怠¶ 矣其于楚也九年使椒來聘于秦也九年秦人來歸僖¶ 公成風之襚十二年秦伯使術來聘七年魯間晉難而¶ 伐邾取須句遂城郚十四年正月邾人伐魯叔彭生伐¶ 邾公從晉盟于新城從于楚者服且謀邾也徐為魯患¶ 舊矣桓文伯令以來稍知歛戢今將侵魯故伐莒以嘗¶ 之七年冬公孫敖如莒涖盟平莒也鄆在莒魯之間二¶ 國所共爭鄆在莒西諸在莒東二地近費季孫食邑在¶ 焉公孫敖于八年奔莒季孫患其以莒間我也故十二¶ 年帥師城諸及鄆而莒魯之爭鄆始此矣¶ 襄公初立先朝王而討衛明年與秦戰彭衙明年㑹垂¶ 隴傳曰討衛然伐衛嗣是不書而冬伐秦以彭衙之役¶ 者正垂隴之大夫也楚商臣弑其君晉不知討而以服¶ 楚為沈罪三年晉㑹諸侯之師伐之細矣秦伯伐晉封¶ 殽尸而還秋楚人圍江晉陽處父伐楚以救江明年江¶ 竟為楚所滅五年楚人滅六六年而晉襄公卒公子雍¶ 在秦晉迎立之以穆嬴之啼改立靈公遂與秦戰于令¶ 狐先蔑奔秦八月盟于扈晉侯立故也楚自城濮之役¶ 不得志于中國兵不加鄭者十五年矣靈公不君趙盾¶ 不能為國而徒使公室相殘大夫見殺九年殺先克殺¶ 先都陽處父士縠箕鄭父范山言于楚子曰晉君少不¶ 在諸侯北方可圖也于是九年楚人伐鄭而晉㑹魯宋¶ 衛許救之遷延猶豫不及楚師而還使楚得氣去十年¶ 楚人遂有厥貉之次是年秦伐晉取少梁晉伐秦取北¶ 徵晉謀諸侯之從于楚者于是十一年有承匡之㑹十¶ 二年與秦有河曲之戰自晉襄没而諸侯不復合矣楚¶ 人覘中國無伯前之五年滅六九年使椒來聘結魯十¶ 一年伐麋十二年圍巢其勢漸逼衛鄭是時二國欲從¶ 伯主無由十三年魯公將如晉故衛侯㑹于㳫公還鄭¶ 伯㑹于棐葢以魯為望國從違之計决焉于是明年有¶ 新城之盟終文公之世楚不復内侵兩㑹之力也十四¶ 年邾子蘧蒢卒晉欲立其出㨗菑趙盾以諸侯之師納¶ 之弗克而還新城之盟蔡人不與十五年晉郤缺入蔡¶ 是冬盟于扈以尋新城且以商人弑君謀伐齊也齊人¶ 賂晉不克而還十六年宋弑其君晉侯蒐于黄父復合¶ 諸侯于扈取賂而還二扈之盟如此豈盡靈公之咎趙¶ 盾亦不能辭其罪矣明年鄭遂與楚伐宋中國不能討¶ 賊而使荆楚假途以信大義扈之㑹為之也十六年楚¶ 人秦人巴人滅庸庸為中國西南境楚為秦滅庸西南¶ 半壁不足慮矣¶ 晉文公之季年諸侯朝晉衛成公獨不朝又使孔達侵¶ 鄭伐綿訾及匡晉襄公既祥使告于諸侯元年伐衛圍¶ 戚取之衛不服罪而孔達敢伐伯主其明年晉㑹諸侯¶ 于垂隴將伐衛陳侯為之請成執孔達以説于晉而衛¶ 遂得免于伐孔達遭執之後甯俞代之為政至次年春¶ 衛從晉伐沈四年春晉遂歸孔達以為衛之良也其夏¶ 衛侯如晉拜至秋而來聘魯焉事大睦隣以安社稷或¶ 者皆出甯俞之謀也八年晉使解揚歸匡之田于衛且¶ 復致公壻池之封晉衛睦矣¶ 二年秦與晉戰彭衙為報殽也用孟明増修國政自此¶ 二年冬晉伐秦取汪及彭衙三年秦伯伐晉濟河焚舟¶ 取王官及郊晉人不出封殽尸而還遂覇西戎葢穆公¶ 自是不復東征矣四年晉侯伐秦圍邧新城以報王官¶ 之役五年秦人入鄀季氏曰秦自僖末年入滑將以窺¶ 東諸侯至是入鄀又以窺楚也聖人書此盖有經世之¶ 慮矣六年送公子雍于晉晉人立靈公而拒雍與晉有¶ 令狐之戰十年晉伐秦取少梁秦伐晉取北徵十二年¶ 秦為令狐之役冬秦伯伐晉取覊馬趙盾從師于河曲¶ 秦師遯自殽至此凡六交兵秦晉亟戰而楚是以伯是¶ 年秦使術來聘以好魯楚窺中國固欲聨秦為援也十¶ 六年秦與楚人巴人滅庸楚索西南而疆之秦且與楚¶ 合矣¶ 七年宋成公卒昭公將去羣公子穆襄之族率國人以¶ 攻公殺公孫固公孫鄭于公宫六卿和公室樂豫舍司¶ 馬以讓公子卬書曰宋殺其大夫不稱名衆也且非其¶ 罪也襄夫人襄王之姊也昭公不禮焉八年夫人因戴¶ 氏之族以殺襄公之孫孔叔公孫鍾離及大司馬公子¶ 卬皆昭公之黨也書曰宋殺其大夫司馬宋司城來奔¶ 公子鮑驟施而禮于國人襄夫人欲通之不可而助之¶ 施十六年國人奉公子鮑以因夫人使公田孟諸而殺¶ 之明年春晉衛陳鄭伐宋六月諸侯㑹于扈取賂立文¶ 公而還¶ 戎患在文公世八年書公子遂㑹雒戎盟于暴此春秋¶ 治戎之嚆矢雒戎必居于雒水在王畿者戎逼處此魯¶ 不能繼僖之業而以望塵納好為事亦可憐也自僖公¶ 末年晉文卒之前年有敗狄于箕一事為攘狄嚆矢此¶ 後狄氛轉盛文公四年狄侵齊七年狄侵魯九年狄侵¶ 齊十年狄侵宋十一年狄侵齊狄之强梁幾盡天下而¶ 有叔孫得臣敗狄于鹹之㨗榖梁侈其佚宕左氏詳其¶ 始末叔孫至以名其子功亦大矣夫子識此葢以攘狄¶ 之功與魯也自十三年書狄侵衛一條而後為赤狄白¶ 狄狄勢分矣¶ 六年季孫行父如陳娶焉¶ 十一年曹伯來朝十五年曹伯來朝十六年齊侵魯西¶ 鄙遂伐曹討其來朝也¶ 十二年郕伯來朝杞伯來朝滕子來朝¶ 五年秦入鄀將以窺楚也¶ 十八年莒弑其君庻其¶ ¶ 春秋辯義卷十五¶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十六 明 卓爾康 撰¶ 宣公一¶ 癸丑○匡王五年¶ 元年○晉靈十三年齊惠公元年衛成二十七年蔡文¶ 四年鄭穆二十年曹文十年陳靈六年杞桓二十九¶ 年宋文三年秦共公稻元年楚莊六年¶ 春王正月公即位¶ 穀梁傳繼故言即位與聞故也¶ 公子遂如齊逆女¶ 詹萊氏曰喪未朞年遣卿逆女無譏乎葢有甚焉者¶ 矣何甚爾仲遂殺齊之甥而歸其母懼于見討故亟¶ 于結婚以自安也與文公之越禫而圖婚者異矣無¶ 譏者深譏也¶ 三月遂以夫人婦姜至自齊¶ 婦者有姑之辭此與出姜同出姜者逆婦姜于齊則¶ 本國命辭必繇父母無論逆者貴賤自當從姑言之¶ 故不稱夫人此則遂所以也遂以則為臣子辭也故¶ 稱夫人夫人氏不氏則文有衍縮爾非義之所在也¶ 遂不稱公子所謂一事再見者不名耳穀梁曰喪未¶ 畢故畧之非也熊過氏曰姜齊姜也惠公女敬嬴欲¶ 結齊惠懼為出姜所愬故廢喪禮以行嘉禮逆女稱¶ 婦姜胡子曰責敬嬴夫禮家之言曰其夫屬乎子道¶ 者妻皆婦道也宣公親敬嬴之女何止子道其稱婦¶ 姜何所不可而曰因婦姜見義不亦過耶夫人去氏¶ 史氏謂史缺文葢求之不得耳公穀以為貶胡子從¶ 之夫喪娶父母之咎何以貶夫人之號而去氏且氏¶ 不尊于夫人之號也存其所重而去其所輕春秋之¶ 褒貶有是乎至于趙子常曰有成風則出姜不氏有¶ 敬嬴則穆姜不氏所以别適姑也則尤亂道矣黄正¶ 憲氏則曰婦以嫡為姑出姜文公之嫡配齊姜之姑¶ 也出姜在齊姑在則稱婦故曰婦姜至自齊見敬嬴¶ 不得婦之也則又巧言矣¶ 夏季孫行父如齊¶ 胡傳經書行父如齊而不言其故謂納賂以請㑹者¶ 傳也經有不待傳而著者比事以觀斯得矣下書公¶ 㑹齊侯于平州則知此㑹行父請之也又書齊人取¶ 濟西田則知其請葢以賂也雖微傳其事著矣¶ 晉放其大夫胥甲父于衛¶ 左傳討不用命者放胥甲父于衛而立胥克先辛奔¶ 齊¶ 胡傳秦晉戰于河曲撓㬰駢之謀者趙穿也若討其¶ 不用命則當以穿為首治軍門之呼貶可矣而獨放¶ 胥甲父則以趙盾當國穿其族子而盾庇之也¶ 公㑹齊侯于平州¶ 左傳以定公位¶ 熊過氏曰平州齊地後漢志琅琊陽都有牟臺註云¶ 平州在縣西杜元凱註以為泰山牟縣不知何據¶ 平州在今泰安州境内¶ 公子遂如齊¶ 左傳如齊拜成¶ 六月齊人取濟西田¶ 商人殺舎歸叔姬魯畏縮隠忍而不較故仲遂弑惡¶ 歸出姜齊亦貪利隠忍而不較若相報復然望國伯¶ 裔黨惡如此于他國何誅¶ 秋邾子來朝¶ 灌甫曰邾自僖文之世常與魯抗今公立而來朝畏¶ 齊也畏者何齊啖魯之利而使之朝也夫邾不能强¶ 為善而為人屈事簒逆恥也¶ 楚子鄭人侵陳遂侵宋¶ 左傳宋人之弑昭公也晉荀林父以諸侯之師伐宋¶ 宋及晉平宋文公受盟于晉又㑹諸侯于扈將為魯¶ 討齊皆取賂而還鄭穆公曰晉不足與也遂受盟于¶ 楚陳共公之卒楚人不禮焉陳靈公受盟于晉秋楚¶ 子侵陳遂侵宋¶ 文襄之後晉徳雖衰以大國之力再世盟主之威諸¶ 侯未敢以為不足與也郤缺一出于承筐而衛侯鄭¶ 伯奔走求平以義服之于霸業可興矣夫何有趙盾¶ 者敗之乎彼齊弑其君舎宋弑君昭公合諸侯以討¶ 之豈非義舉也文十五年十七年二扈之盟取賂而¶ 還楚人曰北方可圖也今鄭伯曰晉不足與也其應¶ 如嚮豈可誣哉傳雖稱為鄭穆公然無足據書人或¶ 微者非貶也書遂急後事之辭意初不在陳也鄭陳¶ 宋皆新城從晉之國而鄭獨改事楚矣楚莊滅庸首¶ 結秦巴以侵中國之西今侵陳宋又結鄭以侵中國¶ 之東秦鄭既服東西勢合而後趨中國耳姜廷善曰¶ 按齊桓侵蔡而遂伐楚以蔡近而楚逺有事于楚道¶ 先繇蔡也楚莊侵陳而遂侵宋以陳近而宋逺有事于¶ 宋道先繇陳也侵蔡伐楚蓋齊桓之圖伯侵陳侵宋葢¶ 楚莊之圖伯也以天下之患莫大于楚以中國之樞實¶ 在于宋故也後十五年而晉楚平後五十年而晉楚同¶ 盟于宋然則楚之有事于宋也非楚莊所以爭伯也歟¶ 晉趙盾帥師救陳¶ 左氏救陳宋而經止書救陳者何楚之伐宋必越陳¶ 而後至盾謀救陳則宋圍自解矣救本不至宋故不¶ 書宋也¶ 宋公陳侯衛侯曹伯㑹晉師于棐林伐鄭¶ 左傳楚蒍賈救鄭遇于北林囚晉解揚晉人乃還¶ 胡傳列數諸侯而㑹晉趙盾穀梁子以為大趙盾之¶ 事以其大之也故曰師此說非也春秋立法君為重¶ 而大夫與師其體敵列數諸侯于帥師之下而又書¶ 大夫名氏則臣疑于君而不可為訓其曰㑹晉師此¶ 乃謹禮于微之意矣¶ 此趙盾帥師而書晉師公羊曰君不㑹大夫之辭也¶ 穀梁曰大趙盾之事也胡氏曰列數諸侯而又書大¶ 夫之名氏則臣疑于君不可為訓也卓子曰皆非也¶ 上已書晉趙盾帥師矣此蒙上文也大夫興師其體¶ 敵也春秋至此時政在大夫矣烏能令其不㑹諸侯¶ 也¶ 斐林鄉杜云在滎陽苑陵縣葢在今陽武中牟之間¶ 棐公作斐¶ 冬晉趙穿帥師侵崇¶ 晉伯衰楚方强齊宋皆弑其君魯事齊甚謹晉不得¶ 不虞秦固欲求成于秦也趙穿曰我侵崇秦急崇必¶ 救之吾以求成焉左氏明載是事諸家必辨其為無¶ 不知何解若曰盾謀專兵事誠有之然能柄國者自¶ 能本兵也豈必揚師于外乃可專兵乎至熊氏曰崇¶ 秦之服屬今西安府鄠縣去晉逺是時秦已自秦遷¶ 雍晉渡河必道雍而後及崇非重兵不可深入欲以¶ 求成何其迂哉則又執矣晉既與秦為難借入崇以¶ 動秦如崇未服則以崇為端可以刼秦制勝崇已服¶ 則以崇為頓可以掠秦使敗撤兵而去崇為留後可¶ 以遙為嚮應宋范仲淹築大順城于賊腹以制元昊¶ 亦是此意譬之奕棋固有勢子此兵法也熊氏以崇¶ 與秦逺非其所及豈知兵者哉且秦晉隔河上流下¶ 流無不可濟或從天而降或假道以謀何以知其必¶ 不能侵崇也¶ 崇公作栁¶ 晉人宋人伐鄭¶ 左氏晉人伐鄭以報北林之役穀梁伐鄭所以救宋¶ 也王樵氏曰按是時楚師去宋久矣故伐鄭而宋與¶ 焉使楚尚在宋宋何暇伐鄭乎自古未有國方受兵¶ 乃伐他國以自救之理¶ 同一伐鄭也而事不同家氏曰鄭背華而即夷諸侯¶ 㑹晉而討之公也晉受宋賂而輔之簒今復偕宋伐¶ 鄭非也葢鄭可伐也為宋而伐鄭則不可也¶ 左傳于是晉侯侈趙宣子為政驟諌而不入故不競¶ 于楚¶ 甲寅○匡王六年崩¶ 二年○晉靈十四弑齊惠二衛成二十八蔡文五鄭穆¶ 二十一曹文十一陳靈七杞桓三十宋文四秦共二¶ 楚莊七¶ 春王二月壬子宋華元帥師及鄭公子歸生帥師戰于¶ 大棘宋師敗績獲宋華元¶ 灌甫曰自棐林之役宋與鄭三戰皆北華元卒為鄭¶ 獲非宋之不利實中國之恥也故詳書其事鄭從夷¶ 猾夏之罪不待貶絶而自著矣按穀梁以韓戰不書¶ 師敗而書獲為晉侯失民此戰先書師敗而後書獲¶ 為華元得衆¶ 大棘城在今開封府寧陵縣西南七十里¶ 秦師伐晉¶ 左傳以報崇也遂圍焦¶ 吕氏曰晉文之欲與楚争也必得秦而後敢戰殽函¶ 之役晉襄度淺而先軫諸人見利乗便自是報復無¶ 己楚方陵駕中國鄭復背晉從楚以侵陳宋矣晉將¶ 與楚争則通秦以軋楚可也否則置秦而勿問可也¶ 而穿興侵崇之謀盾也聴之是又啓秦之争也宋方¶ 敗于鄭而晉復病于秦非自取之耶¶ 夏晉人宋人衛人陳人侵鄭¶ 左傳楚鬭椒救鄭趙盾曰彼宗競于楚殆將斃矣姑¶ 益其疾乃去之¶ 晉靈不君不競于楚盾為元帥攬權于内取賂于外¶ 既不正身率物而又偷于為政如去年棐林之役則¶ 楚囚解揚晉師即還及今鬭椒救鄭又曰彼宗競于¶ 楚殆將斃矣凡事苟且退避借端塞責似家門有事¶ 不可久離者豈君虐國亂盾固有虞心耶¶ 秋九月乙丑晉趙盾弑其君夷臯¶ 董仲舒氏曰春秋之道視心所惑立說以大明之今¶ 趙賢而不遂于理皆見其善莫知其罪故因其所賢¶ 而加之大惡繫之重罪使人湛思而自省悟以反道¶ 曰吁臣道之大義父子之道乃至于此此所由惡薄¶ 而責之厚也他國不討賊者諸斗筲之民何足筭哉¶ 弗繫人數而己¶ 趙孟雖非知道純臣然立國安君憂心假寐庶幾以¶ 社稷自任者即傳所載靈公避彈丸殺宰夫事若在¶ 後世不過一嬉戯小虐耳盾輒以為憂不忘恭敬則¶ 其處心立行可知矣弑君大惡即兇逆者猶思避其¶ 名况盾乎如果盾有是心亦必授穿以意身故偽亡¶ 一一與穿計定乃足濟也今晉侯飲酒伏甲攻之事¶ 起倉卒幸而得亡不然盾之肉飽&KR0729;腹矣安能預計¶ 其不死于獒而得越境耶穿固無賴凶徳前驅或殺¶ 之流也將追秦軍不待元帥之命而以其屬出晉軍¶ 欲薄秦師穿當軍門呼以沮成筭平時不法盾付不¶ 知因盾之出而亟顧家門懼于徴死遂行大事固小¶ 人事勢所必至耳使盾不反國越境他徃則此身已¶ 外于名禄之場自别于公行之族超然如季札公子¶ 鱄一流誰得議之不出于此尚貪政柄即使歸而討¶ 罪亦不足贖彼衛君晉昭何嘗不歸殺下手者以自¶ 明耶太史曰子為正卿亡不越境反不討賊非子而¶ 誰孔子曰惜也越境乃免史記録晉人之言曰盾雖¶ 不知猶為賊首此先王所以明臣妾之禮杜弑逆之¶ 原天理人情史書律法俱應爾爾穀梁曰于盾也見¶ 忠臣之至于世子止見孝子之至兩言闡義殆盡矣¶ 諸儒乃謂四海之外無所逃罪為法受惡非聖人語¶ 則予之惑也滋甚夫盾之所以不免于罪者止戀此¶ 正卿耳若已越境惡得有卿既不為卿弑君何為故¶ 曰越境乃免夫盾不欲弑君者心也穿弑君而書其¶ 重盾不得不受弑逆之罪者法也故曰為法受惡譬¶ 如今律强盜行刼惟得財者問斬餘則降等然則盜¶ 之受斬争在得財耳盾之受法争在正卿耳公子比¶ 之名弑争在為君耳如違其利安受其罪哉此意惟¶ 程伊川蘇子繇得之伊川曰盾之罪非春秋書之更¶ 無人知也仲尼曰惜哉越境乃免若出境而反又不¶ 討賊則不免除出境不反乃免子繇曰出而越境則¶ 盾誠亡也反而討賊則盾誠不知謀也今亡而不越¶ 境反而不討賊孰知非盾之偽亡而使穿弑君者如¶ 是而以穿居弑君之名則盾計得矣弑君之罪而容¶ 以計免乎此一獄也歐陽以為手弑趙氏以為意弑¶ 葢謂必以手弑意弑加盾而後可以明君父之倫臣¶ 子之道聖賢書法之㫖予以為必以手弑意弑加盾¶ 而君父之倫臣子之道聖賢書法之㫖益不明何也¶ 君臣大倫忠孝至徳其理非可一端盡其微非可一¶ 義悉夫使天下必推刄于君父者而始謂之不臣不¶ 子則君臣忠孝之道不亦淺乎彼天下固不皆推刃¶ 于君父者而可盡號之曰忠臣孝子乎惟盾非手弑¶ 又非意弑而特加以弑君之罪使其責不可逃而心¶ 不得不服然後天下後世之人皆知為人臣子之不¶ 可無禮于君父也若是此亂臣賊子所以懼也故未¶ 有此事而設有此心者謂之將將者先事而萌之者¶ 也原無此心而適成其事者謂之遂遂者後事而成¶ 之者也有將非人臣也將而必誅所不辭也遂惡亦¶ 非人臣也遂而必誅所不辭也以此責盾當無辭以¶ 對矣¶ 臯公作獋¶ 冬十月乙亥天王崩¶ 乙夘○定王元年¶ 三年○晉成公黒臀元年齊惠三衛成二十九蔡文六¶ 鄭穆二十二卒曹文十二陳靈八杞桓三十一宋文¶ 五秦共三楚莊八¶ 春王正月郊牛之口傷改卜牛牛死乃不郊猶三望¶ 趙子常曰未牲曰牛牛傷改卜禮也改卜牛又死異¶ 也乃不郊重其變不敢凟也言免牲不言不郊從可¶ 知也言牛死則言不郊牛死得再卜須言不郊義乃¶ 盡也此何以書記異且言猶三望也¶ 𦵏匡王¶ 楚子伐陸渾之戎¶ 左傳楚子伐陸渾之戎遂至于雒觀兵于周疆定王¶ 使王孫滿勞楚子問鼎之大小輕重焉¶ 外裔相伐不書此以近王都書陳君舉曰窺周室也¶ 郝仲輿曰伊雒之有戒晉遷之也引外患近王室為¶ 私屬以逼天子晉之惡可勝道哉子帶之亂襄王䝉¶ 塵皆陸渾為之齊桓主盟不能討重耳納王誅子帶¶ 而戎無恙文宣以來夷狄之禍不絶書晉驩强梁虎¶ 視諸侯以此屬為爪牙其敢誰何昭公九年周詹伯¶ 讓晉之辭可知也楚宅南邦于戎非切膚非有精忠¶ 勤王奉辭伐罪之誠視友邦相攻猶彼善于此書曰¶ 楚子伐陸渾之戎名正言順世誇召陵城濮未昌言¶ 若此而乃執夷楚之例謂夷狄相攻果仲尼之意乎¶ 又曰傳稱王孫滿對楚子問鼎之辭非也過周郊問¶ 周鼎人情好異耳援天命國祚以美文辭而世儒遂¶ 蔽楚子之罪以附合尊周攘夷之例未見其允也陸¶ 渾害王室為晉私人諸侯不敢問楚子此舉無功即¶ 無罪王使人來勞葢亦喜之故其書法甚堂堂傳不¶ 與其功而反加之罪豢戎者無罪而伐戎者罪之豈¶ 至當之論乎按仲輿立説甚當非徒以張楚也¶ 熊過氏曰陸渾戎允姓居陸渾在秦晉西北僖二十¶ 二年秦晉遷于伊川遂從戎號今河南府嵩縣界古¶ 伊闕地¶ 渾公作賁穀無之字¶ 夏楚人侵鄭¶ 左傳鄭即晉故也¶ 趙子常曰先是傳載晉侯伐鄭及郔鄭及晉平士㑹¶ 入盟矣然何以不書以鄭之反覆乎晉楚之間非得¶ 已也故書晉楚之侵伐則鄭向背可知而凡以侵伐¶ 取成者不悉書雖晉君自將亦不書¶ 秋赤狄侵齊¶ 自文十一年叔孫得臣敗狄于鹹鄋瞞亡後止于十¶ 三年狄侵衛一舉此後如今年及四年之赤狄八年¶ 之白狄則狄勢分矣得臣之功不可誣也¶ 季氏曰赤狄隗姓别為一種隗俗尚赤衣者也在山西潞¶ 州以北而東界黎城即古黎侯國其種有潞氏甲氏留吁¶ 壤地相連者也赤狄距齊甚逺而連年侵至齊國未有不¶ 由狄境而往者然而狄不為窺葢自叔孫得臣敗狄于鹹¶ 之後狄勢稍衰而赤狄寖强則取道于狄而無忌矣¶ 赤狄始見經¶ 宋師圍曹¶ 左傳宋文公殺母弟須及昭公子武氏之謀也使戴¶ 桓之族攻武氏盡逐武穆之族武穆之族以曹師伐¶ 宋秋宋師圍曹報武氏之亂也¶ 季氏曰晉宋陳衛曹同㑹棐林以伐鄭者也及華元¶ 見執于大棘戴族恥之故尋棐林舊好以侵鄭雪恥¶ 乃二年夏晉宋衛陳皆行曹獨畏避不出此宋華氏¶ 之所深怒也但楚勢方張懼曹與鄭合而啓楚釁故¶ 久而未報至是鄭即晉而楚侵之宋乃乗間圍曹耳¶ 非報武氏之亂也¶ 冬十月丙戌鄭伯蘭卒¶ 𦵏鄭穆公¶ 丙辰○定王二年¶ 四年○晉成二齊惠四衛成三十蔡文七鄭靈公夷元¶ 年弑曹文十三陳靈九杞桓三十二宋文六秦共四¶ 卒楚莊九¶ 春王正月公及齊侯平莒及郯莒人不肯公伐莒取向¶ 熊過氏曰莒大郯小疆場相連魯與郯有伯姬之親¶ 故宣公為是平及者内為志焉耳髙抑崇曰公欲為¶ 郯平莒而挾齊以為重義不足以服莒曰莒人不肯¶ 非特其君矣故曰伐莒强也取向利也向國在莒魯¶ 之間隠二年莒人入向遂滅地屬莒¶ 郯今兖州府郯城縣與淮安之海州皆郯子國地¶ 秦伯稻卒¶ 夏六月乙酉鄭公子歸生弑其君夷¶ 首謀弑逆者公子宋也懼譛而從之者歸生也而以¶ 歸生為首惡何也蘇子繇曰弑君之禍成于二人二¶ 人不可并書將書其一而已宋首弑君其罪不疑書¶ 其不疑則歸生可得免也歸生之罪成于不得已疑¶ 若可免也弑君之罪不可以疑免書其疑者而其不¶ 疑可知也宋襄公使邾文公用鄫子于次且之社春¶ 秋書邾人而不及宋亦猶是也¶ 陳氏曰歸生為正卿而宋有無君之心非歸生孰禁¶ 之于歸生乎謀先然而弗禁則賊由歸生而已矣故¶ 歸生之弑公子宋啓之不以罪宋而罪歸生¶ 胡氏曰後世若司馬亮沈慶之等苟知此義則不至¶ 于失身為賊所制矣子元之黿羊斟之羊雖非本事¶ 然亦不可不謂之無因也以一事而弑君必其平日¶ 有大不堪于人者耳記之可也郝仲輿曰鄭靈公遇¶ 弑國人立子良子良辭立子堅是為襄公春秋諸侯¶ 之子弟讓國者多矣鄭子良宋子魚曹子臧吴季札¶ 楚子西衛子郢之類皆不書何也五霸詐力成風父¶ 子兄弟相傾智者視其國如巖墻然其讓也皆利害¶ 私情一身完名而禍延累世春秋不取也¶ 赤狄侵齊¶ 秋公如齊¶ 公至自齊¶ 宣公簒立卑屈事齊然惠公之所以從其請而與㑹¶ 者貪魯賂也豈真有甥舅之情耶公輕身至齊又安¶ 知不以為竒貨羈留之而有所要求耶則公將何以¶ 自脱也故胡氏云君行告至常事不書宣公比年如¶ 齊而皆至者危之也¶ 冬楚子伐鄭¶ 左傳鄭未服也¶ 髙抑崇曰楚自去年至十年侵伐鄭者凡五至十一¶ 年盟鄭辰陵而鄭又徼事晉于是明年圍鄭遂敗晉¶ 于邲而後鄭服楚晉之不振有自來矣¶ 丁巳○定王三年¶ 五年○晉成三齊惠五衛成三十一蔡文八鄭襄公堅¶ 元年曹文十四陳靈十杞桓三十三宋文七秦桓公¶ 榮元年楚莊十¶ 春公如齊¶ 左傳髙固使齊侯止公請叔姬焉¶ 夏公至自齊¶ 秋九月齊髙固來逆叔姬¶ 穀梁傳諸侯之嫁子于大夫主大夫以與之來者接¶ 内也不正其接内故不與夫婦之稱也¶ 髙忠憲曰公如齊髙固使齊侯止公請叔姬秋來逆¶ 焉曰來者公自為主也諸侯嫁女于大夫主大夫以¶ 與之為體敵也而公自為之主卑朝廷辱宗廟甚矣¶ 負簒國之罪倚齊以安是以屈于人下如此¶ 當是文公少女宣公娶即位之後至是纔五年安得¶ 有及笄稱字之女乎¶ 公穀叔姬上有子字¶ 叔孫得臣卒¶ 冬齊髙固及子叔姬來¶ 左傳冬來反馬也子公羊子曰其諸為其雙雙而俱¶ 至者與¶ 熊過氏曰大夫非公事與妻出境行反馬之禮非也¶ 留車妻之道反馬壻之義反馬不親至歸寧無並行¶ 惠公之許髙固之來胡氏交罪之是也¶ 郝仲輿曰諸侯女為大夫妻常也夫以其婦來婦家¶ 亦常也此書何也止人君父而摟其處子其駢然而¶ 來也易所謂冦婚媾與¶ 趙子常曰孔氏曰文十二子叔姬杞桓夫人十五子¶ 叔姬齊昭夫人宣五子叔姬髙固妻成五有杞叔姬¶ 來歸其娣也娣亦字叔者周之法積叔也今按伯仲¶ 叔季惟可字四人故字法或積叔既積叔故或加子¶ 以自異如公孫嬰齊稱子叔嬰齊其後叔老叔弓或¶ 稱子叔子葢欲别于叔孫氏也大夫書名氏故字不¶ 得見經婦人惟書字故從其加子以自異也自趙伯¶ 循謂時君之女曰子學者因謂齊子叔姬為文公女¶ 計其年又謂非齊舎母而杞伯來朝請絶叔姬等事¶ 皆以為非繇一字之義不明而左傳有數處不可信¶ 矣¶ 楚人伐鄭¶ 左傳楚子伐鄭陳及楚平¶ 晉荀林父救鄭伐陳諸侯盟㑹書人書字自有意義¶ 若秦楚及小國不然秦楚未使聘以前不稱伯與子¶ 也以後伯者伯子者子漸進之矣然或書曰秦伯曰¶ 秦人曰秦曰楚人曰楚子曰楚終無一定之論焉畧¶ 之也邾莒小國亦然畧之也此楚子伐鄭而書楚人¶ 以是夫¶ 戊午○定王四年¶ 六年○晉成四齊惠六衛成三十二蔡文九鄭襄二曹¶ 文十五陳靈十一杞桓三十四宋文八秦桓二楚莊¶ 十一¶ 春晉趙盾衛孫免侵陳¶ 左傳陳即楚也¶ 此晉楚争陳之始陳即楚諸侯即楚者衆矣是天下¶ 之大勢也春秋所為許齊桓晉文之功惟此而已矣¶ 晉主夏盟則陳之即楚無闕者當討有闕者亦不得¶ 不討書侵者自是九伐之法非為貶也¶ 夏四月¶ 秋八月螽¶ 冬十月¶ 左傳楚人伐鄭取成而還說者以為是厲之役也¶ 己未○定王五年¶ 七年○晉成五齊惠七衛成三十三蔡文十鄭襄三曹¶ 文十六陳靈十二杞桓三十五宋文九秦桓三楚莊¶ 十二¶ 春衛侯使孫良夫來盟¶ 左傳衛孫桓子來盟始通且謀㑹晉也¶ 胡傳來盟為前定者嘗有約言矣未足効信而釋疑¶ 又相歃血固結之耳是盟衛欲為晉致魯而魯専事¶ 齊初未與晉通也必有疑焉而衛侯任其無咎故遣¶ 良夫來盟而公卒見辱盟非春秋之所貴義自見矣¶ 夏公㑹齊侯伐萊¶ 左傳不與謀也凡師出與謀曰及不與謀曰㑹¶ 萊今萊州府黄縣北¶ 秋公至自伐萊¶ 大旱¶ 冬公㑹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于黒壤¶ 左傳鄭及晉平王叔桓公臨之以謀不睦晉侯之立¶ 也公不朝又不使大夫聘晉人止公于㑹盟于黄父¶ 公不與盟以賂免故黒壤之盟不書黒壤之㑹熊過¶ 氏曰左氏言春秋諱黒壤之盟啖叔佐曰經但言㑹¶ 傳作盟不與經合又說公見止近誣也而胡子不省¶ 仍左氏之舊趙企明曰陽穀之㑹齊不肯盟季孫則¶ 以齊侯不及盟書之以為與盟者春秋未嘗諱也夫¶ 趙氏豈不辯哉然猶曰臣不諱也昭十三年平丘之¶ 㑹書曰公不與盟則春秋于公之㑹盟初未嘗諱今¶ 不信經而信傳乃以一言蔽之曰止公不盟以例言¶ 之何以通于沙隨平丘乎熊氏之言如此然宣公以¶ 弑徳齊謹于事齊絶不及晉晉靈公固亦甘之若晉¶ 自文公以來未嘗一㑹諸侯而成公黒壤首盟其志¶ 不小止公于㑹而盟之固無難事熊氏乃以平丘為¶ 例云不當諱夫辱非自取者不諱平丘是也黒壤之¶ 㑹宣公自反何以事齊之謹如此乎安得不諱且一¶ 事而異義甚多豈可以此例彼執一説求之也¶ 趙盾相靈公則晉衰相成公則復振自晉文没後未¶ 嘗一㑹諸侯成公初立即有此㑹使盾昌言討賊而¶ 正其罪則殺惡及視之寃既伸而比齊慢晉之故亦¶ 討亂賊不復敢恃人以為惡矣惜其舎大而問小得¶ 賂而罷是其責又不在禮也¶ 庚申○定王六年¶ 八年○晉成六齊惠八衛成三十四蔡文十一鄭襄四¶ 曹文十七陳靈十三杞桓三十六宋文十秦桓四楚¶ 莊十三¶ 春公至自㑹¶ 夏六月公子遂如齊至黄乃復¶ 趙子常曰此有疾而復也曷不言有疾義不可言也¶ 國君外如有疾而復君禮也人臣不以死生貳君命¶ 無以疾還之道也禮賔入境有疾而死遂也若賔死¶ 未得盡命則既歛于棺造于朝介將命朝聘而終以¶ 尸將命禮也黄齊境也以疾還非禮也¶ 辛巳有事于太廟仲遂卒于垂¶ 壬午猶繹萬入去籥¶ 禮大夫卒當祭不告終事而聞則不繹萬舞之總名¶ 公羊以為干舞即振萬舞備之說耳非也籥籥管也¶ 或曰去其有聲者廢其無聲者非也籥者秉之云爾¶ 猶者已而未已之辭經書猶直叙其事也不稱公子¶ 陳氏以為蒙上文一事卒名是也弑君大惡公子不¶ 可非公子亦不可不以此為貶也有事于太廟胡氏¶ 以為時祭非也曰有事曰大有事俱不係正祭或以¶ 祈禱特舉焉書此者為識卒大夫之變禮發耳義不¶ 在祭也¶ 王樵氏曰按檀弓衛太史栁莊寢疾公曰疾革雖當¶ 祭必告則知舊不告也公再拜稽首請于尸曰有臣¶ 栁莊也者非寡人之臣社稷之臣也聞之死請徃不¶ 釋服而徃此記其失禮非善之也夫禮莫重于當祭¶ 大夫有變而不以聞則内得盡其誠敬之心于宗廟¶ 外全隠恤之意于大臣是兩得之也衛當祭而告神¶ 明已接而禮不終乃以請于尸而徃示全于祖古者¶ 謂終事而聞則不繹魯卒事而聞而不知廢繹乃以¶ 萬入去籥示全于臣是兩失之也¶ 繹者祭之明日賔尸也猶祭也當祭不可告當祭而¶ 告是仲縁其弑立之私愛僣舉也¶ 或曰繹者祭之餘卿卒當廢曰不然禮大夫士將祭¶ 于公既視灌而父母死則猶與祭也次于異宫既祭¶ 釋服出公門外哭而歸如諸父昆弟娣妹之喪則既¶ 宿則與祭卒事出公門釋服而後歸未繹則猶未既¶ 也大夫士不可以狥其私君可以狥其臣乎¶ 辛巳有事于太廟仲遂卒于垂壬午猶繹萬入去籥¶ 以為去籥之示變不如不繹之為愈也癸酉有事于¶ 武宫籥入叔弓卒去樂卒事葢叔弓在祭所籥入而¶ 卒縁先祖之心見大臣之卒必聞樂不樂縁孝子之¶ 心神明已接不可以卑廢尊故去樂卒事而可也書¶ 仲遂猶繹志禮之失也書叔弓去樂志禮之變也二¶ 者不同¶ 姜廷善曰尸者主也繹者繼也賔尸謂出主于太廟¶ 合享後歸主于本廟而繼昨日事行小祭之禮以安¶ 之爾非是以賔客之禮燕為尸者之謂也諸侯以大¶ 夫為尸則君當拜臣王父以孫為尸則父當拜子世¶ 寧有是理乎即如大夫為尸孫為尸當祭之日儼然¶ 坐于上而君若父者從下拜而獻之亦當有不安于¶ 其心况明日又拜祭焉可乎故知尸從木主之說是¶ 也孟子弟為尸則誰敬亦謂弟捧主出廟之時爾非¶ 是弟真自為父祖尸也¶ 何氏曰禮繹繼昨日事但不灌地降神天子諸侯曰¶ 繹大夫曰賔尸士曰宴尸天子以卿為尸諸侯以大¶ 夫為尸卿大夫以下以孫為尸尸屬昨日配先祖食¶ 不忍輒忘故因以復祭殷曰肜周曰繹¶ 何氏曰籥所吹以節舞也吹籥而舞文樂之長詩左¶ 手執籥注文舞也籥如笛而六孔¶ 吕氏曰萬舞文武二舞之總名籥舞文舞之别名文¶ 舞又謂之羽舞葢文舞吹籥秉翟羽也萬入去籥者¶ 文武二舞俱入于二舞中去羽舞吹籥者¶ 戊子夫人嬴氏薨¶ 王樵氏曰按敬嬴文公妾也稱夫人踵乎成風也哀¶ 姜淫乎慶父與弑二君齊桓討而殺之僖公之心必¶ 以哀姜不可入宗廟配其父而不敢明言故于成風¶ 生則禘于太廟用致夫人既尊之以齊其父矣于其¶ 殁也豈肯别立宫如仲子乎有二夫人祔廟自成風¶ 始雖僖公欲尊其母而實因哀姜義絶于廟故當時¶ 得生此義耳此猶漢吕后負劉氏稱制王諸吕而文¶ 帝尊薄姬以配髙帝事正同也敬嬴見成風之事欲¶ 自附以為尊襄仲縁季友之迹欲自文以非賊豈知¶ 出妻無罪為賊臣悖妾所逐歸死母家非以義絶而¶ 不得奉宗廟配先君既不與哀姜同而敬嬴私事襄¶ 仲與之殺嫡立庶逐嫡母僣夫人亦不與成風同惟¶ 王室不競中國無伯故得肆行而無忌耳按哀姜義¶ 與廟絶成風自當作配説以為有二夫人祔廟自成¶ 風始者非也¶ 嬴氏公穀作熊氏¶ 晉師白狄伐秦¶ 左傳春白狄及晉平夏㑹晉伐秦晉葢交白狄以制¶ 赤狄也¶ 髙氏曰殽之役書及姜戎此不言及者以傳考之白¶ 狄為主也經先晉者不與白狄之㑹諸侯也¶ 季氏曰白狄别為一種俗尚白衣者也在西河秦晉¶ 之間故秦晉相攻皆連白狄成十三年左傳載晉吕¶ 相絶秦書云白狄及君同州則白狄與秦相近當在¶ 晉西趙鵬飛所謂介秦晉之間者也史記亦載晉文¶ 公攘戎翟居于河西圁洛之間圁今之神木縣雒今¶ 之雒川縣皆屬延安府葢延綏葭鄜諸州悉其地也¶ 白狄始見經¶ 楚人滅舒蓼¶ 左傳楚為衆舒叛故伐舒蓼滅之楚子疆之及滑汭¶ 盟吴越而還¶ 夷狄相滅不書此書見楚莊之熾而中國失南藩病¶ 日棘矣¶ 熊過氏曰釋例土地名有舒羣舒舒蓼舒庸舒鳩為¶ 五舒葢舒即羣舒羣舒即舒蓼舒庸舒鳩誤三為五¶ 也唐孔氏曰舒蓼二君名者轉寫誤當云一國名是¶ 也今按武徳四年為蓼州領霍丘七年廢入夀盟㑹¶ 圖云在光州則俱中國南門趙子常以為東夷國則¶ 誤矣¶ 姜廷善曰蓼先滅于楚者其地即今固始縣¶ 秋七月甲子日有食之既¶ 冬十月己丑𦵏我小君敬嬴¶ 左傳旱無麻始用葛茀¶ 敬嬴公穀作頃熊¶ 雨不克𦵏庚寅日中而克𦵏¶ 左傳雨不克𦵏禮也禮卜𦵏先逺日辟不懐也¶ 胡傳喪事即逺有進無退浴于中霤飯于牖下小斂于¶ 戸内大斂于阼階賔于客位遷于廟祖于庭塴于墓以¶ 弔賔則其退有節以虞事則其祭有時不為雨止禮¶ 也雨不克𦵏喪不以制也或曰卜𦵏先逺日所以避¶ 不懐也諸侯相朝與旅見天子入門而雨沾服失容¶ 則廢矧送終大事人情所不忍遽者反可冒雨不待¶ 成禮而𦵏乎潦車載蓑笠士喪禮也有國家者乃不¶ 能為雨備何也且公庭之于墓次其禮意固不同矣¶ 不能為之備是儉其親也不亦薄乎故穀梁子曰雨¶ 不克𦵏喪不以制也¶ 髙郵孫氏曰孔子𦵏母雨壊其墓門人修之孔子不¶ 樂老聃助𦵏日食而止既明而後行葢雨則常有可¶ 以前備而日食非常不可預知也春秋書雨不克𦵏¶ 葢譏之也¶ 汪氏曰禮記孔氏正義云在廟未發之時庶人及卿¶ 大夫亦得為雨止若其己發在路及𦵏則不為雨止¶ 其人君在廟及在路及𦵏皆為雨止然潦車載蓑笠¶ 縣封𦵏不為雨止皆士庶人之制而非國君之制穀¶ 梁譏不克𦵏而左氏以為得禮近世名儒亦有講于¶ 此者有謂雨而無害于力役者雖𦵏可也其或天變¶ 駭異雨甚水至不可以即土汲汲焉𦵏反為不可追¶ 之悔則左氏之説亦未為失¶ 熊過氏曰周禮遂人天子用六紼喪大記君𦵏用四¶ 紼葢執紼凡五百人遣車七乗其物備其事嚴不可¶ 冒雨而𦵏也非謂不能如士喪禮漆車載蓑笠也庶¶ 人縣窆不封不樹不為雨止則大夫以上𦵏為雨止¶ 矣然則禮𦵏不為雨止送𦵏不避塗潦固為庶人言¶ 耳孫明復譏無備誠有備也而雨甚渇𦵏將毋有慊¶ 于誠信乎¶ 城平陽¶ 髙氏曰懼晉故也方舉大喪又城平陽重用民力也¶ 季氏曰平陽在魯北鄙近于根牟城之以為偪根牟¶ 計也是時魯與齊睦去晉甚逺謂備晉者非也¶ 平陽今泰安州新泰縣¶ 楚師伐陳¶ 左傳陳及晉平楚師伐陳取成而還¶ 辛酉○定王七年¶ 九年○晉成七卒齊恵公九衛成三十五卒蔡文十二¶ 鄭襄五曹文十八陳靈十四杞桓三十七宋文十一¶ 秦桓五楚莊十四¶ 春王正月¶ 公如齊¶ 公至自齊¶ 夏仲孫蔑如京師¶ 左傳王使來徴聘孟獻子聘于周¶ 齊侯伐萊¶ 秋取根牟¶ 公羊根牟者何邾婁之邑也曷為不繫乎邾婁諱亟¶ 也根牟或謂齊取承上文故不再舉齊也與僖十七¶ 年春齊人徐人伐英氏夏滅項義同或謂魯取汪氏¶ 曰諱滅書取與鄟邿同然昭八年蒐于紅自根牟至¶ 于商衛即所取根牟也魯取為長然則伐萊與取根¶ 牟當分作二事看¶ 季氏曰根牟小國漢為泰山郡牟縣今泰安新泰縣¶ 嬴慱之間牟汶出焉者其西境也顔師古曰桓十五¶ 年牟人來朝即此是以為牟子國也則非矣葢牟子¶ 城在今登州府福山縣西北三十里漢為東萊郡東¶ 牟而距根牟逺矣魯越齊萊之境而徃取之一千五¶ 百里而遙勢之所不便也且根牟與牟異名顔説悮¶ 也或根牟乃牟支庶所分而别為一國如小邾之于¶ 邾則不可知耳夫根牟在魯東北界者也杜元凱以¶ 為根牟魯東界琅琊郡陽都有牟鄉乃因漢志于陽¶ 都之下載有牟臺之下故謂牟縣在此葢陽都屬瑯¶ 琊屬泰山求之水源限隔山谷是以各分所𨽻豈根¶ 牟界居其間水西流出魯北界者為牟汶其東境入¶ 陽都界者為牟縣歟故牟臺牟鄉之名遂因牟縣而¶ 沿及陽都之境爾至鄭漁仲又以根牟為都安丘則¶ 又以隋嘗于此置牟山縣而誤也¶ 八月滕子卒¶ 不名者闕文¶ 九月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㑹于扈晉荀林父帥師¶ 伐陳¶ 扈之㑹陳不與故伐之¶ 熊過氏曰晉成黒壤服鄭扈以謀陳庶幾乎有志矣¶ 陳鄭連壤鄭居檜地在豫州方外之北陳在孟諸之¶ 西轅濤塗曰師出于陳鄭之間必甚病是也¶ 趙子常曰無將帥故書法與牡丘救徐不同事與襄¶ 元年韓厥異者在㑹諸侯皆以師屬林父伐陳而次¶ 于扈以待之故晉侯卒于扈而師還¶ 孔氏曰僖二十八年城濮宋齊秦以師屬晉而經書¶ 其師此全不書者彼雖公卿不行仍有大夫帥之將¶ 卑師衆故稱師耳此則全無將帥以兵付晉并入晉¶ 軍林父獨自帥之故唯書林父伐陳也今按城濮之¶ 戰唯宋公不自將耳齊國歸父無為不親兵者時經¶ 未書大夫將雖將尊師衆但書師為左氏學者不知¶ 此義故謂稱師為將卑師衆也秦小子憖自書人彼¶ 有筆削之㫖此但史法亦不可并論也¶ 扈在滎陽卷縣西北則鄭地也¶ 辛酉晉侯黒臀卒于扈¶ 左傳㑹于扈討不睦也陳侯不㑹晉荀林父以諸侯¶ 之師伐陳晉侯卒于扈乃還¶ 詹萊氏曰卒不言㑹㑹禮已畢也不書𦵏者魯恃齊¶ 不㑹也曷知之以公之數如齊而不㑹晉知之也¶ 冬十月癸酉衛侯鄭卒¶ 范氏曰魯以黒壤見止之故扈之㑹公獨不徃晉衛¶ 之𦵏亦不書所以晉成公衛成公皆不書𦵏¶ 髙忠憲曰衛成公自復國以來帝丘再造抑狄事晉¶ 自伐沈之後諸侯之事無役不從國内以安皆用寗¶ 俞之效也¶ 宋人圍滕¶ 季氏曰文十二年滕昭公背宋而朝魯宋人内有國¶ 亂外有楚兵故不暇討至是昭公卒乃因其喪而圍¶ 之¶ 楚子伐鄭晉郤缺帥師救鄭¶ 左傳楚子為厲之役故伐鄭晉郤缺救鄭鄭伯敗楚¶ 師于栁棼國人皆喜唯子良憂曰是國之災也吾死¶ 無日矣¶ 王樵氏曰六年傳止云楚人伐鄭取成而還而不詳¶ 厲役之事此云楚子為厲之役故伐鄭則知前有闕¶ 文矣厲葢地名杜預謂取成于厲既成而鄭伯逃歸¶ 楚子恨之厲之役鄭南北無屬楚未得志七年鄭又¶ 及晉平㑹于黒壤故楚今年伐鄭不以黒壤興戎逺¶ 稱厲之役者志恨在厲役也¶ 灌甫曰楚人自三年侵鄭四年伐鄭五年又伐鄭晉¶ 皆不救至今年伐鄭郤缺雖帥師救之然卒不能救¶ 鄭固黨楚晉不之恤不得謂無罪也自是晉楚交伐¶ 鄭¶ 陳殺其大夫洩冶¶ 孔寧儀行父二子以洩冶之諌請殺之公弗禁故書¶ 國國有大惡而不諫何以為臣洩冶之諌盡職也洩¶ 冶以諌死致命也左氏載孔子曰詩云民之多辟無¶ 自立辟其洩冶之謂乎此非譏之也愛之也辟有二¶ 解一曰辟法也一曰辟邪也若以法為解則解曰邪¶ 辟之世不可立法但可晦迹以免禍若以邪為解則¶ 曰民已自多辟今又立其辟以成之其辟愈甚君臣¶ 衵衣相戯之事只宜隠諱而吾為明白言之是立其¶ 辟也夫子此言葢穆乎有深悲焉或者不知而繆謂¶ 經名洩冶似有貶詞夫當國家昏亂之時人臣箝口¶ 結舌而吾復為宋子哀魯叔肸飄然以去若秦人視¶ 越人之肥瘠焉則國家將以何望朝廷養士謂何亦¶ 可痛也¶ 洩公穀作泄¶ 木訥趙氏曰薦圭璧于泥塗固已踈矣觸虎狼以取¶ 死庸得為智乎¶ ¶ ¶ ¶ ¶ ¶ ¶ ¶ 春秋辯義卷十六¶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十七 明 卓爾康 撰¶ 宣公二¶ 壬戌○定王八年¶ 十年○晉景公獳元年齊惠十卒衛穆公速元年蔡文¶ 十三鄭襄六曹文十九陳靈十五弑杞桓三十八宋¶ 文十二秦桓六楚莊十五¶ 春公如齊¶ 公至自齊¶ 齊人歸我濟西田¶ 熊過氏曰歸不言來濟西稱我趙伯循曰但言歸我¶ 則足知其來省文爾哀十年歸讙及闡豈是公親授¶ 乎濟長不必皆是魯田言我以别他田爾公羊言未¶ 絶于我非也趙企明曰濟出齊魯之西臨濟之田皆¶ 曰濟西有齊濟焉有魯濟焉故曰我濟西田非如公¶ 羊兄弟辭也¶ 季氏曰濟西田即今鄆范二縣之地葢齊魯之所互¶ 争僖三十一年魯既取之而宣二年又為齊取者也¶ 今齊與魯厚故中分以與魯范近于齊則齊有之鄆¶ 近于魯則以歸魯田之分屬于魯者謂之我濟西田¶ 齊履謙曰我者對彼之稱濟西之田魯不盡有者是¶ 也何以知鄆之屬魯邪葢鄆即成四年所城之邑則¶ 知其當分于魯也¶ 夏四月丙辰日有食之¶ 己巳齊侯元卒¶ 齊崔氏出奔衛¶ 左傳夏齊惠公卒崔杼有寵于惠公髙國畏其偪也¶ 公卒而逐之奔衛書曰崔氏非其罪也且告以族不¶ 以名¶ 熊過氏曰崔氏出奔穀梁子曰舉族而出之辭也胡¶ 子曰書崔氏以族奔也欒盈亦舉族出奔何以不曰¶ 欒氏出奔耶劉原父曰春秋所記大事而已故使舉¶ 上介戰舉元帥雖有衆大夫不與焉者畧所微也今¶ 何為區區崔氏之族夫劉氏可謂辯矣而猶未也使¶ 聖人果區區崔氏之族曰崔氏奔者盡崔氏之族也¶ 則尹氏召伯毛伯以王子朝奔楚者盡尹氏之一族¶ 乎即盡其族如先氏滅春秋亦止以先縠書之崔氏¶ 之奔安得舉其族乎公羊子謂譏世卿或曰世卿古¶ 制也文王治岐仕者世禄詩曰凡周之士不顯亦世¶ 葢譏不在世卿在專也是時權雖在髙國杼雖弱年¶ 未遽得政然崔出丁公至杼九世國之逺宗立君之¶ 際或有異同足搖人心而用事者懼其見逼故舉族¶ 逐之乎凡諸侯之大夫違告于諸侯曰某氏之守臣¶ 某失守宗廟敢告則崔氏者杼乎曰左氏以為杼¶ 豐氏曰三傳作崔氏傳寫之譌葢篆文夭氏相近故¶ 殘缺而意補之耳今據石經子夏傳古文為正僖公¶ 二十八年左傳記崔天㑹戰城濮距此三十二年計¶ 夭之齒僅五六十此時宜尚存爾而于此謂崔杼以¶ 族奔先儒皆從之然成十七年傳始言齊侯使崔杼¶ 為大夫距此三十年經于襄二十五年書崔杼弑君¶ 傳于襄二十七年言崔子縊計杼為大夫之時縱使¶ 甚早亦必弱冠而後可與國政則奔衛之時杼尚襁¶ 褓安能有偪髙國之勢而以族奔耶其為崔夭無疑¶ 矣¶ 公如齊¶ 五月公至自齊¶ 宣公之事齊恭矣而莫甚于奔其喪其後則成公如¶ 晉奔齊侯之喪甚則襄公如楚且送其喪又甚則昭¶ 公吊少姜晉人不納魯道日以卑矣而其失自宣公¶ 始然宣公所以自屈于齊者繇其本之不正也¶ 癸巳陳夏徵舒弑其君平國¶ 蘇子繇曰靈公之惡甚矣其稱臣以弑何也罪不及¶ 民也君以無道加其臣子臣子以弑報之而得不名¶ 是臣得仇君而子得仇父也故罪不及民者皆稱臣¶ 子陳徵舒蔡般是也要之失民而後不稱臣子以民¶ 為重也¶ 六月宋師伐滕¶ 趙子常曰春秋舉重前年宋人圍滕今又伐滕其悉¶ 書之何間晉之不競也滕小國也介于大國之間上¶ 無天子下無方伯則為之私而已齊桓卒而宋人執¶ 其君晉伯衰而宋人圍其國中國之無伯小國之憂¶ 也然宋襄執滕子而身亦見執于楚宋文圍滕而國¶ 亦見圍于楚諸夏之無道夷狄之資也¶ 公孫歸父如齊𦵏齊惠公¶ 季氏曰齊惠公卒三月爾而𦵏太速者必以孝昭懿¶ 惠兄弟相及羣從有争也觀崔氏見逐于君終之際¶ 而嗣子稱侯于未逾年之前則必有故而倉卒即位¶ 以治喪矣¶ 晉人宋人衛人曹人伐鄭¶ 左傳鄭及楚平諸侯之師伐鄭取成而還¶ 鄭從楚晉不能競以微者興師取成胡氏去之師二¶ 字直曰諸侯伐鄭而以不伸討賊之義稱人為貶誤¶ 矣討賊自討賊君臣之義也抑楚自抑楚内外之防¶ 也¶ 秋天王使王季子來聘¶ 許翰曰自是王靈益亡王聘益輕春秋王聘不復録¶ 矣¶ 公孫歸父帥師伐邾取繹¶ 間齊也¶ 髙氏曰自文公時邾魯有隙宣公篡立而邾子首朝¶ 焉自是絶迹魯庭者又十年故歸父伐之¶ 繹公作蘱今鄒縣北嶧山下地¶ 大水¶ 季孫行父如齊¶ 杜氏曰齊侯初即位¶ 冬公孫歸父如齊¶ 左傳伐邾故也¶ 齊侯使國佐來聘¶ 饑¶ 楚子伐鄭¶ 左傳晉士㑹救鄭逐楚師于潁北諸侯之師戍鄭不¶ 書晉終不競于楚不足書也¶ 左傳鄭子家卒鄭人討幽公之亂斵子家之棺而逐¶ 其族改𦵏幽公謚之曰靈¶ 癸亥○定王九年¶ 十有一年○晉景二齊頃公無野元年衛穆二蔡文十¶ 四鄭襄七曹文二十陳成公午元年杞桓三十九宋¶ 文十三秦桓七楚莊十六¶ 春王正月¶ 夏楚子陳侯鄭伯盟于辰陵¶ 左傳楚子伐鄭及櫟子良曰晉楚不務徳而兵争與¶ 其來者可也晉楚無信我焉得有信乃從楚夏盟于¶ 辰陵陳鄭服也¶ 胡氏曰魯與齊方用兵伐莒晉與狄方㑹于櫕函而¶ 不謀少西氏之逆也而楚人能謀之夷狄之有君也¶ 趙子常曰新城之後晉楚交争陳鄭晉加兵于陳者¶ 二于鄭者四楚加兵于陳者二于鄭者五陳侯鄭伯¶ 既與楚子為辰陵之盟而陳侯即如晉鄭亦徼事于¶ 晉故楚子入陳明年圍鄭春秋書之以見中國無伯¶ 之禍至于如此而陳鄭之暫屈于楚非其心也陳氏¶ 乃謂序楚子于陳侯鄭伯之上初與楚以伯也則反¶ 乎春秋之義矣¶ 辰陵今陳州西華縣古長平縣¶ 穀作夷陵¶ 公孫歸父㑹齊人伐莒¶ 汪氏曰伐邾伐莒皆以歸父將重兵而後此㑹齊侯¶ 㑹楚子皆歸父特㑹國君以見宣公之徳仲遂而寵¶ 其子使專權于魯也笙之逐得非肇端于此歟¶ 魯以伐邾之故恐齊以為討遂從之伐莒焉甚矣魯¶ 之懼齊也¶ 秋晉侯㑹狄于欑函¶ 左傳晉郤缺求成于衆狄衆狄疾赤狄之役遂服于¶ 晉是行也諸大夫欲召狄郤成子曰吾聞之非徳莫¶ 如勤非勤何以求人能勤有濟其從之也¶ 戎狄在春秋為患而狄尤甚齊桓伯業却戎有餘而¶ 攘狄不足于狄僅能却之而已僖公三十三年為晉¶ 襄之元年仗文之威敗狄于箕始一大創焉此後文¶ 公九年十年狄兩侵齊三十年間狄固無大舉動也¶ 至是衆狄疾赤狄之役遂服于晉傳載㑹于櫕函葢¶ 交白狄以制赤狄也故莊三十一年書齊侯來獻戎¶ 㨗識却戎之功成也僖三十三年書晉人敗狄于箕¶ 文公十一年書叔孫得臣敗狄于鹹識攘狄之功成¶ 也齊伯當世却戎而晉伯易世攘狄齊伯得獻戎㨗¶ 而晉伯僅及狄㑹則盛衰難易之故可知矣¶ 胡傳楚莊意在滅陳雖復封之然鄉取一人焉以歸¶ 謂之夏州而又納其亂臣是制人之上下使不得其¶ 君臣之道也晉人以幣如鄭問駟乞之立故子産對¶ 曰若寡君之二三臣而晉大夫専制其位是晉之縣¶ 鄙也何國之為辭客幣而報其使晉人舎之他國非¶ 所當與也而必欲納其亂臣存亡興滅其若是乎¶ 冬十月楚人殺陳夏徵舒丁亥楚子入陳¶ 左傳楚子謂陳人無動將討于少西氏遂入陳殺陳¶ 夏徴舒轘諸栗門¶ 熊過氏曰左氏傳異經經先書殺後書入胡子曰與¶ 楚子之能討賊故先之也謂春秋而果有是乎趙匡¶ 曰經文皆以先後次第而書凡稱日以隔文者皆以¶ 明先後趙氏説是也當楚殺徴舒時實未嘗入陳如¶ 蔡人殺陳佗蔡非入陳而後得佗也謂聖人許楚而¶ 先書殺乎且楚怵孔寧行父之誘縣陳者其始謀姑¶ 假徴舒以為之辭也聖人何為遽以討賊與之又何¶ 為特從末減乎稱人者衆辭殺不歸其君以正典刑¶ 也胡子又曰不稱取而書入雖與之可也夫入者未¶ 取也桓二年僖二十七年皆入杞不聞其能取也隠¶ 十一年魯及齊侯鄭伯入許鄭既有許地矣徒以許¶ 叔居許東偏則不言取哀七年魯伐邾以邾子益來¶ 矣徒以八年歸邾子益則不言取此實入耳方入縣¶ 陳而申叔時之諌入實未成乎取何謂不稱取而與¶ 之乎¶ 黄楚望曰公羊穀梁似此等處多云實與而文不與¶ 却全未得㫖葢此時本已縣陳以申叔時之諌而止¶ 聖人許人遷善故没其縣陳本意而止以入陳為文¶ 又本是先入陳而後殺徵舒討弑君賊今却先書殺¶ 夏徵舒而後書入陳便是聖人先正其討賊之義觀¶ 聖人于此實有所激縁齊桓晉文俱有正天下扶持¶ 周室之功然皆包容弑君之賊置而不問所以養天¶ 下之亂是以于楚子入陳一事特顯此義既已取其¶ 討亂之功而後書楚子入陳納公孫寧儀行父于陳¶ 者以見楚之用師不過討賊納此二卿以定陳亂而¶ 已便與尋常侵伐不同此皆聖人取人為善止遏亂¶ 畧之意所以為書法之妙也¶ 陸氏曰使楚莊真有討賊之心則辰陵之盟執徵舒¶ 而誅之一匹夫之力奚待以重兵造其國都而後戮¶ 之乎繇其本無是心而假其事以為功故不足以進¶ 于此吕氏曰楚人殺徵舒討賊之辭且衆同欲也故¶ 曰楚人入陳非衆志也故曰楚子按楚莊本欲縣陳¶ 固以申叔時之言而止然實以陳成公在晉恐晉率¶ 諸侯内其故君而陳人應之楚終不能有陳故不若¶ 以復封陳為名而非其本心也¶ 鄒肇敏曰冬十月楚人殺陳夏徵舒丁亥楚子入陳¶ 此條經傳互異胡氏遂以能討賊與楚子然經明書¶ 丁亥入陳在殺夏徵舒之下豈聖人與其能討賊而¶ 故遷日以就之乎按詩云株林株野夫牧外謂之野¶ 野外謂之林國語曰民將築臺于夏氏然則夏氏之¶ 邑葢在國都外轘諸栗門非必國門也傳先言入陳¶ 以株林亦陳境耳傳所書入入其境經所書入入其¶ 都自當以經文為據楚望之説似乎與楚太過¶ 董仲舒氏曰楚莊殺陳夏徵舒春秋貶其文不予専¶ 討也靈王殺齊慶封而直稱楚子何也曰莊王之行¶ 賢而徵舒之罪重以賢君討重罪其于人心善若不¶ 貶孰知其非正經春秋嘗于其嫌得者見其不得也¶ 是故齊桓不予専地而封晉文不予致王而朝楚莊¶ 弗予専殺而討此楚靈之所以稱人而討也¶ 納公孫寧儀行父于陳¶ 胡傳此二臣者從君于昏宣淫于朝誅殺諌臣使其¶ 君見弑葢致亂之臣也肆諸市朝與衆同棄然後快¶ 于人心今乃詭辭奔楚託于討賊復讎以自脱其罪¶ 而楚莊不能察其反覆又使陳人用之是猶人有飲¶ 毒而死者幸而復生又彊以毒飲之可乎故聖人外¶ 此二人于陳而特書曰納納者不受而强納之者也¶ 為楚莊者宜柰何瀦徵舒之宫封洩冶之墓尸孔寧¶ 儀行父于朝謀于陳衆定其君而去庶幾乎¶ 茅堂胡氏曰南唐李氏既臣于周以進退大臣之事¶ 請之而世宗無所可否以他國非所當與也¶ 王樵氏曰夏徵舒不勝忿恥以弑其君其賊易知也¶ 而孔寧儀行父之為賊難見也何則公告洩冶之故¶ 寧行父請殺之公弗禁遂殺之然則躬殺洩冶者二¶ 賊也徵舒之恥發于似女亦似君之言然則激自廐¶ 之射者又二賊也平國既弑不他奔而奔楚葢志在¶ 以陳餌楚而殺徵舒矣楚莊動于利而興師非申叔¶ 時之言則陳遂縣矣然則致胡公大姬幾不祀也又¶ 二賊也使盡乎天討則二賊之誅不當在徵舒之後¶ 而反納之楚莊之志可知矣¶ 黄楚望曰納公孫寧儀行父于陳聖人所重在存國¶ 唯不滅陳故二子得納此是聖人忠厚愛人存亡繼¶ 絶樂與人為善者若以為貶雖未必不通然却狹了¶ 聖經也葢楚伐陳本以討徵舒納公孫寧儀行父為¶ 説今殺徵舒而却縣陳則二子無所歸是楚食言矣¶ 唯不滅陳故二子得所歸故詳書之所以予楚¶ 趙子常曰左傳載以諸侯討而戮之孔氏曰經無諸¶ 侯而云以諸侯討之時有楚之屬國從行也十二年¶ 邲之戰經不書唐而傳云唐侯為左拒昭十七年長¶ 岸之戰經不書隨而傳言使隨人守舟明此時亦有¶ 諸侯但為楚私屬不以告爾今按謂楚不告非人情¶ 也¶ 左傳厲之役鄭伯逃歸鄭既受盟于辰陵又徼事于¶ 晉¶ 甲子○定王十年¶ 十有二年○晉景三齊頃二衛穆三蔡文十五鄭襄八¶ 曹文二十一陳成二杞桓四十宋文十四秦桓八楚¶ 莊十七¶ 春𦵏陳靈公¶ 楚子圍鄭¶ 左傳春楚子圍鄭旬有七日鄭人卜行成不吉卜臨¶ 于大宫且巷出車吉國人大臨守陴者皆哭楚子退¶ 師鄭人修城進復圍之三月克之入自皇門至于逵¶ 路鄭伯肉袒牽羊以逆退三十里而許之平¶ 鄭與陳皆服楚盟于辰陵矣口血未乾楚先叛盟入¶ 陳而欲縣之若以為討于少西氏然帥師入國不曰¶ 利之其誰信之陳鄭一體也既已縣陳鄭安得不生¶ 貳心其徼事晉無怪也楚不自反而又肆其虐國人¶ 大臨守陴者皆哭不太暴乎王樵氏曰滅不言入陳¶ 常縣之矣而不書曰滅入不言圍鄭入自皇門至于¶ 逵路矣而但書曰圍此聖人義存中國不使楚人盡¶ 其虐满其辭之微意也若曰與其能有討于少西故¶ 末減其憑陵之罪而曰入曰圍則大乖聖人之意矣¶ 在陳猶可鄭則何辭¶ 夏六月乙夘晉荀林父帥師及楚子戰于邲晉師敗績¶ 左傳晉師救鄭荀林父將中軍及河聞鄭既及楚平¶ 桓子欲還隨武子曰善彘子不可以中軍佐濟韓獻¶ 子謂桓子曰彘子以偏師䧟子罪大矣不如進也師¶ 遂濟楚子北師次于郔嬖人伍參欲戰令尹孫叔敖¶ 勿欲次于管以待之鄭皇戌請擊楚師欒武子曰鄭¶ 不可從趙括趙同曰必從彘子楚子又求成于晉晉¶ 人許之魏錡欲敗晉師請致師請戰而還趙旃求卿¶ 未得請挑戰遂疾進師車馳卒奔及昏楚師軍于邲¶ 晉之餘師不能軍¶ 黄正憲氏曰按楚莊强暴蔑視中國入陳圍鄭莫敢¶ 誰何其威勢猖獗十倍楚成矣且齊桓召陵之師尚¶ 約六國為援晉文城濮之戰亦以三大國為助今景¶ 公初立伯業已衰眎文公時威力人心消索幾盡乃¶ 欲林父以偏師當虎狼之楚乎藉令諸將同心三軍¶ 用命勝負之勢猶未可知况林父節制不嚴計謀不¶ 一始惑于韓厥分惡専罪之言既壊于錡旃致師召¶ 盟之請故楚師一乗倉卒無措然則致此敗者豈可¶ 專歸咎于先縠哉自邲一敗而楚滅蕭圍宋勢益横¶ 行晉楚勝負之分從此决矣¶ 季氏曰邲鄭地在敖山之東衡雍之北大河之南今¶ 當為滎澤河陰界上地一統志以為在鄭州東六里¶ 非也¶ 秋七月¶ 冬十有二月戊寅楚子滅蕭¶ 左傳冬楚子伐蕭宋華椒以蔡人救蕭蕭潰¶ 蕭者宋封蕭叔大心之邑宋附庸也楚既得陳鄭而¶ 遂滅蕭所以威宋也楚有事中國嘗自鄭及宋宋不¶ 能自固輕事伐陳以報蕭怨于是為明年之伐又明¶ 年之圍又明年之平而南北之勢成矣¶ 晉人宋人衛人曹人同盟于清丘¶ 左傳晉原縠宋華椒衛孔達曹人同盟于清丘曰恤¶ 病討貳于是卿不書不實其言也¶ 楚服陳鄭敗晉師于邲滅蕭以威宋其志不小于是¶ 為清丘之盟雖有懼難聫交之心而勢實不競謀之¶ 無成故稱人以畧之左氏言卿不實其言不書特言¶ 一節耳¶ 清丘衛地在濮陽縣東南今開州西南有清丘縣故¶ 城¶ 此大夫同盟之始¶ 宋師伐陳衛人救陳¶ 左傳宋為盟故伐陳衛人救之孔達曰先君有約言¶ 焉若大國討我則死之¶ 髙忠憲曰楚討陳亂而定其國陳之即楚未足責也¶ 宋不知自反而伐之書衛人救陳意在責宋也衛之¶ 背盟義自著矣¶ 姜廷善曰衛之此舉恐以與宋同盟見討于楚而聊¶ 出單師以圖解塞觀宋以師伐而衛以人救可見其¶ 實非欲與宋為敵也孔達自謂巧于謀國而卒罹身¶ 禍如此季彭山以調停之術不得不然恐非然則宋¶ 之伐陳固失䇿而衛之救陳亦未為䇿之得也書衛¶ 救以責其叛盟意衛亦不得而辭胡文定説是第以¶ 為惡則過矣¶ 楚入陳圍鄭非得宋不已蕭之滅已威宋矣宋不得¶ 不為争先處强之計伐陳亦欲威楚意非不是非其¶ 任耳¶ 乙丑○定王十一年¶ 十有三年○晉景四齊頃三衛穆四蔡文十六鄭襄九¶ 曹文二十二陳成三杞桓四十一宋文十五秦桓九¶ 楚莊十八¶ 春齊師伐莒¶ 左傳莒恃晉而不事齊故也¶ 公作伐衛¶ 夏楚子伐宋¶ 左傳以其救蕭也君子曰清丘之盟惟宋可以免焉¶ 葢清丘之盟曰恤病討貳宋伐陳衛救之不討貳也¶ 楚伐宋晉不救不恤病也¶ 陳鄭宋皆在河南中國要樞也鄭處其西宋處其東¶ 陳則介乎鄭宋之間得鄭則可以致西諸侯得宋則¶ 可以致東諸侯得陳則可以致鄭宋陳鄭既皆歸楚¶ 若復得宋則河南之地盡為楚有自是可圖天下楚¶ 豈能一日忘情于宋哉而去年宋又伐陳攻其與國¶ 則楚有辭于伐矣¶ 秋螽¶ 冬晉殺其大夫先縠¶ 左傳赤狄伐晉及清先縠召之也晉人討邲之敗與¶ 清之師歸罪于先縠而殺之盡滅其族¶ 邲之役當晉師至河時衆皆欲返獨先縠懼晉失伯¶ 奮欲濟師雖或失于觀釁亦以効武臣力士之忠耳¶ 况師據敖鄗地利己得若元帥審機應變諸將戮力¶ 同心豈遂無致勝之理即不然林父果知無及于鄭¶ 焉用𠞰民則下令三軍堅壁清野違命者無赦中軍佐¶ 必不敢先濟而勝敗猶未分也乃惑于韓厥倉卒濟¶ 河輕信錡旃釀成大敗是林父者罪之魁而魏錡諸¶ 人皆不應末減者今獨致罪先縠何以服其心乎夫¶ 越椒將殺楚子莊王尚思子文之治楚而復克黄之¶ 所晉乃不念先軫之舊勲而盡滅其族乎故稱國以¶ 殺不去其大夫罪累上也赤狄伐晉及清經不載而¶ 傳謂縠實召之此所謂欲加之罪者也縠召狄欲何¶ 為哉説者謂六卿争强互相仇滅葢近之矣¶ 丙寅○定王十二年¶ 十有四年○晉景五齊頃四衛穆五蔡文十七鄭襄十¶ 曹文二十三卒陳成四杞桓四十二宋文十六秦桓¶ 十楚莊十九¶ 春衛殺其大夫孔逹¶ 左氏孔達縊而死衛人以悦于晉而免稱國殺者君¶ 之意也衛人以悦于晉而告于諸侯自稱君意國殺¶ 可也為衛君者别無同心禦敵為國自彊之法而殺¶ 一無罪以祈免累上何也孔莊叔歴事兩君不聞缺¶ 徳當成公出奔時請成不許至執達以説晉今晉來¶ 討救陳又以罪自任其言曰苟利社稷請以我説是¶ 亦不避艱險衛之良大夫也然究其情事達亦不得¶ 無罪陳方攝楚必折而入楚楚得陳鄭而又威宋中¶ 國之憂也宋人伐陳自關大計孔達以先君約言救¶ 之顧小信而失大義惜此一死矣¶ 夏五月壬申曹伯夀卒¶ 晉侯伐鄭¶ 左傳為邲故也¶ 趙子常曰晉君將常不書矣楚入陳得陳圍鄭得鄭¶ 且將圍宋也而晉師不出楚之得志于諸侯未有甚¶ 于此時也景公為邲故伐鄭告于諸侯蒐焉而還則¶ 其得書何中國不可以終無伯也景公有志文襄之¶ 業自伐齊而後一合諸侯伐鄭四同盟皆其君親之¶ 于是齊魯從而鄭服楚亦無能為是故晉侯伐鄭始¶ 書之予之以復伯也¶ 秋九月楚子圍宋¶ 左傳楚子使申舟聘于齊曰無假道于宋亦使公子¶ 馮聘于晉不假道于鄭申舟及宋宋人止之楚子聞¶ 之投袂而起¶ 王樵氏曰是時楚已得陳鄭許蔡非得宋不已故滅¶ 蕭以偪之不假道以挑之歴三時而圍不解卒得宋¶ 平而後已宋服則齊魯可搖矣此楚圖中國之序也¶ 鄭在楚彀中未易旦夕争是時急莫先于救宋宋救¶ 㨗則鄭亦可招矣而晉不知所先後勞師于鄭而緩¶ 于救宋乃聼伯宗不及馬腹之言而止不知宋既去¶ 則楚威震及齊魯而南北之勢成矣豈但失鄭而已¶ 甚矣晉人之顛㝠也胡氏以端本為説專一責宋夫¶ 宋伐陳固有啓釁之道然清丘之盟晉宋衛曹咸在¶ 以同懼楚為志而相要以恤病討貳其䇿未為不善¶ 但諸侯不同心而遂敗此盟耳¶ 𦵏曹文公¶ 冬公孫歸父㑹齊侯于榖¶ 魯西南與宋為界楚人圍宋則魯有剥牀以膚之慮¶ 矣是時行父當國欲使歸父㑹楚謀其不免但魯素¶ 服于齊恐未得楚庇先受齊患故預遺歸父㑹齊侯¶ 于穀一以觀齊圖楚之志一以盡已事齊之禮季氏¶ 云將謀救宋豈其然乎¶ 丁夘○定王十三年¶ 十有五年○晉景六齊頃五衛穆六蔡文十八鄭襄十¶ 一曹宣公廬元年陳成五杞桓四十三宋文十七秦¶ 桓十一楚莊二十¶ 春公孫歸父㑹楚子于宋¶ 楚兵加宋魯常迎而㑹之昔楚執宋公以伐宋獻㨗¶ 威魯而魯懼先諸侯而趨之今楚子圍宋威未至魯¶ 而魯震先宋之未平而求媚焉葢宋絀而及魯也¶ 夏五月宋人及楚人平¶ 楚師宋城下宋舉國以當楚楚亦君臣共之華元専¶ 戰楚子督師故俱稱人¶ 熊過氏曰或問宋楚之平華元紓情子反不欺及平¶ 而盟胥戒虞詐揆之人理幾于自反經乃稱人將如¶ 胡子貶二卿否穀梁有言平成也善其量力而反義¶ 也人者衆辭上下欲之也其稱人何貶曷為貶平者¶ 在下葢自公羊發之趙匡申之胡氏循環斯㫖以明¶ 經義而今之言者無能改也夫弭兵之議宋楚之人¶ 誰不樂者華元子反倡予和女釋然取平楚莊之强¶ 忍而屈義宋國不亡楚迷遂復雖曰聖人明微不計¶ 功利而民之受賜嘗嘆微管之仁苟能紓難足稱仁¶ 術即兹而言可明宋楚之平春秋所予葢議于衰世¶ 以解倒懸義固宜然也顧其君不能早謀所以息民¶ 及其既成則不得不聼失君道矣戴溪趙鵬飛李亷¶ 之倫並號推隠不以為非公羊安見吾欲問之然天¶ 下自是分南北之勢矣¶ 袁仁氏曰傳記宋華元楚子反自以情實私相告語¶ 取必于上以成平國之功其君不預知焉故不稱卿¶ 而稱人此説非也按楚築室反耕者宋人懼使華元¶ 夜入楚師登子反之床而起之曰寡君使元以病告¶ 則華元之出承君命也非其君不與知也華元以情¶ 告曰敝邑易子而食析骸以㸑子反亦告曰吾軍亦¶ 有七日之糧子反以告莊王莊王怒子反曰以區區¶ 之宋猶有不欺人之臣可以楚而無乎莊王曰諾舎¶ 而止亦非其君不與知也觀楚子欲處而子反欲去¶ 則取必于上或有之謂其君不與知則過矣聖人不¶ 以信易食者寧使國人咸餓以死而卒不可懐詐以¶ 相與也春秋之世猶有華元子反王道之在人心葢¶ 未盡冺哉然則曷為人之其臣謀之而其君聴之獨¶ 書其君則遺臣獨書其臣則遺君故書曰宋人及楚¶ 人平主其臣而亦不遺君也曷不書宋及楚平而必¶ 曰人哉人者主華元子反也事起于華元子反而後¶ 其君從之故曰及¶ 鍾伯敬曰楚伐宋宋使華元夜入楚師登子反之牀¶ 曰敝邑易子而食析骸以㸑子反亦以楚之情告曰¶ 楚軍亦有七日之糧爾兩者不幾于輸國情乎然楚¶ 君臣實墮華元彀中華元告子反之言曰吾見子之¶ 君子也是以告情于子也子反歸告楚莊王則曰以¶ 區區之宋猶有不欺人之臣可以楚而無乎子反心¶ 動于君子之名以聴華元莊王又心動于不欺人之¶ 名以聴子反名之于人如此故曰楚君臣皆墮華元¶ 彀中者宋以名制楚也越滅吳吳請成范蠡提桴鼓¶ 應之曰余雖&KR0804;然人靣哉余猶禽獸也頑鈍如此安¶ 得以名制之¶ 董仲舒氏曰夫目驚而體失其容心驚而事有所忘¶ 人之情也通于驚之情者取其一美不盡其失詩云¶ 采葑采菲無以下體此之謂也今子反徃視宋聞人相¶ 食大驚而哀之不意之至于此也是以心駭目動而¶ 違常禮¶ 六月癸夘晉師滅赤狄潞氏以潞子嬰兒歸¶ 灌甫曰春秋中狄為内患屢矣自晉魯兩敗而狄稍¶ 衰狄衰而赤狄復興三年侵齊四年又侵齊其勢漸¶ 及列國故晉景滅潞氏再滅甲氏繇是諸侯終春秋¶ 之世無赤狄患者孰謂非晉力耶説者以滅字生義¶ 為貶晉過矣¶ 春秋書滅赤狄以潞子嬰兒歸晉交白狄以制赤狄¶ 于是赤狄果孤遂有潞氏甲氏之滅此予晉攘狄之¶ 功也公羊傳曰離于夷狄而未能合于中國晉師伐¶ 之中國不救狄人不有而董菑川因言潞子欲合中¶ 國之禮義離乎夷狄未合乎中國所以亡也又曰潞¶ 子之于諸侯無所能正春秋予之有義其身正也公¶ 羊之説必有所本顧于當日事勢不知何如然觀魏¶ 太武金章宗却蹈此弊近日順義王後久為土司好¶ 餌中國物味撫賞中有糖纒蜜浸等菓亦異矣然待¶ 之乆失禮也¶ 潞氏今潞安府¶ 秦人伐晉¶ 晉自八年以白狄伐秦不復交兵至是秦以晉敗績¶ 于楚又有事于狄乗其隙而伐之其曰人者或微者¶ 或畧詞未可知也¶ 王扎子殺毛伯召伯¶ 左傳王孫蘇與召氏毛氏争政使王子㨗殺召戴公¶ 及毛伯衛卒立召襄¶ 主謀者王孫蘇何以不名葢首從不敵則書其首以¶ 從為不足治也聴其使令而已矣首從敵則書其從¶ 從者既罪而首不言可知也¶ 左傳晉侯使趙同獻狄俘于周¶ 秋螽¶ 仲孫蔑㑹齊髙固于無婁¶ 黄正憲氏曰按無婁王葆氏云即牟婁夫牟婁已為¶ 莒取齊魯方與莒為讎安得徃㑹其地季氏私考云¶ 是袁婁之誤亦無的據漢書光武自薊東南馳至饒¶ 陽無婁亭考饒陽即古之深州今一統志屬真定府¶ 之晉州春秋列傳圖齊與深相去不逺彼時無婁當¶ 是齊地耳魯素服齊齊雖不振魯未敢背故欲使歸¶ 父㑹楚子則先為穀之㑹今欲决意從晉則先使蔑¶ 與髙固㑹皆觀其强弱以為行止耳¶ 熊過氏曰大夫非伯事而私㑹諸侯自十四年穀始¶ 非國事而私相㑹自無婁始¶ 無婁公作牟婁¶ 初税畆¶ 左傳非禮也穀出不過籍以豐財也¶ 胡傳孟子曰耕者助而不税則天下之農皆悦而願¶ 耕于其野矣書初税畆者譏宣公廢助法而用税也¶ 殷制公田為助助者藉也周因其法為徹徹者通也¶ 其實皆什一也古者上下相親上之于下則曰駿發¶ 爾私終三十里惟恐民食之不給也下之于上則曰¶ 雨我公田遂及我私惟恐公田之不善也故助法行¶ 而頌聲作矣世衰道微上下交惡民惟私家之利而¶ 不竭力以奉公上惟邦賦之入而不惻怛以利下水¶ 旱凶災相繼而起公田之入薄矣所以廢助法而税¶ 畆乎初者志變法之始也其後作丘甲用田賦至于¶ 二猶不足則皆宣公啓之也¶ 李氏曰税畆之説公穀何氏范氏胡氏皆以為仍是¶ 什而取一但廢古之助法爾左氏傳文亦無什取二¶ 之意惟杜氏以為既取其公田又税其私田什之一¶ 則為什而取二此説似太過徐邈注穀梁以為除去¶ 公田之外又税私田之什一楊仕勛亦從之然于去¶ 公田之解亦牽强而朱子集註亦曰魯自宣公税畆¶ 又逐畆什取其一則為什而取二矣似亦從杜氏之¶ 説葢未詳孰是但變法之初未必遽至倍取故當且¶ 從胡氏¶ 熊過氏曰即徹田之法復貢法凶年取盈之政也貢¶ 法若計畝取租徹若就田分稻耳左氏傳本不言什¶ 取二杜元凱乃以為既取其公田又復税其私田什¶ 一其説本穀梁去公田履畝之説朱子亦主以解二¶ 吾猶不足也哀公始用田賦二吾不足之對當在其¶ 後宣但廢助為税不復察其豐凶民將有被其害而¶ 先王之惠政亡矣書曰初謹之也孟子請野九一而¶ 助國中什一使自賦者助法久廢難于卒變而論其¶ 施為緩急序當如此葢國中則兼併可稽豐凶易察¶ 野外貪污積弊情偽難知故助法之行以野為急而¶ 後徐議中國非謂國中無田終可不助滕地絶長補¶ 短可行井田故授田隨地不必皆方説者言助法必¶ 平地乃可畫野成井則田在山谷溪澗之間者夏既¶ 五十畝行貢法殷又改畫七十畝行助法周又改畫¶ 百畝行徹法一一更置于溝塗畛域之間雖聖人亦¶ 安能煩擾如此哉周之授田每夫必以百畝為率苟¶ 有肥瘠則以不易一易再易法約歸于中而授之是¶ 以約實之家定八家也徹之為通以一夫之田或有¶ 病疾死喪不得盡力則同井侯疆之家通力以作而¶ 田之分獲則各歸其主未嘗混而為一也殷之助以¶ 力亦未嘗不同但人不講此義終至各治其私故名¶ 助為徹以示所重在通耳若其所得之田則公私固¶ 有定分曷嘗少異于助哉説者所謂周之徹法計畝¶ 均分殊不知孟子以通徹解初未以均收言也何則¶ 公私無别勤惰一施非分殊之理就如其説則通力¶ 之時何必公事畢然後治私事而農夫之獲又何得¶ 于上下五等之差耶法之中以其什一也貢法什一¶ 固得其常惟助法則必有各家私田合所得公田一¶ 分内所入界多一畝二十分五釐數屬畸零亦不害¶ 其為什一矣説者乃謂周之制公田百畝二十畝為¶ 廬舎一夫所耕公田實計十畝通私田百畝是以十¶ 一分而助其一視貢為輕安得實皆什一耶五畝之¶ 宅就田斯可以治農業故田野之間必有閒曠草萊¶ 之地而八家聚廬焉市井之㕓但為官府造作之處¶ 商賈懋遷之居而已曷嘗以處民哉説者乃謂二畝¶ 半在田二畝半在邑春則令民畢出于外冬則畢入¶ 于邑吾恐盡田邑之民必非邑市之所能容而死徙¶ 出鄉亦非農民之所便聖人何為而立此徒勞之法¶ 哉故後儒習聞衰世變亂之事過信禮家迂腐之言¶ 牽于見聞靡有定論至謂孟子自成一家而卒諉井¶ 田于難曉矣然宣公税畝之田即先王助法之田也¶ 有志于治何必舎税畝之田而别求先王之意乎¶ 黄正憲氏曰按公羊傳曰税畝者履畝而税也穀梁¶ 傳曰非公之去公田而履畝十取一也葢于公田租¶ 外又步其畝十取其一是公私兼取也孟子曰耕者¶ 藉而不税哀公云二吾猶不足正謂税畝耳若去公¶ 田而于一井中均行什一之法所得與藉何殊又何¶ 以謂之二乎後世賦法日重皆是計畝起科則皆宣¶ 公之作俑也¶ 冬蝝生¶ 胡傳始生曰蝝既大曰螽秋螽未息冬又生子災重¶ 及民也¶ 趙子常曰凡蝝生未為災本不書此為一嵗再生紀¶ 異也使成螽則亦不書蝝生而又書螽如哀十三年¶ 十二月螽之例矣¶ 饑¶ 戊辰○定王十四年¶ 十有六年○晉景七齊頃六衛穆七蔡文十九鄭襄十¶ 二曹宣二陳成六杞桓四十四宋文十八秦桓十二¶ 楚莊二十一¶ 春王正月晉人滅赤狄甲氏及留吁¶ 左傳三月獻狄俘晉侯請于王以黻冕命士㑹將中¶ 軍且為太傅¶ 夏成周宣榭火¶ 胡傳成周天子之東都宣榭宣王之廟也按吕大臨¶ 考古圖&KR0783;敦者稱王格于宣榭呼内史䇿命&KR0783;是知¶ 宣榭者宣王之廟也古者爵有徳禄有功必于太廟¶ 示不敢專也榭者射堂之制其堂無室以便射事故¶ 凡無室者皆謂之榭宣王之廟謂之榭者其廟制如¶ 榭也宣榭火何以書以宗廟之重書之也髙郵孫氏¶ 曰公穀皆云樂器之所藏榭藏樂器則何獨名宣乎¶ 熊過氏曰成周者天子之東都也宣謂宣王榭者屋¶ 有東西廂無室謂之歇前也歇前者前無壁也胡氏¶ 謂廟則其制有室不得稱榭楚語曰先王之為臺榭¶ 也不過講軍實然則榭是講武屋有明徵矣宣王内¶ 修外攘復㑹諸侯于東都車攻所謂駕言徂東者其¶ 事也其詩曰射夫既同當是于此榭行之公穀皆云¶ 藏樂器汪氏曰榭既無室何藏樂器乎¶ 汪氏曰啖氏謂宣王廟當在王城然成周乃王城下¶ 都之總名分言之則澗水東瀍水西為王城都邑在¶ 焉瀍水東下都為成周商民居焉合言之則總曰成¶ 周故雒誥多士序言徃營成周成周既成是也或謂¶ 原廟始于漢東周未應立宣王廟然詩稱于周受命¶ 自召祖命書稱王在新邑烝祭文王武王則雒邑岐周¶ 鎬京皆有廟矣先王立廟葢有故也杜氏以為宣王¶ 講武屋外傳亦云榭不過講軍實竊疑宣王南征北¶ 伐講武于此遂以為廟故其制如榭與宗廟不同張¶ 氏亦謂宣王復㑹諸侯于東都因存其廟古者祖有¶ 功故不毁是也二傳謂樂器存焉非也周官守祧掌¶ 守先王先公之廟祧其遺衣服藏焉未聞藏樂也况¶ 榭既無室何以藏樂器乎¶ 榭公作謝火公榖作災¶ 秋郯伯姬來歸¶ 左傳出也¶ 詹萊氏曰來歸出也禮諸侯出夫人夫人比至于其¶ 國以夫人之禮行至以夫人入使者將命曰寡君不¶ 敏不能從而事宗廟社稷使使臣某敢告于執事主¶ 人對曰寡君固前辭不教矣寡人敢不敬須以俟命¶ 有司官陳器皿主人亦有司官受之禮有之何以書¶ 志變倫也¶ 冬大有年¶ 己巳○定王十五年¶ 十有七年○晉景八齊頃七衛穆八蔡文二十卒鄭襄¶ 十三曹宣三陳成七杞桓四十五宋文十九秦桓十¶ 三楚莊二十二¶ 春王正月庚子許男錫我卒¶ 丁未蔡侯申卒¶ 夏𦵏許昭公¶ 𦵏蔡文公¶ 六月癸夘日有食之¶ 己未公㑹晉侯衛侯曹伯邾子同盟于斷道¶ 魯復事晉志同欲也穀梁謂之外楚葢前年楚已得¶ 宋南方勢盛為中國憂曹衛故背華即戎者翻然有¶ 中國之思晉為是糾率而盟也邾本附庸今急于得¶ 衆故遂列㑹其同欲可見晉之伯業不至隕墜者賴¶ 此也此盟原自外楚齊侯獨不來又有笑躄之隙故¶ 齊使四子來髙子之逃葢以齊君不來恐其執也熊¶ 過氏曰胡子因傳言郤克憤齊執其大夫遂謂同謀¶ 伐齊釋其憤怒夫徴㑹之始豈擬其見笑以啓釁哉¶ 此亦不詳傳故也葢斷道之盟原是外楚郤獻子徴¶ 㑹于齊受笑躄之辱請伐齊故齊使四子來髙固聞¶ 之及歛盂逃歸至斷道之㑹辭齊人遂執晏弱蔡朝¶ 南郭偃三子則外楚者其本謀而伐齊者其近事也¶ 黄正憲氏曰郤克徴㑹于齊齊婦人見笑不知左氏¶ 自創此説以為戰鞍張本耳但同盟謀楚實關天下¶ 大計而齊頃不躬與則四卿見執宜亦有之觀十六¶ 年伐齊可見矣¶ 秋公至自㑹¶ 冬十有一月壬午公弟叔肸卒¶ 左傳公母弟也公在曰公子不在曰母弟凡稱弟皆¶ 母弟¶ 髙忠憲曰公母弟也不稱公子不為卿也稱字賢也¶ 其賢之何宣弑而非之也與之財則曰我足矣織屨¶ 而食終身不食宣公之食非之而不去也兄弟無絶¶ 道也情可以明親親義可以厲不軌以取貴乎春秋¶ 趙子嘗曰先君之子稱公子有謂稱弟肸公子也則¶ 其稱弟以卒何以公之喪其母弟舉其重者卒之也¶ 非大夫之卒此何以卒喪以大夫之禮也公以大夫¶ 之禮喪其弟則卒之記禮之變則曷為兼稱字録異¶ 恩也宣公以庶簒適于是喪其母弟恩視季友仲遂¶ 而得為世卿以比桓莊之族也¶ 郝仲輿曰叔肸宣公母弟初宣公篡立叔肸辭禄織¶ 屨食至是卒書惜之説者謂書叔仲賜姓而世官也¶ 書卒大夫也有如叔肸不仕亦氏亦卒大夫世官也¶ 與哉人死不稱卒遇伯兄不稱叔季若何可凡世儒¶ 説春秋迂誕類此¶ 公孫嬰齊與叔老皆肸之子叔老生叔弓叔弓生輒¶ 與叔鞅輒生叔詣¶ 庚午○定王十六年¶ 十有八年○晉景九齊頃八衛穆九蔡景公固元年鄭¶ 襄十四曹宣四陳成八杞桓四十六宋文二十秦桓¶ 十四楚莊二十三卒¶ 春晉侯衛世子臧伐齊¶ 左傳至于陽穀齊侯㑹晉侯盟于繒¶ 趙子嘗曰晉文公卒齊不復從晉盟晉是以不競于¶ 楚而歴三君問不及齊齊東方大國也晉不得齊則¶ 諸侯不附景公為斷道之㑹始徴㑹于齊而齊侯不¶ 至于是自將以伐齊庶乎知所伐矣¶ 公伐杞¶ 陳氏傳曰自是内不言君將征伐在大夫矣¶ 夏四月¶ 左傳公使如楚乞師欲以伐齊公不事齊齊與晉盟¶ 故懼而乞師于楚¶ 秋七月邾人戕鄫子于鄫¶ 左傳凡自虐其君曰弑自外曰戕杜氏曰弑者積漸¶ 之事戕者卒暴之名穀梁傳戕猶殘也棁殺也¶ 甲戌楚子旅卒¶ 左傳楚莊王卒楚師不出既而用晉師楚于是乎有¶ 蜀之役¶ 旅穀作吕¶ 楚始書卒¶ 公孫歸父如晉¶ 灌甫曰宣公簒立由公子遂請于齊故宣公事齊最¶ 謹任遂最專以此齊魯自為一黨不與諸侯之交也¶ 當是時晉雖主盟而鄭宋陳衛時服時叛豈楚之强¶ 能得諸侯亦以齊魯二十年不與中國之㑹約而盟¶ 主之勢孤矣及齊恵没宣公斷道之盟已改事晉己¶ 與歸父謀欲去三桓而宣公薨而歸父去不特魯之¶ 所以衰亦中國之所以衰也¶ 髙忠憲曰魯謹事齊斷道之盟始改事晉故始聘晉¶ 左氏謂歸父謀之于公欲以晉人去三桓則何以不¶ 謀于素厚之齊而遽請于新交之晉及為行父所逐¶ 又何以不奔請去三桓之晉而又奔齊耶恐不然¶ 冬十月壬戌公薨于路寢¶ 歸父還自晉至笙遂奔齊¶ 左傳公孫歸父以襄仲之立公也有寵欲去三桓以¶ 張公室與公謀而聘于晉欲以晉人去之冬公薨季¶ 文子言于朝曰使我殺嫡立庶以失大援者仲也夫¶ 臧宣叔怒曰當其時不能治也後人何罪子欲去之¶ 許請去之遂逐東門氏¶ 行父始與歸父同謀以成宣公之簒使齊納賂身為¶ 之役無所不至及君死未殯即發其惡而逐之視嗣¶ 君無如也季氏無君世濟其惡豈不行父為之首哉¶ 臧孫許陽怒而不力争又代為去之姦臣之黨也夫¶ 此時季氏方盛公室未衰歸父欲為此謀誠驟然得¶ 果如其意使其國後日免于削弱亦逹人謀國之先¶ 識也壇帷復命括髪三踊自是常禮士大夫所宜知¶ 經書自書遂直書其本末而義自見書法從容公羊¶ 曰善辭亦是趙子常曰其濟則仲氏一三桓也不濟¶ 則君受其名過矣¶ 笙公榖作檉¶ 宣公列國本末¶ 十年天子使王季來聘自是王靈益亡王聘不復錄矣¶ 十五年王札子殺召伯毛伯争政也成周宣榭火¶ 仲遂殺嫡立庶故厚事齊即位即為逆女季孫如齊納¶ 賂公㑹齊侯于平州公子遂如齊齊人取濟西田經文¶ 數條而當時弑主結齊之惡一一畢照不待傳矣四年¶ 魯欲為郯平莒挾齊侯以為重莒人不肯伐莒取向則¶ 恃强而貪利矣是年公如齊五年公如齊齊挾制魯至¶ 止公而為其臣娶叔姬故書之以志變晉侯之立也朝¶ 聘不行晉人止公于㑹以賂免故黒壤書㑹而不書盟¶ 九年公如齊是年齊侯伐萊取根牟十年公如齊齊人¶ 歸我濟西田四月齊惠公卒公如齊宣公事齊甚謹而¶ 莫甚于奔喪其後成公奔晉喪襄公送楚喪昭公吊少¶ 姜一觧不如一觧矣秋魯間齊令公孫歸父伐邾取繹¶ 十一年歸父從齊伐莒十三年齊師伐莒宣公向不事¶ 晉又不事楚今齊惠公没頃公立楚子圍宋將揺魯矣¶ 魯人恐十五年先㑹楚子于宋以求媚焉既㑹楚不可¶ 不事晉十七年公從晉盟于斷道魯復事晉矣公苦見¶ 制于三桓乃與歸父謀欲以晉人去之故如晉迨歸父¶ 歸而公没其計已洩季文子借公行私宣言于朝曰使¶ 我殺嫡立庶以失大援者仲矣夫遂逐東門氏文子此¶ 計去仇專政結晉狡矣哉十五年初税畝十八年公伐¶ 杞此後内不言君將而征伐在大夫矣¶ 晉人二扈之盟皆取賂而還鄭穆公曰晉不足與也受¶ 盟于楚宣元年楚子鄭人侵陳宋冬晉趙盾救陳又㑹¶ 宋伐鄭以報之二年鄭公子歸生受命于楚伐宋敗之¶ 大棘獲華元夏晉同宋衛侵鄭以報之九月晉靈公弑¶ 三年楚人侵鄭冬鄭穆公卒四年鄭靈公弑冬楚子伐¶ 鄭五年冬楚人伐鄭陳及楚平晉荀林父救鄭伐陳七¶ 年鄭及晉平盟于黒壤先是六年楚人伐鄭取成而還¶ 説者以為是厲之役也楚子恨厲之役故伐鄭郤缺帥¶ 師救鄭鄭伯敗楚師于栁棼子良憂之自是晉楚交伐¶ 鄭矣十年晉楚皆伐鄭子良曰晉楚不務徳而兵爭與¶ 其來者可也晉楚無信我焉得有信乃從楚于是十一¶ 年楚陳鄭有辰陵之盟然鄭既受盟于辰陵又徼事晉¶ 豈其無信亦不得已耳十二年楚子圍鄭晉救之遂與¶ 晉有邲之戰晉師敗績楚是以强楚既得陳鄭又伐蕭¶ 所以威宋也晉懼而與宋衛曹有清丘之盟然而宋人¶ 伐陳衛人救之是不討二也故楚子滅蕭而宋救之君¶ 子曰惟宋可免然歟晉討衛救陳故衛殺孔達以悦晉¶ 而免十四年晉侯伐鄭楚子圍宋十五年宋人及楚人¶ 平楚已得宋南方勢盛晉為是紏率曹衛而為斷道之¶ 盟先是郤克徴㑹于齊婦人笑于房郤克請伐齊斷道¶ 之㑹辭齊人而執其使晏弱蔡朝南郭偃説者謂晉伯¶ 業不至隕墜者頼有此耳十八年晉侯衛世子臧伐齊¶ 鄭穆公受盟于楚陳靈公受盟于晉元年楚子鄭人侵¶ 陳宋是年陳從宋晉㑹棐林伐鄭二年又同侵鄭五年¶ 陳及楚平六年趙盾同衛侵陳陳即楚也是為晉楚爭¶ 陳之始七年楚滅舒蓼疆滑汭盟吳越而還中國失南¶ 藩而楚莊益熾矣八年陳及晉平楚師伐陳取成而還¶ 九年晉㑹于扈陳侯不至晉荀林父帥師伐陳晉成公¶ 卒乃還十年夏徴舒弑其君而十一年楚陳鄭有辰陵¶ 之盟傳曰陳鄭服也使楚真有討逆之心斥陳侯于㑹¶ 數而執之一夫力耳何必入陳是冬楚入陳殺徴舒納¶ 二子向非申叔時之言陳其縣哉十二年楚子圍鄭三¶ 月克之子良為質楚既得陳鄭又必得宋此天下之勢¶ 也十四年楚子圍宋十五年公孫歸父㑹楚子于宋五¶ 月宋人及楚人平而中國遂堅于從楚矣晉于是有斷¶ 道之盟¶ 戎於宣公止三年楚子伐陸渾之戎一事説者以為觀¶ 兵周疆窺王室然驅非族類不容鼾睡于卧榻亦快事¶ 也狄自文公十一年得臣敗後而狄分赤白矣宣公三¶ 年赤狄侵齊始見于經而赤狄盛四年赤狄侵齊八年¶ 晉帥白狄伐秦傳載晉及狄平十一年晉侯㑹狄于櫕¶ 函葢交白狄以制赤狄也于是赤狄果孤而十五年十¶ 六年潞氏甲氏盡殱矣晉侯治兵于稷以畧狄土仍復¶ 黎氏地立黎侯而還¶ 七年公㑹齊侯伐萊元年齊侯伐萊秋取根牟三年宋¶ 師圍曹九年宋人圍滕因其喪也十年宋師伐滕滕人¶ 恃晉而不事宋也¶ 元年邾子來朝十年公孫歸父伐邾取繹恐齊之見討¶ 也十一年魯從齊伐莒以悦之十三年齊師伐莒莒恃¶ 晉而不事齊葢邾莒近齊魯齊之所欲者莒也魯之所¶ 欲者邾也陵弱啓强而已矣十八年邾人戕鄫子于鄫¶ 十二年楚子滅蕭¶ 十八年公伐杞¶ ¶ ¶ ¶ 春秋辯義卷十七¶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十八 明 卓爾康 撰¶ 成公一¶ 辛未○定王十七年¶ 元年○晉景十年齊頃九年衛穆十年蔡景二年鄭襄¶ 十五年曹宣五年陳成九年杞桓四十七年宋文二¶ 十一年秦桓十五年楚共王審元年¶ 春王正月公即位¶ 二月辛酉𦵏我君宣公¶ 無氷¶ 三月作丘甲¶ 左傳為齊難故作丘甲¶ 榖梁傳作為也丘為甲也丘甲國之事也丘作甲非¶ 正也丘作甲之為非正何也古者立國家百官具農¶ 工皆有職以事上古者有四民有士民有農民有商¶ 民有工民夫甲非人人之所能為也丘作甲非正也¶ 張氏曰每甲士統二十四人必無増甲士而不増步¶ 卒之理故知李靖所謂二十五人為一甲者其考周¶ 制詳矣¶ 杜氏曰周禮九夫為井四井為邑四邑為丘丘十六¶ 井戎馬一匹牛三頭四丘為甸六十四井出長轂一¶ 乘戎馬四匹牛十二頭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此¶ 甸所賦今魯使丘出之譏重歛故書¶ 胡傳作丘甲益兵也古者九夫為井四方共一里四¶ 井為邑四方各半里共二里四邑為丘四方各一里¶ 四丘為甸四方各二里甸地方八里旁加一里為成¶ 所取於民者出長轂一乗此司馬法一成之賦也為¶ 齊難作丘甲作者不宜作也唐太宗問李靖楚廣與¶ 周制如何靖曰周制一乗步卒七十二人甲士三人¶ 以二十五人為一甲凡三甲共七十五人然則一丘¶ 所出十有八人積四丘而具一乗耳今作丘甲即丘¶ 出一甲是一甸之中共百人為兵矣則未知其所作¶ 者三甸而増一乗乎每乗而増一甲乎魯至昭公時¶ 嘗蒐於紅革車千乗則計甸而増乗未可知也楚人¶ 二廣之法一乗至用百有五十人則魯每乗而増一¶ 甲亦未可知也賦雖不同其實皆為益兵其數皆増¶ 三之一耳¶ 趙氏曰周制四井為邑四邑為丘四丘為甸軍政起¶ 於井而成於甸故周官謂甸為乘其車人卒伍之數¶ 皆以甸為率也魯至成公以齊難故創制益兵遂毁¶ 甸賦而以丘賦與鄭子産作丘賦同故曰作丘甲不¶ 曰賦者其制以甲士為主也¶ 汪氏曰兵政之變始壊于齊之内政而家一人焉繼¶ 壞于晉之州兵家五人焉長勺之戰桓公自謂帶甲¶ 十萬車五千乗楚薳啓疆謂晉十家九縣長轂九百¶ 其餘四十縣遺守四千叔向亦謂寡君有甲車四千¶ 乗則兵制之増益於古可知矣循襲效尤遂致魯以¶ 秉禮之國亦増丘甲而不以為嫌也¶ 詹氏道傳曰書孔䟽凡出車一乗有一正一副一曰¶ 輕車即兵車二曰重車即大車兵車七十五人如靖¶ 之説大車另有牛十二頭炊家子十人固守衣裝五¶ 人厩養五人樵汲五人共二十五人以佐兵車兵車¶ 以戰大車以載輜重兩車總百人靖盖專舉戰車耳¶ 熊過氏曰周十六井為丘四丘為甸而成三甲今使¶ 丘各為甲是乗為四甲而不増乗以將有齊師甸乗¶ 丘甲自鄭康成註論語與公卿大夫畿内乗地之制¶ 及小司徒辨畿内都鄙地域皆稱司馬法言雖異而¶ 事同古天子用兵先用六鄉不足取六遂不足取公¶ 卿采地及諸侯邦若諸侯則先三卿不足乃總徴境¶ 内也一甸四丘所出有四馬十二牛甲士三人步卒¶ 七十二人此徵兵法謂之長轂一乗此綂一軍之甲¶ 杜氏以為使丘出之胡子疑其重遂謂増三之一稍¶ 輕於杜然皆以虚數求而不附之地也包咸註論語¶ 曰方里為井十井為乗百里之國適千乗也何休曰¶ 軍賦十井不過一乗説者以為近是而何説今不見¶ 公羊註今以萬二千五百家為鄉家出一人而為軍¶ 以地計之實得一千五百五十六井二夫而成一軍¶ 三鄉四千井得三萬二千人以地方百里所賦除其¶ 山川沈斥城池邑居園囿經塗溝洫三易之地通得¶ 八十里而以四十里為遂大司馬伍起五家為比課¶ 徵邦國出兵徵兵既至臨陣還同鄉遂之法皆用卒¶ 兩師旅也以五起之盖井餘三夫若一井八家盡起¶ 則諸侯三鄉三萬二千人合三遂七家出一人得四¶ 千五百三十五人少一千六十五而不成三軍包何¶ 説尚未盡陳祥道言魯三郊三遂可備六師亦考之¶ 未詳也盖十六井百二十八人為丘四丘為甸軍賦¶ 起於井成於甸甸即乗詩頌僖公公車千乘舉成數¶ 之辭昭公八年蒐於紅又曰自根牟至於商衛革車¶ 千乗三家之師也乃作丘甲以後四分公室時耳然¶ 至哀七年邾茅夷鴻言于吴曰魯八百乗盖其數與¶ 前八十里者合又以受封之始言故作三軍時三家¶ 各毁其乗以足之可見今尚未及千乗矣周禮大國¶ 五百里記曰成王封周公地方七百里記禮合附庸¶ 言之其實五百里疑亦經師附益魯之乗固不可據¶ 舊相簡覈也至襄十一年乃書作三軍則車乃有定¶ 數耳詩云公徒三萬是槩舉全數侈言之今曷嘗増¶ 乗哉據子産言天子一圻列國一同今大國數圻非¶ 侵小何以致此盖得之矣胡子疑計甸増乗三之一¶ 既又引二廣之法疑其増甲而不増乗兩者竟不自¶ 決過矣小司徒註引司馬法言别有革車之制成三¶ 百井出革車三乗萬井革車百乗甲士千人徒二千¶ 人䟽家謂公卿大夫畿内乗地所出與小司徒井邑¶ 丘甸辨畿内都鄙出軍之法不同或疑一成百井而¶ 六十四井已足一乗又旁求一里餘三十六井無所¶ 用之鄭註以縁邊三十六井者為治溝洫殆强觧剥¶ 内外分為二事規制不能盡一無以正經畧均賦税¶ 是不知開方止可以井其云旁加乃以虚數相配未¶ 嘗以之畫野也禮䟽坊記諸侯車田牛馬計地令出¶ 恐非力之所能皆是國所給今考之䟽長轂馬牛甲¶ 兵戈盾皆一甸之民同共此物若鄉遂所用車馬甲¶ 兵之屬皆國家所共知者以一鄉出一軍者則是家¶ 出一人其物不可私備盖得先王之意矣¶ 王樵氏曰按成公以前甸賦車一乗每乗步卒七十¶ 二人甲士二人每甲士綂二十四人即五伍為兩也¶ 甲士為之長故亦名兩為甲每甸四丘共出三甲是¶ 為兵車一乗之數作丘甲則一丘出一甲其於賦増¶ 三之一也杜征南最號知兵及釋此亦誤¶ 蘇子瞻曰榖梁傳曰古者農工各有職甲非人人之¶ 所能為也丘作甲非正也而杜預以為古者四丘為¶ 甸甸出長轂一乗戎馬四匹牛十二頭甲士三人步¶ 卒七十二人而魯使丘出之也夫以四丘而後為甸¶ 魯雖重斂安至於四倍而取之哉哀公用田賦曰二¶ 吾猶不足而孔子譏其殘民之甚未有四倍而取者¶ 也夫變古亂常者春秋之所譏也故書作三軍舍中¶ 軍初稅畝作丘甲用田賦者皆所以譏政令之所繇¶ 變也而榖梁杜氏之說如此之相戾安得不辨其失¶ 而歸之正哉故曰榖梁之説是也¶ 夏臧孫許及晉侯盟于赤棘¶ 左傳聞齊將出楚師夏盟於赤棘¶ 前年魯乞師於楚欲以伐齊楚師不出今齊將出楚¶ 師欲以伐魯故懼而與晉盟宣公之有國也襄仲謀¶ 于齊而立之自是踈晉而親齊及其患三桓之專也¶ 歸父謀於晉而欲去之不克見逐而奔齊自是三桓¶ 讐齊而媚晉矣¶ 秋王師敗績于茅戎¶ 茅戎季氏曰茅戎亦允姓戎之别種也杜元凱不詳¶ 其處當在畿内諸戎之間今按水經注盧氏縣東有¶ 蠻谷水東流入伊度其地必卽今之茅峪也豈因茅¶ 戎而得名也歟不言戰者季氏謂為戎所邀不戰而¶ 自敗也當時劉康公乗戎不備而伐之反為其别種¶ 徐吾氏所邀而敗其實不及陳而敗季氏之説是己¶ 所謂直書而自見者胡氏謂經不書戰辨内外之分¶ 立中國之防恐未必然屬詞茅戎不可以君臣治故¶ 直書不必諱可也¶ 茅戎公榖作貿戎¶ 冬十月¶ 壬申○定王十八年¶ 二年○晉景十一齊頃十衛穆十一卒蔡景三鄭襄十¶ 六曺宣六陳成十杞桓四十八宋文二十二卒秦桓¶ 十六楚共二¶ 春齊侯伐我北鄙¶ 左傳齊侯圍龍取龍遂南侵及巢丘以魯貳于晉也¶ 夏四月丙戌衛孫良夫帥師及齊師戰于新築衛師敗¶ 績¶ 衛書大夫帥師于是始前年晉侯衛世子臧伐齊故¶ 齊報之¶ 六月癸酉季孫行父臧孫許叔孫僑如公孫嬰齊帥師¶ 㑹晉郤克衛孫良夫曹公子首及齊侯戰於鞍齊師敗¶ 績¶ 左傳孫桓子還於新築不入遂如晉乞師臧宣叔亦¶ 如晉乞師郤克將中軍以救魯衛季文子帥師㑹之¶ 六月壬申師至於靡笄之下癸酉師陳於鞍齊師敗¶ 績齊侯使賔媚人賂晉人許之魯晉衛曹同盟於斷¶ 道者也齊頃驕蹇自恣拒晉致讐而又伐魯挑衛以¶ 致四國忿怒加兵宜其敗矣¶ 汪氏曰齊桓伐衛與衛人戰則先書伐而後書戰此¶ 不書四國伐齊者以郤克志在釋己私忿非能聲齊¶ 頃陵弱犯寡之罪而討之也然齊自翟泉以來不與¶ 晉之㑹盟者踰四十年而袁婁以後迨於悼公之終¶ 歴三十餘載無㑹之不同無役之不與則亦以鞍之¶ 敗䘐有以挫其氣而摧其强故耳晉氏世覇合諸侯¶ 以加兵於齊者三鞍之戰雖能勝齊然恃力而不能¶ 服之以義惟平隂之役合十有二國之君以討其暴¶ 横慿陵之惡故春秋書同圍齊以予之至於夷儀之¶ 㑹雖曰討之以義而狥於利不能成討齊之功故春¶ 秋書同盟重丘以貶之也¶ 古大國三卿是時魯四人並將自仲孫蔑五卿始趙¶ 盾以諸侯至是郤克遂以大夫伯政在大夫矣魯于¶ 聘問盟㑹雖二卿並行止書一使至行師用兵則並¶ 書諸将其他國惟書元帥詳内畧外耳陳君舉言凡¶ 帥非卿不書卿非元帥亦不書非也魯是時止有二¶ 軍行父将一軍而許佐之僑如将一軍嬰齊佐之耳¶ 至襄十一年始作三軍趙子常謂不正其四卿帥師¶ 㑹戰各自為帥非也¶ 曹無大夫而曰公子榖梁曰以吾之四大夫在焉舉¶ 其貴者也¶ 郝仲輿曰傳齊使賔媚人賂晉曰五覇之覇也勤而¶ 撫之按成公時去桓文未逺五覇未終不應預稱五¶ 覇此為後世語甚明杜元凱逺引夏商豕韋昆吾等¶ 觧而終不悟傳為後人作也¶ 首公榖作手¶ 秋七月齊侯使國佐如師己酉及國佐盟于袁婁¶ 左傳晉師及齊國佐盟于袁婁使齊人歸我汶陽之¶ 田¶ 宣公薨季文子欲叛齊事晉作丘甲盟赤棘皆為齊¶ 也齊伐我北鄙釁於是乎遂構而衛孫良夫以新築¶ 之敗亦誓欲必報於齊故與季文子皆因郤獻子請¶ 師於晉笑跛之憾郤克私情而興師則固以魯衛為¶ 名也以内及以我四大夫為主人也左氏謂晉師及¶ 者非也¶ 王樵氏云按鞍之戰當用左氏説盟於袁婁當用公¶ 羊氏説鞍與袁婁相去逺近不可知榖梁之說恐未¶ 可信齊之四境不應過遥鞍是齊地未必境上之邑¶ 豈得去齊有五百里乎榖梁云一戰緜地五百里又¶ 云侵車東至海皆侈詞也然國佐如師不盟於師而¶ 盟於袁婁則明是郤克恃戰勝强力以非義要齊至¶ 欲質其君之母故國佐得以直折郤克語塞國佐揖¶ 而去之郤克使魯衛為國佐之辭以為之請追及乎¶ 袁婁而與之盟此則公羊之説為可信也蕭同叔子¶ 公羊作蕭同姪子盖謂蕭同為國名姪子者姪娣之¶ 子嫁於齊而生頃公榖梁作蕭同姪子之母似又謂¶ 蕭為國同為姓姪子為字其母更嫁齊惠公而生頃¶ 公二家皆傳聞有誤左氏是也鞍戰之繇亦惟左氏¶ 得之宣公十七年郤克徵㑹於齊跛而登階婦人笑¶ 於房郤克怒出而誓曰所不此報無能涉河歸而請¶ 伐齊晉侵弗許盖已知興師之無名矣㫁道之盟執¶ 齊三子為見侮故也宣公薨季文子欲叛齊事晉作¶ 丘甲盟赤棘皆為齊也齊伐我北鄙釁於是乎遂構¶ 而不可觧矣衛孫良夫以新築之敗亦誓欲必報乎¶ 齊故與季文子皆因郤獻子以請師于晉以郤克憾¶ 齊而未有名以興師故也郤克之答齊師一則有大¶ 國朝夕釋憾於魯衛之請而魯衛之請自各以見侵¶ 之故耳二傳増魯衛亦有見笑之事妄説也豈有三¶ 國因一笑之耻謀之三年乃空國以伐人之理乎蕭¶ 同叔蕭君之子齊侯外祖父也子女也難於斥言其¶ 母故云¶ 髙忠憲曰國佐如師將以賂免非服晉也而晉大夫¶ 要以非禮國佐不可揖而去之郤克乃使魯衛以其¶ 詞為之請追國佐於袁婁而與之盟是欲盟者晉也¶ 求盟在楚故屈完稱來盟欲盟在晉故國佐稱及盟見¶ 曲直之繩墨矣¶ 齊自翟泉以來不與晉盟者踰四十年而袁婁以後¶ 三十餘年無㑹不同無役不與則鞍之敗挫之也¶ 董仲舒氏曰丑父措其君於人所甚賤以生其君春¶ 秋以為不知權而簡之夫冒大辱以生其情無樂故¶ 賢人不為也而衆人疑焉春秋以為人之不知義而¶ 疑也故示之以義曰國滅君死之正也欺三軍為大¶ 罪於晉其免頃公為辱宗廟於齊是以雖難而春秋¶ 不受¶ 黄正憲氏曰袁婁當是鞍近地榖梁云鞍去國五百¶ 里袁婁去國五十里一戰緜地五百里則已入齊國¶ 都矣經何不書入耶釋例鞍婁地名並闕故難别逺¶ 近¶ 袁婁今臨淄縣西¶ 袁榖作爰¶ 八月壬午宋公鮑卒¶ 庚寅衛侯速卒¶ 速公作遫¶ 取汶陽田¶ 公羊傳鞍之賂也¶ 柯之盟曹沬曰願請汶陽之田謂之曰請則是魯田¶ 也僖公元年獲莒拏賜季友汶陽之田益可證據再¶ 考宣公十年齊人來歸鄆讙龜隂之田夫龜䝉鳬繹¶ 皆魯境内之山龜隂之田齊既得取則汶田可知竊¶ 謂此田季友受於僖公者則季氏私家之物也後為¶ 齊所取欲復無隙一旦賔媚人以甗磬與地來賂行¶ 父乃乗機闗白郤克請復此田故左傳云齊人歸我¶ 汶陽之田行父遂追盟爰婁以堅其約不越月而即¶ 自取之矣¶ 季氏曰汶水名自莱蕪縣發源詳見定十年齊人歸¶ 鄆讙龜隂田水北曰陽按水經注汶陽之田在汶北¶ 平暢極目盖汶水自漢鉅平縣界西南過剛縣北剛¶ 今為寜陽縣寧陽縣有剛城屯即魯闡邑也水北為¶ 漢蛇丘縣即定十三年所築蛇淵之囿也又西南逕¶ 下讙城南即桓二年齊侯送姜氏之處也讙北為棘¶ 即成三年叔孫僑如所圍之邑也棘南去汶水八十¶ 里與蛇丘下讙連界棘之西南為遂城則莊十三年¶ 齊滅遂而戍之者也其地東與棘連當在今肥城之¶ 界内蛇丘也讙也棘也皆所謂汶陽之田也蛇丘本¶ 鑄國古未有蛇丘名必通謂之讙讙曰下讙則蛇丘¶ 為上讙可知故定十年歸讙而蛇丘在其中矣據孔¶ 䟽魯在汶南則汶陽之田北與齊界本非魯田必侵¶ 小所得如鑄亡之地而齊魯互争者也故不繫之國¶ 左氏於僖元年季友敗獲莒孥之時即云賜友汶陽¶ 之田而説者遂以汶陽為魯故田失之矣¶ 冬楚師鄭師侵衛¶ 左傳宣公使求好於楚莊王卒宣公薨不克作好公¶ 即位盟於晉㑹晉伐齊衛人不行使於楚而亦受盟¶ 於晉從於伐齊故楚令尹子重為陽橋之役以救齊¶ 冬楚師侵衛遂侵我師於蜀侵及陽橋孟孫請徃賂¶ 之以執斵執鍼織絍皆百人公衡為質以請盟楚人¶ 許平¶ 季氏曰宣公末年陳鄭宋皆從楚矣惟魯衛曹推晉¶ 為斷道之盟而諸侯尚合故楚兵猶有所畏而不敢¶ 加於中國者四年至戰鞍敗齊之後逞忿取賂人以¶ 晉為不足與矣楚人窺晉失諸侯也故遂乗間與鄭¶ 侵衛則是慿陵諸夏之兵也左氏以此役為救齊豈¶ 其然哉¶ 十有一月公㑹楚公子嬰齊于蜀¶ 楚雖强横於魯實親故僖公出盟而宋襄釋歸父徃¶ 㑹而宋圍平凡有所言無不聽命魯雖失禮罪不加¶ 焉而左氏以此為侵我師于蜀經文所無則附㑹之¶ 説爾然成公以周公之裔中國諸侯之望降班失列¶ 下與夷狄之大夫㑹以求免焉辱己甚矣¶ 胡傳經於魯君盟㑹不信則諱公而不書不臣則諱¶ 公而不書棄棄晉而從楚則諱公而不書蜀之盟棄¶ 晉從楚書公不諱何也事同而既貶則從同同正始¶ 之義也從荆楚而與盟既諱公於僖十九年齊之盟¶ 矣是以於此不諱而人諸侯之大夫以見意也¶ 蜀魯地¶ 楚書公子始此¶ 丙申公及楚人秦人宋人陳人衛人鄭人齊人曹人邾¶ 人薛人鄫人盟于蜀¶ 蜀之盟諸侯實畏晉而竊與楚盟謂之曰匱盟故嬰¶ 齊與秦右大夫説宋華元陳公孫寜衛孫良夫鄭公¶ 子去疾齊大夫皆稱人盖諸侯背晉而竊與楚盟是¶ 以畧之也其後四十二年晉趙武楚屈建合諸侯於¶ 宋然後晉楚之從得交相見又八年楚靈王求諸侯¶ 於晉晉人許之然後諸侯公得與楚盟耳蔡侯許男¶ 不列於㑹乗楚車也齊後於鄭非卿也左氏明言齊¶ 國之大夫足證矣秦右大夫説右大夫為上大夫卿¶ 也楚不書公子嬰齊於㑹則其實不見名於㑹而人¶ 於盟既不沒實又不與名春秋治楚之法也秦人則¶ 諸國皆人且大夫與諸侯盟人之可耳秦在宋上楚¶ 主㑹者所序也楚可以先諸國則秦可以次楚春秋¶ 於是夷夏尊卑有難盡論者矣蔡許不與非徒乗楚¶ 車也二國君皆身徃書爵則失列書次則國君不可¶ 後大夫且二君年幼不當事故以之從楚㑹不諱公¶ 胡氏曰棄晉而從楚則諱公而不書蜀之盟棄晉¶ 從楚書公不諱何也事同而既貶則從同同此説亦¶ 非也楚自此執牛耳以號令中國中國靡然從之安¶ 能盡諱哉嗟乎此天下之大勢也¶ 癸酉○定王十九年¶ 三年○晉景十二齊頃十一衛定公臧元年蔡景四鄭¶ 襄十七曹宣七陳成十一杞桓四十九宋共公固元¶ 年秦桓十七楚共三¶ 春王正月公㑹晉侯宋公衛侯曹伯伐鄭¶ 左傳討邲之役也鄭敗諸丘輿皇戍如楚獻捷家氏¶ 云伐鄭所以攘夷攘夷所以尊中國魯宋衛去强盛¶ 之楚而從衰弱之晉以伐有罪之國是春秋之所嘉¶ 也前之盟十有一國大夫一以人書抑夷狄也此四¶ 國僅從而書爵序晉為首存晉覇也見春秋權衡衮¶ 斧之意為中國謀也¶ 王樵氏曰按前年冬楚師鄭師侵衛故晉今討之左¶ 氏以為討邲之役非也邲之役晉救鄭而自敗于楚¶ 非鄭之罪也奚討乎若曰討貳我克則來不克遂徃¶ 我固知之矣不能争於當時而討於今鄭豈受治乎¶ 使晉有志於抗楚而服鄭曷若移鞍之役於今日乎¶ 移七百乗之兵以拒楚楚必却移七大夫之心同志¶ 堅以争鄭鄭必服今兵力既盡於齊而區區摟諸侯¶ 於從楚之餘宜其不能得鄭也乃若鄭恃楚而抗中¶ 國蔑親暱覆敗晉師夫晉獻齊捷於周天子猶以為¶ 奸先王之禮况敗盟主兄弟甥舅而以為功乃獻之¶ 於荆蠻異姓以取媚乎鄭之罪不可勝誅矣¶ 熊過氏曰宋衛未𦵏而稱爵齊氏因謂正諸國之爵¶ 見鄭當討非也春秋之法踰年者則自稱君耳桓十¶ 三年衛宣未𦵏而衛侯書爵踰年也僖二十五年衛¶ 文雖𦵏而洮之㑹衛子不爵未踰年也定四年召陵¶ 陳子不爵未𦵏且未踰年也必踰年者所謂縁臣民¶ 之心不可曠年無君故以事相接勢不得復稱子也¶ 然則金革之事不避禮與君子以為東郊不開荆蠻¶ 猾夏其急同也¶ 辛亥𦵏衛穆公¶ 二月公至自伐鄭¶ 甲子新宫災三日哭¶ 榖梁傳新宫者禰宫也三日哭哀也其哀禮也迫近¶ 不敢稱諡恭也其辭恭且哀以成公為無譏矣¶ 禮記檀弓注人燒其宗廟哭者哀精神之有虧傷¶ 乙亥𦵏宋文公¶ 按左氏文公卒始厚𦵏始用殉君子謂華元樂舉於¶ 是乎不臣臣治煩去惑者也君生則縱其惑死又益¶ 其侈何臣之為¶ 夏公如晉¶ 左傳拜汶陽之田¶ 鄭公子去疾帥師伐許¶ 左傳許恃楚而不事鄭鄭子良伐許¶ 公至自晉¶ 秋叔孫僑如帥師圍棘¶ 公羊傳棘者汶陽之不服邑也左傳棘不服故圍之¶ 棘汶陽田之邑在濟北蛇丘今兖州府定陶縣季氏¶ 私考云按蛇丘故縣在兖州府寜陽縣北南臨汶水¶ 而棘在其北則與齊連界之邑也今當為肥城縣地¶ 大雩¶ 晉郤克衛孫良夫伐廧咎如¶ 左傳討赤狄之餘焉¶ 季氏曰廧咎如杜元凱以為赤狄别種然經不繫之¶ 赤狄盖本一種而别分為族如狄之有鮮虞也咎與¶ 臯同閔二年晉太子申生伐東山臯落氏杜元凱亦¶ 謂赤狄别種而後漢志壺闗故黎國註引上黨記曰¶ 東山在城東南晉申生所伐今名無臯其即古所謂¶ 廧咎如歟又按黎侯故城在潞州黎城縣東一十八¶ 里則廧咎如正當晉東衛西故克與良夫同夾攻也¶ 廧公作將榖作牆¶ 冬十一月晉侯使荀庚來聘¶ 此晉聘之始尋元年赤棘之盟¶ 衛侯使孫良夫來聘¶ 尋宣七年盟¶ 丙午及荀庚盟¶ 丁未及孫良夫盟¶ 左傳冬十一月晉侯使荀庚來聘且尋盟衛侯使孫¶ 良夫來聘且尋盟公問諸臧宣叔曰中行伯之於晉¶ 也其位在三孫子之於衛也位為上卿將誰先對曰¶ 次國之上卿當大國之中中當其下下當其上大夫¶ 小國之上卿當大國之下卿中當其上大夫下當其¶ 下大夫上下如是古之制也衛在晉不得為次國晉¶ 為盟主其將先之丙午盟晉丁未盟衛禮也¶ 熊過氏曰蜀盟楚故也改而從晉伐鄭矣今公朝晉¶ 晉報焉故庚盟魯疑其貳楚良夫盟魯疑其以己自¶ 觧於晉也¶ 荀庚良夫二子至魯魯不出盟於外而就於國中二¶ 子巳至公不妨與盟也此兩書及俱蒙上來聘之文¶ 原無諱辭不必諱以立義也盖因列國大夫之來而¶ 稱及盟者此三年十一年與襄之七年十五年惟七¶ 年衛孫林父來聘左傳載公登亦登確為公與其餘¶ 公與而不書榖梁云不言及者以國與之也不言其¶ 人亦以國與之也彼既至魯國故以國對之國重於¶ 君故不必言公榖梁之義精矣¶ 鄭伐許¶ 或曰稱鄭疑文闕或曰鄭襄公附於楚一年而再伐¶ 許故狄之非也夏己書鄭公子去疾帥師伐許矣一¶ 事再舉故畧之鄭許黨同事楚鄭伐許楚何故不問¶ 盖鄭為楚人入夏門户且楚為利之國也若絶鄭則¶ 自塞其路矣坐視其侵許而不較吾得鄭則許固吾¶ 有也鄭特為晉先得許耳此楚所以不問也¶ 甲戌○定王二十年¶ 四年○晉景十三齊頃十二衛定二蔡景五鄭襄十八¶ 卒曹宣八陳成十二杞桓五十宋共二秦桓十八楚¶ 共四¶ 春宋公使華元來聘¶ 左氏通嗣君也為共公謀婚也¶ 三月壬申鄭伯堅卒¶ 杞伯來朝¶ 左傳歸叔姬故也將出叔姬先行朝禮¶ 夏四月甲寅臧孫許卒¶ 公如晉¶ 𦵏鄭襄公¶ 二月而𦵏速也¶ 秋公至自晉¶ 晉景公見之不敬公欲求成於楚季文子不可乃止¶ 冬城鄆¶ 魯既得汶陽故城鄆為備恐齊人復奪之耳杜元凱¶ 謂公欲叛晉城西鄆其說無稽矣此西鄆也鞍戰之¶ 後懼齊來伐故城鄆以備于是知袁婁之盟齊非誠¶ 服也¶ 熊過氏曰田言之曰汶陽邑言之曰鄆釋例土地名¶ 魯有二鄆文十二年城諸及鄆莒所争東鄆也東鄆¶ 今莒州沂水縣古城陽姑幕成十六年公待季文子¶ 于鄆西鄆也此為西鄆今濟寜州鄆城縣¶ 鄭伯伐許¶ 左傳冬十一月鄭公孫申帥師疆許田許人敗諸展¶ 陂鄭伯伐許取鉏任冷敦之田晉欒書將中軍荀首¶ 佐之士燮佐上軍以救許伐鄭取氾祭楚子反救鄭¶ 鄭伯與許男訟焉皇戌攝鄭伯之辭子反不能決也¶ 未踰年而稱爵在𦵏後且行師也然而是可忍矣明¶ 言之著其惡也¶ 乙亥○定王二十一年崩¶ 五年○晉景十四齊頃十三衛定三蔡景六鄭悼公費¶ 元年曹宣九陳成十三杞桓五十一宋共三秦桓十¶ 九楚共五¶ 春王正月杞叔姬來歸¶ 杜氏曰出也榖梁婦人嫁曰歸反曰來歸¶ 黄正憲氏曰按杜氏曰出也夫叔姬即三十一年杞¶ 伯姬為其子桓公所求之婦也至今四十四年夫婦¶ 年皆六十餘矣况杞本小國豈敢輕棄大國之女必¶ 叔姬無子杞桓别有庻孽叔姬居嘗怏怏而願歸魯¶ 故前年杞伯來朝先訴其情及叔姬卒後杞桓復來¶ 逆其喪以歸豈被出而歸者耶鄒肇敏曰非也此别¶ 是一叔姬¶ 仲孫蔑如宋¶ 左傳報華元也¶ 夏叔孫僑如㑹晉荀首于榖¶ 左氏晉荀首如齊逆女故宣伯餫諸榖野饋也然則¶ 非國事也書之如國事然何也自鞍之役魯得汶陽¶ 田晉無所獲也已而與齊平矣榖齊邑申無宇所謂¶ 城榖寘管仲之地晉適齊必徑魯而後達者也不㑹¶ 諸魯而㑹於齊地趙氏所謂消齊侯謀魯之謀破晉¶ 人謀已之謀左氏志其㑹而不知其故是也或謂大¶ 夫專故書之若國事斯已不察矣¶ 今東阿縣南十二里有榖城¶ 首公作秀¶ 梁山崩¶ 梁山本古韓今韓城縣漢夏陽地也梁山東南為晉¶ 地西南為秦地西北為白狄地界於三國不可繫之¶ 晉公羊言為天下紀異是已夫名山大川不以封即¶ 專繫晉亦不得書晉¶ 秋大水¶ 左傳宋公子圍龜為質於楚而歸華元享之鼓譟出¶ 入曰習攻華氏¶ 冬十有一月己酉天王崩¶ 十有二月己丑公㑹晉侯齊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邾¶ 子杞伯同盟于蟲牢¶ 左傳鄭服也¶ 許靈公愬鄭伯於楚鄭悼公如楚訟不勝楚人執皇¶ 戍及子國鄭伯歸使公子偃請成於晉則蟲牢之盟¶ 主於鄭所欲也故左氏止云鄭服於是齊鄭皆服矣¶ 晉景可以遂覇而不能也¶ 左傳諸侯謀復㑹宋公使向為人辭以子靈之難¶ 蟲牢鄭地今開封陳留北有桐牢即封丘縣地¶ 丙子○簡王元年¶ 六年○晉景十五齊頃十四衛定四蔡景七鄭悼二卒¶ 曹宣十陳成十四杞桓五十二宋共四秦桓二十楚¶ 共六吳子壽夢元年¶ 春王正月公至自㑹¶ 二月辛巳立武宫¶ 左傳二月季文子以鞍之功立武宫非禮也聽於人¶ 以救其難不可以立武立武繇已非繇人也¶ 熊過氏曰武公之宫武公者隠公之曾祖至是八世¶ 十一傳矣立者不宜立胡子謂非即逺有終是也明¶ 堂位曰魯公之廟文世室武公之廟武世室然昭十¶ 五年有事於武宫不稱世室煬又武公六世祖屬在¶ 武上定立其宫亦不稱世室趙企明曰記禮者出於¶ 春秋之後見魯立武宫遂有武世室之語以為不經¶ 也左氏意以為武軍之宫如楚子所立者啖叔佐曰¶ 非也¶ 汪氏曰論者因明堂位遂以武宫為世室今考春秋¶ 所書太廟則周公之廟也所書世室則魯公之廟也¶ 羣公之廟則皆繫諡若武宫煬宫桓宫僖宫是也苟¶ 謂之世室則世世不毁矣奚待於成公而始立乎昭¶ 十五年有事於武宫不稱世室則其以武宫為世室¶ 者妄也况煬宫乃武公之六世祖至昭公已二十世¶ 而桓宫則哀公之十世祖僖宫則哀公之七世祖皆¶ 當言世室也煬宫在武宫之上武宫稱世室煬宫獨¶ 不稱世室乎是知明堂位乃後世俗儒因魯僭禮而¶ 為言春秋之時非有世室之名也然考成之十八年¶ 晉悼公朝於武宫昭之十七年當晉頃公之世而中¶ 行穆子獻俘於文宫晉武公至悼公文公至頃公皆¶ 已十世而其宫猶存則當時諸侯之廟親盡不毁者¶ 不特魯矣¶ 禮記祭法䟽考廟者父廟考成也謂父有成德之美¶ 也王考廟者祖廟王君也言祖有君成之德也祖尊¶ 於父故加君名也皇考廟者曾祖皇大也君也曾祖¶ 轉尊又加大君之稱也月祭之者月月祭之也顯考¶ 廟者髙祖也顯明也髙祖居四廟最上故以髙明言¶ 之祖考廟者祖始也是謂始祖廟也享嘗乃止享嘗¶ 四時祭祀不得月祭但四時祭而已封土曰壇除土¶ 曰墠去祖為壇者謂髙祖之父也其廟既毁藏主於¶ 祖考之廟中不得四時祭之若有祈禱則出就壇受¶ 祭也去壇為墠者謂髙祖之祖也其主亦藏祖考廟¶ 中若有祈禱則出就墠受祭不得在壇也髙祖之父¶ 遷寄太祖而不得於太祖廟受時祭故曰去祖髙祖¶ 之祖經在壇而今不得祭故云去壇去墠為鬼若又¶ 有從壇遷來墠者則此前在墠者為鬼雖有祈禱亦¶ 不得及¶ 取鄟¶ 胡傳微國書取者滅之也内諱滅曰取項亦國也而¶ 書滅者以僖公在㑹季孫所為故直書而不隠根牟¶ 鄟邿皆微國也公羊皆曰邾邑然春秋未有取他國¶ 之地而不繫國者公羊曰諱亟則僖取須句訾婁可¶ 謂亟矣何以繫邾耶¶ 鄟魯附庸國也本滅書取諱也諱者何魯取之不以¶ 其道也義與襄十三年取邿昭四年取鄫一也其滅¶ 項不書取非魯益明¶ 鄟今兖州府境内地¶ 衛孫良夫帥師侵宋¶ 左傳三月晉伯宗夏陽說衛孫良夫寗相鄭人伊雒¶ 之戎陸渾蠻氏侵宋以其辭㑹也經獨書衛或謂深¶ 罪其黨惡也杜氏曰經惟書衛獨衛告也皆非也楚¶ 莊逞志於宋國幾斃而晉不能救今甫盟于蟲牢矣¶ 諸侯未歸又謀再㑹晉令實繁而尤宋以國難辭遂¶ 使魯衛兩國興師迭伐繼書於䇿書其重者而晉之¶ 惡已見矣¶ 季氏曰春秋凡奉覇主之命或為主而興師者皆書¶ 侵盖本非有怨但屈于不得已故無志於深入但淺¶ 侵其境也此極勘得透快下仲孫叔孫侵宋同¶ 左傳晉遷于新田¶ 夏六月邾子來朝¶ 公孫嬰齊如晉¶ 左傳子叔聲伯如晉命伐宋¶ 壬申鄭伯費卒¶ 秋仲孫蔑叔孫僑如帥師侵宋¶ 灌甫曰自宣季年宋及楚平而楚勢益張與諸侯㑹¶ 盟于蜀晉景惡之比年宋雖與蟲牢之盟而其意猶¶ 未帖然歸也故使衛孫良夫魯仲孫蔑相繼帥師侵¶ 之然二國素無憾于宋惟以盟主之令徃也後二年¶ 宋婚魯衛來媵以是知二國侵宋益非本意¶ 楚公子嬰齊帥師伐鄭¶ 左傳楚子重伐鄭鄭從晉故也¶ 楚書大夫將于是始¶ 冬季孫行父如晉¶ 左傳賀遷也然事不經見蓋報宋之成爾¶ 晉欒書帥師救鄭¶ 左傳晉欒書救鄭與楚師遇于繞角楚師還晉師遂¶ 侵蔡楚公子申公子成以申息之師救蔡趙同趙括¶ 欲戰武子將許之知莊子范文子韓獻子諫乃遂還¶ 王樵氏曰按晉師救鄭與楚師遇於繞角則非不及¶ 事也楚師還是晉無亡矢遺鏃之費而救鄭之義亦¶ 申矣于是全師而退三卿之善謀欒書之從衆均之¶ 不可揜也故春秋書以與之易曰師或輿尸凶言軍¶ 旅之任不專一而衆人主之覆敗必矣河曲之師趙¶ 盾為將而令出趙穿邲之師荀林父為将而令出先¶ 縠輿尸之效豈不昭然也哉¶ 趙子常曰左氏載楚公子申公子成以申息之師救¶ 蔡林氏曰楚以申息為經營中國之本故三軍二廣¶ 不常出而大扺用申息之師僖二十五年以申息之¶ 師戍商宻二十八年敗於城濮楚子曰其如申息之¶ 老何二十六年申公叔侯戍齊文九年息公子朱伐¶ 陳成六年以申息之師救蔡其後欒書敗申息之師¶ 于桑隧昔宣王之世申伯實以王舅為南國之屏翰¶ 所以扞城王室秦漢之際南陽為要地故楚有圖北¶ 方之志其君多居于申大合諸侯亦在焉¶ 救公作侵¶ 丁丑○簡王二年¶ 七年○晉景十六齊頃十五衛定五蔡景八鄭成公㫻¶ 元年曹宣十一陳成十五杞桓五十三宋共五秦桓¶ 二十一楚共七吳夀夢二¶ 春王正月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鼷鼠又食其角乃免¶ 牛¶ 吳伐郯¶ 吳初入伐中國也¶ 黄正憲氏曰按史遷云太伯之奔荆蠻自號為勾吳¶ 盖伯譲國而逃欲匿其迹故變名為勾吳勾是勾芒¶ 之勾春神託生萬物者也吳自太伯始故取義云于¶ 是伯卒而弟為吳仲雍矣然而當是時實未嘗君國¶ 子民也遷乃云周章已君因而封之則是以吳越之¶ 吳為勾吳之吳誤矣其云太伯卒弟仲雍立云云周¶ 章立者乃從武王時得封之後追論其世次相傳如¶ 此非立君之主也蓋武王克殷求太伯仲雍之後伯¶ 無嗣雍後傳至周章遂封章於今姑蘇之地而國號¶ 吳則因勾吳之吴耳又封章弟于周之北故夏墟曰¶ 虞仲者為太伯嗣然虞已為晉獻公所滅則太伯已¶ 絶此伐郯者乃周章十五代孫夀夢之二年也是吳¶ 始封于周章而强盛于夀夢與勾吴絶不相蒙後漢¶ 趙燁乃云太伯起城周三里在西北隅名曰故吴且¶ 云伯卒𦵏于梅里平墟夫梅里在今無錫縣即無論¶ 荆吴遼絶而奔荆卒𦵏吴亦難附㑹其説况太伯讓¶ 天下而逃惟恐不能匿其跡乃顯然立國建號居人¶ 民之上則安所謂三讓無稱之美乎勾吴在今姑蘇¶ 郯在下邳隔絶江淮越而伐之吴之勢始大矣¶ 吳今蘇州¶ 夏五月曹伯來朝¶ 不郊猶三望¶ 秋楚公子嬰齊帥師伐鄭公㑹晉侯齊侯宋公衛侯曹¶ 伯莒子邾子杞伯救鄭八月戊辰同盟于馬陵¶ 左傳尋蟲牢之盟且莒服故也鄭囚鄖公鍾儀獻諸¶ 晉¶ 莒本屬齊齊服故莒從之宋以五年辭㑹魯衛受命¶ 侵之至是始與盟約家鉉翁曰此合諸侯救鄭因以¶ 同盟幸諸侯之猶同也¶ 杜元凱曰馬陵衛地陽平元城縣東南有地名馬陵¶ 季明德誤倒讀為平陽然曰諸侯救鄭不當逺去鄭¶ 地指為開封府中牟縣陵崗或然也¶ 公至自㑹¶ 吳入州來¶ 左傳子重子反殺巫臣之族而分其室巫臣自晉貽¶ 二子書曰余必使爾罷于奔命以死巫臣請使于吳¶ 晉侯許之吳子夀夢説之乃通於晉以兩之一卒適¶ 吳舎偏兩之一焉與其射御教吳乗車教之戰陳教¶ 之叛楚寘其子狐庸焉使為行人于吳吳始伐楚伐¶ 巢伐徐子重奔命馬陵之㑹吳入州來子重自鄭奔¶ 命子重子反於是乎一嵗七奔命蠻夷屬于楚者吳¶ 盡取之是以始大通吳於上國¶ 傳著吳强之漸故曰始林氏曰楚人禦吳以江故用¶ 舟師吳人撓楚以淮故用車戰吳自徐入巢淮西也¶ 入州來淮北也吳楚争淮自此始自雞父之師一敗¶ 而吳得州來滅巢及鍾離矣是則亡郢始於失淮¶ 州來今鳳陽府潁上縣古淮南下蔡地¶ 冬大雩¶ 衛孫林父出奔晉¶ 左傳衛定公惡孫林父冬孫林父出奔晉¶ 林父亡七年而恃晉反衛又十九年遂逐其君卒以¶ 邑叛定公可謂知所惡矣杜氏曰春秋中年諸侯之¶ 大夫外交强國以仇其君衛之孫氏魯之季氏其尤¶ 也林父自結於晉之權臣為衛國患凡四十年晉黨¶ 叛臣為之羽翼衛獻魯昭所以失國晉實為之¶ 戊寅○簡王三年¶ 八年○晉景十七齊頃十六衛定六蔡景九鄭成二曹¶ 宣十二陳成十六杞桓五十四宋共六秦桓二十二¶ 楚共八吳夀夢三¶ 春晉侯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歸之于齊¶ 二年取汶陽田晉侯使齊還魯也至是晉以齊從蟲¶ 牢馬陵之盟俾魯歸田以堅之季文子所謂七年之¶ 中一予一奪宜諸侯之有貳心也¶ 晉欒書帥師侵蔡¶ 左傳遂侵楚報六年嬰齊伐鄭也¶ 髙氏曰晉得齊之後冀盡得諸侯也蔡則畏楚終不¶ 與晉自翟泉以來不與中國盟㑹者四十有八年文¶ 十五年郤缺入蔡至是欒書復加兵¶ 公孫嬰齊如莒¶ 左傳逆也魯因馬陵之盟始復與莒通左氏言逆婦¶ 趙伯循以經正其妄矣¶ 宋公使華元來聘¶ 左傳聘共姬也¶ 夏宋公使公孫夀來納幣¶ 録伯姬故盡其辭也華元行聘禮或因共姬故為好¶ 如此非即聘共姬也傳釋華元來聘曰聘共姬也釋¶ 公孫夀來納幣曰禮也杜氏因謂昏聘不應使卿納¶ 幣應使卿皆循傳為説而非經意¶ 晉殺其大夫趙同趙括¶ 趙同趙括好勇而輕邲之役與欒書之救鄭二人皆¶ 不度其可而鋭于戰非欒書有主則晉又敗矣趙嬰¶ 滛亂罪所當討不請于君而擅放之專而無上惡得¶ 無罪然晉侯聽姬氏之譖一朝而尸二大夫以趙衰¶ 之勲不復念而奪其田禄則失政刑矣故稱國以殺¶ 之¶ 王樵氏云據左氏則趙氏之禍繇莊姬據史記則趙¶ 氏之禍繇屠岸賈其説牴牾不可强合然嘗深考之¶ 則屠岸賈殺趙朔自一事也趙荘姬譖殺同括又一¶ 事也觀鄭人追討歸生弑君之罪斵其棺而滅其族¶ 則屠岸賈之事豈可謂無崔杼弑君慶封黨之而滅¶ 崔慶之族者盧蒲嫳及荘公之嬖人盧蒲癸王何也¶ 屠岸賈亦繇是也但史記謂同括嬰同見殺于下宫¶ 之難則傳聞之誤耳至於趙武畜於公宫則左氏史¶ 記又無不脗合夫晉殺同括因荘姬之言同括雖死¶ 趙盾之室自在使無他外患莊姬何至無依乃將武¶ 畜于公宫乎景公何不念莊姬趙武之尚存忍即以¶ 其田與祁奚乎盖朔死於下宫之難盾之系幾絶而¶ 盾之異母弟同括嬰專趙氏之政趙嬰通于莊姬同¶ 括因而逐之雖曰以罪然中心未必不由于争權故¶ 内則莊姬怨之外則欒郤疾之因得以合而行其譖¶ 焉趙武之匿始則虞屠岸賈之害終使武而尚存必¶ 亦非原屏所利也故從姬氏畜於公宫及原屏既死¶ 韓厥始言於公而立之此事之實也¶ 秋七月天子使召伯來賜公命¶ 臨江劉氏曰或言賜命或言錫命錫命者爵也有加¶ 而賜所謂賜者也古者制三公一命卷若有加則賜¶ 也不過九命次國之君不過七命小國五命故賜者¶ 謂有加也以義觀之錫命者其世世相襲賜命者服¶ 過其爵所以章有徳也成公未有大功明德而服過¶ 其爵譏僭賞也¶ 春秋三書錫命獨此年左氏經作賜命蓋錫賜皆上¶ 予下之名義無以異故韻書賜字或作錫或曰錫之¶ 爵命世世相襲則謂之錫服過其爵有加而賜則謂¶ 之賜今考内史過賜晉惠公命則始即位而賜之者¶ 也召伯廖賜齊桓公命則有功而賜之者也劉定公¶ 賜齊靈公命則以私恩而賜之者也王命尹氏等䇿¶ 命晉文公賜之大輅戎輅則朝王獻俘而賜之者也¶ 事雖不同而皆言賜也詩稱王錫申伯則始封而錫¶ 之也王錫韓侯則嗣位來見而錫之也王命召虎用¶ 錫爾祉圭瓚秬鬯則有功而錫之也事各異而亦皆¶ 言錫也繇是知賜錫義同不必穿鑿立説抑或左氏¶ 字誤耳¶ 賜公榖作錫¶ 冬十月癸卯杞叔姬卒¶ 晉侯使士燮來聘¶ 左傳言伐郯也以其事吳故¶ 叔孫僑如㑹晉士燮齊人邾人伐郯¶ 衛人來媵¶ 公羊傳媵何以書録伯姬也榖梁傳以伯姬之不得¶ 其所故盡其事也¶ 趙子常曰今按媵常事史不書書衛晉者為下齊人¶ 異姓來媵過九女之制也與書正月烝為五月再烝¶ 見黷例同¶ 禮天子一娶十二女王后行三國媵之諸侯一娶九¶ 女夫人行二國媵之左傳同姓媵異姓則否¶ 己卯○簡王四年¶ 九年○晉景十八齊頃十七卒衛定七蔡景十鄭成三¶ 曹宣十三陳成十七杞桓五十五宋共七秦桓二十¶ 三楚共九吳夀夢四¶ 春王正月杞伯來逆叔姬之喪以歸¶ 宋襄公母出歸于衛襄公即位其母思之義不可徃¶ 賦河廣之詩而聖人取之則出妻固與廟絶無復反¶ 之理也杞叔姬之歸傳初不言其故然其來歸也杞¶ 伯先來朝而言其故其卒也杞伯因魯之請而逆其¶ 喪推其情事與他人之大歸者不同明矣疑叔姬無¶ 子心不自安而願歸故杞伯來魯言其故魯人許之¶ 而後歸之迨其卒也魯人請而復逆之魯人許之者¶ 以順叔姬之情後復請之者以明不絶之義故左氏¶ 曰杞叔姬卒為杞也逆叔姬為我也雖魯杞不知出¶ 母廟絶之義然禮以義起以情生春秋姑録之以識¶ 其順變之法如此耳¶ 灌甫曰經書郯伯姬杞叔姬來歸左氏俱曰出也按¶ 二姬書有詳畧必有當絶者何也杞叔姬書卒書逆¶ 其喪歸郯伯姬不書卒不書喪歸然二姬之事雖不¶ 可考而杞則詳而禮郯則不言所終當絶不當絶者¶ 亦可知矣左氏俱出之説或不足據¶ 公㑹晉侯齊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杞伯同盟于¶ 蒲¶ 左傳為歸汶陽之田故諸侯貳于晉晉人懼㑹于蒲¶ 以尋馬陵之盟是行也將始㑹吳吳人不至¶ 趙子常曰自馬陵以來諸侯未有貳也則其曰同盟¶ 何晉懼失諸侯也諸侯之從于晉者類非誠服也晉¶ 人亦知自反矣乎馬陵未幾而受孫林父之奔以隙¶ 衛反汶陽之田以携魯志不得于楚而侵蔡威不足¶ 以及吳而伐郯以是道宗諸侯雖日同盟無益也景¶ 三同盟蟲牢以得鄭也而宋辭馬陵以得宋盟左氏¶ 謂尋蟲牢是也以為服莒細已甚矣於是鄭魯皆有¶ 叛意執鄭伐鄭止公盟公徒為是紛紛無益也卒至¶ 㑹瑣澤而與楚成㑹鍾離而借吳援晉文襄覇主之¶ 餘勢於是盡矣¶ 蒲衛地¶ 公至自㑹¶ 二月伯姬歸于宋¶ 伯姬之歸杜氏曰宋不使卿逆非禮非也趙氏曰不¶ 言逆者親迎也亦非也國君來我未有不書者言歸¶ 則不必言逆故二氏之説皆非也¶ 左傳楚人以重賂求鄭鄭伯㑹楚公子成于鄧¶ 夏季孫行父如宋致女¶ 何休氏曰古者婦人三月而後廟見成婦父母使大¶ 夫操禮而致之必三月者取一時足以别貞信也貞¶ 信著然後婦禮成故婦人未廟見而死則歸𦵏女氏¶ 之黨¶ 晉人來媵¶ 胡傳伯姬賢行著於家故致女使卿特厚其嫁遣之¶ 禮賢名聞於逺故諸國争媵信其無妬忌之行程氏¶ 以為一女子之賢尚聞於諸侯况君子哉或曰魯女¶ 雖賢豈能聞於逺乎曰古者庶女與非敵者則求為¶ 媵固為之擇賢小君則諸侯之賢女自當聞矣¶ 何氏曰朝廷侈於妬上婦人侈於妬下伯姬以至賢¶ 為三國所争媵¶ 媵淺事也一國三媵書詞重疉何氏以為婦人侈於¶ 妬下伯姬至賢三國争媵熊過氏又謂魯以陽田故¶ 於宋無所忌晉衛亦以孫林父奔晉媵魯盖三國合¶ 矣若然則後齊人來媵亦何不可言合乎夫常事不¶ 書失常則書媵女從嫡同效于歸若未任荅君子則¶ 待年一國故詩曰諸娣從之祁祁如雲今伯姬二月¶ 巳歸矣而晉人來媵則以次年五月不及時矣又異¶ 姓不媵而齊人來媵書此以誌變也且以伯姬盡其¶ 辭也¶ 秋七月丙子齊侯無野卒¶ 晉人執鄭伯¶ 晉欒書帥師伐鄭¶ 左傳秋鄭伯如晉晉人執諸銅鞮欒書伐鄭鄭人使¶ 伯蠲行成晉人殺之楚子重侵陳以救鄭¶ 王樵氏曰中國失道夷狄抗衡自文宣以來晉楚争¶ 鄭鄭從楚則晉師至從晉則楚師至邲之戰鄭之從¶ 楚者十年自成五年蟲牢馬陵之㑹楚方備吳未暇¶ 争鄭鄭在晉者亦五年矣今年蒲之㑹楚以重賂求¶ 鄭鄭復㑹楚于鄧夫惟利是從而不要諸義鄭信有¶ 罪矣然旋即悔過而躬朝於晉即當原其不獲已之¶ 情待之以禮可也有以禮來朝而反蒙執辱者哉况¶ 伐其國又殺其行人耶明年又使衛侵鄭又㑹諸侯¶ 伐鄭間楚之不争而肆暴無已故鄭即甘心于楚比¶ 楚以撓中國者凡二十年諸侯之役無寜嵗鰓鰓然¶ 以失鄭為憂尚誰咎哉故稱人而執與執其君而伐¶ 其國皆直書而義自見矣殺伯蠲不書既執其君舉¶ 重也¶ 冬十有一月𦵏齊頃公¶ 楚公子嬰齊帥師伐莒庚申莒潰¶ 楚人入鄆¶ 鄆者今沂水縣莒魯所争東鄆也本魯地而莒據有¶ 之莒潰因入之耳不書遂楚用偏師入之行間非嬰¶ 齊也楚非與莒有惡蓋報晉之伐鄭也季氏曰楚自¶ 入春秋以來兵未有至於沂上者今特遣貴卿越淮¶ 泗泝沂以伐莒且是時晉方執鄭伯以伐鄭乃不之¶ 救長驅東向以攻所不急此其䇿果安出乎蓋為備¶ 吳之計也吳自七年伐郯而尋入州來江淮間與楚¶ 之國已皆震驚楚人懼吳連合郯兵以出淮泗則自¶ 汝以東非楚有矣此所以逺出郯北以争諸侯蓋郯¶ 之所畏者莫如莒莒潰入鄆則足以制郯而吳人不¶ 敢挟鄭南下矣此楚人伐莒之計也¶ 秦人白狄伐晉¶ 左氏諸侯貳故也¶ 秦自敗殽以來與晉争兵者凡十二見矣秦人連白¶ 狄以伐晉十三年大㑹諸侯以伐秦焉赤狄既滅白¶ 狄知其見紿故同秦人伐晉也晉伐鄭方急楚兵且¶ 東潰莒入鄆牽制魯師使不敢助晉而又西約秦率¶ 白狄來戰欲使晉自救不暇又安能伐鄭乎勢逺節¶ 長其為楚謀則善矣¶ 白狄今延安府所屬其地也¶ 鄭人圍許¶ 左傳示晉不急也是則公孫申謀之曰我出師以圍¶ 許為將改立君者而紓晉使晉必歸君¶ 城中城¶ 中城杜氏以為魯邑在東海廪丘縣西南或曰魯之¶ 内城定六年城中城榖梁云三家張也以是觀之非¶ 廪丘矣楚人伐莒入鄆鄆逼於魯城中城蓋懲莒而¶ 備楚歟¶ 楊瞿崃氏曰春秋城築必書恤民力順時令蓋重之¶ 矣然亦僖成以前政在公家其時徵發勞役據事直¶ 書皆可嚴筆削以昭鑒戒襄昭定哀無政矣三軍之¶ 作而旋舍也稅畆之變而田賦也尚有城築出於公¶ 而可書乎哉蓋四公所書者薾然無生色矣是故隠¶ 之城中丘城郎也而書夏觀夏之一字可以知其非¶ 時莊之築郿新延廐築郎築秦城小榖也而書于無¶ 禾麥告糴之間觀于告糴無禾麥可以知其非力僖¶ 之年新作南門成之年城中城也而書以新作城中¶ 城觀于中城新作可以知其非務春秋書城築示鑒¶ 戒盡於是矣其後而城費城防城成郛讀經到此蓋¶ 不能無黯然咨嗟也而鑒戒之意不存焉雖然虎¶ 牢之城成周之城此皆獲麟絶筆間事也古今來夷¶ 夏君臣之防雖極式微之世亦必留一脈於如綫者¶ 則於二役乎見之是故城築必書亦所以徵文獻也¶ ¶ ¶ ¶ ¶ ¶ ¶ ¶ ¶ ¶ ¶ ¶ 春秋辯義卷十八¶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十九 明 卓爾康 撰¶ 成公二¶ 庚辰○簡王五年¶ 十年○晉景十九卒齊靈公環元年衛定八蔡景十一¶ 鄭成四曹宣十四陳成十八杞桓五十六宋共八秦¶ 桓二十四楚共十吳夀夢五¶ 春¶ 左傳晉侯使糴茷如楚報太宰子商之使也¶ 衛侯之弟黒背帥師侵鄭¶ 左傳晉命也¶ 夏四月五卜郊不從乃不郊¶ 卜郊不從記者四惟此五卜正義曰當是三月三卜¶ 四月又卜皆不吉乃止也¶ 五月公㑹晉侯齊侯宋公衛侯曹伯伐鄭¶ 左傳鄭公子班聞叔申之謀三月子如立公子繻夏¶ 四月鄭人殺繻立髠頑子如奔許欒武子曰鄭人立¶ 君我執一人焉何益不如伐鄭而歸其君以求成焉¶ 五月鄭伯歸¶ 趙子常曰於是鄭伯歸於鄭曷為不書罪不及失國¶ 也執君歸不書如襄十六年莒子邾子十九年邾子¶ 哀四年小邾子是也必覇主釋有罪而後書如曹伯¶ 襄衛侯鄭曹伯負芻是也苟罪不及失國則固宜歸¶ 者也¶ 晉侯非景公也然而不可不謂之景公何也晉侯疾¶ 出倉卒不能出㑹然發命徵令實在景公矣州蒲不¶ 過代父有事耳據傳夏四月記晉侯有疾五月晉立¶ 太子州蒲以為君而㑹諸侯伐鄭其州蒲立時在辛¶ 巳之前晉景公未卒至丙午乃卒耳稱孤稱子乃居¶ 喪在㑹之詞今州蒲因父疾代㑹非居喪比也左傳¶ 記載如不曰晉立太子州蒲以為君則将曰晉立太¶ 子州蒲以為子乎有是語法乎説家不通文理而劉¶ 原父以為晉人生立君家鉉翁謂左氏誤以鄭事為¶ 晉事皆非¶ 孔氏曰漢末應劭作舊君諱云昔者周穆王名胡𦵏¶ 畢公即當歸何以淹至明年暮春耶可見公之在晉¶ 自别有故魯人探其情而辱之固是臣子之心然因¶ 以殽亂聖人書法則不可也¶ 冬十月¶ 辛巳○簡王六年¶ 十有一年○晉厲公州蒲元年齊靈二衛定九蔡景十¶ 二鄭成五曹宣十五陳成十九杞桓五十七宋共九¶ 秦桓二十五楚共十一吳夀夢六¶ 春王三月公至自晉¶ 杜氏曰正月公在晉不書諱見止此以公在楚生義¶ 似之而非也曰楚為夷乾侯在難危之也危之故書¶ 以存君若晉則盟主也何害¶ 晉侯使郤犨來聘己丑及郤犨盟¶ 左傳郤犨來聘且蒞盟¶ 犨公作州¶ 夏季孫行父如晉¶ 左傳季文子如楚報聘且涖盟也厲公新立故¶ 秋叔孫僑如如齊¶ 左氏宣伯聘于齊以修前好鞍以前之好也鞍之役¶ 齊辱魯矣歸汶陽之田齊怒當少損至是魯激于晉¶ 之辱而徃修好焉¶ 冬十月¶ 左傳宋華元善于令尹子重又善于欒武子聞楚人¶ 既許糴茷成而使歸復命矣冬華元如楚遂如晉合¶ 晉楚之成¶ 秦晉為成秦伯不肯渉河史顆盟晉侯於河東晉郤¶ 犨盟秦伯于河西秦伯歸而背晉成¶ 壬午○簡王七年¶ 十有二年○晉厲二齊靈三衛定十蔡景十三鄭成六¶ 曹宣十六陳成二十杞桓五十八宋共十秦桓二十¶ 六楚共十二吳夀夢七¶ 春周公出奔晉¶ 季氏曰周公楚與伯輿争政但所謂伯輿者不知為¶ 何人而周之政權方在尹單偪周公者必不在他族¶ 或結黨相排則未可知耳¶ 公㑹晉侯衛侯于𤨏澤¶ 左傳宋華元克合晉楚之成夏五月晉士燮㑹楚公¶ 子罷許偃癸亥盟于宋西門之外¶ 瑣澤公羊作沙澤熊過氏曰當在今大名元城近沙¶ 鹿北當狄道西連衛墟晉厲初立而求諸侯不及諸¶ 侯而先魯衛晉将謀敗狄以魯衛有同欲也左氏乃¶ 曰宋華元克合晉楚之成盟于宋西門之外鄭伯如¶ 晉聽成今以遺經究其終始既無荆楚又不及宋鄭¶ 左氏何以為據哉且晉楚之盟是夷乗中夏之大幾¶ 春秋未有沒其事不書者陳君舉顧謂晉楚嘗同盟¶ 不書至襄二十七年特書之君舉蓋左氏之佞臣矣¶ 此疑因襄二十七年㑹宋而誤記于此耳范守己氏¶ 曰晉楚之成春秋不書不與晉之與楚成也成矣諸¶ 侯宜皆聽成也瑣澤之㑹魯衛獨在何哉蓋晉以鄭¶ 之貳於楚也當執鄭伯而命魯衛迭出侵鄭則晉與¶ 楚成鄭人利之魯衛不利也魯衛虞楚之病已故㑹¶ 晉侯以謀其難耳不然楚成何預于魯衛而逺㑹晉¶ 侯于鄭之郊哉¶ 灌甫曰劉氏曰瑣澤之㑹本以合晉楚之成也今楚¶ 不至魯衛是㑹何耶且合晉楚者宋也宋亦不與何¶ 耶按劉氏辨折左氏之誤是矣但不觧此㑹何為蓋¶ 晉侯初立合魯衛於瑣澤將以伐秦也故明年使郤¶ 錡來乞師前目後凡知為伐秦必矣¶ 瑣澤公作沙澤¶ 秋晉人敗狄于交剛¶ 左氏狄人間宋之盟以侵晉按宋之盟即前瑣澤所¶ 謂宋西門之外也止三國之大夫君不行師不從何¶ 虚之乗左氏蓋因敗而生文耳¶ 髙抑崇曰此狄蓋白狄也九年秦人白狄伐晉此先¶ 敗狄而後伐秦是知報九年之役也¶ 交剛狄地¶ 冬十月¶ 左傳晉郤至如楚聘且蒞盟冬楚公子罷如晉聘且¶ 蒞盟十二月晉侯及楚公子罷盟于赤棘¶ 癸未○簡王八年¶ 十有三年○晉厲三齊靈四衛定十一蔡景十四鄭成¶ 七曹宣十七卒陳成二十一杞桓五十九宋共十一¶ 秦桓二十七楚共十三吳夀夢八¶ 春晉侯使郤錡來乞師¶ 徵兵伐秦也¶ 公羊傳曰乞重辭也古之人重師故以乞言之也¶ 孔氏曰晉雖是侯伯恐魯不與若言召兵或容辭説¶ 言乞則不得不與釋例曰乞師者深求過禮之辭執¶ 謙以逼成其計是觧乞為謙意¶ 郝仲輿曰晉荀庚郤犨來為蒞盟也士燮來為徵兵¶ 也皆書聘今郤錡來又徵兵書乞師惡晉之無厭也¶ 惟天子討罪甸卒不行乃徵兵諸侯未聞諸侯相伐¶ 而徵兵諸侯者也不然則寡小乞援於强大耳晉國¶ 寡小乎徵書旁午不勝供億之煩千里奔命不勝䟦¶ 踄之苦疲憊小國殱殺無辜孟子所謂服上刑者也¶ 三月公如京師¶ 范寗氏曰實㑹晉伐秦過京師也因其過而朝故正¶ 其文使若本自徃然公羊曰不敢過天子也¶ 夏五月公自京師遂㑹晉侯齊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 邾人滕人伐秦¶ 左傳公及諸侯朝王遂從劉康公成肅公㑹晉侯伐¶ 秦¶ 趙子常曰秦晉之交兵以復怨也而晉侯以諸侯朝¶ 王而後㑹伐乃若受王命以伐秦然無益於中國之¶ 故而使天子受其名故但序諸侯而劉子成子不書¶ 不以伐秦累王室也陳氏傳曰于是戰于麻隧秦師¶ 敗績則其但書伐何畧之也自狄秦以來秦晉相加¶ 兵皆畧之是故戰于麻隧秦師敗績但書伐秦戰于¶ 櫟晉師敗績但書伐晉以為不足詳也¶ 郝仲輿曰公如京師遂朝王不書不誠其朝也書自¶ 京師遂㑹晉侯所謂悠悠行路知有晉而已周劉子¶ 成子從不書以王卒行也以王卒行是天子而從征¶ 故諱也或曰二卿行非師行夫惟師行宜社成子受¶ 脤于社非師行乎秦未嘗得罪王室與諸侯吕相數¶ 秦皆晉人米鹽私忿而摟九國之師發天子圻甸之¶ 卒以報睚眦斯亦張皇不軌之甚矣至使曹伯客死¶ 成子輿尸麻隧戰勝經不書不齒其功也¶ 曹伯盧卒于師¶ 左傳曹人使公子負芻殺其太子而自立也諸侯乃¶ 請討之晉人以其役之勞請俟他年¶ 永嘉吕氏曰或疑負芻之殺太子經無明文設有之¶ 春秋何以不書疑未得其實然嘗以春秋書法考之¶ 則他執諸侯皆稱人其稱侯者獨此一事耳安得以¶ 為非伯討乎傳之所言與經意同益足以為證矣¶ 盧公榖作廬¶ 秋七月公至自伐秦¶ 不以京師至者明非朝京師也非徒然也京師君之¶ 所也猶父母家也父母家不可致也¶ 冬𦵏曹宣公¶ 甲申○簡王九年¶ 十有四年○晉厲四齊靈五衛定十二卒蔡景十五鄭¶ 成八曹成公負芻元年陳成二十二杞桓六十宋共¶ 十二秦桓二十八卒楚共十四吳夀夢九¶ 春王正月莒子朱卒¶ 莒初志卒以同盟也徐邈氏曰莒行夷禮君終無諡¶ 故不書𦵏抑小國魯畧之不㑹𦵏故不書也¶ 夏衛孫林父自晉歸于衛¶ 左傳衛侯如晉晉侯强見孫林父焉不可衛侯既歸¶ 使郤犨送而見之¶ 林父此年歸國襄十四年逐衛獻公立公孫剽其冬¶ 晉㑹於戚而不能討二十五年獻公入于夷儀二十¶ 六年林父入于戚以叛晉㑹澶淵反為林父討衛疆¶ 戚田取衛西鄙懿氏六十以與孫氏此晉黨孫氏之¶ 本末也¶ 秋叔孫僑如如齊逆女¶ 灌甫曰成公即位十有四年乃始逆齊弋而歸禮諸¶ 侯雖娶九女必先夫人次姊姒以至六媵尊卑貴賤¶ 之序不可亂也公先有媵生襄公矣而後聘夫人不¶ 亦謬乎¶ 與莊公先生伯姬娶夫人同¶ 鄭公子喜帥師伐許¶ 鄭伯從晉伐秦歸遂移師以伐許然楚徃年不救許¶ 猶以鄭固在楚且欲藉鄭為入華嚮道耳今鄭已背¶ 楚即晉而亦不救者以備吳爲急也是以明年六月¶ 始伐之¶ 九月僑如以夫人婦姜氏至自齊¶ 僑如前後見於經者不一皆稱叔孫此係其姓氏不¶ 得不稱也今九月僑如不氏一事而再見者卒名耳¶ 左氏稱族尊君命舍族尊夫人巵辭也婦者有姑之¶ 恒稱穆姜尚在故曰婦姜較前多一氏字則亦因僑¶ 如生耳¶ 冬十月庚寅衛侯臧卒¶ 秦伯卒¶ 國君卒則名此何以不名將謂秦竄處西方身多無¶ 禮則宣公四年何以書秦伯稻卒將謂終秦桓一身¶ 聘㑹不及則成公二年又㑹于蜀矣四傳無説處此¶ 聽之而已然則何居殘編斷簡失之也春秋以殘斷¶ 失者固多無奈人强為之辭耳¶ 乙酉○簡王十年¶ 十有五年○晉厲五齊靈六衛獻公衎元年蔡景十六¶ 鄭成九曹成二陳成二十三杞桓六十一宋共十三¶ 卒秦景公元年楚共十五吳夀夢十¶ 春王二月𦵏衛定公¶ 三月乙巳仲嬰齊卒¶ 胡傳嬰齊者公子遂之子公孫歸父之弟也歸父出¶ 奔齊魯人徐傷其無後也於是使嬰齊後之故書曰¶ 仲嬰齊此可謂亂昭穆之序失父子之親者以後歸¶ 父則弟不可為兄嗣以後襄仲則以父字為氏亦非¶ 矣¶ 灌甫曰諸侯之子曰公子公子之子曰公孫公孫之¶ 子以王父字為氏仲嬰齊者公孫歸父之子公子襄¶ 仲之孫故曰仲嬰齊也諸傳以為歸父之弟公孫嬰¶ 齊誤矣如不然十七年復書公孫嬰齊卒何也劉炫¶ 曰仲遂受賜為仲氏故子孫稱仲氏是也¶ 公羊説嬰齊為兄後固為無據然所云為人後者為¶ 之子此千古之卓議也得是説者魯不躋僖公矣¶ 癸丑公㑹晉侯衛侯鄭伯曹伯宋世子成齊國佐邾人¶ 同盟于戚¶ 左傳討曹成公也¶ 晉侯執曹伯歸于京師¶ 左傳不及其民也凡君不道於其民諸侯討而執之¶ 則曰某人執某侯不然則否¶ 春秋殺太子與弑君稍不同可以兩下相殺當之故¶ 陳佗負芻皆不書弑未君也季明徳以春秋不書則¶ 疑若本無其事者泥矣負芻既與㑹盟若定其位然¶ 者乃始執而歸京師曹人之請于晉曰若有罪則君¶ 列諸㑹矣似不得為正名之討也晉是時覇業已衰¶ 與盟諸國不無虞貳魯辱見止鄭貳於楚宋穉邾小¶ 衛侯又新立先盟而執使曹安心于盟而無他虞猝¶ 而執之耳當時之勢固爾也¶ 廬陵李氏曰晉文執衛侯歸京師與晉厲執曹伯歸¶ 京師一也然晉文書人而晉厲得書侯者文公以私¶ 怨討衛厲公以公罪討曹也衛侯之歸與曹伯之歸¶ 一也然衛不書自京師而曹伯自京師者釋衛主于¶ 責晉而釋曹則主于責王室也書法精矣¶ 蘇子繇曰稱侯以執執其罪也歸之於京師禮也春¶ 秋之書執諸侯者多矣惟是為得禮于是諸侯將見¶ 欣時于王而立之欣時曰前志有之聖逹節次守節¶ 下失節為君非吾節也雖不能聖敢失守乎遂逃奔¶ 宋故曹伯雖失國而不名曹無君故也¶ 趙子常曰公羊傳稱侯而執者伯討稱人而執者非¶ 伯討今按凡執恒稱人從史文也必伯討而後稱君¶ 蓋變文以與之左氏見史法執惟稱人而不知經意¶ 故發例舛謬公羊此義必有所受曹伯叛中國而從¶ 楚負芻簒立皆伯者之義所當討故二執稱君執曹¶ 伯畀宋人雖蒙入曹之文不别稱晉侯其義一也陸¶ 氏謂承上文不可重言晉人此史法也按獲麟後史¶ 書陳宗豎自楚復入于陳陳人殺之不言殺陳宗豎¶ 者省文也鄭伯有事與陳宗䜿同而經書曰鄭良霄¶ 出奔許自許入于鄭鄭人殺良霄文不省者以大夫¶ 自外入國與國人討而殺之各是一義于經不得相¶ 蒙也劉侍讀嘗發此義計夫子改正舊史若此者多¶ 矣使執曹伯别是一義不得蒙上文晉侯則特書晉¶ 人執曹伯何不可之有¶ 歸于公作歸之于¶ 公至自㑹¶ 夏六月宋公固卒¶ 楚子伐鄭¶ 左傳楚將北師子囊曰新與晉盟而背之無乃不可¶ 乎子反曰敵利則進何盟之有楚子侵鄭及暴隧遂¶ 侵衛及首止鄭子罕侵楚取新石欒武子欲報楚韓¶ 獻子曰無庸使重其罪民將叛之無民孰戰¶ 楚伐鄭左氏載子囊新與晉盟蓋即瑣澤之説也十¶ 二年傳云晉郤至如楚聘楚子罷如晉聘而經不書¶ 從何而盟傳又云楚遂侵衛鄭子罕侵楚取新石則¶ 鄭可謂有功于中夏矣又何以不書凡此皆左氏之¶ 誤此蓋報前年鄭公子喜之伐許也¶ 秋八月庚辰𦵏宋共公¶ 宋華元出奔晉宋華元自晉歸于宋宋殺其大夫山宋¶ 魚石出奔楚¶ 左傳八月𦵏宋共公蕩澤弱公室殺公子肥華元曰¶ 我為右師今公室卑而不能正吾罪大矣乃出奔晉¶ 魚石自止華元于河上請討許之乃反使華喜公孫¶ 師攻蕩氏殺子山魚石向為人鱗朱向带魚府出舍¶ 睢上華元使止之冬十月華元自止之不可乃反則¶ 右師決睢澨閉門登埤矣左師二司冦二宰遂出奔¶ 楚¶ 華元以蕩澤殺公子肥而出奔雖憂公室之卑實懼¶ 威權之去已也魚石之出止魚府之逆料山與石同¶ 族山殺則石懼而出奔好則媾惡則讐不反則決睢¶ 而閉入左氏所載極得事情諸家紛紛俱以為誣者¶ 何也華元憂國似忠然擁文繼弑與聞乎故原非純¶ 臣魚石知澤有罪身止河上似禮而出奔于楚已挾¶ 仇方直入彭城終致作賊總非佳人也王氏曰魚石¶ 之自止元于河上也畏其挾晉援以討而桓氏皆無¶ 祀于宋也其既許元討山而終不免于去也為與山¶ 有親而嘗同惡恐見及也或謂魚石止元許討蕩澤¶ 則身已處于無過之地何嫌何慮而出奔此絶不知¶ 當日之情事者耳蘇子繇曰宋華元自晉歸于宋言¶ 其出入之正故能討山使其懐禄顧寵重于出奔則¶ 不能矣子産奔晉子皮止之歸而逐卷亦猶是也黄¶ 正憲氏曰平公幼弱六官皆桓族聲勢相倚牢不可¶ 動而晉厲暴戾恣睢以覇主自任倘一輕舉則山石¶ 必構晉為難反受魚爛故佯為自咎奔晉以告亂則¶ 晉必直元而為之謀主矣晉無阻撓足為援倚遂遄¶ 歸討罪正法蕩澤則桓族雖强莫可誰何于是魚石¶ 懼以同黨罹禍自當奔去繇蘇氏之説則華元為正¶ 人繇黄氏之説則華元為奸雄乃二者固皆有之若¶ 元者蓋以奸而行其正者也雖然元能保其身以濟¶ 國家即謂之正人亦可矣奚必究其心哉¶ 髙忠憲曰元之出元之入皆正也山不書氏害公族¶ 也¶ 冬十有一月叔孫僑如㑹晉士燮齊髙無咎宋華元衛¶ 孫林父鄭公子鰌邾人㑹吳于鍾離¶ 前此八年吳伐郯入州來聲勢已可畏而中國又方¶ 病楚故皆俛首親吳以鍾離為吳楚之界使楚畏敵¶ 緩于北争雖屈于勾吴而不計也¶ 熊過氏曰鍾離之㑹㑹吳之始晉大夫之覇以諸侯¶ 為㑹之始也公羊曰外吳胡子曰外吳春秋固外吳¶ 乎曰否既㑹士燮又同㑹吳耳趙伯循所謂按實再¶ 㑹依實書之者是也知然鍾離楚地今鳳陽臨淮縣¶ 古嬴姓子爵國名夀夢時吳楚以為界其邑近吳故¶ 先㑹中國而後至其地以㑹之也然襄五年戚之㑹¶ 不殊吳何也曰戚衛地孫林父邑也近也以是知殊¶ 㑹之非外吳也然善道吳邑也奈何又殊㑹曰晉㑹¶ 魯衛先徃非先㑹也¶ 此兩言㑹者内大夫㑹諸國之大夫徃㑹吳于鍾離¶ 故其文不容不然爾説者以為尊吳故殊㑹與首止¶ 文同灌甫曰按首止書及以㑹非若㑹以㑹之異也¶ 吳何人也春秋以比王世子哉説者又曰外吳郝仲¶ 輿曰夫儒者不夷楚乎楚㑹不殊又何也楚自為㑹¶ 而吳則諸侯㑹之楚則晉不欲㑹而吳則晉欲之也¶ 古公之苗裔宻邇江介何夷之有¶ 季氏曰鍾離古嬴姓子爵國名晉屬淮南郡隋唐為¶ 濠州即今鳳陽府臨淮縣地故城在舊府城東六里¶ 西近州來杜元凱曰鍾離楚邑淮南縣蓋其地在淮¶ 南夀夢時吳楚以此為界杜祐所謂鍾離互為吳楚¶ 之邊邑是也¶ 此㑹吳之始¶ 許遷于葉¶ 葉在楚方城北乃許南界之地此時猶未屬楚左氏¶ 以為許居楚地非也夫許自此年遷葉昭九年遷夷¶ 十八年遷白羽定四年遷容城凡四遷皆避鄭也而¶ 卒滅于鄭¶ 丙戌○簡王十一年¶ 十有六年○晉厲六齊靈七衛獻二蔡景十七鄭成十¶ 曹成三陳成二十四杞桓六十二宋平公成元年秦¶ 景二楚共十六吳夀夢十一¶ 春王正月雨木氷¶ 公羊曰雨而木氷也傳曰根枝折胡氏曰氷脇木也¶ 雨木氷五行木不曲直庶徵常寒之罰也劉歆謂上¶ 陽施不下通下隂施不上通故雨而木為之氷唐讓¶ 皇帝以為木稼者是也俗言木稼下逹官怕謝肇浙¶ 萬厯丁丑在楚見之萬厯庚申京師有此次年遂有¶ 賔天之事¶ 左傳楚子自武城使公子成以汝隂之田求成于鄭¶ 鄭叛晉¶ 夏四月辛未滕子卒¶ 季氏曰此滕子左氏以為文公然孟子時亦有滕文¶ 公不應祖孫同諡雖當時諡法已廢孫諡與祖同者¶ 容或有之然亦微有所别如晉文侯諡文而重耳亦¶ 諡文公是以公别于侯也魯姜氏諡齊姜而歸氏亦¶ 諡齊歸是以歸别于姜也今滕有二文公則其後世¶ 子孫將何以别稱謂乎左氏所傳必有誤也¶ 鄭公子喜帥師侵宋¶ 鄭叛晉也黄正憲氏曰按鄭服晉五年楚既不能無¶ 憾近又偪許遷葉是離楚黨也鄭之疑懼滋深矣宋¶ 為中國要樞楚所欲得况魚石在楚必為楚謀宋故¶ 子罕乗隙侵之隂中楚欲以圖自觧耳自是楚與鄭¶ 合以擾中國無有寜嵗則鄭之狡于親楚也¶ 左傳衛侯伐鄭至于鳴雁為晉故也¶ 六月丙寅朔日有食之¶ 晉侯使欒黶來乞師¶ 左傳晉侯將伐鄭郤犨如衛遂如齊皆乞師¶ 甲午晦晉侯及楚子鄭伯戰于鄢陵楚子鄭師敗績¶ 左傳楚子救鄭五月晉師濟河范文子欲反六月遇¶ 于鄢陵范文子不欲戰曰自非聖人外寜必有内憂¶ 盍釋楚以為外懼欒書曰楚師輕窕必獲勝焉郤至¶ 曰楚有六間我必克之吕錡射共王中目郤至三遇¶ 楚子之卒見楚子必下免胄而趨風韓厥從鄭伯郤¶ 至曰傷國君有刑亦止欒鍼請攝飲焉子重受而飲¶ 之苗賁皇狥曰明日復戰乃逸楚囚王召子反謀榖¶ 陽豎獻飲于子反子反醉而不能見乃宵遁¶ 中國勝楚者城濮鄢陵二戰而已城濮之勝文公之¶ 治國訓武經營有年一戰而覇猶且不喜而憂知一¶ 勝之未可恃也厲公鄢陵之捷豈其成謀不愆於素¶ 哉亦幸而已一勝之後無以居之其不為晉國之福¶ 也范文子蓋知之矣戰不言公公不出師也十三年¶ 郤缺來乞師書公十七年荀罃來乞師書公此不言¶ 公不出師可知也¶ 鄢陵鄭之東南鄙也¶ 楚殺其大夫公子側¶ 詹莱氏曰敗自楚子是楚子自將也側之罪末矣而¶ 殺之則是歸罪焉耳故不去其大夫公子¶ 秋公㑹晉侯齊侯衛侯宋華元邾人于沙隨不見公¶ 左傳謀伐鄭也宣伯通于穆姜欲去季孟而取其室¶ 穆姜使逐二子公以晉難告姜怒公子偃公子鉏趨¶ 過曰女不可是皆君也公待于壊隤設守而後行以¶ 後宣伯使告于郤犨曰魯侯待于壊隤以待勝者郤¶ 犨取貨於宣伯不見公¶ 沙隨今歸德府寜陵東北宋地¶ 公至自㑹¶ 公㑹尹子晉侯齊國佐邾人伐鄭¶ 趙子常曰王人㑹伐自單伯而後不書此其書尹子¶ 何不能服鄭也鄢陵之役自城濮以來於是再見而¶ 鄭不服厲公無道其大夫方欲釋楚以為外懼則雖¶ 一戰勝楚鄭人固有以量之也厲公不能自反修其¶ 所以復覇者而請以王臣㑹師于是三合諸侯假王¶ 臣以伐鄭而鄭人從楚益堅則中國之威頓矣故尹¶ 子單伯相繼而出悉書之¶ 左傳諸侯之師次于鄭西我師次于督揚不敢過鄭¶ 諸侯遷於制田知武子以諸侯之師侵陳遂侵蔡未¶ 反諸侯遷於潁上戊午鄭子罕宵軍之宋齊衛皆失¶ 軍¶ 王臣始㑹伐¶ 曹伯歸自京師¶ 曹伯得反于曹繇天子命故異其文以别之蘇子繇¶ 曰公子欣時既奔宋曹人請復曹伯于晉晉侯謂欣¶ 時反吾歸而君欣時反曹伯歸欣時置邑與卿而不¶ 出賢哉欣時之不取為君也曹伯雖失君而免於争¶ 國之亂故書曹伯歸自京師言無所與争者也凡諸¶ 侯之歸必書曰自某歸于某自某某有奉也歸于某¶ 求歸也其曰歸自京師者京師無奉而曹伯不求也¶ 非欣時之賢而能至此乎凡諸侯出而國無君者于¶ 歸名之曹伯之歸而不名者公羊曰易也榖梁曰以¶ 為不失其國也程子曰王未嘗絶其位也三傳皆是¶ 公子喜時仁人也内平其國而待之外治諸京師而¶ 免之故曰易負芻弑君其國自在故曰不失其國天¶ 子受曹伯之歸未置諸理故曰不絶其位故曰三傳¶ 皆是也卓子曰非衛之剽衎非鄭之突忽或出或入¶ 不辨二君故曹伯不名¶ 九月晉人執季孫行父舍之于苕丘¶ 左傳宣伯使告郤犨曰魯之有季孟猶晉之有欒范¶ 也政令于是乎成今其謀曰晉政多門不可從也寜¶ 事齊楚有亡而已蔑從晉矣若欲得志于魯請止行¶ 父而殺之我斃蔑也而事晉蔑有貳矣魯不貳小國¶ 必睦不然歸必叛矣九月晉人執季文子于苕丘公¶ 還待于鄆使子叔聲伯請季孫于晉乃許魯平赦季¶ 孫¶ 舍寘也明不以歸不稱行人非使人¶ 苕公作招¶ 冬十月乙亥叔孫僑如出奔齊¶ 左傳冬十月出叔孫僑如而盟之僑如奔齊¶ 十有二月乙丑季孫行父及晉郤犨盟于扈¶ 公至自㑹¶ 灌甫曰上言伐鄭此言至自㑹疑傳冩之誤非也按¶ 上伐鄭之師我師不敢過鄭諸侯遷于制田遷于潁¶ 上第以師駐札鄭地而已未能伐也至于潁上鄭子¶ 罕宵軍之而宋齊衛皆失軍矣榖梁所謂不周乎伐鄭¶ 者此也故止書至㑹¶ 乙酉刺公子偃¶ 季孫歸而刺偃遷怒也不及鉏鉏幼公不忌也¶ 丁亥○簡王十二年¶ 十有七年○晉厲七齊靈八衛獻三蔡景十八鄭成十¶ 一曹成四陳成二十五杞桓六十三宋平二秦景三¶ 楚共十七吳夀夢十二¶ 春衛北宫括帥師侵鄭¶ 左傳正月鄭子駟侵晉虚滑衛北宫括救晉侵鄭至¶ 于髙氏¶ 熊過氏曰晉命也¶ 括公作結¶ 夏公㑹尹子單子晉侯齊侯宋公衛侯曹伯邾人伐鄭¶ 趙子常曰王人未有書二卿者其以二子㑹伐何伐¶ 鄭而鄭不服也¶ 六月乙酉同盟于柯陵¶ 熊過氏曰此王人下盟諸侯之始柯陵鄭地趙企明¶ 曰周禮天子巡狩則有方岳之盟不巡狩則有殷同¶ 之盟謂諸侯既朝見受政事乃退而自相與盟王官¶ 之伯臨之而巳伯猶不盟况卿士乎二卿奉王命伐¶ 鄭而不服于是晉有諸侯之事王人與盟此年與雞¶ 澤平丘皆不諱而覇業益不競矣狄泉不盟王子虎¶ 其事寧可得哉¶ 髙忠憲曰前此征伐未嘗出王官也未嘗盟王卿士也¶ 去年王官出今年卿士盟三敗鄭而不服徒為亂而已¶ 秋公至自㑹¶ 左傳楚子重救鄭師于首止諸侯還¶ 齊髙無咎出奔莒¶ 左傳齊慶克通于聲孟子與婦人蒙衣乗輦而入于¶ 閎鮑牽以告武子召慶克而謂之國子相靈公以㑹¶ 及還閉門而索客孟子訴之曰髙鮑將不納而立公¶ 子角七月刖鮑牽而逐髙無咎無咎奔莒髙弱以盧¶ 叛¶ 鮑牽以告蒙衣之事得刖于法當書春秋何以不書¶ 也凡春秋所書挈其綱耳固必待之傳而足也説者¶ 泥之而或以書不書過生異義是惑也¶ 九月辛丑用郊¶ 熊過氏曰魯之郊其始祈榖于上帝也九月非其時¶ 矣辛丑上辛也杜長歴四日也定辛亥朔日也哀辛¶ 巳六日也無用中辛者也用者非為農事而以郊禮¶ 為之魯郊不勝書書其尤失禮者而已趙企明不連¶ 九月為讀顧曰僖公雖請自疑其僣卜之未遽用也¶ 成公至此不復卜而直用之前此未嘗用也則其説¶ 異若以不卜直用則襄七年奚為又卜耶¶ 夏公㑹伐鄭傳書五月則公于夏之齊矣郊當在啓¶ 蟄者也伐鄭以前不郊或卜不吉或兵事倥匆至此¶ 因歸而即郊耳用者凡祭祀賦役皆連用字成文用¶ 田賦及此用郊是也¶ 晉侯使荀罃來乞師¶ 冬公㑹單子晉侯宋公衛侯曹伯齊人邾人伐鄭¶ 左傳冬諸侯伐鄭十月庚午圍鄭¶ 姚舜牧氏曰晉三假王命伐鄭矣鄭卒不服似無可¶ 書者春秋屢書于冊辭繁而不殺何也當時楚勢甚¶ 張且挾鄭為援睥視中國若無人焉不有晉厲假王¶ 靈以薄伐不知其慿陵中國當何如者此雖伐鄭不¶ 服不猶愈縱彼肆行直入而莫之忌耶所恨者晉厲¶ 無徳以服衆不能迄成攘楚之功耳然春秋但書晉¶ 之伐不書楚之救則其意未嘗不與晉也¶ 此即夏㑹之諸侯也前言齊侯此言齊人必齊侯已¶ 去而留一微者于行間耳¶ 十有一月公至自伐鄭¶ 左傳楚公子申救鄭師于汝上十一月諸侯還諸侯¶ 雖以楚救還師然十月已圍鄭矣故以伐鄭至也¶ 壬申公孫嬰齊卒于貍脤¶ 公羊傳非此月日也曷為以此月日卒之待君命然¶ 後卒大夫曷為待君命然後卒大夫前此者嬰走之¶ 晉公㑹晉侯將執公嬰齊為公請公許之反為大夫¶ 歸至于貍脤而卒無君命不敢卒大夫公至曰吾固¶ 許之反為大夫然後卒之¶ 熊過氏曰杜氏長歴十一月無壬申趙伯循以為誤¶ 是榖梁子曰乃十月也致公而後録臣子公羊以為¶ 待君命然後卒大夫陸淳辨疑曰春秋編年月之書¶ 一例以先後書之且言卿卒然後公至皆據事實何¶ 傷教意二傳不逹其文謬誤之故遂妄為説劉原父¶ 云公叔敖卒于齊彼不待君命卒大夫昭公在外叔¶ 孫婼卒亦不待致公而録之其言晣矣¶ 左傳齊侯使崔杼為大夫使慶克佐之帥師圍盧國¶ 佐從諸侯圍鄭以難請而歸遂如盧師殺慶克以榖¶ 叛齊侯與之盟于徐闗而復之十二月盧降¶ 脤公作軫榖作蜃¶ 十有二月丁巳朔日有食之¶ 邾子貜且卒¶ 晉殺其大夫郤錡郤犨郤至¶ 左傳晉厲公侈多外嬖反自鄢陵欲盡去羣大夫而¶ 立其左右胥童以胥克之廢也怨郤氏而嬖于厲公¶ 郤錡奪夷陽五田五亦嬖于厲公郤犨與長魚矯争¶ 田執而梏之與其父母妻子同一轅既矯亦嬖于厲¶ 公欒書怨郤至以其不從已而敗楚師也欲廢之使¶ 楚公子茷告公曰此戰也郤至實召寡君以東師之未¶ 至也與軍師之不具也曰此必敗吾因奉孫周以事¶ 君公告欒書書曰其有焉不然豈其死之不恤而受¶ 敵使乎壬午胥童夷陽五帥甲八百將攻郤氏長魚¶ 矯請無用衆公使清沸魋助之抽戈結衽而偽訟者¶ 三郤將謀于榭矯以戈殺駒伯苦成叔于其位温季¶ 曰逃威也遂趨矯及諸其車以戈殺之皆尸諸朝胥¶ 童以甲刼欒書中行偃于朝矯曰不殺二子憂必及¶ 君公曰一朝而尸三卿余不忍益也對曰人將忍君¶ 髙忠憲曰欒郤自傾危趙氏之後權勢日張郤氏二¶ 族三卿雖欒氏亦忌之矣故一朝羣怨並興厲公不¶ 道輊聽而殺其三卿此自禍之也誰與處矣¶ 楚人滅舒庸¶ 楚書大夫將矣此公子槖師也其稱人何畧之也趙¶ 氏以槖師未嘗為中國患故書人謬也¶ 戊子○簡王十三年¶ 十有八年○晉厲八弑齊靈九衛獻四蔡景十九鄭成¶ 十二曹成五陳成二十六杞桓六十四宋平三秦景¶ 四楚共十八吳夀夢十三¶ 春王正月晉殺其大夫胥童¶ 左傳欒書中行偃殺胥童民不與郤氏胥童道君為¶ 亂故書曰晉殺其大夫¶ 黄正憲氏曰按胥童既致三郤于死又欲併害書偃¶ 于是書偃以私怨執國法殺之故以國書然嬖倖惑¶ 主一朝而尸三卿罪難末減何以不去其大夫蓋因¶ 厲公之弑而重書偃之罪也殺胥童者弑州蒲之漸¶ 也不殺胥童恐為厲公耳目而先為難也故長魚矯¶ 曰不殺二子憂必及君則書偃之逆嬖倖習知之矣¶ 且郤至之死實自欒書勸行子茷之間構孫周之見¶ 羅織文致使無可避又安得以誅三郤之罪盡歸胥¶ 童而獨殺之耶故不去其大夫深罪偃也雖然胥童¶ 實大夫故不去大夫黄氏之言亦過矣¶ 庚申晉弑其君州蒲¶ 厲公之惡與靈公不同靈公一身之惡也厲公社稷¶ 之惡也程滑即奉欒書之㫖固國人欲殺之也張洽¶ 氏所謂分其惡於衆者是也以國舉所以戒為人君¶ 而不道者或以欒書即盾滑即穿從趙盾例當書欒¶ 書弑其君此又不然欒書不可例趙盾也趙盾非弑¶ 君者也以趙盾為弑君者所以教人臣盡忠之道也¶ 不書趙盾則盾之罪可辭而其弑不見若欒書身親¶ 為逆明白顯著罪不可逃止書欒書則厲公之惡又¶ 無以見故以國弑則厲公之惡與國人之罪皆不可¶ 逭至程滑為人鷹犬不過&KR1968;犬成濟之流不足數矣¶ 然則欒書無主名罪不可卸乎夫春秋提挈綱領書¶ 法取義而已其事固待傳而足也張洽見左傳載悼¶ 公逐不臣者七人欒書不與遂謂欒書非里克寗喜¶ 比故春秋寛之不知欒書之罪如正其罪不止于逐¶ 悼公復國握柄世卿胡可卒動不如歸罪于程滑以¶ 訖其事已矣當時處法只得如此然欲以此末減欒¶ 書則不道甚矣¶ 朱子曰晉悼公甚次第他才大叚髙觀當初人去周¶ 迎他時只十四歲他説幾句話便乖便有操有縱纔¶ 歸晉做得便别當時厲公恁地弄得狠當被人攛掇¶ 胡亂殺了晉室大叚費力及悼公歸来不知如何便¶ 被他做得恁地好恰如乆雨積隂忽遇天晴光景便¶ 别赫然為之一新問勝桓文否曰儘勝但桓文是白¶ 地做起來悼公是見成基址某嘗謂晉悼公宇文周¶ 武帝周世宗三人之才一般都做得事都是一做便¶ 成及纔成又便死了不知怎生地¶ 齊殺其大夫國佐¶ 左傳齊為慶氏之難故齊侯使士華免以戈殺國佐¶ 于内宫之朝書曰齊殺其大夫國佐棄命專殺以榖¶ 叛故也使清人殺國勝慶封為大夫¶ 王樵氏曰按是時魯有僑如齊有慶克然魯君猶能¶ 知僑如之情不從穆姜而去季孟齊靈直為婁猪艾¶ 猳之所不快刖鮑牽逐髙無咎既盟國佐而復之而¶ 又殺之故棄命專殺以榖叛國佐雖不為無罪而稱¶ 國以殺罪累上也國勝何罪又殺諸清慶克死未正¶ 其討又秩其子刑賞固如是乎李氏曰此為齊崔慶¶ 專國之始事也¶ 公如晉¶ 左傳朝嗣君也¶ 夏楚子鄭伯伐宋宋魚石復入于彭城¶ 左傳鄭伯遂㑹楚子伐宋同伐彭城納宋魚石向為¶ 人鱗朱向帶魚府焉以三百乗戍之而還宋人患之¶ 西鉏吾曰何也若楚人與吾同惡以徳於我吾固事¶ 之也不敢貳矣大國無厭鄙我猶憾不然而收吾憎¶ 使贊其政以間吾釁亦吾患也今将崇諸侯之姦而¶ 披其地以塞夷庚逞姦而携服毒諸侯而懼吳晉吾¶ 庸多矣非吾憂也且事晉何為晉必恤之¶ 蘇氏曰魚石之復入而先言楚鄭之伐以著其納亂¶ 臣也故不言自楚而言復入不言叛者將以亂國非¶ 直叛君而已故魚石欒盈之罪重于趙鞅宋辰也¶ 彭城在宋國東二百里許宋地也據彭城可以塞吳¶ 晉相通之道王樵氏曰按楚為是舉非止納宋之叛¶ 臣其意尤在隔吳晉之道也西鉏吾知之矣是時楚¶ 方張而吳亦始大楚莊之世嘗盟吳越非直欲服屬¶ 之亦將争衡于中國而虞其為患于後也而吳人之¶ 氣不為楚下故晉明年遂興鄢陵之師大收楚鄭吳¶ 興楚之肘下楚氣奪矣晉得吳不附楚晉得氣矣然¶ 用吳牽制楚後實為得算惜不善用之而晉悼之後¶ 中國道消遂至以所以長楚者而長吳此非吳之能¶ 覇中國而中國諸侯實自為之也¶ 公至自晉¶ 晉侯使士匄來聘¶ 左傳且拜朝也君子謂晉于是乎有禮¶ 秋杞伯來朝¶ 左傳公以晉君語之杞伯于是驟朝于晉而請為婚¶ 八月邾子來朝¶ 築鹿囿¶ 己丑公薨于路寢¶ 冬楚人鄭人侵宋¶ 左傳宋華元如晉告急韓獻子為政曰欲求得人必¶ 先勤之成覇安疆自宋始矣¶ 齊桓覇業始于平宋亂晉文覇業始于釋宋圍悼公¶ 覇業又始于彭城救宋¶ 晉侯使士魴來乞師¶ 許氏曰悼公復興覇業而乞師猶循厲公之故事元¶ 年而後遂無乞師則召兵而已矣¶ 魴公作彭¶ 十有二月仲孫蔑㑹晉侯宋公衛侯邾子齊崔杼同盟¶ 于虚朾¶ 左傳謀救宋也¶ 陳氏傳曰崔杼嘗奔衛不言歸其再見何齊納以為¶ 大夫也齊之禍靈公為之也前年逐髙無咎今年殺¶ 國佐而杼當國已而殺髙厚齊無世臣矣于是伐莒¶ 伐魯皆杼帥師焉而後成其弑齊之禍靈公為之也¶ 丁未𦵏我君成公¶ 成公列國本末¶ 元年晉侯使瑕嘉平戎于王劉康公徼戎將伐之叔服¶ 言不聽遂伐茅戎三月敗績于徐吾氏二年鞍之戰晉¶ 侯使鞏朔獻齊捷于周王弗見使單襄公辭焉周公楚¶ 惡惠襄之偪也且與伯輿争政十二年出奔晉王以周¶ 公之難來告晉郤至與周争鄇田曰温吾故也劉單曰¶ 襄王勞文公而賜之温狐氏陽氏先處之而後及子若¶ 治其故則王官之邑也晉侯使郤至勿敢争十六年晉¶ 使郤至獻楚㨗于周晉有沙隨之㑹謀伐鄭也于是尹¶ 子與焉王臣始㑹伐也十七年尹與單子兩㑹伐鄭¶ 季氏反仲遂之政背齊而事晉元年作丘甲與晉侯盟¶ 赤棘皆為齊也二年齊以魯之貳于晉也伐我北鄙故¶ 晉魯衛三國有鞍之戰齊師敗績其郤克笑跛之憾特¶ 一事耳與齊盟于袁婁而魯取汶陽田是年魯㑹楚人¶ 盟于蜀三年從晉伐鄭討宣十二年邲之役也已及晉¶ 荀庚衛孫良夫盟五年從晉盟蟲牢諸侯謀鄭宋公辭¶ 以子靈之難六年二卿以晉命侵宋七年從晉救鄭盟¶ 馬陵尋蟲牢之盟且莒服故也于是晉力疲于鞍而楚¶ 張八年晉使來言汶陽之田歸之于齊七年之中一予¶ 一奪宜季文子之有私言也以歸汶陽之田故諸侯貳¶ 于晉晉人懼而九年㑹于蒲十年從晉伐鄭十有一年¶ 魯使叔孫僑如如齊以修前好後有婦姜之逆矣十二¶ 年公㑹晉衛于瑣澤説者以為合晉楚之成而未必然¶ 十三年從晉伐秦十五年三月從晉㑹戚執曹伯十一¶ 月從晉㑹吳鍾離十六年晉楚有鄢陵之戰魯不至晉¶ 故沙隨之㑹不見公叔孫僑如通于穆姜欲逐季孟而¶ 取其室乃潛意于晉而執季文子已而歸之與晉郤犨¶ 有扈之盟歸而刺公子偃十七年兩從尹單晉侯伐鄭¶ 同盟柯陵是年公薨十二年十二月仲孫蔑從晉為虚¶ 柯之盟以救宋¶ 魯欲叛齊事晉前年晉侯同衛世子臧伐齊至于陽榖¶ 是年魯有北鄙之伐衛孫良夫有新築之敗郤獻子又¶ 以笑跛之憾故三國誓欲報齊而有鞍之戰于是與國¶ 佐盟于袁婁魯取齊汶陽田鞍之賂也先是魯宣公求¶ 好于楚薨不克作好衛人不行使于楚而受盟于晉故¶ 楚為陽橋之役以救齊師于蜀魯人請平十一月蜀之¶ 㑹楚大夫初㑹盟中國也蟲牢馬陵二盟齊人與焉八¶ 年晉命魯歸汶陽田以嘉與之九年蒲之盟亦與焉是¶ 年齊頃公卒十年伐鄭十三年伐秦十五年盟戚㑹鍾¶ 離十六年之沙隨王人三伐鄭與十八年虚朾之盟齊¶ 無不與矣十七年慶克通聲孟子國佐謫之夫人譛逐¶ 髙無咎而刖鮑牽國佐殺慶克以榖叛已殺國佐¶ 三年正月晉伐鄭許恃楚而不事鄭是年夏至明年冬¶ 鄭三伐許鄭悼公初立與許靈公訟于晉不勝使公子¶ 偃請成于晉五年晉為蟲牢之盟鄭服也六年楚嬰齊¶ 伐鄭晉欒書救鄭是年二月衛孫良夫侵宋秋魯仲孫¶ 蔑侵宋宋以子靈之難不與蟲牢故晉令兩國伐之夫¶ 楚莊逞志于宋國幾斃而晉不能救甫盟蟲牢又謀再¶ 㑹已令實繁而反多求人乎哉七年晉為馬陵之盟以¶ 尋蟲牢且莒服故也九年為歸汶陽之田故諸侯貳于¶ 晉晉人懼為蒲之㑹以尋馬陵前年晉欒書侵蔡遂侵¶ 楚且侵沈獲沈子揖楚人重賂求鄭鄭伯㑹楚公子成¶ 于鄧晉人執鄭伯伐鄭楚子侵陳救之又伐莒入鄆十¶ 年晉人伐鄭歸鄭伯是年晉景公卒十一年為晉厲公¶ 元年傳載宋華元欲合晉楚之成而十二年公㑹晉侯¶ 衛侯于瑣澤左傳遂以是當之未必然也十三年晉侯¶ 以諸侯朝王而伐秦戰于麻隧秦師敗績曹宣公卒于¶ 師曹負芻殺太子而自立也十五年晉侯為戚之㑹執¶ 曹伯歸于京師是年夏楚子伐鄭鄭子罕亦侵楚取新¶ 石十六年楚使公子成以汝隂之田求成于鄭楚求鄭¶ 成毎以重賂其為謀亦狡矣于是鄭楚從鄢陵之戰楚¶ 鄭敗績親集矢于共王之目而中國始足吐氣可方城¶ 濮乃晉厲無道僥倖獲雋而無以居之鄭窺其故終不¶ 服晉迄明年沙隨之㑹及三㑹尹單與諸侯伐鄭而鄭¶ 人事楚益堅十七年晉厲公卒而鄭更兩從楚伐宋也¶ 其聽僑如之譛而執魯季孫行父納魚石于彭城而登¶ 宋叛人及自為計則反自鄢陵欲去羣大夫而用其左¶ 右胥童殺三郤書偃殺胥童遂成程滑之弑豈不幸哉¶ 十八年楚鄭救彭城伐宋晉悼公初立韓獻子為政曰¶ 成覇安疆自宋始矣于是有虚朾之㑹宋人辭諸侯而¶ 請師以圍彭城¶ 五年宋公子圍龜為質于楚而歸華元享之鼓譟出入¶ 曰習攻華氏宋公殺之遂不與蟲牢之盟六年衛孫良¶ 夫魯仲孫蔑皆侵宋以其辭㑹晉命也九年魯伯姬歸¶ 于宋伯姬賢女也公孫夀納幣三國來媵無不記之以¶ 盡其辭焉至十五年而有魚石之亂蕩澤弱公室殺公¶ 子肥華元以其不能正為己罪出奔晉魚石自止華元¶ 于河上乃歸攻殺蕩澤子山魚石出奔楚十八年鄭伯¶ 㑹楚子伐宋彭城納魚石向為人鱗朱向帶魚府焉以¶ 三百乗戍之而還楚為是舉非第登宋叛人其意尤在¶ 隔吳晉之道也西鉏吾曰今崇諸侯之姦而披其地以¶ 塞夷庚毒諸侯而懼吳晉信哉言夫¶ 九年楚伐莒遂入鄆蓋報晉之伐鄭也季氏曰蓋為備¶ 吳之計也¶ 許恃楚而不事鄭三年夏鄭伐許冬又伐許四年冬又¶ 伐許鄭伯與許男訟焉子反不能決也五年鄭悼公如¶ 楚訟不勝執皇戌及子國鄭伯歸請成于晉十五年許¶ 遷于葉¶ 六年邾子來朝¶ 七年曹伯來朝¶ 二年衛侯使孫良夫侵齊與齊師遇敗于新築遂如晉¶ 乞師與魯曹有鞍之戰齊師敗績是年衛穆公卒楚鄭¶ 侵衛故三年晉之伐鄭衛亦與焉六年衛孫良夫侵宋¶ 晉命也七年衛定公惡孫林父出奔晉而反戚焉十年¶ 衛侯之弟黒背侵鄭晉命也十二年瑣澤之盟宋為合¶ 晉楚之成獨魯衛二君徃何哉十四年衛侯如晉晉侯¶ 强見孫林父不可定公使郤犨送孫林父而見之是年¶ 定公卒十七年衛北宫括侵鄭晉命也¶ 魯成公四年杞伯來朝十八年自晉還杞桓公復來朝¶ 問晉故公以晉君語之杞伯于是驟朝于晉而請為婚¶ 後晉以悼夫人故二十九年合諸侯城杞又使魯歸杞¶ 侵田于是杞文公來盟左傳書曰子賤之也蓋始終稱¶ 伯杞君自貶其間或稱子者魯人之所卑也然杞自桓¶ 公而後稍能自彊既婚于晉世從盟主征伐雖不朝魯¶ 而終春秋六君魯皆㑹其𦵏不敢侵暴之矣¶ 七年吳伐郯季文子曰中國不振旅蠻夷入伐而莫之¶ 或恤無弔者也于是吳始見經已吳入州來先是楚子¶ 反欲取夏姬巫臣止而自取之子反殺巫臣之族而分¶ 其室巫臣自晉使吳通吳于晉以兩之一卒適吳舍偏¶ 兩之一焉與其射御教吳乗車戰陳教之叛楚寘其子¶ 狐庸焉吳始伐楚伐巢伐徐蠻夷屬于楚者吳盡取之¶ 子重子反于是乎一嵗七奔命八年叔孫僑如㑹晉人¶ 齊人邾人伐郯以其通吳故也九年蒲之盟將始㑹吳¶ 吳人不至十五年鍾離之合始通吳矣十七年舒庸人¶ 以楚人之敗也道吳人圍巢恃吳而不設備楚襲舒庸¶ 滅之于是吳與楚争矣¶ 成公之狄狄之餘也三年晉郤克衛孫良夫伐廧咎如¶ 則赤狄之别種也赤狄既滅晉亦無賴于白狄白狄亦¶ 知晉之紿我也于是九年同秦人伐晉而晉遂敗之十¶ 二年狄人間宋之盟以侵晉而不設備秋晉人敗狄于¶ 交剛以後終襄公無狄患至昭公九年晉荀吳敗狄于¶ 大鹵傳言無終羣狄而白狄亦衰自此狄竟不見于經¶ ¶ ¶ ¶ ¶ ¶ 春秋辯義卷十九¶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二十 明 卓爾康 撰¶ 襄公一¶ 己丑○簡王十四年崩¶ 元年○晉悼公周元年齊靈十年衞獻五年蔡景二十¶ 年鄭成十三年曹成六年陳成二十七年杞桓六十¶ 五年宋平四年秦景五年楚共十九年吳壽夢十四¶ 年¶ 春王正月公即位¶ 仲孫蔑㑹晉欒黶宋華元衞甯殖曹人莒人邾人滕人¶ 薛人圍宋彭城¶ 左傳元年春己亥圍宋彭城非宋地追書也於是為¶ 宋討魚石故稱宋且不登叛人也謂之宋志彭城降¶ 晉晉人以宋五大夫在彭城者歸寘諸瓠丘¶ 仲孫蔑㑹諸侯之大夫圍宋彭城討魚石也魚石成¶ 十五年奔楚十八年復入于彭城蓋楚子伐宋取彭¶ 城使魚石守之以逼宋爾説者謂楚子伐取宋邑使¶ 宋叛臣守之以逼宋其惡可知也故雖入于楚春秋¶ 還繫之于宋而實不必然楚取彭城以封魚石亂道¶ 事耳豈遽以彭城與之不必嫌也圍彭城者僅一宋¶ 華元爾尚有八國不書宋而何若衞石曼姑圍戚不¶ 言衞矣¶ 高忠憲曰楚已取彭城封魚石戍之三百乘矣曷為¶ 繫之宋楚不得取之宋魚石不得受之楚所以抑强¶ 夷黜叛臣也¶ 夏晉韓厥帥師伐鄭仲孫蔑㑹齊崔杼曹人邾人杞人¶ 次于鄫¶ 左傳晉韓厥荀偃帥諸侯之師伐鄭入其郛晉師以¶ 鄫之師侵楚焦夷及陳¶ 趙企明曰悼公之圍鄭亦可謂有謀矣以韓厥獨攻¶ 其前以五國共援其後楚兵不出則一韓厥敵鄭而¶ 有餘楚兵出則五國之師足以鬭楚而不懾此皆謹¶ 用諸侯而不忍輕鬭其民也¶ 厥公作屈鄫公作合¶ 鄫今睢州¶ 秋楚公子壬夫帥師侵宋¶ 左傳秋楚子辛救鄭侵宋呂留鄭子然侵宋取犬丘¶ 姜廷善曰救鄭而侵宋攻其所必救侵宋即所以救¶ 鄭也胡傳謂傳書子辛而經不書似以壬夫子辛為¶ 二人救鄭侵宋為二事誤矣¶ 九月辛酉天王崩¶ 邾子來朝¶ 冬衞侯使公孫剽來聘¶ 晉侯使荀罃來聘¶ 熊過氏曰三國朝聘胡氏緣尊王發微一譏之以不¶ 奔喪也然聘不繫日無以辨其久近則與蟲牢不同¶ 故杜氏云冬者十月初王赴未至故傳皆善之是三¶ 傳皆無貶文矣但嗣君方在喪非行吉禮之時傳者¶ 習不察耳聘禮遭喪入境則遂也不郊勞不筵几不¶ 禮賓主人早歸禮賓惟饔餼之受不賄不禮玉不贈¶ 遭夫人世子之喪君不受使大夫受于廟其他如遭¶ 君喪正也其曰遭喪將命于大夫主人長衣練冠以¶ 受非也湛先生知其非然曰夫人世子之喪則長衣¶ 練冠夫既使大夫受于廟矣主人長衣練冠何受哉¶ 疑周禮之末造禮家附㑹焉故湛先生亦誤也¶ 庚寅○靈王元年¶ 二年○晉悼二齊靈十一衞獻六蔡景二十一鄭成十¶ 四卒曹成七陳成二十八杞桓六十六宋平五秦景¶ 六楚共二十吳壽夢十五¶ 春王正月葬簡王¶ 鄭師伐宋¶ 左傳楚令也¶ 夏五月庚寅夫人姜氏薨¶ 六月庚辰鄭伯睔卒¶ 左傳鄭成公疾子駟請息肩于晉公曰楚君以鄭故¶ 親集矢于其目非異人任寡人也若背之是棄力與¶ 言其誰䁥我免寡人唯二三子秋七月庚辰鄭伯睔¶ 卒¶ 晉師宋師衞甯殖侵鄭¶ 趙鵬飛氏曰説者以為鄭方在喪伐喪為不義吾以¶ 為鄭成終身陷于左袵而不返今新君即位苟一朝¶ 乎楚則亦未易歸也故以兵侵之要其速從中國而¶ 已晉悼公豈伐喪者哉¶ 秋七月仲孫蔑㑹晉荀罃宋華元衞孫林父曹人邾人¶ 于戚¶ 左傳謀鄭故也孟獻子曰請城虎牢以偪鄭知武子¶ 曰善¶ 虎牢岩邑故東虢之邑鄭滅虢為制邑在鄭之西而¶ 楚在其南鄭挾楚以抗晉者以此晉設此謀以偪之¶ 鄭見虎牢城諸侯之師畢集則必不敢背晉南向而¶ 楚亦不得越鄭而東闌中華之境故雞澤之盟鄭不¶ 伐自至而天下無兵革者六年則虎牢之城誠有功¶ 于天下哉¶ 己丑葬我小君齊姜¶ 熊過氏曰齊謚也成公夫人公嫡母公羊子曰齊姜¶ 與穆姜則未知宣夫人與成夫人與按左氏虧姑成¶ 婦則齊姜婦也魯襄嫡母故曰姜氏君之妣也而公¶ 羊疏家以九年伐鄭不致為貶襄公因誣繆姜為襄¶ 母謂祖母則差輕可無貶也夫國君服祖母應如母¶ 又何疑于不致哉且不致本據實而書不因見貶亦¶ 無可諱也何氏以齊姜先薨多是姑不知年齡延促¶ 靡常非必姑即先逝近季明徳又以襄為宣子至疑¶ 定姒葬以小君因以穆姜為齊姜之婦而齊姜乃為¶ 定姒之嫡矣不尤誤哉¶ 叔孫豹如宋¶ 左傳通嗣君也¶ 冬仲孫蔑㑹晉荀罃齊崔杼宋華元衞孫林父曹人邾¶ 人滕人薛人小邾人于戚遂城虎牢¶ 胡傳虎牢鄭地故稱制邑至漢為成皋今為氾水縣¶ 巖險聞于天下猶虞之下陽趙之上黨魏之安邑燕¶ 之榆闗吴之西陵蜀之漢樂地有所必據城有所必¶ 守而不可以棄焉者也有是險而不能守故不繫于¶ 鄭¶ 虎牢鄭邑也鄭在楚中國多事方將城虎牢以制之¶ 不書鄭者鄭之有與非其有未可知也王樵氏曰虎¶ 牢城而鄭服鄭服而楚失所以爭而諸夏息肩故城¶ 虎牢天下之大計也為天下之計而城之文自當然¶ 非聖人有意削之也彭城為宋叛臣所據諸侯圍彭¶ 城為宋也故可曰宋彭城若虎牢方為伐鄭不服而¶ 城其岩邑以制之又豈可曰城鄭虎牢耶諸儒不知¶ 此義榖梁公羊為内鄭或謂以霸主討不服之國城¶ 非鄭之所得私或謂鄭叛晉即楚辱天子之封守罪¶ 當削奪故不曰鄭虎牢者削之于鄭胡傳謂鄭有是¶ 險而不能守故不繫于鄭皆非也¶ 沈長卿曰虎牢為鄭要害處即齊桓公使申侯居之¶ 以偪鄭者然其初乃虢邑為鄭所倂非先王所封也¶ 鄭既服楚則中原公共之險豈宜私踞故城虎牢經¶ 不繫之鄭正取晉之能扼要也¶ 虎牢今汜水縣古為虢制邑漢成皋在鄭之西楚在¶ 鄭南¶ 楚殺其大夫公子申¶ 左傳楚公子申為右司馬多受小國之賂以逼子重¶ 子辛楚人殺之¶ 辛卯○靈王二年¶ 三年○晉悼三齊靈十二衞獻七蔡景二十二鄭僖公¶ 髠頑元年曹成八陳成二十九杞桓六十七宋平六¶ 秦景七楚共二十一吴壽夢十六¶ 春楚公子嬰齊帥師伐吴¶ 自晉厲公㑹吴于鍾離吴無仇晉之心于是楚伐吴¶ 以其不附己而附中國也¶ 陳氏傳曰于是楚伐吴吴人伐楚取駕則其但書伐¶ 吴何春秋于晉楚之際嚴矣于吴楚未嘗無差等也¶ 是故楚伐吴悉書之吴伐楚必若遏也門巢卒而後¶ 書¶ 吴楚爭强自此始¶ 公如晉¶ 左傳始朝也¶ 高氏曰童子侯不朝王盖不可接以成人之禮也豈¶ 可反朝同列乎¶ 夏四月壬戌公及晉侯盟于長樗¶ 蘇子繇曰禮諸侯不親盟于他國文二年公如晉晉¶ 人使陽處父盟公三年雖改盟而猶盟于其國亦非¶ 禮也晉悼公修禮于諸侯故去其國而與公盟于長¶ 樗¶ 公至自晉¶ 六月公㑹單子晉侯宋公衞侯鄭伯莒子邾子齊世子¶ 光己未同盟于雞澤¶ 諸傳皆以諸侯而盟王臣抗也獨杜氏謂王新即位¶ 使王官之伯出與諸侯結盟以安王室故無譏與洮¶ 之盟同不然悼公賢君且不敢朝同列于國中矧與¶ 王臣盟乎然春秋至此而王室益卑豈惟悼公習見¶ 以為固然即王人在列亦有洙泗齗齗之風矣¶ 胡傳同盟或以為有三例一則王臣預盟而書同二¶ 則諸侯同欲而書同三則惡其反覆而書同夫惡其¶ 反覆與諸侯同欲而書同信矣王臣預盟而書同義¶ 則未安盟于女栗及蘇子也而不書同盟于洮于翟¶ 泉㑹王人也而不書同然則此三盟者正所謂諸侯¶ 同欲而書同盟也其同欲奈何同病楚也㑹于柯陵¶ 之嵗夏伐鄭楚人師于首止而諸侯還冬伐鄭楚人¶ 師于汝上而諸侯還雞澤之盟陳袁僑如㑹楚師在¶ 繁陽而韓獻子懼平丘之行楚棄疾立復封陳蔡而¶ 中國恐是知此三盟者諸侯皆有戒心而修盟故稱¶ 同不以尹子單子劉子亦預此盟而譏之也夫王臣¶ 將命必惇信明義而後可以表正乎天下諸侯守邦¶ 必尊主奉法而後可以保其社稷今王臣下與諸侯¶ 約誓諸侯亦敢上與王臣要言斯大亂之道也則亦¶ 不待書同盟而罪自見矣¶ 雞澤晉地今屬廣平府¶ 陳侯使袁僑如㑹¶ 左傳楚子辛為令尹侵欲于小國陳成公使袁僑如¶ 㑹求成晉侯使和組父告于諸侯¶ 高氏曰陳自辰陵即楚二十有八年晉屢爭鄭而不¶ 爭陳者非不爭陳也得鄭則亦得陳者也今聞鄭伯¶ 受盟故俾大夫求成于晉本非召㑹來又後時故書¶ 如㑹¶ 戊寅叔孫豹及諸侯之大夫及陳袁僑盟¶ 熊過氏曰雞澤之盟不殊單子晉悼之陋也然君以¶ 盟鄭之君臣以盟陳之臣則理安而分明矣曰諸侯¶ 之大夫者則大夫奉君命而盟袁僑非如溴梁大夫¶ 盟不復言諸侯也溴梁責大夫之專可也自榖梁子¶ 以袁僑盟為大夫張而後陳君舉以大夫專盟自晉¶ 悼始而後孫明復以諸侯既盟而陳袁僑可無再盟¶ 夫踐土繼齊伯未久陳穆從楚者七年耳如㑹不再¶ 盟者可也雞澤之陳自宣公六年晉楚交爭迄今垂¶ 三十四年背華矣謂其成可不盟何以安攜貳哉晉¶ 之謀國者或曰陳近于楚民朝夕急能無往乎不復¶ 有事于陳矣或曰有陳非吾事必無之而後可其棄¶ 陳久矣悼鋭然納而盟之其繼伯之心所存遠矣謂¶ 可無盟非也¶ 沈長卿曰陳見晉悼之明能致鄭人之服故使大夫¶ 求成借此以自絶于楚但與晉伯既盟雞澤而僑繼¶ 至復與之盟則煩數矣弗與之盟則攜貳矣親與之¶ 盟則褻玩矣袁僑一大夫耳使諸大夫與之盟于禮¶ 不廢而體綂亦略相當再言及者此盟專為袁僑設¶ 也¶ 諸侯在而大夫自為盟始于此¶ 秋公至自㑹¶ 冬晉荀罃帥師伐許¶ 左傳靈公事楚不㑹于雞澤¶ 高忠憲曰許自新城以來不與中國㑹盟四十餘年¶ 矣為鄭虐而遷葉依楚豈能一旦叛楚哉荀罃賢大¶ 夫也規模欲速如此宜許之終不服而已服之陳亦¶ 幷失之也¶ 壬辰○靈王三年¶ 四年○晉悼四齊靈十三衞獻八蔡景二十三鄭僖二¶ 曹成九陳成三十卒杞桓六十八宋平七秦景八楚¶ 共二十二吴壽夢十七¶ 春王三月己酉陳侯午卒¶ 胡傳午者襄公名也孔子作春秋在哀公之時襄公¶ 哀公之皇考也曷不諱乎夫子兼帝王之道參文質¶ 之中而作春秋以法萬世如公薨不地滅國書取出¶ 奔稱孫之類所以致其文也莊公名同而書同盟僖¶ 公名申而書戊申定公名宋而書宋人之類所以從¶ 其質也¶ 夏叔孫豹如晉¶ 左傳報知武子之聘也¶ 秋七月戊子夫人姒氏薨¶ 姒公作弋下定姒同¶ 葬陳成公¶ 八月辛亥葬我小君定姒¶ 熊過氏曰定謚姒姓杞女襄公母成公妾也成十四¶ 年乃娶婦姜㑹沙隨之嵗十六年而公始生謂姒氏¶ 乃婦姜之媵何所不可謂如孟任然亦何不可而必¶ 雞澤非長君不能修禮遂以襄為宣公之子哉¶ 王樵氏曰此定姒襄公之母也定十五年葬定姒哀¶ 公之母也襄哀越世未久不應皆謚曰定其必有誤¶ 或云此年定姒當從公羊作弋¶ 趙子常曰儀禮喪服傳大夫以上為庶母無服服問¶ 君之母非夫人則羣臣無服盖庶子為君為其母無¶ 服者所以重宗廟也魯昭公欲喪其慈母有司曰古¶ 之禮慈母無服今君為之服是逆古禮而亂國法也¶ 若終行之則有司將書之以遺後世無乃不可乎况¶ 國君以夫人禮喪其妾母固史氏所當詳也子氏者¶ 惠公再取之夫人諸侯不再取再取亦妾也隠為桓¶ 故成其母喪以赴諸侯然葬不備夫人之禮故不書¶ 葬既不可祔廟又不可祔妾祖姑故别為之宮隠以¶ 攝君喪大子之母猶有節也自文公追崇成風王室¶ 又為歸含賵㑹葬以成之其後妾母皆僭夫人禮薨¶ 葬備書與適無異而不别為之宮則並祔于廟矣夫¶ 子以喪紀國之大典非筆削所加將令學者屬辭比¶ 事以觀之既書夫人姜氏薨于夷又書夫人風氏薨¶ 既書夫人姜氏歸于齊又書夫人嬴氏薨既書夫人¶ 姜氏薨又書夫人姒氏薨則適妾之分已明黷亂之¶ 私亦著矣自公羊不明經義創為母以子貴之説漢¶ 哀帝因得託以尊其藩邸所生父母及其祖母卒加¶ 大號以干正綂而貽後禍説經失義其弊一至此¶ 詹萊氏曰定姒襄公之母即哀母定姒之妾祖姑也¶ 何以同謚定王氏葆以為一誤非也襄母跡其行事¶ 而謚之哀母則志在奪嫡故即係姓謚夫爾然則定¶ 公何以同謚祖母文公成公不以文姜成風廢同徳¶ 固非所諱也¶ 冬公如晉¶ 為晉謀合諸侯也孟獻子請鄫為屬而許之¶ 陳人圍頓¶ 僖二十五年楚人圍陳納頓子于頓陳侯畏楚而不¶ 敢討頓子恃楚而不事陳今陳復從中國而頓為楚¶ 間故圍之自雞澤㑹復書伐許圍頓著晉興而楚詘¶ 也廬陵李廉曰陳圍頓以甚楚人之忿逃歸之兆在¶ 此矣¶ 左傳山戎無終子嘉父因魏絳以請和諸戎晉侯曰¶ 戎狄無親而貪不如伐之魏絳曰諸侯新服陳新來¶ 和將觀于我我徳則睦否則攜貳勞師于戎而楚伐¶ 陳必弗能救是棄陳也諸華必叛和戎有五利公説¶ 從之¶ 鍾伯敬曰魏絳論和戎而云夏訓有之曰有窮后羿¶ 作一未了之語以待其君之問公曰后羿何如君臣¶ 間光景妙絶乃詳言后羿逰畋事而終之以虞箴是¶ 時晉侯好田故魏絳及之然此段與和戎之㫖何闗¶ 深厚婉至告雄主之法宜如此語不及和戎晉侯思¶ 而自得之曰然則莫如和戎乎自是大悟頭人深思¶ 領㑹一語寫出絳言和戎之利曰戎狄荐居貴貨易¶ 土土可賈焉貴貨易土説盡古今夷情大王制狄人¶ 漢制匈奴止用此四字又曰民狎其野穡人成功此¶ 李牧守代無所失亡民得田牧趙充國屯田備羌意¶ 也既盟諸戎修民事田以時盖用和為戰守也魏絳¶ 真是經國實際人和戎原非草草偷安言言有主張¶ 事事有顛末其引后羿虞箴告其君者將欲和戎恐¶ 君之好田而忘備故先為此杜其萌也¶ 左傳冬十月邾人莒人伐鄫臧紇救鄫侵邾敗于狐¶ 駘國人逆喪者皆髽魯于是始髽¶ 癸巳○靈王四年¶ 五年○晉悼五齊靈十四衛獻九蔡景二十四鄭僖三¶ 曹成十陳哀公溺元年杞桓六十九宋平八秦景九¶ 楚共二十三吴壽夢十八¶ 春公至自齊¶ 夏鄭伯使公子發來聘¶ 左傳通嗣君也¶ 叔孫豹鄫世子巫如晉¶ 左傳穆叔覿鄫太子于晉以成屬鄫¶ 仲孫蔑衞孫林父㑹吳于善道¶ 左傳吳子使壽越如晉辭不㑹于雞澤之故且請聽¶ 諸侯之好晉人將為之合諸侯使魯衞先㑹吳且告¶ 㑹期¶ 高忠憲曰魯衞俱受命於晉故不書及晉楚爭衡權¶ 在吳故晉急於吳魯衞近吳故令先㑹且告㑹期¶ 善道吳地今鳳陽府旴眙縣在淮水南當鍾離之東¶ 本屬吳者也¶ 道公榖作稻¶ 秋大雩¶ 楚殺其大夫公子壬夫¶ 左傳討陳叛故曰繇令尹子辛實侵欲焉乃殺之¶ 公㑹晉侯宋公陳侯衞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 伯齊世子光吳人鄫人于戚¶ 左傳盟于戚㑹吴且命戍陳也¶ 陳氏傳曰于是盟于戚吳初與諸侯盟也不書盟為¶ 晉諱也吳晉之盟春秋終諱之蒲之役將始㑹吳吳¶ 不至雞澤之役又逆吴子吳不至吳固不敢自列于¶ 諸夏也而晉求之急于是滅州來敗頓胡沈蔡陳許¶ 之師滅巢入郢矣高抑崇曰晉之亟于進吴以其能¶ 病楚也吳能病楚則亦能病中國矣既伐楚則伐齊¶ 伐魯伐衞伐鄭以至與晉爭盟則其病中國也甚矣¶ 此㑹序黄正憲氏以為不可曉如晉以伯主自宜居¶ 首宋陳係帝王之後故次之衞鄭曹皆姬姓故又次¶ 之齊世子光未嗣位列子爵之後吳初預㑹鄫以微¶ 弱居末易知也若滕以姬姓薛以伯爵俱序莒子邾¶ 子之下豈以滕薛久不親與盟㑹而然耶盖是時莒¶ 邾雖子而國勢强于滕薛故居其前非夫子之前之¶ 也因其自前而前之不前無以徵實春秋不得已也¶ 前成十五鍾離後十年十四年向皆稱吳今曰吳人¶ 以鄫也不可曰吳鄫人也不殊吴何也前善道已殊¶ 矣且戚衞地也¶ 高忠憲曰吳未㑹非為主也成九年為蒲之㑹將以¶ 㑹吳而吳不至故十五年諸侯之大夫㑹之于鍾離¶ 前三年㑹雞澤使荀㑹逆吳子又不至今年吳子使¶ 壽越如晉請聽諸侯之好故晉使魯衞先㑹之而為¶ 戚之㑹凡序吳者來㑹也殊吳者往㑹之也¶ 公至自㑹¶ 冬戍陳¶ 公羊曰孰戍之諸侯戍之曷為不言諸侯戍之離至¶ 不可得而序也此魯戍也戍陳必非我魯一國各國¶ 必非同時遣戍以内辭書魯而各國之戍可見矣趙¶ 伯循以為妄言諸侯者非也¶ 楚公子貞帥師伐陳¶ 公㑹晉侯宋公衞侯鄭伯曹伯齊世子光救陳¶ 左傳楚子囊為令尹范宣子曰我喪陳矣楚人討貳¶ 而立子囊必改行而疾討陳陳近于楚民朝夕急能¶ 無往乎有陳非吾事也無之而後可冬諸侯戍陳子¶ 囊伐陳十一月甲午㑹于城棣以救之¶ 曹伯下公榖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 十有二月公至自救陳¶ 辛未季孫行父卒¶ 行父奸深忌刻人也迹其黨仲遂傾歸父紿晉仇齊¶ 以專魯國之政安在其忠于公室哉雖妾無衣帛馬¶ 不食粟不過小廉曲謹而已何足數也¶ 按僖公十六年三月公子季友卒行父代位至于卒¶ 年共七十六年文公十五年春季孫行父如晉始見¶ 于經宣公八年仲遂卒而始專政宣公薨逐歸父而¶ 始擅權¶ 甲午○靈王五年¶ 六年○晉悼六齊靈十五衞獻十蔡景二十五鄭僖四¶ 曹成十一陳哀二杞桓七十卒宋平九秦景十楚共¶ 二十四吳夀夢十九¶ 春王三月壬午杞伯姑容卒¶ 杞入春秋至此始名史有詳略歟抑杞與晉姻乃得¶ 以名見于春秋也¶ 夏宋華弱來奔¶ 秋葬杞桓公¶ 滕子來朝¶ 莒人滅鄫¶ 左傳鄫恃賂也杜氏曰鄫有貢賦之賂在魯恃之而¶ 慢莒公羊傳莒女有為鄫夫人者盖欲立其出也蓋¶ 鄫世子為舅出也榖梁傳立異姓以涖祭祀滅亡之¶ 道也¶ 莒近齊齊為利之國也鄫迫于莒得鄫齊所欲也鄫¶ 求屬魯殊有乞憐之情已魯窺齊意恐為所嫌復舍¶ 之且明徵于戚㑹使齊不我疑此魯鄫當日情事之¶ 實也鄫㑹于戚晉豈以其能聨兵結好足固邦交哉¶ 魯絶鄫而莒滅鄫矣五年同㑹六年即滅齊實陰主¶ 之謂公不能討者非也嫟甥為嗣祔舅于廟如此立¶ 後天下恐無此娭情因其立君即書滅國如此書法¶ 聖人恐不作此巧筆至以昭四年復有魯取鄫之文¶ 以為今若實滅之不合如此不知九伐之法滅有破¶ 國亦有誅君非一舉殄絶之謂也是義也黄正憲氏¶ 得之黄曰昭公取鄫之時何以不言伐莒取鄫竊謂¶ 滅之為言有自宗社丘墟言者有自子孫絶世言者¶ 莒之滅鄫必殘其宗社而未嘗殄滅其子孫魯史因¶ 鄫國一時破殘遂直書滅其後子孫歸國名姓不能¶ 自通遂失記之耳予思昭公書取鄫蓋有二義使是¶ 時為誅君之滅必其子孫尚能保守殘疆莒亦怯于¶ 疆理故我魯滅之不書滅者諱魯也是時若為破國¶ 之滅則至昭公時莒國微弱不能撫封我魯滅之雖¶ 屬于莒亦不書莒以鄫非莒之屬也與須句牟婁不¶ 同¶ 冬叔孫豹如邾¶ 高忠憲曰按左氏記四年邾莒伐鄫魯救鄫侵邾敗¶ 于狐駘此聘謂為修平竊疑諱敗可也不應外其事¶ 没之不報可也不應貴卿遽往聘而修平恐此是報¶ 邾子之來朝而狐駘之傳為未真也¶ 季孫宿如晉¶ 左傳以鄫故來討曰何故亡鄫季武子如晉見且聽¶ 命¶ 沈長卿曰左氏謂鄫恃賂而滅亦非也襄五年秋穆¶ 叔既以屬鄫為不利而使鄫大夫聽命于戚㑹矣貢¶ 賦之入在晉不在魯何賂之可恃哉况滅鄫者莒也¶ 非魯也不責莒而責魯在晉人雖妄有所討魯豈甘¶ 受之乎然則季武子如晉聽命也何故或謂初嗣執¶ 政往植私交而左氏因以為謝譴¶ 十有二月齊侯滅萊¶ 齊圖萊久矣自宣七年伐萊至是遂滅之王樵氏曰¶ 萊姜姓例稱滅同姓書名今齊滅萊不名則例之説¶ 不通矣盖齊異姓國萊又淪于夷故略之歟¶ 乙未○靈王六年¶ 七年○晉悼七齊靈十六衞獻十一蔡景二十六鄭僖¶ 五卒曹成十二陳哀三杞孝公匄元年宋平十秦景¶ 十一楚共二十五吳壽夢二十¶ 春郯子來朝¶ 郯久事吳晉悼既以諸侯㑹于戚于是郯子始來朝¶ 夏四月三卜郊不從乃免牲¶ 左傳孟獻子曰吾乃今而後知有卜筮夫郊祀后稷¶ 以祈農事也是故啓蟄而郊郊而後耕今既耕而卜¶ 郊宜其不從也¶ 汪氏曰公榖郯氏皆以三卜為合禮朱子亦云四卜¶ 五卜失禮然春秋四書卜郊唯此年三卜亦書之者¶ 葢三卜雖得禮而卜郊止于三月今書四月而三卜¶ 不從則過時不敬以致龜違故書以譏非時而非譏¶ 其瀆卜也¶ 小邾子來朝¶ 城費¶ 左傳南遺為費宰叔仲昭伯為隧正欲善季氏而求¶ 媚于南遺謂遺請城費吾多與而役故季氏城費¶ 李廉氏曰費魯强邑隠元年傳稱費伯即其邑大夫¶ 也僖元年賜季友汶陽之田及費于是為季氏邑矣¶ 自南遺既城之後費益强南蒯繼出為費宰非特季¶ 氏世卿而陪臣亦世其邑昭十二年南蒯欲出季氏¶ 不克以費叛如齊十三年叔弓圍費弗克敗焉十四¶ 年費人叛南氏蒯奔齊來歸及季桓子立公山不狃¶ 為費宰定八年不狃以費叛十二年始用子路墮三¶ 都不狃叔孫輒帥費人襲魯孔子命申句須樂頎伐之¶ 二子奔齊遂墮費此一費之始終也而季氏之盛衰¶ 可考矣¶ 季氏曰費魯東鄙邑僖公以賜季友今屬兖州府沂¶ 州沂州即臨沂也臨沂故城在州北五十里水經注¶ 曰雒水出冠石山東南流注于沂沂水則自中丘城¶ 西而南逕臨沂城東合汶水而又南逕啓陽城東者¶ 也啓陽之西南為邾地中丘之東北為莒地費在顓¶ 臾祊田之間而界于邾莒季氏以為要地故宿初嗣¶ 位而即城之¶ 秋季孫宿如衞¶ 季孫以初嗣位結好鄰邦也左氏報子叔之聘趙伯¶ 循曰豈有鄰國經七年始報乎但其間聘者已多非¶ 卿故不書左氏不達此説諸稱某之盟報某之聘多¶ 此類也¶ 熊過氏曰春秋内魯事闗邦交者無不書不必卿行¶ 如叔還叔弓皆大夫也則趙氏亦失實矣¶ 八月螽¶ 冬十月衞侯使孫林父來聘壬戌及孫林父盟¶ 左氏載公登亦登則此公與盟矣不書公榖梁所謂¶ 以國與也¶ 楚公子貞帥師圍陳¶ 十有二月公㑹晉侯宋公陳侯衞侯曹伯莒子邾子于¶ 鄬¶ 左傳楚子囊圍陳㑹于鄬以救之¶ 熊過氏曰鄬鄭地㑹謀陳也于是楚以首冬圍陳踰¶ 月乃始㑹諸侯不及于救故不書救于是晉終失陳¶ 無以宗諸侯終春秋之世非晉楚之從交見無復有¶ 陳而晉不能討矣左氏誤以為救陳杜元凱見經不¶ 書也遂曰陳侯逃歸不成救故不書誤矣救晉事也¶ 逃陳事也安得以陳之逃而掩晉之救且若楚圍未¶ 解則陳侯安得冒圍出㑹鄬在鄢陵之間字當作鄢¶ 在緱氏西南而鄵之東也去陳亦非朝夕國既被圍¶ 君安得出且潰出亦安能及逺謂其為救不亦迂乎¶ 鄬鄭地¶ 鄬榖或作䧦¶ 鄭伯髠頑如㑹未見諸侯丙戌卒于鄵¶ 左傳鄭僖公之為太子也與子豐適楚不禮焉將㑹¶ 于鄬子駟相又不禮焉子駟使賊夜弑僖公而以瘧¶ 疾赴于諸侯¶ 公羊傳鄭伯將㑹諸侯于鄬其大夫諫曰中國不足¶ 歸也則不若與楚鄭伯曰不可其大夫曰以中國為¶ 義則伐我喪以中國為彊則不若楚于是弑之¶ 熊過氏曰諸侯至鄬越鄭都而鄭伯不能如㑹如㑹¶ 而卒于鄵以疾卒耳趙伯循曰凡諸侯死例書名此¶ 則為上文已言鄭伯如㑹下不可又言鄭伯髠頑卒¶ 所以須于如㑹時書名以便其文耳三傳不達此體¶ 但見其文特異不能釋遂妄云被弑若實見弑而以¶ 疾赴則從而書之諸國弑君豈有實告乎按經未見¶ 諸侯則是已出境臨欲相見爾公羊乃云未出境益¶ 見其非也趙伯循又曰二十五年吳子遏卒同此或¶ 欲因地以見弑與吳子門巢而卒何異而又生境内¶ 不地之文小寢臺下豈亦書境外乎趙企明言若¶ 實弑而書卒是春秋庇逆賊矣¶ 袁仁氏曰春秋大義為誅亂臣賊子也然有不弑而¶ 書弑者如趙盾以不越境書許世子以不嘗藥書鄭¶ 歸生以憚老懼讒書楚公子比以不能効死書齊陳¶ 乞以廢長立幼書是也有弑而不書弑者如衞桓則¶ 以嫡母宋殤則以亟戰疲民齊襄則以行同鳥獸鄭¶ 夷則以侮慢大臣蔡固則以淫而不父陳平國則以¶ 殺諫臣而通于夏氏楚䖍則以多無禮吳餘祭則以¶ 親近刑人晉州蒲則欲盡去羣大夫而立其左右是¶ 也葢畫工能像萬物之形而化工則併其神而鑄之¶ 像形者得其似鑄形者得其真春秋者化工之筆非¶ 畫工之筆也故凡不弑而書弑者非以大逆誣臣子¶ 也迹不弑而心弑聖人誅其心而懼之也弑而不書¶ 弑者非縱之也殘賊之人謂之匹夫誅匹夫不可謂¶ 弑君也按左氏鄭僖公為太子時適晉不禮子罕適¶ 楚不禮子豐及將㑹鄬子駟相又不禮焉侍者諫不¶ 聽又諫殺之則殘賊之人與鄭夷陳平國等耳書曰¶ 卒于鄵其㫖微矣胡傳從公榖謂僖公欲從中國其¶ 大夫欲從楚而弑之豈不悞哉審如是則鄭僖乃賢¶ 君矣孔子安得而不正其大夫之罪哉不使夷狄之¶ 人加于中國之君此曲説也¶ 鄵公榖作操在鄬西髠頑公榖作原¶ 陳侯逃歸¶ 郝仲輿曰鄬之㑹為救陳也而陳侯先逃既周章可¶ 哂矣諸侯亦不量而預鄉隣之鬭使主人避客躑躅¶ 無歸儻所謂烏合非與㑹盟之事至晉悼之季愈無¶ 足觀矣¶ 丙申○靈王七年¶ 八年○晉悼八齊靈十七衞獻十二蔡景二十七鄭簡¶ 公嘉元年曹成十三陳哀四杞孝二宋平十一秦景¶ 十二楚共二十六吴夀夢二十一¶ 春王正月公如晉¶ 左傳朝且聽朝聘之數¶ 夏葬鄭僖公¶ 鄭人侵蔡獲蔡公子燮¶ 蘇子繇曰鄭子國子耳為晉侵蔡獲蔡公子燮鄭人¶ 皆喜子産曰小國無文徳而有武功禍也晉楚爭鄭¶ 自此始矣自是晉楚之兵交至于鄭鄭人疾之書鄭¶ 人侵蔡無故犯楚以為國患罪之也¶ 季孫宿㑹晉侯鄭伯齊人宋人衞人邾人于邢丘¶ 左傳㑹于邢丘以命朝聘之數使諸侯之大夫聽命¶ 鄭伯獻捷于㑹故親聽命大夫不書尊晉侯也¶ 陳氏傳曰此齊高厚宋向戌衞寗殖也其稱人何不¶ 以大夫敵盟主也不以大夫敵盟主桓文之盛也自¶ 同盟于戚而大夫與諸侯序矣于是再見其再見何¶ 復予晉以伯也¶ 邢丘之㑹以命朝聘胡氏以煩諸侯而使大夫聽命¶ 是謂姑息愛人非也此正悼公之以謹嚴馭衆也諸¶ 侯與國為我敵體惟大夫可以命令之君指撝臣攝¶ 伏聽則與違則執我法可行彼勢可受不失尊重之¶ 常又于政體甚便雖以魯襄在晉特不令其與㑹也¶ 不令魯襄與㑹者優之也列國大夫書人卑之也¶ 邢丘今懐慶府¶ 公至自晉¶ 莒人伐我東鄙¶ 左傳以疆鄫田¶ 王樵氏曰莒滅鄫伐魯以疆鄫田其為奸齊盟大矣¶ 而伯討不及晉方慮楚故也¶ 秋九月大雩¶ 冬楚公子貞帥師伐鄭¶ 左傳楚子囊伐鄭討其侵蔡也子駟子國子耳欲從¶ 楚子孔子蟜子展欲待晉子駟曰民急矣姑從楚以¶ 舒吾民晉師至吾又從之犧牲玉帛待于二竟以待¶ 彊者而庇民焉不亦可乎子展曰晉君方明四軍無¶ 闕八卿和睦必不棄鄭子駟請從楚乃及楚平¶ 此鄭文從楚之始也至十一年蕭魚始從晉¶ 晉侯使士匄來聘¶ 丁酉○靈王八年¶ 九年○晉悼九齊靈十八衞獻十三蔡景二十八鄭簡¶ 二曹成十四陳哀五杞孝三宋平十二秦景十三楚¶ 共二十七吴夀夢二十二¶ 春宋災¶ 來告故書陳宋災故當書也¶ 災公作火¶ 夏季孫宿如晉¶ 五月辛酉夫人姜氏薨¶ 秋八月癸未葬我小君穆姜¶ 姚舜牧氏曰文姜别謚穆姜亦别謚其行同其别謚¶ 亦同¶ 公作繆姜¶ 左傳秦人侵晉晉饑勿能報也¶ 冬公㑹晉侯宋公衞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 小邾子齊世子光伐鄭十有二月己亥同盟于戲¶ 左傳甲戌師于汜令于諸侯曰修器備盛餱糧歸老¶ 幼居疾于虎牢肆眚圍鄭鄭人恐乃行成中行獻子¶ 曰遂圍之以待楚人之救也而與之戰不然無成知¶ 武子曰許之盟而還師以敝楚吾三分四軍與諸侯¶ 之鋭以逆來者于我未病楚不能矣猶愈于戰暴骨¶ 以逞不可以爭諸侯皆不欲戰乃許鄭成十一月己¶ 亥同盟于戲鄭服也將盟鄭六卿公子騑公子發公¶ 子嘉公孫輒公孫蠆公孫舍之及其大夫門子皆從¶ 鄭伯晉士莊子為載書曰自今日既盟之後鄭國而¶ 不唯晉命是聽而或有異志者有如此盟公子騑趨¶ 進曰自今日既盟之後鄭國而不惟有禮與彊可以¶ 庇民者是從而敢有異志者亦如之荀偃曰改載書¶ 公孫舍之曰昭大神要言焉若可改也大國亦可叛¶ 也晉人不得志于鄭以諸侯復伐之十二月門其三¶ 門閏月濟于隂阪侵鄭次于隂口而還¶ 左氏以同盟為鄭服啖叔佐曰傳所載者自是晉鄭¶ 盟經書同盟自是晉與諸國同盟鄭不預也傳以舊¶ 史不載同盟之辭遂誤以二國盟辭當也其實不然¶ 書伐鄭討其貳也不戰而服鄭請成矣同盟于戲自¶ 是鄭預也不言鄭者蒙上文也永嘉呂氏曰按左氏¶ 同盟于戲鄭與焉然柯陵之盟亦書于伐鄭之後則¶ 鄭服未可知今以經考之盟柯陵之後諸侯再伐鄭¶ 則其未得志于鄭可知盟戲之後楚子伐鄭則為鄭¶ 服可知十一年同盟亳城北亦鄭受盟也㑹于蕭魚¶ 亦鄭與㑹也皆書于伐鄭之後比事而觀可見矣¶ 胡傳晉悼公屢與諸侯伐鄭楚輒救之而不與之戰¶ 楚師遂屈得善勝之道矣故下書蕭魚之㑹以美之¶ 王樵氏曰按荀罃欲分兵以敝楚後來三駕即用此¶ 策也左氏于乃盟而還之下又記晉人不得志于鄭¶ 十二月癸亥復伐之門其三門杜氏不悟其誤因云¶ 晉果三分其軍各攻一門與前注自相戾¶ 廬陵李氏曰此盟在五㑹之後三駕之前晉方失陳¶ 國中之勢未振鄭又侵蔡楚人之詞稍直故士匄告¶ 用師諸侯不欲戰則内外之心必皆有疑怠矣盟而¶ 書同雖曰同心外楚而其實著其反覆也獨幸五㑹¶ 之信在人心者未忘而荀罃又得善勝之道悼公既¶ 歸修徳息民於是有以成三駕之績焉則此盟乃夷¶ 夏盛衰之機括也歟¶ 五㑹之信三年㑹雞澤五年㑹戚傳載十一月㑹城¶ 棣以救陳七年㑹鄬八年㑹邢丘三駕而不敢與爭¶ 十年師于牛首十一年師于向其秋觀兵于鄭東門¶ 自是鄭遂服¶ 楚子伐鄭¶ 鄭及楚平¶ 左傳晉侯謀所以息民魏絳請施舍輸積聚以貸自¶ 公以下苟有積者盡出之國無滯積亦無困人公無¶ 禁利亦無貪民祈以幣更賔以特牲器用不作車服¶ 從給行之期年國乃有節三駕而楚不能與爭¶ 戊戌○靈王九年¶ 十年○晉悼十齊靈十九衞獻十四蔡景二十九鄭簡¶ 三曹成十五陳哀六杞孝四宋平十三秦景十四楚¶ 共二十八吳壽夢二十三¶ 春公㑹晉侯宋公衞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 小邾子齊世子光㑹吳于柤¶ 左傳㑹吳子夀夢也¶ 合十二國以㑹壽夢而于楚界示楚以得吳也晉得¶ 吳則楚右臂斷不敢議鄭議鄭則恐吳之擬其後也¶ 其後蕭魚之㑹卒得鄭不叛者二十年吳犄楚楚不¶ 敢伐鄭也雖然晉悼虎牢之城先識地勢扼鄭咽㗋¶ 自戲盟之役三分四軍以待來者是故楚疲晉逸三¶ 駕而不可爭鄭子展曰晉君方明必不棄鄭楚之柄¶ 臣如子囊者亦曰晉不可敵事之而後可豈獨以柤¶ 㑹吳之故哉¶ 熊過氏曰柤水名今徐州沛縣東北界古偪陽國地¶ 與楚界杜云楚地非也¶ 夏五月甲午遂滅偪陽¶ 偪陽國及柤地皆在沛縣是吳入中國之要衝則悼¶ 公之㑹吳于柤葢謀滅偪陽而通吳也以偪陽與宋¶ 公¶ 熊過氏曰偪陽妘姓子爵國在今兖州府嶧縣西南¶ 五十里則亦沛之東北界也¶ 偪榖作傅¶ 公至自㑹¶ 高忠憲曰不至滅而至㑹舉其可道者也¶ 楚公子貞鄭公孫輒帥師伐宋¶ 以宋受偪陽故¶ 晉師伐秦¶ 左氏報其侵也此時正五㑹三駕之時秦人侵我以¶ 撓之若不伐秦則秦為楚鄭犄角横枝攪擾中國事¶ 未可知故晉伐之自料處强必當爭先兵力可以不¶ 困而為此舉也悼公君臣豈不明于自治者乃謂其¶ 虐民失計耶¶ 策晉者謂通吳不如好秦而陳君舉曰闇于治吳唐¶ 應徳曰失計通吳皆成一儒者議論耳實無當也彼¶ 謂晉當好秦葢望其同心並力尊周攘夷耳而秦非¶ 其人晉亦非其心也二國壤地同而有欲于我為利¶ 之國也殽構以來接戰數四朝夕窺伺惟以啓彊廣¶ 土為念非晉人伐秦取少梁即秦伯伐晉取北徵而¶ 已且秦僻遠西方雄長戎翟自納晉惠文外未嘗一¶ 旅勤王滅庸之後甘為楚役晉亦安能中心信秦必¶ 其協力耶若吳則于晉遠于楚近無利于晉而可以¶ 撓楚故晉通吳以制楚與楚通越以制吳勢使然也¶ 説者謂至于通吳而中國之勢大敗決裂則又不然¶ 春秋至成襄以後政在陪臣三綱盡軼吳楚主盟防¶ 簡蕩然吳為姬姓之長栢舉一戰發舒華夏更足吐¶ 氣黄池驕蹇旋取顛覆未幾輒為越滅凡春秋叛周¶ 猾夏之事與吳風馬牛不相及儒者論事不揆時勢¶ 不究本末惟以迂腐之心作輕快之論皆此類也¶ 秋莒人伐我東鄙¶ 公㑹晉侯宋公衞侯曹伯莒子邾子齊世子光滕子薛¶ 伯杞伯小邾子伐鄭¶ 季氏曰此因鄭人從楚伐宋而伐之自此晉人凡三¶ 伐鄭皆因楚鄭加兵于宋而後動則亦不得已而應¶ 之者也¶ 此三駕之一陳君舉曰隠桓之諸侯皆序爵也伯者¶ 作而後小國序大國之上有以子男長于伯者矣于¶ 是以世子長于小國之君則悼公為之也愚按諸侯¶ 之適子誓于天子則曰世子周制也公之子視侯伯¶ 執圭侯伯之子視子男執璧子男之子與未誓者執¶ 皮帛其賔之則以上卿之禮亦周制也齊世子光始¶ 與盟㑹序小邾子下諸侯世子未誓于天子之制也¶ 左傳齊崔杼使太子光先至于師故長于滕明年乃¶ 次曹伯莒子之間則誓于天子而攝其君之制也然¶ 禮樂自諸侯出矣¶ 汪氏曰齊世子光同盟雞澤㑹戚救陳盟戲㑹柤皆¶ 序小邾子之下惟此年伐鄭序滕薛杞小邾之上而¶ 傳稱光先至于師明年兩伐鄭又序莒邾之上傳亦¶ 云齊太子光宋向戌先至于鄭杜氏皆云為盟主所¶ 尊故進之夫諸侯之世子誓于天子而攝其君者下¶ 其君之禮一等則侯國世子宜次于伯爵之君之下¶ 考之仲子之言但曰光之立也列于諸侯矣則齊光¶ 未誓于天子而可序于薛伯杞伯之上乎成十五年¶ 宋世子成序齊大夫之上昭四年宋世子佐序小邾¶ 子之下以上公世子而次于子爵是則世子未誓于¶ 天子以皮幣繼子男之常制也齊光序諸侯之上是¶ 晉悼以私意之向背謂莒邾薛杞國弱而卑齊光國¶ 大而强故紊周班而進之也况自晉悼之伯莒邾以¶ 子爵而常在薛伯杞伯之上則班爵之等又安可以¶ 先王舊制論之哉¶ 冬盜殺鄭公子騑公子發公孫輒¶ 趙子常曰盜殺不言其大夫盜賊者不可以上下道¶ 也公羊傳曰大夫相殺稱人賤者窮諸盜孫明復曰¶ 盜一日而殺三卿故列數之惡鄭伯之失政也¶ 鄭之堅于從楚其謀皆出于駟而從夷之人弑君之¶ 賊發輒惟騑是從觀子駟犧牲玉帛待于二境及神¶ 明不蠲要盟之語所以拒子孔子蟜子展者堅矣鄭¶ 從晉則受楚伐從楚則受晉伐疲于奔命恨入骨髓¶ 是時十二國之兵壓境惶懼不知所出故謀殺三人¶ 冀晉聞而緩兵因得從容為背楚即晉之計耳觀下¶ 不言圍戰而言戍晉實按兵不動以待鄭之歸附可¶ 見傳言尉止有爭與五族喪田之事尚非實也隂謀¶ 暗殺故稱盜與蔡昭侯之弑不書公孫翩而書盜正¶ 同不稱大夫則張洽氏以為從夷之人良是¶ 沈長卿曰三子身為執政而盜得殺之于朝其恩不¶ 足以惠國威不足以服衆智不足以保身安所稱大¶ 夫哉故斥其名併不稱鄭人而書為盜也要之三卿¶ 不死則鄭之從晉不堅受兵正未艾也殺三卿而戍¶ 虎牢鄭乃決志北向不作兩姑間婦春秋先書伐鄭¶ 次書盜殺三卿最後書戍鄭虎牢事殊而意脈聯絡¶ 有㫖哉¶ 騑公榖作斐書盜始此¶ 戍鄭虎牢楚公子貞帥師救鄭¶ 陳氏曰不係之鄭者為天下城之者也係之鄭者為¶ 鄭戍之也是故楚丘不係之衞緣陵不係之杞梁山¶ 沙鹿不係之晉皆非一國之辭也郱鄑郚係之紀彭¶ 城係之宋皆一國之辭也此亦一説所謂為天下城¶ 之者豈非何氏所謂欲共拒楚者歟¶ 杜氏曰諸侯各受晉命戍虎牢不復為告命故獨書¶ 魯戍而不序諸侯¶ 城虎牢不繫之鄭者時鄭從楚中國取其虎牢而城¶ 之鄭服且未可知為中國守險以制鄭非為鄭而城¶ 之也戍虎牢而繫之鄭者時鄭已從晉中國恐楚伐¶ 鄭故置兵守衞以拒楚是為鄭而戍之也戍則當宿¶ 兵峙糧據險退可守進可戰鄭服則保鄭以拒楚鄭¶ 貳則我扼其要而制其肩膂南向足以禦楚而反向¶ 足以臨鄭亦一善策也故子囊救鄭晉不與戰而楚¶ 師自退非以制勝之要在我乎胡氏謂城不繫鄭者¶ 責在鄭戍繫鄭者罪諸侯不以義服書救者許楚皆¶ 非經㫖¶ 公至自伐鄭¶ ¶ ¶ 春秋辯義卷二十¶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二十一 明 卓爾康 撰¶ 襄公二¶ 己亥○靈王十年¶ 十有一年○晉悼十一齊靈二十衞獻十五蔡景三十¶ 鄭簡四曹成十六陳哀七杞孝五宋平十四秦景十¶ 五楚共二十九吴壽夢二十四¶ 春王正月作三軍¶ 杜氏謂魯舊二軍今増立中軍緣三子各毁其乗舊¶ 軍盡廢而全改作之故曰作三軍胡氏謂魯本有三¶ 軍今廢公室之三軍而三家各有其一故謂之作三¶ 軍王樵氏曰胡氏發臣無私乗無私民之義甚中肯¶ 綮而説作三軍處未瑩盖依周制則魯侯國正有二¶ 軍耳僖公之車千乗徒三萬亦僭也自周衰軍制僭¶ 亂而言晉已六軍矣觀魯成公作丘甲之後魯之軍¶ 亦踰制矣季孫行父臧孫僑如公孫嬰齊以四卿並¶ 將于鞍之役則不止于三軍可知已然制度既壞則¶ 増減分合亦無定雖晉軍亦然而况魯乎伯主之令¶ 軍多則貢賦多魯之軍有時而為三有時而自減為¶ 二皆不可知也此作三軍葢承乎自減為二之後杜¶ 氏謂増立中軍其説是也増立中軍正可謂之作中¶ 軍而曰作三軍者三家欲專其民人各毁其乗而改¶ 作之孔氏之説是矣汪氏曰費誓稱魯人三郊三遂¶ 説者謂大國三軍故三郊三遂則魯舊有三軍明矣¶ 然春秋書作三軍葢是時軍政隳壞而公室之三軍¶ 不能備王制之舊是以季氏借改作之名而專兵權¶ 也孔氏正義謂僖公復古制作三軍至文公以來霸¶ 國以軍多貢重遂自減為二軍至此復作三軍然成¶ 二年四卿並將則三軍未嘗廢也特以僖公而後世¶ 卿强盛既有三桓又有臧孫氏仲氏叔氏之類是以¶ 采邑所取既多而公室之兵軍數廢闕及是三家三¶ 分公室又壞已之車乗以復三軍之本制其實欲奪¶ 公家之兵為己私爾聖人不以作三軍係之三家者¶ 其意曰魯國雖失兵權而聖王之大法則不使兵權¶ 不在公室也經凡書作者不宜作也如作丘甲作南¶ 門作雉門兩觀皆譏也三軍魯之舊制而亦書作學¶ 者習其讀而問其傳則知罪之在矣¶ 夏四月四卜郊不從乃不郊¶ 鄭公孫舍之帥師侵宋¶ 左傳子展曰與宋為惡諸侯必至吾從之盟楚師至¶ 吾又從之則晉怒甚矣晉能驟來楚將不能吾乃固¶ 與晉¶ 王樵氏曰鄭之謀國有二犧牲玉帛待于二竟欲唯¶ 强是從者子駟也晉君方明八卿和睦知必不棄鄭¶ 欲杖信以待晉者子展也至是子駟既亡子展遂堅¶ 于從晉然猶必侵宋以致諸侯之師使晉師驟來而¶ 後固與晉者葢前此從晉則楚師至從楚則晉師至¶ 今故欲激使晉師致死于鄭楚弗敢敵而後可固與¶ 也卒之晉師三駕而楚弗能與爭一如子展之言矣¶ 公㑹晉侯宋公衞侯曹伯齊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 伯杞伯小邾子伐鄭¶ 此三駕之二擣虛以救宋亦以虎牢先有戍兵易為¶ 聲援也¶ 秋七月己未同盟于亳城北¶ 灌甫曰同盟于亳城謀楚也先儒皆以鄭服而盟及¶ 考左氏記盟誓之辭祗言十二國而無鄭何也葢晉¶ 三駕之兵皆為鄭出也一以公子貞公孫輒伐宋一¶ 以公孫舍之侵宋一以楚子鄭伯伐宋苟以此盟為¶ 鄭服而鄭何為又從楚有伐宋之師邪¶ 同盟者以鄭伯在㑹與盟而言也杜氏云亳城鄭地¶ 則豈有地主不與盟而可言同者乎季氏私考謂亳¶ 北之盟鄭本不至引啖叔佐之説為證葢泥于左氏¶ 七姓十二國之言耳不知晉為盟主但以諸侯受盟¶ 者言故曰十二國又此時諸侯一心所慮畔盟者唯¶ 鄭故以十二國明神震懾之實非以鄭不在盟也左¶ 氏載鄭人懼乃行成秋七月同盟于亳葢與戲盟同¶ 其為鄭與可知鄭已同盟而後復從楚伐宋則尚反¶ 覆未堅牢也故經不書鄭¶ 熊過氏曰亳公榖作京葢叔段所請邑鄭地也杜彼¶ 註云滎陽京縣今亳杜云偃師湯都亦亳之一距虎¶ 牢西尚百餘里東諸侯伐鄭所不繇非㑹盟地也¶ 亳鄭地¶ 亳公榖作京¶ 公至自伐鄭¶ 楚子鄭伯伐宋¶ 左傳楚子囊乞旅于秦秦右大夫詹帥師從楚子將¶ 以伐鄭鄭伯逆之丙子伐宋¶ 公㑹晉侯宋公衞侯曹伯齊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 伯杞伯小邾子伐鄭㑹于蕭魚¶ 晉師于是三駕矣九月諸侯悉師以復伐鄭觀兵于¶ 鄭東門趙武入盟鄭伯子展出盟晉侯十二月㑹于¶ 蕭魚何氏曰中國以鄭故三年之中五起兵至是乃¶ 服其後無干戈之患二十餘年楚不能爭雖城濮之¶ 克不能過也程子曰鄭不可信而悼公推誠以待之¶ 不疑至哉誠之能感人也自此鄭不背晉二十四年¶ 三駕諸侯同今各列其國不以一事例者大其事故¶ 重叙也¶ 前一㑹世子在莒邾下後二㑹在上世子䘮已踰年¶ 將為君也¶ 晉之制楚者文公以力勝厲公以幸勝悼公以善勝¶ 蕭魚鄭地¶ 公至自㑹¶ 李氏曰厲公三伐終以伐致悼公三伐終以㑹致春¶ 秋之立文精矣¶ 郝仲輿曰傳稱晉悼公能息民三駕而楚不能與之¶ 爭非也三駕謂十年師于牛首十一年師于向其秋¶ 觀兵于鄭東門鄭服也晉悼公之世楚共王當國子¶ 囊為政晉楚爭鄭鄭以犧牲玉帛待于二境楚來從¶ 楚晉來從晉牛首之役鄭方從楚晉以諸侯救之遇¶ 楚師不敢戰而退十一年六月晉以諸侯師于向圍¶ 鄭七月鄭人受盟于晉楚子囊以秦師伐鄭鄭使良¶ 霄石㚟辭楚楚人執之是年九月晉以諸侯之師至¶ 鄭鄭又與晉盟秦人伐晉救鄭敗晉于櫟此所謂三¶ 駕也晉未嘗勝楚未嘗敗鄭人往來晉楚間如陽鳥¶ 何為楚不能與爭猶榖梁稱齊桓兵車之㑹四衣裳¶ 之㑹十一皆諛霸之陋説讀者信以為丘明語不加¶ 察耳¶ 楚人執鄭行人良霄¶ 釋例曰使以行言言以接事信令之要于是乎在舉¶ 不以怒則刑不濫刑不濫則兩國之情得通兵有不¶ 交而解者皆行人之勲也是以雖飛矢在上走驛在¶ 下及其末節不綂大理遷怒肆忿快意于行人譬諸¶ 豺狼求食而已傳曰鄭人使伯蠲行成晉人殺之非¶ 禮也兵交使在其間可也故夫子特顯行人之文¶ 霄榖作宵¶ 冬秦人伐晉¶ 左傳秦庶長鮑庶長武帥師伐晉以救鄭秦晉戰于¶ 櫟晉師敗績¶ 左傳載秦庶長鮑武帥師伐晉以救鄭汪氏云秦景¶ 公妹為楚共王左夫人于是為楚伐晉皆非也葢秦¶ 倡伯西垂楚稱雄南服皆以戎狄猾夏而秦與晉又¶ 世為仇敵去年詹帥師與子囊伐宋實相犄角冀得¶ 志于中國不謂鄭創艾服晉楚亦退避不爭則晉伯¶ 功成秦人勢孤恐晉乗勝移兵聲討遂出其不意先¶ 為必勝以制人耳然晉師敗績而經不書者楚方避¶ 晉中夏氣伸聖人不欲驕秦以抑晉也¶ 庚子○靈王十一年¶ 十有二年○晉悼十二齊靈二十一衞獻十六蔡景三¶ 十一鄭簡五曹成十七陳哀八杞孝六宋平十五秦¶ 景十六楚共三十吳壽夢二十五卒¶ 春王三月莒人伐我東鄙圍台季孫宿帥師救台遂入¶ 鄆¶ 莒五年之間三伐魯魯未暇治之今入圍魯邑矣豈¶ 有伐國圍邑而臣子之不報乎鄆為莒與國此治莒¶ 之黨也榖梁以不受命而入鄆為惡季孫宿失時事¶ 矣急後事曰遂公羊以為大夫無遂事胡氏以為專¶ 行而書遂失經義矣¶ 台今費縣南有台亭¶ 夏晉侯使士魴來聘¶ 秋九月吳子乗卒¶ 左傳秋吳子壽夢卒臨于周廟禮也凡諸侯之䘮異¶ 姓臨于外同姓于宗廟同宗于祖廟同族于禰廟是¶ 故魯為諸姬臨于周廟為邢凡蔣茅胙祭臨于周公¶ 之廟¶ 趙氏曰成公之世晉始通吳鍾離于中國晉厲晉悼¶ 皆與吳㑹晉平遂嫁女于吳雖同姓而不顧皆欲結¶ 之以撓楚也故夀夢以後弔䘮之禮遂交于魯至昭¶ 公亦娶于吳其後魯賦于吳八百乗職貢同于事晉¶ 則以晉伯既衰欲倚吳以敵齊楚也不書葬義與楚¶ 同¶ 冬楚公子貞帥師侵宋¶ 左傳冬楚子囊秦庶長無地伐宋師于楊梁以報晉¶ 之取鄭也¶ 公如晉¶ 左傳朝且拜士魴之辱也¶ 辛丑○靈王十二年¶ 十有三年○晉悼十三齊靈二十二衞獻十七蔡景三¶ 十二鄭簡六曹成十八陳哀九杞孝七宋平十六秦¶ 景十七楚共三十一卒吳諸樊遏元年¶ 春公至自晉¶ 夏取邿¶ 熊過氏曰邿今濟寧州南濟陽縣古任城亢父縣本¶ 近魯微國公羊以為邾邑然經不書伐邾公羊誤也¶ 邿公作詩¶ 郝仲輿曰傳稱晉侯蒐于綿上士匄辭中軍帥讓于¶ 荀偃六卿皆讓晉國之民是以大和諸侯遂睦非也¶ 夫晉六卿不相能久矣明年伐秦卿帥不睦諸侯不¶ 整為遷延之役以至欒鍼死敵欒黶逐士鞅自是以¶ 後諸卿日侈遂底于亡而曰晉國以平數世賴之豈¶ 非妄語邪¶ 秋九月庚辰楚子審卒¶ 左傳吳侵楚養叔曰吳乗我䘮謂我不能師也戰于¶ 庸浦大敗吳師¶ 冬城防¶ 防在齊南而近于莒城防備莒也¶ 壬寅○靈王十三年¶ 十有四年○晉悼十四齊靈二十三衞獻十八蔡景三¶ 十三鄭簡七曹成十九陳哀十杞孝八宋平十七秦¶ 景十八楚康王昭元年吳諸樊二¶ 春王正月季孫宿叔老㑹晉士匄齊人宋人衞人鄭公¶ 孫蠆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㑹吳于向¶ 左傳春吳告敗于晉㑹于向為吳謀楚故也范宣子¶ 數吳之不徳也以退吳人執莒公子以其通楚使也¶ 許氏曰四卿帥師自成公始二卿列㑹自襄公始大¶ 夫張也¶ 沈長卿曰伐秦之人即㑹吳之人也既謀伐秦矣而¶ 㑹吳者何制楚也晉欲糾合與國之師以伐秦恐楚¶ 躡其後故承吳告敗而㑹之于向跡若謀楚實則謀¶ 秦將近攻而先遠交也左氏真以為謀楚謬矣且向¶ 鄭地也吳人在向而諸侯之大夫往㑹之非吳有求¶ 于晉乃晉有資于吳也安得數其不徳而退之世未¶ 有人來乞哀求救于我我不憐而收之反加以罪者¶ 左氏見吳來告敗遂意勝在晉而張大宣子之言以¶ 驕吳謂吳前年伐楚之䘮為不徳云耳¶ 善本吳下無人字¶ 蠆公作囆¶ 向今鳳陽府懷遠界中吳楚界上地古龍亢縣¶ 二月乙未朔日有食之¶ 夏四月叔孫豹㑹晉荀偃齊人宋人衞北宫括鄭公孫¶ 蠆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伐秦¶ 左傳諸侯之大夫從晉侯伐秦以報櫟之役也謂之¶ 遷延之役于是齊崔杼宋華閲仲江㑹伐秦不書惰¶ 也向之㑹亦如之衞北宫不書于向書于伐秦攝也¶ 熊過氏曰此遷延之役大夫惰矣經書四國皆大夫¶ 齊宋曹莒以下微者也其序主師者或以國大小勢¶ 强弱事勤惰至先後一時不足馮也傳言齊崔杼宋¶ 華閲仲江惰而人之既妄矣謂北宫括攝故㑹向不¶ 書伐秦書亦妄也秦之役罪在摟諸侯而以其私用¶ 之若悼公不自將則非其罪也諸侯之師次涇不濟¶ 罪在諸侯之師荀偃欒黶爭而大還罪在偃黶其事¶ 著明按法而誅之悼可以治矣何必春秋治之哉秦¶ 于中國非若楚也其兵怨僅及于晉且怨不及于中¶ 國而藉中國之力以圖之何以服中國哉悼公賢君¶ 無以警諸大夫之惰則有繇矣故冬㑹于戚大國不¶ 至者一小國不至者四而悼伯衰然非其不自將之¶ 罪也于是秦閉闗不出亦終春秋¶ 趙子常曰伐秦之役晉衞鄭大夫皆從其恒稱而齊¶ 宋大夫稱人者傳以為齊宋大夫不進師也悼公以¶ 諸侯之師伐秦庶幾能張中國之勢討秦人黨楚之¶ 罪而齊宋大夫不進師則悼公之令外不行于列國¶ 矣荀偃欲進而欒黶先歸則悼公之令内不行于臣¶ 子矣故荀偃得從其恒稱譏不在荀偃也¶ 十四年㑹向伐秦㑹戚凡三條人名不同多少亦異¶ 曹莒邾滕薛杞小邾為七小國君卿大夫書人其常¶ 也向與伐秦齊宋經俱不書名後于戚宋書宋華閲¶ 衛于㑹向則稱人伐秦則稱北宫括稱人必微者稱¶ 名自卿在行也及考之傳不然據傳晉六卿帥諸侯¶ 之師以進及涇不濟鄭子蟜見衛北宫懿子曰與諸¶ 侯而不固取惡莫甚焉若社稷何懿子悦二子見諸¶ 侯之師而勸之濟師皆從之雖不獲成而二子奬率¶ 之功不可誣也預註言北宫括所以書于伐秦此猶¶ 後人語耳又考十九年之傳曰于四月丁未公孫蠆¶ 卒赴于晉大夫范宣子言于晉侯以其善于伐秦也¶ 六月晉侯請于王追賜之大路使以行禮也夫公孫¶ 蠆即子蟜也當時濟涇之次實自蟜先發之至令晉¶ 人慕義無窮身死之後邀王靈而服上賞則一時之¶ 推重可知伐秦之書獨北宫括公孫蠆二子以名見¶ 非苟焉而已也則齊宋之不書忽之也¶ 莒人侵我東鄙¶ 報入鄆也¶ 秋楚公子貞帥師伐吳¶ 季氏曰吳壽夢既卒晉人特以伐秦之故㑹吳于向¶ 以資其制楚之力自後亦遂與吳不通好矣楚無晉¶ 窺于是使公子貞伐吳而二十四年楚子又親伐之¶ 亦可見諸樊之時吳勢稍衰矣制吳而後可以圖中¶ 國也¶ 冬季孫宿㑹晉士匄宋華閲衛孫林父鄭公孫蠆莒人¶ 邾人于戚¶ 左傳謀定衛也范宣子假羽旄于齊而勿歸齊人始¶ 貳¶ 王樵氏曰按荀偃本亦弑賊與欒書弑厲公故為逆¶ 賊林父謀而成其亂㑹地又賊之私邑也凡今年春¶ 列國之㑹于向者大半不至亦可見人心之公而晉¶ 悼坐荀偃之誤不少矣自是至剽弑衎歸衛有二君¶ 者十年晉實為之也是時晉秦兵爭止此¶ 己未衛侯出奔齊¶ 左傳衛獻公戒孫文子甯惠子食皆服而朝日旰不¶ 召而射鴻于囿二子從之不釋皮冠而與之言二子¶ 怒孫文子如戚公使子僑子伯子皮與孫子盟于丘¶ 宫孫子皆殺之四月己未子展奔齊公如鄄使子行¶ 于孫子孫子又殺之公出奔齊孫氏追之敗公徒于¶ 阿澤¶ 王樵氏曰春秋惟弑君書某弑其君至于君為其下¶ 所出止書出奔而已如臣見逐亦止書某奔某也胡¶ 氏謂舊史書孫林父甯殖出其君而仲尼筆削稱衛¶ 侯出奔恐無此理出之為言不容而見逐之謂也臣¶ 子施于君父而史官直書于䇿則非辭也故但言出¶ 奔而已言出奔則或君無道或臣强皆可推上下比¶ 事而見之矣專以為歸罪其君者害教之言也¶ 諸侯有所辨則名去國不反名衎出而後剽簒出二¶ 十年而復無所辨且非不反也¶ 魯有三家齊有崔慶衛有孫甯晉有荀范强家以類¶ 相庇以悼公之賢而無能為于此也惜哉盖公怠¶ 矣¶ 公作衞侯衎¶ 癸卯○靈王十四年¶ 十有五年○晉悼十五卒齊靈二十四衞獻十九殤公¶ 剽元年蔡景三十四鄭簡八曹成二十陳哀十一杞¶ 孝九宋平十八秦景十九楚康二吳諸樊三¶ 春宋公使向戌來聘二月己亥及向戌盟于劉¶ 熊過氏曰襄三年公如晉悼公去其國都而盟于長¶ 樗伯主修禮于諸侯也向戌以聘來尋蒞盟成公盟¶ 荀庚郤犨亦未嘗過襄何畏于宋乃以伯主禮諸侯¶ 者一施之乎趙子嘗求而不得謂三家專襄公弱大¶ 夫自相結以卑其君非也三家欲相結七年盟孫林¶ 父何不去國都乎趙企明求而不得謂魯弱于宋向¶ 戌來報二年叔孫豹之聘必有謙辭而魯徳之亦非¶ 也釋例劉地缺孔穎達魯城外近地者緣鄭氏臆説¶ 耳劉在王畿采地今偃師去魯又遠趙謂下書劉夏¶ 逆王后左傳因誤可以證魯不去國盟戍矣¶ 劉王畿采地在緱氏今省入偃師¶ 劉夏逆王后于齊¶ 公榖謂過我故志之是也魯為主婚恐非事實左氏¶ 官師從單靖公逆王后于齊卿不行非禮也杜氏官¶ 師劉夏也天子官師非卿也劉夏獨過魯告婚故不¶ 書單靖公天子不親婚使上卿逆而公臨之故曰卿¶ 不行非禮然單靖公以尊重故不過魯告婚耳若于¶ 齊則靖公在行也春秋紀實故不書¶ 夏齊侯伐我北鄙圍成公救成至遇¶ 髙抑崇曰衛侯在齊季孫宿為戚㑹以定衛而齊不¶ 與焉憾之故伐我¶ 熊過氏曰劉夏逆王后于齊討魯之輕已也灌甫曰¶ 成孟氏邑也孟氏專魯齊惡之故圍成公救之不及¶ 齊魯世婚成公以來征伐㑹盟無不同者乃一旦伐¶ 魯圍成何也愚觀其跡有三魯專事晉而齊貳于晉¶ 一也獻公在齊諸侯立剽二也王后之逆魯實主婚¶ 禮文減薄三也齊人利莒晉為魯伐之四也然禮文¶ 減薄之説無考遇魯地¶ 季孫宿叔孫豹帥師城成郛¶ 左傳齊侯圍成貳于晉故也于是乎城成郛¶ 秋八月丁巳日有食之¶ 邾人伐我南鄙¶ 左傳使告于晉晉將為㑹以討邾莒晉侯有疾乃止¶ 冬十一月癸亥晉侯周卒¶ 李琪氏曰晉悼公其猶有君子之資乎不獨伯功之¶ 美也齊桓歴變履險以數十年之經營而行事未免¶ 過舉晉文老于奔走晚而復國然氣血之虛驕未除¶ 悼公之齒淺矣更事變未多而閲義理未熟也乃能¶ 忠厚而不迫堅忍而持重盖亦稍知以道養其心者¶ 歟八年九合則勤于安夏也三分四軍則勤于用民¶ 也不登叛人則識名義也禀命王官則知所尊也屈¶ 已和戎則不貪功夷狄也朝聘有數則不多求列國¶ 也六卿選徳則用人有章也騶御知訓則教士有法¶ 也此其所以能服諸侯得鄭而駕楚哉使晉以智力¶ 相長設詐術任强大未必能服諸侯也悼公先以謙¶ 徳臨之雞澤之召諸侯曰寡君願與一二兄弟相見¶ 以謀不協此豈有勢要力劫之辭哉故十三國相與¶ 周旋不令而從無滅譚滅遂執曹執衛之事使晉以¶ 盟誓為信瀆鬼神費辭令未必能得鄭也悼公純以¶ 誠心行之鄭子展曰晉君方明必不棄鄭此豈能以¶ 區區載書留之哉故五㑹之信終于不盟無逃盟乞¶ 盟之煩使晉以戰伐為威暴骨而逞未必能駕楚也¶ 悼公一以容量處之楚子囊曰晉不可敵事之而後¶ 可此豈晉能以力競而勝之哉故三駕之烈不交一¶ 旅無城濮鄢陵之勞是三者非所謂猶有君子之資¶ 者乎然悼公之盛如此而其失安在曰能服諸侯而¶ 不能杜大夫用事之機能得鄭而不能掩失陳之責¶ 能駕楚而不能盖誘吳之非此其所以失歟夫諸侯¶ 盟㑹之權非大夫敢干也蕭魚以後凡三大㑹士匄¶ 荀偃實儼然臨之諸侯雖合大夫浸分何謹于諸侯¶ 而縱于大夫乎陳之不可棄猶鄭之不可舍也戍陳¶ 之役以為有陳非吾事也無之而後可鄭雖向晉陳¶ 竟歸楚何工于撫鄭而拙于懷陳乎吳不可啓猶楚¶ 不可釋也㑹向之後欲數吳不徳以退吳人抑已晚¶ 矣楚患雖弭吳憂尤甚何明于治楚而闇于治吳乎¶ 不然則悼公之業遠過齊桓晉文矣¶ 甲辰○靈王十五年¶ 十有六年○晉平公彪元年齊靈二十五衛獻二十殤¶ 二蔡景三十五鄭簡九曹成二十一陳哀十二杞孝¶ 十宋平十九秦景二十楚康三吳諸樊四¶ 春王正月葬晉悼公¶ 卿共伯主之葬自襄公之葬晉悼公始然不經見惟¶ 鄭子西弔子蟜送葬是大夫弔卿共葬為當時所通¶ 行故知之¶ 三月公㑹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薛伯杞¶ 伯小邾子于溴梁¶ 左傳命歸侵田¶ 髙忠憲曰平公承文之志欲討邾莒兼虞諸侯故有¶ 是㑹¶ 溴梁今懐慶府濟源縣¶ 戊寅大夫盟¶ 左傳晉侯與諸侯宴于温使諸大夫舞曰歌詩必類¶ 齊髙厚之詩不類荀偃怒且曰諸侯有異志矣使諸¶ 大夫盟髙厚髙厚逃歸于是叔孫豹晉荀偃宋向戌¶ 衛甯殖鄭公孫蠆小邾之大夫盟曰同討不庭¶ 是盟也公羊曰信在大夫徧刺天下之諸侯也榖梁¶ 曰政在大夫大夫不臣也于是後人以為晉平挈伯¶ 權以歸大夫又以雞澤溴梁之盟大夫為政壊法亂¶ 紀天下不可復正鰓鰓然憂之子細尋其事竊謂不¶ 然夫有事而㑹不協而盟盟非所施于尊者不敢以¶ 不信疑其上也溴梁當晉平公初立與諸侯好㑹講¶ 信修睦原不欲盟亦因髙厚歌詩不類使諸大夫盟¶ 髙厚也高厚逃歸則諸國不協之跡有徵矣遂為戊¶ 寅之盟列侯雍容樽俎于一堂之上而令諸大夫奉¶ 槃執耳以為徵信何有體也正惟諸侯在而大夫盟¶ 無害耳若政在大夫則晉自靈公不君趙盾執政是¶ 時天下大勢趨已如此乃反以溴梁得體之舉而更¶ 訾之耶¶ 晉人執莒子邾子以歸¶ 左傳以我故執邾宣公莒犂比公且曰通齊楚之使¶ 熊過氏曰為魯故也春秋執諸侯十有三執以歸始¶ 此人衆辭二君皆不久歸國凡私釋而竊歸者不書¶ 歸¶ 齊侯伐我北鄙¶ 夏公至自㑹¶ 五月甲子地震¶ 叔老㑹鄭伯晉荀偃衛甯殖宋人伐許¶ 左傳許男請遷于晉諸侯遂遷許許大夫不可晉人¶ 歸諸侯¶ 王樵氏曰許小國也嘗請遷于楚矣楚之徵求鄭之¶ 陵偪聞悼之風義所以又請遷于晉也然以悼不能¶ 有陳而平又豈能保許乎亦不量力矣然小國來而¶ 撫之義也其君臣之謀未協許大夫不可盍姑諭之¶ 可也而遽加之以兵乎書伐許見不務徳而勤兵也¶ 不先書主兵之荀偃而書後至之鄭伯臣不可過君¶ 也宋稱人盖微者¶ 左傳齊子帥師㑹晉荀偃書曰㑹鄭伯為夷故也¶ 齊子即叔老杜氏曰不書主兵之荀偃而書後至之¶ 鄭伯時皆諸侯大夫義取皆平故得㑹鄭伯盖諸侯¶ 大夫爵位相等惟鄭伯為君臣不可先君也¶ 胡傳僖十九年盟于齊陳非主盟也不以夷狄主中¶ 國則書㑹陳今年伐許鄭非主兵也不以大夫主諸¶ 侯則書㑹鄭¶ 秋齊侯伐我北鄙圍成¶ 魯北隣于齊屢伐我北鄙則舊憾之未平屢侵之不¶ 遂也家氏謂欲致晉而與之戰將叛盟主志在争伯¶ 矣¶ 成左作郕¶ 大雩¶ 冬叔孫豹如晉¶ 左傳冬穆叔如晉聘且言齊故¶ 乙巳○靈王十六年¶ 十有七年○晉平二齊靈二十六衛獻二十一殤三蔡¶ 景三十六鄭簡十曹成二十二陳哀十三杞孝十一¶ 宋平二十秦景二十一楚康四吳諸樊五¶ 春王二月庚午邾子牼卒¶ 牼公榖作瞷¶ 宋人伐陳¶ 熊過氏曰七年陳侯逃鄬不復㑹諸侯十年楚鄭伐¶ 宋是時楚方備吳緩中國宋人謂其已詘而乗間伐¶ 陳晉人聽之報非所報失招携矣¶ 夏衛石買帥師伐曹¶ 秋齊侯伐我北鄙圍桃高厚帥師伐我北鄙圍防¶ 左傳齊人以其未得志于我故秋齊侯伐我北鄙¶ 杜氏曰自隠以來齊伐我皆書人君將書君自文十¶ 五年始大夫將書大夫自高厚始¶ 桃公作洮今泰安州東南有桃墟高厚上公榖有齊¶ 字¶ 九月大雩¶ 宋華臣出奔陳¶ 華臣弱臯比之室至殺其宰華吳左師畏臣之强舍¶ 之而不討卒以逐瘈狗故華臣懼而奔陳是何左師¶ 之功不如狗也陳乃宋仇而奔焉罪不容誅矣¶ 鍾伯敬曰廉者貴有情又貴有才宋人或得玉獻諸¶ 子罕子罕弗受稽首而告曰小人懷璧不可以越鄉¶ 納此以請死也此人亦自高識子罕寘諸其里使玉¶ 人為之攻之富而後使復其所弗受可能也弗受後¶ 一段處分非情與才合不可能也¶ 冬邾人伐我南鄙¶ 左傳為齊故也¶ 趙子常曰左氏載齊晏桓子卒晏嬰居䘮其老曰非¶ 大夫之禮也曰惟卿為大夫按孔子曰檀弓云魯繆¶ 公之母卒使人問于曽申曽申對曰哭泣之哀齊斬¶ 之情饘粥之食自天子達然則天子以下其服父母¶ 尊卑皆同無大夫士之異晏子所行是正禮也言唯¶ 卿得服大夫服我是大夫得服士服又言己位卑不¶ 得從大夫之法者是惡其直已以斥時之失禮故遜¶ 辭略荅家老也家語曽子問此事孔子云晏平仲可¶ 謂能辟害也不以己是而駁人之非故王肅與杜皆¶ 為此説¶ 丙午○靈王十七年¶ 十有八年○晉平三齊靈二十七衛獻二十二殤四蔡¶ 景三十七鄭簡十一曹成二十三陳哀十四杞孝十¶ 二宋平二十一秦景二十二楚康五吳諸樊六¶ 春白狄來¶ 熊過氏曰白狄介西河秦晉之間吕相絶秦書曰白¶ 狄及君同州君之仇而我之婚姻今延綏葭鄜史記¶ 所謂河西圁雒之地晉文攘戎翟于此道出晉郊而¶ 遠來窺魯其亦失中國之防矣公羊謂不能朝書來¶ 者非¶ 夏晉人執衛行人石買¶ 左傳晉執衛行人石買于長子執孫蒯于純留為曹¶ 故也¶ 石買即前年伐曹者使晉治之以罪不當書行人傳¶ 與經不合張主一曰石買之執有三失舍大而治小¶ 一也行人非所執二也不歸于京師三也¶ 灌甫曰十七年衛孫蒯田于曹隧飲馬于重丘毁其¶ 瓶重丘人閉門而訽之夏衛石買孫蒯伐曹取重丘¶ 故有是執孫蒯同執不書杜氏言非卿然孫蒯為逆¶ 賊之子不足書也¶ 秋齊師伐我北鄙¶ 季氏曰齊之伐魯自十五年伐北鄙始其志實在争¶ 霸欲服魯以長驅中原耳魯所以久不報者齊方怙¶ 强勢不可敵欲俟晉圖大舉也而靈公不悟方且藐¶ 視魯侯三年之中君歸臣出五伐四圍怒猶未已而¶ 今年又以師伐暴亦甚矣安得不致十二國之同圍¶ 哉¶ 榖作齊侯¶ 冬十月公㑹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 薛伯杞伯小邾子同圍齊¶ 齊靈恃其桀暴虐隣殘民四年之中至于六伐鄙而¶ 四圍邑不道之甚為諸侯所共疾也晉討得其罪與¶ 衆同欲而非私故書同圍以與之¶ 趙子常曰圍未有言同者其言圍齊何晉弗伯也猶¶ 曰諸伯同圍之言焉耳陳君舉曰自圍齊之後晉師¶ 無君將雖大夫之師出無與于諸夏之義矣¶ 曹伯負芻卒于師¶ 楚公子午帥師伐鄭¶ 間鄭之圍齊也¶ 丁未○靈王十八年¶ 十有九年○晉平四齊靈二十八卒衛獻二十三殤五¶ 蔡景三十八鄭簡十二曹武公滕元年陳哀十五杞¶ 孝十三宋平二十二秦景二十三楚康六吳諸樊七¶ 春王正月諸侯盟于祝柯¶ 左傳盟于督揚¶ 前年同圍齊之諸侯謀齊之不服也其後衛伐晉侵¶ 則祝柯之謀也¶ 祝柯今濟南府禹城地¶ 晉人執邾子¶ 左傳以其伐我故已服而釋之故不言以歸¶ 公至自伐齊¶ 取邾田自漷水¶ 左傳遂次于泗上疆我田取邾田自漷水歸之于我¶ 孔氏曰邾在魯南田在漷水北今更以漷水為界取¶ 邾漷北之田歸于魯也十六年命歸侵田此年正邾¶ 魯之界則此田舊是魯界邾子取以為已有今日使¶ 之歸魯故曰取邾田也公羊曰其言自漷水何以漷¶ 為境也何言乎以漷為境漷移也其意言邾魯以漷¶ 水為境漷水移入邾界魯隨而有之其説不可通也¶ 姜廷善曰漷水出東海合鄉縣西南經魯國至高平¶ 胡陸縣入泗水合鄉在今滕縣東胡即胡陵城在今¶ 魚臺縣東六十里今滕縣有漷陽里漷上村¶ 季孫宿如晉¶ 左氏季武子如晉拜師拜討齊之師并疆邾田也¶ 葬曹成公¶ 夏衛孫林父帥師伐齊¶ 十四年林父逐衛侯衎奔于齊晉平主伯而不能討¶ 伯業可知矣傳言晉欒魴帥師從衛孫文子伐齊經¶ 不書非實也¶ 秋七月辛卯齊侯環卒¶ 環公作瑗¶ 晉士匄帥師侵齊至榖聞齊侯卒乃還¶ 榖梁傳受命而誅生死無所加其怒不伐䘮善詞也¶ 八月丙辰仲孫蔑卒¶ 齊殺其大夫高厚¶ 左傳崔杼殺高厚于灑藍兼其室曰從君于昏也¶ 高厚高固之子無咎之弟崔氏之讐族也崔杼殺之¶ 去忌專權季氏以為往年伐魯致圍之咎歸罪高厚¶ 而殺之不必然也¶ 鄭殺其大夫公子嘉¶ 熊過氏曰嘉專國政人患之其實也西宫之難與純¶ 門之師加其罪之辭也然子展子西帥國人殺嘉則¶ 國無政矣故以累上辭書也二卿分室與崔杼兼高¶ 厚之室正同疑必有一誤十年尉止入西宫殺三卿¶ 子孔知而不言十八年子孔欲去諸大夫將叛晉而¶ 起楚師以去之楚伐鄭子孔召楚師于純門嘉果隠¶ 盜召楚殺之誰曰不可然九年楚子囊伐鄭三卿欲¶ 從楚嘉獨持仗信待晉之議則既賢于諸卿矣况嘉¶ 以叛晉忤諸大夫當召晉師以去之胡乃召楚乎則¶ 純門之師未必嘉所召也大抵嘉之為人剛愎自用¶ 忍于殺戮者觀子産焚書之勸則其專恣刻薄可知¶ 而國人危懼同列忌嫌于是羅織以隠盜召兵之罪¶ 而用國法致之死耳故稱國以殺不去其大夫見其¶ 非必誅不赦之罪也¶ 嘉公作喜¶ 冬葬齊靈公¶ 城西郛¶ 左傳懼齊也¶ 叔孫豹㑹晉士匄于柯¶ 左傳齊及晉平盟于大隧故魯懼齊為柯㑹以自固¶ 柯今大名府内黄縣¶ 城武城¶ 左傳穆叔歸曰齊猶未也不可以不懼乃城武城¶ 或曰備莒城近莒是以明年有向之盟武城在今費¶ 縣北七十里¶ 戊申○靈王十九年¶ 二十年○晉平五齊莊公光元年衞獻二十四殤六蔡¶ 景三十九鄭簡十三曹武二陳哀十六杞孝十四宋¶ 平二十三秦景二十四楚康七吳諸樊八¶ 春王正月辛亥仲孫速㑹莒人盟于向¶ 左傳及莒平督揚之盟故也¶ 熊過氏曰于是齊晉平將為澶淵之盟故魯與莒平¶ 向姜姓國莒魯所爭隠二十年莒入向遂為莒邑桓¶ 十六年我城向已而歸莒僖二十六年公㑹莒子衞¶ 寗速盟向復繫莒宣四年魯乃伐莒取之則向為魯¶ 邑蓋向莒所欲也魯依晉晉依齊故齊晉平則莒魯¶ 平¶ 夏六月庚申公㑹晉侯齊侯宋公衞侯鄭伯曹伯莒子¶ 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盟于澶淵¶ 左傳齊成故也¶ 王樵氏曰齊靈不道諸侯圍之而不服士匄帥師伐¶ 之聞喪而還晉有禮矣加以莊公初立亦欲求成以¶ 自定是以為此盟也然感不伐喪之義居喪而出盟¶ 不已亟乎經服異則書同盟此齊成而盟不言同者¶ 六月盟于澶淵方至自㑹而仲孫速已帥師伐邾諸¶ 侯之志不同可知矣¶ 澶淵今大名府開州¶ 秋公至自㑹¶ 仲孫速帥師伐邾¶ 澶淵在彼何以盟為¶ 蔡殺其大夫公子燮蔡公子履出奔楚¶ 左傳蔡公子燮欲以蔡之晉蔡人殺之公子履其母¶ 弟也故出奔楚¶ 熊過氏曰書國者國無政累上之辭也蔡欲事晉久¶ 矣燮請從先君以利蔡先君固從晉也趙企明不曉¶ 左㫖誤為從楚何其輕以臆決哉晉悼易世而燮尤¶ 懷之信悼伯亦足以及遠而中國不可無伯矣左氏¶ 以不同民欲罪燮有利害無是非其議已入乎戰國¶ 蔡人不足責也¶ 履燮母弟與兄同志則不應奔楚不同志則不應出¶ 奔蔡衆安于楚燮欲以一人挽而之晉故犯衆怒而¶ 罹難耳履為燮同母弟國人疑其同黨遂奔楚以明¶ 志而免禍説者以其奔楚為貶然奔楚豈得已哉¶ 陳侯之弟黄出奔楚¶ 左傳陳慶虎慶寅畏公子黄之逼愬諸楚曰與蔡司¶ 馬同謀楚人以為討公子黄出奔楚¶ 熊過氏曰段罪去弟秦鍼陳黄稱弟罪在君也黄出¶ 繇二慶之逼二慶殺則黄歸矣而責其君何也黄出¶ 奔呼于國曰慶氏無道求專陳國暴蔑其君而去其¶ 親此黄奔之情實致其然者陳哀故累上也¶ 叔老如齊¶ 齊魯有怨朝聘禮絶今始復通¶ 冬十月丙辰朔日有食之¶ 季孫宿如宋¶ 左傳報向戌之聘也¶ 己酉○靈王二十年¶ 二十有一年○晉平六齊莊二衞獻二十五殤七蔡景¶ 四十鄭簡十四曹武三陳哀十七杞孝十五宋平二¶ 十四秦景二十五楚康八吳諸樊九是年十一月庚¶ 子孔子生¶ 公羊傳十有一月庚子孔子生何氏曰時嵗在己卯¶ 上有十月庚辰此亦十月也榖無十一月字廬陵李¶ 氏曰何休以此年為己卯杜氏以為己酉己不合史¶ 記世家以為孔子生於襄公二十二年又不合未詳¶ 孰是楊士勛疏馬遷之言與經典不合者非一故與¶ 此傳異耳¶ 春王正月公如晉¶ 左傳拜師及取邾田也¶ 十九年季孫宿如晉吳澂氏曰謝討齊且取邾田矣¶ 今左傳又云然非也蓋邾本齊黨晉人為魯而執之¶ 澶淵既盟仲孫速復伐之于是魯襄公恐齊釋晉怨¶ 而嫁怒于魯故親至晉以求庇耳¶ 邾庶其以漆閭丘來奔¶ 左傳非卿也以地來雖賤必書重地也¶ 熊過氏曰公羊謂邾婁無大夫按不命之卿接乎魯¶ 者鄭宛莒慶秦術悉書名不特小國大夫不登姓氏¶ 也漆今兗州府鄒縣南平鄉有漆亭閭丘今鄒縣南¶ 有閭丘亭泗水所經也杜元凱曰大夫以邑出為叛¶ 適魯言來奔内外之辭王樵氏曰按昔莒僕以寳玉¶ 來奔季文子使出諸境今宿乃自受庶其之奔蓋納¶ 莒僕者宣公也故行父假公義以匡君而實陰以攬¶ 權焉今已作三軍分公室則納叛人與其邑皆季氏¶ 之有爾故不復顧前日之言矣自受庶其後莒牟夷¶ 邾黑肱接踵而至曲阜之地遂為盜藪然皆非君意¶ 也襄公如晉而庶其以漆閭丘來昭公如晉而牟夷¶ 以牟婁防兹來昭公在乾侯而黑肱以濫來¶ 公作邾婁庶其¶ 夏公至自晉¶ 秋晉欒盈出奔楚¶ 左傳欒桓子娶于范宣子生懷子范鞅以其亡也怨¶ 欒氏故與欒盈為公族大夫而不相能桓子卒欒祁¶ 與其老州賓通幾亡室矣懷子患之祁懼其討也愬¶ 諸宣子曰盈將為亂以范氏為死桓主而專政矣吾¶ 不敢不言范鞅為之徵懷子好施士多歸之宣子畏¶ 其多士也信之懷子為下卿宣子使城著而遂逐之¶ 秋欒盈出奔楚欒書弑君而免于討欒黶汰而以内¶ 亂亡其家盈奔雖非其罪而積惡有自來矣¶ 鍾伯敬曰士鞅論欒黶氏汰虐已甚猶可以免其在¶ 盈乎黶死盈之善未能及人武子所施没矣而黶之¶ 怨實章將于是乎在父之報身受之能庇汰者身之¶ 報子受之不能庇善者其論報施甚奇實是不易之¶ 理其後曲沃人見欒盈皆歎有泣者武子之報也而¶ 卒無救于欒氏之亡者黶之報也¶ 九月庚戌朔日有食之冬十月庚辰朔日有食之¶ 石氏曰日食之變起于交有雖交而不食者春秋二¶ 百四十二年而食纔三十六有頻交而食者此年及¶ 二十四年三年之内連月而食者再也諸儒以為厯¶ 無此法或傳寫之誤然漢時亦有頻食者髙帝三年¶ 及文帝前三年十月晦十一月晦是也¶ 曹伯來朝¶ 公㑹晉侯齊侯宋公衞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于商任¶ 左傳錮欒氏也¶ 黄正憲氏曰按晉自悼公時六卿和睦修政息民故¶ 楚不敢與抗平公嗣立威勢已衰而欒盈以弑逆之¶ 胄懷恨奔楚計必逃楚抗晉以報范鞅之仇晉實慮¶ 之故為此㑹一以預防荆楚一以彌縫諸侯耳自左¶ 氏有錮欒氏之言説者遂謂盈必徧歴諸國以求入¶ 故晉預約諸侯使皆勿容以杜其還是堅其服楚之¶ 心而報晉之無已也又焉知諸侯必聽晉而弗納乎¶ 盖所謂錮者拘禁之使不得入楚又不得歸晉非勿¶ 容之謂此晉之失計也¶ 庚戌○靈王二十一年¶ 二十有二年○晉平七齊莊三衞獻二十六殤八蔡景¶ 四十一鄭簡十五曹武四陳哀十八杞孝十六宋平¶ 二十五秦景二十六楚康九吳諸樊十¶ 春王正月公至自㑹¶ 夏四月¶ 秋七月辛酉叔老卒¶ 左傳秋欒盈自楚適齊晏平仲曰商任之㑹受命于¶ 晉今納欒氏將安用之弗聽¶ 冬公㑹晉侯齊侯宋公衞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薛伯¶ 杞伯小邾子于沙隨¶ 左傳復錮欒氏也¶ 灌甫曰自盟澶淵而齊始平故商任沙隨兩㑹齊侯¶ 皆與焉則知諸侯之㑹以齊服故爾左氏以為錮欒¶ 氏非也考之經文二十三年欒盈復入于晉不言所¶ 自左氏疑其自齊故為此言以實之且欒盈之奔未¶ 甚于趙鞅之叛不錮趙鞅而再錮欒盈此傳之可疑¶ 者晉為伯主豈應兩合十二國之君而制一奔臣此¶ 理之必無者也¶ 邾子下公穀有滕子¶ 沙隨今歸徳府寧陵縣西北七里¶ 公至自㑹¶ 楚殺其大夫公子追舒¶ 楚康王將討追舒每見其子棄疾必泣棄疾曰父戮¶ 子居君焉用之泄命重刑臣亦不為遂殺子南于朝¶ 棄疾縊死棄疾之事與唐李懷光之子李璀相類璀¶ 嘗諫其父力竭而不能回則勸徳宗為之備父敗則¶ 與之俱死追舒寵觀起未益祿而有馬數十乘豈亦¶ 嘗諫其父而不從乎¶ 辛亥○靈王二十二年¶ 二十有三年○晉平八齊莊四衞獻二十七殤九蔡景¶ 四十二鄭簡十六曹武五陳哀十九杞孝十七卒宋¶ 平二十六秦景二十七楚康十吳諸樊十一¶ 春王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 三月己巳杞伯匄卒¶ 夏邾畀我來奔¶ 庶其之黨也¶ 公作鼻我¶ 葬杞孝公¶ 陳殺其大夫慶虎及慶寅¶ 左傳陳侯如楚公子黄愬二慶于楚楚人召之慶氏¶ 以陳叛楚屈建從陳侯圍陳陳人遂殺慶虎慶寅楚¶ 人納公子黄¶ 慶氏以陳叛不書非叛其君也楚圍陳不書非為寇¶ 也黄正憲氏曰按公子黄本與蔡燮同謀從晉因二¶ 慶愬楚楚將討遂奔楚反誣二慶陳侯如晉必且實¶ 弟之言故楚信而來召至慶樂見殺則兩人自度不¶ 免遂以陳叛矣于是陳侯藉屈建之圍殺虎寅以滅¶ 其口始既不能正國以庇其弟終又藉夷狄以殺其¶ 臣在二慶雖不為無罪實皆陳侯激成之也故稱國¶ 以殺而不去其官穀梁以為罪累上是已¶ 陳侯之弟黄自楚歸于陳¶ 歸易詞書自楚歸罪黄既奔荆楚之國又藉楚人之¶ 力以歸自此遂當國用事¶ 晉欒盈復入于晉入于曲沃¶ 左傳晉將嫁女于吳齊侯使析歸父媵之以藩載欒¶ 盈及其士納諸曲沃¶ 欒盈入于曲沃則入于晉矣曲沃人願為之死則其¶ 入于絳也曲沃有奉焉其退而奔也曲沃有受焉書¶ 曰入深惡之也入晉者晉境也入于曲沃漸逼也¶ 曲沃今聞喜縣¶ 秋齊侯伐衞遂伐晉¶ 左傳齊侯伐衞將遂伐晉晏平仲曰君恃勇力以伐¶ 盟主若不濟國之福也陳文子見崔武子曰將若君¶ 何武子曰吾言于君君弗聽也以為盟主而利其難¶ 羣臣若急君于何有子姑止之齊侯遂伐晉取朝歌¶ 為二隊入孟門登太行張武軍于熒庭戍郫邵封少¶ 水以報平陰之役乃還趙勝帥東陽之師以追之獲¶ 晏氂¶ 齊本欲伐晉觀晏子告欒盈之言可見此先伐衞者¶ 欲出其不意且使欒盈得從容為内應計不意盈已¶ 敗歸曲沃晉亦有備故無功而還左傳所載齊取朝¶ 歌入孟門登太行封少水之事未必實也畔盟納叛¶ 拒諫逞兵齊莊眞無道哉然觀崔武子君于何有之¶ 言則踰牆之禍胚胎于此矣¶ 熊過氏曰十八年平陰之役晉師諸侯同圍齊者魯¶ 故也十九年衞使孫林父伐齊故先伐衞以嘗之自¶ 袁婁以來齊世從晉澶淵之盟垂四年耳去年又方¶ 㑹沙隨于是齊叛則晉伯衰諸侯貳矣晉衰諸夏之¶ 憂也¶ 齊始伐盟主¶ 八月叔孫豹帥師救晉次于雍榆¶ 是雍榆也地在衞東去晉遠熊過氏曰據外傳子服¶ 惠伯之言曰叔孫豹悉索敝賦踦跂畢行無有處人¶ 與邯鄲勝擊齊之左掎止晏萊焉齊師退而後還則¶ 次以成救晉命也穆叔非無功于晉者春秋何以不¶ 著其救患之功汪氏曰蓋畏齊不敢敵待其已去而¶ 躡其後耳蘇氏曰聶北之役先言次而後言救按兵¶ 待時卒能救邢故以救終之也雍榆之役先言救而¶ 後言次盤桓雍榆不及于事故以次終之也啖叔佐¶ 以為失救道陳君舉曰晉遂失伯故謹而書之¶ 榆公榖作渝¶ 雍榆晉地今衞輝淇縣東有雍城本古汲郡朝歌朝¶ 歌在今淇縣之西本衞地後乃見并于晉¶ 己卯仲孫速卒¶ 左傳孟莊子疾豐㸃謂公鉏苟立羯請讐臧氏孟孫¶ 卒公鉏奉羯立于户側遂立羯秩奔邾¶ 公鉏季武子長子公彌臧孫為季氏謀使不得立者¶ 也¶ 冬十月乙亥臧孫紇出奔邾¶ 季氏曰臧孫紇奔邾之後自邾如防以求為後魯人¶ 不立其子而立其兄臧為紇既不得所請則遂致防¶ 奔齊魯之處此於國體未失也故自防奔齊不書¶ 晉人殺欒盈¶ 公羊不言殺其大夫非其大夫也稱人從討賊辭盈¶ 已去位非大夫也與鄭殺良霄同¶ 齊侯襲莒¶ 十八年莒子同諸侯圍齊齊侯還自晉不入遂襲莒¶ 門于且于傷股而退¶ 壬子○靈王二十三年¶ 二十有四年○晉平九齊莊五衞獻二十八殤十蔡景¶ 四十三鄭簡十七曹武六陳哀二十杞文公益姑元¶ 年宋平二十七秦景二十八楚康十一吳諸樊十二¶ 春叔孫豹如晉¶ 晉有欒盈之亂齊國之師故遣穆叔通問并致次雍¶ 榆之故杜元凱以為賀克欒盈非也¶ 仲孫羯帥師侵齊¶ 左傳孟孝伯侵齊晉故也¶ 夏楚子伐吳¶ 秋七月甲子朔日有食之既¶ 齊崔杼帥師伐莒¶ 大水¶ 八月癸巳朔日有食之¶ 公㑹晉侯宋公衞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 伯小邾子于夷儀¶ 左傳㑹于夷儀將以伐齊水不克¶ 灌甫曰晉自商任沙隨之㑹失令于諸侯齊叛去明¶ 年伐衞遂伐晉尋又襲莒晉乃帥十二諸侯之師㑹¶ 于夷儀將伐齊㑹楚伐鄭乃還不果伐故不言伐也¶ 夷儀公作陳儀¶ 夷儀本邢地後為衞邑¶ 冬楚子蔡侯陳侯許男伐鄭¶ 左氏楚伐鄭以救齊門于東門次于棘澤夷儀之役¶ 不能正齊之罰而徒致棘澤之師以為鄭患其故不¶ 足錄也¶ 自蕭魚㑹後楚不敢與晉爭鄭心未嘗一日忘也今¶ 齊晉交兵如兩虎鬭穴楚人欲收卞莊之利遂乘間¶ 伐鄭¶ 公至自㑹¶ 陳鍼宜咎出奔楚¶ 慶氏之黨也¶ 叔孫豹如京師¶ 左傳齊人城郟穆叔如周聘且賀城王賜之大路¶ 郟王城也于是榖雒鬭毁王宮晉不能為王城之而¶ 齊為義舉也¶ 大饑¶ ¶ ¶ ¶ ¶ ¶ ¶ ¶ ¶ ¶ ¶ ¶ ¶ ¶ ¶ 春秋辯義卷二十一¶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二十二 明 卓爾康 撰¶ 襄公三¶ 癸丑○靈王二十四年¶ 二十有五年○晉平十齊莊六弑衞獻二十九殤十一¶ 蔡景四十四鄭簡十八曹武七陳哀二十一杞文二¶ 宋平二十八秦景二十九楚康十二吳諸樊十三卒¶ 春齊崔杼帥師伐我北鄙¶ 左傳以報孝伯之師孟公綽曰崔子將有大志其來¶ 也不寇齊師徒歸¶ 夏五月乙亥齊崔杼弑其君光¶ 左傳崔子見棠姜而美之遂取之莊公通焉崔子因¶ 是又以其間伐晉曰晉必將報欲弑公以悦于晉而¶ 不獲間五月公問崔子遂如姜氏閉門甲興公踰牆¶ 又射之中股反隊遂弑之賈舉州綽邴師公孫敖封¶ 具鐸父襄伊僂堙皆死祝佗父祭于高唐至復命不¶ 説弁而死於崔氏申蒯侍漁者退謂其宰曰爾以帑免¶ 我將死其宰曰免是反子之義也與之皆死崔氏殺¶ 鬷蔑于平隂盧蒲癸奔晉王何奔莒叔孫女生景公¶ 崔杼立而相之慶封為左相盟國人于大宮¶ 齊莊凌大邦暴小國而又躬亂巨室淫肆不君故崔¶ 杼因民不忍以與敵市¶ 公㑹晉侯宋公衞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 伯小邾子于夷儀¶ 左傳㑹于夷儀伐齊以報朝歌之役齊人以莊公説¶ 使隰鉏請成慶封如師皆有賂晉侯許之¶ 王樵氏曰按齊罪當討而莊公既弑則罪不在其民¶ 晉之所當問者不在朝歌之役而在莊公不以其道¶ 終之故矣不知其欺而受其説是許臣子可殺其君¶ 以與大國為市也故上書崔杼弑君下書夷儀之㑹¶ 而不書伐以深著晉與諸侯之罪也¶ 六月壬子鄭公孫舍之帥師入陳¶ 高氏曰去秋夷儀之㑹楚與陳蔡許三國同伐鄭今¶ 嵗復㑹于夷儀鄭慮楚之復來也故先帥師入陳以¶ 奪其心觀左氏所載入人之國未有若子展子産之¶ 有禮者也故春秋無貶辭¶ 王樵氏曰陳以神明之胄元女大姬之貴備為三恪¶ 未嘗有淫湎毁常侵敗王畧之罪也陳迫于强楚之¶ 令二十四年從于伐鄭而當陳隧者井堙木刋有司¶ 之不戢耳乃宵突其城而入之是志于殘之使其君¶ 與太子匍匐奔墓寄乗以免其民亦何罪而男女别¶ 而纍以待何也其欲未厭而復以公孫夏伐陳甚矣¶ 鄭之為欺也或者猶謂其入陳有禮而春秋無貶辭¶ 失之逺矣¶ 秋八月己巳諸侯同盟于重丘¶ 晉平之盟不言同于是言同齊始去楚從晉也此㑹¶ 夷儀之諸侯也重言諸侯間有事¶ 左傳趙文子為政令薄諸侯之幣而重其禮穆叔見¶ 之謂穆叔曰自今以往兵其少弭矣齊崔慶新得政¶ 將求善于諸侯武也知楚令尹若敬行其禮道之以¶ 文辭以靖諸侯兵可以弭¶ 熊過氏曰曹州乗氏縣有重丘按十七年衞石買帥¶ 師伐曹取重丘則本曹地而衞取之杜元凱謂齊地¶ 非也¶ 重丘今曹州乗氏縣有重丘又曰東昌府茌平縣有¶ 重丘¶ 公至自㑹¶ 衞侯入于夷儀¶ 左氏衞獻公十四年奔齊則衎也入于夷儀與鄭伯¶ 入櫟何異失地失國名辨名實名剽列諸侯之㑹者¶ 凡七不必書入入于夷儀者必衎也衎不必名未幾¶ 而衞弑其君剽矣剽既在衞則入于夷儀者衎也衎¶ 不必名此後不數月即書衞侯衎復歸于衞後既名¶ 矣此可省文且無疑于衎也衎不必名解者不得其¶ 義而趙氏則以衞衎無譏恐其疑于鄭伯突也而不¶ 名熊氏則以是剽非衎因其不同于鄭伯突也而不¶ 名皆失之也¶ 詹萊氏曰入于夷儀者衎也何以不名國固所宜有¶ 也衎固君也然則夷儀之㑹剽也剽亦君者國不有¶ 二君乎盖成之為君以譏伯主之徇私以登逆人之¶ 黨也故每盟㑹必與而林父之姓名迭見所以見林¶ 父之黨剽也剽存而林父存剽亡而林父叛¶ 夷公作陳¶ 楚屈建帥師滅舒鳩¶ 羣舒近楚為楚所蠶食至是盡矣先本與楚俱張曰¶ 荆舒¶ 冬鄭公孫夏帥師伐陳¶ 左傳鄭子産獻捷于晉戎服將事冬十月子展相鄭¶ 伯如晉拜陳之功子西復伐陳陳及鄭平¶ 王樵氏曰晉為盟主得陳而不能保復棄之于楚而¶ 使鄭修其私怨伯主之義安在乎子産對陳之辭皆¶ 强為文餙不類其平日之言恐傳者傅㑹之過也陳¶ 侯鮑卒而陳亂公子佗殺太子免而伐之乃篡賊也¶ 鄭莊公奉而立之乃可以為功乎征伐之權出于天¶ 子敵國無相征之義而以唯罪所在各致其辟為先¶ 王之命何其誣也大國之地多數圻信非侵小不至¶ 然則皆欲效之乎又以戎服授捷為城濮之命然定¶ 王于鞏朔之獻齊捷也則曰蠻夷戎狄不式王命淫¶ 湎毁常王命伐之則有獻捷王親受而勞之所以懲¶ 不敬勸有功也兄弟甥舅侵敗王畧王命伐之告事¶ 而已不獻其功所以敬親暱禁淫慝也今鄭無王命¶ 擅興兵以侵小而以捷私相獻其為奸先王之禮尤¶ 大矣且鄭文公戎服輔王以授楚捷而子産今以將¶ 事于晉是以王事晉也乃自謂不敢廢王命不亦重¶ 誣乎左氏乃謂士莊伯不能詰非不能詰也是時晉¶ 政偷矣趙文子謂武也知楚令尹若敬行其禮道之¶ 以文辭兵可以少弭盖志于合和南北以苟無事非¶ 復昔者同外楚討貳之心矣觀春秋一嵗再書鄭伐¶ 陳而諸侯之散見于此矣¶ 晉楚相爭以陳鄭為端晉伐楚救楚伐晉救陳阻國¶ 于逺一意從楚晉悼繼伯能得蔡而不能得陳鄭則¶ 其時勢可知矣鄭自蕭魚後楚不敢伐鄭者十六年¶ 今覸晉伯衰諸侯貳二十四年楚子因救齊伐鄭後¶ 二十六年楚子因侵吳伐鄭前楚子伐鄭東門陳蔡¶ 許皆從子産方欲立國自强不能報楚非伐陳不可¶ 蔡與楚近鄭故與許有怨不足旌伐故伐陳井堙木¶ 刋欲伐即井不堙木不刋亦欲伐此與齊桓之侵蔡¶ 晉文之伐曹衞同一機局自是楚亦知與鄭為難不¶ 得不從弭兵之議矣其對士莊伯强詞鋭氣固當王¶ 樵氏闇于事勢而以左氏為誣腐矣¶ 夏公作囆¶ 十有二月吳子遏伐楚門于巢卒¶ 胡傳巢南國也其言門于巢卒者吳子將伐楚引師¶ 至巢入其門巢人射諸城上矢中吳子而卒非吳子¶ 之自輕而見殺也古者入境必假道過門必釋甲入¶ 國則不馳或曰古者大國過小邑小邑必飾城而請¶ 罪亦非巢之輕以一矢相加不飾城而請罪也¶ 王樵氏曰按巢吳楚間小國廬江六縣東有居巢城¶ 文十二年楚圍巢至是巢屬于楚矣吳伐楚至巢而¶ 攻之巢人誘之吴子果親門焉見射而卒左氏所載¶ 是也取吳子之名加之伐楚之上正與七年鄭伯髠¶ 頑如㑹卒于鄵書法同皆以便文爾左氏凡云門焉¶ 皆謂攻其城門此經門于巢亦是而公榖乃謂入巢¶ 之門而謂之門于巢何氏又謂過巢不假塗皆無稽¶ 之妄説也灌甫曰吳子伐巢及門而卒故書門于巢¶ 卒若曰吳伐楚之巢門于巢遏卒于義不順也三傳¶ 見其文奇遂謂吳子為巢人射死及考春秋惟魯事¶ 諱臣子不忍之義也于他國何諱焉¶ 遏公榖作謁¶ 甲寅○靈王二十五年¶ 二十有六年○晉平十一齊景公杵臼元年衞獻三十¶ 殤十二弑蔡景四十五鄭簡十九曹武八陳哀二十¶ 二杞文三宋平二十九秦景三十楚康十三吴子餘¶ 祭元年¶ 春王二月辛卯衞甯喜弑其君剽¶ 左傳獻公使子鮮為復辭敬姒强命之右宰榖曰不¶ 可獲罪于兩君天下誰畜之悼子曰吾受命于先人¶ 不可以貳二月庚寅甯喜右宰榖伐孫氏不克伯國¶ 傷甯子出舍于郊伯國死孫氏夜哭國人召甯子甯¶ 子復攻孫氏克之辛卯殺子叔及太子角¶ 胡傳喜嘗受命于其父使納獻公以免逐君之惡衞¶ 侯出入皆以爵稱于義未絶而剽以公孫非次而立¶ 又未有説焉則喜之罪應末減矣亦以弑君書何也¶ 奕者舉棋不定不勝其耦况置君乎于衎則殖也出¶ 之喜也納之于剽則殖也立之喜也弑之是奕棋之¶ 不若也不思其終亦甚矣故聖人特正其為弑君之¶ 罪示天下後世使知慎于廢立之際而不敢忽也霍¶ 光以大義廢昌邑立宣帝猶有言其罪者而朝廷皆¶ 肅况私意耶袁粲桓彛之徒殺身不顧君子所以深¶ 取之者知春秋之㫖矣¶ 衞孫林父入于戚以叛¶ 林氏曰叛賤者不書是故成十七年齊高無咎之子¶ 弱以盧叛襄二十九年齊高止之子豎以盧叛不書¶ 必卿佐而後書然宋魚石入于彭城晉欒盈入于曲¶ 沃未可以書叛必若衞孫林父而後可以書叛書叛¶ 必不能討者也¶ 書叛始此¶ 甲午衞侯衎復歸于衞¶ 趙子常曰昔者鄭厲公自櫟侵鄭傅瑕弑子儀而厲¶ 公歸皆不書則剽之弑衎之歸何以書春秋之世篡¶ 立苟未列于諸侯之㑹則諸侯不以為君也魯人始¶ 終君突則子儀之弑鄭必不告史必不書子儀之弑¶ 既不見于經則突之歸罪不加于奪適不足詳矣衎¶ 見出于大臣而剽列于諸侯之㑹數矣于是見弑而¶ 著于經則衎之復歸不足詳矣¶ 夏晉侯使荀吳來聘¶ 左傳晉人為孫氏故召諸侯將以討衞也夏中行穆¶ 子來聘召公也¶ 林父據戚以叛晉人以兵戍之黨叛臣也衞人伐戚¶ 殺晉戍三百人晉不知自反乃㑹諸侯謀以討衞使¶ 荀吳召公當晉平之世强臣僭權倒行逆施卒以此¶ 失諸侯¶ 公㑹晉人鄭良霄宋人曹人于澶淵¶ 左傳六月公㑹晉趙武宋向戌鄭良霄曹人于澶淵¶ 以討衞疆戚田取衞西鄙懿氏六十以與孫氏趙武¶ 不書尊公也向戌不書後也鄭先宋不失所也于是¶ 衞侯㑹之晉人執甯喜北宮遺使女齊以先歸衞侯¶ 如晉晉人執而囚之士弱氏秋七月齊侯鄭伯為衞¶ 侯故如晉晉侯乃許歸衛侯¶ 左氏趙武不書尊公也向戌不書後也鄭先宋不失¶ 所也皆非也趙武不書固曰禮卿不㑹公侯尊公也¶ 啖氏云良霄何以不尊公可折其非矣他小國或以¶ 先後論惟宋入春秋以王者之後凡列居先自齊桓¶ 晉文伯盟之後宋遂居後耳然不後于鄭也豈以一¶ 㑹不先遂奪向戌之名且退其列乎晉人宋人必為¶ 微者故不書名盖向戌既後則不與㑹矣與㑹必微¶ 者也晉人既微而書在良霄之先何也微不當名從¶ 春秋之法故書人大國之下當小國之上從爵序之¶ 制故晉以微者得居良霄先或曰鄭子産為政鄭伯¶ 又如晉請衞侯故良霄得書名以褒之亦是一説¶ 趙氏曰凡公與外大夫盟則諱不言公此㑹則不諱¶ 盖盟則君臣同㰱故諱公以逺恥㑹則君臣各在其¶ 位故直書以見其失而已¶ 郝仲輿曰晉平公使趙武疆戚盡取衞西鄙田與孫¶ 氏衛侯至則執而囚之齊鄭二君為請不許衛侯納¶ 其女而後許之其貪淫無禮横目而豺狼耳説者猶¶ 謂為盟主彊諸侯事之何居¶ 秋宋公殺其世子痤¶ 賊痤者寺人戾向戌而蔽獄于宋公者戾之譖戍之¶ 證繇平公嬖佐母耳痤因而無以自明則勢不得不¶ 經矣故傳目宋公¶ 痤榖作座¶ 晉人執衛甯喜¶ 公羊傳此執有罪何以不得為伯討不以其罪執之¶ 也¶ 甯喜不言以歸囚衛侯不書喜未至其國而釋之囚¶ 衛侯于士弱未幾而以齊鄭二君之請許歸在晉不¶ 久故不書¶ 郝仲輿曰甯氏父子無君之惡一也父附晉以免子¶ 背晉而見執孫林父甯喜之惡亦一也喜背晉見執¶ 林父附晉以免然則晉非執弑君執不附己者¶ 八月壬午許男甯卒于楚¶ 冬楚子蔡侯陳侯伐鄭¶ 左傳楚子曰不伐鄭何以救諸侯子産曰晉楚將平¶ 諸侯是故昧于一來不如使逞而歸乃易成也子展¶ 説不禦宼¶ 葬許靈公¶ 乙卯○靈王二十六年¶ 二十有七年○晉平十二齊景二衛獻三十一蔡景四¶ 十六鄭簡二十曹武九陳哀二十三杞文四宋平三¶ 十秦景三十一楚康十四吳餘祭二¶ 春齊侯使慶封來聘¶ 景公即位通嗣君也封克之子黨于崔氏者封反國¶ 而崔氏遂亡盧蒲嫳之間封必于封使魯之時則晏¶ 嬰亦有相之者矣¶ 黄正憲氏曰按慶封出聘説者謂晏嬰初輔景公未¶ 能大有所為先勸其君息爭修睦以安崔慶之心不¶ 知實離崔慶之黨也葢崔慶同惡聲勢相倚而杼尤¶ 專政柄欲亡崔當先間慶于是謀之于崔遣封聘魯¶ 一處一出則慶必懐嫉杼之心而後可行吾間比其¶ 反也崔氏適有廢成立明之釁成彊以殺無咎東郭¶ 商于慶慶遂不沮而謀于嫳嫳曰崔之薄慶之厚則¶ 慶封滅崔之志已決繇是為杼討亂授甲盧蒲一鼓¶ 而崔氏盡殱已當國柄矣然封荒淫嗜酒剛愎寡謀¶ 又為嫳所愚弄及癸何以作難而封即出奔此必平¶ 仲之宻謀也不然嫳伐崔而國人助之癸伐慶而陳¶ 鮑助之不有所恃其能然乎乗亂去奸不勞己力期¶ 年之内二族皆亡盖至此而後知不必死亡之説與¶ 枕尸三踊之心盖有待而為之者也君子之所為豈¶ 衆人所能識哉¶ 説者欲智平仲故歸功于仲耳然考傳載盧蒲嫳告¶ 平仲平仲曰嬰之衆不足用也知無能也言弗敢出¶ 有盟可也平仲為人自是如此崔氏之滅假手以討¶ 弑君賊耳而慶封與杼並相荒淫嗜酒所為不端卒¶ 于敗亡總有天道獨盧蒲嫳始與慶封為謀以滅崔¶ 既令盧蒲癸為間以滅慶眷眷舊君苦心宻算竟報¶ 大讐觀其言曰彼君之讐也天或者將棄彼矣而鮑¶ 國亦曰羣臣為君故也則當時固有知嫳之忠者癸¶ 一嬖人耳尤其所難不知春秋何以不一表之¶ 夏叔孫豹㑹晉趙武楚屈建蔡公孫歸生衛石惡陳孔¶ 奐鄭良霄許人曹人于宋¶ 左傳宋向戌善于趙文子又善于令尹子木欲弭諸¶ 侯之兵以為名晉人許之楚亦許之齊人許之秦亦¶ 許之向戌如陳從子木成言于楚子木謂向戌請晉¶ 楚之從交相見也趙孟曰晉楚齊秦匹也晉之不能¶ 于齊猶楚之不能于秦也子木使驛謁諸王王曰釋¶ 齊秦他國請相見也陳氏曰傳曰晉楚初同主夏盟¶ 也晉楚嘗盟矣㑹于瑣澤之嵗宋華元克合晉楚之¶ 成士燮㑹公子罷盟于宋西門之外不書猶曰特相¶ 盟也兩君之好而非天下之大變也以諸侯分為晉¶ 楚之從而交相見也于是始天下之大變也王樵氏¶ 曰有因其罷兵息民而取之者則曰宋之盟中國不¶ 出夷狄不入玉帛之使交乎天下百姓免兵革之患¶ 者十餘年趙武屈建之力可以當齊桓也其執乎内¶ 夏外夷而議之者則曰南北二伯諸侯兩事贄玉帛¶ 死生于蠻夷之庭以至于申之㑹蠻夷之君篡弑之¶ 賊大合十有一國之衆而用齊桓召陵之禮是舉啓¶ 之也盟鹿上楚始進也盂之㑹楚子與宋公並序于¶ 諸侯之上而二伯兆宋之㑹使晉楚之從交相見而¶ 二伯成皆宋為之也是二説者固皆一道也楚誠夷¶ 狄然有弭兵之心則固善矣聖人于此豈無用夏變¶ 夷之道而必絶之乎抑為㑹以弭兵而晉楚之從不¶ 交相見則中國之大勢猶未盡失故楚人此請其闗¶ 係甚大而趙武泛然以應無以拒之則以晉楚齊秦¶ 為説曰四國匹也晉之不能于齊猶楚之不能于秦¶ 也趙武之荅嘗不合機而楚人之應嘗得機于是楚¶ 王曰釋齊秦他國請相見也吁斯言一堕而國事去¶ 矣甚矣趙武之愚也然則武欲塞子木交相見之請¶ 則何辭而可如鄭子太叔之對楚人善矣¶ 汪氏曰是時晉楚皆怠于出師偶有六七年之安靖¶ 然楚人衷甲苟非伯州黎之言則趙孟為宋襄之執¶ 矣况魯帥師以取鄆晉帥師以敗狄兵亦未嘗戢也¶ 楚圍既讀舊書未幾篡國大合諸侯伐吳滅賴安在¶ 其為弭兵也哉¶ 春秋日尋干戈民生酷烈一滴之水亦是清涼况得¶ 十數年無事豈不小康榖梁之傳澶淵之㑹中國不¶ 侵伐夷狄夷狄不入中國無侵伐者八年善之也晉¶ 趙武楚屈建之力也此實録也汪氏以為數年之中¶ 兵未嘗戢不知當時弭兵息民亦不過保得鄭衛諸¶ 大國自相侵伐耳魯之于鄆固向所欲晉之于狄正¶ 自當攘伐吳治蠻滅賴併小楚圍篡國亦非盟宋所¶ 能免者故是數者皆非所以論其不弭兵也¶ 孔氏曰釋例班序譜晉合諸侯二十國起僖二十八¶ 年盡哀十四年大率皆陳後次蔡蔡後次衞是陳于¶ 晉㑹常在衞上也今陳孔奐乃降于蔡衞在衞石惡¶ 之下故知奐非上卿故也成三年傳曰次國之上卿¶ 當大國之中中當其下是計卿位為班也知非奐後¶ 至者以傳稱與蔡公孫歸生同至故也¶ 奐公作瑗後同¶ 晉楚始同主盟¶ 衞殺其大夫甯喜¶ 家氏曰剽篡君者也他人可殺而甯喜嘗事之以為¶ 君不得殺也故書弑以正其罪喜弑君者也他人可¶ 殺而衞獻因之以入不得殺也故稱國以殺不削其¶ 官甯喜可執坐林父之訴而執之則悖也¶ 衞侯之弟鱄出奔晉¶ 王樵氏曰按書弟罪衛侯也書鱄出奔于殺大夫甯¶ 喜之後見鱄為甯喜出奔亦以罪鱄也衞侯無君兄¶ 之道殺喜不以其罪使鱄至于出奔其罪昭矣其罪¶ 鱄奈何曰信近于義言可復也已雖急納其兄然何¶ 地以寘剽甯喜不願盟而願得子鮮之一言重其義¶ 也欲堅其意豈無君臣之大義可指陳以感動而乃¶ 從獻公政繇甯氏祭則寡人之云乎此信之不義言¶ 之必不可復者也而子鮮為之魯宣公弑立公弟叔¶ 肸非之而不忍去也曰兄弟也何去而之與之財則¶ 曰我足矣織屨而食終身不食宣公之食君子以是¶ 為通恩也以取貴于春秋知肸之所以取貴于春秋¶ 則知鱄之去未合于春秋然榖梁以為與人之臣謀¶ 弑其君是亦弑君者則亦過矣¶ 舊滄州西北四十六里中有大樹木門即鱄所托處¶ 鱄榖作專¶ 秋七月辛卯豹及諸侯之大夫盟于宋¶ 左傳將盟于宋西門之外楚人衷甲叔向曰若合諸¶ 侯之卿以為不信必不捷矣季武子使謂叔孫以公¶ 命曰視邾滕叔孫曰邾滕人之私也我列國也何故¶ 視之宋衛吾匹也晉楚爭先楚人曰子言晉楚匹也¶ 若晉常先是楚弱也且晉楚狎主諸侯之盟也久矣¶ 豈專在晉叔向謂趙孟曰諸侯歸晉之徳只非歸其¶ 尸盟也且諸侯盟小國固必有尸盟者楚為晉細不¶ 亦可乎乃先楚人書先晉晉有信也宋左師請賞免¶ 死之邑六十子罕曰凡諸侯小國晉楚所以兵威之¶ 畏而後上下慈和慈和而後安靖其國家所以存也¶ 求去之不亦誣乎左師辭邑¶ 王樵氏曰按晉趙武楚屈建二子各執其國政合和¶ 南北以苟數年之無事晉楚之同心也吳乗其後奔¶ 命不暇楚非昔日之楚矣使誠欲刼盟豈先使晉知¶ 之盖形我而使我懼則可以獲所求耳是以欲晉楚¶ 之從交相見則許之爭長則讓之一一不較趙武叔¶ 向如嬰兒寄玩于人之股掌乃曰弭兵以召諸侯而¶ 稱兵以害我吾庸多矣非所患也諸侯歸晉之徳只¶ 非歸其尸盟也虛為大語耳有文事必有武備趙武¶ 信楚而以藩為軍使楚乗其無備雖左還于宋不亦¶ 晩乎公羊殆諸侯之説似有所受而上下語為講師¶ 所亂曰曷為再言豹殆諸侯也曷為殆諸侯為衞石¶ 惡在是也此殆似人夢寐中讝語雖童兒笑之矣豹¶ 及諸侯之大夫盟此乃一事再見前目而後凡耳何¶ 多説也大夫盟文畧耳亦非有意如此書也¶ 郝仲輿曰傳謂季孫以君命命豹曰魯視邾滕豹盟¶ 視宋衛不書族以違命故非也豹不族諸大夫亦不¶ 名皆蒙前㑹于宋之文耳事同人同故從省如謂魯¶ 以違命諸大夫何以乎是盟也楚人先㰱傳謂書先¶ 晉晉有信亦非也晉長于諸侯舊矣禮不以新間舊¶ 終春秋未嘗以楚先齊晉非獨此耳¶ 沈長卿曰季孫以兩事晉楚為煩費故假公命諭叔¶ 孫使比邾滕耳季孫身在魯故惟欲節嗇而不顧叔¶ 孫之褻體夫魯望國也一旦降為邾滕倘晉楚援此¶ 例因而擯魯亦如邾滕不許與盟失體不彌甚乎¶ 書先晉杜氏曰盖孔子追正之不以荆楚先晉人也¶ 此言非也序列以盟為正㑹未足數也盟先楚而孔¶ 子書盟必先晉人乃為追正㑹不可先楚又不可誣¶ 實故第書諸侯之大夫盟于宋而已從一事再見畧¶ 之耳孫氏曰溴梁之㑹諸侯㑹而曰大夫盟者大夫¶ 無諸侯也此盟諸侯不在而曰豹及諸侯之大夫盟¶ 于宋者不與大夫無諸侯也豹不氏前見也亦非也¶ 諸侯在不必再書諸侯故書大夫盟不以諸侯不在¶ 不書諸侯故書諸侯之大夫盟¶ 冬十有二月乙亥朔日有食之¶ 范守已氏曰左氏十一月乙亥朔日有食之辰在申¶ 司厯過也再失閏矣按周之十一月今九月也辰謂¶ 日月所躔之次書云辰弗集于房是巳日月躔次正¶ 月初氣在子曰𤣥枵二月在亥曰娵訾三月在戌曰¶ 降婁四月在酉曰大梁五月在申曰實沈六月在未¶ 曰鶉首七月在午曰鶉火八月在巳曰鶉尾九月在¶ 辰曰夀星十月在卯曰大火十一月在寅曰析木十¶ 二月在丑曰星紀今九月之辰宜在辰而仍居申是¶ 四失閏矣不止再失而已杜預謂辰為斗柄所建九¶ 月宜建戌而建申為再失閏理或然與但自古未有¶ 以斗柄所建為辰者或左氏創為此説乎抑亦斗柄¶ 所指角亢之宿在天之辰宫故謂之辰耶然經書十¶ 二月而傳為十一月果如元凱之言經之所書亦誤¶ 矣¶ 丙辰○靈王二十七年崩¶ 二十有八年○晉平十三齊景三衞獻三十二蔡景四¶ 十七鄭簡二十一曹武十陳哀二十四杞文五宋平¶ 三十一秦景三十二楚康十五卒吳餘祭三¶ 春無氷¶ 范守已氏曰周之春今之建子建丑建寅三月也前¶ 年再失閏則為建戌建亥建子矣曷得有氷書無氷¶ 譏失時也若據左傳嵗在星紀而淫于𤣥枵以有時¶ 菑隂不堪陽蛇乗龍宋鄭必饑則是年為丁巳之冬¶ 嵗星宜在丑宫矣今之冬周之春也其無氷為冬燠¶ 可以言災但謂之再失閏則不可也豈杜元凱所謂¶ 驟加二閏者乎何其不書于經以譏之也冬無氷則¶ 陽氣發洩而不翕聚其無秋可知又何必驗之嵗星¶ 而後知哉嵗星為靑龍𤣥枵為𤣥武嵗淫𤣥枵為蛇¶ 乗龍龍宋鄭之星也梓慎之言不為誣也¶ 夏衞石惡出奔晉¶ 左傳衞人討甯氏之黨故石惡出奔晉¶ 邾子來朝¶ 秋八月大雩¶ 仲孫羯如晉¶ 左傳告將為宋之盟故如楚也¶ 冬齊慶封來奔¶ 王樵氏曰崔杼弑君慶封黨之盟于國曰所不與崔¶ 慶者有如上帝既而崔氏家亂慶封乗之以為利慶¶ 封當國嗜酒好田以政與子則以其内實遷盧蒲嫳¶ 氏易内而飲酒盧蒲癸王何者莊公之嬖人也殺慶¶ 舍逐慶封戮崔杼之尸于是莊公之賊亦少申其討¶ 矣莊之弑也幸臣與之俱死者十人今為之討賊者¶ 亦幸臣也身為國君所親禮而為之効死者非國士¶ 而在私暱莊公固可羞矣而卿大夫不討使枕戈同¶ 讐出于君之私人亦卿大夫之恥也其後楚執慶封¶ 徇于諸侯得戴其首領淹歴諸侯入于蠻夷而蠻夷¶ 討之又中國之恥也¶ 十一月公如楚¶ 左傳為宋之盟故公及宋公諸侯鄭伯許男如楚¶ 諸夏之君始旅見于楚¶ 十有二月甲寅天王崩¶ 乙未楚子昭卒¶ 灌甫曰黄氏曰十二月甲寅至乙未相去四十二日¶ 為閏月明矣而不書者以喪不數閏也禮謂三年之¶ 喪二十五月而畢若喪以閏數則二年之内已足二¶ 十五月安得謂三年哉此説誠是但所謂不數閏者¶ 譬如十二月喪者不數閏十二月也非謂閏十二月¶ 喪從正月數也如其説是卒之日皆可移矣杜氏以¶ 十一月無乙未日誤文六年又書閏月不告月如楚¶ 子果于閏月卒則即書閏月何害也杜氏之説或亦¶ 足據¶ 郝仲輿曰傳曰癸巳天王崩未來赴亦未書禮也則¶ 是靈王崩後二十有二日聞赴乃書經据史耳天子¶ 喪不赴不書于禮何居經存其誤以懲不恪不書葬¶ 以見魯之不㑹傳妄語也¶ 丁巳○景王元年¶ 二十有九年○晉平十四齊景四衞獻三十三卒蔡景¶ 四十八鄭簡二十二曹武十一陳哀二十五杞文六¶ 宋平三十二秦景三十三楚郟敖麋元年吳餘祭四¶ 弑¶ 春王正月公在楚¶ 公羊傳何言乎公在楚正月以存君也¶ 何氏曰正月嵗終而復始臣子喜其君父與嵗終而¶ 復始執贄存之襄公久在楚國危而錄之¶ 夏五月公至自楚¶ 庚午衞侯衎卒¶ 閽弑吳子餘祭¶ 榖梁傳閽門者也寺人也不稱名姓閽不得齊于人¶ 不稱其君閽不得君其君也禮君不使無恥不近刑¶ 人不狎敵不邇怨賤人非所貴也貴人非所刑也刑¶ 人非所近也舉至賤而加之吳子吳子近刑人也閽¶ 弑吳子餘祭仇之也¶ 仲孫羯㑹晉荀盈齊高止宋華定衞世叔儀鄭公孫段¶ 曹人莒人滕人薛人小邾人城杞¶ 左傳晉平公杞出也故城杞¶ 王樵氏曰齊桓城緣陵封杞也事雖專而心則公故¶ 春秋不曰城杞而曰城緣陵明其志也周平王以申¶ 國近楚數被侵伐遣畿内之民戍之説者謂平王知¶ 有母而不知有父况晉平公以一諸侯至勤天下之¶ 衆為治其母家而于王事則曠于恤周宗則偷其亦¶ 不待誅絶而見矣¶ 熊過氏曰季明徳以開封杞縣在宋西鄭東之交其¶ 西南近于陳許中國藩屏故得合諸侯以城之非必¶ 盡緣母家之故第不知杞遷淳于而非雍丘之杞故¶ 祁午數趙文子城淳于之功足知淳于即杞矣武王¶ 封東樓公于杞開封府雍丘縣是也入春秋後遷都¶ 緣陵為濰州營丘已遷淳于因淳于公亡國始并之¶ 淳于即古之州國宻州高宻有故淳于城¶ 儀公作齊莒人下公榖有邾人¶ 晉侯使士鞅來聘¶ 左傳拜城杞也¶ 杞子來盟¶ 左傳晉侯使司馬女叔侯來治杞田¶ 林堯叟曰子賤之也凡來盟皆大夫也杞伯親之故¶ 賤之也杞雖稱子矣前乎此夷儀之㑹稱伯後乎此¶ 復稱伯來盟特稱子見春秋之貶諸侯也春秋之褒¶ 貶君大夫莫備于隠桓莊之世成襄而下舍杞子無¶ 貶其爵者舍楚子䖍無生名之者經之變文也雖然¶ 此時杞子微弱仰人鼻息其以子禮來故子云非貶¶ 也¶ 姚舜牧氏曰按魯杞相距為逺春秋初杞常事魯魯¶ 實未嘗侵奪其地左氏載晉使司馬女叔侯治杞田¶ 事非也此盟必以謝城為繇而欲附于魯耳葢是時¶ 中國諸侯皆已南向事楚杞伯不能安處而國小力¶ 薄難于供賦近見襄公留楚七月事楚必專楚必睦¶ 于魯可相依附故來盟者為通楚也¶ 杞開國在雍丘已于僖公十四年遷緣陵至襄公二¶ 十九年城杞又似仍居雍丘此春秋紀杞國之始末¶ 也城杞之役季明徳曰開封杞縣在宋西鄭東其西¶ 南近于陳許中國藩屏故合諸侯以城之非盡母家¶ 故緣陵之役季明徳曰緣陵指為杞邑無據獨前漢¶ 志臣瓚以為營丘即營陵即緣陵夫營丘始胙太公¶ 者杞安得邑之且去新都臨淄百餘里齊安能委之¶ 于杞二説然矣然齊桓公緣陵遷杞謂杞小不能自¶ 存遷之宇下以便擁䕶正須近于臨淄蔡遷近吳許¶ 遷近楚二國其證也若雍丘之杞雖為宋鄭之交中¶ 國藩屏乃此時盟宋弭兵楚氛稍戢封植杞國定不¶ 急于往時緣陵既遷何當復還故國求之經傳俱無¶ 明文熊南沙曰武王封東樓公于杞開封雍丘縣是¶ 也入春秋後遷都緣陵為濰州營丘已遷淳于因淳¶ 于公亡國始并之淳于即古之州國宻州高宻有淳¶ 于城故昭公元年虢之㑹祁午數趙武之功曰子相晉¶ 國以為盟主于今七年矣再合諸侯三合大夫服齊¶ 狄寧東夏平秦亂城淳于先儒以為此時杞在淳于¶ 也城杞者城淳于也予又為七説以合之皆是四在¶ 傳三在經本年傳晉侯使司馬女叔侯來治杞田弗¶ 盡歸也雍丘與魯甚逺魯難逺有此田叔侯來治杞¶ 田必在齊魯之界與營宻近一證也又傳女叔侯對¶ 晉平公曰杞夏餘也而即東夷謂之東夷必在營宻¶ 之界謂之即必在後日之遷二證也二十三年杞子¶ 卒傳杞成公卒書曰子杞夷也杞向無夷名緣陵城¶ 後以此歸之三證也昭公七年晉人來治杞田季孫¶ 將以成與之謝息不可竟與萊柞二山萊柞與成俱¶ 在齊魯之境必非雍丘可以疆理四證也杞在淳于¶ 故助城小國為曹滕莒薛小邾皆東方國也若在雍¶ 丘許蔡亦應于役今皆無之既無西國定非雍丘五¶ 證也經哀公七年宋皇瑗帥師取鄭師于雍丘左傳¶ 鄭武子賸之嬖許瑕求邑無以與之請外取許之故¶ 圍宋雍丘宋與故杞相近葢杞既遷緣陵空出此地¶ 而宋得之或宋自取之或齊桓公與之俱未可知傳¶ 文明載圍宋雍丘足為的據六證也昭公二十五年¶ 宋元公將為昭公故如晉行至曲棘而卒曲棘為其¶ 封内故杞地今杞縣城中有曲棘里則杞為宋有與¶ 前傳合七證也有此七證城杞非雍丘而為淳于瞭¶ 然矣¶ 吳子使札來聘¶ 郝仲輿曰札不書族史尊内也君在臣不族而春秋¶ 未嘗夷吳亦可知也説者謂惡其以讓國禍貽僚貶¶ 書名鑿也¶ 杜氏曰吳子餘祭既遣札聘上國而後死札以六月¶ 到魯未聞喪也不稱公子其禮未同于上國¶ 程氏端學曰季札讓國在聘魯三十年後孔子安得¶ 預去公子而貶之邪春秋即此事而論此事之義未¶ 嘗因此事而論他事之善惡也¶ 熊過氏曰此吳聘魯之始假魯致吳以離楚黨而魯¶ 自是始貳于楚矣葢自齊之盟盂之㑹諸侯以中國¶ 許楚而後椒之聘楚君書爵而稱使溫之㑹翟泉之¶ 盟諸侯以中國許秦而後術之聘秦君稱爵而書使¶ 鍾離善道數㑹諸侯又以中國許吳而禮得從椒術¶ 矣札之來聘公羊子曰賢季子胡子曰是因讓以生¶ 亂孔子葢貶之矣吳子之使聘者一國之事季之讓¶ 國一家之事耳春秋魯史也主于吳之聘我與楚椒¶ 秦術同耳其辭國生亂非惟聖人不能于是貶雖聖¶ 人于是欲稱之亦不能也公羊謂許夷狄者不一而¶ 足夫季子雖賢春秋亦無不名之例何則吳之始通¶ 禮未同于中國以楚譬之自州而國而君而大夫至¶ 其極薳罷之使君以爵大夫以名氏矣葢武建儼然¶ 以大夫列諸國之上則例當以大夫進書而著夷强¶ 耳聖人果賢之乎春秋書札而不曰公子吳之始通¶ 未至如楚之驟盛或且曰大夫未為卿者恒名矣榖¶ 梁子又曰善使季子夫謂吳子使善也又賢札而名¶ 之以成尊于上即楚椒秦術名而非賢也又將何以¶ 成其君乃若其辭國之事吳立夫所謂已亂而非生¶ 亂者也立夫謂奉命以歴乎上國魚劍之變意所不¶ 及聖人不得豫貶之是也¶ 郝仲輿曰吳季札聘魯知叔孫穆子不得其死因將¶ 有豎牛之禍附㑹之誦詩觀樂而知徳之隆替與國¶ 之興亡如燭照果爾則季札賢于仲尼逺矣仲尼學¶ 琴師襄在齊聞韶必假以時月而札立譚懸解豈其¶ 有神慧與按札聘在魯襄公二十九年孔子哀公十¶ 一年自衞反魯正樂然後雅頌得所季札先五十九¶ 年觀樂雅頌次第一一脗合其為後人附㑹甚明而¶ 世以傳為丘明作蔽而不察耳¶ 沈長卿曰史稱札能見微夫見微之人未有不善韜¶ 者一聘魯而遂發如許擬議不太露乎謂齊政將有¶ 所歸㫖猶含蓄曰萃茲三族則指而顯言之觸忌甚¶ 矣况札非挾禆竈占天之術是時晉卿范鞅知盈荀¶ 吳等環峙而鼎立縱射覆如神知三族有分晉之兆¶ 不宜言之以洩秘為鬼神所懟也逆料韓魏趙將熾¶ 而説之薰灼豪貴亦不成其為札矣此必三族分晉¶ 後好事者附㑹此語謂札奉使時久已知晉國之𤓰¶ 分耳¶ 秋九月葬衞獻公¶ 齊高止出奔北燕¶ 左傳秋九月齊公孫蠆公孫竈放其大夫高止于北¶ 燕乙未出書曰出奔罪高止也高止好以事自為功¶ 且專故難及之¶ 趙企明曰自高止奔之而燕以亂燕伯奔齊齊侯伐¶ 燕皆基于此¶ 北燕始見經即今順天府¶ 冬仲孫羯如晉¶ 左傳報范叔也¶ 戊午○景王二年¶ 三十年○晉平十五齊景五衞襄公惡元年蔡景四十¶ 九弑鄭簡二十三曹武十二陳哀二十六杞文七宋¶ 平三十三秦景三十四楚郟敖二吳夷昧元年¶ 春王正月楚子使薳罷來聘¶ 熊過氏曰伯者以聘報朝自晉悼始先是公如楚弔¶ 襚葬改嵗而薳罷來其以聘報朝疑于中國伯者故¶ 特書以異之然魯至楚未嘗書朝何以謂以聘報朝¶ 也¶ 罷公作頗¶ 夏四月蔡世子般弑其君固¶ 左傳蔡景侯為太子般娶于楚通焉¶ 五月甲午宋災¶ 宋伯姬卒¶ 劉氏曰共姬避火而全生未足以害其貞也然而不¶ 以己之可以全生而違天下之常義此安乎性命者¶ 乃能之左氏曰共姬女而不婦非也易曰恒其徳貞¶ 婦人吉共姬恒矣所謂婦也¶ 伯姬之死熊過氏曰伯姬以成九年歸于宋共公成¶ 十五年共公卒寡三十有四年趙子常曰葢已老矣¶ 使其傅姆在且加老而可待之以下堂乎鄭國之火¶ 也子産使商成公儆司宫出舊宫人寘諸火所不及¶ 而况君母不重于舊宫人乎宋無臣子矣于是懼其¶ 惡乎諸侯也而為之辭以自文曰伯姬待姆而逮乎¶ 火也灌甫曰按伯姬卒適與宋災同日葢災在前而¶ 卒在後也災既有日而伯姬蒙上文故不再舉日非¶ 逮火而死三説灌甫為是¶ 公榖伯姬上無宋字¶ 天王殺其弟佞夫¶ 左傳靈王崩儋括欲立王子佞夫佞夫弗知五月尹¶ 言多劉毅單蔑甘過鞏成殺佞夫括瑕廖奔晉書曰¶ 天王殺其弟佞夫罪在王也¶ 王兄弟未仕而以弟故列于羣臣者使之班元士禄¶ 視子男則繫名于弟¶ 佞夫公作年夫¶ 王子瑕奔晉¶ 姚舜牧氏曰按吳氏云云瑕即景王之子也瑕何不¶ 利其父之立而黨括欲立佞夫耶左傳載尹言多等¶ 殺佞夫括瑕廖奔晉瑕與括與廖同書未必景王子¶ 也或佞夫母弟亦可稱王子耳存以俟考¶ 秋七月叔弓如宋葬宋共姬¶ 共姬上榖無宋字¶ 鄭良霄出奔許自許入于鄭鄭人殺良霄¶ 良霄不書大夫奔許矣位絶也罪固當正不必去其¶ 大夫也¶ 熊過氏曰良駟之争聞于諸侯久矣良霄太侈嗜酒¶ 大夫皆惡之初襄十九年嵗在降婁降婁中而旦禆¶ 竈指之曰猶可以終嵗嵗不及此次也已與子羽記¶ 之于是伯有為政使公孫黒如楚辭將强使之黒以¶ 駟氏之甲伐而焚之伯有奔許則出非其罪矣其書¶ 良霄出奔者為自許入鄭故也自許入鄭不復言鄭¶ 良霄蒙上之文也許鄭之仇國將以因其力也自許¶ 者許有奉焉襲鄭以伐舊北門弗勝死于羊肆則出¶ 非其罪入罪也不言復入惡入也不言叛將以滅國¶ 非直反也華亥宋辰據土自保乃云叛也或言與同¶ 列争權求復其位未至叛君非也不言殺其大夫非¶ 其大夫矣以賊討也¶ 冬十月𦵏蔡景公¶ 四月見弑十月方𦵏其怠緩可知程氏曰蔡般不討¶ 而景公書葬則傳所謂賊不討不書葬者妄也¶ 晉人齊人宋人衞人鄭人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 人小邾人㑹于澶淵宋災故¶ 季氏曰澶淵之㑹城杞之諸國也因宋災而謀更所¶ 喪爾魯不與者叔弓已往弔也前此隣國有災皆未¶ 嘗謀而于宋災獨謀者以宋起弭兵之議而中國賴¶ 焉故也弔災卹鄰諸侯常禮遣一使往焉足矣而大¶ 合十二國謀之不亦過乎春秋書法不目其事目其¶ 事如以成宋亂宋災故者必有其故也今年夏四月¶ 蔡世子般弑其君固五月甲午宋災兩國相繼來告¶ 故比書之今十一國人共為此㑹不目其事則識者¶ 必以為討蔡亂矣書宋災故所以著晉平公不知務¶ 之罪也劉原父曰蔡人弑其君而不謀宋災而謀之¶ 微矣灌甫曰澶淵之㑹次于蔡般弑君之後不著其¶ 事則人必以為謀討蔡也郝仲輿曰自宋之盟諸侯¶ 無兵車之㑹者三年矣二十九年㑹于杞城杞也今¶ 年㑹于澶淵宋災也故經皆詳其事仲輿之説更勝¶ 己未○景王三年¶ 三十有一年○晉平十六齊景六衞襄二蔡靈公般元¶ 年鄭簡二十四曹武十三陳哀二十七杞文八宋平¶ 三十四秦景三十五楚郟敖三吳夷昧二¶ 春王正月¶ 夏六月辛巳公薨于楚宫¶ 熊過氏曰楚宫者公朝楚好其宫歸而作之然衛詩¶ 有楚宫楚室衛文豈變于楚者按類説地理書地形¶ 自有魯楚衞晉之名當時或取此義傳者不曉因傅¶ 㑹歟不然何魯衞皆名楚也榖梁傳曰楚宫非正也¶ 薛士龍曰小寢猶非正况别宫乎¶ 秋九月癸巳子野卒¶ 左傳立胡女敬歸之子子野次于季氏秋九月癸巳¶ 卒毁也¶ 未逾年之君名不薨不地降成君也灌甫曰子野襄¶ 公世子立未踰年卒左綿趙氏曰公薨而子野卒此¶ 與莊公薨而子般卒文公薨而子赤卒何異均未成¶ 君均不書地均不書葬而子般子赤後世以為弑而¶ 子野獨以為毁吾竊疑之于時季氏之專尤非慶父¶ 公子遂之比愚意子野賢季氏忌之弑野而立昭以¶ 毁言于朝而不察爾不然不地不葬之與般赤同文¶ 同則其義不應異也雖然季氏固惡矣弑君之罪不¶ 可以妄加也據灌甫之説春秋豈無文同而義異者¶ 乎¶ 己亥仲孫羯卒¶ 冬十月滕子來㑹葬¶ 諸侯始親來㑹葬¶ 癸酉葬我君襄公¶ 十有一月莒人弑其君宻州¶ 左傳十一月展輿因國人以攻莒子弑之乃立宻州¶ 之弑趙匡氏欲改傳文以作之字然亦不必改也此¶ 弑與僕不同僕不弑展輿實弑傳曰僕因國人以弑¶ 紀公以其寶玉來奔此傳曰展輿因國人以攻莒子¶ 弑之乃立兩傳迥乎不同展輿之弑所不辭也然何¶ 以不書展輿葢莒子虐有弑道焉國人患之國人以¶ 攻成弑械焉書展輿則莒子國人之罪不可見故書¶ 曰國人臣子辭也國人罪不逃而展輿可逃罪乎此¶ 書法也¶ 齊豹既奪司寇自不應書名非合書而不書者邾莒¶ 小國之臣接我則書名非不合書而書者傳于魯史¶ 書法類失考曲説不近人情先儒非之宜也齊豹乃¶ 齊惡之子公孟雖奪其司寇與邑而有役乃反之則¶ 猶在大夫之後與士不同而同書盜左氏發義葢以¶ 此如齊邴歜閻職二人皆士也宜稱盜而稱人杜氏¶ 謂不稱盜罪商人先儒亦非之二義交互不同皆未¶ 有不易之説公羊傳曰大夫弑君稱氏名賤者窮諸¶ 人大夫相殺稱人賤者窮諸盜葢周制大夫士皆有¶ 上中下三等春秋大夫非卿乃稱人窮諸人謂賤者¶ 非一等止于稱人雖士之賤者亦居官食禄自當坐¶ 以弑君如邴歜閻職不稱盜是也窮諸盜謂賤者非¶ 一等止于稱盜既非兩下相殺則當坐以盜殺如齊¶ 豹非士而稱盜是也苟稱人以殺亦與討亂無辨以¶ 公羊此義推左氏事實則二義皆得矣然盜殺蔡侯¶ 申自以蔡人諱弑君以盜殺赴公羊不知蔡盜乃諸¶ 大夫而又以賤乎賤為義遂與本例相違如兩下相¶ 殺書名氏榖梁有例今乃謂大夫相殺書人何氏又¶ 妄為之註此傳註家專門之敝春秋之㫖所以未易¶ 明也¶ 襄公列國本末¶ 三十年靈王崩儋括欲立王子佞夫佞夫弗知圍蒍逐¶ 成愆尹言多等殺佞夫書曰天王殺其弟佞夫非其罪¶ 也括瑕廖奔晉書曰王子瑕奔晉¶ 二年孟獻子從晉圍鄭戚之㑹謀鄭也請城虎牢以偪¶ 鄭其議自獻子發之虎牢之城雞澤之盟無不奔走焉¶ 四年邾莒伐鄫臧紇救之敗于狐駘五年叔孫豹與鄫¶ 世子巫如晉六年莒人滅鄫八年十年十二年十四年¶ 莒凡四伐魯鄙十五年齊侯伐魯北鄙邾人伐魯南鄙¶ 魯不堪矣十六年晉悼公初立溴梁之盟以我故執莒¶ 子邾子以歸十七年邾人伐我南鄙自是六年之中齊¶ 六伐鄙而四圍邑于是十八年晉㑹諸侯有圍齊之役¶ 十九年晉又為魯執邾子二十年仲孫速與莒盟于向¶ 而于邾則伐之固其宜也齊感晉不伐喪之義及晉¶ 平二十四年仲孫羯侵齊二十五年崔杼伐魯北鄙¶ 以報之至齊弑莊公以悦晉而魯患亦解二十七年¶ 齊慶封來聘矣于是為宋之盟邾則二十一年庶其以¶ 漆閭丘奔魯二十三年畀我奔魯澶淵之㑹魯實不與¶ 傳曰不書魯大夫諱之也恐非十一年正月作三軍¶ 襄元年晉韓厥伐鄭二年晉宋衞侵鄭當是時晉悼公¶ 起伯業復興是年諸侯城虎牢鄭伯請成三年雞澤之¶ 盟五年于戚救陳鄭伯從晉列于㑹七年而鄬之㑹鄭¶ 伯卒八年鄭人侵蔡獲公子燮子産曰小國無文徳而¶ 有武功禍莫大焉自今鄭國四五年弗得寧矣是冬有¶ 楚公子貞之伐而鄭乃及楚平九年晉伐鄭于是有戲¶ 之㑹是年楚子伐鄭鄭又及楚平鄭之反覆向背實騑¶ 發輒主之鄭人怨之一朝而殺三卿以悦晉晉乃城虎¶ 牢以逼鄭又用知武子之策三分四軍以逆來者于是¶ 楚不能戰十年秋晉伐鄭為一駕楚公子貞救之十一¶ 年公孫舍之伐宋以致晉欲從晉也夏晉伐鄭為二駕¶ 秋楚鄭又伐宋是時晉觀兵于鄭東門㑹蕭魚為三駕¶ 而楚不敢争楚人執鄭良霄以其告從晉也十五年晉¶ 悼公卒十八年楚乃間鄭之圍齊而始令公子午伐鄭¶ 子孔欲去諸大夫將叛晉而起楚師以去之十九年殺¶ 子孔二十四年冬楚子率陳蔡以救齊而伐鄭二十六¶ 年楚子又同陳蔡伐鄭楚自蕭魚之後不敢侵虐者十¶ 六年今瞷晉伯衰諸侯貳也于是弭兵之議決矣二十¶ 七年為宋之盟向戌合晉楚之成晉楚之從交相見也¶ 三十年子皮授子産政至昭二十年子産卒三十年中¶ 晉楚克成而子産善于為國鄭得少安至定公六年而¶ 經始書公侵鄭¶ 齊靈公五年入魯襄公而元年之次鄫二年之于戚三¶ 年之雞澤五年之㑹戚救陳九年之盟戲與三駕之師¶ 齊侯俱不與㑹而以世子光行次鄫時孟獻子曰滕薛¶ 小邾之不至皆齊故也則靈公之志可知矣十四年晉¶ 為戚㑹以定孫氏范宣子假羽旄于齊而弗歸齊人始¶ 貳溴梁之盟高厚有異志六年之中逞志于魯六伐鄙¶ 而四圍邑十八年晉率諸侯以同圍齊十九年晉士匄¶ 侵齊聞靈公卒乃還齊感其義于是崔杼殺高厚曰以¶ 悦晉而二十年有澶淵之盟齊成故也晉將嫁女于吳¶ 齊侯使析歸父媵之藩載欒盈入于曲沃自成二年袁¶ 婁以來世從晉二十三年齊侯伐晉齊叛矣于是魯救¶ 晉伐齊楚伐鄭救齊二十四五年晉兩㑹夷儀以伐齊¶ 而二十五年齊崔杼弑莊公以悦于晉而晉侯有重丘¶ 之盟齊成故也于是崔慶作難而齊禍作魯襄公薨齊¶ 景公立已五年¶ 成公末年楚戍彭城以隔吳晉之道襄公元年晉悼公¶ 討魚石圍彭城此伐楚第一義也夏晉伐鄭于是楚鄭¶ 伐宋而二年晉有戚之㑹城虎牢所以逼鄭也三年春¶ 公子嬰齊伐吳晉欲修吴好于是為雞澤之盟不第鄭¶ 服故也是盟也以三十四年背華之陳而一旦使僑如¶ 聽㑹吳亦嚮慕而來㑹于善道五年戚之㑹盟吳人也¶ 十年之柤十四年之向而吳且謀伐楚矣陳人不量而¶ 聽楚圍頓晉自五年至八年三年之中戍陳救陳至再¶ 至三七年鄬之㑹陳伯逃歸二慶之謀不亦狡乎八年¶ 鄭人侵蔡獻捷邢丘以聽朝聘之數所以媚晉也既事¶ 晉矣而九年楚子伐鄭鄭人及楚平于是九年有戲之¶ 盟自是晉侯用知武子三分四軍之法以待來者故楚¶ 疲晉逸而十年師于牛首十一年師于向其秋觀兵于¶ 鄭東門趙武與鄭子展盟㑹于蕭魚三駕而楚不能與¶ 争此晉悼伯業也十四年為吳謀楚㑹于向孫林父叛¶ 入于戚而悼公㑹戚以定之凡向㑹之諸侯大半不至¶ 亦可見人心之公而晉悼坐荀偃之誤不小矣十五年¶ 齊侯圍成邾伐魯皆不能討未㡬而悼公卒十六¶ 年平公立㑹溴梁有邾莒之執齊逞志于魯六年¶ 之中六伐鄙而四圍邑故十八年晉率諸侯而同¶ 圍齊十九年齊感不伐喪之義亦有悔于厥心齊殺高¶ 厚曰從君于昏鄭殺公子嘉曰討純門之師皆説于晉¶ 矣二十年澶淵之盟齊成故也欒盈為亂亦其自取何¶ 至商任沙随兩作㑹以錮之二十三年齊侯伐晉二十¶ 四五年兩㑹夷儀以謀伐齊二十五年齊崔杼弑莊公¶ 以悦晉而晉有重丘之盟齊成故也衞甯喜弑君衞侯¶ 衎歸晉黨孫林父而㑹澶淵取衞西鄙懿氏六十以與¶ 孫氏晉伯衰矣二十六年楚與蔡侯陳侯伐鄭于是弭¶ 兵之議成而二十七年有宋之盟當是時蔡莒皆弑其¶ 君晉為盟主不一問而澶淵之盟徒以宋災故然則又¶ 何貴于弭兵哉¶ 襄十四年衞獻公奔齊立公孫剽而㑹于戚以定之是¶ 為殤公據獻公止以戒孫甯食日旰不召不釋皮冠乃¶ 歌巧言之卒章三者取罪亦甚細矣何至與盟不從殺¶ 子蟜等四人致公出奔乎即定姜暴妾使余恐亦嫡母¶ 之口未足憑也至師曠之言又釋其臣而君是責非所¶ 以訓矣然有太叔儀以守有母弟鱄以出能無歸乎獻¶ 公在齊十九年孫林父伐齊二十年齊侯伐衞二十五¶ 年獻公入于夷儀二十六年甯喜弑其君剽而使子鮮¶ 為復衞侯衎歸甯喜攻孫氏孫林父入于戚以叛于是¶ 晉有澶淵之盟討衞疆戚田取懿氏六十以與孫氏執¶ 甯喜囚衞侯于士弱氏衞人歸衞姬于晉乃釋衞侯君¶ 子是以知平公之失政也二十七年衞殺甯喜弟鱄出¶ 奔晉¶ 元年晉合諸侯圍彭城為宋討魚石也是年楚公子壬¶ 夫救鄭而侵宋二年夏鄭以楚令伐宋秋宋同晉侵鄭¶ 十年晉㑹吳于柤遂滅偪陽以封向戌戌辭乃與宋公¶ 楚鄭伐宋而晉為一駕十一年春鄭侵宋而晉為二駕¶ 秋楚鄭伐宋而晉為三駕晉文晉悼之制楚皆宋以也¶ 十二年楚公子貞侵宋曰以報晉之取鄭也十五年宋¶ 使向戌聘魯十七年宋華臣弱臯比之室而殺其宰華¶ 吳遂奔陳二十年季孫宿如宋報向戌之聘也二十六¶ 年宋公殺其世子痤宋向戌善趙文子又善于令尹子¶ 木欲弭諸侯之兵以為名晉楚皆許之于是二十七年¶ 為宋之盟向戌至欲請免死之邑以自旌子罕沮之乃¶ 辭¶ 襄三年晉已服鄭為雞澤之㑹陳使袁僑如如㑹晉及¶ 袁僑如盟楚使公子何忌侵陳四年陳成公卒楚人將¶ 伐陳聞喪乃止而陳人猶不聽命楚人使頓侵陳陳圍¶ 頓五年楚討陳叛故殺公子壬夫于是晉為戚㑹以救¶ 陳楚子囊圍陳范宣子曰楚人討貳而立子囊必改行¶ 而疾討陳陳近乎楚民朝夕急能無往乎有陳非吾事¶ 也七年楚公子貞圍陳晉侯㑹諸侯于鄬以救陳陳侯¶ 逃歸自是陳不復與諸侯㑹即以晉悼公之三駕服鄭¶ 而終不能有陳也十七年宋人伐陳二十年陳公子黄¶ 以二慶之愬奔楚二十三年陳殺二慶而其弟黄歸陳¶ 二十四年陳從楚伐鄭當陳隧者井堙木刋二十五年¶ 六月鄭公孫舍之公孫夏兩帥師入陳楚自蕭魚不敢¶ 侵鄭今窺晉伯衰又將刀俎鄭矣陳為其服屬令其擾¶ 我者必陳也子産發憤立國為争先處强之計首必攝¶ 陳二十五年兩次伐陳殆與齊桓兩次伐陳同此正其¶ 經綸作手也俗儒不知以常理格之陋矣二十七年宋¶ 之盟克合晉楚之成而城杞之役澶淵之㑹陳終不與¶ 楚既委鄭以當中原又虞吳逞于東三年楚公子嬰齊¶ 伐吳吳楚之争自此始十年晉㑹吳于柤遂滅偪陽以¶ 偪陽與宋公盖偪陽為吳入中國之要樞滅之以通吳¶ 也與宋者使宋守之耳十三年吳侵楚養繇基戰于庸¶ 浦大敗吳師春吳告敗于晉為吳㑹于向以謀楚秋楚¶ 公子貞伐吳吳敗之獲公子宜榖二十四年楚子伐吳¶ 二十五年舒鳩人卒叛楚令尹子木伐之及離城吳人¶ 救之吳師大敗遂滅舒鳩是年吳子諸樊伐楚以報舟¶ 師之役門于巢巢牛臣射之而卒二十九年閽弑吳子¶ 餘祭是年吳子使札來聘¶ 十年晉師伐秦十一年秦人伐晉¶ 許者鄭之所欲也逼于楚終襄公世一切大盟㑹絶不¶ 與二十七年宋之盟以弭兵許僅一見耳三年晉荀罃¶ 伐許許靈公事楚不㑹于雞澤也十六年許請遷于晉¶ 晉㑹諸侯將遷許大夫不可晉歸諸侯而㑹宋魯鄭衞¶ 伐許二十六年許靈公如楚請伐鄭曰師不興孤不歸¶ 矣八月卒于楚甚矣許靈之憤也及考二十六年以前¶ 十年中惟載許從楚蔡陳伐鄭而已鄭無大侵陵事盖¶ 國小無告禁受不堪其不載于策者多矣¶ 曹終襄公之世大盟㑹俱與十七年孫蒯田于曹隧重¶ 丘人訽之曰親逐而君爾父為厲于是衞令石買孫蒯¶ 伐之十八年晉同圍齊曹伯卒于師二十一年曹伯朝¶ 魯¶ 元年邾子來朝六年叔孫豹如邾七年小邾子來朝八¶ 年莒人伐我東鄙十年莒人伐我東鄙十二年莒人伐¶ 我東鄙圍台季孫救台遂如鄆十四年莒人侵我東鄙¶ 十五年邾人伐我南鄙十六年晉人執莒子邾子以歸¶ 十七年邾人伐我南鄙十九年晉人執邾子魯取邾田¶ 自漷水二十一年邾庶其以漆閭丘來奔二十三年邾¶ 畀我來奔齊侯伐襲莒二十四年齊崔杼帥師伐莒二¶ 十八年邾子來朝¶ 五年叔孫豹鄫世子巫如晉以成屬鄫五年㑹于戚穆¶ 叔以屬鄫為不利使鄫大夫聽命于㑹六年莒人滅鄫¶ 二十九年晉平公合諸侯城杞杞子來盟¶ 六年滕子來朝三十一年滕子來㑹葬¶ 三十年蔡景侯為太子般娶于楚通焉太子弑景侯¶ 七年郯子來朝¶ 十三年取邿¶ 二十五年楚屈建帥師滅舒鳩¶ 二十九年齊高止出奔北燕¶ 十八年白狄來¶ ¶ ¶ ¶ ¶ ¶ 春秋辯義卷二十二¶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卷¶ 春秋辯義卷二十三 明 卓爾康 撰¶ 昭公一¶ 庚申○景王四年¶ 元年○晉平十七年齊景七年衛襄三年蔡靈二年鄭¶ 簡二十五年曹武十四年陳哀二十八年杞文九年¶ 宋平三十五年秦景三十六年楚郟敖四年卒呉夷¶ 昧三年卒¶ 春王正月公即位¶ 胡氏曰子野毁而卒穆叔不欲立昭公然則昭公受¶ 誰之命乎其書即位有子野之命矣¶ 趙子常曰傳言公薨立胡女敬歸之子卒立敬歸之¶ 娣齊歸之子不言適夫人無子則襄葢終身未嘗取¶ 正適故薨𦵏皆不見于經¶ 叔孫豹㑹晉趙武楚公子圍齊國弱宋向戌衛齊惡陳¶ 公子招蔡公孫歸生鄭罕虎許人曹人于虢¶ 左傳尋宋之盟也¶ 虢之役傳以為盟而經止書㑹熊過氏曰書加于牲¶ 上而晉人許之舊書宋之盟辭也宋之盟葢楚先㰱¶ 今讀舊書楚人得無重得志而晉少懦乎曰左氏之¶ 紀事本疑而杜之傳左氏遂以臆決耳晉楚之從列¶ 于㑹者宋之盟蔡實先衛而虢則衛先蔡是班位不¶ 同也楚屈建公子圍衛石惡陳孔奐公子招鄭良霄¶ 罕虎是人不同也若齊國弱宋向戌皆宋㑹不與而¶ 今以告之神明獨能無異乎故讀者讀其盟辭而班¶ 位與宋不同者據經為斷可矣經之班楚曷嘗重得¶ 志乎葢衛晉之從而蔡楚之黨先後之間了然可見¶ 杜氏求其説而不得乃曰衛先至㑹據襄十年齊世¶ 子光進班之例為言不知宋之㑹良霄實先陳蔡而¶ 至亦未嘗進班何獨乎虢乃進衛也杜氏謂楚恐晉¶ 先㰱故欲從舊書不㰱如是則公子圍雖有先人之¶ 心亦兢兢然徒免爭端矣何為得志乎夫盟則書盟¶ 㑹則書㑹經未有以盟為㑹者宋虢經皆書㑹而傳¶ 皆以為盟若經沒其實何以為傳信乎熊氏之説辨¶ 矣不知傳有盟而經止書㑹諱之也盟實先楚昭之¶ 明神不可不記其實記其實則楚儼然先矣不亦傷¶ 乎故夫子諱之而不書盟讀舊書加于牲上亦非特¶ 盟也諱之可矣春秋固無不先衛若兩國之臣則名¶ 位不同不可例論也今衛先者熊氏衛晉之從而蔡¶ 楚之黨其説是也且陳固先蔡衛固先陳者也¶ 沈長卿曰既曰尋宋盟自當先楚讀舊書以加于牲¶ 上令尹圍何巧也經但云㑹于虢傳以為尋宋盟葢¶ 掩楚之僭也晉本怯懦黄池之㑹亦長呉慣以讓人¶ 為主叔向當時若議晉楚遞先則虢盟猶可得志而¶ 顧云小國尸盟楚為晉細一屈不可復伸是晉自失¶ 策也楚人之言曰晉楚狎主諸侯之盟豈專在晉味¶ 狎與專之意則楚人初願不及此世以叔向為能言¶ 皆耳食也叔向既錯趙武力不能挽故作無聊之詞¶ 然夷夏之防雖潰而南北戢兵生靈稍得安枕亦不¶ 幸之幸也¶ 胡傳此陳侯之弟招諸侯之尊弟兄不得以屬通曰¶ 公子者其常稱曰弟者因事而特稱之也公羊為殺¶ 世子偃師貶則何説焉¶ 國弱公作國酌齊惡公作石惡罕虎公作軒虎虢公¶ 作漷榖作郭今靈寶縣¶ 三月取鄆¶ 左傳季武子伐莒取鄆莒人告于㑹楚告于晉曰尋¶ 盟未退而魯伐莒瀆齊盟請戮其使¶ 莒小國不書伐莒取鄆不與莒之有附庸也小國不¶ 宜有附庸也¶ 熊過氏曰據傳乗莒亂而取邑也然不書伐莒取鄆¶ 胡子顧曰不悉書為内諱也使為内諱則沒其實而¶ 不書不愈乎李亷曰不書伐莒嫌討賊夫書其伐莒¶ 誠若討賊若上書伐莒下書取鄆則亦祗見其因利¶ 而動何嫌之有乎襄十二年春季孫宿救台遂入鄆¶ 趙企明曰鄆者東鄆莒附庸也故不係之莒明鄆之¶ 為附庸者春秋書内取七皆國名例未有以邑書取¶ 者也¶ 沈長卿曰鄆小國介莒魯間初本附莒文公十二年¶ 鄆願屬魯其時莒魯姻睦姑且聽之未知何時復歸¶ 于莒成公九年楚嬰齊伐莒而入鄆至此季武子復¶ 取之葢鄆密邇費季氏所急然經書取鄆則事屬公¶ 家匪權臣私取之矣雖然㑹虢在正月取鄆在三月¶ 時不相及也莒人新殺其君密州諸侯未討或魯人¶ 乗間而取鄆亦未可知如是則莒人何敢逺訴于㑹¶ 况又未嘗預㑹耶¶ 鄆公作運在青州府沂水縣東鄆也¶ 左傳天王使劉定公勞趙孟于潁¶ 夏秦伯之弟鍼出奔晉¶ 左傳秦伯之弟鍼罪秦伯也榖梁傳諸侯之尊兄弟¶ 不得以屬通其弟云者親之也親而奔之惡也公羊¶ 傳有千乘之國而不能容其母弟也¶ 六月丁已邾子華卒¶ 晉荀呉帥師敗狄于大鹵¶ 春秋書此以見攘狄之效也于是始用卒兵威一振¶ 狄地遂多歸晉矣胡氏謂其毁車戰法崇尚步卒以¶ 見聖人識變之意夫三代制度皆有因革况亂世行¶ 師變態不測孰謂兵法可以一車而不卒耶¶ 季氏曰左氏以狄為無終羣狄而杜預氏謂大鹵為¶ 太原晉陽縣皆非也葢無終即山戎不應稱狄且在¶ 太原東北二千里許安得至此而鹵者地不生物之¶ 謂不可以言原竊意大鹵地當近狄狄在今廣平府¶ 北境宋地理志曰地雜斥鹵今其地尚存斥澤沙河¶ 之名此其所為鹵也狄自僖公時勢甚强悍而又有¶ 赤狄為導故雖西距晉陽五百里而敢遠至于箕為¶ 晉所敗至宣公時晉滅赤狄拓地既廣遂漸圖狄故¶ 至狄地設伏而敗之交剛交剛近沙澤之地其亦斥¶ 鹵之相連者歟自是狄勢漸衰而荀呉復即其地敗¶ 之于大鹵猶交剛之志也¶ 大鹵公榖作大原¶ 秋莒去疾自齊入于莒¶ 凡義當承國者名繫國而不稱公子以殊于大夫胡¶ 氏以為因不稟命而削其公子非也¶ 莒展輿出奔呉¶ 胡傳展輿莒子也曷為不稱爵為弑君者所立既立¶ 乎其位而不能討賊則是與聞乎故也斯不可以有¶ 國矣不可以有國則曷為以國氏程子曰罪諸侯之¶ 與其立也虢之㑹展輿無列何以見諸侯之與其立¶ 乎莒雖以亂未能預㑹然訴魯取鄆而在㑹者欲執¶ 叔孫則知諸侯之與其立矣亦以國氏惡崇亂也¶ 衛衎與剽莒去疾展輿皆以二君書變例也彼既立¶ 踰年成君不書爵已絶之矣不書莒又焉知其為誰¶ 氏之展輿乎陳佗見討亦繫國則展輿之繫國不必¶ 求他義也若殺州吁無知之不國則上文已見矣¶ 展下公榖無輿字¶ 叔弓帥師疆鄆田¶ 左傳因莒亂也¶ 季孫常帥師城鄆後復為莒所取今乗莒亂而取之¶ 又帥師以疆之者懼不服也¶ 𦵏邾悼公¶ 冬十有一月已酉楚子麋卒¶ 左傳冬楚公子圍将聘于鄭伍舉為介未出竟聞王¶ 有疾而還伍舉遂聘十一月已酉公子圍至入問王¶ 疾縊而殺之遂殺其二子幕及平夏右尹子干出奔¶ 晉¶ 王樵氏曰公子圍弑君杜預謂楚以瘧疾赴故不書¶ 弑商臣弑父其不以實赴也決矣春秋胡從而大書¶ 之乎胡康侯以為圍弑君而自立中國力所不加不¶ 能致討則亦已矣至大合諸侯于申與㑹者凡十有¶ 二國其臣舉六王二公之事其君用齊桓召陵之禮¶ 聖人閔之甚懼之甚是故察微顯權輕重而畧其簒¶ 以扶中國夫中國之所以為中國不因亂賊而存亡¶ 也何扶之有隠公弑而書薨春秋魯史故也若曰為¶ 中國諱申之㑹書曰楚子曰卒是君楚矣薨曰薨卒¶ 曰卒弑曰弑事各有實其文則史各紀其實聖人不¶ 能易亦不可易也有史從偽赴而聖人正之者矣未¶ 有史皆曰弑而聖人書卒者也今以書薨書弑為凡¶ 史皆可及唯或薨或不薨或弑或不弑裁自聖心而¶ 仲尼之所獨此何異于舞文弄法以為非獄吏守典者¶ 之所知乎闕疑闕文聖有明訓强説無益于經而有¶ 害吾故曰傳可據而經不同闕之可也¶ 楚䖍弑君一案紀傳有徴然經不書弑胡可坐也弑¶ 君者必不以弑君赴賊臣當國固然然董狐南史固¶ 不乏人陳災梁亡告自他國王室有亂言自叔鞅此¶ 何等大事夫子肯輕出入其罪乎説者徒見本國之¶ 臣子公言之諸侯之大夫皆知之七國淮夷三軍之¶ 衆皆笑之以為其事甚確不知誣謗之事在一言爾¶ 一人傳言四裔可走人情喜于播惡善為取似接色¶ 即指有淫交財便稱必盜千古流言如出一轍况楚¶ 靈奢侈淫虐又足徴怨國人取憎隣國因其疑似而¶ 閧然歸之事理固應如此宋太宗太平天子而燭影¶ 斧聲一時口實總是湘山老僧一録太宗便為弑賊¶ 藝祖見謗凶終此寃何從白乎故經不書弑則靈王¶ 必不弑君無疑也已見子夏傳靈王䖍與令尹圍本¶ 是兩人而郟敖之卒實以疾非以弑左傳可信子夏¶ 傳獨不可信乎李亷灌甫皆有確據矣¶ 麋公榖作卷¶ 楚公子比出奔晉¶ 辛酉○景王五年¶ 二年○晉平十八齊景八衛襄四蔡靈三鄭簡二十六¶ 曹武十五陳哀二十九杞文十宋平三十六秦景三十¶ 七楚靈王䖍元年呉夷昧四¶ 春晉侯使韓起來聘¶ 左傳晉侯使韓起來聘且告為政而來見禮也王葆¶ 氏曰前此晉之聘魯者九未嘗以上卿執政者将命¶ 今韓起始以去年為政而是春即聘于魯葢晉霸漸¶ 衰而欲以嘉好結魯也¶ 左傳夏四月韓須如齊逆女齊陳無宇送女致少姜¶ 少姜有寵于晉侯謂之少齊謂陳無宇非卿執諸中¶ 都少姜為之請曰送逆從班畏大國也猶有所易是¶ 以亂作¶ 夏叔弓如晉¶ 左傳報宣子也¶ 秋鄭殺其大夫公孫黑¶ 駟黒富而無禮襄三十年攻良霄而殺之元年與游¶ 楚爭室而逐之鄭人畏其彊不討也既又将作亂欲¶ 去游氏疾作而不克子産因其疾也數其罪而殺之¶ 黑固有罪而鄭之所以誅之者亦慬矣稱國以殺是¶ 國人欲殺之也¶ 冬公如晉至河乃復季孫宿如晉¶ 左傳晉少姜卒公如晉及河晉侯使士文伯來辭曰¶ 非伉儷也請君無辱公還季孫宿遂致服焉¶ 胡傳舉動人君之大節賢哲量之以行藏其道姦邪¶ 窺之以作止其惡四隣視之以厚薄其情故有國者¶ 必謹于禮而後動此守身之本保國之基也禮雖自¶ 卑而尊人亦不妄説人以自辱昭公既不能據經守¶ 正失禮而妄動又不能從權適變無故而輕復失國¶ 出奔客死他境葢始諸此矣經書公如晉至河乃復¶ 季孫宿如晉而昭公失國之因季氏逐君之漸晉人¶ 下比之迹不待貶絶而皆見矣¶ 壬戌○景王六年¶ 三年○晉平十九齊景九衛襄五蔡靈四鄭簡二十七¶ 曹武十六陳哀三十杞文十一宋平三十七秦景三¶ 十八楚靈二呉夷昧五¶ 春王正月丁未滕子原卒¶ 原公作泉¶ 夏叔弓如滕五月𦵏滕成公¶ 滕始書𦵏¶ 秋小邾子來朝¶ 左傳小邾穆公來朝季武子欲卑邾穆叔曰不可曹¶ 滕二邾實不忘我好卑一睦焉逆羣好也當時諸侯¶ 之降禮非其自貶則主國卑之如季武子欲卑邾是¶ 也昭七年罕朔奔晉韓宣子問其位于子産子産曰¶ 卿違從大夫之位罪人以其罪降古之制也罕以亞¶ 大夫為嬖大夫則當時卿大夫亦有降等之制矣小¶ 邾微陋名謚無所考傳唯此年見之後又一來朝而¶ 止如知武子宋仲幾之言則小邾葢服于齊宋¶ 八月大雩¶ 冬大雨雹¶ 北燕伯欵出奔齊¶ 左傳燕簡公多嬖寵欲去諸大夫而立其寵人燕大¶ 夫比以殺公之外嬖公懼奔齊書曰北燕伯欵出奔¶ 齊罪之也¶ 胡氏曰君雖不君臣不可以不臣燕伯欵去諸大夫¶ 固不君也而大夫相與比以殺其外嬖是威脇其主¶ 而出之也獨罪燕伯何哉晉厲公殺三郤立胥童而¶ 弑于麗氏漢隱帝殺楊史立郭允明而弑于趙村衛¶ 獻公蔑冡卿而信其左右亦奔夷儀久而後復也故¶ 人主不尊陪貳而與賤臣圖柄臣者事成則失身而¶ 見弑事不成則失國而出奔此有國之大戒也春秋¶ 凡見逐于臣者皆以自奔為文正其本之義也¶ 癸亥○景王七年¶ 四年○晉平二十齊景十衛襄六蔡靈五鄭簡二十八¶ 曹武十七陳哀三十一杞文十二宋平三十八秦景¶ 三十九楚靈三呉夷昧六¶ 春王正月大雨雹¶ 劉氏曰夫申豐言聖王在上無雹可也言雹之為災¶ 由藏氷故非也魯雖藏川池之氷未為不藏氷如五¶ 帝以前未有藏氷之時豈長雨雹乎且豐之為人姦¶ 佞人也黨於季氏不敢端言其罪故推雹災歸之藏¶ 氷欲以諂媚强臣抹摋災異此與張禹谷永何異¶ 熊過氏曰當雪而雹故以為災凡陽侵隂不入為霰¶ 隂侵陽不入為雹¶ 雹公榖作雪¶ 夏楚子蔡侯陳侯鄭伯許男徐子滕子頓子胡子沈子¶ 小邾子宋世子佐淮夷㑹于申¶ 楚子專㑹諸侯始也以楚荘之賢辰陵之盟從之者¶ 陳鄭耳申之㑹合十有二國楚得志于中國未有盛¶ 于此時者也何氏曰不殊淮夷者楚子至㑹故君子¶ 不殊其類所以病中國也¶ 黄正憲氏曰按左氏載楚子使椒舉如晉求諸侯又¶ 謂曹邾辭以難公辭以時祭衛侯辭以疾夫盟宋㑹¶ 虢晉既甘心讓楚矣楚何必再求且盟宋之後魯衛¶ 諸國悉已如楚今楚子自為盟主大㑹諸侯又重之¶ 以晉侯之許乃敢托辭不至耶葢楚之與抗者惟晉¶ 所畏者惟呉今晉既已通好則思為拒呉之計而拒¶ 呉之計莫要于絶中國之通呉彼若鄭陳蔡許之素¶ 所服者若淮夷居徐魯之間為東諸侯通呉之路者¶ 若徐頓胡沈居淮上流錯居于魯衛宋之區者若宋¶ 隣于鄭與滕邾之近宋者此皆楚入中國要害之地¶ 故合而㑹之淮夷㑹則中國通呉之道絶宋鄭諸國¶ 㑹則楚入中國之路開不必召魯衛曹邾等國而實¶ 已掣其肘腋使不敢動矣此楚人之善計左氏之説¶ 或未可據以為實也若其為㑹而用齊桓召陵之禮¶ 蠻夷妄自尊大以臨其屬國何足怪哉¶ 楚子專㑹諸侯始此¶ 申今信陽州¶ 楚人執徐子¶ 胡傳申之㑹楚子為主而不殊淮夷是在㑹之諸侯¶ 皆狄也其意也何楚䖍弑麋以立而求諸侯于晉晉¶ 人許之中國從之執徐子圍朱方遷賴于鄢城竟莫¶ 較畏其强盛則曰晉楚唯天所相不可與爭滅陳不¶ 能救則曰陳亡而楚克有之天道也滅蔡而又不能¶ 救則曰天将棄蔡以壅楚盈而降之罰也至使窮凶¶ 極惡師潰于訾梁身竄于棘里而縊于申亥人不致¶ 討而天自討之是責命于天而以人事為無益而弗¶ 為也而可乎¶ 熊過氏曰蔡陳鄭許徐滕頓胡沈邾宋淮夷相率受¶ 命于方城之内而晉人聽焉宋之盟為之也至是斷¶ 呉通上國之道而晉亦不得通使南方矣以為未也¶ 于㑹而執徐子秋率七國伐呉則斷呉之情見矣左¶ 氏祗以徐子呉出為見執之由未見得其情實也¶ 蔡未嘗先陳也楚執牛耳則自先蔡矣非復徃時之¶ 序也¶ 楚専㑹諸侯之始¶ 徐今鳳陽府泗州北五十里界古下邳僮縣頓今項¶ 城縣界古陳州南胡今潁州界漢汝隂沈今汝寕府¶ 汝水南淮夷今淮安申今南陽古宛縣申伯舊封時¶ 屬楚指掌圖以為呉地者非¶ 秋七月楚子蔡侯陳侯許男頓子胡子沈子淮夷伐呉¶ 此即㑹申之諸侯應當從一役再見之文今不言諸¶ 侯而詳言之者以鄭徐滕小邾宋不在故也¶ 執齊慶封殺之¶ 左傳使屈申圍朱方八月甲申克之執齊慶封而盡¶ 滅其族¶ 郝仲輿曰傳稱慶封辱楚子葢縁飾之辭其實殺慶¶ 封亦一義舉也經以討賊及之¶ 遂滅賴¶ 熊過氏曰賴今汝寕府息縣賴本近楚乗伐呉而滅¶ 之以威與國可謂暴矣左氏云賴子面縛銜璧楚子¶ 焚櫬啖叔佐曰按經但言滅是死位也經傳不同誤¶ 耳葢此事是他年楚之伐賴降而舎之非此時也舊¶ 書不編年故誤¶ 賴公榖作厲¶ 九月取鄫¶ 左傳莒亂著丘公去疾立而不撫鄫鄫叛而來故曰¶ 取凡克邑不用師徒曰取¶ 季氏曰取鄫不繫之伐國則鄫本自為國也其非滅¶ 為莒屬明矣鄫素屬魯曷為取之始以為已邑耳¶ 冬十有二月乙卯叔孫豹卒¶ 書豹卒葢為舎中軍也季氏欲分公室久難叔孫豹¶ 故未行耳杜洩曰夫子惟不欲毁也故盟諸僖閎詛¶ 諸五父之衢豎牛誣豹欲毁以媚季氏而行其私豹¶ 一卒而正月即舎中軍矣不然魯大夫卒者多何獨¶ 書豹乎雖豎牛禍叔孫氏殺嫡立庶使亂大從所關¶ 不小然經絶不載知非徒係于此也¶ 左傳冬呉伐楚入棘櫟麻以報朱方之役¶ 甲子○景王八年¶ 五年○晉平二十一齊景十一衛襄七蔡靈六鄭簡二¶ 十九曹武十八陳哀三十二杞文十三宋平三十九¶ 秦景四十卒楚靈四呉夷昧七¶ 春王正月舎中軍¶ 左傳初作中軍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季氏盡征之¶ 無所入于公叔孫氏臣其子弟以父兄歸公孟氏取¶ 其半焉復以子弟之半歸公及其舎之也四分公室¶ 季氏擇二二子各一皆盡征之而貢于公以書使杜¶ 洩告于殯曰子固欲毁中軍既毁之矣敢告杜洩曰¶ 夫子唯不欲毁也故盟諸僖閎詛諸五父之衢受其¶ 書而投之帥士而哭之¶ 杜氏曰罷中軍季孫稱左師孟氏稱右師叔孫氏則¶ 自以叔孫為軍名孔氏曰初作中軍十二分其國民¶ 三家得七公得五國民不盡屬公公室已卑今舎中¶ 軍四分公室三家自取其税減已税以貢于公民全¶ 不屬公公室益卑也¶ 公羊榖梁以為復古復正非也苟曰後此二卿二軍¶ 則十年季孫意如叔弓仲孫貜帥師伐莒及哀二年¶ 季孫斯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伐邾何以三卿並¶ 将三軍並出邪荀悦云春秋之義舎中軍則善之皆¶ 惑于公榖之説而未之考也¶ 楚殺其大夫屈申¶ 左傳楚子以屈申為貳于呉乃殺之¶ 公如晉¶ 髙忠憲曰昭公如晉者七見止者一及河五惟此年¶ 善徃返而以莒人之訴幾不免辱宜叔齊謂知儀而¶ 不知禮也¶ 夏莒牟夷以牟婁及防茲來奔¶ 熊過氏曰牟氏夷名則莒卿也自于法應書三傳云¶ 莒無大夫重地故書陸淳並非之是也牟婁本隱四¶ 年莒人所取紀邑及者有别之辭防在今安丘古平¶ 昌縣茲在今諸城古姑幕縣牟婁在防茲之間南界¶ 莒地與諸城聨比矣榖梁氏曰及防茲以大及小也¶ 公羊氏曰不以私邑累公邑然則哀八年齊取讙及¶ 闡又何大小公私足别耶¶ 三邑今莒州地¶ 秋七月公至自晉¶ 公在晉而季氏納牟夷晉以莒愬欲止公罪固不在¶ 公也故范獻子不可乃歸公¶ 戊辰叔弓帥師敗莒師于蚡泉¶ 左傳莒人來討不設備叔弓敗諸蚡泉莒未陳也¶ 張洽氏曰按晉人方欲止公而叔弓受牟夷敗莒人¶ 大夫之専不顧霸討君辱比書而大夫之専可見也¶ 蚡公作濆榖作賁¶ 秦伯卒¶ 不名史失之也¶ 冬楚子蔡侯陳侯許男頓子沈子徐人越人伐呉¶ 左傳冬十月楚子以諸侯及東夷伐呉以報棘櫟麻¶ 之役¶ 蘇子由曰越于是始見徐呉越雖與中國㑹盟皆以¶ 夷故不得稱人今越始見而與徐皆稱人何也不可¶ 言沈子徐人越伐呉故也猶戚之㑹呉以鄫故稱人¶ 耳¶ 趙子常曰便文則曰徐人越人復其恒稱則曰徐曰¶ 於越皆從史文也¶ 越始見經此楚子通越制呉之始¶ 越今紹興府¶ 乙丑○景王九年¶ 六年○晉平二十二齊景十二衛襄八蔡靈七鄭簡三¶ 十曹武十九陳哀三十三杞文十四卒宋平四十秦¶ 哀公元年楚靈五呉夷昧八¶ 春王正月杞伯益姑卒¶ 𦵏秦景公¶ 秦始書𦵏¶ 夏季孫宿如晉¶ 左傳拜莒田也¶ 魯受莒牟夷之奔時公在晉宿實主之及莒愬晉公¶ 幾為晉所止以范獻子之言得歸故武子如晉謝歸¶ 公且偵晉也左氏以為拜莒田不甚鹵莽哉觀固請¶ 徹加之慎則亦結納大國求免于辱耳乃晉既受莒¶ 愬又不止公何不出一言以讓宿乎¶ 𦵏杞文公¶ 宋華合比出奔衛¶ 左傳宋寺人柳有寵大子佐惡之華合比曰我殺之¶ 柳聞之乃坎用牲埋書而告公曰合比将納亡人之¶ 族既盟于北郭矣公使視之有焉遂逐華合比合比¶ 奔衛于是華亥欲代右師乃與寺人柳比從為之徴¶ 王樵氏曰按殺太子痤也以寺人伊戾之讒逐華合¶ 比也以寺人柳之讒刑人之能敗人國家如此然附¶ 伊戾者向戌比柳者華亥得外臣之合而其譖乃售¶ 刑人與小人隂類相合間人之父子兄弟以至于墜¶ 宗隕祀者多矣可不戒哉¶ 秋九月大雩¶ 楚薳罷帥師伐呉¶ 左傳使薳洩伐徐呉人救之令尹子蕩伐呉師于豫¶ 章次于乾谿呉人敗其師于房鍾¶ 王樵氏曰楚子使薳洩伐徐其伐呉而敗者令尹子¶ 蕩也子蕩歸罪殺薳洩故書薳罷伐呉以正之楚再¶ 不競于呉乃移兵陳蔡至復伐徐而國亂矣¶ 冬叔弓如楚¶ 左傳聘且弔敗也¶ 熊過氏曰諸侯兩事晉楚宿如晉則弓如楚矣¶ 髙抑崇曰四年公不㑹申已而震楚兵威将朝楚而¶ 不能故以叔弓先聘而明年公繼之也¶ 齊侯伐北燕¶ 左傳将納簡公晏子曰不入燕有君矣民不貳吾君¶ 賄左右諂諛作大事不以信未嘗可也¶ 丙寅○景王十年¶ 七年○晉平二十三齊景十三衛襄九卒蔡靈八鄭簡¶ 三十一曹武二十陳哀三十四杞平公郁釐元年宋¶ 平四十一秦哀二楚靈六呉夷昧九¶ 春王正月暨齊平¶ 左傳春暨齊平齊求之也癸已齊侯次于虢燕人行¶ 成二月盟于濡上燕人歸燕姬¶ 杜云燕與齊平蒙上文也非也此魯暨齊平也襄二¶ 十四年我侵齊二十五年齊伐我齊魯之好遂絶是¶ 時魯娶于呉事楚甚謹齊将納燕伯恐魯之議其後¶ 也齊求魯故暨齊平¶ 李氏曰推之經例暨齊平正與及齊平及鄭平句法¶ 相似而下文又有叔孫婼如齊涖盟正與叔還涖盟¶ 之事相類且左氏下文明説燕人行成而上文又以¶ 為齊求之文法自相背今若截齊求之也四字正解¶ 齊魯之平而以癸已以下另起方終齊燕之事則兩¶ 得之矣葢左氏本無誤而許惠卿之誤也夏四月傳¶ 有齊燕平之月則謂濡上之盟耳䟽强増暨字以實¶ 之非是卓子曰不第此也暨者及也凡及以大及小¶ 以内及外燕不可以暨齊也¶ 胡傳靈公以來齊首敗伯主之約納晉欒盈叛人也¶ 納北燕伯猶庶幾乎天下之大義而卒與之平是黨¶ 亂臣逆子也是故昭定而下春秋多罪齊書伐衛遂¶ 伐晉同圍齊襲莒暨齊平盟于鹹次于五氏皆特筆¶ 也夫子曰齊景公有馬千駟死之日民無得而稱焉¶ 葢不與齊也¶ 胡傳襄公之世齊數伐魯景公初立使慶封來聘而¶ 不書魯報則魯葢無汲汲于齊可知矣春秋書暨二¶ 又見定十年但諸家皆以暨為已之不得已而劉氏¶ 獨以為人之不得已齊以莒故與魯搆怨魯挾呉楚¶ 之威强齊以平耳據此説似與宋辰强仲佗石彄之¶ 暨合¶ 三月公如楚¶ 叔孫婼如齊涖盟¶ 婼公榖作舎¶ 夏四月甲辰朔日有食之¶ 秋八月戊辰衛侯惡卒¶ 榖梁傳鄉曰衛齊惡今曰衛侯惡此何為君臣同名¶ 也君子不奪人名不奪人親之所名重其所以來也¶ 九月公至自楚¶ 冬十有一月癸未季孫宿卒¶ 十有二月癸亥𦵏衛襄公¶ 丁卯○景王十一年¶ 八年○晉平二十四齊景十四衛靈公元年蔡靈九鄭¶ 簡三十二曹武二十一陳哀三十五卒杞平二宋平¶ 四十二秦哀三楚靈七呉夷昧十¶ 春陳侯之弟招殺陳世子偃師¶ 孔氏曰招與公子過共殺偃師而立公子留及楚殺¶ 行人干徴師留出奔鄭招乃歸罪于過而使陳人殺¶ 之及楚師來討又推過為首得免重責不死而放之¶ 于越是以招為從罪也若其從招之詐如楚之意則¶ 宜書過殺偃師今書曰陳侯之弟招殺陳世子偃師¶ 是仲尼知其實状以招為首也¶ 趙子常曰榖梁傳鄉曰陳公子招今曰陳侯之弟招¶ 何也盡其親所以惡招也兩下相殺不志乎春秋此¶ 其志何也世子君之貳也云可以重之存焉志之也¶ 陳氏傳曰兩下相殺雖世子不書据陳佗曹負芻此¶ 何以書斥君之辭也¶ 夏四月辛丑陳侯溺卒¶ 左傳哀公縊¶ 叔弓如晉¶ 左傳賀虒祈也¶ 楚人執陳行人干徴師殺之¶ 陳公子留出奔鄭¶ 蘇子由曰楚将討陳故留出奔留既為君矣不曰陳¶ 留而曰陳公子留何也留立于招耳為君非留志也¶ 秋蒐于紅¶ 趙子常曰師田違禮自僖公而後不書者五公矣蒐¶ 于紅何以書自僖公救齊而後将帥無公臣凡師皆¶ 大夫帥之苟軍政不出于公則閲治田狩之事不足¶ 譏也于是舎中軍三家分魯而自為師乃蒐于紅以¶ 大閲焉葢魯君無民于是始則其事與師田違禮者¶ 不侔矣故大蒐于比蒲于昌間終春秋悉書之詳著¶ 其世變以譏大夫之不臣也陳氏傳曰蒐于紅也自¶ 根牟至于商衛革車千乗皆三家之師也自是而屢¶ 蒐皆三家所以耀武焉爾是故荘桓之狩必言公昭¶ 定之蒐不言公¶ 秋而行蒐禮姑淺獵而寡獲示不貪于從禽其實則¶ 數軍實而已諸家非時之論未盡其情也榖梁傳正¶ 也因蒐狩以習用武事禮之大者也艾蘭以為防置¶ 旃以為轅門以葛覆質以為槷流旁握御轚者不得¶ 入車軌塵馬候蹄揜禽旅御者不失其馳然後射者¶ 能中過防弗逐不從奔之道也面傷不獻不成禽不¶ 獻禽雖多天子取三十焉其餘與士衆以習射于射¶ 宫射而中田不得禽則得禽田得禽而射不中則不¶ 得禽是以知古之貴仁義而賤勇力也¶ 王氏曰根牟魯東界商宋地魯西界與宋衛接境其¶ 地亦廣矣四蒐皆書大而此獨不稱大者首著公不¶ 得與而歸惡于三家也¶ 書蒐始此¶ 紅今泰安州¶ 陳人殺其大夫公子過¶ 左氏陳公子招歸罪于公子過而殺之陳無君者五¶ 月矣曷為稱人以殺與討亂同辭公子過與殺偃師¶ 者也以其罪宜討故不曰招殺而稱人以殺以為猶¶ 國人殺之也¶ 大雩¶ 冬十月壬午楚師滅陳執陳公子招放之于越殺陳孔¶ 奐¶ 詹萊氏曰陳侯之疾也病固欲其奪嫡而立庶故招¶ 為之殺偃師而立留也執招稱陳侯之弟目陳侯也¶ 干徴師為招之使是招黨也殺之也宜而人楚者以¶ 其刑之頗也招首也而止于放徴師孔奐脇也而極¶ 于殺為失輕重之倫矣留既為君懼討而出不曰陳¶ 留而曰公子若曰此溺之子猶目陳侯也陳人之殺¶ 過也既曰公子又曰大夫何也是無罪之人爾招所¶ 諉罪以謝楚者也故加之官以别之放招何以殺孔¶ 奐楚人所歸罪以謝陳者也楚人之討賊也赦其主¶ 而誅其黨何也楚人之志不在討招亂陳而後已得¶ 滅之則似得之爾¶ 公子大夫過非弑君首惡又為招所諉罪故不去其¶ 官與族非全無罪之人也本是有官有族率其恒稱¶ 非故加也陳奐亦招所諉罪之人無官無族率其恒¶ 稱非有貶也¶ 奐公作瑗¶ 𦵏陳哀公¶ 左傳九月楚公子棄疾帥師奉孫呉圍陳宋戴惡㑹¶ 之冬十一月壬午滅陳輿嬖袁克殺馬毁玉以𦵏使¶ 穿封戍為陳公¶ 黎氏曰書𦵏陳哀公非謂我徃㑹而書時陳已滅矣¶ 國為楚師所據魯豈與其𦵏而使臣徃㑹之葢楚入¶ 陳自以其君在殯因取而𦵏之與荘四年齊侯𦵏紀¶ 伯姬同彼目齊者葢上文無齊滅紀之文故下文云¶ 爾今巳書楚師滅陳則下云執公子招殺孔奐𦵏哀¶ 公皆蒙上文云¶ 曰滅曰執曰殺曰𦵏皆楚子也則曷為但稱師趙子¶ 常曰異其文以異其事也楚子奉孫呉以討于陳曰¶ 将定而國陳人聴命而遂縣之則是楚靈以詐滅中¶ 國而已是故滅陳滅蔡皆不稱楚子稱楚子則疑于¶ 楚荘滅蕭入陳皆稱楚子也子常之論美矣實非也¶ 子常以為據傳楚子在師者為有侍飲于王之事也¶ 然而在國在陳傳無明文豈必楚子在陳之語乎况¶ 上文明載楚公子棄疾帥師胡以為楚子也非楚子¶ 故稱師¶ 郝仲輿曰哀公故嬖臣袁克𦵏公殺其馬毁其玉焉¶ 義也倉卒舉事魯㑹未可知經亦書𦵏不欲亡陳而¶ 沒袁克之誼也春秋可以例求乎¶ 戊辰○景王十二年¶ 九年○晉平二十五齊景十五衛靈二蔡靈十鄭簡三¶ 十三曹武二十二陳滅杞平三宋平四十三秦哀四¶ 楚靈八呉夷昧十一¶ 春叔弓㑹楚子于陳¶ 是時如楚者宋有華亥鄭有游吉衛有趙黶不書止¶ 言魯事而已或以為夷狄猾夏春秋畧之非也¶ 許遷于夷¶ 諸儒皆謂許畏鄭欲遷請楚而遷于夷恐不然當時¶ 許堅從楚楚之威方熾也鄭雖世仇許未必敢動許¶ 曷為畏之即請于楚楚曷為聴其遷成畏鄭之名哉¶ 汪氏曰夷一名城父本陳地楚滅陳遂遷許于此耳¶ 左傳楚公子棄疾遷許于夷實城父是也¶ 夷今鳳陽府亳州¶ 夏四月陳災¶ 公榖曰陳已滅其言陳災何存陳也杜氏曰天火曰¶ 災陳既已滅降為楚縣而書陳災者猶晉之梁山沙¶ 鹿崩不書晉災言繫于所災所害故以所在為名¶ 王樵氏曰陳災與宋災同亦直書災異耳存陳之説¶ 固非本㫖以梁山沙鹿為比而謂其已降為縣而不¶ 書楚者繫災所在為名此亦非也存陳之説雖非本¶ 㫖不傷教意漢建安二十五年通鑑已紀黄初之元¶ 朱子以為奪漢大速予魏太亟非春秋存陳之意以¶ 不與楚之滅而存陳此本可通但公羊家又以存陳¶ 為天意左氏亦有火出而火陳逐楚而建陳之説皆¶ 諸儒以意衍説不足信也國曰災邑曰火亦非¶ 陳實未亡也使穿封戍為陳公猶之使許叔居東偏¶ 也書陳災非存陳也陳宋之災春秋所當書也滅者¶ 毁滅之謂一國可言滅一邑亦可言滅一人亦可言¶ 滅非殄絶無遺之謂也學者不知滅義妄有紛紜耳¶ 災公榖作火¶ 秋仲孫貜如齊¶ 左傳孟僖子如齊殷聘禮也¶ 襄公之末年齊景新立即使慶封來聘以通嗣君自¶ 是禮意久曠七年齊平之後乃令孟僖子如齊以修¶ 好焉夾谷之㑹齊來歸田侯犯之叛齊又致郈州仇¶ 如齊其後叔還𦵏景公葢景公末年更結魯以叛晉¶ 也¶ 冬築郎囿¶ 熊過氏曰郎隱狩地荘公築臺焉以察戎者三家既¶ 分公室兵民皆制于已故多闢蒐狩之地張主一以¶ 為娯君耳目而竊其權夫魯之權何待竊哉¶ 己巳○景王十三年¶ 十年○晉平二十六卒齊景十六衛靈三蔡靈十一鄭¶ 簡三十四曹武二十三陳滅杞平四宋平四十四卒¶ 秦哀五楚靈九呉夷昧十二¶ 春王正月¶ 夏齊欒施來奔¶ 髙彊同奔不書非卿欒髙嗜酒信内多怨彊于陳鮑¶ 氏而惡之與陳鮑戰敗來奔¶ 黄正憲氏曰晏子端委立虎門數語及待召而入殊¶ 為泄泄藉令不召将無入乎大臣急君之義何如也¶ 况前晏子對叔向之言既謂公棄其民而歸于陳氏¶ 今桓子又分邑粟于公族則無尊卑貴賤盡徳陳氏¶ 矣乃不一為節制而復勸陳鮑以所分欒髙之室致¶ 諸公何救于國哉予嘗妄謂晏嬰是遠嫌避難之人¶ 觀其處置崔慶皆假手于人而泯其迹可見矣故稱¶ 其智孔子稱管仲一匡九合而晏平仲止稱其善交¶ 則二子之優劣不較然乎¶ 齊公作晉¶ 秋七月季孫意如叔弓仲孫貜帥師伐莒¶ 左傳平子伐莒取郠¶ 王樵氏曰舎中軍是借二軍復古之名以掩其中分¶ 魯國之實耳其平居也四分其民季氏擇二三子各¶ 一至其出軍則季氏専将一軍身為元帥而孟仲各¶ 将一軍之半以為之副此所以雖曰舎中軍而三卿¶ 帥師葢舊額固存也八年蒐于紅自根牟至于商衛¶ 革車千乗邾人告呉曰魯賦八百乗則魯軍制非能¶ 復古可見矣叔孫婼居守故叔弓所将者叔孫氏之¶ 兵也取郠不書公見討于平丘故諱之¶ 意公作隱¶ 戊子晉侯彪卒¶ 李琪氏曰平公五盟六㑹服齊狄寕東夏平秦亂城¶ 淳于師徒不煩民無怨讟祁午數當時之功若此然¶ 溴梁之㑹委權以與大夫宋盟授權于荆楚何其謬¶ 歟溴梁之事非大夫敢竊權也諸侯在㑹而大夫實¶ 主載書是委權以與之也荀偃一怒而十二國興戎¶ 後五年欒盈之作亂曲沃之民惟主欒氏不知公室¶ 晉幾分國而並立矣宋之盟非楚之能持權也晉主¶ 夏盟而挈諸侯以畀楚是棄權以假之也虢之㑹讀¶ 舊書後八年楚靈王㑹于申實用齊桓召陵之典晉¶ 葢十九年無預中國之事矣此皆平公身致之也¶ 九月叔孫婼如晉𦵏晉平公¶ 婼公榖作舎¶ 十有二月甲子宋公成卒¶ 不書冬史闕文¶ 成公作戍無冬字¶ 庚午○景王十四年¶ 十有一年○晉昭公夷元年齊景十七衛靈四蔡靈十¶ 二弑鄭簡三十五曹武二十四陳滅杞平五宋元公¶ 佐元年秦哀六楚靈十呉夷昧十三¶ 春王正月叔弓如宋𦵏宋平公¶ 夏四月丁已楚子䖍誘蔡侯般殺之于申¶ 名者諸侯之終事也蔡侯般稱名是也其曰楚子䖍¶ 何以名楚子非伯討也楚靈暴虐敢于執中國之君¶ 而殺之春秋惡之故名之也于是知衛侯之滅邢以¶ 燬名也若蔡侯之罪則見于其弑矣榖梁之謹中¶ 外公羊之嚴善惡名者諸侯之終事也公羊何以名絶¶ 之也懷惡而討不義君子不與也二説皆有其意矣¶ 若楚人執戎蠻子殺之戎蠻子不接中國名固無考¶ 然以蠻夷攻蠻夷亦畧之而已矣¶ 姚舜牧氏曰楚討中國之賊四殺夏徴舒也執齊慶¶ 封也執公子招也誘蔡侯般也而書法各不同春秋¶ 之權度審矣¶ 楚公子棄疾帥師圍蔡¶ 五月甲申夫人歸氏薨¶ 歸胡姓歸氏者齊歸也季明徳曰齊歸乃襄之夫人¶ 而昭公定公皆其所出也其始至不見于經者為公¶ 子時娶也熊過氏曰左氏以襄公夫人為敬歸而齊¶ 歸乃其娣非也自昭元年至哀十一年無卒襄公夫¶ 人者而齊歸以妾乃得書卒此何禮乎然則齊歸為¶ 襄公嫡夫人明矣夫齊歸為嫡夫人則敬歸謂何齊¶ 歸既為所生母則母以子貴卒之亦可¶ 大蒐于比蒲¶ 熊過氏曰蒐春事也以五月行之非其時矣晉叔向¶ 曰魯公室其卑乎君有大喪不廢蒐國不恤喪不忌¶ 君也能無卑乎殆其失國¶ 仲孫貜㑹邾子盟于祲祥¶ 汪克寛氏曰自邾倚齊靈屢致兵于魯魯籍晉霸之¶ 力溴梁祝柯兩執邾子又取其田既而魯納庶其畀¶ 我之奔邾受臧紇之奔讐隙益深至同盟重丘齊晉¶ 既睦襄二十八年邾君來朝昭元年魯㑹悼公之𦵏¶ 是以合盟祲祥以修好也¶ 祲祥公作侵羊¶ 秋季孫意如㑹晉韓起齊國弱宋華亥衛北宫佗鄭罕¶ 虎曹人杞人于厥憖¶ 左傳晉人使狐父請蔡于楚弗許¶ 胡傳楚将滅蔡請于楚而弗許晉之不能亦可知矣¶ 曷為諸國猶序而大夫無貶乎扈之盟晉侯受賂弗¶ 克而還諸侯畧而不序亡義利之分也澶淵之㑹謀¶ 救宋災而不討蔡罪大夫貶而稱人魯卿諱而不書¶ 失重輕之别也今晉與諸侯心欲救蔡而力弗加焉¶ 則無惡也¶ 宋之盟以弭兵召諸侯故諸侯麇至今楚背盟肆暴¶ 欲逞無厭于陳蔡晉不能以義責之而反姑息含忍¶ 遣使請楚卑屈已甚冀保前好豈不悖哉春秋直書¶ 其事而義自見書法至此時列國之大夫無不名矣¶ 胡氏以備書其名為無惡者非也¶ 厥憗公作屈銀¶ 九月已亥𦵏我小君齊歸¶ 冬十有一月丁酉楚師滅蔡執蔡世子有以歸用之¶ 熊過氏曰圍蔡稱公子棄疾帥師而滅稱師者一事¶ 再見則從畧之恒辭也孫明復曰言世子有者有未¶ 立也父殺國圍拒守危困以至于死未立可知也¶ 陳君舉曰滅而以歸未有言執者執弗臣之之辭也¶ 是故均之為滅國也嘗臣之矣書曰以沈子嘉歸殺¶ 之未嘗臣之也書執蔡世子有以歸用之亦不能臣¶ 也¶ 左傳楚子城陳蔡不羮使棄疾為蔡公申無宇曰五¶ 大不在邊五細不在庭親不在外羈不在内今棄疾¶ 在外鄭丹在内君其少戒¶ 有榖作友¶ ¶ ¶ ¶ ¶ ¶ ¶ ¶ ¶ ¶ 春秋辯義卷二十三¶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卷¶ 春秋辯義卷二十四 明 卓爾康 撰¶ 昭公二¶ 辛未○景王十五年¶ 十有二年○晉昭二齊景十八衛靈五蔡滅鄭簡三十¶ 六卒曹武二十五陳滅杞平六宋元二秦哀七楚靈¶ 十一呉夷昧十四¶ 春齊髙偃帥師納北燕伯于陽¶ 陽即唐燕别邑中山有唐縣蘇子繇曰三年燕伯奔¶ 齊六年齊将納之而不克至是始納之其言納燕有¶ 君也名其出奔而不名其納不以髙偃名燕伯君臣¶ 之禮也不言納于燕者未得所都也¶ 陽今保定唐縣古中山¶ 三月壬申鄭伯嘉卒¶ 髙閌氏曰鄭去中國即楚久矣至于簡公乗晉悼之¶ 方興以國反正遂息諸侯之兵子産相之薫然慈仁¶ 民蒙其惠蔚為春秋之賢諸侯¶ 夏宋公使華定來聘¶ 左傳通嗣君也¶ 公如晉至河乃復¶ 左氏取郠之役莒人愬于晉晉有平公之喪未之治¶ 也故辭公公子憖遂如晉公如晉者七至河而復者¶ 五豈盡為莒之愬耶葢惡公附楚也榖梁氏季孫氏¶ 不使遂于晉也是也¶ 趙子常曰榖梁氏季孫氏不使遂乎晉也左氏謂南¶ 蒯公子慗謀季氏憖告公而遂從公如晉晉人以取¶ 郠故辭公南蒯懼不克以費叛如齊子仲還及郊奔¶ 齊使晉人但以莒故二子何懼之甚唯季孫覺二子¶ 之謀恐公愬已于晉故私屬晉人使不納公此二子¶ 者所以叛且奔也榖梁此説必有所傳可補左氏之¶ 闕¶ 五月𦵏鄭簡公¶ 楚殺其大夫成熊¶ 左傳楚子謂成虎若敖之餘也遂殺之或譖成虎于¶ 楚子成虎知之而不能行書曰楚殺其大夫成熊懷¶ 寵也¶ 黄東發曰以宣四年鬬椒之亂也熊于得臣為四世¶ 孫雖鬭氏同出若敖已遥遥矣或曰呉楚殺大夫必¶ 關于中國之故乃書夫将有其終必有其始此亦楚¶ 䖍見殺之由豈不關于中國之故哉¶ 左傳晉荀呉偽㑹齊師者假道于鮮虞遂入晉陽秋¶ 八月壬午滅肥以肥子緜臯歸¶ 熊公作然榖作虎¶ 秋七月¶ 冬十月公子憖出奔齊¶ 季氏之臣南蒯怨季孫之不禮也将去季孫而立公¶ 子憖不克南蒯以費叛憖從公于晉還及郊聞亂遂¶ 奔齊¶ 憖公作整¶ 楚子伐徐¶ 左傳楚子狩于州來次于潁尾使蕩侯潘子司馬督¶ 囂尹午陵尹喜帥師圍徐以懼呉楚子次于乾谿以¶ 為之援¶ 王樵氏曰楚子已滅陳蔡欲肆其心将有事于北方¶ 而患呉之撓其後故伐徐以威呉也然則曷不遂伐¶ 呉乎葢懲鵲岸房鍾之兩敗且慮兵連釁結未易得¶ 解為北方諸侯所窺故乗滅陳蔡之威加兵于徐欲¶ 以先聲脇呉使不敢動爾何以知其将有事于壮方¶ 曰使人于周求鼎以為分求伯父昆吾舊宅之許田¶ 于鄭此非啓其端乎且申之㑹所聞六王二公之事¶ 其心欣然極其願之所止固必如穆王周行天下皆¶ 有車轍馬跡而後已也子革之言固其志矣動之以¶ 後禍其心暫而怵焉隋煬帝之江都海陵庶人之江¶ 上與楚子䖍之乾谿前後一也¶ 晉伐鮮虞¶ 春秋記事前畧而後詳先言荆而後言楚先國而後¶ 人後名後爵書法固自如此非徒以漸進之也晉之¶ 于中國舊矣何以畧而舉國鮮虞新也鮮虞為狄之¶ 餘舊也而鮮虞為狄别族又名鮮虞新也晉國啓疆¶ 鮮虞新國兩者皆不來告魯國聞之記曰晉伐鮮虞¶ 而已不能詳也不詳伐鮮虞自不詳晉也過此便可¶ 知其顛末矣昭十五年定五六年哀六年四伐稱将¶ 稱師矣此等魯可以不記記者著白狄之餘孽舉攘¶ 狄之始終為春秋一大事也¶ 季氏曰鮮虞子姓國狄之别族也在今真定府新樂¶ 縣漢志所謂中山新市縣有鮮虞亭中山今為定州¶ 其東南為下曲陽今之晉州也是為鼓子國下曲陽¶ 之西南為肥子國在中山新市南三百餘里後漢下¶ 曲陽屬鉅鹿郡鉅鹿本治廮陶縣即今順徳府平鄉¶ 縣也按地理志云下曲陽有鼓聚故狄鼓子國則中¶ 山鉅鹿之地皆狄區杜氏以鮮虞肥鼓皆為白狄别¶ 種失之矣白狄自有一種在今延綏葭鹿之地與中¶ 山鉅鹿相去甚遠安得同為一種也¶ 昔陽城在今太原府樂平縣東五十里¶ 壬申○景王十六年¶ 十有三年○晉昭三齊景十九衛靈六蔡平公廬元年¶ 鄭定公寕元年曹武二十六陳惠公呉元年杞平七¶ 宋元三秦哀八楚靈十二殺呉夷昧十五¶ 春叔弓帥師圍費¶ 趙子常曰内邑言圍皆叛也費叛曷為不書家臣叛¶ 其大夫而非叛君也是時三家分魯尺地一民皆非¶ 魯君之有故家臣得假張公室之美以亢其大夫故¶ 圍鄆圍郈皆不言叛苟非叛其君則不足志也¶ 夏四月楚公子比自晉歸于楚弑其君䖍于乾谿¶ 谿榖作溪¶ 楚公子棄疾殺公子比¶ 胡傳棄疾立比為王而已為司馬固君比矣而又殺¶ 之則宜書曰棄疾弑其君比而曰殺公子比何也初¶ 子干歸自晉觀從假棄疾命而召之來則來坎牲加¶ 書而强之盟則盟帥四族衆而使之入楚則入殺太¶ 子禄而立之為王則王周走而呼於國中謂衆怒如¶ 水火而逼之自殺則自殺其行止遲速去就生死皆¶ 觀從與國人所為而比未嘗可否之也安得為棄疾¶ 之君乎然比兄也黒肱弟也棄疾其季弟也立比為¶ 王肱為令尹棄疾為司馬葢國人以長幼之序立之¶ 也則宜書曰楚人殺比而春秋變文歸獄棄疾者誅¶ 其本意在於代比而非討之也所謂輕重之權衡曲¶ 直之繩墨而懷惡者亦無所隱其情矣¶ 楚君淫虐四族失職陳蔡腐心棄疾為蔡公子干子¶ 晳二亡公子在外者耳觀從作搆而蔡朝呉以一言¶ 决之是時棄疾已翻然决計以藩為軍速于入楚使¶ 須務牟史猈先入殺羣公子者棄疾也及為司馬先¶ 除王宫使觀從于乾谿者先歸復所後者劓亦棄疾¶ 也公子比一妄庸人為人牽弄棄疾輩尊其為王則¶ 為王而已彼其深謀狡計久握兵柄一國之人咸為¶ 之用夜駭大驚豈無故而然乎比始而妄立既而妄¶ 驚匆匆自殺徒作笑端據其情事乾谿之弑棄疾實¶ 為賊首然比已為王矣王位其可闇干乎魯公子偃¶ 僅以穆姜一指春秋書刺曽不少貶豈以子比為妄¶ 庸人乃可貸其罪乎故書弑不得不書比書比而棄¶ 疾之罪益不可逃春秋每書弑賊之法或重或輕或¶ 推或附大抵如此或曰棄疾無主名罪終可卸予曰¶ 子未讀經爾經書楚公子比自晉歸于楚弑其君䖍¶ 于乾谿楚公子棄疾殺公子比夫弑君大事豈十三¶ 年之亡公子一旦言歸倉卒可舉乎討賊之辭不曰¶ 楚則曰楚人而今書楚公子棄疾殺公子比則兩下¶ 相殺矣夫比實為君則應書弑君比實首惡應書討¶ 賊兩無所加而以相殺書葢在比為弑君故以弑君¶ 書在公子棄疾不得為討賊亦不得為弑君故以兩¶ 下相殺書書法著明甚矣杜元凱曰不為弑君位未¶ 定也此言亦未盡公子比總不可言王如草頭野冦¶ 掠一城一縣輒以黄袍加身侈然自大而已何足筭¶ 哉¶ 姜廷善曰乾谿杜元凱以為在譙國城父縣南按城¶ 父在今亳州東南七十里本陳之夷邑葢楚滅陳以¶ 乾谿為南北要地而築章華臺於此以時駐師游觀¶ 焉漢志汝南郡下所載城父縣故夷有章華臺註云¶ 有乾谿在縣南者即其地也¶ 殺公作弑¶ 秋公㑹劉子晉侯齊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 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平丘¶ 八月甲戌同盟于平丘¶ 左傳晉成虒祁諸侯朝而歸者皆有貳心為取郠故¶ 晉将以諸侯來討叔向曰諸侯不可以不示威乃並¶ 徴㑹告于呉秋晉侯㑹呉子于良水道不可呉子辭¶ 乃還七月丙寅治兵于邾南甲車四千乗羊舌鮒攝¶ 司馬遂合諸侯于平丘¶ 晉人将尋盟齊人不可晉侯使叔向告劉獻公齊人¶ 懼從之¶ 榖梁傳同者有同也同外楚也公不與盟者可以與¶ 而不與譏在公也其日善是盟也¶ 孫明復曰自宋之㑹大夫専盟㑹者十年申之㑹楚¶ 之専盟㑹者又十年晉昭公一旦與劉子合諸侯同¶ 盟于此夫晉昭初立楚國有亂有志于收諸侯叔向曰¶ 諸侯不可以不示威是也至于同盟之書盟㑹殊日¶ 復舉同盟若曰諸侯同盟于平丘則上有劉子不當¶ 書若曰劉子同盟于平丘則劉子為天子老苟可但¶ 已何不諱之不忍書其書法文理應是如此蘇子繇¶ 曰齊人不欲盟要之乃可故書同盟胡侍講曰其曰¶ 同盟劉子與盟也榖梁以為善其因楚有難而反陳¶ 蔡之君公羊注又以為諸侯欲討棄疾是皆不得其¶ 傳而臆度之言也¶ 郝仲輿曰晉自魯襄公二十五年夷儀之㑹失諸侯¶ 十九年矣康靈張楚晉同寒灰熊䖍死晉突發其甲¶ 車四千乗耀武邾南脇齊人盟聽邾莒之愬辱魯君¶ 臣于㑹是臧紇所笑齊荘之功如鼠者也世儒强春¶ 秋與之何與¶ 平丘在今開封府陳留縣西北九十里¶ 公不與盟晉人執季孫意如以歸¶ 左傳邾人莒人訴于晉曰魯朝夕伐我幾亡矣我之¶ 不共魯故之以晉侯不見公¶ 公羊傳公不與盟者何公不見與盟也公不見與盟¶ 大夫執何以致㑹不耻也曷為不耻諸侯遂亂反陳¶ 蔡君子不耻不與焉¶ 廬陵李氏曰楚棄疾立諸侯懼之故同盟公不得與¶ 于同盟幸也胡氏謂平丘之㑹具五不韙全本此若¶ 榖梁以平丘為善則固宜以不與為譏公矣公羊以¶ 為晉疑公與楚故不與公盟而春秋諱公若自公不¶ 肯與盟然此説亦通至陳氏説又不然葢如胡氏則¶ 以沙隨不見平丘不與作一例而與黒壤相對為曲¶ 直之辭如陳氏則以沙隨之不見公與平丘之不與¶ 自相對為曲直之辭竊嘗考之不見公與公不與文¶ 意誠若小不同而陳氏説亦精究事理胡氏則全無¶ 貶魯之文恐亦小偏故㕘較二家論之黒壤之曲全¶ 在魯故諱而不書沙隨平丘之曲雖在晉然沙隨以¶ 僑如之譛魯實無罪而平丘以邾莒之訴魯亦不能¶ 無責焉故于曲之中又分曲直也如此則書法兩通¶ 矣¶ 季氏曰去年昭公如晉至河乃復魯以南蒯子仲之¶ 憂正卿未徃致謝此晉人怒魯之本也邾莒自㑹虢¶ 以來亦未與晉通好至是晉合諸侯而以威責貢邾¶ 莒無以諉罪乃乗晉怒魯而曰我之不供魯故之以¶ 晉於是乎拒公使不與盟且執季孫意如以歸夫以¶ 貨財之故而威之所加先及于魯雖人望弗恤焉何¶ 以使諸侯有固志哉戴溪氏曰桓文之霸先屈意交¶ 魯今昭公欲復霸最先治魯晉之盟主止于此亦理¶ 勢然也¶ 左傳子産歸聞子皮卒哭且曰吾已無為善矣惟夫¶ 子知我¶ 公至自㑹¶ 蔡侯廬歸于蔡陳侯呉歸于陳¶ 廬者世子有之子是為蔡平公呉者世子偃師之子¶ 是為陳惠公楚滅陳蔡而縣之于是棄疾以陳蔡諸¶ 師入楚因遂得國事定而醻之故二侯得歸事理直¶ 是如此聖人雖無與楚之心棄疾亦非復國之善而¶ 本等酬恩報徳復國歸君自不容没胡康侯云歸者¶ 順辭不與楚滅也不言自楚不與楚封也趙企明直¶ 謂晉力皆不必然也¶ 范守已氏曰廬世子有之子也呉世子偃師之子也¶ 皆未嘗為侯者楚子初立而封之耳曰蔡侯陳侯者¶ 何皆非出奔者曰歸于蔡歸于陳何葢陳蔡雖夷于¶ 九縣而二子之侯爵乃其所固有者不與楚人之絶¶ 其統也二子雖未嘗為君而陳蔡之故國乃其所偶¶ 失者不與楚人之縣其地也然則二子之侯非楚與¶ 之非天子與之非方伯與之夫子之與之也夫子何¶ 敢與二侯二侯之國乃其固有當時周天子之封國¶ 也夫子本周初而與之故曰春秋天子之事¶ 冬十月𦵏蔡靈公¶ 公如晉至河乃復¶ 左傳公如晉荀呉謂韓宣子曰諸侯相朝講舊好也¶ 執其卿而朝其君有不好焉不如辭之乃使士景伯¶ 辭公于河¶ 呉滅州來¶ 左傳呉滅州來令尹子旗請伐呉王弗許曰吾未撫¶ 民人未事鬼神未修守備未定國家而用民力敗不¶ 可悔州來在呉猶在楚也子姑待之¶ 癸酉○景王十七年¶ 十有四年○晉昭四齊景二十衛靈七蔡平二鄭定三¶ 曹武二十七卒陳惠二杞平八宋元四秦哀九楚平¶ 王居元年呉夷昧十六¶ 春意如至自晉¶ 劉氏曰左氏以舎族為尊晉罪已非也一事再見卒¶ 名耳¶ 三月曹伯滕卒¶ 夏四月¶ 秋𦵏曹武公¶ 八月莒子去疾卒¶ 左傳莒著丘公卒郊公不慽國人弗順欲立著丘公¶ 之弟庚輿郊公惡公子鐸而善于意恢公子鐸因蒲¶ 餘侯而與之謀曰爾殺意恢我出君而納庚輿許之¶ 胡傳卒自外録者也莒人來赴故魯史書其卒𦵏自¶ 内録者也魯人不徃是以闕其𦵏自昭公以來雖薛¶ 杞微國無不㑹其𦵏者何獨于莒則不徃乎方是時¶ 意如專政而莒嘗訴其疆鄆取郠之罪于方伯而見¶ 執矣為是怒莒故獨不㑹其𦵏也夫怨不棄義惡不¶ 忘親怒不廢禮在桓公時雖與衛戰而宣公卒則徃¶ 𦵏之不以私故絶吉凶慶弔徃來施報之常禮也以¶ 此見意如之専恣矣若意如者其敖狠脩怨敢施于¶ 昭公與莒子及其在晉聞除館西河則恐懼逃歸如¶ 一匹夫何也小人無禮喜忿勇怯不中節皆若是耳¶ 冬莒殺其公子意恢¶ 左傳冬十二月蒲餘侯茲夫殺公子意恢郊公奔齊¶ 公子鐸逆庚輿于齊齊隰黨公子鉏送之有賂田¶ 趙子常曰殺意恢者蒲餘侯也曷為以國殺書譏不¶ 在相殺也莒子卒國人欲出郊公而立莒子之弟庚¶ 輿蒲餘侯殺公子意恢郊公奔齊則意恢者郊公之所¶ 為存亡者也故書其殺以明變也然則郊公出而庚¶ 輿入何以不書春秋公子爭國非有辨于疑似之際¶ 則不書也既郊公見出而庚輿以公弟立自無嫌于¶ 亂適春秋奚譏焉是故書鄭忽曹羈不書莒郊公書¶ 鄭突曹赤不書莒庚輿¶ 襄陵許氏曰公子鐸首亂而無見焉者韓愈氏曰春¶ 秋書王法不誅其人身此類皆所以表見王道若鐸¶ 不書者多矣二氏之説如此予謂未然邾莒小國書¶ 其一足矣其餘畧之而已¶ 甲戌○景王十八年¶ 十有五年○晉昭五齊景二十一衛靈八蔡平三鄭定¶ 三曹平公須元年陳惠三杞平九宋元五秦哀十楚¶ 平二呉夷昧十七卒¶ 春王正月呉子夷末卒¶ 末公作夷昧¶ 二月癸酉有事于武宫籥入叔弓卒去樂卒事¶ 左傳春将禘于武宫二月癸酉叔弓涖事籥入而卒¶ 去樂卒事禮也¶ 公羊傳其言去樂卒事何禮也君有事于廟聞大夫¶ 之喪去樂卒事大夫聞君之喪攝主而徃大夫聞大¶ 夫之喪尸事畢而徃¶ 王樵氏曰按曽子問當祭而聞天子崩后之喪君薨¶ 夫人之喪皆廢而未及大臣檀弓記衛大史柳荘寝¶ 疾君曰疾革雖當祭必告是知舊不告也不告禮也¶ 衛當祭而告神明已接而禮不終乃以請于尸而徃¶ 示全于祖魯襄仲之喪卒事而聞而不知廢繹乃以¶ 萬入去籥示全于臣是皆失之今年有事于宗廟叔¶ 弓涖事籥入而卒去樂卒事得禮之變矣孔氏曰縁¶ 先祖之心見大臣之卒必聞樂不樂縁孝子之心不¶ 忍撤已設之饌故去樂卒事而可也若叔弓歿于家¶ 則不可告公榖之説非也宗廟合禮者嘗事不書此¶ 記禮之變而書之者也¶ 以事而専祭一廟或方望曰有事以事而全祭各廟¶ 或羣望曰大有事此有事于武宫左氏謂禘非也若¶ 禘直云禘如禘于太廟吉禘于荘公是矣故前此十¶ 三年四月左氏記楚共王埋璧之祭則曰大有事于¶ 羣望後此十七年秋左氏晉侯使屠蒯如周請有事¶ 于雒與三塗¶ 夏蔡朝呉出奔鄭¶ 朝呉忠于蔡亦有功于平王安于下位似非貪寵利¶ 者推其心内不忍遠于舊君外不敢自疎于楚王此¶ 兩難也則勿居其位可也張子房韓讐已報不賴漢¶ 寵翩然物外得其道矣然使韓存良歸韓亦必不免¶ 朝呉有功兩國見信兩主而身兩事焉此費無極所¶ 以來位下速飛之謗而不復詰耳費無極固巧于讒¶ 然在君子不可不精于自處也王氏之言是也滅蔡¶ 者前靈王復蔡者今平王熊氏責呉國亡不死而又¶ 事仇則非矣乃觀從者觀起之子固竒士也亂楚復¶ 蔡為子干謀殺棄疾已以先佐開卜安受卜尹蔡有¶ 呉從二人欲不興得乎其意在比原自不錯特棄疾¶ 桀黠子干為其所肉耳¶ 朝公作昭無出字¶ 六月丁已朔日有食之¶ 晉荀呉帥師伐鮮虞¶ 兵行竒正不可缺一穆子之圍鼓也不受叛人食未¶ 盡力未竭不許其降君子以為美談克國獲君可謂¶ 勝矣及反鼓子鮮虞又叛二十二年穆子畧東陽使¶ 師偽糴者負甲以息于昔陽之門外遂襲鼓滅之是¶ 何前正後譎歟豈鼓子不悛不可以徳綏禮服耶抑¶ 兵法貴竒前穆子之下鼓渉于腐爛如宋襄之仁義¶ 也¶ 鼓在今真定府晉州¶ 冬公如晉¶ 左傳平丘之㑹故也¶ 乙亥○景王十九年¶ 十有六年○晉昭六卒齊景二十二衛靈九蔡平四鄭¶ 定四曹平二陳惠四杞平十宋元六秦哀十一楚平¶ 三呉子僚元年¶ 春¶ 左傳春王正月公在晉晉人止公不書諱之也左氏¶ 此意葢縁五月公在楚為此説耳不知楚為夷狄公¶ 在楚不可以不書晉則繼伯之國主盟諸侯何嫌之¶ 有¶ 齊侯伐徐¶ 熊過氏曰齊景公女于呉昭四年申之㑹楚合淮夷¶ 執徐子通呉之道斷矣于是齊侯将兵伐之齊師至¶ 于蒲隧徐人行成徐子及莒人邾人㑹齊侯盟于蒲¶ 隧叔孫昭子曰諸侯之無伯害哉齊侯之心非叔孫¶ 所知也晉人始欲通呉以制楚今晉衰而楚亂方新¶ 景公不能自修遽欲代興耳以興師伐遠為齊無道¶ 亦未察其微矣¶ 楚子誘戎蠻子殺之¶ 熊過氏曰左氏蠻子名嘉今不書名史失之耳楚子¶ 誘殺戎蠻子與楚䖍蔡般無異而或名或不名杜氏¶ 曰蔡大夫怨深故以楚子名告此非蠻人所告葢楚¶ 不以其君名告故不得書名也若是乎其書也聖人¶ 不如是之隨賈逵曰楚子不名以立其子夫殺則殺¶ 也立則立也是二人之身也若是乎其書也聖人不¶ 如是之恕胡子曰䖍滅中國而棄疾討蠻氏謹華夷¶ 之辨也夫亂而無質罪也誘而殺之是田于蹊而牛¶ 奪也以是為討也聖人不如是之武公羊子以為其¶ 相誘君子不疾也不疾乃深疾之庶乎知春秋之㫖¶ 矣¶ 戎蠻子不名非特不與同盟㑹且畧之也蔡般名不¶ 獨以其弑逆諸侯之卒必名例也楚子書名不獨惡¶ 其誘殺同列諸侯為大惡以蔡般敵楚子不得不名¶ 以戎蠻無名敵楚子不必名也¶ 戎蠻公作戎曼今在汝州西南有蠻中聚¶ 夏公至自晉¶ 秋八月已亥晉侯夷卒¶ 李琪氏曰晉昭僅能一㑹大夫一盟諸侯方楚䖍辱¶ 于乾谿諸夏庶幾復伯為晉君臣者改物厲志憤悱¶ 警懼以率舊烈猶恐不逮今也四夷未觀徳而虒祁¶ 崇侈以啓貳列國未聞信而邾南盛兵以示汰平丘¶ 雖曰同盟齊敢拒令鄭敢爭承衛病芻蕘之擾魯困¶ 蠻夷之訴坐視諸侯之去而不之顧况能駕敵國哉¶ 宜乎晉之卑也¶ 九月大雩¶ 季孫意如如晉¶ 冬十月𦵏晉昭公¶ 丙子○景王二十年¶ 十有七年○晉頃公去疾元年齊景二十三衛靈十蔡¶ 平五鄭定五曹平三陳惠五杞平十一宋元七秦哀¶ 十二楚平四呉僚二¶ 春小邾子來朝¶ 郝仲輿曰魯既卑矣小國猶有朝者晉亦卑矣諸侯¶ 猶有徃者此不畏其君而畏强臣耳以力服人諸侯¶ 不可况大夫乎春秋之事聖人難言之矣¶ 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 秋郯子來朝¶ 八月晉荀呉帥師滅陸渾之戎¶ 先王居允姓之姦于瓜州自晉惠公誘以來偪諸姬¶ 入郊甸世為周患后稷封殖天下而戎制之晉之咎¶ 也今驅而逐之亦晉之功也即如汪氏追其昔日伊¶ 川之故今能滅之亦不可罪王氏謂非王室除患乃¶ 因其貳楚而隂襲之夫楚嘗伐陸渾觀兵周疆貳楚¶ 即為王室患矣又曰使非萇𢎞先見戎備素警則震¶ 警王室大矣夫兵事貴密如必先告王室曰以某日¶ 伐戎則先聲已露阻拒必多豈成行兵之道哉熊過¶ 氏曰兵将等故登其名氏謂褒非也貶非也是非存¶ 乎事焉耳¶ 陸渾後屬晉曰九州之戎¶ 公作賁渾戎榖無之字¶ 冬有星孛于大辰¶ 范守已氏曰大辰大火卯之宫也孛星似彗而短光¶ 芒四出暗昧不明者也大辰宋鄭之分野其内心宿¶ 又為天子之明堂前星為太子後星為庶子也申須¶ 梓慎以為火祥胡氏以為王猛子朝之亂皆是也¶ 楚人及呉戰于長岸¶ 杜氏曰呉楚兩敗莫肯告負故但書戰¶ 楚将令尹陽匄不可言卑呉為公子光亦不可畧大¶ 槩呉楚君臣之稱春秋不甚措意焉然呉于時少進¶ 矣五年呉敗楚于鵲岸不書六年敗楚于房鍾不書¶ 止書伐呉而已今書戰者呉楚敵也自是楚大夫不¶ 見于經者十有八年而呉入郢矣¶ 長岸杜元凱以為楚地葢呉兵至楚境而楚禦之水¶ 戰也¶ 丁丑○景王二十一年¶ 十有八年○晉頃二齊景二十四衛靈十一蔡平六鄭¶ 定六曹平四卒陳惠六杞平十二宋元八秦哀十三¶ 楚平五呉僚三¶ 春王三月曹伯須卒¶ 夏五月壬午宋衛陳鄭災¶ 春秋災異多矣止書周齊晉二伯宋陳三恪大國耳¶ 宣榭火書周也齊火災書齊也梁山沙鹿書晉也石¶ 隕鷁飛書宋也陳災書陳也今書宋衛陳鄭災及衛¶ 鄭者何宋陳挈之耳且四國控在中原數千里天下¶ 心腹之地盡災即非宋陳挈之自當書也此春秋書¶ 災異之法也¶ 六月邾人入鄅¶ 左傳盡俘以歸鄅子曰余無歸矣從帑于邾邾荘公¶ 反鄅夫人而舎其女¶ 鄅國在瑯琊開陽縣一名啓陽今沂州¶ 秋𦵏曹平公¶ 冬許遷于白羽¶ 左傳楚左尹王子勝言于楚子曰許於鄭仇敵也而¶ 居楚地以不禮于鄭晉鄭方睦鄭若伐許而晉助之¶ 楚喪地矣葉在楚國方城外之蔽也土不可易國不¶ 可小君其圖之楚子説冬楚子使王子勝遷許於析¶ 實白羽¶ 傳許之白羽自葉遷也九年遷夷何説已考十三年¶ 傳楚之滅蔡也靈王遷許胡沈道房申于荆焉平王¶ 即位既封陳蔡而皆復之許于成公十五年遷葉昭¶ 公九年遷夷楚滅蔡在十一年則靈王之遷許自夷¶ 遷荆也十三年平王之復則自夷還葉也今之白羽¶ 又自葉遷乃與傳王子勝之言合王子勝為是言似¶ 為國計其實不然明年費無極言于楚子曰若大城¶ 城父而寘太子焉以通北方王收南方是得天下也¶ 葢欲陷太子建處于葉以便其讒間耳則王子勝之¶ 遷許其亦與無極比者歟¶ 白羽即析今鄧州内鄉縣¶ 戊寅○景王二十二年¶ 十有九年○晉頃三齊景二十五衛靈十二蔡平七鄭¶ 定七曹悼公午元年陳惠七杞平十三宋元九秦哀¶ 十四楚平六呉僚四¶ 春¶ 宋公伐邾¶ 左傳鄅夫人宋向戌之女也故向寕請師圍蟲取之¶ 胡傳按左氏宋公伐邾圍蟲取之而經不書圍與取¶ 何也初鄅人藉稻邾人襲鄅盡俘之鄅子曰余無歸¶ 矣從帑于邾邾子反其夫人而舎其女夫人宋向戌¶ 之女也故向寕請師圍蟲取之盡歸鄅俘此所謂聲¶ 罪執言之兵歸鄅之俘其善意也故書伐邾而釋其¶ 取邑之罪此亦善善長惡惡短之義¶ 髙氏曰天下無霸而宋元于此一正入鄅之亂是以¶ 春秋録而進之¶ 邾以蕞爾小邦而侵魯鄙用鄫子黠驁素甚故宋元¶ 親討之以懲其暴横不第為向戌報女怨也¶ 夏五月戊辰許世子止弑其君買¶ 許止一事頗極紛紜然獄貴初情事有原案惟讞者¶ 洗出之耳按經書許世子弑其君買左氏曰許悼公¶ 瘧五月戊辰飲太子止之藥卒太子奔晉公羊曰止¶ 進藥而藥殺也據二傳明是許止以藥殺父矣即榖¶ 梁許世子不知嘗藥一語葢謂即使手自和劑亦須¶ 先嘗以知藥性味非謂别醫所進世子僅一不嘗而¶ 已自榖梁有此一語而永叔泥之刻者推永叔之瀾¶ 以為許止必有實弑之惡微者摸子春之意以為不¶ 嘗之罪等于操戈然而皆非也切意世子必是雜學¶ 喜事之人生平自負能醫適遇父疾鋭然投藥自詭¶ 應手取愈不意一劑而殂如此之速無論史書聖筆¶ 即世子亦不欲自卸其弑君之罪以悖倫壊法觀其¶ 與弟虺哭泣啜飦粥嗌不容粒未踰年而死則自責可¶ 知矣趙子常曰藥劑所以致人死者非一端也止進藥¶ 而藥殺可不謂之弑哉止所以異于楚商臣蔡般者¶ 過與故爾然春秋之法一施之者以臣子于君父不¶ 可過也金氏曰雖無弑逆之意而以竒藥誤其君者¶ 山人柳泌之徒是也故律謂藥不依本方致殺人者¶ 與故殺同而天子升遐侍醫視疾無状者死葢謹亂¶ 賊之防也蘇子繇曰今律過失殺人以贖論過失殺¶ 朞尊减殺人二等過失殺大父母減殺人一等而和¶ 御藥誤不如法者死葢父子之親許以情論至于君¶ 臣則情不勝法此春秋之遺意也張洽氏曰是事雖¶ 未有明文而洽嘗觀近世治瘧者以砒鍛而餌之多¶ 愈然鍛不如法而反殺人者亦多悼公之死必此類¶ 也不然當時所進非必死之藥止偶不嘗而已則公¶ 羊何以謂之藥殺世子何為遽棄國而出奔乎夫諸¶ 儒蔽許止進藥之罪是也永叔蔽許子藥殺之罪亦¶ 是也其誤認榖梁不嘗藥之㫖則謬矣永叔理學大¶ 儒而毎以文理阻礙致起紛紛如議禮不㑹小記父¶ 母之文而君實深譏此事誤認榖梁嘗藥之語而後¶ 賢聚訟則亦讀書未精之故爾¶ 已卯地震¶ 秋齊髙發帥師伐莒¶ 季氏曰髙發偃之子也莒與齊密邇而不事齊庚輿¶ 又以郊公在齊之故尤不相能齊欲服諸侯當自莒¶ 始葢欲逐庚輿而歸郊公以為利故伐之此齊景窺¶ 晉衰而為鄟陵爭霸之端也¶ 冬𦵏許悼公¶ 已卯○景王二十三年¶ 二十年○晉頃四齊景二十六衛靈十三蔡平八卒鄭¶ 定八曹悼二陳惠八杞平十四宋元十秦哀十五楚¶ 平七呉僚五¶ 春王正月¶ 夏曹公孫㑹自鄸出奔宋¶ 此條書法與宋華向自南里出奔楚同左氏無傳已¶ 不可考李亷氏曰賈逵及公羊皆以為叛然經不書¶ 叛故公羊有為喜時之後諱之説夫叛逆而以其祖¶ 父故諱之是管蔡不當誅于周也况春秋大夫自其¶ 叛邑出奔者必先書叛如宋華亥向寕自宋南里出¶ 奔楚先書入南里以叛宋公弟辰自蕭來奔先書入¶ 蕭以叛今書自鄸出奔而不先書叛又安得槩目出¶ 奔為叛乎大傷教矣胡主劉敞之説以為待放按十八¶ 年三月曹伯須卒豈㑹得罪于嗣君故因平公之卒而¶ 待放歟惟劉氏意林曰春秋之時臣能専其邑無不¶ 叛其國者能使其衆無不要其君者深察公孫歸父¶ 之至檉奔齊公孫㑹之自鄸奔宋其賢于臧武仲遠¶ 矣但宋乃曹之讐國也㑹可徃奔之乎其視華向之¶ 亂紏紛無已則公孫㑹者其見幾遠去以避禍患如¶ 叔肸子哀一流人耶無出于此矣¶ 髙忠憲曰奔未有言自者此言自何也必曹君無道¶ 致令其奔非㑹之罪也其曰公孫賢之也言其專乎¶ 鄸而不以鄸叛賢於臧武仲遠矣公羊曰㑹子臧之¶ 子¶ 左别傳宋元公無信多私而惡華向華定華亥與向¶ 寕謀曰亡愈于死先諸華亥偽有疾以誘羣公子公¶ 子問之則執之夏六月丙申殺公子寅公子御戎公¶ 子朱公子固公孫援公孫丁拘向勝向行于其廪公¶ 如華氏請焉弗許遂刼之癸卯取太子欒與母弟辰¶ 公子地以為質公亦取華亥之子無慼向寕之子羅¶ 華定之子啓與華氏盟以為質¶ 鄸榖作夢¶ 秋盗殺衛侯之兄縶¶ 左傳衛公孟縶狎齊豹奪之司冦與鄄惡北宫喜褚¶ 師圃欲去之公子朝通于襄夫人宣姜懼而欲以作¶ 亂故衛豹北宫喜褚師圃公子朝作亂齊子氏用戈¶ 擊公孟宗魯以背蔽皆殺之榖梁傳盗賤也兄母兄¶ 也目衛侯衛侯累也¶ 熊過氏曰胡子以盗為宗魯而蔽罪是乎曰宗魯之¶ 罪不知學耳其謂以周事豹而歸死公孟乃若其情¶ 則可哀矣即兩治之亦當分其重輕今乃釋閎中執¶ 戈者而以受戈斷肱者麗法焉可乎¶ 傳有公聞亂載寶以出如死鳥北宫喜定難復國之¶ 事皆不書¶ 沈長卿曰此公子朝衛也非宋也然兩子朝皆通于¶ 衛夫人按季札適衛曰衛多君子歴數其人而公子¶ 朝與焉夫既名君子則蘧瑗史魚之流亞矣若通乎¶ 國母而因以作亂乃巨奸也札號知人豈顛倒至此¶ 意衛同時有兩子朝如晉有兩士丐之類¶ 縶公榖作輙¶ 冬十月宋華亥向寕華定出奔陳¶ 左傳華亥與其妻必盥而食所質公子者而後食公¶ 與夫人每日必適華氏食公子而後歸華亥患之欲¶ 歸公子向寕曰唯不信故質其子若又歸之死無日¶ 矣公請于華費遂将攻華氏對曰臣不敢愛死無乃¶ 求去憂而滋長乎臣是以懼敢不聽命公曰子死亡¶ 有命余不忍其訽冬十月公殺華向之質而攻之戊¶ 辰華向奔陳登奔呉¶ 寕公作甯¶ 十有一月辛卯蔡侯盧卒¶ 盧公作廬¶ 庚辰○景王二十四年¶ 二十有一年○晉頃五齊景二十七衛靈十四蔡悼公¶ 東國元年鄭定九曹悼三陳惠九杞平十五宋元十¶ 一秦哀十六楚平八呉僚六¶ 春王三月𦵏蔡平公¶ 夏晉侯使士鞅來聘¶ 郝仲輿曰時叔孫婼執魯政季孫嫉之使有司殺禮¶ 以怒晉使魯人懼而加四牢焉為十一牢¶ 許翰曰禮好不結而求財無度則聘義亡矣葢自是¶ 聘不復志¶ 書聘止此¶ 宋華亥向寕華定自陳入于宋南里以叛¶ 左傳宋華費遂生華貙華多僚華登貙為少司馬多¶ 僚為御士與貙相惡乃譖諸公曰貙将納亡人司馬¶ 費遂乃與公謀逐華貙張匄不勝其怒遂與子皮貙¶ 刼司馬以叛而召亡人華向入¶ 胡傳凡書叛有入于戚者而不言衛有入于朝歌者¶ 而不言晉猶曰非自外也有入于蕭者而不言宋則¶ 自外入者也此自外入獨稱宋南里何也南里者宋¶ 國城内之里名也左氏華氏居廬門以南里叛六月¶ 庚午宋城舊鄘及桑林之門而守之是華氏與宋公¶ 分國而居矣故其入其出皆以南里繫之宋¶ 沈長卿曰華費遂處君臣父子間何舛錯也業已知¶ 多僚之讒則條其罪于君而逐之殺之皆可也反隱¶ 忍而逐所讒之貙是何等舉動耶貙拒張匄之請不¶ 殺多僚尋因匄殺多僚而遂刼司馬以叛召亡人據¶ 南里欲何為乎費遂與貙皆以轉念迷其初念而慈¶ 孝兩失殊可異也左氏狃傳聞而未核其實止當據¶ 經文為凖宋華亥等三子藉陳之力竊入盧門與君¶ 分國而居較諸據邑以叛厥罪更浮庶令觀史者可¶ 信耳¶ 叛公作畔¶ 秋七月壬午朔日有食之¶ 八月乙亥叔輒卒¶ 輒公作痤¶ 冬蔡侯朱出奔楚¶ 費無極取貨于東國怵蔡出朱而立東國朱愬于楚¶ 自是不反矣¶ 汪氏曰或疑此書朱出奔楚後書東國卒于楚朱無¶ 歸入𦵏之文東國無出奔之事疑只是一事東即東¶ 國而誤為朱也然左傳昭二十七年記沈尹戌之言¶ 亦曰出蔡侯朱而史記蔡世家亦曰隱太子東國攻¶ 平侯子而代立則朱東國固兩人也豈榖梁經文因¶ 後書東國而誤也歟¶ 朱榖作東¶ 公如晉至河乃復¶ 郝仲輿曰左傳謂晉有鮮虞之役辭公非也晉六卿¶ 魯三桓之黨昭公不見悦于魯而欲見禮于晉乎徃¶ 則郤豈必鮮虞耳¶ 辛已○景王二十五年崩¶ 二十有二年○晉頃六齊景二十八衛靈十五蔡悼二¶ 鄭定十曹悼四陳惠十杞平十六宋元十二秦哀十¶ 七楚平九呉僚七¶ 春齊侯伐莒¶ 莒素服于齊自庚餘以郊公在齊之故遂與齊不相¶ 能九年齊髙發伐之而倨强如故令北郭啓伐之莒¶ 子不聽苑羊牧之之諌而反敗齊師于夀餘于是景¶ 公親帥師致伐始得行成然猶彼此涖盟不甚相下¶ 則莒之民力亦疲于奔命矣寕不大惡其君乎¶ 宋華亥向寕華定自宋南里出奔楚¶ 左氏載前年冬十月華登以呉師救華氏齊師宋師¶ 敗呉師于鴻口華氏北十一月公子城以晉師至宋¶ 曹翰胡㑹晉荀呉齊苑何忌衛公子朝救宋大敗華¶ 氏圍諸南里華登如楚乞師諸侯之戍謀曰華氏知¶ 困而致死楚耻無功而疾戰非吾利也不如出之為¶ 楚功乃固請出之以晉大夫㑹諸侯之師救宋而絀¶ 于薳越譏不在宋矣是故救宋不書不足書也¶ 王樵氏曰按入春秋亂臣賊子有之矣未有刼其君¶ 殺其羣公子質其太子母弟亡而再入圖危宗社與¶ 君分國而居君臣日戰借夷狄之援如宋華向之甚¶ 者也黨亂賊為之羽翼者亦有之矣未有借之師以¶ 抗諸侯之討如楚之甚者也楚荘王入陳納公孫寕¶ 儀行父于陳君子猶惡之以為内弗受而强納之制¶ 人之上下使不得其道况遣将帥師以逆隣國不令¶ 之臣曰寡君請受而戮之明為亂臣之地制其君使¶ 無討是豈止于亢不衷奨亂人而已乎欒盈奔楚再¶ 入于曲沃而晉得誅之華向奔陳再入于南里而楚¶ 特脱之楚之右賊而蔑中國也至是極矣¶ 大蒐于昌間¶ 間公作姦¶ 昌間近邾地¶ 夏四月乙丑天王崩¶ 六月叔鞅如京師𦵏景王¶ 景王太子夀早夭猛與匄皆為母弟子朝庶孽也猛¶ 幼而貴朝長而卑王愛朝将立焉不及而崩子朝恃¶ 寵爭立諸大臣不服于是劉子單子欲附立子猛尹¶ 氏召伯毛伯欲附立子朝彼此相持皆未即位所以¶ 三月即𦵏景王者葢劉單欲使王猛急成喪以行事¶ 也¶ 王室亂¶ 叔鞅言而書之未知誰是故曰亂嫡庶並爭亂在家¶ 室故不曰京師而曰王室¶ 劉子單子以王猛居于皇¶ 熊過氏曰以者挈乎人之辭未成尊者則施之苟成¶ 尊則否敬王居乎狄泉是也故天王出入或有以之¶ 而不書者于傳有之荘二十年鄭伯以王處于櫟昭¶ 二十三年單昭子以王如劉二十六年劉子以王出¶ 次于渠皆有其事而經沒之者也以為尊王諱書也¶ 劉單之以王猛不諱而猛稱名杜元凱以為未即位¶ 是也所在言居明其當得位也劉原父曰未踰年則¶ 以王繫名通謂之小子王王生名之死亦名之尊未¶ 成也若是則皆史法也何嫌于君前臣名之義哉劉¶ 單之失第不能早定其位魯春秋書曰王室亂則劉¶ 子單子以王猛居于皇劉子單子以王子猛入于王¶ 城王子猛卒屬辭疑于羣王子則正不正何以辨焉¶ 故正其尊稱而繫以在喪之名以别于羣王子之爭¶ 立者所以别嫌疑而定猶豫也¶ 今鞏縣西北有皇亭繇湟水而名湟即皇也¶ 秋劉子單子以王猛入于王城¶ 合言之曰京師言王城者别皇也王猛之居入不可¶ 不詳故曰王城¶ 王樵氏曰王猛在喪不稱子而稱王明正也書名者¶ 别子朝也居于皇入于王城而書猛别嫌也王城天¶ 子都而子朝之黨在焉故言入入者難詞也公羊云¶ 其言入何簒辭也榖梁云入者内弗受也皆妄¶ 髙忠憲曰凡稱以者不以者也不以者非所得而以¶ 者也劉蚠單旗臣也曷為能以王猛猛無寵於景王¶ 不能自定其位制在劉單其曰以者能廢立之也何¶ 以稱王示當立也當立何以名明嗣君也未立也以¶ 别子朝也曰以曰居於皇而景王之亂國本輕宗社¶ 之罪著矣¶ 季氏曰王城在今河南府城唐苑内漢為河南縣即¶ 武王定鼎郟鄏處周公營此以為都洛誥所謂卜澗¶ 水東瀍水西惟洛食者也自平王東遷以來天子世¶ 世居之乃周之京師也不言京師而曰王城者京師¶ 衆大之稱自王室之亂國内無主王族逃奔臣民離¶ 散子朝勢孤久不得立僅守一空城耳則不得謂之¶ 京師矣故王城者無主之辭也入者難辭子朝尚亂¶ 兵相拒故耳及猛入而子朝始奔私邑則于書入之¶ 義始合¶ 冬十月王子猛卒¶ 趙氏曰未踰年之君雖嘗有謚猶不列于廟是故衛¶ 侯申雖謚戴公猛雖謚曰悼王均之為不成君也¶ 蘇子繇曰猛既稱王猛矣于其卒也稱王子猛何也¶ 春秋書名嚴于卒𦵏于其卒不得不正其本名也所¶ 謂非薨非𦵏名有所不必盡也¶ 十有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 ¶ ¶ ¶ ¶ ¶ ¶ ¶ ¶ ¶ ¶ 春秋辯義卷二十四¶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卷¶ 春秋辯義卷二十五 明 卓爾康 撰¶ 昭公三¶ 壬午○敬王元年¶ 二十有三年○晉頃七齊景二十九衛靈十六蔡悼三¶ 卒鄭定十一曹悼五陳惠十一杞平十七宋元十三¶ 秦哀十八楚平十呉僚八¶ 春王正月叔孫婼如晉¶ 趙子常曰為取邾師故晉人來討也¶ 癸丑叔鞅卒¶ 晉人執我行人叔孫婼¶ 邾人愬于晉故晉執之¶ 或曰諸侯有罪盟主當以罪討之不當執其使者故¶ 書行人譏晉之執使人也予曰非此之説也不當執¶ 行人葢謂兵交使者在其間耳諸國一有罪而即興¶ 師動衆不亦勞乎執其行人以警之或令其服罪返¶ 正足矣晉之譏在范獻子求貨在受季孫之計不在¶ 此執也¶ 婼公榖作舎¶ 晉人圍郊¶ 胡傳按左氏晉籍談荀躒帥師軍于侯氏箕遺樂徴¶ 濟師軍其東南正月二師圍郊郊子朝邑也既不書¶ 大夫之名氏又不稱師而曰晉人微之也所謂以其¶ 事而微之者也當是時天子蒙塵晉為方伯不奔問¶ 官守省視器具徐遣大夫徃焉勤王尊主之義若是¶ 乎書晉人圍郊而罪自見矣¶ 熊過氏曰郊者何周邑也而有子朝之黨不係之周¶ 土無二王以别于諸侯也與圍温一耳¶ 趙氏曰子頽之亂虢鄭成復辟之功子帶之亂晉文¶ 成復辟之功雖其績甚偉然皆臣子之分所當為故¶ 皆不書子朝之亂晉籍談荀躒以十月帥師納王于¶ 王城而王師敗績于郊十一月王子猛卒敬王即位¶ 十二月晉師軍于隂于侯氏于谿泉次于社閏月晉¶ 箕遺樂徴右行詭濟師取前城軍其東南王師軍于¶ 京楚辛丑伐京毁其西南春正月二師圍郊郊鄩潰¶ 王使告間遂還亂未弭而王告間必二卿不親兵師¶ 不肅也明年三月晉侯使景伯涖問周故于介衆乃¶ 辭子朝不納其使則前是豈無觀望之罪乎既而徴¶ 㑹于諸侯則曰明年㑹于黄父謀納王則又曰明年¶ 其怠于勤王如此故經書圍郊居狄泉立子朝以著¶ 其罪¶ 郝仲輿曰書圍郊志不急也郊不繫周非周也王者¶ 無外所以尊之内稱不備所以親之¶ 夏六月蔡侯東國卒于楚¶ 朱東國蔡二子皆奔于楚必楚受朱訴而拘東國¶ 秋七月莒子庚輿來奔¶ 趙子常曰于是郊公歸何以不書庚輿復見出則郊¶ 公之歸固其所也故庚輿以接我書來奔而郊公之¶ 歸不復詳矣¶ 戊辰呉敗頓胡沈蔡陳許之師于雞父胡子髠沈子逞¶ 滅獲陳夏齧¶ 左傳呉人伐州來楚薳越帥師及諸侯之師奔命救¶ 州來呉人禦諸鍾離子瑕卒楚師熸書曰胡子髠沈¶ 子逞滅獲陳夏齧君臣之辭也不言戰楚未陳也¶ 蘇子繇曰呉伐州來楚薳越帥師及諸侯之師救之¶ 呉公子光先敗六國之師遂奔春秋書諸侯之師未¶ 有畧而不序者今畧而不序何也頓胡沈皆君也蔡¶ 陳許皆大夫也将言及其君與大夫戰則未陳也将¶ 言敗其君與大夫則胡子沈子滅陳大夫獲不可止¶ 言敗也故畧言敗其師而詳其滅獲于後葢亦記事¶ 之宜也且序其敗不以國之大小而以君大夫為先¶ 後則亦微見之矣¶ 熊過氏曰雞父楚地也未陣而緩以取之曰敗頓呉¶ 沈夷也而躋之蔡陳許之上背晉即吳春秋一施之¶ 而巳胡子謂以君大夫序叔孫舎曰列國之卿當小¶ 國之君况夷狄乎是春秋本外之也滅者身殱而國¶ 亡之稱雞父𨽻今夀州霍丘西南其地北與州來界¶ 胡沈𨽻潁州夀潁北界君殺則國滅矣胡沈以身滅¶ 為文胡子所謂自取焉是也不言楚楚未接也當是¶ 時楚師殿後實以六國先嘗之六國既敗則楚師遂¶ 奔而未嘗與呉接戰矣故不書楚見楚之畏呉以愚¶ 六國呉之强勁而無楚也¶ 姜廷善曰雞父杜預云安豐縣有鷄備亭在其南即¶ 此安豐今夀州南有安豐鄉乃故安豐縣也今為霍¶ 丘縣¶ 父榖作甫逞公作楹榖作盈¶ 天王居于狄泉¶ 天王敬王稱天王者既崩已踰年也公羊傳天子未¶ 三年不稱王此踰年爾則其稱王何趙子常曰必三¶ 年然後稱王謂宅憂而未出命也春秋侯國之史也¶ 諸侯皆踰年稱公而天子未三年不稱王非所以明¶ 尊尊也¶ 洛陽故城在河南府城東洛水北即成周也其時成¶ 周自為一城而狄泉在其西南云居于狄泉可見不¶ 在成周故城内也至二十二年城成周然後遶狄泉¶ 入城内耳¶ 姜廷善曰是時敬王欲入成周而成周人黨子朝故¶ 未得入欲入王城先儒謂子朝黨多在王城不知劉¶ 單已在王城矣當不復有子朝黨于此而敬王之立¶ 必自有擁之者亦非劉單所奉以為主也故亦不得¶ 入王城而居狄泉葢畏劉單之専制而姑居此以待¶ 事定至晉納王入成周子朝奔楚俟諸侯之城成周¶ 也然後擴而大之併狄泉亦入成周城内于是遂即¶ 此為王都定居焉而不復還居前此之王城矣左氏¶ 謂敬王為劉單所立其以王如劉為避子朝也説俱¶ 未信¶ 郝仲輿曰天王敬王丐也猛卒丐立春秋不王猛而¶ 王丐何也猛立于單劉之手丐自立也猛不踰年卒¶ 敬王立四十有二年為共主久矣君臣之義久則定¶ 稱天王而絀猛朝不二之義也居狄泉在外也立子¶ 朝據王城也¶ 尹氏立王子朝¶ 簒位不書此其書立何趙氏曰以佚賊也非徒然也¶ 昔子頹之亂鄭虢克復而討子頹不及一年今子朝¶ 之亂敬王蒙塵四年而甫定尹召猶以子朝奔楚聲¶ 勢既大時日又久則子朝之立不可不志矣蘇子繇¶ 曰王猛敬王當立也故不言其立書子朝之立明其¶ 不當立也且尹氏立之非周人之欲立則與衛人立¶ 晉異矣¶ 八月乙未地震¶ 冬公如晉至河有疾乃復¶ 為叔孫故如晉¶ 左傳楚囊瓦為令尹城郢沈尹戌曰子常必亡郢苟¶ 不能衛城無益也古者天子守在四夷天子卑守在¶ 諸侯諸侯守在四鄰諸侯卑守在四竟慎其四竟結¶ 其四援民狎其野三務成功民無内憂而又無外懼¶ 國焉用城今呉是懼而城于郢守已小矣卑之不獲¶ 能無亡乎若敖蚡冒至于武文土不過同慎其四竟¶ 猶不城郢今土數圻而郢是城不亦難乎¶ 至河下公榖又有公字¶ 癸未○敬王二年¶ 二十有四年○晉頃八齊景三十衛靈十七蔡昭公申¶ 元年鄭定十二曹悼六陳惠十二杞平十八卒宋元¶ 十四秦哀十九楚平十一呉僚九¶ 春王二月丙戌仲孫貜卒婼至自晉¶ 王樵氏曰按左氏榖梁無叔孫氏左氏曰婼至自晉¶ 尊晉也杜預曰貶婼族所以尊晉婼行人故不言罪¶ 已葢以意如至自晉傳言尊晉罪已意如以罪見執¶ 宜有罪也婼本使人不應見執故尊晉而已内大夫¶ 行還皆不書至異于公也今此二人執而見釋更以¶ 書至見義也夫生事疆埸侵奪寡小罪在季氏而晉¶ 不能討徒能加怒于使人君子葢賤晉之偷也何尊¶ 晉之有若以為推魯之心魯之于晉畏威而强服亦¶ 未嘗知罪而悔則尊晉罪已亦非魯人之心也意如¶ 之不氏一事而再見卒名耳婼公羊作舎而有叔孫¶ 字胡氏因以為春秋特書氏以賢之亦非經意¶ 劉氏曰婼不忍自同于季氏而謀納公正也不忍見¶ 欺于季氏而反自殺忠也故因其可褒而褒之三傳¶ 皆無叔孫公羊獨有此似聖人本意所謂辭繁而不¶ 殺者也¶ 公羊有叔孫字婼作舎¶ 夏五月乙未朔日有食之¶ 左傳梓慎曰将水昭子曰旱也日過分而陽猶不克¶ 克必甚能無旱乎陽不克莫将積聚也¶ 沈長卿曰梓慎與叔孫昭子皆據秋分為衡量而揣¶ 之一觀于已然而卜隂之極盛謂其将水一竟于未¶ 然而卜陽之極鬱謂其将旱至秋八月果大雩次年¶ 秋七月上辛大雩季辛又雩則昭子之言騐而梓慎¶ 之言不驗獨怪慎以術鳴于世者反出士大夫所見¶ 下也此與子産折禆竈之請相似若謂儒者信理賢¶ 于方術家之憑數則老生常談予未敢以為然¶ 秋八月大雩¶ 丁酉杞伯郁釐卒¶ 郁公作鬱¶ 冬呉滅巢¶ 左傳楚子為舟師以畧呉疆王及圉陽而還呉人踵¶ 楚而邊人不備遂滅巢及鍾離而還沈尹戌曰亡郢¶ 之始于此在矣¶ 巢楚之附庸書呉入州來者著陵楚之漸書呉滅巢¶ 者著入郢之漸¶ 𦵏杞平公¶ 甲申○敬王三年¶ 二十有五年○晉頃九齊景三十一衛靈十八蔡昭二¶ 鄭定十三曹悼七陳惠十三杞悼公成元年宋元十¶ 五卒秦哀二十楚平十二呉僚十¶ 春叔孫舎如宋¶ 左傳春叔孫婼聘于宋季公若之姊為小邾夫人生¶ 宋元夫人生子以妻季平子昭子如宋聘且逆之¶ 趙子常曰内大夫外如非聘而不言事者四傳曰公¶ 孫茲如牟娶焉臧文仲以陳衛之睦也欲求好于陳¶ 文六年夏季文子聘于陳且娶焉聲伯如莒逆也季¶ 公若之姊為小邾夫人生宋元夫人生子以妻季平¶ 子昭子如宋聘且逆之今考陳自季友女叔交聘之¶ 後未嘗繼好使魯人果以脩好而聘陳無不報之理¶ 襄公之世聘宋者二一通嗣君一報其聘昭十一年¶ 宋元公立來朝以通嗣君而已昭公之世三家分魯¶ 聘晉聘楚之外無脩好姻隣之禮何能專聘于宋季¶ 孫如陳叔孫如宋或因逆而私覿或因逆而聘則有¶ 之葢季孫所娶者宋公之女則假君命以聘而逆焉¶ 亦因逆而聘也左氏謂二子皆因聘而逆非事實矣¶ 古無大夫冠禮而有其昏禮則大夫婚禮與士不同¶ 其書已亡不知得親迎與否禮重大婚而國卿非一¶ 人以君命行宜不為過禮大夫非君命不越竟請于¶ 公而行故書于策見國卿出入之重也然不可直書¶ 逆女者嫌為君逆也季孫人臣而使卿逆彊僣甚矣¶ 以其事不可書故但言如也杜氏于茲與嬰齊亦皆¶ 言因聘而逆乃非左氏之失魯于齊等之國非報聘¶ 結盟通嗣君未嘗專聘牟莒小國何聘之有内臣書¶ 如不必皆聘明矣¶ 熊過氏曰春秋内大夫出者其私皆言故傳云為季¶ 氏逆婦非也非國君無代逆者逆無有以其僚友弟¶ 兄代者且意如見經至是十五年計其齒長矣又十¶ 三年而斯已代父専政斯豈宋女所出耶以是知傳¶ 誤矣¶ 婼公榖作舎¶ 夏叔詣㑹晉趙鞅宋樂大心衛北宫喜鄭游吉曹人邾¶ 人滕人薛人小邾人于黄父¶ 左傳謀王室也¶ 熊過氏曰黄父即黒壤晉地于是天王謂之東王子¶ 朝謂之西王前年三月晉侯使涖問周故期以明年¶ 而復為黄父之㑹諸侯不至但合諸大夫以謀之不¶ 于周而于晉地曰明年将納王春秋之書是㑹前不¶ 屬狄泉之居後不屬成周之入説者以為無益于天¶ 王是已是故又明年而荀躒趙鞅之師出天王書入¶ 而晉師克鞏不書不以討子朝予晉也而胡子以為¶ 免于貶非矣二年王入成周劉單之力也諸大夫皆¶ 不與焉故春秋無美辭¶ 詣公榖作倪大心公作世¶ 有鸜鵒來巢¶ 邵氏曰按先天卦圖言天下将治則氣自北而南天¶ 下将亂則氣自南而北禽鳥飛類得氣之先周禮鸜¶ 鵒不踰濟而至魯則氣南而北之驗也自此晉霸不¶ 競呉楚越皆以南夷迭主夏盟幾于改物則知鸜鵒¶ 之來不但巢居為異昭公出奔之祥特其一而已¶ 郝仲輿曰傳曰書所無非也世謂鸜鵒不踰濟濟水¶ 在魯鸜鵒非絶無一名鳲鳩性不能巢而孚子穴中¶ 故以名司空時居鵲巢故詩云維鵲有巢維鳩居之¶ 以比國君夫人無成有終妻道臣道也而來巢是無¶ 成知始臣擅君之象非為書所無耳傳又謂文成世¶ 有童謡昭公出奔死乾侯定公繼立皆詳之按文成¶ 去昭百有餘年矣豈童謡先若此其明告耶葢修飾¶ 附㑹之辭¶ 沈長卿曰南齊時孝子劉瓛廬墓鸜鵒不來山者三¶ 年釋服還家則仍至人以為孝徳所感然則鸜鵒豈¶ 不祥之鳥耶¶ 鸜又作鴝公作鸛¶ 秋七月上辛大雩季辛又雩¶ 九月己亥公孫于齊次于陽州¶ 左傳公若郈昭伯臧昭伯大夫怨平子謀去季氏臧¶ 孫以難告郈孫以可勸告子家懿伯懿伯曰讒人以¶ 君徼倖事若不克君受其名不可為也舎民數世以¶ 求克事不可必也且政在焉其難圖也公退之辭曰¶ 臣與聞命矣言若洩臣不獲死乃館于公叔孫昭子¶ 如闞公居于長府九月戊戌伐季氏殺公之于門遂¶ 入之平子登臺而請曰君不察臣之罪使有司討臣¶ 以干戈臣請待于沂上以察罪弗許請囚于費弗許¶ 請以五乗亡弗許子家子曰君其許之政自之出久¶ 矣隱民多取食焉為之徒者衆矣日入慝作弗可知¶ 也衆怒不可蓄也君必悔之弗聽郈孫曰必殺之公¶ 使郈孫逆孟懿子叔孫氏之司馬鬷戾言于其衆曰¶ 若之何莫對又曰我家臣也不敢知國凡有季氏與¶ 無于我孰利皆曰無季氏是無叔孫氏也鬷戾曰然¶ 則救諸帥徒以徃陷西北隅以入公徒釋甲執氷而¶ 踞遂逐之孟氏執郈昭伯殺之于南門之西遂伐公¶ 徒子家子曰諸臣偽刼君者而負罪以出君止意如¶ 之事君也不敢不改公曰余不忍也與臧孫如墓謀¶ 遂行己亥公孫于齊次于陽州¶ 胡侍講曰次于陽州待齊命也¶ 姜廷善曰按意如之無君甚矣豈肯有登臺之請請¶ 察罪于沂上請囚于費請以五乗亡乎即有之亦是¶ 詐情知公必不能勝而姑為是説以相欵爾至於叔¶ 舎仲孫何忌皆賢大夫舎方不欲舎中軍何忌方居¶ 喪學禮未與國事寕肯縱其司馬陷西北隅以救季¶ 氏寕肯殺郈昭伯以伐公徒葢當時季氏自文其奸¶ 有此一種議論而左氏誤信傳聞故輕載於史傳如¶ 此要未足為信據也季氏曰意如忿然逐君無復臣¶ 禮此易明之惡也而傳皆歸咎于公若季氏本無罪¶ 者大失是非之正矣¶ 王樵氏曰按史記是年孔子適齊答景公問政有君¶ 君臣臣父父子子之語斯言人但知其為景公而發¶ 不知其微意所在殆亦為魯事而發也¶ 己亥榖作乙亥陽公作楊¶ 陽州齊魯境上邑¶ 齊侯唁公于野井¶ 胡侍講曰唁者弔也生事曰唁死事曰弔齊侯唁公¶ 于野井以遇禮相見孔子曰其禮與其辭足觀矣言¶ 其無納公之實也¶ 今濟南府禹城縣有野井¶ 冬十月戊辰叔孫婼卒¶ 李亷氏曰昭公之孫由于叔孫氏之司馬昭子既歸¶ 倘正鬷戾之罪而誅之亦庶足以剪季氏之羽翼而¶ 徐為之圖今乃付之無可奈何不及甯俞遠矣祈死¶ 之説不可信此年春昭子在宋樂祈已知其將死則¶ 昭子實病終耳姜廷善曰意如在當時權勢己盛舎¶ 欲助公以伐之力所不能李氏濓欲其正鬷戾之罪¶ 而誅之恐亦力所不能也惟欲謀安衆而後納公此¶ 最策之善者惜乎天奪之速而不克遂其志爾¶ 郝仲輿曰叔孫婼之死後矣方昭公之謀季孫也婼¶ 無故而如闞其真不知耶其知之而先去以避耶其¶ 已授指于鬷戾而預為備邪不然季孫已歸命矣鬷¶ 戾輒敢帥其徒以伐公邪其語于衆曰無季氏是無¶ 叔孫也此非婼肝膈之要邪國有難而執政不赴君¶ 出而後歸歸無一言詰鬷戾讓季孟而從公于齊故¶ 公徒欲殺之而乃甘言于幄許納公間道脱歸竟無¶ 所短長以死何耶左氏為祈死之誕説世儒遂以婼¶ 為社稷臣豈仲尼之意乎或者曰大夫卒公不與小¶ 歛不日今公出亦日為之解曰公在外非無恩理窮¶ 辭遁春秋無此例也¶ 十有一月己亥宋公佐卒于曲棘¶ 公羊傳曲棘者何宋之邑也諸侯卒其封内不地此¶ 何以地憂内也宋元意如之外舅也而求納公説者¶ 以為正倫恤患而不匿其私親故雖卒于封内而特¶ 書其地以别之然春秋不若是之隱也葢宋公為公¶ 故如晉行至曲棘而卒著其所卒之地以見其勤魯¶ 耳非以地旌其憂内也¶ 今開封府杞縣城中有曲棘里¶ 十有二月齊侯取鄆¶ 公羊傳外取邑不書此何以書為公取之也¶ 齊何以取鄆之易也季氏深結梁丘據必不納公于¶ 魯而又不可居公于齊故隂使取鄆而隂授之俾齊¶ 侯以此居公可以安其身耳¶ 乙酉○敬王四年¶ 二十有六年○晉頃十齊景三十二衛靈十九蔡昭三¶ 鄭定十四曹悼八陳惠十四杞悼二宋景公欒元年¶ 秦哀二十一楚平十三卒呉僚十一¶ 春王正月𦵏宋无公¶ 三月公至自齊居于鄆¶ 左傳魯地也¶ 夏公圍成¶ 齊侯謀納公幸臣梁丘據餌季氏之貨獻謀于齊侯¶ 而齊侯聽之使公子鉏帥師從公而以取成先嘗焉¶ 則當書公以齊師圍成否則曰公及齊師圍成可也¶ 而曰公圍成者惡齊之所為雖得其師不足以也且¶ 我有成而令人圍之而貸之可耻甚矣故書曰公圍¶ 成使成大夫偽降以牽留齊師成備而後薄與之戰¶ 齊人皆無鬭心所謂若其無成君無辱焉特是以復¶ 于齊侯齊侯亦姑有所借口以塞魯君之意而已使¶ 人讀之千古尚有遺恨¶ 秋公㑹齊侯莒子邾子杞伯盟于鄟陵¶ 左傳謀納公也¶ 廬陵李氏曰鄟陵之盟乃齊侯假納公之大義以為¶ 紏合之謀此于鹹于沙之漸也使能充此志則復北¶ 杏之業何難哉既而卒不能納公則叛伯而已矣故¶ 陳氏得之春秋無貶詞亦望之也¶ 陳氏曰此參盟也參盟自齊桓以來未之有也于是¶ 再見何晉不復主盟矣十六年齊徐莒郯嘗盟于蒲¶ 遂十九年宋邾郳嘗盟于蟲則諸侯有不待伯主而¶ 自盟㑹者矣于是書以晉之不復主盟也晉不復主¶ 盟而後齊專盟矣¶ 齊侯怵于邪説為義不終是時公方信任晏子何無¶ 一言及之予以為不克納公于魯者以梁丘據也有¶ 此鄟陵之舉者晏子也¶ 公至自㑹居于鄆¶ 榖梁傳至自㑹道義不外公也¶ 九月庚申楚子居卒¶ 冬十月天王入于成周¶ 左傳冬十月王起師于滑遂次于尸十二月晉師克¶ 鞏召伯遂逐王子朝逆王于尸及劉子單子盟王入¶ 于成周晉師使成公般戍周而還¶ 高忠憲曰晉知躒趙鞅帥師納王于成周使成公般¶ 戍周而還不書者罪晉也敬王居狄泉三年矣至是¶ 始入焉其不急君父之罪大矣入者難詞成周者東¶ 周下都洛誥所謂我又卜瀍水東者是也不遂入王¶ 城者子朝之餘黨在也¶ 陳氏傳曰昔者恵王出入皆不書襄王雖書出猶不¶ 書入也于是悼王自皇敬王自狄泉則曷為皆書入¶ 幸之也王室亂矣入無足諱焉爾于成周猶未得王¶ 都也¶ 汪氏曰成周在王城之東故公羊以為東周萇𢎞謂¶ 敬王為東王子朝為西王也然左傳記王入于荘宫¶ 杜氏注荘宫在王城則敬王亦入王城矣三十二年¶ 書城成周葢敬王畏子朝黨入王城而弗居遂定都¶ 成周也天子之都必稱之曰京師故襄二十四年齊¶ 人城郟而叔孫豹賀城書曰如京師三十二年城成¶ 周晉人執宋仲幾亦曰執之于京師京師衆大之統¶ 㑹天子之居必以衆大言之也悼王入王城敬王入¶ 成周皆不稱京師而以地名書之著其衰弱不能自¶ 振與列國之諸侯無以異耳其不稱京師者見天王¶ 之失尊也其稱京師者示天下之當尊也晉師克鞏¶ 不書以晉頃之定朝者怠也¶ 漢河南縣者即郟鄏武王遷九鼎周公營東都于雒¶ 陽是為王城漢雒陽縣者周公于東京之旁又置一¶ 邑曰成周即下都遷殷頑民于此是為成周王城曰¶ 東都葢以鎬京為周之西都相對而言也成周為下¶ 都葢以王城為洛之上都相對而言也平王東遷定¶ 都于王城子朝之亂王城為所據故敬王入于成周¶ 而居焉後竟定都成周左氏叙王入成周在子朝奔¶ 楚之後今依經正之¶ 尹氏召伯毛伯以王子朝奔楚¶ 左傳七月劉子以王出次于渠王城人焚劉王宿于¶ 禇氏次于萑谷入于胥靡次于滑晉知躒趙鞅帥師¶ 納王王起師于滑遂次于尸晉師克鞏召伯盈逐王¶ 子朝子朝及召氏之族毛伯得尹氏固南宫嚚奔楚¶ 召伯逆王于尸王入于成周¶ 范守已氏曰據左氏所云則是晉師納之也其書天¶ 王入于成周者見世嫡之正自能得國不假諸侯之¶ 翊戴而諸侯勤王分所當為亦不得以為功也成周¶ 王之下都入成周則得王都矣不曰京師者京師二¶ 都之總名也子朝奔楚而書以者罪尹氏召伯毛伯¶ 也不有立之其又焉奔立之于前而奔之于後子朝¶ 之禍皆三氏為之耳故書以以罪之自古禍亂之作¶ 皆其羣小成之而上之人受其名春秋之誅尹氏輩¶ 所以為天下後世亂臣之戒者嚴且切哉召伯逐子¶ 朝而迎王可謂反正矣而春秋與尹氏同誅者禍人¶ 于危亡而後鬻之以為利天下之大惡必歸焉春秋¶ 肯為原之耶¶ 沈長卿曰按傳晉師克鞏乃荀躒趙鞅帥師納王而¶ 子朝之告諸侯亦曰晉為不道是攝是贊則晉有功¶ 於周明矣經顧没之但書十月天王入于成周葢罪¶ 晉之慢也桓文定王室之難在俄頃間而克鞏之師¶ 遲至六年必待其告急而後勤王功不掩罪尚可謂¶ 盟主乎然書天王入而不書劉單之以則王之能自¶ 强與晉之能復辟俱隱然言外矣尹氏子爵也經列¶ 諸毛召二公之上以辜分首從不以爵序先後也立¶ 子朝者尹氏以之奔楚者亦尹氏召毛直黨逆者耳¶ 左氏叙此既混而叙召伯微與經戾葢召伯盈于子¶ 朝初冀其成而附之後逆其敗而逐之以迎敬王首¶ 鼠反覆如是則與子朝情好不終已大開釁隙又安¶ 得仍從尹氏後而與朝奔楚乎經于天王入成周下¶ 書尹氏召伯毛伯以王子朝奔楚顛末井井傳増出¶ 召伯逐子朝逆王于尸與劉單盟之説且召伯既歸¶ 周矣經何故書以朝奔楚乎幼宰之言是也召伯疑¶ 作召氏¶ 髙忠憲曰子朝之亂皆三子以之書天王入于成周¶ 後書子朝奔楚大天子之能反正然後罪人咸服也¶ 尹氏卿也卿乃子爵而叙召毛上者則二伯乃大夫¶ 字非伯爵也¶ 丙戌○敬王五年¶ 二十有七年○晉頃十一齊景三十三衛靈二十蔡昭¶ 四鄭定十五曹悼九卒陳惠十五杞悼三宋景二秦¶ 哀二十二楚昭王軫元年呉僚十二弑¶ 汪氏曰光者諸樊之冡嗣夀夢之嫡孫也夀夢父子¶ 諸樊兄弟欲致國季札而不可則當立光以為君呉¶ 之大臣不立光而立僚故僚之弑不以光首惡而歸¶ 罪于呉國之大臣也史記以僚為夷昧之子而公羊¶ 以僚為札之庶兄公羊傳及史記皆以光為諸樊子¶ 而世本以光為夷昧之子竊詳事勢史記為是¶ 春公如齊¶ 公至自齊居于鄆¶ 夏四月呉弑其君僚¶ 左傳呉子欲因楚喪而伐之使公子掩餘公子燭庸¶ 帥師圍潜楚莠尹然救潜左司馬沈尹戌帥都君子¶ 與王馬之屬與呉師遇于窮左尹郤宛至于潜呉師¶ 不能退呉公子光曰此時也弗可失也鱄設諸弑王¶ 呉公子掩餘奔徐公子燭庸奔鍾吾楚師聞亂而還¶ 杜氏曰僚亟戰罷民又伐楚喪故光乗間而動稱國¶ 以弑罪在僚¶ 楚殺其大夫郤宛¶ 劉氏曰君不明故臣得専其威殺其大夫而莫之正¶ 也不亦甚乎然而郤宛則有以取之有以取之者辟¶ 嫌不審也辠也¶ 秋晉士鞅宋樂祁犂衛北宫喜曹人邾人滕人㑹于扈¶ 左傳秋㑹于扈令戍周且謀納公也范獻子取貨于¶ 季孫乃辭小國而以難復¶ 趙子常曰宋元公為公故如晉卒于曲棘衛靈公欲¶ 以其公子及大夫之子質于諸侯以求納公于是樂¶ 祁犂北宫喜固請之則宋衛猶知有君臣之義也士¶ 鞅取貨于季孫辭二子與曹滕之大夫而以難復鞅¶ 與季孫同惡相濟者也以宋衛君大夫拳拳于納公¶ 而公卒不獲反國則晉人為之也¶ 胡傳文十五年諸侯盟扈將為魯討齊齊侯賂之而¶ 不克討故在㑹諸侯畧而不序今此謀納公亦以賂¶ 故不克納而諸侯之大夫皆序何也曰利于納公者¶ 宋衛之大夫也受賂而不欲納公者獨范鞅主之耳¶ 又况戍周之令行乎所以列序而不畧也以此見聖¶ 人取舎之大情而輕重審矣¶ 郝仲輿曰公五如晉而晉五辭公知季氏託于晉者¶ 厚不往亦宜舎晉則唯齊齊方病魯一旦來歸謂夫¶ 以魯與我矣喜而遠勞之許四千社居之將以魯為¶ 禽以公為囮以已為羅從者子家不可而齊意遂懈¶ 然猶以師從公圍成取鄆塞前諾耳豈真有納公之¶ 志乎齊不納公而恐公之從晉也晉不禮公而又惡¶ 公之好于齊也遷延四載至齊人以宰夫飲公以主¶ 呼公然後乞哀于晉晉果責魯無一个之辱兩棄之¶ 而公遂無歸矣季孫之賂絡繹于外朋黨徧諸侯公¶ 出不復固其臣逐之亦齊晉交擠之也世道人心為¶ 鬼為蜮可勝慨哉魯弱而齊晉先亡天道所以罰不¶ 衷也説春秋者置此不論而區區書人書名之例愈¶ 比而愈不合矣¶ 冬十月曹伯午卒¶ 邾快來奔¶ 家氏曰庶其畀我來奔季孫宿始納之今邾快又來¶ 奔意如復納之宿意如世濟其凶不君其君又誘人¶ 之臣使之叛其君而已為之逋逃主罪可勝誅乎快¶ 邾之賤者不足録也而春秋録之誅季氏之無君也¶ 三十一年黒肱以濫來復受之而不疑推其無忌憚¶ 之心亦何所不至春秋詳之非誅叛人實誅季氏也¶ 公如齊¶ 公至自齊居于鄆¶ 熊過氏曰傳言孟懿子陽虎伐鄆公徒敗于且知先¶ 儒以為存公不書非也説者率謂定哀之際多微辭¶ 然微辭矣豈有盡沒其實者乎經文不見是本無其¶ 事也懿子名何忌孔子之徒豈至以臣伐君乎¶ 丁亥○敬王六年¶ 二十有八年○晉頃十二齊景三十四衛靈二十一蔡¶ 昭五鄭定十六卒曹聲公野元年陳惠十六杞悼四¶ 宋景三秦哀二十三楚昭二呉子闔廬元年¶ 春王三月𦵏曹悼公¶ 公如晉次于乾侯¶ 趙氏曰公初去國何以不如晉而如齊以向者五如¶ 晉而不得入耻于奔晉也至是何以復如晉以三如¶ 齊而不見恤也然則何以次于乾侯晉人以公非見¶ 卑于齊則不來故使入其國都由晉之諸臣隂黨季¶ 氏故也¶ 乾侯晉邑或曰齊邑觀子家子勸公其造于境勿聽¶ 宜屬齊邑今廣平成安縣古魏郡斥丘地在衛地勿¶ 聴不至乾侯也乾侯宜屬晉邑¶ 夏四月丙戌鄭伯寕卒¶ 寕公作甯¶ 六月𦵏鄭定公¶ 左傳晉祁勝與鄔臧通室祁盈將執之訪于司馬叔¶ 游叔游曰鄭書有之惡直醜正實蕃有徒無道立矣¶ 子懼不免詩曰民之多辟無自立辟姑已若何¶ 秋七月癸巳滕子寕卒¶ 冬𦵏滕悼公¶ 戊子○敬王七年¶ 二十有九年○晉頃十三齊景三十五衛靈二十二蔡¶ 昭六鄭獻公蠆元年曹聲二陳惠十七杞悼五宋景¶ 四秦哀二十四楚昭三呉闔廬二¶ 春公至自乾侯居于鄆¶ 齊侯使髙張來唁公¶ 左傳稱主君子家子曰齊卑君矣祗取辱焉公如乾¶ 侯¶ 公如晉次于乾侯¶ 夏四月庚子叔詣卒¶ 榖梁季孫意如曰叔倪無病而死此皆無公也是天¶ 命也非我罪也梁丘以宋元昭子之事阻齊景士鞅¶ 以天贊民助之言阻宋衛其謀同¶ 秋七月¶ 冬十月鄆潰¶ 孔氏曰公自二十六年以來嘗居于鄆此時公既如¶ 晉必留人守鄆鄆人潰散而叛公使公不得更來當¶ 是季氏道之使然¶ 己丑○敬王八年¶ 三十年○晉頃十四卒齊景三十六衛靈二十三蔡昭¶ 七鄭獻二曹聲三陳惠十八杞悼六宋景五秦哀二¶ 十五楚昭四呉闔廬三¶ 春王正月公在乾侯¶ 蘇子繇曰二十五年公出至此五年矣公雖在外而¶ 猶在魯因其出入而書之可也二十九年鄆潰公無¶ 所歸而寓于晉故于每年正月書曰公在乾侯所以¶ 存公也鄆曰居乾侯曰在魯地公所得専晉地非所¶ 得専也¶ 夏六月庚辰晉侯去疾卒¶ 秋八月𦵏晉頃公¶ 姚舜牧氏曰𦵏宋元公𦵏晉頃公皆三月而𦵏何亟¶ 也是時昭公播越在外凡㑹𦵏之禮季氏専之宋元¶ 曲棘之行専謀季氏季氏不為讎而𦵏之亟晉頃不¶ 納公而黨季氏季氏深為徳而𦵏之亟即他喪𦵏亦¶ 皆盡禮而使無生心焉此季氏之所謂神奸也¶ 李琪氏曰讀隱桓之春秋而知王澤之竭也讀昭定¶ 之春秋而知伯烈之壞也晉伯復盛于悼公寖衰于¶ 平昭而遂廢于頃定夫晉以奕世九君之業豈無積¶ 累之功著在諸夏至頃定一壞而不可復收嗚呼廢¶ 興存亡未有無故而然者也千尋之木物能蠧之必¶ 其中先腐壞戕蝕而後蠧生焉嘗原晉事之顛末而¶ 察其所繇失矣或曰晉之廢也其變在夷狄有楚弗¶ 攘有呉弗抑二强並立伯權遂衰自召陵擁十八國¶ 之衆不能振旅至于戎蠻之執晉俛然北面而事楚¶ 以京師之禮自呉滅巢滅徐伐陳伐晉不能誰何迄¶ 乎黄池之㑹呉哆然操方伯之令而下以列國令晉¶ 春秋由此絶筆焉則晉之失伯實吳楚之張也曰中¶ 國苟合則夷狄豈能間乎其端在諸國之先貳也當¶ 時以齊景衛靈宋景之君其國皆强戮力周旋何畏¶ 乎呉楚今也齊景有抑晉代興之志衛宋魯鄭之君¶ 無非攘臂以從齊者也葢晉執行人叔孫婼與邾大¶ 夫坐而失我執宋樂祁犂而失宋涉佗成何詬衛而¶ 失衛荀寅辭蔡而失蔡假羽旄于鄭而失鄭是以齊¶ 得以盡收諸侯鄭則與齊盟于鹹㑹于安甫矣衛則¶ 與齊盟于沙次于五氏矣我則與齊㑹于牽矣宋則¶ 與齊㑹于洮矣終而齊侯衛侯且伐晉矣則晉之失¶ 伯乃諸侯之離也曰晉國苟治諸侯安得背乎其原¶ 在大夫之先叛也使六卿諸臣如先大夫之肅皆盡¶ 忠以輸王室何憂乎齊衛今也强家多門各求封殖¶ 而削弱之禍獨歸中國葢自趙鞅取衛貢五百家動¶ 晉陽之甲自韓不信執宋命卿不顧踐土之盟自魏¶ 舒南面涖政敢干位以命大事而趙藉韓䖍魏斯為¶ 諸侯之萌已成矣則晉之失伯乃大夫之擅也曰晉¶ 之禮義素明則大夫豈得擅乎利勝而義微此上下¶ 之所以不奪不饜也范鞅請冠而我使蒙執趙鞅受¶ 楊楯而宋卿賈禍邯鄆爭貢而三卿亂國或取季孫¶ 之賄而昭公弗納或求蔡侯之貨而楚師無出或索¶ 我十牢而呉人藉為口實孟子曰上下交征利而國¶ 危矣晉伯之壞又誰咎歟春秋所以嚴義利之辨察¶ 天理人欲之分正君臣上下之位而示後世以防微¶ 杜漸反本澄源之道也¶ 冬十有二月呉滅徐徐子章禹奔楚¶ 左傳呉子使徐人執掩餘使鍾吾人執燭庸二公子¶ 奔楚楚子大封而定其徙將以害呉也呉子怒冬十¶ 二月呉子執鍾吾子遂伐徐防山以水之滅徐徐子¶ 遂奔楚沈尹戌救徐弗及遂城夷使徐子處之¶ 左傳呉子問于伍員曰伐楚何如對曰楚執政衆而¶ 乖莫適任患若為三師以肄焉一師至彼必皆出彼¶ 出則歸彼歸則出楚必道敝亟肄以罷之多方以誤¶ 之既罷而後以三軍繼之必大克之闔廬從之楚于¶ 是乎始病¶ 黄正憲氏曰按徐在江淮間實為勾呉通中國適荆¶ 楚之路四年楚䖍恐呉爭伯因執徐子以斷其道則¶ 徐久服于楚而呉深憾之矣今楚勢既衰呉欲伐楚¶ 故先滅徐徐子懼死逃命奔楚左氏乃云章羽斷髪¶ 携夫人以逆呉則既降矣何必奔哉其書名先儒以¶ 為不死社稷非也竊謂國君死社稷與奔降者皆當¶ 書名使後世知其賢不肖以為勸戒若謂死社稷不¶ 名則反沒其令聞而萬世之下焉知死節者之為誰¶ 哉¶ 徐子名著其國絶也譚弦温不名國小畧之或史失¶ 之¶ 禹公榖作羽¶ 庚寅○敬王九年¶ 三十有一年○晉定公午元年齊景三十七衛靈二十¶ 四蔡昭八鄭獻三曹聲四陳惠十九杞悼七宋景六¶ 秦哀二十六楚昭五呉闔廬四¶ 春王正月公在乾侯¶ 季孫意如㑹晉荀躒于適歴¶ 左傳晉侯將以師納公范獻子曰若召季孫而不來¶ 則信不臣矣然後伐之若何晉人召季孫獻子使私¶ 焉曰子必來我受其無咎¶ 陳氏傳曰季氏出其君而納邾快又納黒肱卒大夫¶ 㑹𦵏晉宋滕薛晏然如二君矣是故文公在晉公孫¶ 敖㑹于垂隴襄公在晉季孫宿㑹于邢丘皆伯令也¶ 昭公在乾侯季孫意如㑹晉荀躒于適歴則非諸侯¶ 之事矣以晉之釋君而助臣也晉士鞅㑹諸侯之大¶ 夫于扈將以納公取貨于季孫而遂不果荀躒復為¶ 此㑹昭公所以死于外也襄昭之際大夫無君之禍¶ 晉人為之也公㑹晉侯于夷儀衛侯入于夷儀衛甯¶ 喜弑其君剽公如晉次于乾侯公在乾侯季孫意如¶ 㑹晉荀躒于適歴公薨于乾侯屬辭比事而晉人之¶ 罪著矣¶ 夏四月丁巳薛伯榖卒¶ 晉侯使荀躒唁公于乾侯¶ 左傳夏四月季孫從知伯如乾侯子家子曰君與之¶ 歸一慚之不忍而終身慚乎公曰諾衆曰在一言矣¶ 君必逐之荀躒以晉侯之命唁公且曰寡君使躒以¶ 君命討于意如不敢逃死君其入也曰君惠顧先君¶ 之好施及亡人將使歸糞除宗祧以事君則不能見¶ 夫人已所能見夫人者有如河荀躒掩耳而走曰寡¶ 君其罪之恐敢與知魯國之難臣請復于寡君退而¶ 謂季孫君怒未怠子姑歸祭子家子曰君以一乗入¶ 于魯師季孫必與君歸公欲從之衆從者脇公不得¶ 歸¶ 秋𦵏薛獻公¶ 左傳呉人侵楚伐夷侵潛六楚沈尹戌帥師救潛呉¶ 師還呉師圍弦楚救弦及豫章呉師還始用子胥之¶ 謀也¶ 冬黒肱以濫來奔¶ 黒肱不書國闕文或曰諱屢受邾叛邑也¶ 熊過氏曰此與邾庶其以漆閭丘來奔同不書邾闕¶ 文也公榖傳皆云邾黒肱知黒肱邾臣也故啖趙纂¶ 例從左氏所引經文曰邾黒肱矣意如當國為逋逃¶ 主故快肱以類至而肱又以濫至二𫝊鑿生異論公¶ 羊以為通濫于天下以賢叔術也濫何足通而叔術¶ 何足賢歟地固有通于天下者沙鹿崩梁山崩是也¶ 濫今滕縣東南古東海昌慮縣地何繫于天下而黒¶ 肱書名何足知其賢耶而榖梁曰不言邾黒肱别乎¶ 邾不言濫地非天子所封也且别封而不受王命者¶ 在春秋固有之郳邾之别封也蕭叔宋之别封也郳¶ 黎及蕭皆以地書而黒肱安得不書地今假黒肱實¶ 别封不受王命然地固王土春秋反正諸侯安得専¶ 封不還繫之邾者且既為别封則固已有國世有挈¶ 國而奔者哉此皆不近人情矣闕文之云學者無疑¶ 焉爾¶ 濫在今滕縣東南¶ 十有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 辛邜○敬王十年¶ 三十有二年○晉定二齊景三十八衛靈二十五蔡昭¶ 九鄭獻四曹聲五陳惠二十杞悼八宋景七秦哀二¶ 十七楚昭六呉闔廬五¶ 春王正月公在乾侯¶ 取闞¶ 取者非以兵力得邑魯以闞與而公取之也向也季¶ 子每嵗賈馬具從者之衣屨而歸之于乾侯自公執¶ 賣歸馬者乃不歸馬又荀躒㑹後意如無君之勢益¶ 彊矣于是共具盡絶而故歸是邑免公之饑餓也春¶ 秋不言歸言取不得已之辭爾季氏自是放其君矣¶ 闞實魯先公之墓在焉意如以闞歸公假居桐之義¶ 耳乃公羊傳以為邾婁之邑則又何據焉¶ 闞魯地今東平州古須昌地¶ 夏呉伐越¶ 秋七月¶ 冬仲孫何忌㑹晉韓不信齊髙張宋仲幾衛世叔申鄭¶ 國參曹人莒人薛人杞人小邾人城成周¶ 左傳冬十一月晉魏舒韓不信如京師合諸侯之大¶ 夫于狄泉尋盟且令城成周¶ 趙子常曰此京師也其曰城成周何以地舉也凡王¶ 者所都皆曰京師周自東遷定都王城久矣于是王¶ 室亂天王復辟入于成周遂命諸侯城焉故以地舉¶ 而不言京師是役也晉魏舒韓不信合諸侯之大夫¶ 尋盟于狄泉則盟何以不書魏舒何以不序大夫自¶ 為盟也魏舒南面韓不信専執于京師宋仲幾不受¶ 功齊髙張後大夫自為盟而無王如此此狄泉之盟¶ 所以不書也其城成周也魏舒屬役于韓簡子既削¶ 狄泉之盟則魏舒固宜不序矣榖梁曰天子之在者¶ 惟祭與號故諸侯之大夫相帥以城之此變之正也¶ 髙忠憲曰敬王既入成周即於此定都不復返王城¶ 以劉單羣族在焉遠惡黨也成周既城後遂謂之京¶ 師諸侯不勤王事久矣今猶能從王命以安王室衰¶ 世善事也¶ 周至于此播遷甚矣曰王城曰成周不可言京師也¶ 不忍言京師也非以地舉而不言京師也¶ 十有二月己未公薨于乾侯¶ 郝仲輿曰意如之逐昭公狡矣始而公伐之也陽為¶ 不敵請盟請亡以緩公而待兩家之援公既出矣請¶ 改事君稽首叔孫偽求復公公之奔齊晉也則賂齊¶ 晉公之在外也則車馬遺于外齒及君則憂恤之言¶ 不絶于口君之左右衣屨不絶于餽是以内有逐君¶ 之實而外連强大結歡羣小昭公昏庸不斷忠言不¶ 入卒至大行而不返也悲夫¶ 昭公列國本末¶ 昭公九年周甘人與晉閻嘉爭閻田晉梁丙張趯率隂¶ 戎伐潁詹桓伯辭於晉反潁俘十二年甘劉相殺十七¶ 年晉荀呉滅陸渾之戎周大獲十八年毛得殺毛伯過¶ 而伐之二十二年王子朝有寵于景王王與賔孟謀欲¶ 立之王崩劉單攻殺賔起于是子朝作亂劉子奔揚單¶ 子亡劉子乃以王猛居于皇己入王城晉籍談荀躒帥¶ 九州之師納焉冬十月王子猛卒謚曰悼王二十三年¶ 敬王立晉人圍郊伐子朝也王使告間晉師還王又避¶ 居狄泉而尹氏立子朝于王城天子蒙塵齊魯大國俱¶ 不動宋鄭亦罔聞晉師不力至明年二月乃使士景伯¶ 涖問周故辭王子朝不納其使懵矣于是二十五年有¶ 黄父之㑹謀王室也魯使叔詣徃齊竟不與明年王入¶ 成周而尹氏召毛以子朝奔楚晉頃公卒定公立三十¶ 二年合諸侯之大夫于狄泉以城成周¶ 昭公庸主不足有為元年季氏為政伐莒取鄆疆鄆田¶ 取鄫受莒牟夷三邑皆私家所自利也楚將為討晉幾¶ 止公不之顧矣五年舎中軍四分公室民全不屬公而¶ 公室益卑連年君臣如晉如楚者各三十年季氏又伐¶ 莒取郠十二年公如晉晉人辭公至河乃復豈莒人之¶ 愬耶榖梁以季孫不使遂于晉也季氏叛君陪臣自叛¶ 季氏南蒯將去季孫而立公子憖不克公子憖奔齊南¶ 蒯以費叛十三年叔弓圍費晉以邾莒之訴平丘之㑹¶ 辭公不盟已執意如執叔孫舎公為如晉不見公之不¶ 能為有無也二十五年公若郈昭伯臧昭伯大夫謀去¶ 季氏公伐之季孫登臺而請亡不聽叔孫氏司馬鬷戾¶ 陷西北隅以入孟氏殺郈昭伯伐公徒子家子曰諸臣¶ 偽刼君者而負罪以出君止意如之事君也不敢不改¶ 公不聽遂遜于齊自是入齊次陽州而不容入晉次乾¶ 侯而不可晉士鞅取貨于季孫齊景公䁥聽于梁據而¶ 士鞅尤為逆首二十六年齊㑹于鄟陵謀納公二十七¶ 年晉㑹于扈謀納公然不過借此以為取貨計耳宋元¶ 公不顧私親衛靈欲質公子為納公計甚力曹邾滕小¶ 國之大夫亦踴躍聴命其如奸黨何哉至三十一年季¶ 孫意如荀躒復有適歴之㑹而平子惡逆益熾矣當晉¶ 使荀躒唁公于乾侯也子家子曰君以一乗入于魯師¶ 季孫必與君歸此善畫也公欲從之而從者脇公不得¶ 歸悲夫¶ 三年齊令晏子請繼室于晉與叔向各嘆其國之為季¶ 世也二子皆賢者作相知語故如此魯自襄公時齊魯¶ 相侵盟好中絶至是齊欲親魯七年與魯平叔孫舎如¶ 齊涖盟九年仲孫貜如齊十年陳鮑欒髙四族相爭晏¶ 平仲端委立于虎門之外四族召之無所徃欒施來奔¶ 先是三年燕伯奔齊十二年納于陽葢十年而其君始¶ 復國景公庸才無志僻處海國躭樂牛山十三年晉人¶ 將尋盟齊人不可晉使告劉獻公齊人乃懼而與平丘¶ 之盟則其無心大業可知矣景公女于呉申之㑹楚執¶ 徐子通呉之道斷矣故十六年齊侯有伐徐之役王室¶ 亂呉人强鷄父之師黄父之㑹齊皆弗聞至魯昭公陽¶ 州之次而景公之惡益彰齊與魯比隣甥舅之國也聽¶ 梁丘據之言坐視不救昭公適齊之日夫子亦適齊君¶ 臣父子之對所以黙提景公者至矣而景公昏懦庸惡¶ 取鄆盟鄟不吞不吐夫子以夷齊相較死無得稱説者¶ 徒謂其以崔杼弑兄簒立兄弟天倫相比量耳不知忍¶ 心昭公助虐季氏夫子所心恨者在此故作此語以補¶ 春秋之所不及昭公五如晉而不得入三如齊而不見¶ 恤卒死乾侯景公安得辭其罪哉¶ 晉于元年為虢㑹以尋宋盟仍長楚人使得氣去敗狄¶ 太鹵而攘狄之功成春秋謹書之楚靈王即位申為楚¶ 專㑹諸侯之始伐呉滅賴陳招殺世子偃師八年滅陳¶ 蔡侯般弑其父十一年誘殺于申于是十一年有厥憖¶ 之㑹謀救蔡也以晉之强宋盟故在乃不自奮而使狐¶ 父請蔡于楚不亦恧乎竟弗許而滅其國用其太子何¶ 賴于有伯哉楚不肯但已有志于呉十二年之伐徐以¶ 威呉也楚靈被弑氣燄稍息而晉于十三年有平丘之¶ 㑹孫明復曰自宋之㑹大夫専盟㑹者十年申之㑹楚¶ 子専盟㑹者又十年十三年昭公乗楚靈弑逆之禍與¶ 劉子合諸侯同盟而叔向諸臣徳卑材下卒于無成齊¶ 敢拒令鄭敢爭承衛病芻蕘之擾而羊鮒黷貨魯因蠻¶ 夷之訴而意如被執坐視諸侯之去而不之顧自是訖¶ 召陵諸侯復不出者二十四年而為鄟陵之盟參盟復¶ 作晉不復主盟矣十六年晉昭公卒頃公立子朝之難¶ 天子蒙塵晉為方伯不奔問官守而僅遣大夫魯昭公¶ 遜于外晉不哀同姓伸大義乃聽荀躒之説俄延不救¶ 至于客死二十五年㑹于黄父曰謀王室二十七年謀¶ 于扈曰謀納公勤王討罪之義固如是乎葢是時為晉¶ 頃定之交魏獻子實為政焉三十年頃公卒定公初立¶ 合諸侯之大夫于狄泉尋盟且令城成周初政差可觀¶ 六年大子佐為寺人柳所譖其法一如世子痤遂逐華¶ 合比天道亦好還哉十年宋公成卒平公即位平公無¶ 信多私而惡華向于是二十年有華向之亂華向誘殺¶ 公子寅等遂刼公取太子欒母弟辰公子地以為質公¶ 亦取華向之子為質華向出奔陳公復聽華多僚之譖¶ 謀逐華貙其父司馬華費遂反與公謀逐華貙以平之¶ 張匄不勝其怒殺多僚刼司馬以召亡人二十一年華¶ 向自陳入于宋南里以叛十月華登以呉師救華氏齊¶ 師晉師敗華氏而二十二年華亥向寕華定出奔楚罪¶ 人終弗得也魯昭為季氏所逐宋元公與季平子懿親¶ 大義不顧如晉求納公卒于曲棘賢矣哉¶ 元年虢之㑹尋宋盟也楚仍長晉已而楚麋卒四年靈¶ 王㑹于申楚専㑹諸侯矣已伐呉滅賴執徐子矣又五¶ 六年兩伐呉矣執殺慶封以討逋惡頗為快之獨陳殺¶ 偃師者招也為招卸罪殺公子過并殺孔奐因而滅陳¶ 何也十一年誘殺蔡侯般十二年伐徐十三年靈王縊¶ 于乾豀棄疾為王陳蔡復國十三年呉滅州來十七年¶ 楚人與呉有長岸之戰費無極為太子建少師而無寵¶ 思所以傾之為之聘秦女而美勸王自取之又勸城城¶ 父以寘太子二十年乃譖太子與伍奢將以方城之外¶ 叛奔太子而殺伍奢伍尚又取貨于蔡東國而出朱二¶ 十三年呉伐州來敗于雞父太子建之母在鄖呉人取¶ 之而歸讒賊在内强敵在外國勢以衰于是二十三年¶ 楚囊瓦為令尹城郢沈尹戌曰子常必亡郢苟不能衛¶ 城無益也明年楚子為舟師以畧呉疆呉遂滅巢沈尹¶ 戌曰亡郢之始于此在矣二十六年楚平王卒竟立昭¶ 王呉子因楚喪圍潛楚令尹子常等帥師救之遇呉王¶ 僚弑乃還費無極又譖郤宛殺之沈尹戌曰無極楚之¶ 讒人也去朝呉出蔡侯朱喪太子建殺連尹奢屏王之¶ 耳目使不聰明不然平王之温惠恭儉有過成荘無不¶ 及焉所以不獲諸侯邇無極也今又殺三不辜而子常¶ 乃殺費無極三十年呉滅徐三十二年呉伐越¶ 或謂蔡在春秋中國勢单弱剪焉無以自通于夏盟然¶ 宋虢二㑹以來蔡為楚從公孫歸生攘臂于列國大夫¶ 之上而陳鄭莫之敢抗則蔡非不能爭雄于諸國也靈¶ 公負簒弑之惡懼中國之討事楚最謹昭四年申之㑹¶ 書曰楚子蔡侯伐呉滅賴又書曰楚子蔡侯五年伐呉¶ 又書曰楚子蔡侯蔡楚之相得未有若靈公之甚也至¶ 十一年而楚子誘殺靈公于申矣以為未快也又刑其¶ 士七十人復未足也而用隱太子于岡山滅蔡以封棄¶ 疾蔡之蒙禍亦未有若靈公之極也晉昭公大合八國¶ 于厥憖將以救蔡不能振旅反使狐父請蔡于楚卑哉¶ 十一年楚子使棄疾為蔡公楚靈虐羣族怨觀從以蔡¶ 舊臣設謀令公子比及棄疾入楚靈王縊棄疾復殺子¶ 干自立為平王十三年蔡廬乃得與陳呉歸國楚靈之¶ 弑蔡實啓之觀從亦竒士哉二十年蔡平公卒費無極¶ 取貨于東國而欲立之恐以圍蔡蔡侯朱奔楚不知所¶ 終二十三年蔡侯東國亦卒于楚是為悼公二十四年¶ 蔡昭公立¶ 鄭簡公二十五年而入昭公之元年先是鄭為游楚亂¶ 故元年六月鄭伯及其大夫盟于公孫叚氏公孫黒强¶ 與于盟使太史書曰七子子産勿討三年因黒傷疾乃¶ 數其罪遂縊三年鄭伯如楚子産乃具田備王以田江¶ 南之夢明年春許男如楚遂止鄭伯復田江南與楚有¶ 申之㑹十二年鄭簡公卒鄭即楚久矣晉悼之興以國¶ 反正子産相之遂得兵息國安蔚為春秋之賢諸侯定¶ 公立十年子産卒二十八年定公卒子産為政如作丘¶ 賦鑄刑書立公孫洩此其大者而平丘爭承登陴置對¶ 韓起求環弗與禳火弗聴不一而足俱見于傳惟三年¶ 經書殺大夫公孫黒一事耳自襄公二十五年子産伐¶ 陳之後至定公六年鄭國無事者幾五十年非子産之¶ 善于治國不能也乃知春秋所書皆非有故苟可但已¶ 者春秋不書矣¶ 鄭有簡公賢君子皮子産相繼為政國家無事宜也乃¶ 衛自魯襄公二十六年復國後直至魯定公七年幾五¶ 十年衛國亦無結怨興兵之事春秋經中止于昭二十¶ 年書盗殺衛縶一事耳乃考獻公卒後昭公八年即為¶ 靈公元年在位四十五年哀公二年方卒則衛家治日¶ 于靈公之身甚長也靈公無道而専聽諸臣為政夫子¶ 所稱叔圉三人各治其事億寕上下應對諸侯鮮有違¶ 忒主昏于上時清于下用人之功曷可少哉又考左傳¶ 衛盗條下載衛侯聞齊豹之亂載寶以出亡于死鳥齊¶ 侯使公孫青來聘文與辭俱可觀予甚疑之齊豹之亂¶ 未必及公即及公何至越在草莽且公子朝襄夫人宣¶ 姜名謚又與前同此段事恐簡策有雜¶ 元年于虢之㑹莒人以季武子取鄆訴之楚欲執叔孫¶ 不果莒展輿立而奪羣公子秩公子召去疾于齊是為¶ 著丘公展輿出奔呉莒魯爭鄆為日已久于是叔弓疆¶ 鄆田因莒亂也莒著丘公立而不撫鄫九月取鄫亦因¶ 莒亂也五年莒牟夷以牟婁及防茲三邑來奔莒人來¶ 討叔弓敗莒師于蚡泉十年季孫帥師伐莒取郠十四¶ 年著丘公卒郊公不戚國人欲立著丘公之弟庚輿郊¶ 公善意恢蒲餘侯善庚輿于是蒲餘侯殺意恢而郊公¶ 奔齊逆庚輿于齊二十二年齊北郭啟伐莒苑羊牧之¶ 曰不如下之大國不可怒也弗聴敗齊師于夀餘齊侯¶ 伐莒莒子行成莒于是大惡其君二十三年莒子庚輿¶ 來奔齊人納郊公¶ 邾子于襄公二十八年來朝故元年邾悼公卒始㑹其¶ 𦵏十一年與魯有祲祥之盟十八年邾人入鄅鄅夫人¶ 宋向戌之女明年宋公伐邾二十六年邾快來奔三十¶ 一年黒肱以濫來奔三十三年邾人城翼還自離姑魯¶ 武城人取邾師晉人來討執魯行人叔孫舎魯葢受邾¶ 人之辱升陘之胄狐駘之髽以至今日受晉國之討拘¶ 我使人宜魯之必亡邾而後已也¶ 八年陳哀公元妃鄭姬生悼太子偃師二妃生公子留¶ 下妃生公子勝二妃嬖留有寵屬諸司徒招與公子過¶ 哀公有廢疾三月二公子殺悼太子偃師而立公子留¶ 四月哀公縊行人干徴師赴于楚楚執而殺之公子留¶ 出奔鄭公子招歸罪于公子過而殺之十月楚師滅陳¶ 使穿封戌為陳公放公子招于越又殺陳奐以委罪失¶ 刑甚矣九年魯叔弓㑹楚子于陳夏四月書陳災二十¶ 年宋華向出奔陳二十二年宋華向自陳入于宋南里¶ 以叛二十三年呉敗頓胡沈蔡陳許之師於雞父獲陳¶ 夏齧¶ 三年叔弓如滕𦵏滕成公¶ 三年北燕伯欵出奔齊六年齊侯伐北燕十二年齊髙¶ 偃帥師納北燕伯于陽¶ 四年楚人執徐子遂滅賴十二年楚子伐徐十六年齊¶ 侯伐徐三十年呉滅徐徐子章羽奔楚¶ 十二年晉伐鮮虞十五年晉荀呉帥師伐鮮虞¶ 二十年曹公孫㑹自鄸出奔宋¶ 十七年邾子來朝小邾子來朝十八年邾人襲鄅十九¶ 年宋公伐邾¶ 十三年呉滅州來¶ 九年許遷于夷十八年許遷于白羽十九年許世子弑¶ 其君¶ 二十四年呉滅巢¶ 元年晉荀呉帥師敗狄于大鹵十六年楚子誘戎蠻子¶ 殺之¶ 三十一年薛伯榖卒¶ 三十二年呉伐越¶ 元年三月取鄆叔弓帥師疆鄆田¶ 五年九月取鄫¶ ¶ ¶ ¶ ¶ ¶ ¶ 春秋辯義卷二十五¶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二十六 明 卓爾康 撰¶ 定公一¶ 壬辰○敬王十一年¶ 元年○晉定三齊景三十九衞靈二十六蔡昭十鄭獻¶ 五曹隱公通元年陳惠二十一杞悼九宋景八秦哀¶ 二十八楚昭七吳闔廬六¶ 春王三月¶ 汪氏曰秦以前皆踰年即位漢惠已後即位于先君¶ 即世之年然猶踰年改元自漢帝禪即位改元於昭¶ 烈崩之次月厥後皆一年二君而兩建元矣然朱子¶ 綱目必大書先君之年分注嗣君之改元以為君臣¶ 父子之教所闗甚大皆取法于春秋踰年改元之意¶ 此年雖定公未即位而追書元年春者以昭公已薨¶ 則是年實嗣君之年不可不書元年春亦猶晉建武¶ 元年愍帝既廢元帝始于三月即晉王位而綱目追¶ 書建武元年春正月也¶ 唐陳氏曰春秋諸公即位之嵗有書即位者有不書¶ 即位者然皆備五始以謹其始唯定公即位苐書元¶ 年春王而不書正月¶ 孔氏曰凡新君初立必于嵗首元日朝正于廟因即¶ 改元正位國史因書于策其或國有事故不得行即¶ 位之禮國史亦書元年春王正月見此月公應即位¶ 而有故不得隱莊閔僖四公元年無事而空書春王¶ 正月其義也此年不書正月者公即位在六月故也¶ 傳稱昭公䘮及壊隤公子宋先入則正月定公猶從¶ 䘮在乾侯不是即位缺禮故不須書正月也¶ 晉人執宋仲幾于京師¶ 公羊傳幾之罪何不蓑城也其言于京師何伯討也¶ 伯討則其稱人何貶曷為貶不與大夫専執也曷為¶ 不與實與而文不與文曷為不與大夫之義不得専¶ 執也¶ 周衰諸侯不享覲天子之在者唯號與祭此時而城¶ 成周諸侯之大夫勤王事矣而仲幾不受功晉人執¶ 之猶以王事討有罪亦變之正也¶ 王樵氏曰其歸諸王吏與自治皆不可知但既執于¶ 京師則不可復云歸之京師以大義而論則以王事¶ 執有罪與他之擅命者不同矣春秋不應舎仲幾而¶ 専苛議晉人也然則稱人葢全之也稱君則不在㑹¶ 稱臣則嫌與大夫之専執也¶ 灌甫曰公榖欲發定無正之義乃分春王二字為一¶ 節晉人執宋仲幾為一節後儒宗之致使經義反晦¶ 况定公即位于六月戊辰此時位尚未定春秋豈豫¶ 責其罪耶葢是年正月無事三月適有晉人執宋仲¶ 幾之事故書之其義責晉非責魯二節合看自明也¶ 啖氏曰前年冬十月城成周左氏云會于狄泉此年¶ 正月又言合諸侯之大夫于狄泉按此説重也一用¶ 夏正一用周正以此誤也¶ 大夫専執于是始¶ 夏六月癸亥公之䘮至自乾侯戊辰公即位¶ 榖梁傳殯然後即位也定無正見無以正也踰年不¶ 言即位是有故公也言即位是無故公也即位授受¶ 之道也先君無正終則後君無正始也戊辰公即位¶ 謹之也定之即位不可不察也公即位何以日也戊¶ 辰之日然後即位也癸亥公之䘮至自乾侯何為戊¶ 辰之日然後即位也正君乎國然後即位也沈子曰¶ 正棺乎兩楹之間然後即位也内之大事日即位君¶ 之大事也其不日何也以年决者不以日决也此則¶ 其日何也著之也何著焉踰年即位厲也于厲之中¶ 又有義焉未殯則雖有天子之命猶不敢况臨諸臣¶ 乎周人有䘮魯人有䘮周人弔魯人不弔周人曰固¶ 吾臣也使人可也魯人曰吾君也親之者也使大夫¶ 則不可也故周人弔魯人不弔弔猶不敢况未殯而¶ 臨諸臣乎¶ 黄正憲氏曰按王氏經世謂定公受位于賊曾不念¶ 先君之有適在至比于桓宣非也公衍公為不惟意¶ 如之所忌嫉而昭公之出奔客死皆起于謀伐季氏¶ 二子實不能無罪焉藉令宋孫位于適則意如固必¶ 不相容即國人之心亦有難使帖服者簒弑之事勢¶ 所必至與其冒萬世大逆之罪孰若順一時之人情¶ 以安國祚乎故定公雖不無欲貴之心揆之理勢亦¶ 合如此¶ 秋七月癸巳葬我君昭公¶ 左傳秋七月葬昭公于墓道南孔子之為司寇溝而¶ 合諸墓¶ 九月大雩¶ 榖梁傳雩月雩之正也秋大雩非正也冬大雩非正¶ 也秋大雩雩之為非正何也毛澤未盡人力未竭未¶ 可以雩也雩月雩之正也月之為雩之正何也其時¶ 窮人力盡然後雩雩之正也¶ 郝仲輿曰旱也九月夏正之七月百榖方寶若之何¶ 不雩榖梁之説謬也¶ 立煬宮¶ 左傳昭公出季平子禱于煬公九月立煬宮公羊傳¶ 非禮也¶ 萬孝恭氏曰煬公伯禽之子考公之弟也魯以弟繼¶ 兄葢始乎此定公乃昭公之弟季孫舎昭公之嫡嗣¶ 而立定公恐人議已于是立煬宮其意若曰魯一生¶ 一及乃國之故非吾私意也¶ 冬十月隕霜殺菽¶ 癸巳○敬王十二年¶ 二年○晉定四齊景四十衞靈二十七蔡昭十一鄭獻¶ 六曹隠二陳惠二十二杞悼十宋景九秦哀二十九¶ 楚昭八吳闔廬七¶ 春王正月¶ 夏五月壬辰雉門及兩觀災¶ 孔氏曰雉門公宮南門之中門也釋宮云觀謂之闕¶ 周禮象魏鄭衆云闕也劉熈釋名云闕在門兩旁中¶ 央闕然為道也崔豹云葢為二臺于門外作樓觀于¶ 上然則其上縣法象其狀魏魏然髙大謂之象魏使¶ 人觀之又謂之觀也是觀與象魏闕一物而三名也¶ 觀與雉門俱災則兩觀在雉門之兩旁矣何氏曰門¶ 為主觀為飾¶ 何氏曰天子諸侯臺門天子外闕兩觀諸侯外闕一¶ 觀孔氏曰雉門公宮南門之中門觀謂之闕闕在門¶ 兩旁中央闕然為道也其上縣法象其狀巍然髙大¶ 謂之象魏使人觀之謂之觀兩觀也象魏也闕也一¶ 物而三名也觀與雉門俱災則兩觀在雉門之兩旁¶ 矣¶ 季氏曰雉門象魏之門兩觀在雉門外之兩旁禮天¶ 子五門雉門當中其外為庫門而臯門在庫門之外¶ 其内為應門而路門在應門之内魯有庫雉路三門¶ 殺于天子周禮閽人疏曰魯有三門雉門有觀為中¶ 門陳祥道氏曰諸侯有臺門無兩觀魯有兩觀為周¶ 公故也明堂位曰庫門天子臯門路門天子應門正¶ 以魯之庫門臨外當天子臯門之位路門在内當天¶ 子應門之位未嘗言門制之僣天子也而疏以為二¶ 門制似天子非矣魯門之僣天子特在多立一雉而¶ 又旁設兩觀耳¶ 廬陵李氏曰經書新作南門胡氏曰言新有故也言¶ 作創始也新作雉門及兩觀胡氏曰譏僣王制而不¶ 能革彼以本有而改作之其髙大過常故曰創始此¶ 以既災而復為之其制度無損故曰不能革謝氏曰¶ 延廐因舊而葺之故曰新南門雉門兩觀則去舊而¶ 為之故曰新作其説亦是雉門者五門之中門南門¶ 者五門之外别有一門也¶ 秋楚人伐吳¶ 楚稱君將久矣今稱人畧之也楚不在諸侯平昭又¶ 非英物故畧之吳兩敗楚獲楚公子有戰功矣不書¶ 畧之也¶ 冬十月新作雉門及兩觀¶ 魯之有雉門兩觀相仍久矣災則必作作則必新春¶ 秋亦因事書之耳未必有他意也自左氏載子家以¶ 設兩觀為僣公榖有修大加度之譏而後之譚經者¶ 遂同聲和之不知此時公室貧困興作甚難焉能侈¶ 為美大而定公柔弱刼制强家豈可遽責以撥亂反¶ 正之事乎¶ 甲午○敬王十三年¶ 三年○晉定五齊景四十一衞靈二十八蔡昭十二鄭¶ 獻七曹隠三陳惠二十三杞悼十一宋景十秦哀三¶ 十楚昭九吳闔廬八¶ 春王正月公如晉至河乃復¶ 定公即位三年而朝晉晉人亦却之以公為季氏所¶ 立不能為有無也¶ 二月辛卯邾子穿卒¶ 二月公榖作三月¶ 夏四月¶ 秋葬邾莊公¶ 左傳鮮虞人敗晉師于平中獲晉觀虎恃其勇也¶ 冬仲孫何忌及邾子盟于㧞¶ 左傳修邾好也¶ 拔公作枝¶ 乙未○敬王十四年¶ 四年○晉定六齊景四十二衞靈二十九蔡昭十三鄭¶ 獻八曹隠四弑陳惠二十四卒杞悼十二卒宋景十¶ 一秦哀三十一楚昭十吳闔廬九¶ 春王二月癸巳陳侯吳卒¶ 三月公會劉子晉侯宋公蔡侯衞侯陳子鄭伯許男曹¶ 伯莒子邾子頓子胡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齊國¶ 夏于召陵侵楚¶ 左傳三月劉文公合諸侯于召陵謀伐楚也晉荀寅¶ 求貨于蔡侯弗得言于范獻子曰國家方危諸侯方¶ 貳將以襲敵不亦難乎水潦方降疾瘧方起中山不¶ 服棄盟取怨無損于楚而失中山不如辭蔡侯吾自¶ 方城以來楚未可以得志祗取勤焉乃辭蔡侯晉人¶ 假羽旄于鄭鄭人與之明日或斾以會晉于是失諸¶ 侯¶ 家氏曰春秋有以書侵書伐見褒貶者兩召陵是也¶ 齊桓以八國伐楚而書伐大桓公攘夷之功也晉定¶ 以十八國之師伐楚而書侵鄙晉定之無能為也葢¶ 奉辭伐罪仗義必往然後稱其為伐師雖衆義雖直¶ 而逗撓因循無以副衆人之望雖伐而不足言伐故¶ 書侵以㣲之蔡侯以吳師入郢成攘夷之大功春秋¶ 貴之昭侯乃隠太子之子明于復仇之義故為春秋¶ 所與是會也序之宋公之次諸侯之上及栢舉之戰¶ 書蔡侯以吳子學者知栢舉之為褒則知召陵之為¶ 貶也¶ 胡侍講曰蔡侯患楚請師于晉晉人請命于周大合¶ 諸侯天子之老在焉乃以求貨失諸侯無功而還書¶ 曰侵楚陋矣呂大奎氏曰召陵之會晉可以復伯而¶ 失其機也夫蔡陳鄭許頓胡葢服役于楚者也而皆¶ 與于會則病楚而歸晉也晉自平丘以來不能會諸¶ 侯二十四年矣今上致劉子下合十七國之君于召¶ 陵齊桓之師不如是之盛也而曰侵楚是不足與有¶ 為也晉自是不復宗諸侯矣¶ 襄陵許氏曰臯鼬之盟諸侯擕矣梁丘據説錦幣而¶ 昭公不復囊瓦志于佩裘使蔡侯自絶晉士鞅以賂¶ 罷扈之盟荀盈求貨弗得沮召陵之謀故正勝于明¶ 時而賄流于衰世此晉伯之衰而吳所以横行于上¶ 國也¶ 或曰是役劉子為之也劉子定内難復辟于周而楚¶ 納子朝故合諸侯以侵楚也明年王人殺子朝于楚¶ 不可謂無功而書侵者侵淺事也不敢深犯紀實耳¶ 觀傳文意劉子合謀亦是¶ 晉楚兵交止此¶ 夏四月庚辰蔡公孫姓帥師滅沈以沈子嘉歸殺之¶ 左傳沈人不會于召陵晉人使蔡伐之¶ 趙子嘗曰許頓胡沈皆從楚之小國也三國皆從蔡¶ 歸晉而沈獨不會召陵畏楚故也晉人既不能絀楚¶ 以信蔡乃遷怒于小國使蔡人甘心焉夫以齊桓之¶ 伯而不能使楚母滅江黄宜沈之不敢會中國也其¶ 後楚卒滅頓滅胡則小國之從于侵楚者晉亦不能¶ 全之矣從我者不能全之不從者吾乃滅之是召陵¶ 之會諸侯徒以亡三小國而已諸侯何賴焉¶ 姓公作歸¶ 五月公及諸侯盟于臯鼬¶ 此召陵之諸侯也陳氏傳曰有晉侯在何以書公及¶ 諸侯盟非晉主盟也公會諸侯盟于薄公會諸侯盟¶ 于宋皆後至之文也非後至也而曰公及諸侯盟則¶ 以魯主之也是故書及劉卷卒諸侯無會同于是諸¶ 侯有特相盟者矣程子曰公受國于季氏以不獲見¶ 于晉故因會而求盟焉則此盟公意也故書公及二¶ 氏之言各有其意使晉為盟主并心合德則必書曰¶ 同盟于臯鼬不以公及矣會十八國之諸侯其力尚¶ 可以有為而君臣好貨晉人假羽旄于鄭荀寅求貨¶ 于蔡伐楚之事非其所欲而魯定公以自立故假會¶ 以定其位故臯鼬之盟竟書魯及有以夫汪氏曰首¶ 止葵丘之盟王世子宰周公不與盟則會盟同地而¶ 書諸侯柯陵雞澤平丘之盟尹子單子劉子與盟則¶ 不書諸侯此言諸侯則劉文公不盟可知矣薄之盟¶ 公不與會盂而與于盟則書公會諸侯盟于薄宋之¶ 盟公不與會宋而與于盟則書公會諸侯盟于宋扈¶ 之盟公後至則書公會諸侯晉大夫盟于扈此年公¶ 與于召陵之會又與于臯鼬之盟則非後至也會與¶ 盟公皆與焉而劉子不與則但當書曰諸侯盟于臯¶ 鼬如祝柯重丘會盟殊地之例而又書公及者所以¶ 著定公汲汲於後會求為此盟也蜀之盟春秋不與¶ 楚主盟故書公及此書公及亦以著晉之不復能主¶ 盟也¶ 臯鼬之盟蔡將先衞衞使祝佗私問于萇𢎞𢎞曰蔡¶ 叔康叔之兄也先衞不亦可乎子魚曰以先王觀之¶ 則尚德也纍纍數百言萇𢎞悦乃長衞侯而史記亦¶ 載蔡侯私于周萇𢎞以求長于衞衞侯使史鰌言康¶ 叔之功德乃長衞然通觀春秋此盟以前止桓公十¶ 六年夏伐鄭衞先于蔡固自有説其餘無不長蔡者¶ 蔡侯何必請萇𢎞即此侵楚之會蔡侯仍長于衞衞¶ 侯何必使史鰌不知二書所載何以如此至子魚所¶ 舉踐土載書晉重魯申衞武蔡甲午為次而春秋所¶ 書踐土原是蔡先于衞葢爾時衞為叔武攝君之母¶ 弟耳尤不宜先蔡也豈載書如此而夫子正之耶今¶ 不可曉矣¶ 臯鼬公作浩油今襄城縣東南有成臯城即此非汜¶ 水縣之成臯也¶ 杞伯成卒于會¶ 髙忠憲曰不云卒于師不成乎伐楚也¶ 成公作戊¶ 六月葬陳惠公¶ 許遷于容城¶ 容城在白羽之南白羽在楚北鄙與中國為鄰召陵¶ 之會許男預焉楚怒其内附故遷之容城以離其交¶ 耳先儒謂其違害就利而願遷故春秋以自遷為文¶ 則何其不憚煩哉¶ 秋七月公至自會¶ 劉卷卒¶ 趙子常曰王大夫不卒此其卒之何召陵之會為諸¶ 侯主于是天子為之來赴故卒之而不稱爵¶ 林氏曰王卿士不卒有闗于天下之故則卒之于襄¶ 王之難有王子虎焉于敬王之難有劉卷焉君子曰¶ 王室其庶幾乎而無救周是故特卒之也司馬遷于¶ 諸國世家多卒孔子盖知此者也¶ 葬杞悼公¶ 楚人圍蔡¶ 左傳為沈故圍蔡¶ 晉士鞅衞孔圉帥師伐鮮虞¶ 召陵之役荀寅以求貨不遂怒蔡故以無損于楚而¶ 失中山為慮今蔡圍不救而鮮虞是伐酬其言也然¶ 二年鮮虞人敗晉師于平中獲觀虎則是為拜賜之¶ 師亦常事耳¶ 圉公作圄¶ 葬劉文公¶ 尹氏王子虎皆不書塟此書塟以魯特往會之也¶ 李㢘氏曰天子三公稱公會為三公而有土為畿内¶ 諸侯者亦曰公皆以其地配公字言之若祭公周公¶ 州公之類是也天子卿大夫為畿内諸侯者皆曰子¶ 温子劉子單子尹子之類是也然周末畿内諸侯卒¶ 皆謚公如成肅公單平公春秋因劉文公之塟特書¶ 以志其僣耳生稱劉子卒稱劉卷塟稱劉文公皆聖¶ 人謹嚴之筆也而何氏注公羊乃以其稱公之故謂¶ 劉子本外諸侯入為天子大夫故上係采邑下係本¶ 爵其説無據不可從¶ 冬十有一月庚午蔡侯以吳子及楚人戰于栢舉楚師¶ 敗績¶ 楚囊瓦出奔鄭¶ 栢舉之戰發舒華夏吳功亦雋矣楚稱人常辭也奔¶ 鄭稱名責之也王樵氏曰楚憑陵諸夏陳蔡尤被其¶ 毒葢嘗滅陳而夷之為縣其于蔡也誘般而殺之用¶ 隠太子于岡山逐朝吳出侯朱東國客死昭公又以¶ 囊瓦求美裘弗與拘于南郢數年而後歸之讐耻極¶ 矣故蔡侯吳發憤請師于晉晉不足與請師于吳吳¶ 子為之興師大敗楚兵于栢舉囊瓦奔鄭于是蔡人¶ 累世之讐憾少伸矣春秋書蔡侯以吳子所以伸蔡¶ 也吳子親行君重于師故不得不書以吳子也楚陵¶ 中國二百年中國不能制天厭之假手于吳國幾亡¶ 華夏之氣吐矣哉¶ 公羊吳何以稱子夷狄而憂中國也榖梁吳信中國¶ 而攘夷狄吳進矣胡侍講曰囊瓦以貪敗國故特稱¶ 人¶ 栢舉公作栢莒¶ 栢舉漢汝南西平縣¶ 庚辰吳入郢¶ 戰稱吳子矣入郢曷為稱吳一役而再有事從其恒¶ 稱也入郢趙子嘗曰此入楚矣其曰入郢何修春秋¶ 之特筆也以其僣王猾夏不得與三代建國無辜見¶ 入者同文也此説非也書入不得不地若書入楚漫¶ 矣國小者止是建國之地其餘一聚一邑不足數故¶ 其入稱國若楚地大封廣不得不稱郢以著其實也¶ 且郢楚文王所遷都也¶ 郢公榖作楚今荆州文王所遷¶ 丙申○敬王十五年¶ 五年○晉定七齊景四十三衞靈三十蔡昭十四鄭獻¶ 九曹靖公露元年陳懐公柳元年杞僖公過元年宋¶ 景十二秦哀三十二楚昭十一吳闔廬十¶ 春王三月辛亥朔日有食之¶ 左傳王人殺子朝于楚¶ 郝仲輿曰説者以納子朝罪楚非也子朝王猛敬王¶ 皆非樹子也而子朝為長敬王在位久不得不絀于¶ 子朝非謂子朝必可殺也使子朝有不赦之辜如陳¶ 佗州吁欒盈其見殺無不書者不書春秋之義可知¶ 三月公作正月¶ 夏歸粟于蔡¶ 歸粟于蔡公羊孰歸之諸侯歸之離至不可得而序¶ 故言我也是矣未盡也諸侯無粟諸侯相歸粟然此¶ 是魯歸也言魯歸則諸侯歸可知矣春秋内辭書法¶ 自是如此左傳載夏歸粟于蔡以周亟矜無資可見¶ 於越入吳¶ 趙子常曰於越勾吳皆蠻夷之號也春秋不曰勾吳¶ 而曰於越何也武王封太伯之後周章於吳吳其國¶ 名也故得稱吳越雖禹之苗裔而始封于會稽則越¶ 非其封國故以其自號舉之也¶ 林氏曰傳曰越人今曰於越復從其舊號也越未有¶ 聞也昭定之春秋吳越爭而後越入中國昭五年會¶ 于瑣也越常壽過始見于經而亟稱人後三十年而¶ 入吳不復稱人矣晉楚之初春秋未以敵言之戰于¶ 邲也則楚稱子矣吳楚之初春秋未以敵言之戰于¶ 栢舉也則吳稱子矣至于吳越終春秋未以敵言之¶ 也是故越入吳書吳入越不書¶ 范寗氏曰於越夷言也春秋即其所以自稱者書之¶ 按汲冢竹書有東越¶ 六月丙申季孫意如卒¶ 左傳陽虎將以璵璠斂仲梁懐弗與曰改步改玉陽¶ 虎欲逐之¶ 陳氏傳曰内大夫有罪見討則不書卒公子翬是也¶ 仲遂殺惡及視罪與翬同而書卒者以事之變卒之¶ 也意如何以書卒見定公不討逐君之賊以為大夫¶ 全始終之禮也定雖受國于季氏苟有叔孫婼之見¶ 不賞私勞致辟意如以明君臣之義則三綱可正公¶ 室强矣¶ 秋七月壬子叔孫不敢卒¶ 左傳陽虎囚季桓子及公甫文伯而逐仲良懐十月¶ 丁亥殺公何藐己丑盟桓子于稷門之内庚寅大詛¶ 逐公父歜及秦遄皆奔齊○楚子期子蒲滅唐○楚¶ 子入于郢¶ 冬晉士鞅帥師圍鮮虞¶ 左傳報觀虎之役也¶ 丁酉○敬王十六年¶ 六年○晉定八齊景四十四衞靈三十一蔡昭十五鄭¶ 獻十曹靖二陳懐二杞僖二宋景十三秦哀三十三¶ 楚昭十二吳闔廬十一¶ 春王正月癸亥鄭游速帥師滅許以許男斯歸¶ 左傳鄭滅許因楚敗也¶ 哀之冊復見許杜氏云楚復存之熊過氏曰此則當¶ 如蔡侯廬陳侯吳之書歸矣經無可據滅疑當作入¶ 此皆不知滅義而妄為之説也滅有滅其國者滅其¶ 邑者滅其人者以許男斯歸滅其人耳傳所謂君死¶ 曰滅也¶ 速公作遬¶ 二月公侵鄭¶ 左傳取匡為晉討鄭之伐胥靡也¶ 王樵氏曰按自宣公十八年書公伐杞之後魯無君¶ 者將八十年至是而侵鄭再侵齊一圍成皆書公豈¶ 公室能張而兵權在公哉三桓既㣲陪臣執國命而¶ 挾公以行耳召陵之盟口血未乾而鄭受囊瓦之奔¶ 弱晉間楚之敗而滅許又黨王室之亂人加兵天子¶ 之六邑其罪大矣魯於是奉辭以伐之夫誰曰不可¶ 而陽虎之徒釁于勇嗇于禍以逞其私觀季孫獻俘¶ 于晉則安有奬王室之實哉¶ 左傳周儋翩率王子朝之徒因鄭人將以作亂于周¶ 鄭于是乎伐馮滑胥靡負黍狐人闕外¶ 公至自侵鄭¶ 夏季孫斯仲孫何忌如晉¶ 左傳季桓子如晉獻鄭俘也陽虎彊使孟懿子往報¶ 夫人之幣晉人兼享之¶ 王樵氏曰按春秋于魯卿使鄰國變文書介副者二¶ 文十八年公子遂叔孫得臣如齊大夫擅廢立而君¶ 始失政也此年季孫斯仲孫何忌如晉陪臣執國命¶ 而大夫受制也二子専國而聽于陽虎行云則行止¶ 云則止立于房外致請于范鞅佯為陽虎道地而實¶ 以取入求哀于覇國吁何其衰也春秋之書皆欲以¶ 起問者見事情也¶ 秋晉人執宋行人樂祁犂¶ 晉曷為執樂祁犂祁犂如晉趙簡子逆而飲之酒于¶ 緜上獻楊楯六十于簡子范獻子怨其主于趙氏又¶ 有納焉乃譛諸晉侯而執之書曰行人使人也稱人¶ 非伯討也諸侯惟宋事晉謹書此為内叛之始事也¶ 冬城中城¶ 趙企明曰魯既侵鄭聘晉而不與齊懼有齊警故城¶ 中城備齊也中城在海州齊境榖梁以為三家張葢¶ 以中城為城之中踈矣¶ 季孫斯仲孫忌帥師圍鄆¶ 鄆自昭二十五年齊侯取之以居昭公三十年鄆潰¶ 遂貳于齊今圍鄆圍齊矣不書伐齊鄆本内邑也故¶ 以圍叛邑為文陽虎坐議季孫親行故也¶ 熊過氏曰杜曰夫忌者何忌其遺何葢缺文也公羊¶ 子曰此仲孫何忌也曷為謂之仲孫忌譏二名二名¶ 非禮也或問不知夫謂何忌名乎忌又一名也乎曰¶ 何忌名也忌又一名也嗣是經無書忌者何也春秋¶ 無是也或曰謂二字乎疏所謂哀七年晉魏多之義¶ 乎將孔子作春秋改古禮為後王之法是故欲定一¶ 名而使天下易諱乎曰古之名聞諱山川日月之比¶ 矣一可也二何譏焉吾觀三氏哀七年俱書魏曼多¶ 也不聞去曼以示譏也惟十三年公羊書魏多焉二¶ 傳無是也且古今之本不同耶雖然奚以不同論也¶ 且何忌書至是凡三見矣城成周者何忌定三年盟¶ 邾子于拔者即又何忌也今年夏同季孫斯如晉即¶ 又何忌也假孔子故示譏乎城成周其始見也何故¶ 至此而後譏以為孔子之立法何故恕意如不敢責¶ 何忌之深也彼元凱之謂缺文者是也此義也闗于¶ 春秋末矣讀公羊者疑焉附見之¶ 左傳冬十二月天王處于姑蕕辟儋翩之亂也¶ 戊戌○敬王十七年¶ 七年○晉定九齊景四十五衞靈三十二蔡昭十六鄭¶ 獻十一曹靖三陳懐三杞僖三宋景十四秦哀三十¶ 四楚昭十三吳闔廬十二¶ 春王正月¶ 左傳春二月周儋翩入于儀栗以叛○齊人歸鄆陽¶ 闗陽虎居之以為政¶ 夏四月¶ 秋齊侯鄭伯盟于鹹¶ 左傳徵會于衞¶ 齊鄭皆與魯為仇齊鄭盟鹹將致衞叛晉以危魯也¶ 陳君舉曰此特相盟也特相盟自齊桓以來未之有¶ 也是其再見何諸侯無盟主矣是故石門志諸侯之¶ 合也鹹志諸侯之叛也¶ 諸侯始復特盟¶ 鹹衞地¶ 齊人執衞行人北宫結以侵衞¶ 齊侯衞侯盟于沙¶ 左傳衞侯欲叛晉諸大夫不可使北宫結如齊而私¶ 于齊侯曰執結以侵我齊侯從之乃盟于瑣¶ 杜元凱曰瑣即沙也黄震氏曰齊景乘鄭之怨晉而¶ 摟鄭與盟又乘衞欲叛晉偽執其行人以侵衞假求¶ 平之迹而竊與衞盟時景公即位幾五十年歴晉平¶ 昭頃未嘗敢爭諸侯見今晉定庸弱六卿擅政而耄¶ 年妄作凡再盟而得二國適開禍端耳¶ 王樵氏曰此齊衞合黨之始自此以後次五氏次垂¶ 葭次蕖蒢無非包藏禍心以圖晉為事夫齊固伯國¶ 之餘業而衞亦中州之大國也使能修其徳政豈不¶ 足以自强乃間晉楚之衰逞為不義未幾而屈于强¶ 吳曰不能令又不受命是絶物也涕泣而女于吳兹¶ 非不義之明效哉¶ 沙公作沙澤今元城縣有沙城¶ 大雩¶ 齊國夏帥師伐我西鄙¶ 東諸侯惟魯事晉故齊伐之¶ 九月大雩¶ 一時再雩旱甚也¶ 冬十月¶ 左傳晉籍秦送王王入于王城¶ 己亥○敬王十八年¶ 八年○晉定十齊景四十六衞靈三十三蔡昭十七鄭¶ 獻十二曹靖四卒陳懐四卒杞僖四宋景十五秦哀¶ 三十五楚昭十四吳闔廬十三¶ 春王正月公侵齊¶ 公至自侵齊¶ 左傳樂祁歸卒于大行士鞅曰宋必叛不如止其尸¶ 以求成焉¶ 二月公侵齊¶ 三月公至自侵齊¶ 陪臣執國三桓拱手虎已無復顧忌正月無功勸公¶ 再往枕干席戈久居敵境公何不自危哉春秋屢書¶ 所以深恨陽虎陷君于死地也陷于死地故不待踰¶ 月或即在本月皆書至然此時公位危凡出皆書至¶ 也¶ 曹伯露卒¶ 夏齊國夏帥師伐我西鄙¶ 公會晉師于瓦¶ 公至自瓦¶ 左氏晉士鞅趙鞅荀寅救我公會晉師于瓦晉師來¶ 救何以不書書會晉師則來救不必書省文也¶ 今衞輝府胙城縣東北有瓦亭¶ 秋七月戊辰陳侯栁卒¶ 晉士鞅帥師侵鄭遂侵衞¶ 左傳晉師將盟衞侯于鄟澤將歃涉佗捘衞侯之手¶ 及捥衞侯怒乃叛晉秋晉士鞅會成桓公侵鄭圍蟲¶ 牢報伊闕也遂侵衞¶ 陳氏傳曰此其言遂何晉始伐與國也于襄之二十¶ 三年齊始叛晉取朝歌去年鄭始叛晉盟齊于鹹衞¶ 始叛晉盟齊于沙于是侵鄭衞又明年及齊平雖魯¶ 亦叛晉矣故悉書之也¶ 士公作趙¶ 葬曹靖公¶ 九月葬陳懐公¶ 季孫斯仲孫何忌帥師侵衞¶ 左傳晉故也¶ 冬衞侯鄭伯盟于曲濮¶ 曲濮衞地趙鵬飛曰鄭衞雖受兵而叛晉益堅故為¶ 曲濮之盟不復事晉也¶ 從祀先公¶ 左傳季寤公鉏極公山不狃皆不得志于季氏叔孫¶ 輒無寵于叔孫氏叔仲志不得志于魯故五人因陽¶ 虎陽虎欲去三桓以季寤更季氏以叔孫輒更叔孫¶ 氏已更孟氏冬十月順祀先公而祈焉辛卯禘于僖¶ 公¶ 公羊傳從祀者何順祀也¶ 馮允南言昭公始得從祀太廟蜀人馮山曰諸侯五¶ 廟從祀昭公則文宣成襄昭適為五廟僖公當祧而¶ 僖公為魯賢君當議祧之始此心不安故禘于僖宫¶ 著敬愛耳左氏則云陽虎欲去三桓以季寤更季氏¶ 叔孫輒更叔孫氏已更孟氏冬十一月順祀先公而¶ 祈焉辛卯禘于僖公葢専禱于一公則或武宫或焬¶ 宫越次擇宫而行事焉若先公非一公依先後列昭¶ 穆公祭之故曰從祀無所不祀無所不祈小人媚福¶ 之心也禘于僖公者何也僖公為魯中興賢君故特¶ 行一祭且三桓得權始于僖公今將更物所以告之¶ 其曰禘者魯人昧禘本義徒以禘為盛祭云爾若曰¶ 諦審昭穆禘其始祖則此時已祀先公何必舉此耶¶ 熊氏以為季氏之攝春秋辯疑謂如制五品陪祭貨¶ 欲從祀于廟者益非矣¶ 昭公為季氏迫逐不得正其終神主久未祔廟定公¶ 不得正其始凡事刼制于意如即位八年禘祫大祭¶ 尚未舉行故祔廟之禮至今缺然陽虎欲殺季氏専¶ 國政特舉祔祭以暴季氏之惡而取媚國人所謂托¶ 于正以售其不正者也其曰先公者指五廟言耳昭¶ 公始得從祀于太廟此論較諸説獨為確當¶ 盜竊寶玉大弓¶ 左傳壬辰將享季氏于蒲圃而殺之成宰公歛處父¶ 告孟孫曰然則亂也必及于子陽虎前驅林楚御陽¶ 越殿桓子將如蒲圃桓子咋謂林楚曰而能以我適¶ 孟氏乎孟氏選圉人之壯者三百人以為公期築室有¶ 自門間射陽越殺之陽虎刦公與武叔以伐孟氏公歛¶ 處父與陽氏戰于棘下陽氏敗陽虎取寶玉大弓以¶ 出¶ 陪臣執國命聖人有所不忍焉家臣張公室聖人有¶ 所不絶焉故南蒯以費叛陽虎以鄆讙龜隂叛侯犯¶ 以郈叛春秋皆不以叛書然而陽虎益非其人也至¶ 于大事不就徒亂人國其取寶玉大弓葢以解衆夫¶ 子亦止書其盜寶玉大弓而已矣賤之惡之厭之而¶ 以盜書¶ 庚子○敬王十九年¶ 九年○晉定十一齊景四十七衞靈三十四蔡昭十八¶ 鄭獻十三卒曹伯陽元年陳閔公越元年杞僖五宋¶ 景十六秦哀三十六卒楚昭十五吳闔廬十四¶ 春王正月¶ 夏四月戊申鄭伯蠆卒¶ 蠆公作囆¶ 得寶玉大弓¶ 公羊國寶也䘮之書得之書榖梁惡得之得之堤下¶ 陽虎以解衆也¶ 升菴曰陽虎將殺季孫不克説甲如公宫取寶玉大¶ 弓入讙陽闗以叛明年乃得之堤下榖梁曰陽虎以¶ 解衆也得其情也黄東發曰陽虎竊之無所用故復¶ 歸之也此豈知巨猾之深姦邪虎初竊時已知無用¶ 矣以魯寶之知必追之以與之則必釋已西方有狗¶ 國中華人入之竊其筯而逃狗追嚙之人以筯投之¶ 必啣而返數返則追逺矣陽虎葢欲狗國魯也晉明¶ 帝覘王敦逃歸湖隂以七寳鞭獲免葢祖虎之故智¶ 云爾¶ 六月葬鄭獻公¶ 秋齊侯衞侯次于五氏¶ 左傳齊侯伐晉夷儀¶ 自盟沙以來衞人叛晉晉不忘討衞而衞與齊合將¶ 欲備之于是有五氏之次¶ 王樵氏曰今按齊侯衞侯次于五氏未見所用正趙¶ 氏所謂無寇而次是欲自為冦也左氏言齊侯伐晉¶ 夷儀杜預謂不書伐者諱伐盟主以次告然襄二十¶ 三年書齊侯遂伐晉何不諱乎陳君舉又謂中國無¶ 覇春秋重絶晉故不言伐然文元年書衞人伐晉何¶ 以不重絶晉乎¶ 五氏晉地今廣平府邯鄲縣¶ 秦伯卒¶ 秦哀公在位三十五年未嘗與盟㑹不知其名故畧¶ 之秦自晉悼以後寢不見于春秋則知秦退保西戎¶ 軍旅禮聘之事不交于中國矣¶ 冬葬秦哀公¶ ¶ 春秋辯義卷二十六¶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二十七 明 卓爾康 撰¶ 定公二¶ 辛丑○敬王二十年¶ 十年○晉定十二齊景四十八衞靈三十五蔡昭十九¶ 鄭聲公勝元年曹陽二陳閔二杞僖六宋景十七秦¶ 惠公元年楚昭十六吴闔廬十五¶ 春王三月及齊平¶ 齊以魯事晉七八年兩伐魯魯亦兩侵之此時用魯¶ 惟平齊從晉為救時用世第一務及齊平見魯之睦¶ 隣非復如前日之用兵矣孔子用魯其施為如此¶ 夏公㑹齊侯于夾谷¶ 齊欲結魯而伐晉也或謂魯欲叛晉而從齊非也夫¶ 子當國叛晉之說非所出也葢將平齊從晉以靖中¶ 國耳¶ 王樵氏曰陽虎奔齊請師以伐魯齊侯將許之以鮑¶ 文子之諌而止至是魯之君臣能用孔子魯國大治¶ 齊人慕義故今年三月及齊平而為夾谷之㑹焉安¶ 得有使萊人以兵刼魯侯之事乎是㑹也聖人相禮¶ 將使兩國繼好謀闕敦於信義以從先王之典何以¶ 盟為經言㑹傳言盟足知其誣也其盟辭曰齊師出¶ 境而魯以三百乘從是欲以邾滕視魯也及魯使兹¶ 無還荅之則要其反我汶陽之田而已何其不倫乎¶ 使齊反汶陽之田則魯將為齊役乎他書載景公之¶ 言曰魯以君子之道輔其君而子獨以夷狄之道教¶ 寡人晏嬰之言曰小人之謝過也以文君子之謝過¶ 也以質君已知過則謝之以質爾於是齊人歸田以¶ 謝過此為是則左氏之說為非矣¶ 姜廷善曰何休氏載晏嬰謝過之言理或有之但考¶ 晏嬰自襄二十五年崔杼弑君時已用事於齊至是¶ 又四十八年則嬰不勝其老矣觀孟子載齊景公為¶ 晏子作君臣相悅之樂則似言無不聽者當時稱晏¶ 子以其君顯必非偶然然景公自定七年之後結黨¶ 稱兵侵伐魯衞類非賢臣輔佐者所為豈嬰時已老¶ 不用事而復因孔子以勸齊平魯邪然考左氏以及¶ 榖梁家語史記諸書序夾谷事皆盛稱孔子而不及¶ 嬰惟何休乃一言之疏以為本於晏子春秋則亦未¶ 可信其必然也¶ 郝仲輿曰齊魯之不相能久矣逺附晉而近讐齊非¶ 魯之利也齊毆魯使歸晉亦非齊之利也二國親睦¶ 則晉不得間而東方以寧故夾谷之㑹仲尼為輔行¶ 其非失計可知說者必欲以諸侯奉晉則仲尼不當¶ 與於斯行矣¶ 熊過氏曰夾谷在濟南府淄川縣西南界左氏祝其¶ 實夾谷則今淮安贑榆矣其地逺疑非㑹所¶ 夾公榖作頰¶ 晉趙鞅帥師圍衞¶ 左傳報夷儀也○去年五氏之次¶ 趙子常曰晉人討衞之叛故曰繇渉佗成何於是執¶ 渉佗以求成於衞衞人不許晉人遂殺渉佗成何奔¶ 燕甚矣晉之不競也許瀚氏曰使晉有以報齊則衞¶ 可無用兵而服也今圍衞而不能服則徒足以堅齊¶ 之從而已矣¶ 八年鄟澤之盟渉佗捘衞侯之手及捥無禮已甚晉¶ 討叛故而殺佗求成其克已善交亦足録也趙許之¶ 論全是客氣何足以知春秋哉¶ 齊人來歸鄆讙龜隂田¶ 公羊傳曰孔子行乎季孫三月不違齊人為是來歸¶ 之¶ 趙子常曰結叛晉也當是時陽虎既去而南蒯侯犯¶ 公山不狃之難未息季孫之用夫子非為興魯也彼¶ 齊人固知孔子於魯非有三年淹者故歸女樂沮之¶ 則鄆讙歸隂之田不為孔子而來歸明矣¶ 章俊卿氏曰左氏載犂彌言於齊侯曰孔丘知禮而¶ 無勇若使萊人以兵刼魯侯必得志按春秋中國之¶ 㑹不知其㡬未嘗有以兵刼人之事齊景公圖伯魯¶ 方請成以兵刼之何以視諸侯乎借或有之左氏以¶ 為萊人榖梁又不言萊人但曰孔子行乎季孫司馬¶ 遷又不言刼公之事但曰奏夷狄之樂優倡侏儒為¶ 戲數者之説更相背戾如此且左氏曰齊人加於載¶ 書曰齊兵出境不以甲車三百乘從我者有如此盟¶ 孔子使兹無還對曰而不反我汶陽之田吾以共命¶ 者亦如之故司馬遷亦謂歸我汶陽龜隂之田據汶¶ 陽田與此所歸之田自别稽之地志鄆田屬廪丘縣¶ 經書公居於鄆是也讙在濟北蛇丘縣經書公㑹齊¶ 侯於濟是也龜隂古梁父縣詩所謂奄有龜蒙是也¶ 此皆魯地若乃汶陽則齊田也成公藉晉之力取齊¶ 汶陽田未幾齊睦於晉晉侯復使韓穿來言汶陽之¶ 田歸之於齊自此田歸齊之後魯不可得也而鄆田¶ 之失自昭公失國齊取此以居之昭二十五年書齊¶ 侯取鄆是矣定六年又書季孫斯帥師圍鄆次年齊¶ 人歸鄆陽闗不得以此田為汶陽田明矣左傳以夫¶ 子請歸者汶陽司馬遷亦謂汶陽歸我何耶杜預徒¶ 見左氏以鄆讙龜隂為汶陽即注云三邑皆汶陽田¶ 也汶雖齊魯之道魯之西北境拒齊汶上之陽盡屬¶ 齊地閔子騫曰如有復我者則吾必在汶上矣言欲¶ 北踰齊也齊人刺襄公曰汶水湯湯以此見適齊何¶ 疑何得附合左氏即謂三邑乎若然經何不直言曰¶ 齊人來歸汶陽田也借如彼說聖人修春秋自書其¶ 功已非人情矣春秋之作正以賞有功罰僣亂方三¶ 家僣亂之極陪臣執國命近有寳玉大弓之竊後有¶ 叔仲圍郈之變聖人若用於時不能一振魯之頽綱¶ 乃區區自書其功以示後世乎既不能正三家之専¶ 陪臣之亂又書其事於經將誰之過歟說者必欲謂¶ 夫子嘗為大夫於魯必有其功夫子雖暫為大夫遭¶ 定公之孱懦三家之専肆未㡬齊歸女樂即致政而¶ 去歸田之事於聖人何與當時諸侯喜怒無常與之¶ 隙則横見侵奪與之好則侵地復歸此年魯與齊有¶ 隙齊國夏伐我者再公亦兩加兵於齊逮是年及齊¶ 平為夾谷之好㑹齊人以魯服已故鄆讙龜隂之侵¶ 地復歸於我亦如宣公之時齊人嘗取我濟西田及¶ 宣公事齊經則書齊人歸我濟西田哀公之時齊嘗¶ 取我讙及鄆及魯睦於齊經則書齊人歸讙及鄆若¶ 以此歸田之功自夫子則濟西之歸讙闡之歸誰之¶ 力乎嗚呼自聖人沒三傳妄設事實亂經十八九予¶ 非好為臆說以毁聖人之功葢惡其害經失實爾使¶ 聖人復生必以予說為然¶ 熊過氏曰於是東諸侯之即晉者魯而已齊將伐晉¶ 已得鄭衞而難魯自臯鼬以來齊之伐魯西鄙者再¶ 魯之圍鄆者一侵齊者再齊急於得魯以為南主是¶ 桓公管仲之始謀也夾谷㑹齊齊葢幸矣故亦率桓¶ 公之故反魯侵地鄆濟西田與范界齊嘗取以居昭¶ 讙汶陽田與棘界則陽虎所以挾而奔者龜山之隂¶ 是為龜隂鄆魯西南讙魯西北龜隂魯東北皆魯故¶ 也景不自度欲修桓之業為是來歸本非畏魯其歸¶ 田亦曰田反而齊師出境魯以三百乘從矣季明徳¶ 謂齊欲息争亦非也趙氏曰學者欲以相㑹夾谷歸¶ 侵田實其言其知聖人㣲矣子常所指切葢謂馬遷¶ 康侯等耶金氏有言三家於孔子非有土地甲兵之¶ 用至甲辰閱四年始攝相事聞國政則前此其權可¶ 知學者忿聖人失職而幸其用欲以是歸功不考於¶ 事實也近陽氏言齊畏三家益踈矣¶ 季氏曰鄆濟西田也此田昭二十五年為齊所取讙¶ 汶陽田也此田成八年魯歸於齊龜隂龜山之隂也¶ 龜山今在兖州府泗水縣東北五十里漢為博縣北¶ 一十五里其北為嬴縣地所謂嬴博之間也汶水自¶ 泰安州萊蕪縣西南出焉龜隂之東北為漢泰山郡¶ 牟縣地古根牟國也牟汶出焉牟汶葢即小汶地志¶ 在秦安州新泰縣東北三十里源出龍池西南流百¶ 里餘入汶河今泰安州西南四十里有徂徠山汶水¶ 流經其北小汶水流經其南而西與汶水合於泰山¶ 之南流經魯北以至於讙是為汶陽田矣魯在汶南¶ 龜又在小汶之南即二水之所從出自泰山以南徂¶ 徠山以東嬴博之間似皆非魯本封内地葢小國見¶ 侵而齊魯之所互争者也觀其上猶有根牟國在焉¶ 其下鑄亡而後以蛇丘名讙焉亦可見矣詩所謂泰¶ 山岩岩魯邦所詹者亦據後人尊以為望而言耳然¶ 則龜隂未歸之前其田嘗為齊得何以不見於經耶¶ 疆埸之民自相據奪互争未决不以國事録也今魯¶ 與齊講㑹夾谷兩相修睦故歸三田亦中分其地以¶ 息争而已葢濟西之田鄆范之界也汶陽之田讙棘¶ 之界也龜隂之田嬴博之界也鄆讙博之近魯者則¶ 以來歸而范棘嬴之近齊者則為齊有此歸田之意¶ 也大抵齊魯之争多起於疆埸之事田分而争息矣¶ 又按鄆在魯西讙在魯西北龜隂在魯東北相去頗¶ 逺而左氏俱以為汶陽田非也¶ 夾谷之㑹及鄆讙歸田記者徒欲歸功夫子不知竟¶ 掩聖人本色其所侈稱歴階要盟等語不過曹沬藺¶ 相如作用耳儒者於是起而非之將當日情事盡行¶ 抹摋以為此吾夫子所羞而不道也是則然矣夫智¶ 者不背時仁者不棄世夫子仁智盛聖身不際堯舜¶ 文武之時鳳鳴圖出已不可得及時濟物為兆致功¶ 即當日之事勢調停補救以慰安民濟世之心期月¶ 三年必有許大事業掀揭出來假如當日事勢晉定¶ 昏庸諸臣好貨而失諸侯齊叛晉取朝歌鄭叛晉盟¶ 齊於鹹衞叛晉盟齊於沙天下岌岌盡將解散而我¶ 魯有陪臣之患三家就衰正患難可共語之時惟齊¶ 大國比隣可以恊力齊舉事必當合我我舉事必當¶ 合齊此天下之大勢齊桓圖覇始謀亦不外此取魯¶ 一着定公七八兩年齊魯搆兵其交甚惡夫子爾時¶ 作用惟竭力善齊是一做手善齊以聨鄭衞因以平¶ 晉諸侯言歸於好上者尊周匡主可還豐鎬之盛次¶ 亦修政明禁救民水火之中此夫子實事也晉為伯¶ 國之舊夫子當事必不能置於度外此後更當有幾¶ 許好晉功夫在俗儒闇於大較夾谷之㑹亦以魯欲¶ 叛晉為言夫叛晉之說豈夫子所出口哉定公十年¶ 夫子在魯駸駸嚮用開手所書及齊平此為第一妙¶ 用已墮郈墮費子路任事夫子與聞一旦而去百年¶ 之聚毒還我魯於清明豈非一大快事其歸鄆讙功¶ 雖夫子所恥居然非齊平何以有此其所以平齊之¶ 故與致齊之平非吾夫子一段苦心妙用不能也有¶ 大國焉向者逆我顔行而今乃歸疆章章謝過以質¶ 當時功効只合如此此時安得便有圖出鳳鳴以彰¶ 吾夫子之大化哉若夫彼婦出走大業不竟者天也¶ 然則即以歸田頌功夫子亦可也¶ 田上穀有之字¶ 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郈¶ 左傳初叔孫成子欲立武叔公若藐固諫武叔既定¶ 使郈馬正侯犯殺公若侯犯以郈叛¶ 季氏曰侯犯宰郈公山不狃宰費皆倚城以自固而¶ 陽虎與之為黨所恃以亂魯者也孔子用於魯感以¶ 誠心而季桓子革心改行陽虎既不能安其位矣則¶ 郈費之叛勢所必至也春秋内叛不書書圍郈則叛¶ 可知矣再書二卿帥師圍郈則恃强不服亦可知矣¶ 孔子所以處此亦得仲孫何忌之力葢仲孫氏叔季¶ 二家之親信者也何忌方受學於孔子能以聖人經¶ 國尊君之意諭使信從故先以兵助叔孫而處郈繼¶ 以兵助季孫而處費中間所以感格侯犯與不狃者¶ 亦多術矣此孔子之用也不然叔孫二家且不相信¶ 安能使叛臣避邑而墮城耶¶ 郈費成三邑惟費為家臣所據耳武叔以私怨殺公¶ 若故侯犯以郈叛若成則公歛處父且為孟氏故守¶ 之矣三家勢一而情事不同¶ 郈公作費¶ 郈叔孫氏邑在東平州東古無鹽縣故宿國¶ 秋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郈¶ 左傳秋二子及齊復圍郈弗克郈工師駟赤謂侯犯¶ 曰子不如易於齊齊有司觀郈將至駟赤使周走呼¶ 曰齊師至矣郈人大駭侯犯請行許之駟赤止而納¶ 魯人侯犯奔齊齊人乃致郈¶ 宋樂大心出奔曹¶ 左傳宋公使樂大心盟於晉且逆樂祁之尸辭偽有¶ 疾乃使向巢如晉盟且逆子梁之尸子明謂桐門右¶ 師出曰吾猶衰絰而子擊鐘何也右師曰䘮不在此¶ 故也既而告人曰已衰絰而生子余何故舍鐘子明¶ 聞之怒言於公曰右師將不利戴氏不肯適晉將作¶ 亂也不然無疾乃逐桐門右師¶ 子明樂祁之子溷也右師樂大心子明族父也¶ 季氏曰宋景公寵用桓魋諸卿皆有離心君臣之迹¶ 暌矣故聞子明譛大心將亂而遂逐之景公不能禮¶ 遇大臣信讒猜忌固為有罪而大心以國卿之重挾¶ 詐不忠亦安保其不為亂哉書奔罪之也¶ 宋公子地出奔陳¶ 左傳宋公子地有白馬四公嬖向魋魋欲之公取而¶ 朱其尾鬛以與之地怒使其徒抶魋而奪之母弟辰¶ 曰子為君禮也不過出境君必止子公子地出奔陳¶ 公弗止¶ 地公作池¶ 冬齊侯衞侯鄭游速㑹于安甫¶ 鹹沙之㑹鄭衞单至曲濮之役鄭衞自盟今兩國同¶ 㑹於齊地則服齊之志益堅圖晉之謀愈亟矣¶ 安甫公作鞍¶ 安甫齊地¶ 叔孫州仇如齊¶ 此役為謝歸田致郈也齊以致郈見徳叔孫答云不¶ 令之臣天下之所惡君豈以寡君賜義正辭嚴可謂¶ 不辱君命矣魯論語載其毁仲尼於朝大聖人固非¶ 才能應對者所知也¶ 宋公之弟辰暨仲佗石彄出奔陳¶ 辰為地請勿聽辰曰是我迋吾兄也吾以國人出君¶ 誰與處¶ 辰於君為同母弟而地則衆公子也景公以嬖臣之¶ 故而奔其二弟辰以地故而自絶於君兄又率仲¶ 石彄與之偕行佗彄身為卿佐有君不事而與辰俱¶ 奔兄不友弟不悌臣不忠此一書而並貶也¶ 壬寅○敬王二十一年¶ 十有一年○晉定十三齊景四十九衞靈三十六蔡昭¶ 二十鄭聲二曹陽三陳閔三杞僖七宋景十八秦恵¶ 二楚昭十七吴闔廬十六¶ 春宋公之弟辰及仲佗石彄公子地自陳入于蕭以叛¶ 熊過氏曰辰猶稱弟屬藉未絶也出奔稱暨辰强之¶ 入於蕭以叛則稱及辰主之也蕭宋邑莊十二年宋¶ 萬弑閔公蕭叔大心者宋蕭邑大夫也平宋亂立桓¶ 公宋人加之以蕭邑封叔為附庸宣十二年楚子滅¶ 之復為宋邑故辰等今入以叛胡子以為叛臣所食¶ 私邑非也¶ 夏四月¶ 秋宋樂大心自曹入于蕭¶ 左傳宋公母弟辰暨仲佗石彄公子地入於蕭以叛¶ 秋樂大心從之大為宋患寵桓魋故也¶ 陳方附楚曹方奸宋故亂臣徃依之大心不言叛者¶ 蒙上文也¶ 冬及鄭平叔還如鄭涖盟¶ 左傳冬及鄭平始叛晉也¶ 杜氏曰魯自僖公以來世服於晉至今而叛故曰始¶ 郝仲輿曰魯自僖公以來七世事晉晉黨季孫逐昭¶ 公識者知晉之將失魯矣及韓范内閧同盟解體齊¶ 張於東衛鄭先往故魯有夾谷之㑹然猶未顯與晉¶ 絶也至是魯鄭同盟四國之好成而晉遂失諸侯不¶ 復可收矣¶ 六年魯侵鄭取匡鄭不與魯通及齊平歸三邑而鄭¶ 亦與魯平皆齊意也鄭附齊者也季氏曰平齊之後¶ 魯不復與隣國争似夫子用魯而盡修睦之道也¶ 涖公榖作莅¶ 癸卯○敬王二十二年¶ 十有二年○晉定十四齊景五十衛靈三十七蔡昭二¶ 十一鄭聲三曹陽四陳閔四杞僖八宋景十九秦恵¶ 三楚昭十八吴闔廬十七¶ 春薛伯定卒¶ 夏葬薛襄公¶ 叔孫州仇帥師墮郈¶ 趙子常曰郈叔孫氏之邑也州仇曷為自墮其邑除¶ 家臣之患也家臣為患之日久矣陽虎作難囚季孫¶ 居鄆陽闗以叛三家㡬不免焉侯犯以郈叛叔孫與¶ 仲孫帥師圍郈不克再圍之侯犯以郈奔齊齊人乃¶ 致郈而侯犯猶在齊也時邑宰數叛魯卿患之孔子¶ 方任於朝而仲由為季氏宰建墮三都之議以絶陪¶ 臣之禍故叔孫首帥師墮郈郈易墮也¶ 衛公孟彄帥師伐曹¶ 曹不從齊衛為齊伐之¶ 諸侯惟宋事晉曹以宋叛人之奔方與有隙衛欲因¶ 其隙伐曹以求成使之絶晉以從齊也¶ 季孫斯仲孫何忌帥師墮費¶ 左傳仲由為季氏宰將墮三都於是叔孫氏墮郈季¶ 氏將墮費公山不狃叔孫輒帥費人以襲魯公與三¶ 子入於季氏之宫登武子之臺費人攻之弗克入及¶ 公側仲尼命申句須樂頎下伐之費人北國人追之¶ 敗諸姑蔑二子奔齊遂墮費¶ 何氏曰郈叔孫氏所食邑費季氏所食邑二大夫宰¶ 吏數叛患之以問孔子孔子曰陪臣執國命采長數¶ 叛者坐邑有城池之固家有甲兵之藏故也季氏說¶ 其言而墮之書者善定公任大聖復古制弱臣勢也¶ 不書去甲者舉墮城為重¶ 季氏曰公山不狃以費叛者也何以不圍觀不狃初¶ 欲召用孔子葢猶有善意焉故從容調䕶姑不急攻¶ 而先以仲孫何忌助叔孫州仇攻郈圍而又圍及郈¶ 墮而後何忌乃助季孫斯以兵臨費則不狃聽命費¶ 遂不待圍而墮矣此見不狃猶賢於侯犯也左氏謂¶ 仲由為季氏宰將墮費而公山不狃叔孫輒帥費人¶ 襲魯而攻公仲尼命申句須樂頎伐之二子奔齊遂¶ 墮費夫仲尼所以黙運於其間者以有何忌也使叔¶ 季二氏而無何忌通焉雖子路亦無可為而况於申¶ 句須樂頎哉以此知左氏之說非也¶ 秋大雩¶ 冬十月癸亥公㑹齊侯盟于黄¶ 季氏曰黄之盟齊魯睦也葢因孔子用魯政化大行¶ 有所感焉然忌而沮之之意已間之矣女樂之歸其¶ 在此盟之後歟¶ 齊公作晉¶ 黄齊地¶ 十有一月丙寅朔日有食之¶ 公至自黄¶ 十有二月公圍成¶ 趙子常曰成孟孫氏之邑也公曷為自圍成孟孫氏¶ 不肯墮成也三家者患同而情異成宰公歛處父者¶ 孟氏家𨽻之良也陽虎之宵軍齊師戒都車將為三¶ 子不利賴處父發其姦以免陽虎伐孟氏處父帥成¶ 人與陽氏戰而敗之二家之臣方竊邑以為其主機¶ 穽而處父獨以其邑為孟氏保障此孟孫所以不肯¶ 墮成也孟孫不肯墮成而公自圍成用建墮三都之¶ 議定於公朝將以弱私家張公室而不但除陪臣之¶ 患矣除陪臣之患三家之願也故孟孫與季孫同帥¶ 師以墮費張公室非三家之願也故孟孫不肯墮成¶ 公親圍之而不克胡侍講曰孔子為魯司冦而不能¶ 墮成何也圍成之明年孔子由大司冦攝相事則圍¶ 成之時仲尼未得魯國之政也及齊人饋女樂而孔¶ 子遂行矣使聖人得志行乎魯國以及期月則不待¶ 兵革而自墮矣¶ 公至自圍成¶ 自定公初年季平子卒其家臣陽虎始用事五年執¶ 桓子囚之而専魯政辱之於晉陷之於齊師且盟且¶ 詛九年又將享桓子而殺之僅而獲免當是時非惟¶ 魯國不可為而季氏亦自不可支矣霜降水涸涯涘¶ 自見桓子於此亦謀所以為靖亂興衰之計故舉孔¶ 子於公而試用之已而政聲四逹子路等欲墮三都¶ 强公弱私夫無成是無孟氏季氏豈不知之顧是時¶ 季方受制家臣未敢自計其私耳及郈費既墮衰相¶ 現前桓子便忽然憬悟未必不悔縱桓子甘之季氏¶ 私人亦必有以不利告者故一聞處父之言輒爾中¶ 止且此時齊欲争晉故與魯作好耳成墮則齊人必¶ 至於北門處父固謀國忠言亦夫子所慮也葢三家¶ 之在魯猶癰毒之在身攻與不攻皆為吾害與其去¶ 成折而入齊不若存之而猶名為魯若無法以處三¶ 家張公室草草墮成聖人作用豈若是哉書公圍成¶ 見公之輕動耳榖梁乃曰大公謬矣¶ 陸粲氏曰三都之墮其孔子以張公室乎當是時費¶ 人不服公與三子狼狽登臺兵及君側僅能勝之及¶ 公歛陽一言而孟氏之意中變則魯公親駕圍成而¶ 弗克也聖人以禮為國之功㣲矣孔子嘗言臨事而¶ 懼好謀而成三都之墮曾不能逆䇿其成否而輕發¶ 哉或曰成之不服定公狃於速克之過也郈費墮則¶ 曰仲尼之功成不克則曰定公之過勝則歸已敗則¶ 歸君非君子所忍言左氏言仲由為季氏宰將墮三¶ 都夫是舉也謂孟氏之徒或與焉則可謂自孔氏謀¶ 之則不可不然則三子者之意而仲由賛之孔子或¶ 不與聞也曰夫公山佛肸之召孔子猶欲往就之將¶ 以有為也矧三桓自墮其城非可乘之㑹耶而聖人¶ 不屑也曰聖人應變之權非吾徒所知矣然吾以為¶ 孔子誠與夫二三子者共事則所以消息其間宜自¶ 有道亦何至動干戈於邦内而搶攘至此乎所謂與¶ 聞國政誅少正卯者亦非事實昔之君子以為此論¶ 語所不載子思孟子所不言雖春秋内外傳之誣且¶ 駁而猶不道葢齊魯間陋儒者為之攝行相事之云¶ 愚謂亦因左氏㑹於夾谷孔丘相之言而誤耳相㑹¶ 禮之相非相國也是時政在季氏定公不能為有無¶ 孔子仕日淺謂其君臣能知敬信以咨謀議則有之¶ 謂舉相事以授焉使攝行之無是理也然則三都終¶ 不可墮乎曰何為不可使聖人而得魯國之政將舉¶ 周公之典法率三家以尊魯率魯以尊周雖以復文¶ 武之盛可也而於區區之三城何有¶ 李亷氏曰按史明年孔子由司冦攝相事至十四年¶ 然後行則恐未必然故胡宏氏曰聖人色斯舉矣安¶ 有明年由大司冦攝相之事所以必知其無者考據¶ 經文明年無更敗起廢之事而築囿大蒐絶與墮都¶ 之意不侔故也此說似得其實故魯世家亦以攝相¶ 與聞國政歸女樂孔子行皆為十二年事也¶ 甲辰○敬王二十三年¶ 十有三年○晉定十五齊景五十一衛靈三十八蔡昭¶ 二十二鄭聲四曹陽五陳閔五杞僖九宋景二十秦¶ 恵四楚昭十九吴闔廬十八¶ 春齊侯衛侯次于垂葭¶ 左傳使師伐晉¶ 垂葭一名郥氏在鉅野其西南為曹地季氏曰衛葢¶ 懼曹召晉出兵而與齊次以備之且以遥制曹也與¶ 九年次五氏義同左氏以為次於垂葭使師伐晉河¶ 内則非矣¶ 垂葭衛地一名郥氏髙平鉅野縣西南有郥亭鉅野¶ 今屬兖州府¶ 榖無衛侯字葭公作瑕¶ 夏築蛇淵囿¶ 蛇淵囿在汶陽讙田之東界李亷氏曰此正與受女¶ 樂事相類定公君臣安知不自以為齊人已服强都¶ 已墮國家閒暇可以般樂乎此决非孔子為政時¶ 今兖州府定陶縣界有蛇丘城在寜陽縣北¶ 大蒐于比蒲¶ 衛公孟彄帥師伐曹¶ 衛比伐曹曹不叛晉故也¶ 秋晉趙鞅入于晉陽以叛¶ 邯鄲午荀寅之甥也荀寅范吉射之姻也趙鞅以不¶ 速歸衛貢疑午有二心而殺之専利擅殺罪不容誅¶ 然傳載范氏中行氏伐趙氏之宫趙鞅奔晉陽非如¶ 二氏伐公不逞也而春秋以叛書之與朝歌無異葢¶ 晉陽為鞅私邑欲以衛貢五百家寘諸晉陽為私據¶ 自封之計今又逃歸於此安得不以叛書¶ 趙今平陽府趙城縣晉陽今太原¶ 冬晉荀寅士吉射入于朝歌以叛¶ 左傳荀躒言於晉侯曰始禍者死今三臣始禍而獨¶ 逐鞅刑已不均矣請皆逐之冬十一月荀躒奉公命¶ 以伐范氏中行氏弗克二氏遂伐公二子敗奔朝歌¶ 季氏曰荀寅吴之子是為中行文子吉射士鞅之子¶ 是為范昭子荀氏本封於荀鄭漁仲曰荀邑在絳州¶ 正平縣唐絳州治也士氏本居於范鄭漁仲曰其地¶ 在濮州范縣今按濮州乃衛地范之始封不應在此¶ 意士氏初本居隨地當近晉而范亦其别名邪葢荀¶ 士二氏之私邑在此矣朝歌在今淇縣西二十二里¶ 本衛地後復於晉故自朝歌以北皆謂之衛貢但邑¶ 非逼取而自服者春秋恒不書耳則朝歌者公邑也¶ 胡康侯以為二子所食之私邑則非矣朝歌逺晉不¶ 能為亂特欲自保耳非若晉陽之可以為國患也¶ 荀寅下公有及字¶ 晉趙鞅歸于晉¶ 趙子常曰鞅叛而言歸韓魏請而復之也韓魏惡荀¶ 范而善鞅故復鞅使同敵荀范也胡侍講曰三子之¶ 叛其罪一也鞅以有援故得入寅吉射以無助故終¶ 叛春秋書鞅歸於晉以明晉侯縱釋有罪無政刑矣¶ 其能國乎陳氏傳曰歸不言自鞅無所自也歸易辭¶ 也欒盈魚石猶言入至鞅而後言歸則晉無人之辭¶ 也此韓趙魏分晉之本也¶ 趙鞅之歸公羊曰鞅取晉陽之甲以逐君側之惡人¶ 是謬說也榖梁曰貴其以地反許誨過是勦辭也胡¶ 氏曰罪晉侯縱釋有罪無政刑是漫論也三人不束¶ 身歸公而各事奔邑擅有其地春秋書叛夫子武仲¶ 要君之法也然三人事異而罪亦不同殺邯鄲午不¶ 可謂非専殺入晉陽不可謂非要君然究其實邯鄲¶ 午不歸衛貢固非有罪矣趙稷渉賓以邯鄲叛不可¶ 不圍也而不肯始禍以辭董安于之備又不可不謂¶ 束身聽命也若荀寅士吉射以私怨仇趙氏可耳其¶ 伐公何為伐公是亂臣賊子誅不待教者也春秋以¶ 君臣之義不可差池故書趙鞅叛與二子叛其文一¶ 施之所以戒天下之為臣子也若寅射安可與鞅同¶ 論哉王樵氏曰趙鞅以地反國夫子正其叛臧武以¶ 防請復夫子正其要君得其㫖矣故趙鞅得書歸以¶ 鞅有歸道也且入難歸易入邑歸國入有奉歸無奉¶ 三者鞅有是乎即非春秋赦鞅亦不得不言歸矣¶ 晉六卿二荀氏荀寅中行氏也荀躒知氏也士吉氏¶ 即范氏也荀士二家自此亡知氏春秋後亡故止韓¶ 趙魏三家分晉¶ 薛弑其君比¶ 胡傳稱國以弑者當國大臣之罪也孫復以為舉國¶ 之衆皆可誅非矣三晉有國半天下若皆可誅刀鋸¶ 不亦濫乎潁川常秩曰孫復之於春秋動輒有罪葢¶ 商鞅之法耳棄灰於道者有誅歩過六尺者有罰其¶ 不即人心逺矣王回以是尚秩此善議復者¶ 陸粲氏曰稱國以弑者有數義焉或曰君無道國人¶ 之所欲弑也或曰國小政亂而訃告之畧也或曰地¶ 逺而聞之弗詳也以為舉國之衆皆可誅其論固不¶ 即人心而概指為當國大臣之罪者亦疑其未盡矣¶ 乙巳○敬王二十四年¶ 十有四年○晉定十六齊景五十二衛靈三十九蔡昭¶ 二十三鄭聲五曹陽六陳閔六杞僖十宋景二十一¶ 秦恵五楚昭二十吴闔廬十九卒¶ 春衛公叔戍來奔¶ 衛趙陽出奔宋¶ 衛靈公夫人南子有淫行公叔戍衛世臣也謀去夫¶ 人之黨夫人愬於公曰戍將為亂公為逐戍與其黨¶ 趙陽北宫結趙陽奔宋北宫結以公叔戍之故來奔¶ 衛侯嬖南子縱其淫佚而不之禁於是一言而出三¶ 大夫¶ 衛趙陽公榖作晉趙陽¶ 二月辛巳楚公子結陳公孫佗人帥師滅頓以頓子牂¶ 歸¶ 左傳頓子牂欲事晉背楚而絶陳好二月楚滅頓頓¶ 嘗㑹諸侯於召陵也明年楚滅胡亦以召陵故¶ 孫公作子佗公作牄¶ 夏衛北宫結來奔¶ 五月於越敗吴于檇李吴子光卒¶ 趙子常曰凡夷狄交相敗不書据襄十三年楚人敗¶ 吴師十四年楚伐吴吴人敗之不書此為吴子光以¶ 敗卒而書然此時吳進矣不在此例也¶ 黄正憲氏曰按檇李杜元凱云吴郡賈逵云越地然¶ 左氏謂吴伐越越子勾踐禦之陳於檇李則越反先¶ 渡江至吴地吴駐師境内以待越之禦也則檇李當¶ 從賈註為是或云此是勾踐加兵於吴又與傳不相¶ 合¶ 檇公作醉今嘉興西南有檇李城¶ 公㑹齊侯衛侯于牽¶ 左傳謀救范中行氏¶ 季氏曰范中行入朝歌以叛衛之所深幸也而朝歌¶ 近在衛西不無隂結之情衛方有内難懼晉討朝歌¶ 或將生變故合齊魯以㑹於牽葢察虚實耳而晉實¶ 未嘗有兵至朝歌則三國亦遂退矣左氏謂晉人圍¶ 朝歌公㑹齊侯救范中行氏經文未嘗書圍書救安¶ 可遽謂三國為是而㑹哉¶ 牽公作堅又作掔齊魯為㑹止此¶ 今濬縣東北有牽城¶ 公至自㑹¶ 秋齊侯宋公㑹于洮¶ 左傳范氏故也¶ 廬陵李氏曰謝氏云是時宋有公子辰之難洮之㑹¶ 著齊不能靖宋難也此亦一說葢時宋衛方多事而¶ 宋之患為尤急豈能舍其國而謀救范氏哉謝氏說¶ 是¶ 自齊景圖伯衛鄭魯既與同盟矣宋猶未忍絶晉至¶ 是始及齊為此㑹既瞷晉有内難且本國又有難也¶ 洮曹地¶ 天王使石尚來歸脤¶ 榖梁傳脤者何也爼實也祭肉也生曰脤熟曰膰其¶ 辭石尚士也何以知其士也天子之大夫不名石尚¶ 欲書春秋諌曰久矣周之不行禮於魯也請行脤貴¶ 復正也¶ 書天王止此¶ 衛世子蒯聵出奔宋¶ 王樵氏曰易曰幹母之蠱不可貞以剛承柔而治其¶ 壊當巽以入之使之身正事治而已若伸已剛陽之¶ 道遽然矯拂則所害大矣衛靈公陽位而隂才南子¶ 隂尊而不正以易言之固幹母之蠱之時也公叔戍¶ 欲去夫人之黨疾惡之正也而不免為犯上世子蒯¶ 聵之命戲陽速羞惡之心也而不免為作亂¶ 先儒謂蒯聵無殺母事特南子與戲陽速朋比誣之¶ 與驪姬害申生相似不然宋南子家何以反奔宋乎¶ 衛公孟彄出奔鄭¶ 左傳太子奔宋盡逐太子之黨故公孟彄出奔鄭自¶ 鄭奔齊¶ 宋公之弟辰自蕭來奔¶ 蕭不能容故來奔公子地等亦於此時奔鄭¶ 宋公以公子地白馬與向魋此細事耳魋欲地馬嬌¶ 也公朱其鬛穉也地更奪魋狠也泣目盡瘇癡也公¶ 子辰為謀悖也謀不得而出奔陳入蕭以叛逆也仲¶ 佗石彄偕叛黨也樂大心入蕭濟也鄭納地奔魯納¶ 辰奔亂也即此事而亂宋者凡十二年亦可笑矣於¶ 是晉有趙范中行之事衛有趙陽北宫結之事君臣¶ 列國如此安得不為春秋之終乎¶ 大蒐于比蒲¶ 比蒲魯近邾之地¶ 邾子來㑹公¶ 杜元凱曰㑹公於比蒲而不用朝禮故曰㑹¶ 張主一曰蒐而邾子來㑹公則公親蒐矣孫莘老曰¶ 春秋田狩之事公行者必書公公矢魚於棠公狩於¶ 郎政猶自公出也自蒐於紅政在三桓雖公自行皆¶ 曰大蒐而不曰公見公不得為政也¶ 城莒父及霄¶ 杜元凱曰公叛晉助范氏故懼而城二邑明年城漆¶ 亦此義此年不書冬史闕文¶ 按史記此年孔子始以大司冦攝相事夾谷之㑹葉¶ 氏所辯益足據矣¶ 丙午○敬王二十五年¶ 十有五年○晉定十七齊景五十三衛靈四十蔡昭二¶ 十四鄭聲六曹陽七陳閔七杞僖十一宋景二十二¶ 秦恵六楚昭二十一吴子夫差元年¶ 春王正月邾子來朝¶ 邾朝止此¶ 鼷䑕食郊牛牛死改卜牛¶ 公羊傳不言其所食漫也¶ 二月辛丑楚子滅胡以胡子豹歸¶ 左傳吴之入楚也胡子盡俘楚邑之近胡者楚既定¶ 又不事楚曰存亡有命¶ 晉㑹召陵侵楚頓胡之君皆在楚有吴患不能報今¶ 吴越搆難去年滅頓今年滅胡葢不能報之於中國¶ 而吞噬小國以快其宿憾也¶ 夏五月辛亥郊¶ 汪氏曰不書卜郊徐彦疏云言郊則知卜吉可知夫¶ 正月改卜牛若在滌三月則當以四月郊今郊於五¶ 月葢卜以四月郊而不吉又卜五月必龜從而後郊¶ 也故但書改卜牛不書卜郊經於卜郊不從則書之¶ 以譏凟卜卜而從則但書郊之過時以譏其慢耳¶ 壬申公薨于高寢¶ 非正寢也得正而斃惟莊宣成三公而已¶ 諸侯三寢路寢正寢也小寢燕寢也小寢在路寢之¶ 後髙寢又在小寢之後髙寢之後則後宫矣¶ 後宫之中夫人之所居也謂之中宫左為東宫世子¶ 居之右為西宫妾媵居之諸侯寢内之制似當如此¶ 鄭罕逹帥師伐宋¶ 杜元凱曰宋公子地奔鄭鄭人為之伐宋欲取地以¶ 處之哀十二年左氏曰宋平元之族自蕭奔鄭鄭人¶ 為之城嵒戈錫是也¶ 季氏曰罕逹虎之孫也鄭乘晉楚之衰即有許斯之¶ 虜盟鹹以來雖從齊黨而安甫一㑹之外恒不預焉¶ 葢已侈然有争雄之志矣故罕逹乘宋亂而伐之¶ 罕公作軒¶ 齊侯衛侯次于蕖蒢¶ 左傳謀救宋也¶ 王樵氏曰欲救宋則失久好之鄭欲勿救則失新附¶ 之宋故為是觀望之役按五氏垂葭之次皆為伐晉¶ 此次疑亦為謀晉而出故明年伐晉¶ 蕖蒢公作蘧蒢宋地¶ 邾子來奔䘮¶ 趙子常曰邾始强世有惡於魯而嘗恃晉以為重至¶ 是衰㣲而晉亦不競故躬為非禮以示服從庶免侵¶ 伐之禍也何休氏天子崩諸侯奔䘮㑹葬¶ 諸侯始奔䘮¶ 秋七月壬申姒氏卒¶ 左傳不稱夫人不赴且不袝也¶ 孔氏曰夫人初薨赴於同盟之國其辭當云夫人某¶ 氏薨是赴則成夫人也禮適妻袝於適祖姑妾袝於¶ 妾祖姑若得袝祖姑則亦成夫人矣此赴同袝姑皆¶ 是夫人之禮二者皆闕故不曰夫人薨¶ 劉氏曰左氏不稱夫人之說非也安有夫人薨而不¶ 書夫人者乎凡夫人始卒則史書之書之固云夫人¶ 矣不待赴袝而書其夫人也姒氏要為妾母哀未成¶ 君故亦未敢謂其母夫人爾¶ 黄正憲氏曰按此哀公之母也何以不稱夫人葢僖¶ 宣昭即位既久嫡母已薨故成風敬嬴齊歸皆以妾¶ 母尊為夫人哀公初立定公䘮在殯嫡母又未薨故¶ 定姒卒不稱夫人葬不稱小君未備尊崇之禮也左¶ 氏云不赴且不袝夫國君之母卒則史書之何待於¶ 赴祔在小祥之後豈待朞而始書薨耶¶ 姒榖作弋¶ 八月庚辰朔日有食之¶ 九月滕子來㑹葬¶ 家氏曰周末小國以事王朝之禮事大國魯君嘗奔¶ 齊晉之䘮矣故邾滕二君來奔㑹葬書之著其失也¶ 丁巳葬我君定公雨不克葬戊午日下昃乃克葬¶ 姜廷善曰按塟日虞所以寧親也敬嬴日中克葬葬¶ 後猶可虞若日下昃而葬則失虞之時矣故當為雨¶ 具而不為雨止可也若不為雨具而雨不克葬也則¶ 寧有待焉葬而虞可也日下昃而葬失虞之時不可¶ 也¶ 昃榖作稷¶ 辛巳葬定姒¶ 左氏云不稱小君不成䘮也王樵氏曰非也若姒氏¶ 實夫人固當書夫人姒氏薨而後葬不稱小君明不¶ 成䘮以責臣子可也今曰姒氏卒則非夫人何足以¶ 見不成䘮乎諸家皆以哀未踰年之君故定姒止書¶ 卒葬而不書夫人以薨小君以葬此皆因諸侯僣禮¶ 而為之辭其實子雖踰年成君亦不得夫人其妾母¶ 也自成風以來妾母皆僣用夫人之禮故春秋亦從¶ 而書夫人薨書塟小君以著其非禮姒氏哀公之母¶ 定公之妾已君未君皆不得稱夫人卒曰姒氏卒葬¶ 曰葬定姒皆正名也非以未踰年不稱夫人小君而¶ 已踰年則可稱也按如王氏之說則成風敬嬴齊歸¶ 稱夫人皆為非禮而禮自哀公時始定耶魯至於此¶ 君道日衰定公不得行其寵妾之事哀公亦無所用¶ 其尊母之心更以自卑反成得禮劉氏云僖宣襄昭¶ 四妾母羣臣皆逢君而尊之定哀母不成為夫人亦¶ 足見魯道之衰也¶ 冬城漆¶ 王樵氏曰按漆本邾邑庶其以來奔者也城之葢疑¶ 其貳於邾也昭公之世政在季氏待邾無道亟受其¶ 叛人與邑自定公為拔之盟邾好復修終其世無犯¶ 焉邾人徳之故來㑹來朝又奔其䘮禮雖過而情則¶ 真也定公既薨三桓復起釁此年兩大䘮之後亟城¶ 漆元年伐邾二年取其田七年俘其君卒致吴人來¶ 伐齊取讙闡利未得而害隨之謀國如此三桓之罪¶ 哀公之惛也魯欲不削得乎¶ ¶ ¶ ¶ ¶ ¶ ¶ ¶ ¶ ¶ ¶ ¶ 春秋辯義卷二十七¶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二十八 明 卓爾康 撰¶ 哀公一¶ 丁未○敬王二十六年¶ 元年○晉定十八齊景五十四衛靈四十一蔡昭二十¶ 五鄭聲七曹陽八陳閔八杞僖十二宋景二十三秦¶ 恵七楚昭二十二吴夫差二¶ 春王正月公即位¶ 楚子陳侯隨侯許男圍蔡¶ 左傳報栢舉也蔡於是請遷於吴¶ 王樵氏曰按蔡人男女以辨則是降也使疆於江汝¶ 之間則遷其國也而獨書圍蔡何也滅不言入陳嘗¶ 縣之矣而不書曰滅入不言圍鄭入自皇門至於逵¶ 路矣而但書曰圍凢以存中國不使楚人盡其虐而¶ 滿其辭也胡康侯謂蔡嘗以吴師入郢昭王奔隨壊¶ 宗廟徙陳器撻平王之墓楚至是報之而春秋書之¶ 畧者見蔡宜得報而楚子復讐之事可恕也噫此亦¶ 大失春秋之㫖矣入郢者吴也壊祖廟徙陳器撻其¶ 父之墓處其宫而欲妻其母者又吳也不能報吴而¶ 釋憾於蔡楚既可笑矣乃春秋亦從而成之謂蔡宜¶ 得報而楚之復讐為可恕不亦悖乎且誘殺蔡侯般¶ 而滅其國用隐太子於岡山以一裘之故拘昭侯於¶ 南郢數年而後歸蔡之讐楚豈下於入郢乃以復讐¶ 恕之孰謂春秋有是法哉康侯之言為宋主不復國¶ 讐而發然楚蔡之事與後世不同康侯欲勸世主以¶ 復讐而反恕楚人之遷虐義則疎矣¶ 杜氏曰隨世服於楚不通中國吴之入楚昭王奔隨¶ 隨侯免之卒復楚國楚人徳之使列於諸侯故得見¶ 經¶ 鼷䑕食郊牛改卜牛¶ 夏四月辛巳郊¶ 郊牛下榖有角字¶ 秋齊侯衛侯伐晉¶ 左傳秋齊侯衛侯㑹於乾侯救范氏也師及齊師衛¶ 孔圉鮮虞人伐晉取棘蒲¶ 師及齊衛伐晉則何以不書師為内諱伐盟主也陳¶ 氏傳曰伐夷儀不書書次五氏伐河内不書書次垂¶ 葭公㑹齊衛於牽帥狄師襲晉戰於絳中猶不書諸¶ 侯之無伯春秋誠有不忍書也必於是而後書春秋¶ 葢將終焉是故春秋之初諸侯無王者齊鄭宋魯衛¶ 為之也春秋之季諸侯無伯者亦齊鄭宋魯衛為之¶ 也¶ 傳文止載師及齊師衛孔圉鮮虞人伐晉上下不及¶ 魯疑有闕文豈傳亦諱魯耶¶ 冬仲孫何忌帥師伐邾¶ 左傳冬十一月晉趙鞅伐朝歌¶ 季氏曰何忌當孔子用魯時觀其盡力於公室多合¶ 禮義及孔子去魯此年遂伐邾六年復伐强家擅兵¶ 貪利不能以禮義自克其習非一日矣何忌亦無能¶ 改於其徳昔之學於仲尼者何如哉¶ 戊申○敬王二十七年¶ 二年○晉定十九齊景五十五衛靈四十二卒蔡昭二¶ 十六鄭聲八曹陽九陳閔九杞僖十三宋景二十四¶ 秦恵八楚昭二十三吴夫差三¶ 春王二月季孫斯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伐邾取漷¶ 東田及沂西田癸巳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及邾子盟于¶ 句繹¶ 左傳二年春伐邾將伐絞邾人愛其土故賂以漷沂¶ 之田而受盟¶ 胡傳三人伐則曷為二人盟盟者各盟其所得也莫¶ 强乎季孫何獨無得季孫四分公室有其二昭公伐¶ 意如叔孫氏救意如而昭公孫陽虎囚桓子孟孫氏¶ 救桓子而陽虎奔今得邾田葢季氏以歸二家而不¶ 取¶ 孔氏曰既取其田慮後悔競故共盟以要之伐則三¶ 卿盟唯二卿者服䖍云季孫尊卿敵服先歸使二子¶ 與之盟三人伐二人盟榖梁謂各盟其得而胡氏遂¶ 以為季氏歸二家而不取趙企明曰勢在季氏季氏¶ 不往則勢不徒行故伐邾取田非季氏不可得信於¶ 邾子邾既屈則信已著故句繹之盟季氏所不必與¶ 强者已親之以示威屈者已辭之以避辱則信乎季¶ 氏之强而不可制也或曰季孫不得田故不與盟叔¶ 孫之郈在魯西鄙仲孫之成在魯北鄙相去邾田為¶ 逺懼季孫之强而邾田卒歸於彼也故叔仲二家獨¶ 與邾子盟皆非也惟季氏不屑與邾盟之說近是郝¶ 仲輿曰季孫不盟志未厭也明年遂復圍邾¶ 熊過氏曰漷東沂西田在繹山東南葢邾城在繹山¶ 陽即今鄒縣地近季氏費邑句繹繹山之曲也¶ 書盟止此¶ 夏四月丙子衛侯元卒¶ 劉氏曰江熈曰若靈公廢蒯聵立輒則蒯聵不得復¶ 稱世子稱蒯聵為世子則靈公不命輒然則從王父¶ 之言榖梁傳失之其說是矣¶ 滕子來朝¶ 滕朝止此諸侯來朝亦止此¶ 晉趙鞅帥師納衛世子蒯聵于戚¶ 聵出入稱世子正其名也其言納於戚者為輒所拒¶ 不得入於衛也黄正憲氏曰按蒯聵出奔原非其罪¶ 雖有戲陽速之言其所謂顧乃殺之者意必欲殺其¶ 私人非欲殺夫人也速誤認之耳故曰速禍余稱世¶ 子見未絶於先君也况靈公臨終欲立子郢未嘗言¶ 及孫輒輒之立乃出於郢口而擅成於國人者何以¶ 奉先公而服天下乎藉苐令靈公遺命立輒輒猶當¶ 迎父歸國譲位於父不得已則以國養可也乃他人¶ 納其父而反拒之耶孔子正名而書曰納衛世子蒯¶ 聵於戚不特罪輒亦罪一國之人也榖梁氏乃云弗¶ 受以尊王父則反常拂經啓天下後世父子攘奪之¶ 禍者必斯言矣¶ 章貢李氏曰樂正氏記蒯聵謚曰孝公葢蒯聵本無¶ 害母之謀奔愬南子之母家宋人為之辨而納之於¶ 晉晉人以大義而納之於戚孔子亦知其非不孝之¶ 人而就公養之仕故其卒也衛人原其心而謚之以¶ 孝左氏乃謂蒯聵謚莊公非也莊公者武公之子揚¶ 也豈十世之孫上同十世祖之謚乎或曰出公亦非¶ 出不可謚也¶ 秋八月甲戌晉趙鞅帥師及鄭罕逹帥師戰于鐡鄭師¶ 敗績¶ 左傳秋八月齊人輸范氏粟鄭子姚子般送之士吉¶ 射逆之趙鞅禦之於戚甲戌將戰登鐡上鄭師大敗¶ 季氏曰按左氏齊人輸范氏粟鄭罕逹送之士吉射¶ 逆之趙鞅禦之遇於鐡如此則是鄭人為齊致粟於¶ 范氏也夫鄭雖與齊合黨盟鹹然安甫一㑹之後鄭¶ 亦不與齊通觀鄭罕逹伐宋而齊不知宋皇瑗侵鄭¶ 而齊不救則可見矣且齊苟有粟欲輸范氏何不遣¶ 兵逕致朝歌主衛以為防䕶而乃使鄭越疆代送耶¶ 葢鄭本叛晉幸其有范中行之亂或將以兵助二逆¶ 而趙鞅者范中行之仇也聞有鄭師則邀撃而敗之¶ 耳鄭不量力而欲與覇國争雄且以黨叛名其敗宜¶ 矣鐡公作粟今開州有鐡丘即此¶ 鐡衛地¶ 冬十月葬衛靈公¶ 十有一月蔡遷于州來¶ 畏楚也是為下蔡在今鳳陽府夀州¶ 蔡殺其大夫公子駟¶ 左傳吴洩庸如蔡納聘而稍納師師畢入衆知之蔡¶ 侯告大夫殺公子駟以說哭而遷墓冬蔡遷於州來¶ 杜元凱曰元年蔡請遷於吴中悔故吴人因聘襲之¶ 蔡殺駟以說吴言不時遷駟為之也¶ 季氏曰州來本楚屬國而為吴所滅則吴邑蔡欲恃¶ 吴以抗楚故遷州來則遷州來蔡之本意也左氏以¶ 為吴人如蔡納聘而師畢入則當書吴人襲蔡亦不¶ 當以自遷為文矣公子駟必主議不遷者¶ 姚舜牧氏曰蔡初不自量受命於楚而背楚既不自¶ 安請遷於吴而誑吴及其事急殺執政以為解其何¶ 以令一國哉經書蔡遷於州來不與其能遷也書殺¶ 大夫公子駟不與其能殺也¶ 書遷止此¶ 已酉○敬王二十八年¶ 三年○晉定二十齊景五十六衛出公輒元年蔡昭二¶ 十七鄭聲九曹陽十陳閔十杞僖十四宋景二十五¶ 秦恵九卒楚昭二十四吴夫差四¶ 春齊國夏衛石曼姑帥師圍戚¶ 榖梁此衛事也其先國夏何也子不圍父也不繫戚¶ 於衛者子不有父也公羊不以父命辭王父命不以¶ 家事辭王事其說大悖¶ 趙子常曰戚衛邑也齊大夫主兵以圍衛邑而不繫¶ 之衛何也修春秋之特筆也時衛世子蒯聵在戚輒¶ 據國以拒父而齊卿至為出師助衛人圍之則是齊¶ 人助子圍父也昔者楚取宋彭城以居宋之叛臣晉¶ 為宋合諸侯之師以圍之其圍也雖有宋人猶必繫¶ 彭城於宋晉取鄭虎牢以復鄭而鄭不服諸侯以伯¶ 令戍之猶必繫虎牢於鄭此以齊卿主兵乃獨不繫¶ 戚於衛者以蒯聵在戚而輒不當有國父不可圍齊¶ 人不當黨逆故也是故蒯聵出入皆稱世子雖魯史¶ 舊文夫子實因之以正名而於圍戚特不繫衛以異¶ 之也或曰不繫衛者上已書納蒯聵於戚矣此不復¶ 詳也¶ 髙抑崇曰齊與晉為仇若蒯聵入則從晉矣此齊所¶ 以助輒也許翰氏曰晉以君臣稱兵而齊為臣伐君¶ 衛以父子争國而齊助子圍父以是命於諸侯君子¶ 是以知齊之不足以伯矣¶ 夏四月甲午地震¶ 五月辛卯桓宫僖宫災¶ 桓僖宫曷為不毁孫莘老曰桓公哀公之十世祖也¶ 僖公哀公之七世祖也諸侯五廟而十世七世之廟¶ 存焉非禮矣劉侍讀曰三家者出於桓立於僖以是¶ 為悅者也夫子聞之曰其桓僖乎若曰兩宫固當就¶ 毁而不毁若有災也者惟桓僖可以當之葢决其情¶ 而疑其詞也其言之而中則偶然爾¶ 昭二十年二月日南至梓慎望氛曰今兹宋有亂國¶ 幾亡叔孫昭子曰然則戴桓也汰侈無禮已甚亂所¶ 在也¶ 家語記孔子在齊聞周宣王廟災曰此必僖王之廟¶ 今考景王之時上距僖王已八世僖王在位日淺亦¶ 無功徳可稱其廟亦在當毁故天災及之與魯桓僖¶ 之廟災無以異也¶ 季孫斯叔孫州仇帥師城啓陽¶ 啓陽鄅國為邾所取者今魯逼邾而城啓陽不書邾¶ 者不與邾之滅鄅也熊氏曰魯人習漷水沂西之利¶ 二卿帥師脇邾而城焉恐其争耳非邾邑故不繫邾¶ 杜氏曰魯懼晉故比年四城趙企明因言晉越齊衛¶ 而後至魯魯何虞而備晉啓陽在今沂州地近邾元¶ 年取邾田疑邾伐我故備之以地證事趙疑若得矣¶ 然繼是伐之者二城迫之者一未聞邾一報也已而¶ 遂入邾以邾子益來矣魯何疑於邾之伐哉企明僅¶ 得其一耳中失而外鍵本亡而末務許氏之論魯然¶ 乎哉¶ 季氏曰啓陽漢避景帝諱改為開陽汪克寛氏曰沂¶ 州臨沂縣有故開陽城臨沂即今沂州也按水經開¶ 陽在祊之東南沂水流逕其東故鄅國也昭十八年¶ 邾人襲鄅鄅子從帑於邾然則啓陽者鄅之别名如¶ 虢之為下陽荆之為楚然非邑也其地在邾之東鄙¶ 今沂州南也然祊之西北為費則近於費而季氏之¶ 所欲也是時魯方討邾既取漷東沂西之田則邾人¶ 不得不以啓陽譲魯矣故城之然猶懼其有變也故¶ 二卿帥師並出而以兵威脇焉季氏以叔孫附已故¶ 與同城而啓陽之地則實季孫得之矣¶ 啓公作開¶ 宋樂髠帥師伐曹¶ 季氏曰曹伯陽奉樂大心入蕭以叛宋方有亂故且¶ 從齊盟洮而未暇致討今間齊景公之耄而怠無畏¶ 於齊而修曹之怨樂髠之師宋景志也曹陽背晉故¶ 晉不救自是疲於奔命身為虜囚尚誰懟哉¶ 髙氏曰曹本屬宋既而叛之薛士龍曰討樂大心之¶ 亂也黄正憲氏曰按髠樂喜之裔定十一年春樂大¶ 心自曹入蕭以叛故伐之以修舊怨薛氏謂討大心¶ 之亂則是時大心已不在曹况髠與心同族宋景雖¶ 昏庸亦未必誤遣之也卓子曰樂大心已不在曹其¶ 怨固在也宋安得不伐髠與心同族然瑾亮同生一¶ 在吴一在蜀吴蜀不交兵乎¶ 秋七月丙子季孫斯卒¶ 蔡人放其大夫公孫獵于吴¶ 熊過氏曰凡放者君與大夫咸與焉稱國胥甲父是¶ 也國亂無政衆人擅放之則稱人李亷以為稱人者¶ 放其罪焉杜註以獵為公子駟之黨則是不主於遷¶ 非得罪國人者杜必有誤矣明年而公孫翩之亂辰¶ 姓霍皆公孫也豈獵放吴故其黨乘蔡侯如吴而遂¶ 甘心於一報耶¶ 冬十月癸卯秦伯卒¶ 叔孫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邾¶ 季孫已卒二氏恐邾生心故復圍之明徳廷善謂季¶ 氏欲并收二家之說故圍邾責其背句繹之盟太曲¶ 矣¶ 左傳冬十月晉趙鞅圍朝歌荀寅奔邯鄲¶ 庚戌○敬王二十九年¶ 四年○晉定二十一齊景五十七衛出二蔡昭二十八¶ 弑鄭聲十曹陽十一陳閔十一杞僖十五宋景二十¶ 六秦悼公元年楚昭二十五吴夫差五¶ 春王二月庚戌盗殺蔡侯申¶ 左傳蔡昭侯將如吴諸大夫恐其又遷也承公孫翩¶ 逐而射之入於家人而卒以兩矢門之衆莫敢進文¶ 之鍇後至曰如墻而進多而殺二人鍇執弓而先翩¶ 射之中肘鍇遂殺之故逐公孫辰而殺公孫姓公孫¶ 旴¶ 殺蔡侯者諸大夫也特以公孫翩下手耳經宜書主¶ 名不然亦宜如宻州之法不曰莒則曰莒人今何以¶ 盗書蔡昭既以國遷又迫於吴國人不欲遷吴公孫¶ 翩因衆心之怨從而殺之國亂無道故以盗殺而不¶ 以國救文之鍇不書¶ 詹萊氏曰盗者㣲乎㣲不可以姓名通者也何以能¶ 弑君蔡昭不道無恩於其公族若駟也者若獵也者¶ 俱見殺是以人得而賊之也抑二公子之黨與不稱¶ 君盗不得以君君也或謂君弑而辰也奔姓與霍也¶ 殺其與聞乎故者與非然也奔者避亂者也殺者被¶ 亂者也不得執節則有之矣曷知之書弑君者未有¶ 先隠而後名者也¶ 傳恐其又遷也承諸傳曲解不知此古文語法如曰¶ 誰與哭者耳已見韻㑹承字註云承漢縣名在東海¶ 杜預音懲楚言也左傳蔡昭侯將如吴恐其又遷孫¶ 翩以衆人之意而射之此雖無闗經㫖然傳語不通¶ 處一朝洗出為之快然¶ 申石經作繇灌甫曰豐氏曰按蔡文公名申卒於宣¶ 十七年者是也昭公文公之魯孫也豈同其曽祖之¶ 諱乎當以石經為正¶ 二月公作三月殺公榖作弑¶ 蔡公孫辰出奔吴¶ 陳氏傳曰書公薨夫人姜氏孫於邾公子慶父出奔¶ 莒則夫人慶父與聞乎弑矣書盗弑蔡侯申蔡公孫¶ 辰出奔吴則辰與聞乎弑矣¶ 左氏謂文之鍇射殺公孫翩逐公孫辰殺公孫姓公¶ 孫旴則弑賊既已討矣辰等不論其盗賊與否聞弑¶ 與否而坐視國君被難自不能逃其罪而昭侯方宻¶ 事吴故懼吴之討而奔以說之耳¶ 葬秦恵公¶ 宋人執小邾子¶ 宋以小邾事魯而執之¶ 夏蔡殺其大夫公孫姓公孫霍¶ 晉人執戎蠻子赤歸于楚¶ 胡傳文公執曹伯畀宋人今云歸於楚者京師楚也¶ 不競至此春秋所惡¶ 蠻為楚所圍蠻氏潰蠻子赤奔晉楚起二師以索赤¶ 晉安得不與趙孟曰晉國未寧安能惡於楚必速與¶ 之京師楚之說不然也¶ 蠻公作曼書執止此¶ 城西郛¶ 杜氏曰備晉也¶ 六月辛巳亳社災¶ 熊過氏曰榖梁云亡國之社以為廟屏戒也其屋亡¶ 國之社不得逹上也有屋故得災周禮建國之神位¶ 左宗廟右社稷又云决隂事於亳社明亳社在左立¶ 於廟門之外以為屏蔽與國社不同故左氏述季友¶ 間於兩社為公室輔¶ 亳公作蒲¶ 秋八月甲寅滕子結卒¶ 冬十有二月葬蔡昭公¶ 髙氏曰國亂故緩春秋於定哀之際録蔡昭尤詳者¶ 哀其不幸也當齊桓晉文之隆蔡猶不能自㧞於楚¶ 陵遲至於標季而昭公乃銳然合中國以興召陵之¶ 㑹卒能以吴破楚入郢此其志力有過人者遭晉徳¶ 之不競而不能逺撫使之卒陷於楚禍君子是以哀¶ 昭之不幸而為之數見於經也使昭公出於晉悼之¶ 世其功烈當何如哉¶ 葬滕頃公¶ 左傳秋七月齊衛救范氏九月趙鞅圍邯鄲荀寅奔¶ 鮮虞十二月國夏伐晉㑹鮮虞納荀寅於栢人¶ 辛亥○敬王三十年¶ 五年○晉定二十二齊景五十八卒衛出三蔡成公朔¶ 元年鄭聲十一曹陽十二陳閔十二杞僖十六宋景¶ 二十七秦悼二楚昭二十六吴夫差六¶ 春城毗¶ 備晉也¶ 毗公作比又作芘¶ 夏齊侯伐宋¶ 王貫道曰齊方挾諸侯以伐晉而宋人伐曹執小邾¶ 子欲争伯也故齊侯伐宋¶ 晉趙鞅帥師伐衛¶ 左傳春晉圍栢人荀寅士吉射奔齊夏趙鞅伐衛范¶ 氏之故也遂圍中牟¶ 是時齊與晉争伯而中國諸侯堅於黨齊者衛鄭耳¶ 荀寅士吉射乃趙鞅之仇衛故庇之鞅度齊兵力强¶ 盛未可與争寅射附衛未可猝動於是計納蒯聵以¶ 為衛主是將制其心腹掣其肘腋一舉而兩得耳¶ 秋九月癸酉齊侯杵臼卒¶ 左傳齊燕姬生子不成而死諸子鬻姒之子荼嬖公¶ 疾使國恵子髙昭子立荼¶ 景公在位五十八年范純夫曰治愈久政愈弊徳彌¶ 退者也¶ 杵公作處¶ 冬叔還如齊¶ 閏月葬齊景公¶ 趙子常曰葬節以月斷合數閏故書閏月也襄二十¶ 八年十二月甲寅天王崩乙未楚子昭卒甲寅距乙¶ 未四十二日此閏月明矣不書閏者䘮事以年斷則¶ 不數閏也¶ 熊過氏曰按長厯是年閏十月也公榖謂不正其閏¶ 劉原父曰䘮以年斷者不以閏數以月斷者則以閏¶ 數葬之為事以月斷故以公榖為非然九月至此僅¶ 三月耳荼以非分而立故速葬也¶ 王樵氏曰按成六年榖梁傳云閏月者附月之餘日¶ 也天子不以告朔而䘮事不數也榖梁之意以為大¶ 功以下及葬皆不數閏與公羊不同公羊謂九月五¶ 月三月之䘮既以月斷則得數閏是以葬亦數閏以¶ 天子七月諸侯五月大夫三月士踰月葬亦數月故¶ 也如榖梁之說是此葬齊景公自九月併理閏月為¶ 三月而葬失䘮事不數之義春秋譏之故曰不正其¶ 閏也¶ 壬子○敬王三十一年¶ 六年○晉定二十三齊安孺子荼元年弑衛出四蔡成¶ 二鄭聲十二曹陽十三陳閔十三杞僖十七宋景二¶ 十八秦悼三楚昭二十七卒吴夫差七¶ 春城邾瑕¶ 季氏曰瑕邾邑也故繫之邾按後漢志任城亢父註¶ 縣北有邾瑕城今考亢父在濟寧州南六十里當近¶ 泗水其東則漆閭丘之地也邾瑕謂之瑕必與魯負¶ 瑕連界而得名負瑕即瑕丘葢在今兖州府滋陽縣¶ 東南界上而邾瑕在其南豈漢時割入亢父耶汪克¶ 寛氏曰邾瑕如魯濟之類魯有負瑕故稱邾以别之¶ 髙閌氏曰瑕邾邑魯未嘗取於邾而遽城之見魯之¶ 迫邾也然則杜元凱以為備晉者非矣¶ 瑕公作葭書城止此¶ 晉趙鞅帥師伐鮮虞¶ 左傳治范氏之亂也¶ 杜元凱曰四年鮮虞納荀寅於栢人故¶ 吴伐陳¶ 左傳吴之入楚也使召陳懐公逄滑曰晉盟主也以¶ 晉辭吴若何陳侯從之及夫差克越乃修先君之怨¶ 侵陳春吴伐陳復修舊怨也¶ 夏齊國夏及髙張來奔¶ 茶之立陳乞不與故乞先搆二子與諸大夫成釁遂¶ 帥甲入室逐之國髙為國世臣從君於昏受其顧命¶ 力不足以衛上委君而逃葢國髙奔而乞之弑械成¶ 矣¶ 叔還㑹吴于柤¶ 或謂吴伐陳魯懼兵之及我故叔還徃㑹之未必然¶ 吴方强大一介往來言結於好然觀後伐邾而邾人¶ 奔告於吴則魯是時將有伐邾之謀先為㑹吴之舉¶ 也¶ 秋七月庚寅楚子軫卒¶ 郝仲輿曰楚昭王經䘮敗之後改紀其政孔子去魯¶ 司冦將往焉陳蔡人阻之王興師迎之欲封以書社¶ 地七百子西不可昭王遂卒嗟夫天欲平治天下則¶ 子西之說不行而昭王不蚤死矣儒者强謂春秋擯¶ 楚何居¶ 齊陽生入于齊¶ 書齊陽生入於齊上文無所蒙下不言歸不言齊陽¶ 生將不知其為何國公子也非以其當有國而繫之¶ 齊也争國者多不書公子方争為君不必言公子也¶ 陸粲氏曰陽生曷為繫之齊徒言陽生入而已矣則¶ 未知其為齊之陽生也故繫以國若曰此齊侯之子¶ 也云爾如景公之廢長立少以啓亂雖書齊未足以¶ 見其罪也然則鄭突曹赤何以不繫國乎書歸於鄭¶ 而知其鄭人矣書歸於曹而知其曹人矣歸者歸其¶ 本國也入則疑於異國焉故詳著之¶ 齊陳乞弑其君荼¶ 榖梁陽生正荼不正不正則其曰君何也荼雖不正¶ 已受命矣陽生入使朱毛殺荼耳陳乞不對而泣宜¶ 若無罪者春秋歸獄於乞者何葢國夏髙張受先君¶ 之命而立荼者也而乞逐之陽生荼之惡也而乞立¶ 之鬻姒荼之母也而乞去之王甲江說王豹荼之黨¶ 也而乞殺且拘之荼其能自存乎乞雖不弑荼而荼¶ 之死由於乞矣不對而泣其誰信之¶ 荼公作舍¶ 冬仲孫何忌帥師伐邾¶ 季氏曰前三年何忌已與州仇並將圍邾意邾田之¶ 利仲孫氏所獲不及二家而邾方恃齊事魯多闕故¶ 何忌以為名而伐之此亦不然意邾未定故復伐之¶ 至於伐者或三人或一人則因其時勢緩急難易耳¶ 宋向巢帥師伐曹¶ 癸丑○敬王三十二年¶ 七年○晉定二十四齊悼公陽生元年衛出五蔡成三¶ 鄭聲十三曹陽十四陳閔十四杞僖十八宋景二十¶ 九秦悼四楚恵王章元年吴夫差八¶ 春宋皇瑗帥師侵鄭¶ 左傳鄭叛晉故也¶ 宋景公寵任向魋故致五卿叛亂乃不知自反而督¶ 過於所奔之國去冬伐曹今春伐鄭以報罕達老丘¶ 之役疲民以逞欲何為哉豈謂晉伯既衰齊景復殁¶ 故妄意圖伯蹈祖襄之故智耶左氏謂其為晉討鄭¶ 誤矣瑗戴公子皇父之後¶ 晉魏曼多帥師侵衛¶ 左傳衛不服也¶ 趙鞅兩伐無功故以曼多為帥而侵之其興師之意¶ 以納蒯聵為主蒯聵入則徳晉無貳可以擕齊衛之¶ 交而洩朝歌之憤耳且正名於衛題目甚大也¶ 夏公㑹吴於鄫¶ 季氏曰鄫近邾吴夫差至此必畧地也故公親往㑹¶ 之然邾亦吴之與也會吴甫罷而即伐之此邾人之¶ 所以奔告於吴而魯遂被伐歟¶ 鄫公作繒¶ 秋公伐邾八月己酉入邾以邾子益來¶ 伐國獲君大事也三家固必强公使往公實在行自¶ 當書公且春秋亦不欲盡以其權諉之三家也薛士¶ 龍曰伐邾本三家之謀而公親之不得已也公内迫¶ 於三家歸過於公也王經世曰獲則三家享其利討¶ 則公獨受其惡二說得其情矣春秋内辭國不書滅¶ 大夫不言殺蘇子繇曰其不書滅邾大夫茅夷鴻保¶ 於茅請救於吴明年吴為之伐魯復邾子故此亦一¶ 說也杜元凱曰他國言歸於魯言來内外之辭也¶ 自公羊强作入不言伐之例於此伐邾入邾而不能¶ 通也則曰伐内辭也若使他人然夫初秋伐之八月¶ 入之理當並書何取于内辭乎遜其辭而不隠其實¶ 故但言入邾若使他人豈所謂不隠乎入邾使若他¶ 人以邾子益來又可云他人乎榖梁不知内外辭之¶ 法而曰其言來者有外魯之辭焉夫外曰以歸内曰¶ 以來内外之别耳春秋豈以一眚遂外其父母之邦¶ 哉故曰伐邾自是秋初事入邾自是八月事兩在行¶ 耳王樵氏不得其說乃曰先言公伐邾下但言入邾¶ 猶為遜其辭耳遜其辭而不隠其實聖人待父母國¶ 之道也此何以說哉至胡氏謂書以邾子來而不諱¶ 者欲見後書歸邾子之為能去其惡而與之也其義¶ 迂矣¶ 宋人圍曹¶ 冬鄭駟𢎞帥師救曹¶ 曹伯奸宋是以致討然宋之伐曹數矣今又圍之亦¶ 已甚矣鄭與曹踈所以救曹非志於義也欲報皇瑗¶ 之師也¶ 甲寅○敬王三十三年¶ 八年○晉定二十五齊悼二衛出六蔡成四鄭聲十四¶ 曹陽十五國亡陳閔十五杞僖十九卒宋景三十秦¶ 悼五楚恵二吴夫差九¶ 春王正月宋公入曹以曹伯陽歸¶ 熊過氏曰經書入傳曰滅經書歸傳曰殺凡不有其¶ 地曰入入輕於滅歸輕於殺春秋之恒辭也聖人豈¶ 舍重而録其輕哉此左氏之誣元凱葢癖而黨之乃¶ 曰宋公既還不忍褚師之詬怒而反兵滅非本志故¶ 以入告非也馬遷世家亦言宋滅曹葢襲左氏之誤¶ 據曹陽歸宋在敬王甲寅至丙申去孟子去齊已一¶ 百八十三年而趙臺卿註曹交曹君之弟臺卿博學¶ 必有所據孫奭失考實耳交未必陽弟則當孟子時¶ 必有曹君豈國實未滅耶曹始從齊桓為北杏之㑹¶ 以府宋怨其後齊桓進曹與㑹盟嘗抑諸莒許之下¶ 以謝宋耳終春秋㑹列因仍不改然自僖十五年至¶ 宣三年三十九年耳宋之圍伐者三自哀三年至八¶ 年圍伐而遂滅凡加兵者四嗚呼諸侯之無伯也害¶ 哉熊氏之辯析矣然亦不知滅字之義故為此多言¶ 耳若知滅義則言滅者必非殄滅無遺之謂何礙於¶ 曹交之時曹尚不亡乎左氏曰君死曰滅固已得其¶ 義矣况經原無滅曹之文當時止有入曹耳又何害¶ 焉¶ 林氏曰檜亡東周之始曹亡春秋之終夫子之刪詩¶ 也繫曹檜於國風之後於檜之卒章曰思周道也傷¶ 天下之無王也曹之卒篇思治也傷天下之無伯也¶ 吴伐我¶ 左傳吴為邾故伐魯¶ 蘇子繇曰不言四鄙而直言伐我兵加於國都也於¶ 是為城下之盟而還不言公諱之也¶ 前年吴伐陳今年伐我吴畧地而入中原勢駸盛矣¶ 左氏所載獨孟懿子與景伯謀及其事而叔季若罔¶ 聞知所謂利則歸已禍則歸君者歟夫公山不狃叛¶ 亡囚虜猶能折叔孫輒之對觀其言亦若繫心中國¶ 者何叔季反不若斯人耶¶ 書伐我始此¶ 夏齊人取讙及闡¶ 左傳齊悼公之來也季康子以其妹妻之即位而逆¶ 之季魴侯通焉女言其情弗敢與也齊侯怒夏五月¶ 齊鮑牧帥師伐我取讙及闡¶ 公羊傳外取邑不書此何以書所以賂齊也曷為賂¶ 齊為以邾婁子益來也孫明復曰邾子益齊甥也二¶ 說公羊孫氏是¶ 讙在汶北非魯本封闡在汶南則魯之封内地也屬¶ 寜陽縣有剛城屯即闡也¶ 闡公作僤¶ 歸邾子益于邾¶ 左傳齊侯使如吴請師將以伐我乃歸邾子邾子又¶ 無道吴子使太宰子餘討之囚諸樓臺栫之以棘使¶ 諸大夫奉太子革以為政¶ 秋七月¶ 左傳秋及齊平逆季姬以歸嬖¶ 冬十有二月癸亥杞伯過卒¶ 齊人歸讙及闡¶ 左傳季姬嬖故也¶ 趙子常曰秋及齊平臧賔如如齊涖盟齊閭丘明來¶ 涖盟十二月齊人歸讙及闡然則交涖盟何以不書¶ 皆非卿也非卿名氏不登於䇿魯史舊章也趙子嘗¶ 曰齊恵以宣公事齊之専故還所賂之田公在齊受¶ 之故言歸我齊悼以魯入邾以邾子益歸故取二邑¶ 至是魯歸邾子益及齊平齊魯交遣人涖盟而歸二邑¶ 於魯無専使故亦言歸而已或生他義者非¶ ¶ ¶ ¶ 春秋辯義卷二十八¶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二十九 明 卓爾康 撰¶ 哀公二¶ 乙卯○敬王三十四年¶ 九年○晉定二十六齊悼三衛岀七蔡成五鄭聲十五¶ 陳閔十六杞閔公維元年宋景三十一秦悼六楚恵¶ 三吴夫差十¶ 春王二月葬杞僖公¶ 左傳齊侯使公孟綽辭師於吴吴子曰昔嵗寡人聞¶ 命今又革之不知所從將進受命於君¶ 宋皇瑗帥師取鄭師于雍丘¶ 左傳鄭武子賸之嬖許瑕求邑無以與之請外取許¶ 之故圍宋雍丘宋皇瑗圍鄭師¶ 榖梁取易辭以師而易取鄭病矣鄭自定十五年罕¶ 逹伐宋至又以逹嬖許瑕之故欲取邑於宋以與之¶ 不義甚矣然至設覆而悉俘之則豈已怨之道哉¶ 姚舜牧氏曰自隠十年鄭莊取三國之師後未見有¶ 書取者此書宋皇瑗取鄭師於雍丘後書鄭罕逹取¶ 宋師於嵓葢甚其譎惡其盡著其罪之不容誅也¶ 雍丘今杞縣¶ 夏楚人伐陳¶ 左傳陳即吴故也¶ 秋宋公伐鄭¶ 宋景不自揣量妄圖興伯前年以曹伯陽歸而齊晉¶ 不加討則其志益驕且皇瑗又盡俘許瑕之師則視¶ 滅鄭不啻入曹之易矣鄭非弱國豈肯遂為臣虜連¶ 年侵伐不能得志於鄭而䘮師於嵒與雍丘之役得¶ 失相當兵驕者敗宋之謂也¶ 左傳吴城䢴溝通江淮¶ 冬十月¶ 左傳冬十月吴子使來儆師伐齊¶ 丙辰○敬王三十五年¶ 十年○晉定二十七齊悼四卒衛出八蔡成六鄭聲十¶ 六陳閔十七杞閔二宋景三十二秦悼七楚恵四吴¶ 夫差十一¶ 春王二月邾子益來奔¶ 左傳邾隠公來奔齊甥也故遂奔齊¶ 邾子益嘗為魯囚何以又來奔邪葢邾又見迫於齊¶ 也齊為邾故與魯為仇及邾益歸而讙闡復則齊又¶ 責報於邾故又來奔魯終非所安故又奔齊¶ 公㑹吴伐齊¶ 左傳公㑹吴子邾子郯子伐齊南鄙師於鄎¶ 熊過氏曰據傳吴子使來儆師伐齊然吴逺於齊間¶ 魯而後至魯弱不敢及吴尊吴為主故不書及而書¶ 㑹吴之患及於中夏魯為之也¶ 左傳有邾子郯子不書杜氏曰兵并屬吴不列於諸¶ 侯¶ 三月戊戌齊侯陽生卒¶ 左傳齊人弑悼公吴子三日哭於軍門之外當時以¶ 吴師在齊而公卒遂以為弑爾與鄭伯髠頑同¶ 熊過氏曰自左氏以為齊人弑悼公而胡子遂以為¶ 悼公變而克正故書卒以沒其見弑不忍以無道之¶ 民加中國之君然卒而書日無以起問者見情實元¶ 凱直云從赴則亦必隠情以赴魯人無從知之雖魯¶ 侯在行亦必莫察也左氏何由察之而春秋又不以¶ 㣲文見意耶既云吴子三日哭於軍門之外似哀有¶ 䘮者然必齊人敗海道之舟吴師乃還情文不侔葢¶ 左氏之誣也且魯吴邾郯之師不强於齊頓兵於鄎¶ 尚未入國齊何所憚而遽弑其君哉¶ 趙子常曰陽生亦弑而書葬者國人諱弑既以卒赴¶ 自宜以禮成䘮也外弑書卒者三陽生與鄭伯髠頑¶ 楚子麋也魯史承赴而書辟不敏也夫子因而不革¶ 存䇿書之大體也後之作傳者扵齊鄭二君之卒則¶ 曰不使臣加乎君是代為之諱也於楚子書卒而不¶ 通則曰申之㑹十三國諸侯在焉恐貽後世之譏故¶ 不革其偽赴者為之諱也說經若是聖人之志荒矣¶ 郝仲輿曰傳謂齊人殺陽生以說於吴嗟乎陽生死¶ 已晩矣積惡滅身豈曰不宜然則何不書弑君齊人¶ 以卒赴也猶鄭髠頑楚郟敖疑則傳疑聖人之慎重¶ 也聖人不樂聞世有亂事見世有亂人故君父之弑¶ 囁嚅不忍出口弑逆之事踟蹰似不欲言聖人之仁¶ 也之所謂不忍加中國之君者要皆迂濶之言未可¶ 以為定論也¶ 夏宋人伐鄭¶ 晉趙鞅帥師侵齊¶ 晉伯之衰雖由於君臣不令吴楚日强然中國諸侯¶ 所以背晉者實齊啓之也况范中行氏乃趙鞅深仇¶ 齊又帥鄭衛黨援之則鞅之欲甘心於齊久矣今悼¶ 公既歿國事劻勷彼方幸其釁之可乘又惡知伐䘮¶ 之不可哉¶ 五月公至自伐齊¶ 葬齊悼公¶ 衛公孟彄自齊歸于衛¶ 定十四年衛世子蒯聵出奔宋衛公孟彄出奔鄭則¶ 彄固蒯聵之黨也蒯聵猶在戚今乃托齊歸衛從輒¶ 而背蒯聵從於不義矣後十四年蒯聵復國彄復奔¶ 齊¶ 薛伯夷卒¶ 夷公作寅¶ 秋葬薛恵公¶ 左傳吴子使來復儆師¶ 冬楚公子結帥師伐陳吴救陳¶ 左傳冬楚子期伐陳吴延州來季子救陳謂子期曰¶ 二君不務徳而力争諸侯民何罪焉我請退以為子¶ 名務徳而安民乃還¶ 杜氏曰季子吴王夀夢少子也夀夢以襄十二年卒¶ 至今七十七嵗夀夢卒季子已能讓國年當十五六¶ 至今葢九十餘¶ 黄正憲氏曰按陳本堅於從楚者六年吴伐陳而楚¶ 不救則陳必背楚從吴矣故楚伐吴救自然之勢也¶ 春秋亦直書其事耳胡康侯謂救在夷狄則罪中國¶ 張氏謂楚近于中國故免其舉號之稱吳雖有小善¶ 必以國舉示貶也俱非正論¶ 陳氏傳曰自魯救晉凡救皆不書矣鄭救曹則中國¶ 無伯諸侯自相救也中國無伯諸侯自相救春秋憫¶ 焉而特書之吴救陳諸夏幾於亡矣春秋之所甚懼¶ 也六年吴伐陳九年楚伐陳今年復伐陳吴救陳十¶ 三年楚伐陳非救者善而伐者不善也葢傷中國衰¶ 㣲而楚吴争諸侯也¶ 丁巳○敬王三十六年¶ 十有一年○晉定二十八齊簡公壬元年衛出九蔡成¶ 七鄭聲十七陳閔十八杞閔三宋景三十三秦悼八¶ 楚恵五吳夫差十二¶ 春齊國書帥師伐我¶ 左傳春齊為鄎故國書髙無丕帥師伐我及清冉有¶ 曰一子守二子從公禦諸竟季孫告二子二子不可求¶ 曰二子之不欲戰宜政在季氏矣冉求帥左師次於雩¶ 門之外五日孟孺子帥右師從之師及齊師戰於郊¶ 右師奔冉有用矛於齊師故能入其軍公為與嬖僮¶ 汪錡乘皆死¶ 汪氏曰髙郵孫氏謂春秋之始内魯而外諸夏故魯¶ 為他國所侵伐必曰某鄙哀公之經再書伐我同魯¶ 於諸侯竊以為春秋詳内而畧外故外之侵伐止書¶ 國而魯書四鄙非尊魯而卑諸侯也此書伐我不言¶ 地比於兵加國都之例所以貶之也然傳載老㓜守¶ 宫次於雩門之外師及齊師戰於郊冉求曰一子帥¶ 師背城而戰則齊師逼廹於魯之國都矣杜諤曰直¶ 曰伐我見其以國言之也然則國書之伐與伐他國¶ 異矣¶ 書伐我止此¶ 王樵氏曰師及齊師戰於郊右師奔齊人從之至於¶ 渉泗則兵實加國都在城下矣故直言伐我無他說¶ 也然公歛處父謂墮成齊人必至於北門是前此無¶ 兵及近郊者今年齊師在清冉有請一子守二子從¶ 公禦諸竟不可居封疆之間不可一子帥師背城而¶ 戰孟氏始黾勉以右師從從而又後戰而先奔㣲冉¶ 有在左師則魯事敗矣季氏當權生事啓釁故二家¶ 不肯同力前之吴師後之齊師召之而來傅國都而¶ 止故春秋兩書伐我所以見魯之益衰傷之也¶ 郝仲輿曰報去年八月吴伐齊之役也君子曰齊未¶ 嘗負魯也邾子復則讙闡歸矣與魯盟則吴人辭矣¶ 魯何為又為吴伐之書伐我齊直也故亦不書鄙¶ 夏陳轅頗出奔鄭¶ 左傳初轅頗為司徒賦封田以嫁公女有餘以為己¶ 大器國人逐之故出¶ 熊過氏曰凡例國卿大夫之奔必有闗於一國之故¶ 而後書轅頗之奔在楚伐陳吴救陳之後其必志本¶ 向楚而與衆有不合者乎趙企明不信左氏賦封田¶ 之事有繇然矣¶ 轅公作袁¶ 五月公㑹吴伐齊甲戌齊國書帥師及吴戰于艾陵齊¶ 師敗績獲齊國書¶ 左傳為郊戰故公㑹吴子伐齊¶ 魯㑹吴伐齊應當言魯及然有吴主兵非例也吴為¶ 蠻夷又不可及人故書法如此趙子嘗曰於是將戰¶ 吴子呼叔孫賜之甲劍鈹則魯與戰矣其不以與戰¶ 之辭言之何也諸侯以兵屬呉楚皆不序也然上言¶ 公㑹吴伐齊則不言可知矣¶ 書戰書獲止此齊魯交兵亦止此¶ 秋七月辛酉滕子虞母卒¶ 冬十有一月葬滕隠公¶ 衛世叔齊出奔宋¶ 熊過氏曰齊即太叔疾儀之孫申之子也前年公孟¶ 彄自齊歸於衛今世叔齊出奔宋一出一入其黨有¶ 不能相容者矣齊適宋即臣向魋則必悖逆之臣其¶ 奔不為無罪矣左氏載孔姞事得其一耳¶ 戊午○敬王三十七年¶ 十有二年○晉定二十九齊簡二衛出十蔡成八鄭聲¶ 十八陳閔十九杞閔四宋景三十四秦悼九楚恵六¶ 吴夫差十三¶ 春用田賦¶ 何休氏曰謂一井之田賦者歛取其財物也用田賦¶ 言以田為率也不言井者城郭里巷亦有井嫌悉賦¶ 之禮稅民田不過什一軍賦十六井不過一乘哀公¶ 外慕强吴空盡國儲故復用田賦也杜元凱曰一丘¶ 十六井丘賦之法因其土財通出馬一匹牛三頭是¶ 常賦之法今欲别其田及家財各為一賦故言用田¶ 賦也鄭康成曰見古者不以田為賦而今用田為賦¶ 也¶ 陳君舉曰以丘賦為未足又以田賦之也田賦之也¶ 者家一人也家一人管子内政之法也諸侯之益兵¶ 自齊始晉次之春秋之季魯亦行之矣是故作丘甲¶ 用田賦不書初¶ 李亷氏曰田賦之說杜氏以為兵賦之法因其田財¶ 通出馬一匹牛三頭今欲别其田及家財各為一賦¶ 則是一丘出馬二匹牛六頭也范氏注榖梁同之然¶ 杜氏於作丘甲條内已曰今魯使丘出甸賦是一丘¶ 十六井已出馬四匹牛十二頭矣安得復以為出馬¶ 一匹牛三頭乎此其前後自相戾也况家財有無難¶ 均何得别之大率古者田出租里出賦葢收區域之¶ 征以備馬牛車乘觀左傳所載多臨事始授甲出車¶ 則馬牛車乘官以賦里之入素具可知司馬法所謂¶ 甸出一乘者出一乘之人耳何氏說近之陳氏非是¶ 熊過氏曰賦者歛錢之名據傳仲尼曰以丘亦足矣¶ 則周制以丘賦今改用田賦論丘賦者主夫家論田¶ 賦者主田畆故鄭康成曰古者不以田為賦是也葢¶ 賦者兵賦用田賦是計田以賦矣力役之征宜出夫¶ 家夫家謂之丘田征粟米而已魯以稅畝井田盡廢¶ 豪强兼并夫家不保其居丘甸數損故用田以賦若¶ 漢歛民財以田為率葢不復論丁中矣周制嵗時登¶ 其夫家之衆寡辨其可仕者國中自七尺以及六十¶ 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征之豈有以田為賦者¶ 哉杜元凱言丘賦之法因其田財通出馬一匹牛二¶ 頭今欲别其田及家財各為一賦不知古法田與夫¶ 家本别授田有法本無甚貧甚富之家不以財為凖¶ 也魯用田賦則不論夫家其田既出粟米又出力役¶ 今又供軍需是為重耳國語賦里以入止是布縷之¶ 征又曰鰥寡孤疾有軍旅之出則征之益害道矣竊¶ 詳孔子丘足之意必改三家四分之制而一切兼皆¶ 還之古然後力役可責夫家其牛馬車乘之費輔以¶ 漆林之稅非苟然也古之獻民數者其意深哉今之¶ 言治者主糧而棄丁不論觀此可知矣¶ 王經世曰賦之本義専為出軍計丘而出兵車賦之¶ 常法今計田而出故曰田賦漢計口而出則曰口賦¶ 葢春秋諸侯盟㑹禮繁兵戈事廣不能復守先王之¶ 籍故魯用不足則初稅畝益兵則作丘甲至哀公逺¶ 事强吴事充政重二猶不足復用田賦葢托以軍用¶ 加歛於田計田而出貨財也其數之多寡則不可考¶ 大約稅畝多乎什一田賦又多乎稅畝矣稅畝私田¶ 始有征也田賦私田又加征也¶ 夏五月甲辰孟子卒¶ 熊過氏曰禮坊記曰魯春秋去夫人之姓曰吴其死¶ 曰孟子卒然論語曰吴孟子猶存國可以起問今直¶ 書孟子則真若宋女内大悪諱也此昭公夫人也或¶ 者以為妾夫强吴之女魯人敢妾之耶吴幼清曰不¶ 以夫人之禮䘮之也昭公君且逐之而葬不備况夫¶ 人乎¶ 公㑹吴于橐臯¶ 吴子將求諸侯故有是㑹以公嘗同伐齊又與晉㑹¶ 也是以明年黄池之㑹惟三國爾¶ 橐臯今廬州府東北廢梁縣界古淮南逡遒縣吴地¶ 也¶ 秋公㑹衛侯宋皇瑗于鄖¶ 吴欲圖伯故魯為致二國於其地傳言吴徵㑹於衛¶ 然經不書吴人與㑹於事理未然也左氏初衛殺吴¶ 行人且姚然記宰嚭藩衛之辭止言衛侯來緩不問¶ 且姚之死則原無其事矣然則謂吴子與㑹二事果¶ 有之乎灌甫曰齊庇衛輒我屢伐齊輒方懼討而叔¶ 齊之奔宋疑其有謀乃合二國之君與大夫㑹鄖以¶ 求免也輒竊國拒父而魯宋㑹之以安其位皆黨逆¶ 也是也¶ 熊過氏曰鄖今揚州府泰州古海陵界吴地也¶ 鄖公作運¶ 宋向巢帥師伐鄭¶ 左傳宋鄭之間有隙地焉曰彌作頃丘玉暢嵒戈錫¶ 凡六邑子産與宋人為成曰勿有是及宋平元之族¶ 自蕭奔鄭五年鄭人為之城嵒戈錫九月宋向巢伐¶ 鄭取錫殺元公之孫遂圍嵒十二月鄭罕逹救嵒丙¶ 申圍宋師¶ 冬十有二月螽¶ 杜元凱曰周十二月今十月是嵗應置閏而失不置¶ 雖書十二月實今九月之初尚温故得有螽至明年¶ 復十二月螽實亦十一月也趙鵬飛曰春秋書螽十¶ 有八皆在夏秋獨哀公之世再書螽皆在閉蟄之後¶ 此恒燠之證也燠而螽生災異兩興也¶ 范守已氏曰季孫聞諸仲尼仲尼曰丘聞之火伏而¶ 後蟄者畢今火猶西流司厯過也夫周之十二月今¶ 十月也十月豈猶有螽乎火猶西流則為今之八月¶ 矣司厯者再失閏故以建酉之月為嵗終敬授民時¶ 之義何在哉故書以譏¶ 己未○敬王三十八年¶ 十有三年○晉定三十齊簡三衛出十一蔡成九鄭聲¶ 十九陳閔二十杞閔五宋景三十五秦悼十楚恵七¶ 吴夫差十四¶ 春鄭罕逹帥師取宋師于嵒¶ 灌甫曰宋鄭怨已十三年雖造端由於罕逹然宋自¶ 九年皇瑗取鄭師之後宋公宋人兩伐鄭亦可以釋¶ 憾矣而向巢之師復起何耶故是年鄭亦取宋師於¶ 嵒彼以諼來我以諼報耳¶ 夏許男成卒¶ 公㑹晉侯及吴子于黄池¶ 左傳夏公㑹單平公晉定公吴夫差於黄池七月辛¶ 丑盟吴晉争先乃先晉人乃歸¶ 趙子常曰夷狄舉號君臣同辭故柤之㑹書㑹吴傳¶ 以為夀夢也此其稱吴子何始接以諸侯之禮也吴¶ 僣王猾夏其與諸侯交接往往禮文不典是以中國¶ 之君皆自為㑹而後殊㑹之故雖吾君之大夫與之¶ 特㑹亦一切以號舉而已黄池之㑹晉吴兩主之然¶ 其盟而争先歃也卒先晉人又子服景伯對吴人之¶ 辭有曰執事以伯召諸侯葢吴至是始竊侯伯之禮¶ 以與諸侯接而魯史亦假子爵以稱之也此盟矣何¶ 以不書單平公與㑹矣何以不志陳氏傳曰吴晉之¶ 盟春秋終諱之不以吴晉同主盟也公㑹晉侯及吴¶ 子雖兩主之辭而春秋終不以吴晉同主盟也單平¶ 公不書不忍書也¶ 經書㑹而傳稱盟吴勢憑陵觀司馬寅子服景伯之¶ 言先吴可知經書㑹不書盟者㑹則從我而言可以¶ 書我盟以徵實位序有列神明要之先後不得亂也¶ 諱先吴故盟不書¶ 書㑹止此¶ 王氏曰黄池或以為在衛或以為在晉或以為在宋¶ 在鄭據杜預所釋陳留封丘縣南地近濟則在鄭衛¶ 之境而晉嘗有之也¶ 黄池今開封府封丘縣¶ 楚公子申帥師伐陳¶ 於越入吴¶ 秋公至自㑹¶ 郝仲輿曰是時三桓専魯哀公幼昏每書公尊君也¶ 哀以前國有長君每書臣誌専也是故春秋有義無¶ 例¶ 晉魏曼多帥師侵衛¶ 魏下公無曼字覇國侵伐止此¶ 葬許元公¶ 九月螽¶ 冬十有一月有星孛于東方¶ 范守巳氏曰十有一月今九月失閏則為八月矣八¶ 月日在夀星之次平旦東方則鶉尾也孛星見鶉尾¶ 白公亂楚之兆見矣不曰鶉尾而曰東方譏司星之¶ 不明分野也¶ 盗殺陳夏區夫¶ 季氏曰夏區夫陳卿葢夏齧之後必主於從吴而不¶ 欲從楚者也盗者刺客之名葢楚使人刺之¶ 區公作彄¶ 十有一月螽¶ 左傳冬吴及越平¶ 王仲厚曰列國之變極於吴越通吴以疲楚者晉也¶ 通越以撓吴者楚也春秋以是終焉¶ 范守已氏曰仍不置閏司厯者之罪大矣¶ 庚申○敬王三十九年¶ 十有四年○晉定三十一齊簡四衛出十二蔡成十鄭¶ 聲二十陳閔二十一杞閔六宋景三十六秦悼十一¶ 楚恵八吴夫差十五¶ 春西狩獲麟¶ 或問春秋何為始於隠公而終於獲麟歐陽公曰吾¶ 不知也問者曰此學者之所盡心焉不知何也曰春¶ 秋起止吾所知也子所問者始終之義吾不知也吾¶ 無所用心乎此昔者孔子仕於魯不用去之諸侯又¶ 不用困而歸且老始著書得詩自闗雎至於魯頌得¶ 書自堯典至於費誓得魯史記自隠公至於獲麟遂¶ 刪修之其前逺矣聖人著書足以法世而已不窮逺¶ 之難明也故據其所得而修之孔子非史官也不嘗¶ 職乎史故盡其所得修之而止耳魯之史記則未嘗¶ 止也今左氏經可以見矣曰然則始終無義乎曰義¶ 在春秋不在起止春秋謹一言而信萬世者也予厭¶ 衆說之亂春秋者也灌甫曰獲麟紀異也三傳訓釋¶ 不同治左氏者以為春秋感麟而作文止於所起治¶ 公榖者以為制作三年文成而麟至睦㮮按史記敬¶ 王三十九年春魯人獲麟孔子作春秋以是知麟出¶ 於前經修於後致瑞之說無足據矣¶ 朱子曰春秋獲麟某不敢指定是書成感麟亦不敢¶ 指定是感麟作大概出非其時是不祥此數言足以¶ 破千古之疑足以正千古之謬¶ 今兖州府嘉祥縣本鉅野澤地世傳獲麟即此¶ ¶ ¶ ¶ ¶ ¶ ¶ ¶ ¶ 春秋辯義卷二十九¶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三十 明 卓爾康 撰¶ 小邾射以句繹來奔¶ 左傳小邾射以句繹來奔曰使季路要我吾無盟矣¶ 使子路子路辭曰彼不臣而濟其言是義之也由弗¶ 能¶ 夏四月齊陳恒執其君寘於舒州¶ 左傳齊簡公之在魯也闞止有寵焉及即位使為政¶ 陳成子憚之驟顧諸朝諸御鞅言於公曰陳闞不可¶ 並也君其擇焉弗聽初陳豹欲為子我臣他日與之¶ 言政悅謂之曰我盡逐陳氏而立女若何遂告陳氏¶ 夏五月壬申成子兄弟四乘如公子我在幄出迎之¶ 公與婦人飲酒於檀臺公執戈將撃之成子出舍於¶ 庫聞公猶怒將出曰何所無君子我歸屬徒攻闈與¶ 大門皆不勝乃出適豐丘豐丘人執之以告殺諸郭¶ 闗庚辰陳恒執公於舒州公曰吾早從鞅之言不及¶ 此¶ 子我即闞止¶ 庚戌叔還卒¶ 五月庚申朔日有食之¶ 陳宗豎出奔楚¶ 宋向魋入於曹以叛¶ 左傳宋桓魋之寵害於公公使夫人驟請享焉而將¶ 討之未及魋先謀公公知之告皇野曰余長魋也今¶ 將禍余請即救向魋遂入於曹以叛六月使左師巢¶ 伐之向魋奔衛向巢來奔¶ 莒子狅卒¶ 六月宋向魋自曹出奔衛宋向巢來奔¶ 齊人弑其君壬於舒州¶ 左傳甲午齊陳恒弑其君壬於舒州孔丘三日齊而¶ 請伐齊三公曰魯為齊弱久矣子之伐之將若之何¶ 對曰陳恒弑其君民之不與者半以魯之衆加齊之¶ 半可克也公曰子告季孫孔子辭退而告人曰吾以¶ 從大夫之後也故不敢不言¶ 秋晉趙鞅帥師伐衛¶ 八月辛丑仲孫何忌卒¶ 左傳初孟孺子洩將圉馬於成成宰公孫宿不受曰¶ 孟孫為成之病不圉馬焉孺子怒襲成從者不得入¶ 乃反成有司使孺子鞭之秋八月辛丑孟懿子卒成¶ 人奔䘮弗内袒免哭於衢聽共弗許懼不歸¶ 冬陳宗䜿自楚復入於陳陳人殺之¶ 陳轅買出奔楚¶ 有星孛¶ 饑¶ 十有五年春王正月成叛¶ 左傳春成叛於齊武伯伐成不克遂城輸¶ 夏五月齊高無丕出奔北燕¶ 鄭伯伐宋¶ 秋八月大雩¶ 晉趙鞅帥師伐衛¶ 冬晉侯伐鄭¶ 及齊平¶ 左傳冬及齊平子服景伯如齊子贛為介見公孫成¶ 曰人皆臣人而有背人之心况齊人雖為子役其有¶ 不貳乎子周公之孫也多享大利猶思不義利不可¶ 得而䘮宗國將焉用之成曰善哉吾不早聞命¶ 衛公孟彄出奔齊¶ 左傳衛孔圉取太子蒯聵之姊生悝孔氏之䜿渾良¶ 夫長而美孔文子卒通於内太子在戚孔姬使之焉¶ 太子與之言曰苟使我入獲國服冕乘軒三死無與¶ 與之盟為請於伯姬孔伯姬杖戈而先太子與五人¶ 介輿豭從之迫孔悝於厠强盟之遂刼以登臺召獲¶ 駕乘車行爵食炙奉衛侯輒來奔季子將入遇子羔¶ 將出曰門已閉矣季子曰吾姑至焉子羔曰弗及不¶ 踐其難季子曰食焉不辟其難子羔遂出子路入曰¶ 太子無勇若燔臺半必舍孔叔太子聞之懼下石乞¶ 盂黶敵子路以戈擊之斷纓子路曰君子死冠不免¶ 結纓而死孔子聞衛亂曰柴也其來由也死矣¶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已卯衛世子蒯聵自戚入於衛¶ 衛侯輒來奔¶ 二月衛子還成出奔宋¶ 左傳春瞞成褚師比出奔宋¶ 瞞成即還成¶ 夏四月己丑孔丘卒¶ 左傳公誄之曰旻天不弔不憖遺一老俾屏余一人¶ 以在位㷀㷀余在疚嗚呼哀哉尼父無自律¶ 楚太子建之遇讒也自城父奔宋又辟華氏之亂於¶ 鄭鄭人甚善之又適晉與晉人謀襲鄭乃求復焉鄭¶ 人復之如初晉人使諜於子木請行而期焉子木暴¶ 虐於其私邑邑人訴之鄭人省之得晉諜焉遂殺子¶ 木其子曰勝在吴子西欲召之葉公曰吾聞勝也詐¶ 而亂無乃害乎弗從召之使處吴竟為白公請伐鄭¶ 子西曰楚未節也不然吾不忘也他日又請許之未¶ 起師晉人伐鄭楚救之與之盟勝怒曰鄭人在此讐¶ 不逺矣吴人伐慎白公敗之請以戰備獻許之遂作¶ 亂秋七月殺子西子期於朝而刼恵王子西以袂掩¶ 面而死子期曰昔者吾以力事君不可以弗終抉豫¶ 章以殺人而後死葉公在蔡方城之外皆曰可以入¶ 矣子高曰吾聞之以險徼幸者其求無饜偏重必離¶ 聞其殺齊管修也而後入葉公使與國人以攻白公¶ 白公奔山而縊其徒㣲之¶ 子木即建¶ 十七年春¶ 左傳三月越子伐吴吴子禦之笠澤夾水而陳越子¶ 為左右句卒使夜或左或右鼓譟而進吴師大亂遂¶ 敗之¶ 楚白公之亂陳人恃其聚而侵楚楚既寧使帥師取¶ 陳麥陳人御之敗遂圍陳秋七月己卯楚公孫朝帥¶ 師滅陳¶ 冬十月晉復伐衛衛人出莊公而與晉平晉立襄公¶ 之孫般師而還十一月衛侯自鄄入般師出衛人復¶ 公孫般師而立之十二月齊人伐衛衛人請平立公¶ 子起執般師以歸舍諸潞¶ 公會齊侯盟於蒙¶ 十八年春¶ 左傳巴人伐楚圍鄾初右司馬子國之卜也觀瞻曰¶ 如志故命之及巴師至王曰寧如志何卜焉使帥師¶ 而行請承王曰寢尹工尹勤先君者也¶ 夏衛石圃逐其君起起奔齊衛侯輒自齊復歸¶ 十九年春¶ 左傳越人侵楚以誤吴也¶ 夏楚公子慶公孫寛追越師至㝠不及乃還¶ 秋楚沈諸梁伐東夷三夷男女及楚師盟於敖¶ 二十年¶ 左傳春齊人來徵㑹夏會於廩丘為鄭故謀伐晉鄭¶ 人辭諸侯秋師還¶ 十一月越圍吴趙孟降於䘮食楚隆曰若使吴王知¶ 之若何趙孟曰可乎隆曰請嘗之乃往告於吴王曰¶ 寡君之老無恤使陪臣隆敢展謝其不共黄池之役¶ 君之先臣志父得承齊盟曰好惡同之今君在難無¶ 恤不敢憚勞非晉國之所能及也使陪臣敢展布之¶ 王拜稽首曰寡人不佞不能事越以為大夫憂拜命¶ 之辱與之一簟珠使問趙孟曰勾踐將生憂寡人寡¶ 人死之不得矣王曰溺人必笑吾將有問也史黯何¶ 以得為君子對曰黯也進不見惡退無謗言王曰宜¶ 哉¶ 二十一年¶ 左傳夏五月越人始來¶ 秋八月公及齊侯邾子盟於顧¶ 二十二年夏四月¶ 左傳邾隠公自齊奔越曰吴為無道執父立子越人¶ 歸之太子革奔越¶ 冬十一月丁卯越滅吴請使吴王居甬東辭曰孤老¶ 矣焉能事君乃縊越人以歸¶ 二十三年春¶ 左傳宋景曹卒¶ 夏六月晉荀瑶伐齊髙無㔻帥師御之壬辰戰於犂¶ 丘齊師敗績知伯親擒顔庚¶ 秋八月叔青如越始使越也越諸鞅來聘報叔青也¶ 二十四年夏四月¶ 左傳晉侯將伐齊使來乞師臧石帥師會之取廩丘¶ 晉師乃還¶ 邾子又無道越人執之以歸而立公子何何亦無道¶ 公子荆之母嬖將以為夫人使宗人釁夏獻其禮對¶ 曰無之公怒曰女為宗司立夫人國之大禮也何故¶ 無之對曰周公及武公娶於薛孝恵娶於商自桓以¶ 下娶於齊此禮也則有若以妾為夫人則固無其禮¶ 也公卒立之而以荆為太子國人始惡之閠月公如¶ 越得太子適郢將妻公而多與之地公孫有山使告¶ 於季孫季孫懼使因太宰嚭而納賂焉乃止¶ 二十五年夏五月庚辰¶ 左傳衛侯出奔宋衛侯為靈臺於藉圃與諸大夫飲¶ 酒焉褚師聲子韤而登席公怒辭曰臣有疾異於人¶ 若見之君將㱿之是以不敢公愈怒大夫辭之不可¶ 褚師出公㦸其手曰必斷而足聞之褚師比公孫彌¶ 牟公文要司冦亥司徒期因三匠與拳彌以作亂公¶ 乃出將適蒲彌曰晉無信不可將適鄄彌曰齊晉争¶ 我不可將適冷彌曰魯不足與請適城鉏以鉤越¶ 六月公至自越季康子孟武伯逆於五梧公與大夫¶ 始有惡¶ 二十六年夏五月¶ 左傳叔孫舒帥師會越臯如后庸宋樂茷納衛侯文¶ 子欲納之文子致衆而問焉曰君以蠻夷伐國國幾¶ 亡矣請納之衆曰勿納曰彌牟亡而有益請自北門¶ 出衆曰勿出重賂越人申開守陴而納公公不敢入¶ 師還立悼公¶ 宋景公無子取公孫周之子得與啓畜於公宫未有¶ 立焉冬十月公游於空澤辛巳卒於連中大尹立啓¶ 奉䘮殯於大宫三日而後國人知之司城筏使宣言¶ 於國曰大尹惑蠱其君而専其利今君無疾而死死¶ 又匿之是無他矣大尹之罪也大尹奉啓以奔楚乃¶ 立得¶ 衛出公自城鉏使以弓問子贛¶ 二十七年春¶ 左傳越子使后庸來聘且言邾田封於駘上二月盟¶ 於平陽¶ 晉荀瑶帥師伐鄭次於桐丘鄭駟𢎞請救於齊知伯¶ 聞之乃還曰我卜伐鄭不卜敵齊¶ 公患三桓之侈也欲以諸侯去之三桓亦患公之妄¶ 也故君臣多間公欲以越伐魯而去三桓秋八月甲¶ 戌公如公孫有陘氏因孫於邾乃遂如越國人施公¶ 孫有山氏¶ 山氏即陘氏¶ 悼之四年晉荀瑶帥師圍鄭未至鄭駟𢎞曰知伯愎¶ 而好勝早下之則可行矣乃先保南里以待之知伯¶ 入南里門於桔柣之門鄭人俘&KR0566;魁壘賂之以知政¶ 閉其口而死將門知伯謂趙孟入之對曰主在此知¶ 伯曰惡而無勇何以為子對曰以能忍恥庶無害趙¶ 宗乎知伯不悛趙襄子由是惎知伯遂䘮之知伯貪¶ 而愎故韓魏反而䘮之¶ 定公哀公列國本末¶ 定元年晉以宋仲幾不受功執之此勤王一大事也五¶ 年王人始得殺子朝於楚而六年猶有餘黨儋翩者因¶ 鄭人作亂天王處於姑猶以避之晉籍秦送王劉單定¶ 王室焉哀公十四年為敬王之三十四年而春秋終矣¶ 大夫執政已及五世而陪臣起五年季孫意如卒陽虎¶ 囚季桓子欲去三家七年陽虎將殺季氏於蒲圃林楚¶ 於途中簒取以入孟氏陽虎刼公以伐之公歛處父與¶ 戰陽氏敗虎取寳玉大弓以出於是季氏亦知人情之¶ 見惡而天道之好還也子路議墮三都十二年墮郈墮¶ 費而累世之患稍息至於成之不墮固自有說此魯之¶ 家事也當是時晉伯已衰東諸侯惟魯事晉耳六年二¶ 月公侵鄭取匡為晉討也且二卿如晉獻鄭俘矣齊以¶ 我事晉故七年八年國夏伐我者兩而我亦兩次侵齊¶ 晉來救魯於是有瓦之會九月亦以晉故侵衛而齊好¶ 未聨也十年及齊平至公會齊盟於黄而齊魯好始堅¶ 則吾夫子柄魯作用矣十一年冬及鄭平以釋六年取¶ 匡之怨鄭亦背晉矣十四年公會齊衛於牽謀救范中¶ 行氏也此必非夫子在魯時事史記載此年夫子始行¶ 大司冦攝相事者誤自定十四年至哀七年無嵗不伐¶ 邾亡其國執其君已耳我以邾子益來八年夏齊人取¶ 讙及闡我歸邾子冬齊人歸讙及闡晉不足與齊景又¶ 卒魯於是從事於吴先是六年叔還會吴於柤七年公¶ 會吴於鄫已作好吴之計八年吴伐我為邾故也至十¶ 年公會吴伐齊師於鄎十一年齊國書為鄎故伐我戰¶ 於郊五月公會吴伐齊齊有艾陵之敗十二年魯會吴¶ 又會衛宋以致於吴至十三年有黄池之會而吴興¶ 定元年宋仲幾之執差無過舉四年劉文公合十八國¶ 諸侯會於召陵可以伐楚荀寅求貨勿得乃辭蔡侯又¶ 假羽旄於鄭六年范獻子又以楊楯故執宋行人樂祁¶ 黎諸侯於是叛晉七年齊鄭之盟於鹹齊鄭叛矣齊衛¶ 之盟於沙衛叛矣渉佗盟衛侯捘其手及捥衛侯怒叛¶ 晉遂堅八年士鞅侵鄭遂侵衛是也諸侯惟魯宋尚事¶ 晉故齊兩伐魯晉救魯有瓦之會至魯與齊會於夾谷¶ 而魯亦不堅事晉矣十四年齊宋會於洮謀救范氏而¶ 宋與齊合矣九年秋齊衛次於五氏伐晉夷儀十年春¶ 趙鞅帥師圍衛報之十三年春齊衛垂葭之次使師伐¶ 晉也於是晉趙鞅荀寅士吉射叛而内難作趙鞅以有¶ 援得歸荀范入朝歌以叛此後諸國惟亂臣是助晉亦¶ 奔走應之定公末哀公時惟作此一鬬而已十四年魯¶ 會齊衛於牽謀范氏也哀元年秋齊衛伐晉救范氏也¶ 二年趙鞅與鄭戰以齊助范氏粟而鄭子姚送之也五¶ 年趙鞅伐衛為范氏也先是四年荀寅奔鮮虞六年趙¶ 鞅伐鮮虞治范氏之亂也葢於是荀寅士吉射奔齊而¶ 其亂始息七年晉魏曼多侵衛以衛未服故說者為納¶ 蒯聵故借名報怨是矣齊悼公雖卒荀范在齊趙鞅安¶ 能一日忘之十年帥師侵齊十三年晉魏曼多侵衛猶¶ 前志也¶ 齊景公老奸多智瞷晉伯衰安處東方召陵之會以劉¶ 文公之命偃蹇不來僅以國夏與㑹靭惡可知魯亦絶¶ 不相通至七年而乃與鄭伯盟於鹹與衛侯盟於沙葢¶ 有叛晉之計矣齊惡魯好晉是年秋至明年夏令國夏¶ 兩侵魯西鄙而魯亦兩報之九年與衛侯次五氏伐晉¶ 夷儀當是時晉定昏諸侯二齊故大國也與魯鄰魯欲¶ 立國安疆必自齊始夫子在魯方當嚮用於是十年之¶ 三月乃與齊平遂有夾谷之會歸鄆讙田此後齊魯相¶ 睦者數年至十二年盟於黄而兩國之好益堅此後十¶ 三年齊會衛於垂葭十四年齊會魯衛於牽會宋於洮¶ 十五年與衛次於渠蒢皆所以謀伐晉而哀元年秋齊¶ 侯果與衛侯伐晉無盟主矣二年傳載齊人輸范氏粟¶ 則無君臣矣三年齊㑹國夏圍戚則無父子矣雖有粟¶ 吾得而食諸五年夏齊侯伐宋惡其四年之執小邾子¶ 也九月齊景公卒死之日民無得而稱焉立嗣不蚤子¶ 弑國危則其遺孽矣讙闡二邑夏取冬歸為邾子故亦¶ 非過舉葢自定公十年以來魯不被兵於齊生民不罹¶ 湯火者十五年一平之功不可少也邾子未歸時齊請¶ 師於吴以伐魯已又辭師於吴吴不聽魯遂㑹吴伐齊¶ 師於鄎於是齊悼公卒師還十一年齊國書伐魯以鄎¶ 故戰於郊五月魯會吴伐齊為郊故戰於艾陵齊師大¶ 敗獲國書¶ 定公元年成周之城宋仲幾不受功被執六年樂祁黎¶ 至晉主趙氏且獻楊楯六十范獻子譛而執之十年宋¶ 公使樂大心盟於晉且逆樂祁之尸也大心辭偽有疾¶ 被逐大心遂奔曹於是宋景公寵用桓魋諸卿皆怨十¶ 年公子地有白馬公朱其尾鬛以與魋地怒奪之地出¶ 奔陳於是母弟辰及地黨仲佗石彄俱奔陳復自陳入¶ 蕭以叛樂大心從之十四年宋公之弟辰自蕭來奔公¶ 子地亦於此時奔鄭十五年鄭罕逹帥師伐宋葢欲取¶ 地以處公子地等也曹伯陽奉樂大心入蕭以叛哀公¶ 三年樂髠帥師伐曹宋公寵任向魋以致五卿作亂不¶ 知自反乃督過於所奔之國六年冬伐曹七年春侵鄭¶ 冬圍曹鄭駟𢎞救曹八年春以曹伯陽歸凡十二年而¶ 白馬一案始結九年春鄭武子賸為嬖人許瑕外取邑¶ 圍宋雍丘宋皇瑗取鄭師於雍丘以報之足矣而是秋¶ 又伐鄭十年夏伐鄭十二年秋向巢伐鄭連年禍結不¶ 已何也十三年鄭罕逹取宋師於嵒獲成讙郜延以六¶ 邑為虗葢於雍丘之役得失相當宋以嬖人禍鄭鄭亦¶ 以嬖人禍宋而皆以自禍嬖人之禍烈矣哉十二年與¶ 魯衛會於鄖者將以好吴也而宋之伯事歇矣¶ 定七年衛侯欲叛晉諸大夫不可使私於齊侯曰執結¶ 以侵我於是齊人執北宫結以侵衛與衛盟於沙矣八¶ 年晉與衛盟渉佗捘衛侯之手及捥於是衛侯怒叛晉¶ 乃堅而晉士鞅侵鄭遂侵衛九月魯為晉故亦侵衛冬¶ 衛鄭盟於曲濮與後之齊衛鄭㑹於安甫皆約同叛晉¶ 也九年與齊次於五氏伐晉夷儀十年晉趙鞅圍衛報¶ 之曹不叛晉衛且伐之故十二年夏十三年夏衛兩有¶ 公孟彄之役十三年春與齊垂葭之㑹使師伐晉也與¶ 齊魯有牽之㑹亦謀救范氏伐晉也至十四年而内難¶ 作衛夫人南子有淫行公孫戍謀去夫人之黨公逐戍¶ 與其黨趙陽北宫結而秋衛世子蒯聵出奔宋十五年¶ 與齊次于渠蒢左氏以為救宋者非也亦謀晉也哀公¶ 元年秋齊衛遂伐晉始伐盟主矣二年衛靈公卒晉趙¶ 鞅納蒯聵于戚三年齊國夏衛石曼姑圍戚以子圍父¶ 逆孰甚焉五年趙鞅伐衛七年十三年魏曼多兩侵衛¶ 則蒯聵在戚而晉伐衛以攻輒借義正名以報私怨耳¶ 十二年魯㑹衛侯宋皇瑗于鄖以致于吴則欲列輒而¶ 助之燄矣四年許遷于容城畏鄭亟矣六年鄭游速滅¶ 許以許男歸因楚敗也二月魯侵鄭又令季孫仲孫如¶ 晉獻鄭俘七年鄭與齊盟于鹹謀叛晉也八年晉士鞅¶ 侵鄭是冬與衛盟于曲濮十年冬與齊衛㑹于安甫至¶ 十一年魯及鄭平而始叛晉矣十四年宋公子地等奔¶ 鄭不載于經十五年鄭罕達伐宋欲取地以處公子地¶ 等也哀二年齊人輸范氏粟而鄭子姚送之故趙鞅有¶ 鐵之戰鄭師敗績七年宋皇瑗侵鄭冬以宋圍曹故鄭¶ 駟𢎞救之此或義舉也乃九年鄭武子賸以嬖人許瑕¶ 之故外取宋邑至宋取鄭師于雍丘自此至十二年無¶ 歳不受宋兵十三年鄭罕達取宋師于嵒始乃一報之¶ 然已疲矣¶ 定公二年楚人伐吳四年蔡侯患楚請師于晉晉合諸¶ 侯謀伐楚天子之老在焉荀寅求貨勿得乃辭蔡侯已¶ 乃遷怒于沈使蔡伐沈執其君以楚之與國塞責也亦¶ 瑣矣楚怒其伐沈又圍蔡蔡侯發憤請師于吴十一月¶ 吳為蔡興師栢舉之戰五戰及郢奔昭王鄖鞭平王墓¶ 諸侯惕然歸粟于蔡于是蔡人累世之仇洩中國乆鬱¶ 之氣伸晉為伯主反出吳後寧不恧哉六年鄭間楚敗¶ 滅許男歸吳盛而越乗之五年越入吳十四年越敗吳¶ 于檇李一伏一起夷夏之勢也楚受吳辱疾首痛心哀¶ 公元年楚與陳隨圍蔡蔡昭侯知必不能當楚已遷州¶ 来又欲遷吳四年國人射殺蔡侯十四年楚挟陳滅頓¶ 十五年楚滅胡皆以栢舉故也¶ 定公四年吳之入楚也召陳懐公陳以晉辭吳六年吳¶ 伐陳修舊怨也楚子救陳九年陳即吳楚伐之十年楚¶ 伐陳吳救之十三年夏楚公子申伐陳非以其從吳乎¶ 冬盜殺陳夏區夫此必主于從吴而不從楚者也其為¶ 蔡駟之盗歟¶ 定三年魯仲孫及邾子盟于㧞修邾好也十四年十五¶ 年邾子俱至魯定公薨来奔喪以天子之禮事魯而猶¶ 不能免焉自哀元年至定六年伐邾城瑕無歳無之而¶ 七年以邾子益来矣六年宋人執小邾子八年吳伐魯¶ 以邾人之訴也邾子益齊甥也以魯之執邾子故取魯¶ 讙闡以魯之歸邾子故歸魯讙闡邾子亡國之虜已又¶ 奔魯已又奔齊亦可憐矣方魯歸邾子于邾時傳載邾¶ 子又無道吳使太宰囚諸樓臺栫之以棘則邾子為君¶ 可知國破身亡豈其自取歟抑左氏見其叛亡加之罪¶ 歸之惡歟¶ 定四年蔡公孫姓㓕沈以沈子嘉歸殺之沈不㑹于召¶ 陵晉令也楚人圍蔡蔡侯發憤請師于吴栢舉之戰五¶ 戰及郢蔡憤始洩哀元年楚子陳隨許圍蔡報栢舉也¶ 二年蔡已遷州来滋欲遷吳國人不欲諸大夫乘國人¶ 之怨令公孫翩射殺蔡侯然非蔡侯之罪也故書曰盜¶ 殺前後殺公子駟公孫姓公孫霍放公孫獵奔公孫辰¶ 非以畏楚則以畏吳也亦可憐矣¶ 定公二年楚人伐吳伍員伯嚭俱謀楚蔡侯以其子乾¶ 為質于吳蔡侯以吳子及楚人戰于栢舉遂入郢齊晉¶ 不能申大義而吳申之雄矣哉五年於越入吳十四年¶ 於越敗吳于檇李闔閭傷將指取其一屨還卒于陘哀¶ 元年三月越及吳平哀六年魯叔還㑹吳于柤七年公¶ 㑹吳于鄫乃八年吳伐魯以邾人訴故則魯兩次㑹吳¶ 者魯方有事于邾乃好吳耳且吳方圖伯魯固欲結吳¶ 也十一年魯㑹吳伐齊有艾陵之戰十二年魯又㑹吳¶ 于橐臯且又會于鄖致衛宋于吳吳之盛魯地之也十¶ 三年吳晉遂有黄池之會魯從事焉是役也吳遂以伯¶ 然而於越入吳矣¶ 定十三年薛弑其君比¶ 定十八年楚陳滅頓以頓子歸¶ 定十五年楚子滅胡以胡子豹歸¶ 定十五年滕子来㑹𦵏哀二年滕子来朝¶ 定六年晉士鞅帥師圍鮮虞哀三年齊衛圍戚求援于¶ 中山六年晉趙鞅帥師伐鮮虞¶ 哀四年晉人執戎蠻子赤歸于楚¶ ¶ ¶ ¶ ¶ ¶ 春秋辯義卷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