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經部五¶ 春秋集傳辨疑 春秋類¶ 提要¶ (臣/)等謹案春秋集傳辨疑十卷唐陸淳所述¶ 啖趙兩家攻駁三傳之言也栁宗元作淳墓¶ 誌稱辨疑七篇唐書藝文志同呉莱作序亦¶ 稱七篇此本十巻不知何人所分按元延祐¶ 五年嘗從臣言以唐陸淳所著春秋纂例¶ 辨疑微㫖三書令江西行省鋟梓其殆分於¶ 是時歟淳所述纂例一書葢啖助排比科條¶ 自發筆削之㫖其攻擊三傳總舉大意而已¶ 此書乃舉傳文之不入纂例者縷列其失一¶ 字一句而詰之故曰辨疑所述趙説為多啖¶ 説次之冠以凡例一篇計十七條但明所以¶ 刪節經文傳文之故其去取之義則仍依經¶ 文年月以辨説之中如鄭伯克段傳啖氏謂¶ 鄭伯必不囚母殊嫌茫無所徴直以臆㫁以¶ 是為例豈復有可信之史况大隧故迹水經¶ 注具有明文安得指為左氏之虛撰如斯之¶ 類不免過於疑古又如齊衛胥命𫝊其説與¶ 荀子相符當時去聖未逺必有所受而趙氏¶ 以為譏其無禮如斯之類多未免有意求瑕¶ 又如叔姬歸於紀𫝊榖梁以為不言逆逆之¶ 道徴淳則謂不言逆者皆夫自逆夫禮聞送¶ 媵不言逆媵𫝊固失之禮聞親迎妻不聞親¶ 迎娣姪淳説亦未為得如斯之類亦不免愈¶ 辨而愈非然左氏事寔有本而論㫁多疎公¶ 羊榖梁每多曲説而公羊尤甚漢以來各守¶ 専門論甘者忌辛是丹者非素自是書與微¶ 㫖出抵隙蹈瑕往往中其窽㑹雖瑕瑜互見¶ 其精核之處實有漢以來諸儒所未發者要¶ 與鑿空杜撰横生枝節者異也乾隆四十三¶ 年六月恭校上¶ 總纂官(臣/)紀昀(臣/)陸錫熊(臣/)孫士毅¶ 總 校 官 (臣/) 陸 費 墀¶ 春秋集傳辨疑凡例¶ 集傳取舎三傳之義可入條例者於纂例諸篇言之¶ 備矣其有隨文解釋非例可舉者恐有疑難故纂啖¶ 趙之説著辯疑有三傳繁文可以例包者則但舉例¶ 如後不復繁釋學者將覽辯疑宜先觀纂例取舍義¶ 及此巻首諸凡之意¶ 凡三傳敘事有先後於經者今皆移於本經之下¶ 凡三傳釋經之例或移於事首發之或趙氏纂之入總¶ 傳其當否各於纂例本條中論之備矣¶ 凡三傳敘事不主於經文又無别意可通者皆不入¶ 凡三傳釋經文義皆同者則唯舉左氏而注云公穀同¶ 者省文之義也公穀同者但舉公羊¶ 凡三傳敘事雖同而穀梁文義尤備者亦但舉穀梁而¶ 注云左氏公羊之意同¶ 凡三傳説事迹雖與經通其文義繁冗者皆畧取其要¶ 凡左氏敘戰滅及奔殺等事委曲繁碎今悉畧其文舉¶ 成敗大綱而已¶ 凡左氏無經之傳今皆不取其有因盟㑹征伐等事而¶ 説忠臣義士及有讜言嘉謨與經相接者畧取其要若¶ 説事迹與經符而無益於教者則亦不取¶ 凡公穀日月時例一切不取其説已見日月議¶ 凡公穀曷為何以何也之類悉皆繁文於理不安今皆¶ 刪之時有取者以便屬文之義爾無他意焉¶ 凡公穀發例皆事事言之今或發於事首或移於事終¶ 而注云例見某年皆不重出¶ 凡公羊云託始焉爾既始於隠公則從始者書之何云¶ 託乎故皆不取¶ 凡公羊無傳之經或云此事無聞焉爾今以此語無義¶ 徒為繁文悉不取¶ 凡公羊於灾異之下一一皆云記異也今但以灾異之¶ 首總論記事之意後皆隨事注中言之省文之義也¶ 凡公羊解經事理雖不相當其文義有可存者則移於¶ 他年可施處附之(如桓八年穀伯鄧侯下説失國之君/類今移于荘五年紀侯丢國下用之)¶ (之類/是也)¶ 公穀多自云公羊子曰穀梁子曰及引尸子魯子曰今¶ 但目其傳而去其某子字¶ 啖趙取捨三傳義多舉例而言不必隨文皆説今恐學¶ 者未精難以例曉故推兩家之例悉隨文辯之其有不¶ 言啖子趙子曰者是也¶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集傳辨疑巻一¶ 唐 陸淳 撰¶ 隱元年春王正月¶ 公羊曰春者何歲之始也按春為歲首不應煩釋又曰¶ 曷為先言王而後言正月王正月也趙子曰若言春正¶ 月王則不成文理矣何用解乎又曰不言即位成公意¶ 也趙子曰此乃直明公夲意又是事實何名成哉又曰¶ 桓幼而貴隱長而卑趙子曰諸侯無二嫡桓何得為貴¶ 若然是理可得而越分可得而踰也又曰子以母貴母¶ 以子貴趙子曰按妾母不得為夫人若得以子貴即成¶ 風之賵塟不應有譏而公羊經外妄生此文遂令漢朝¶ 引以為證首亂大法(漢哀帝云春秋之義母以子貴遂/尊定陶傅太后及丁姬並為帝太)¶ (后/)良可惜哉¶ 榖梁曰不言即位成公志也去成字之義趙子説同公¶ 羊又曰隱不正而成之以惡桓也啖子曰春秋但以其¶ 攝不言即位亦無成隠之辭¶ 左氏曰生桓公而惠公薨趙子曰葢言生桓公之後他¶ 年惠公薨也若惠公實以生桓公之年薨即隱公被弑¶ 之年桓年始十一不應夫子深加以弑君之罪杜元凱¶ 亦云然故傳文不要惠公薨恐誤後學也¶ 公及邾儀父盟於昧¶ 左氏曰邾子克也曰儀父貴之也公榖並同趙子曰葢¶ 見荘十六年邾子克卒以為同盟故書遂以儀父是字¶ 耳殊不知儀父亦名也與魯季孫行父及晉荀林父等¶ 亦以父為名也緣其未得王命止是附庸之君故卒時¶ 不書至荘十六年邾子克卒者即其嗣君自以王命為¶ 子故書卒耳且附庸之君非有勤王之善縱能自通於¶ 大國自利之事耳有何嘉而字以襃之乎若儀父實賢¶ 桓十五年與牟人葛人來朝一例稱人何哉理又可見¶ 也八年榖梁傳曰誥誓不及五帝盟詛不及三王交質¶ 子不及二伯趙子曰按五帝時用兵極多那得無誥誓¶ 之辭但縁夫子叙書首自堯典故以前誥誓之辭不見¶ 耳所云盟詛不及三王交質子不及二伯即是也故裁¶ 取之凡起例宜於事首故移附於此他倣此¶ 鄭伯克段于鄢¶ 左氏曰如二君故曰克趙子曰克者能勝之名無有二¶ 君之義(春秋無有二君/相勝稱克者)又曰不言出奔難之也啖子曰¶ 此乃夫子譏其志在於殺故不言奔若言奔則鄭伯但¶ 有逐弟之惡而無殺弟之罪又不知段之有拒兄之逆¶ 也又曰遂寘姜氏于城潁而誓之曰不及黃泉無相見¶ 也啖子曰按荘公云姜氏欲之焉避害又曰不義不暱¶ 厚將崩此皆避惡名矣但以不知大義乃陷于殺弟豈¶ 子囚母乎此傳近誣矣¶ 公羊曰克者殺之也趙子曰按五經春秋前後例未有¶ 以克為殺者又曰不稱弟當國也不稱弟者見其不弟¶ 也左氏之義當矣又曰其地何當國也按解地之義榖¶ 梁當矣¶ 榖梁曰克者何能殺也趙子曰其釋克字雖不當(義已/見上)¶ 然其傳意得骨肉情意之中故除其殺字之義存其餘¶ 也榖梁又曰不稱公子段失子弟之道趙子曰春秋舉¶ 重不稱弟為重矣不可更求公子之義且又非命卿例¶ 不書公子非獨段也趙子曰鄢當作鄔鄭地也在緱氏¶ 縣西南至十一年乃屬周左氏曰王取鄔劉蒍邘之田¶ 于鄭是也傳冩誤為鄢字杜注云今潁川鄢陵誤甚矣¶ 按從京至鄔非逺又是鄭地段所以有兵衆故曰克若¶ 逺走至鄢陵已出境即無復兵衆何得云克又傳曰自¶ 鄢出奔共即自鄔過河向共城為便路若已南行至鄢¶ 陵即不當奔共也¶ 天王使宰咺來歸惠公仲子之賵¶ 左氏曰緩也且子氏未薨故名(云/云)豫凶事非禮也啖子¶ 曰夫諸侯母在天子寧有歸其賵乎不辨菽麥者猶不¶ 當爾况平王賢君乎葢見桓公母仲子未薨誤為此説¶ 不知此是惠公之母也因此又説豫凶事等義皆非也¶ 公羊曰惠公者隱公之考仲子者桓公之母啖子曰若¶ 言惠公仲子是二人則僖公成風亦是二人若是二人¶ 則成風是僖公之母而春秋之文以子先母乎故榖梁¶ 之説是又曰宰官咺名也趙子曰此止是名氏耳如宰¶ 予之類王士來魯例書名氏石尚是也又曰宰士也士¶ 是賤官何以得世官為氏¶ 榖梁曰禮賵人之母則可賵人之妾則不可君子以其¶ 可辭受之(解所以言/惠公仲子)趙子曰按春秋凡此例常事皆不¶ 書若王當賵諸侯妾母則是常事何須書之且以此事¶ 為得禮又何以正陵僭乎經文緣是惠公之母故賵之¶ 自然須言惠公仲子而遂云以其可辭受之乃是夫子¶ 回非禮以為合禮可乎哉¶ 及宋人盟于宿¶ 公羊曰孰及之内之微者榖梁云及者内卑宋人外卑¶ 者趙子曰修二國之好而為盟誓非君則卿何得使微¶ 者先儒注云微者不命之卿也按例外之不命卿來魯¶ 皆書名但不言氏耳且前後盟而不言内盟者凡七推¶ 尋事迹皆是公自盟(義見纂/例盟篇)義例昭然不可或稱是公¶ 或稱是微人(宿盟云是微幽盟/云是公皆舛駁也)¶ 冬十二月祭伯來¶ 公羊曰何以不稱使奔也曷為不言奔王者無外故不¶ 言奔啖子曰按例周大夫但不言出而無不言奔之義¶ 榖梁曰寰内諸侯也啖子曰按例寰内例稱子若以伯¶ 為爵則毛伯召伯榮叔祭叔復是何爵乎是知天子大¶ 夫例書字¶ 隱二年無駭帥師入極¶ 公榖皆云無駭不書氏貶也極同姓之國諱滅同姓之¶ 國故書入而貶無駭趙子曰按非王命之大夫例不書¶ 氏八年無駭卒榖梁云隱不爵大夫故不氏則名自縁¶ 非王命大夫故不書氏何關滅同姓哉又若實滅同姓¶ 則當直書滅極以示譏不當言入若滅而言入實入者¶ 将如何書之¶ 紀履緰來逆女¶ 公羊曰何以不稱使婚禮不稱主人趙子曰所以不稱¶ 使者為下有伯姬歸于紀文相連間無異事省文從可¶ 知公羊不達此意遂妄為説假令婚禮不稱主人但致¶ 命之辭不稱爾遣卿出境非君孰使哉又曰母命之何¶ 不稱母母不通(注云婦人命不通於隣/國但得命大夫行爾)若婦人命不通¶ 於外而得命大夫令行則紀侯但不自致婚命且何傷¶ 命大夫使行也進退自相違背且母命既不通於外又¶ 不得稱主人則大夫至彼如何致命乎益知無理也又¶ 云宋公使公孫夀無母也皆為穿鑿公孫夀來納幣若¶ 不言宋公使則似乎此自為己事故須言宋公以别之¶ 爾且禮篇國君娶夫人之辭曰請君之玉女共事宗廟¶ (祭統/云云)如此則稱主人何得妄為異説乎又桓八年祭公¶ 逆王后亦言不稱主人亦非也彼自為非王命耳故不¶ 言王使(説見/本傳)¶ 榖梁曰國氏者為其來接於我故進之趙子曰按非命¶ 卿來魯例皆國氏何獨進履緰哉¶ 伯姬歸于紀¶ 榖梁曰婦人不專行此如專行之辭何也逆之道微無¶ 足道焉耳趙子曰據桓公逆夫人於讙下云夫人姜氏¶ 至自齊亦以專行為辭則此例不成矣¶ 紀子伯莒子盟于宻¶ 左氏曰魯故也啖子曰傳以子伯為子帛言是履緰之¶ 字故附㑹為此説耳(傳意以紀既與魯婚故使/大夫為魯結盟通好也)¶ 榖梁曰紀子伯莒子而與之盟啖子曰此闕文耳云伯¶ 之穿鑿甚矣¶ 十有二月乙夘夫人子氏薨¶ 公羊曰夫人子氏者何隱之母¶ 榖梁曰夫人者隱之妻也啖子曰隱公身既謙讓不當¶ 君禮母妻卒安肯用夫人禮乎¶ 三年君氏卒¶ 左氏曰君氏卒聲子也不書姓為公故曰君氏啖子曰¶ 按例無有改字以為義者豈有改其本姓乎假如此時¶ 隱公之母實卒不行夫人禮亦當如定十五年姒氏卒¶ 書姓也¶ 公羊曰天王崩諸侯之主也(言諸侯大夫赴/弔者尹氏主之)¶ 榖梁曰外大夫不卒此何以卒於天王崩為魯主故隱¶ 而卒之趙子曰春秋一字之義為經邦大訓豈有緣其¶ 為諸侯及魯大夫作主人之恩遂録之於經乎公羊唯¶ 説譏世卿之義是¶ 宋公和卒¶ 左氏曰宋宣公可謂知人矣立穆公其子饗之命以義¶ 夫啖子曰若宣公本知穆公反讓其子且讓以求名乃¶ 是許也何足美乎¶ 四年莒人伐杞取牟婁¶ 公羊曰外取邑不書此何以書疾始取邑也啖子曰按¶ 前後例外取邑書者多矣唯取魯邑乃有不書者(趙氏/辨此)¶ (義見纂/例取篇)¶ 榖梁曰言伐言取所惡也按有不伐而取邑者各書實¶ 事爾無他義¶ 翬帥師㑹宋公陳侯蔡人衞人伐鄭¶ 左氏曰宋公使來乞師公辭之羽父固請以行書曰翬¶ 帥師疾之也(言故去其/氏以貶之)趙子曰春秋之初公室猶强若¶ 公實不許臣何敢固請而行葢左氏不知未命不書族¶ 之義造此事端爾¶ 榖梁曰翬不稱公子以其與弑隱公貶之也啖子曰凡¶ 事各於本事襃貶豈有未弑君而先貶乎翬之不稱公¶ 子自為未命爾後有此義皆同此説¶ 衞人立晉¶ 榖梁曰晉之名惡也按晉是其名有何惡乎¶ 五年考仲子之宫初獻六羽¶ 公羊曰僭諸侯猶可言也僭天子不可言也趙子曰按¶ 魯僭用八佾非一朝若不因改革之時言之則無以明¶ 改自隱公始也事須因此減數時書之公羊不達此意¶ 云僭天子則不可言如此則僭差之過無由而著懲勸¶ 之道安所寄乎又曰隱為桓祭其母成公意也趙子曰¶ 此直公意何成之有¶ 榖梁曰仲子者惠公之母隱孫而修之非隱也啖子曰¶ 按此時桓公之母䘮始終正是考宫之時故知公羊説¶ 是又曰考成也成之為夫人也趙子曰考者成室之名¶ 耳詩有考室之義是也¶ 邾人鄭人伐宋¶ 左氏曰宋人使來告命公將救之使者曰師未及國公¶ 怒乃止啖子曰夫宋人乞救必當卑辭豈肯令魯怒乎¶ 又七年傳云為宋伐邾此則於宋無忿明矣又至九年¶ 傳曰宋以入郛之役怨公益知前後差錯也¶ 六年鄭人來渝平¶ 左氏曰更成也趙子曰傳意謂變讐而更和平也若如¶ 此止當來行成耳何要言渝也故知公羊榖梁義為長¶ 七年叔姬歸于紀¶ 榖梁曰不言逆何也逆之道微無足道焉爾按不言逆¶ 者皆夫自逆也不書者常事不書也¶ 滕侯卒¶ 公羊曰何以不名微國也¶ 榖梁曰滕侯無名少曰世子長曰君狄道也啖子曰按¶ 附庸之君以及外裔皆有名况滕國文王之子孫雖至¶ 微弱豈無名乎又後諸侯卒有不書名者(薛伯/等是)豈皆無¶ 名乎¶ 齊侯使其弟年來聘¶ 榖梁曰諸侯之尊弟兄不得以屬通其弟云者以其來¶ 接於我舉其貴者也趙子曰按禮云五十命為大夫天¶ 下無生而貴者若以為貴非正王綱之義¶ 公伐邾¶ 左氏曰為宋討也趙子曰邾伐宋在五年不應二年方¶ 為之報左氏此例甚多既非襃貶之意故不取他放此¶ 戎伐凡伯于楚丘以歸¶ 公羊曰其言伐大之也啖子曰不言執者尊天子之使¶ 故云伐也若言不與戎之執王使其書外裔侵伐滅入¶ 者豈皆是之乎又曰其地大之也其事實在楚丘若不¶ 書地如何紀事乎¶ 榖梁曰戎者衞也為其伐天子之使故貶而戎之啖子¶ 曰若衞實伐天子之使改之曰戎是為衞掩惡也如何¶ 懲勸乎¶ 八年鄭伯使宛來歸邴¶ 左氏曰鄭伯請釋泰山之祀而祀周公啖子曰鄭人請¶ 祀周公已不近人情矣泰山非鄭封内本不當祀又何¶ 釋乎¶ 公羊曰泰山之下諸侯有湯沐邑焉啖子曰列國至衆¶ 若言皆有邑泰山之下何能容之故去其皆字¶ 榖梁曰名宛所以貶鄭伯惡易地也按不命之卿來魯¶ 例名之不可妄為異説¶ 我入邴¶ 公羊曰言我者非獨我也齊亦欲之書我者言魯入爾¶ 何關齊事乎¶ 宋公齊侯衞侯盟于瓦屋¶ 左氏曰以釋東門之怨禮也趙子曰諸侯結盟本非正¶ 道(義見隱/元年傳)有何合禮故但取其釋怨之辭而去其禮字¶ 他皆放此¶ 塟蔡宣公¶ 公羊曰卒何以名至塟從主人趙子曰卒名之著易代¶ 且降於天子也(天王崩不書名諸侯生既不名/故死乃名之且紀世之次也)塟時舉¶ 謚而不須重言名史體自當然不要立義¶ 公及莒人盟于包來¶ 左氏曰以成紀好趙子曰豈有二年之好(左氏據二年/紀子帛莒子)¶ (盟于宻/故也)經今六載始成之左氏多此類皆不取他放此¶ 九年三月癸酉大雨震電庚辰大雨雪¶ 左氏曰凡雨自三日以徃為霖平地尺為大雪趙子曰¶ 春秋記異不書常事尺雪常事何足記乎豈有二百四¶ 十二年唯兩度尺雪哉(經唯兩度/書大雪)益知其妄也文先書¶ 大雨震電又復有雪明其異耳非為雨生例妄發霖例¶ 又與經違皆不取¶ 公㑹齊侯于防¶ 左氏曰宋公不王(不朝/王)鄭伯以王命討之來告伐宋公¶ 㑹齊侯于防謀伐宋也趙子曰按此時王室已至微弱¶ 豈諸侯禀命為之討罪乎且隱公賢君即位已來不曽¶ 朝聘于王平王之崩不賻又不㑹塟則魯自當受討何¶ 得責人明知當時皆蔑棄周室非獨魯也左氏説事多¶ 不實或是魯雜史為餙辭故左氏因之耳其理至明不¶ 足為疑若實奉王命討不庭明年伐宋必異其辭不應¶ 依常例書伐¶ 十年公㑹齊侯鄭伯于中丘¶ 左氏曰盟于鄧按此文與經不合故不取¶ 六月壬戌公敗宋師于菅辛未取郜辛巳取防¶ 左氏曰庚午鄭師入郜辛未歸于我庚辰鄭師入防辛¶ 已歸于我君子謂鄭荘公於是乎可謂正矣以王命討¶ 不庭不貪其土以勞王爵正之體也趙子曰諸侯專取¶ 他國之邑而以與人罪之大者而云合正何其妄乎(以/王)¶ (命討難義/己見上文)¶ 公羊曰外大惡書小惡不書内大惡不書小惡書趙子¶ 曰立教之體事無巨細皆記可否以為後世之規豈得¶ 簡其大小乎據例小惡皆諱不書敗是也長勺之戰為¶ 納讐人之子故書敗是大惡不諱也又云取邑不日此¶ 何以日一月再取甚之也趙子曰按此緣與敗不同日¶ 又取二邑亦不同日故各書之以記實何得曲為義説¶ 凡取皆罪也何論一月再取乎若其異月而取則無罪¶ 乎¶ 榖梁曰不正乗人之敗而深為利故謹而日之趙子曰¶ 安有彼不敗而能取其邑乎假如兵不敗我直取得其¶ 邑則無罪乎¶ 宋人蔡人衞人伐戴鄭伯伐取之¶ 左氏曰蔡人衞人郕人不㑹王命(不同/伐宋)鄭師在郊(伐宋/迴師)¶ 宋人衞人入鄭(乘虚/襲鄭)蔡人從之伐戴八月壬戌鄭伯圍¶ 戴克之取三師焉(三國兵在戴城/鄭伯都圍取之)宋衞既入鄭以伐戴¶ 召蔡人故不和而敗九月戊寅鄭伯入宋(報入/鄭也)趙子曰¶ 按三國並大於鄭鄭之兵力可知何能悉取乎假令三¶ 國入戴城鄭總取得之則合言圍取之若不圍無由總¶ 取得三國在城外則合云伐敗之不得云取詳據經文¶ 鄭因三國伐戴之後戴已病矣乗其病而遂伐取之至¶ 九月鄭又伐宋明年又言鄭以虢師伐宋報其入鄭若¶ 此時已取三師其報怨雪耻斯過當矣何得重重更報¶ 益見其紕繆也¶ 榖梁曰不正其因人之力而易取之故主其事也趙子¶ 曰假如自取豈為正乎何乃須言因人之力始言不正¶ 按經文實是鄭取不得云主其事也¶ 齊人鄭人入郕¶ 左氏曰討違王命也趙子曰若然經必異其文且齊桓¶ 已前諸侯未有勤王之事¶ 十一年滕侯薛侯來朝¶ 左氏曰滕薛争長(云/云)公請於薛侯曰周之宗盟異姓為¶ 後寡人若朝于薛不敢與諸任齒(薛任姓也/齒列也)啖子曰周¶ 之典禮自有常度(同姓異姓諸侯之/班當有常禮也)若朝魯則先姬朝¶ 薛則先任是亂常禮也故不取其不敢與任齒¶ 公及齊侯鄭伯入許¶ 左氏曰鄭伯將伐許公孫閼與潁考叔爭車至于君登¶ 矣此皆煩碎不足為訓故畧之他放此又曰鄭荘公使¶ 許大夫奉許叔居許東偏又使公孫獲佐之戒獲云我¶ 死乃速去之(云/云)君子謂鄭荘公於是知禮禮經國家定¶ 社稷序人民利後嗣也許無刑而伐之服而舍之度徳¶ 而庭之量力而行之相時而動無累後人趙子曰諸侯¶ 無王命入人之國罪已大矣又使大夫守之不容誅矣¶ 而以為有禮是長亂階也¶ 公薨¶ 左氏曰不書塟不成䘮也啖子曰豈有國君之䘮而有¶ 不成者乎故知公榖以賊不討故不書塟此義為當¶ ¶ ¶ ¶ ¶ ¶ ¶ ¶ ¶ ¶ ¶ ¶ ¶ ¶ 春秋集傳辨疑巻一¶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集傳辨疑卷二¶ 唐 陸淳 撰¶ 桓元年春王正月¶ 榖梁曰元年有王所以治桓也趙子曰按實不治何得¶ 言治也舊説又云元年有王兾是年内有討所以書之¶ 予謂去王字理由夫子不因舊史夫子修經時豈不知¶ 此年竟不討乎何須存之也又云末年有王言王終不¶ 能討所以書之若然者總除王字理不益明乎按十五¶ 年王崩至十六年嗣王既立年月已深過不在嗣王何¶ 不書王乎足明非責王明矣但為學春秋者慣習於王¶ 正月不覺遂四處妄加耳聖人辭意朗然平暢若譏王¶ 則王未崩之前悉去王字可矣安肯乍見乍隱煩碎若¶ 此乎詳經意直以桓公不顧王法故去其王字以見其¶ 罪耳¶ 公即位¶ 榖梁曰繼故不言即位正也趙子曰禮當不即位豈空¶ 言哉故去其言字又曰先君不以道終己正即位是無¶ 恩於先君也趙子曰但言與聞乎弑義己備矣¶ 鄭伯以璧假許田¶ 左氏曰鄭人請復祀周公按鄭荘之言無所不知安肯¶ 請祀非其祖乎不近人情矣説已具隠八年¶ 公羊曰天子之郊諸侯皆有朝宿之邑啖子曰其皆字¶ 義同隱八年又曰曷為謂之許田諱取周田也按許田¶ 實魯朝宿之邑不得謂之周田又曰繫之許近許也按¶ 許田自是其邑名何關近許之事乎若近許即謂之許¶ 田近鄭亦謂之鄭田乎若然則無常名矣¶ 公及鄭伯盟于越¶ 榖梁曰越盟地之名按此不要解自可知矣¶ 桓二年春王正月¶ 榖梁曰桓無王其曰王何也正與夷之卒趙子曰十一¶ 年鄭伯卒十二年衞侯晉卒何不正之乎故知皆謬而¶ 傳因謬强為義也十年有王云正曹伯卒亦同此説¶ 宋督弑其君與夷及其大夫孔父¶ 左氏曰宋華督見孔父之妻于路遂弑殤公啖子曰古¶ 者大夫猶皆乗車其妻固當乗之不可在路而見其貎¶ 葢以舊言孔父義形于色而作傳者以為女色之色遂¶ 妄為此説耳且見榖梁説及之義極明不足疑也¶ 榖梁曰何以知其先殺孔父也臣既死君不忍稱其名¶ 趙子曰按孔父之事自是史冊載之非殤公自書也何¶ 闗君之不忍乎又曰孔氏父字謚也啖子曰孔字父美¶ 稱也孔氏之先皆以字連父故有弗父金父若孔為氏¶ 豈世世改乎又春秋時名嘉者多字孔是其證也又曰¶ 不稱名葢為祖諱也按春秋魯國之史也非夫子家傳¶ 安得祖諱乎¶ 滕子來朝¶ 趙子曰滕侯爵自齊桓覇後方與把薛皆降號以從會¶ 位此時未有覇者無人黜之故知在䘮也¶ 公會齊侯陳侯鄭伯于稷以成宋亂¶ 公羊曰内大惡諱此其目言之何逺也趙子曰按逆祀¶ 僖公昭公出遜皆書之何得云大惡諱乎又若以年逺¶ 不諱則桓公為齊所殺何不明書乎由是言之可諱則¶ 諱可譏則譏不以年月逺近為異也¶ 榖梁曰以者内為志焉爾趙子曰言以者明四國同㑹¶ 以成此事何獨言公為志乎又曰取不成事之辭而加之¶ 焉於内之惡而君子無遺焉爾趙子曰據經文乃直書¶ 事實耳有何加乎¶ 取郜大鼎于宋納于太廟¶ 左氏説僖伯諌辭自清廟茅屋至聲明以發之趙子曰¶ 據納鼎直以受凶賂而納于太廟故譏耳非為服章名¶ 數有愆故不當别記煩文也且夫議禮度者貴識其安¶ 上治民之大體若夫服章名數之差品禮之末節也今¶ 事不相涉故當捨爾孔聖既䘮之後學者莫識大本所¶ 務唯此而已故左氏傳及國語并戴聖禮記多記此等¶ 學者當求其逺大¶ 公榖並解郜鼎之名(云/云)啖子曰郜鼎之名猶如和氏之¶ 璧封父之繁弱之類無他義也榖梁又云成人之亂受¶ 賂而退以事其祖以周公為弗受啖子曰假如納於他¶ 廟豈為可乎何獨引周公弗受¶ 蔡侯鄭伯會于鄧¶ 公羊曰離不言會趙子曰按前後兩國皆書㑹傳妄也¶ 公至自唐¶ 左氏曰反行飲至舍爵策勲焉禮也趙子曰此當移於¶ 十六年至自伐鄭之下附之此非征伐從君出入乃是¶ 常事也何勲之有又曰特相㑹徃來稱地讓事也趙子¶ 曰按成㑹而歸即非止於讓以㑹告廟有何不可此不¶ 達内外異辭之例妄為異説爾且諸書至自㑹者所㑹¶ 悉非魯地故知四處至稱地皆魯地故也¶ 榖梁曰桓無㑹其致何也按前後桓公言㑹多矣¶ 桓三年齊侯衞侯胥命于蒲¶ 左氏曰不盟也趙子曰凡㑹遇亦不盟何獨胥命¶ 公榖皆云美其不盟約言而退近正也趙子曰按㑹遇¶ 亦並不盟皆是約言而退何得獨異此文且二君並非¶ 賢君又無殊異之迹據經文直譏其無人君之禮爾¶ 公子翬如齊逆女¶ 左氏曰修先君之好故曰公子啖子曰若使異姓之臣¶ 徃復何稱乎且惠公之薨桓公尚幼則知惠公之時未¶ 謀婚姻何得言先君之好假或早謀而今修之則當納¶ 幣之時致命何為於逆乃言修好乎¶ 齊侯使其弟年來聘¶ 左氏曰致夫人也趙子曰按成九年季孫行父如宋致¶ 女仲尼書之以示譏此若致女亦當書之不容於隱左¶ 氏見彼有致女之文此又新婚之後而至遂附㑹妄説¶ 耳¶ 桓四年春狩于郎¶ 左氏曰書時禮也趙子曰凡蒐狩之禮常事不書故知¶ 公羊義是¶ 天王使宰渠伯紏來聘¶ 左氏曰父在故名趙子曰若以其代父攝行卿事則經¶ 文當依仍叔之子為文若非代父即當依常例何得加¶ 名故知為貶故名爾且王人子突稱字以襃則此以名¶ 為貶亦明矣公羊曰其稱宰渠伯紏何下大夫也按例¶ 天子大夫皆稱字何獨下大夫乎¶ 桓五年甲戌己丑陳侯鮑卒¶ 左氏曰再赴也於是陳亂文公子佗殺太子免而代之¶ 公疾病而亂作國人分散故再赴趙子曰豈有正當禍¶ 亂之時而暇競使人赴告哉假令實再赴夫子亦當詳¶ 定取其實日何乃總載之乎且傳言公疾病而亂作此¶ 文亦據陳國史而記之驗此則經文甲戌下當記陳佗¶ 作亂之事今簡脱之爾左氏不達此意遂妄云再赴也¶ 公羊曰何以二日卒之㤜也(狂/也)甲戌之日亡己丑之日¶ 死而得君子疑焉故以二日卒之啖子曰按人君雖狂¶ 而去亦當有臣子從之¶ 榖梁曰甲戌之日出己丑之日得不知死之日故舉二¶ 日以包之啖子曰三傳皆不知有闕文之義故多造事¶ 端爾豈有人君走出臣下不追逐昩其死日乎¶ 齊侯鄭伯如紀¶ 公羊曰外相如不書此何以書離不言㑹也啖子曰按¶ 前後兩國言㑹多矣此書者左氏説從告之義是也¶ 天王使仍叔之子來聘¶ 左氏曰弱也趙子曰假如年長而代父出便得不譏乎¶ 左氏不推襃貶之義但見稱子則云爾¶ 夏城祝丘¶ 榖梁曰譏公不修徳政恃城以安民按但譏不時即可¶ 矣安知恃城乎¶ 蔡人衞人陳人從王伐鄭¶ 左氏曰鄭伯禦王祝𥅆射王中肩(云/云)趙子曰此並妄也¶ 葢鄭國愚史不知敗王之惡射王之逆但欲以勝天子¶ 為美故左氏因之若信有此事則經不合不異其文若¶ 云不告被射故不書則諸侯惡事豈肯來告夫子何由¶ 貶責之足明因納於史者夫子精求其失而書之爾從¶ 告之義已詳見隱十一年傳¶ 榖梁曰從者何為天王諱伐鄭按經文直書事實亦無¶ 所諱¶ 州公如曹¶ 趙子曰據經文直書譏其外交故書曰如曹左氏曰度¶ 其國危遂不復若國危而出奔若在後方有危難當依¶ 初行時意書之自不相妨¶ 公榖皆云過我也(解所/以書)趙子曰或大夫見而知之或來¶ 告故知之或為其自曹而來故知之何必過我乎¶ 桓六年寔來¶ 左氏曰來朝趙子曰若行朝禮經當書之故知妄也¶ 公羊曰寔來者猶是人來也化我也趙子曰寔實也承上¶ 文無異事故曰寔來公榖之説皆鄙淺故不取¶ 壬午大閲¶ 公羊曰何以書葢以罕書也按以其非常故書爾非為¶ 少也¶ 榖梁曰葢以觀婦人也按經無異文傳自穿鑿¶ 蔡人殺陳佗¶ 公羊曰佗陳君也曷為謂之陳佗絶也趙子曰按左氏¶ 傳佗殺太子之賊故經不以人君稱之公榖不達此意¶ 妄云淫于蔡及淫獵于蔡不近人情榖梁又云何以知¶ 其是陳君兩下相殺不道按前後兩下相殺書者多矣¶ 此傳妄也¶ 子同生¶ 左氏曰公與文姜宗婦命之趙子曰左氏誤謂宗婦為¶ 同宗之婦遂妄云爾當去之¶ 公羊曰喜有正也趙子曰春秋一字皆為經邦大訓不¶ 為憂喜生文¶ 榖梁曰疑故志之(註云文姜淫佚/疑非桓公之子)此乃委巷之談不近¶ 人理¶ 桓七年焚咸丘¶ 公羊曰焚之者何樵之也啖子曰火攻之事非一途安¶ 知樵之又曰疾始以火攻也趙子曰凡事是非皆一一¶ 明之此又非便為常何獨譏始又曰曷為不繫乎邾國¶ 之也趙子曰不繫邾者邑地不繫於國春秋之常也國¶ 之有何義哉又曰曷為國之君存焉爾啖子曰咸丘雖¶ 焚邾竟不滅焉知君存¶ 榖伯綏來朝鄧侯吾離來朝¶ 左氏曰賤之也此説不明故不取¶ 公榖並云失國之君趙子曰葢以其書名故云爾據諸¶ 失國之君唯隨敵以歸者則書名若奔他國並不書名¶ (説見/本例)則二國之於例固非失國明矣假令實非奔魯而¶ 公待以朝禮之故即當書云榖伯鄧侯來奔某日朝公¶ 不應越例書名而沒其來奔也或曰據禮云諸侯失地¶ 則名滅同姓則名不云用夷禮則書名今忽作此釋於¶ 理安乎答曰禮記者因説春秋之義遂記得此語而録¶ 之非自古有此例也諸侯失國自辱其身猶至書名况¶ 行夷禮辱及宗廟見輕儕列而得不名乎三家説春秋¶ 義例不盡者多矣又何足怪¶ 桓八年正月己夘烝¶ 公羊曰譏亟也啖子曰此書之以彰下文爾非譏也榖¶ 梁曰烝冬事也春興之志不時也趙子曰正月之烝不¶ 失時也(義見纂例/郊廟例)經為五月又烝故書此以明一歲再¶ 烝若不書即似春有故不烝夏乃烝耳啖説是也¶ 夏五月丁丑烝¶ 榖梁曰烝冬事也春夏興之黷祀也趙子曰書春是為¶ 下文起耳故去其春字¶ 祭公來遂逆王后于紀¶ 左傳曰禮也趙子曰若合禮則常事不書據經言來遂¶ 足明譏矣¶ 公羊曰何以不稱使婚禮不稱主人趙子曰此説非也¶ 已見隱二年紀裂繻來逆女傳假令婚禮實不稱主人¶ 即至紀之日但致魯命爾來魯未是婚禮何須不稱主¶ 人乎實使來而不稱王命則如何致命乎無理之極舊¶ 説云天子娶於諸侯必使同姓諸侯主之亦恐非也魯¶ 侯為天子嫁女為女卑於魯侯故可也至於天子娶后¶ 至尊諸侯如何為之主哉且禮經亦無此説春秋之文¶ 又殊不爾故知其非也又云大夫無遂事此言遂使我¶ 為媒可則因徃逆矣趙子曰假如使可專逆王后不白¶ 于君乎又曰女在國稱女其稱王后何王者無外其辭¶ 成矣亦非也若但書逆女則是祭公自逆故須言王后¶ 爾¶ 榖梁曰其不言使何不正其以宗廟之大事即謀於我¶ 趙子曰必若實譏天王言使不更昭著乎今不言使即¶ 罪全歸祭公¶ 桓九年紀季姜歸于京師¶ 榖梁曰為之中者歸之趙子曰王后者天下之母不同¶ 於諸侯之女自合書之不關魯為媒乃書之事¶ 桓十年公㑹衞侯于桃丘弗遇¶ 榖梁曰不遇者志不相得趙子曰經意直譏其無信爾¶ 豈論其相得不相得乎¶ 齊侯衞侯鄭伯來戰于郎¶ 左氏曰來戰于郎我有辭初北戎病齊(在六/年)諸侯救之¶ (云/云)齊人致餼魯以周班後鄭鄭人怒(云/云)趙子曰據左氏¶ 魯以周班後鄭既是正禮鄭雖小恨豈至興師即合當¶ 年構禍豈有經五年之後方合諸侯報此小怨乎夫五¶ 年之後諸侯讐黨亦已改矣怨望之心亦已衰矣理在¶ 目前不足疑也但為無過故異耳左氏遂引徃前小隙¶ 附㑹之故但存其我有辭一句而已公羊曰郎者何吾¶ 近邑也按經但書戰地本不分其近逺假如逺則不書¶ 戰地乎¶ 榖梁曰來戰者前定之戰也趙子曰此説非也言來者¶ 責三國不當來爾言戰者諱敗之常也又曰不言其人¶ 以吾敗也趙子曰按為公戰敗故不言敗以諱之若大¶ 夫戰則當書之不容悉隱也又曰不言及者為内諱也¶ 趙子曰按直言來戰言其不當來爾若為内諱則但不¶ 書敗何須不言及諸内戰皆言及豈是不諱哉¶ 桓十一年宋人執鄭祭仲¶ 公羊曰祭仲不名賢也何賢乎祭仲以為知權也(云/云)啖¶ 子曰以廢君為賢不可以訓¶ 榖梁曰宋人者宋公也其曰人何貶之也按執大夫例¶ 稱人不可别為義¶ 鄭忽出奔衞¶ 公羊曰忽何以名春秋伯子男一也辭無所貶傳意解¶ 不言子按春秋前後例伯子男皆殊稱非一也又鄭伯¶ 爵也若稱子何關爵乎故不稱子者責其不能嗣先君¶ 爾¶ 柔㑹宋公陳侯祭叔盟于折¶ 公榖皆曰柔者何吾大夫之未命者也趙子曰凡未命¶ 大夫不書氏已見隱公巻及都見名位例故去此以省¶ 文也¶ 桓十二年十一月丙戌公㑹鄭伯盟于武父丙戌¶ 衞侯晉卒¶ 榖梁曰再稱日决日義也趙子曰再丙戌誤文也傳以¶ 日月為例故妄云爾¶ 及鄭師伐宋丁未戰於宋¶ 榖梁曰不言與鄭戰耻不和也啖子曰公羊説此義是¶ 也此傳不知省文之義故云爾且按自此後魯常與鄭¶ 和而同伐宋故知此傳誤矣¶ 桓十三年公㑹紀侯鄭伯已已及齊侯宋公衞侯¶ 燕人戰齊師宋師衞師燕師敗績¶ 左氏曰宋多責賂於鄭鄭不堪命故以紀魯及齊宋衛¶ 燕戰趙子曰據經文内兵以紀為主外兵以齊為主若¶ 實為鄭宋而戰即當以鄭宋為兵主何得主齊紀乎且¶ 責賂小事止當二國自不和無容諸侯為戰按六年㑹¶ 紀云謀齊難也是歲紀又來朝請以王命求成於齊公¶ 告不能今為兵主以戰于紀足明齊以三國之師伐紀¶ 欲滅之公與鄭救之而勝遂免禍至十七年乃㑹于黄¶ 以平之其蹤跡明著若此不然紀懼滅之不暇豈敢主¶ 兵而助鄭乎若助鄭止當戰于宋鄭之郊無為戰于紀¶ 也據鄭伯新為宋所主而去年遽與魯及宋戰今年又¶ 助紀戰則必為求賂多之故今移責賂之文於去年公¶ 欲平宋鄭之上庶為允當也¶ 公羊曰曷為後日恃外也趙子曰按先㑹而後日成㑹¶ 而後戰也恃外有何義乎又曰何以不地近也趙子曰¶ 不地者有紀都也無他義榖梁説是¶ 桓十四年春無冰¶ 榖梁曰時燠也按此不解亦可知¶ 秋八月御廪災乙亥嘗¶ 左氏曰書不害也按八月嘗非時也又以災之餘而祭¶ 譏不敬爾非為不害而書¶ 公羊曰嘗常事何以書譏嘗也御廩災不如勿嘗而已¶ 趙子曰按周之八月夏之六月也不合嘗而嘗云常事¶ 非也又云御廪災不如勿嘗而已按有災當警懼脩飾¶ 而改卜何得便闕先君之祀乎¶ 榖梁曰御廪之災不志趙子曰按此乃大故何得不志¶ 又曰必有兼甸之事注云夫人兼行甸人之事恐謬也¶ 此旬字爾言祭事當久辦非一旬所了傳寫者見前有¶ 甸字遂改爾又云譏未易災之餘而嘗據易災可一日¶ 而辦况其間經兩日何得不辦今為其足以明祭禮宜¶ 兼存之¶ 宋人以齊人蔡人衞人陳人伐鄭¶ 左氏曰報宋之役(云/云)以大宫椽歸為盧門之椽趙子曰¶ 此事煩碎並不關教迹故不取又若實毁其大廟非禮¶ 之甚經必書之益以知謬也¶ 桓十五年天王使家父來求車¶ 榖梁曰諸侯時獻於天子以其國之所有故有辭讓而¶ 無徵求趙子曰天子受貢常禮也亦何所讓故去其故¶ 有辭讓四字¶ 鄭伯突出奔蔡¶ 公榖皆云名突譏奪正也按諸侯失地皆名之不可為¶ 義¶ 鄭伯突入于櫟¶ 公羊曰曷為不言入于鄭末言爾按實未入鄭何用强¶ 説¶ 公㑹宋公衞侯陳侯于袲伐鄭¶ 榖梁曰地而後伐疑辭也非其疑也趙子曰按謀伐之¶ 初豈有不懷疑者疑者心中之事何由知之今據經文¶ 因成會禮而後行伐爾辭意甚明無他義也¶ 桓十六年冬城向¶ 左氏曰書時也啖子曰按下有十一月縱是同月亦今¶ 之九月農工未畢不可興役¶ 衞侯朔出奔齊¶ 公羊曰何以名得罪于天子也按失地諸侯皆名之不¶ 可强生義¶ 榖梁曰朔之名惡也天子召而不徃也啖子曰諸侯失¶ 地則名春秋之常也左氏得其事實矣¶ 桓十七年及宋人衞人伐邾¶ 左氏曰宋志也趙子曰據例稱及者皆内之志云宋志¶ 非也¶ 冬十月朔日有食之¶ 左氏曰不書日官失之天子有日官諸侯有日御(云/云)趙¶ 子曰此説非也凡不書或史官闕之或年深寫誤何關¶ 日官日御乎史官豈不知朔及每日甲子乎何待日官¶ 日御哉¶ 桓十八年公與夫人姜氏遂如齊¶ 公羊曰何以不言及夫人夫人外也夫人外者何内辭¶ 也其實夫人外公也趙子曰聖人設教不應如此煩碎¶ 榖梁説伉敵之義近之矣¶ 榖梁曰不言及夫人何也以夫人之伉弗稱數也趙子¶ 曰但譏驕伉義則昭然又云弗稱數即煩碎矣故去其¶ 弗稱數三字¶ 公薨于齊¶ 榖梁曰薨稱公舉上也啖子曰請侯雖五等臣子皆曰¶ 公從高稱也生時皆然何用解薨¶ 葬我君桓公¶ 榖梁曰葬稱我君接上下也趙子曰按稱我君以别他¶ 國且君敬辭爾¶ ¶ ¶ ¶ ¶ ¶ ¶ 春秋集傳辨疑巻二¶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集傳辨疑卷三¶ 唐 陸淳 撰¶ 莊元年三月夫人孫于齊¶ 左氏曰不稱姜氏絶不為親禮也趙子曰若謂荘公為¶ 得禮乎此則非荘公之意若謂夫人為得禮乎則哀姜¶ 之孫不去姜氏則知此兼惡在齊侯爾¶ 公羊曰内諱奔謂之孫趙子曰非也書曰堯將孫于位¶ 亦是諱奔乎故謙避曰孫爾臣子之禮辭也又曰夫人¶ 固在齊矣其言孫于齊何念母也啖子曰豈有先在齊¶ 而今書孫乎葢見無夫人至處故云爾不知夫人隨䘮¶ 而歸但不告廟故不書爾¶ 榖梁曰接練時錄母之變始人之也按此傳意亦言夫¶ 人先在齊至練時始錄之説同公羊¶ 夏單伯逆王姬¶ 公羊曰何以不稱使天子召而使之也按魯自使逆天¶ 子何事召之不言使省文爾¶ 榖梁曰不言如何也義不可受於京師也趙子曰言逆¶ 王姬則知徃京師矣但云逆女須先書如某以别之省¶ 文之義爾無他意¶ 築王姬之館于外¶ 左氏曰于外禮也趙子曰與讐主婚縱在城外豈為禮¶ 乎¶ 榖梁曰於廟則已尊於寝則已卑為之築節矣趙子曰¶ 廟者非所當居何論尊乎王姬不可居公寝何論卑乎¶ 故公羊之説是又曰其不言齊侯之來逆何也不使齊¶ 侯得與吾為禮也啖子曰齊侯之來常事不書爾無他¶ 義前後無書諸侯自逆者¶ 王使榮叔來錫桓公命¶ 公羊曰錫者賜也命者加我服也榖梁意亦同趙子曰¶ 桓公已塟命何所施之榖梁又曰禮有受命無來錫命¶ 錫命非正也趙子曰按錫命如漢已來就加爵秩何得¶ 無乎若一一召而錫之則勞弊甚矣况桓公已薨如何¶ 受命乎¶ 齊師遷紀郱鄑郚¶ 公羊曰遷者何取之也曷為不言取為襄公諱也按取¶ 人邑非善事若為之諱是掩惡也¶ 榖梁曰紀國也郱鄑郚國也或曰遷紀于郱鄑郚啖子¶ 曰按下有紀侯大去其國明此時未遷故知郱鄑郚是¶ 紀之三邑爾¶ 莊二年公子慶父帥師伐於餘丘¶ 公榖皆云於餘丘邾之邑也啖子曰按前後未有邑言¶ 伐者故依左氏舊説為國¶ 夫人姜氏㑹齊侯于郜¶ 榖梁曰婦人既嫁不踰境踰境非正也趙子曰縱未嫁¶ 豈得踰境乎且婦人送客不出門何論境哉¶ 荘三年溺㑹齊師伐衞¶ 左氏榖梁皆以不稱氏為貶按例不命之卿則不書氏¶ 不可别為義公羊説雖是為己都見名位例故不重釋¶ 五月塟桓王¶ 左氏曰緩也啖子曰此自改塟不當譏緩傳見桓十五¶ 年王崩後未見書塟處故云爾¶ 榖梁曰或曰卻尸以求諸侯啖子曰停尸七年以求諸¶ 侯非人情也¶ 紀季以酅入于齊¶ 公羊曰何以不名賢也趙子曰此乃紀侯之命且不得¶ 已而然何足為賢哉¶ 公次于郎¶ 左氏曰凡師一宿為舍再宿為信過信為次趙子曰經¶ 無信舍之文不要此例¶ 荘四年夫人姜氏享齊侯于祝丘¶ 榖梁曰饗齊侯所以病齊侯也啖子曰此乃魯國之耻¶ 豈獨病齊侯乎¶ 紀侯大去其國¶ 公羊曰齊襄公復九世之讐故為之諱滅此義迂僻甚¶ 矣不復繁文¶ 榖梁曰大去者不遺一人之辭言民之從者四年而後¶ 畢也啖子曰若然舉國而行何名去國文義相反矣又¶ 曰紀侯賢而齊侯滅之不言滅而曰大去其國者不使¶ 小人加乎君子趙子曰凡不絶其祀例不書滅無他義¶ 假令紀侯是小人則可滅之乎¶ 齊侯塟紀伯姬¶ 公榖皆云以其失國故隱而塟之趙子曰春秋舉禮敎¶ 以示後豈為一時悲喜生文乎¶ 公及齊人狩于郜¶ 公榖皆謂齊人是齊侯也趙子曰按春秋未有與諸侯¶ 㑹而書彼君為人者若此非齊侯則實與微者狩復書¶ 為何哉若實是齊侯即當書云及齊侯狩于郜而不書¶ 公此則諱公之義義與盟義同不應諱齊侯也¶ 荘五年公㑹齊人宋人陳人蔡人伐衞¶ 公羊云不言納朔避王也趙子曰據諸侯之心實不避¶ 王而經文反為之隱避是黨罪人也若以為為王諱其¶ 逆命則王室亂及尹氏立子朝猶不諱不應諱此若云¶ 為魯諱則成宋亂及納子紏皆不諱亦無宜諱此但縁¶ 納事已著再書則煩冗故不書爾(義見/本年)¶ 榖梁曰是齊侯宋公其曰人何也人諸侯所以人公也¶ 其人公何逆天王之命也啖子曰若貶之反書曰人則¶ 後人安知其宋公齊侯乎此乃隱其惡爾何名貶哉¶ 六年王人子突救衛¶ 榖梁曰救者善則伐者不正矣趙子曰假令天子不正¶ 諸侯豈得舉兵以爭哉¶ 衞侯朔入于衞¶ 公羊曰何以名犯命也榖梁曰惡也趙子曰按失地之¶ 君例名之不可别為義葢公榖以有王人救衞故於朔¶ 之出入並有犯命及得罪於王之説其國君出奔而名¶ 者豈得罪於王乎不知事實相承妄説爾¶ 齊人來歸衞寳¶ 公羊曰是衞人歸之稱齊人者讓於我也(言齊人讓/功於魯人)啖¶ 子曰按例無有改其事實而為義者此乃觀文見意何¶ 煩曲説¶ 榖梁曰以齊首之分惡於齊也按此乃書其事有何分¶ 惡乎¶ 荘七年姜氏㑹齊侯于防¶ 左氏曰齊志也(注云至魯地/則齊侯之志)趙子曰齊人與姜氏通姦¶ 久矣罪惡素均豈煩今日乃以其地辨彼此之罪乎¶ 夜中星隕如雨¶ 左氏曰與雨偕也(言與雨/俱落)公羊曰雨星不及地尺而復¶ 榖梁曰不曰恒星之隕何也我知恒星之不見不見其¶ 隕也啖子曰星隕如雨為奔流者衆如雨之多自漢己¶ 來史籍頻有詩曰有女如雲李陵曰謀臣如雨皆言多¶ 爾三傳不達此理故悉穿鑿¶ 榖梁又曰著於上見於下謂之雨趙子曰若其不多豈¶ 得稱雨哉又曰著於下不見於上謂之隕趙子曰隕落¶ 也無煩曲説¶ 秋大水無麥苗¶ 公羊曰曷為先言無麥而後言無苗一災不書待無麥¶ 然後書無苗啖子曰按例一災皆書¶ 八年師次于郎以俟陳人蔡人¶ 公羊曰次不言俟言俟託不得已也趙子曰此直書事¶ 實有何託乎¶ 甲午治兵¶ 左氏曰治兵于廟禮也趙子曰予以為兵車之衆非廟¶ 中所容且榖梁又説出入之義明知在城外為場爾¶ 夏師及齊師圍郕郕降于齊師¶ 公羊曰郕者何盛也盛則曷為謂之郕諱滅宗姓也啖¶ 子曰按實降于齊爾如何諱滅乎迂僻甚矣¶ 秋師還¶ 左氏曰君子是以善魯荘公(言其克己復/禮不伐齊師)趙子曰勞師¶ 㑹讐何善之有且齊强魯弱自當不敢爭也詳據經文¶ 當緣告廟故書爾¶ 齊無知弑其君諸兒¶ 榖梁曰大夫弑其君以國氏者嫌也弑而代之也按例¶ 不命之卿例不書氏既不書氏自然以名連國强説嫌¶ 理迂僻之甚¶ 荘九年公及齊大夫盟于蔇¶ 左氏公榖並云及大夫盟齊無君也趙子曰若但如此¶ 説有何勸戒之意哉必實然據例不合書公義見隱元¶ 年盟于宿傳¶ 榖梁又曰無君制在公矣當可納(謂納/子糾)而不納故惡内¶ 也啖子曰讐人之子本不當納有何惡乎下伐齊納糾¶ 義亦同此左氏曰初襄公立無常鮑叔牙奉公子小白¶ 出奔莒趙子曰按莒近齊之小國而襄公强而無道大¶ 夫如何輙敢将公子奔之而獲安乎杜注云公子紏小¶ 白並僖公之子尤非也若然則不合書子糾又非讐人¶ 之子公納之不應有深譏故榖梁云襄被弑二公子乃¶ 出奔此説為正(言皆襄/公之子)¶ 公伐齊納子糾¶ 公羊曰納者入辭其言伐者何伐而言納猶不能納也¶ 按此直書事實如何不稱納乎若不言伐齊則納糾于¶ 何國乎又曰不稱公子君前臣名也按魯君之前稱齊¶ 公子復有何過况是史家之辭非君前之義也¶ 及齊師戰于乾時我師敗績¶ 公羊曰内不言敗此其言敗何伐敗也趙子曰納讐䘮¶ 師惡之大者諱之不足故明書以示譏傳稱伐敗如何¶ 為義不可解也又曰曷為不言公不與公復讐也趙子¶ 曰按例公敗例不書公不與復讐有何義也¶ 齊人取子糾殺之¶ 左氏曰子糾親也請君討之公羊曰脅我而殺之趙子¶ 曰按論語云桓公殺公子糾召忽死之則知齊自殺之¶ 非魯殺也若實魯殺則當書云齊人使我殺子糾不應¶ 云取也¶ 十年宋人遷宿¶ 公羊曰以地環之也趙子曰據此乃將己地繞之非遷¶ 彼之義榖梁曰遷亡辭也遷以移徙為名非謂亡又曰¶ 猶未失其國家以徃也豈有遷彼將為附庸而云未失¶ 國家乎¶ 齊師宋師次于郎公敗宋師于乗丘¶ 公羊云伐則其言次何齊與伐而不與戰故云伐也趙¶ 子曰按經文實未伐而敗故不言伐爾又曰我能敗之¶ 故言次趙子曰若然則但書敗義不明乎何假言次¶ 榖梁曰次止也畏我也他處皆然趙子曰夫子書次皆¶ 罪興師豈譏其怯懦哉若當譏怯懦則當襃勇力春秋¶ 乃是鼓亂之書也¶ 荆敗蔡師于莘以蔡侯獻舞歸¶ 公榖皆云蔡侯何以名獲也啖子曰晉侯之獲何以不¶ 名乎故知以其失地故名爾¶ 公羊解經文不言獲註謂與凡伯之獲同義啖子曰¶ 呉滅胡沈之君獲陳夏齧齊國書何得書獲乎趙子曰¶ 公羊曰州不若國是也又云國不若氏按請侯無稱氏¶ 之例又云氏不若人人不若名按春秋無氏獨行之例¶ 唯崔氏出奔尹氏卒自是譏世卿不同常例假如崔氏¶ 出奔豈惡於崔杼弑君哉又云名不若字字不若子是¶ 也於此用之不當移于閔二年齊高子來盟下施之榖¶ 梁又云以歸猶愈乎執也趙子曰稱以者所以重責蔡¶ 侯(義見/本傳)言愈殊非也¶ 荘十一年宋大水¶ 公羊曰外災不書及我也榖梁曰外災不書此何以書¶ 王者之後也按外災來告則書二傳不達此義故各穿¶ 鑿爾¶ 王姬歸于齊¶ 公榖皆云志其過我也按書其歸為魯主婚爾無他義¶ 榖梁他處即云為之中者歸之與此又自相反矣¶ 荘十二年紀叔姬歸于酅¶ 公榖並云隱其失國故書趙子曰春秋紀教迹爾豈為¶ 憂喜生文乎¶ 荘十三年齊侯宋人陳人蔡人邾人㑹于北杏¶ 榖梁曰是齊侯宋公也啖子曰若是齊侯宋公而書曰¶ 人不命之卿又如何書乎¶ 公㑹齊侯盟于柯¶ 公羊曰荘公將㑹桓公曹子曰君之意如何荘公曰寡¶ 人之生則不如死曹子請劫之(云/云)荘公許之遂劫桓公¶ 云城壞壓境請汶陽之田桓公與之又云要盟可犯而¶ 桓公不欺趙子曰按桓公未嘗侵魯地及盟後未嘗歸¶ 魯田且荘公與齊大讐襄公之時猶歡好不絶不應至¶ 桓公却生讐怨其事迹既妄又不可以訓故畧之¶ 荘十六年冬㑹齊侯宋公陳侯衞侯鄭伯許男曹¶ 伯滑伯滕子同盟于幽¶ 榖梁曰不言公外内寮一疑之也趙子曰按内臣與齊¶ 襄公徃來未嘗有阻豈於桓公更有疑哉此直夫子定¶ 貶責之㫖何關内外寮也¶ ¶ ¶ ¶ ¶ ¶ ¶ ¶ ¶ ¶ ¶ ¶ ¶ ¶ 春秋集傳辨疑卷三¶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集傳辨疑卷四¶ 唐 陸淳 撰¶ 莊十七年齊人執鄭詹¶ 左氏曰鄭不朝也趙子曰若以國事見執據例當稱行¶ 人¶ 公榖皆云詹鄭之微者書甚佞也言微者不當書特為¶ 佞書也趙子曰諸見執者豈無罪乎何獨特書此佞葢¶ 不知不命大夫被執亦當書之故造此義爾榖梁又云¶ 為下文起本趙子曰若執猶不書奔何足書乎亦無理¶ 若為來魯則書但言自齊逃來足知見執何假先書之¶ 齊人殱于遂¶ 榖梁曰此謂狎敵也趙子曰此説乃譏其不善用兵爾¶ 恐非教迹¶ 荘十八年公追戎于濟西¶ 左氏曰不言其來諱之也啖子曰據書曰追明不覺其¶ 來已去而追爾直言事實有何諱乎¶ 公羊曰未有言伐者其言追何為中國追也榖梁云不¶ 言戎伐我不使戎邇於我按言追明已去而逐之不言¶ 侵伐不覺其來爾無他義¶ 公榖又云言濟西者大之也按書濟西譏逺追爾言大¶ 亦無義¶ 荘十九年冬齊人宋人陳人伐我西鄙¶ 榖梁曰其曰鄙逺之也其逺之何不以難邇我國也趙¶ 子曰春秋例内以異外豈為私情生文此太煩碎¶ 荘二十年齊大災¶ 公羊曰大災者何大瘠也啖子曰災天火也大之者其¶ 災大也若以大災為大瘠新宫災亦是新宫瘠乎¶ 荘二十二年肆大眚¶ 公羊曰始忌眚也啖子曰肆者放也眚者過也如今之¶ 赦爾忌眚有何義乎¶ 榖梁曰為嫌天子不許之塟趙子曰按當時天子微弱¶ 魯肯畏之乎若實有畏王之心則自赦以除母罪豈為¶ 得禮且魯荘未嘗有怨齊之心塟母肯有所忌赦自赦¶ 爾塟自塟爾事不相關¶ 荘二十三年祭叔來聘¶ 榖梁云不正其外交故不與使也按不言使者原其來¶ 意非天子之命爾非謂責其外交則去使字也¶ 公至自齊¶ 公羊曰桓㑹不致信之也此之桓國何以致危之也按¶ 凡公行反告廟則書桓㑹不致有何義乎穿鑿甚矣且¶ 按㑹桓公而反書至又多矣¶ 荆人來聘¶ 公榖皆云稱人進之也啖子曰若言荆來聘則似舉州¶ 皆來故加人字以成文義爾無他義¶ 公及齊侯遇于榖蕭叔朝公¶ 公羊云其言朝公何公在外也按為其行朝禮遂言朝¶ 爾非為在外榖梁云朝於廟於外非正也趙子曰若於¶ 國中而不於廟乃為非禮若於境外如何求廟乎且諸¶ 侯朝於四岳之下亦豈得求廟乎¶ 荘二十四年公如齊逆女¶ 公羊曰親迎禮也按合禮則常事不書故知榖梁譏逆¶ 於齊是也¶ 夫人姜氏入¶ 公羊曰其言入何難也啖子曰以義不當入故言入爾¶ 有何難乎¶ 曹羈出奔陳¶ 公羊曰曹羈者曹大夫也按曹羈者義同鄭忽爾云是¶ 大夫非也¶ 赤歸于曹郭公¶ 公榖皆云赤者葢郭公也趙子曰赤者曹公子也郭公¶ 自是闕文其文義都不相關傳誤甚矣¶ 荘二十五年陳侯使女叔來聘¶ 左氏曰嘉之故不名啖子曰聘者常事有何可嘉故知¶ 榖梁云天子之命大夫是也¶ 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 公羊曰求乎隂之道也趙子曰凡在此例皆失禮乃書¶ 若言求隂之道乃是得禮與例相反矣又云以朱絲營¶ 社趙子曰據禮書無此文故不取此¶ 榖梁曰鼓禮也用牲非禮也按左氏例是故不取此¶ 伯姬歸于杞¶ 榖梁曰不言逆逆之道微無足道焉爾不言逆者夫自¶ 逆常事故不書也¶ 秋大水鼓用牲于社于門¶ 公羊曰于社禮也按左氏例近是故不取此説¶ 荘二十六年曹殺其大夫¶ 公羊曰何以不名衆也趙子曰曹小國也唯有二卿何¶ 足為衆又曰曷為衆殺之不死于曹君者也趙子曰假¶ 如不死節豈有舉國盡殺之乎¶ 榖梁曰不稱名姓無命大夫也趙子曰按例不命大夫¶ 被殺皆書名¶ 荘二十七年公㑹齊侯宋公陳侯鄭伯同盟于幽¶ 榖梁曰於是授之諸侯趙子曰按十六年已霸何待此¶ 時又云衣裳之㑹十有一兵車之㑹四趙子曰按經文¶ 不殊何以分别並無理凡征伐則兵車修好則衣裳大¶ 例皆然何獨桓公¶ 公子友如陳塟原仲¶ 公羊曰大夫不書塟此何以書通季子之私行也啖子¶ 曰大夫適他國㑹大夫塟惡也書之適足以加惡何名¶ 通其私行乎¶ 榖梁曰言塟不言卒不塟者也不塟而曰塟諱出奔也¶ 按春秋前後無有虚設其事以為義者且書塟之意直¶ 譏季友之行爾彼是陳國大夫安得書其卒乎¶ 荘二十八年齊人伐衞衞人及齊人戰衞人敗績¶ 公羊曰春秋伐者為客伐者為主注云伐人者為客見¶ 伐者為主趙氏曰夫文字本以記分别今同其文誰能¶ 了之又曰曷為使衞主之衞未有罪爾按例皆以被伐¶ 為主又何解乎又曰敗者稱師衞何以不稱師未得乎¶ 師也按經文成列而戰矣何名未得師乎榖梁曰戰則¶ 是師也其曰人何微之趙子曰衞稱人者罪其逆王拒¶ 大國以取敗特異其文爾微之有何義乎¶ 冬築微大無麥禾¶ 公羊曰冬既見無麥禾矣曷為先言築微而後言無麥¶ 禾諱以凶年造邑也啖子曰築微冬之初也無麥禾歲¶ 終諸榖皆入而無此二榖乃書依先後記事爾何闗諱¶ 乎¶ 榖梁曰冬築微山林藪澤之利所以與民共也虞之非¶ 正也啖子曰此當施於築囿之下不宜濫在此又曰大¶ 無麥禾者有顧之辭也按大者言其甚也如大災大水¶ 之類稱有顧如何為義也¶ 臧孫辰告糴于齊¶ 左氏曰禮也趙子曰據諱是譏(諱謂不/言公使)非善之也¶ 榖梁曰諸侯無粟諸侯相歸粟正也臧孫辰告糴于齊¶ 告然後與之言内之無外交也趙子曰此若不告彼何¶ 由知之¶ 荘二十九年春新延廐¶ 左氏曰新作延廐趙子曰若新作但當云作延廐不當¶ 云新也又傳云書不時也凡馬日中而出日中而入(日/中)¶ (春秋/分也)啖子曰此説亦非馬雖出入有時廐何妨農隙修¶ 之¶ 秋有蜚¶ 左氏曰為災也啖子曰此非為災之物(蜚盧尾切臭蟲/也一名負蠜)又¶ 曰凡物不為災不書啖子曰春秋記異多矣何必為災¶ 乃書¶ 城諸及防¶ 榖梁曰以大及小也啖子曰此但依先後次第破甚者¶ 先之或近邊者亦先之何必小大乎¶ 荘三十年師次于成¶ 榖梁曰次止也有畏也欲救鄣而不能也不言公耻不¶ 能救鄣也趙子曰據齊霸已成魯為之弱何敢議救葢¶ 欲㑹齊圍鄣至成待命聞鄣已降故不行爾然疑事毋¶ 質但當存而勿解爾¶ 齊人降鄣¶ 公羊曰鄣者何紀之遺邑也啖子曰紀之全國猶不敢¶ 敵齊豈有一邑之民而能二十餘年獨拒齊乎故鄣自¶ 是小國爾¶ 塟紀叔姬¶ 公羊曰隱其亡國而塟之趙氏説同塟伯姬¶ 齊人伐山戎¶ 公榖皆云此齊侯也貶而稱人按例無有諸侯自伐改¶ 為人者趙子曰二傳不知謬文之義妄穿鑿耳啖子曰¶ 葢齊侯謬文耳(説見/明年)¶ 荘三十有一年齊侯來獻戎㨗¶ 趙子曰據齊未霸之時尚不曾朝魯今既為霸主豈有¶ 自獻戎㨗乎必無此理但文誤爾二傳皆言齊侯親伐¶ 山戎春秋唯有去年齊人伐山戎又僖九年葵丘之㑹¶ 宰孔曰齊侯不務徳而勤逺畧故北伐山戎南伐楚西¶ 為此㑹皆論齊侯親行之事表裏相證足知是齊侯自¶ 行也僖十年雖有齊侯許男伐北戎不稱山戎即非山¶ 戎也且在宰孔言伐山戎之後則不關山戎之事不足¶ 為疑則知去年伐山戎當書齊侯今獻㨗當書齊人交¶ 互致誤爾榖梁曰獻戎㨗軍得曰㨗戎菽也趙子曰齊¶ 桓分戎菽與諸侯不近人情又㨗者軍得耳安知是菽¶ 乎¶ 春築臺于郎夏築臺于薛秋築臺于秦¶ 公羊三傳各有説一云譏臨民之所漱浣一云譏逺也¶ 一云譏臨國啖子曰一歲三築臺假如皆得其所豈無¶ 妨於人乎何用三譏其處也¶ 榖梁曰虞山林藪澤之利啖子曰築臺不應虞山林藪¶ 澤之利此傳當施於築囿下又曰倚齊桓公外無諸侯¶ 之變故築臺此説無益於為教¶ 荘三十有二年宋公齊侯遇于梁丘¶ 左氏曰齊為楚伐鄭之故請㑹于諸侯趙子曰按荆伐¶ 鄭經今五年豈有許時方報之乎又曰宋公請先見于¶ 齊若以先見則位在上也假令鄭先見亦得在上耶榖¶ 梁解梁丘去國之逺按梁丘即所遇之地耳又何解乎¶ 公子牙卒¶ 公羊曰何以不稱弟殺也按書公子常例也叔肹書弟¶ 自特書爾不得引以為義¶ 公子慶父如齊¶ 榖梁曰此奔也其曰如諱之也啖子曰若實奔而書曰¶ 如乃是掩其惡豈其然乎¶ ¶ ¶ ¶ 春秋集傳辨疑卷四¶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集傳辨疑卷五¶ 唐 陸淳 撰¶ 閔元年春王正月¶ 公羊曰孰弑子般慶父也殺公子牙今將爾季子不免¶ 慶父弑君何以不誅將而不免遏惡也既而不可及因¶ 獄有所歸不探其情而誅焉親親之道也(獄有所歸謂/罪歸鄧扈樂)¶ (也/)趙子曰按臣弑其君凡在官者殺無赦季子初至威¶ 令未著力不能爾非不討也¶ 季子來歸¶ 公榖皆云其言來歸喜之也趙子曰不言至異乎執爾¶ 春秋不為憂喜生文¶ 齊仲孫來¶ 公榖云是公子慶父䟽之故言齊仲孫啖子曰齊之仲¶ 孫謂是魯之公子謬亦甚矣¶ 閔二年吉禘于荘公¶ 公羊曰其言于荘公何未可以稱宫廟也曷為未可以¶ 稱宫廟在三年之中矣(言在䘮不忍/稱荘宫也)趙子曰必若不合¶ 于宫廟行禘而今行之即當明書宫廟以示譏不應隱¶ 避也又云譏始不三年也若然則當有初字故知但譏¶ 此時未當吉爾非便為常也¶ 公薨¶ 榖梁曰其不書塟不以討母塟子也按不書塟者自為¶ 賊未討而塟爾不以討母塟子有何義乎¶ 公子慶父出奔莒¶ 榖梁曰其曰出絶之也按例大夫奔皆言出不可别為¶ 義¶ 齊高子來盟¶ 公羊曰何以不稱使我無君也(注無所/致命也)趙子曰既與魯¶ 盟即是致命若不致命如何盟乎¶ 僖元年齊師宋師曹師次于聶北救邢¶ 公羊曰邢已亡矣葢狄滅之趙子曰按邢實未亡何得¶ 云亡又曰不言狄滅之為桓公諱也趙子曰若實諱前¶ 年狄入衞何得書乎葢不達狄兵未至邢自潰之理妄¶ 為此説又曰君則稱師何不與諸侯專封也趙子曰按¶ 齊宋曹三國君實不在但使師救爾何用曲為異説邢¶ 實未亡又何封乎又曰曷為不與實與而文不與趙子¶ 曰凡春秋得變之正皆變文以許之(如衞人立晉天王/狩于河陽之類)¶ 乃是文與何得云不與又云上無天子下無方伯天下¶ 諸侯有相滅亡者力能救之則救之可也趙子曰此通¶ 論救義不獨指於桓公故移於例首發之榖梁以齊師¶ 為齊侯説同公羊¶ 邢遷于夷儀¶ 榖梁曰遷者猶得其國家以徃者也趙子曰遷者直移¶ 爾不煩妄釋又曰其地邢復見也趙子曰此自遷不同¶ 宋人遷宿之類自然須書地不煩釋也¶ 齊師宋師曹師城邢¶ 公榖皆云與前救邢一事也重書之以美齊侯之功按¶ 三國先救邢邢遷後廼城之各一事據實書爾何用曲¶ 為義乎¶ 夫人姜氏薨于夷齊人以歸¶ 公羊曰夷者何齊地也按下文云齊人以歸則齊地可¶ 知也榖梁曰夫人薨不地地故也(言書地以/明被殺)趙子曰此¶ 説非也假如夫人歸寧在路遇疾而薨豈得不書地乎¶ 且君薨者皆記其寝被殺即不言地隱公是也桓公在¶ 齊被殺而亦書地故知在外薨不論有故無故皆當書¶ 地理甚昭然又曰不言以䘮歸非以䘮歸也加䘮焉諱¶ 以夫人歸也其以歸薨之也(言生將夫人/歸于夷殺之)啖子曰但言¶ 薨則知䘮歸省文爾何用曲為義乎豈有以夫人歸而¶ 稱以䘮歸¶ 公子友帥師敗莒師于酈獲莒挐¶ 三傳皆云挐非卿以魯獲故書之按例凡不命之卿事¶ 接於魯及執殺奔放皆書莒慶鄭宛之類是也何乃於¶ 獲别生義乎榖梁又云季友搏殺莒挐啖子曰季友賢¶ 哲之士寧為匹夫之事乎傳誣也¶ 夫人氏之䘮至自齊¶ 公羊曰曷為不於弑為貶貶必於其重者莫重乎以䘮¶ 至也趙子曰文姜何不於死及塟貶之乎¶ 榖梁曰不言姜為齊桓諱殺同姓也趙子曰文姜不言¶ 姜亦是為齊諱乎¶ 僖二年城楚丘¶ 左氏曰諸侯城楚丘而封衞焉不書所㑹後也趙子曰¶ 據城緣陵言諸侯此不言諸侯魯自城爾若諸侯共城¶ 之如此為文魯自城之又何如分别乎且城小榖又是¶ 其證也¶ 公羊曰狄滅之不言滅為桓公諱也趙子曰按經文但¶ 言入無滅文又云桓公城衞而封之不言桓公城之不¶ 與諸侯專封也趙子曰按經文魯自為衞築城爾如何¶ 謂之齊桓封乎¶ 虞師晉師滅下陽¶ 左氏曰先書虞賄故也趙子曰按傳上文云虞請伐虢¶ 是明虞為兵主導引而先故先書爾縱受賄若不先師¶ 亦不先書也¶ 公羊曰先書虞使虞首惡也趙子曰滅夏陽之謀乃晉¶ 為始不應以虞為首惡也又云不繫夏陽於郭國之也¶ 曷為國之君存焉爾趙子曰予謂君存外邑聞兵至而¶ 歸國亦事之常何得稱滅若在下陽受兵則何得不見¶ 擒乎¶ 榖梁曰虞無師其曰師何也以其先晉不可以不言師¶ 也趙子曰經見云虞師何得謂無師乎又云夏陽者虞¶ 虢之塞邑也滅夏陽而虞虢舉矣趙子曰夫子原情定¶ 罪故得變例書滅爾豈有為其地勢險要而生文乎¶ 齊侯宋公江人黃人盟于貫¶ 公榖皆云江人黃人逺國之辭也逺國皆至諸侯皆來¶ 可知啖子曰春秋㑹盟之例皆據實書之亦無舉逺以¶ 包近之例¶ 冬十月不雨¶ 榖梁曰不雨者勤雨也趙子曰凡經時不雨告廟則書¶ 且不指事而言何以知其勤閔之意乎他公豈無經時¶ 不雨乎為不告廟爾¶ 僖三年夏四月不雨¶ 榖梁曰一時言不雨者閔雨也閔雨者有志乎民者也¶ 趙子曰猶未大雩安知其閔也又諸公豈無憂旱之心¶ 乎¶ 六月雨¶ 公羊云其言六月雨何上雨而不甚也按此釋迂僻之¶ 甚¶ 榖梁曰雨云者喜雨也喜雨者有志乎民者也趙子曰¶ 書六月雨者明旱不終夏不為災爾事理宜然無煩妄¶ 解¶ 齊侯宋公江人黃人㑹于陽榖¶ 左氏曰謀伐楚也趙子曰據明年伐楚江黃不與則知¶ 此説非也¶ 公羊曰此大㑹非也(意同貫之盟啖/子論已見上)¶ 僖四年公㑹齊侯宋公陳侯衞侯鄭伯許男曹伯¶ 侵蔡蔡潰¶ 榖梁曰侵淺事也侵蔡而蔡潰以桓公為知所侵也趙¶ 子曰霸主當以討罪正邪為心豈以易侵而遂侵乎又¶ 凡春秋書侵伐皆罪之也不可妄加褒飾¶ 遂伐楚次于陘¶ 公羊云俟屈完也啖子曰初次之時安知屈完來乎趙¶ 子曰齊桓伐楚而討不貢則是尊王室也曷無異辭哉¶ 怒蔡興師飾情伐楚譏其非誠也故書曰遂或難曰若¶ 此師非誠心則論語云齊桓正而不譎何也答曰夫子¶ 葢别因事而論豈是指此事也哉但當據經例以釋春¶ 秋不得别引他據且齊桓首戴之㑹㑹王世子而不召¶ 王榖梁傳以為變之正斯豈為正歟¶ 許男新臣卒¶ 左氏榖梁皆云卒於師趙子曰許國與楚近葢許男遇¶ 疾而歸卒於國故不言卒於師爾若實卒於師而不言¶ 師則在師遇疾而歸國乃卒如何為文乎¶ 楚屈完來盟于師盟于召陵¶ 公羊曰師在召陵則曷為再言盟喜服楚也趙子曰若¶ 不重言盟于召陵則無以知退軍乃似盟于陘也若唯¶ 言來盟于召陵則莫知與誰盟又無以示退軍之禮據¶ 事不得不爾言喜服楚何其小哉¶ 公榖又云其言來何與桓為主内桓師也趙子曰其言¶ 來者自為魯侯在師爾若魯侯不在豈有言來之理乎¶ 齊人執陳轅濤塗¶ 公羊曰濤塗説桓公令師濵海而歸師陷沛澤之中顧¶ 而執濤塗啖子曰若然則是軍自失路致陷非濤塗之¶ 罪故左氏説是又云古者周公東征則西國怨西征則¶ 東國怨桓公假塗于陳而伐楚則陳人不欲其反由己¶ 者師不正故也趙子曰聖人立教豈使人盡為周公之¶ 行然後免罪乎¶ 榖梁云齊人者齊侯也其人之何不正其踰國而執也¶ 按執大夫例稱人何用别生義乎¶ 公至自伐楚¶ 公羊曰楚已服矣何以致伐楚畔盟也按楚雖已服何¶ 妨告廟云伐還豈可云公至自服楚乎¶ 僖五年杞伯姬來朝其子¶ 公羊曰其言來朝其子何内辭也按此文直書以示譏¶ 爾有何内辭乎¶ 公孫兹如牟¶ 左氏曰娶焉趙子曰大夫越境而娶非禮也經文不應¶ 無譏¶ 公及齊侯宋公陳侯衞侯鄭伯許男曹伯㑹王世¶ 子于首止¶ 榖梁云及以㑹尊之也按齊侯非㑹主故言及齊侯也¶ 晉人執虞公¶ 公羊曰虞已滅矣其言執之不與滅也滅者亡國之善¶ 辭趙子曰以不絶其祀故不書滅爾若云以滅為善辭¶ 則何者為不善乎¶ 榖梁曰執不言所於地緼於晉也按例執諸侯未有言¶ 其處者何用别為義又曰其稱公何也其下執之之辭¶ 晉命行乎虞民矣按以虞公曽為三公故謂之公無他¶ 義¶ 僖六年楚人圍許諸侯遂救許¶ 左氏曰蔡穆侯將許僖公以見楚子于武城許男面縛¶ 衘璧(云/云)趙子曰楚本圍許以救鄭諸侯救許鄭以解圍¶ 楚師亦退許有何懼乃隨蔡侯為滅國之禮乎若爾許¶ 已從楚齊何故不稱師伐許乎又云微子啓如是亦可¶ 疑¶ 僖八年鄭伯乞盟¶ 公榖皆云乞盟者處其所而請與也葢汋之也啖子曰¶ 乞者卑重之辭爾言汋與之迂僻甚矣假如乞師又如¶ 何汋之¶ 禘于太廟用致夫人¶ 左氏曰致哀姜焉按元年哀姜稱夫人以薨明用夫人¶ 䘮禮已久矣何乃八年始致之乎¶ 公羊曰譏以妾為妻也葢脅于齊媵女之先至者趙子¶ 曰按若娶于齊則不當媵先至若娶於他國而公親徃¶ 未還則無人受脅而立齊媵¶ 榖梁義以為立成風趙子曰按僖公若致其母即當言¶ 夫人風氏不當但云夫人但云夫人者時君之妻爾且¶ 聲姜更無書至處故知因其至特設禘禮以為榮觀故¶ 變文譏之耳¶ 冬十二月天王崩¶ 趙子曰左氏云七年閏月惠王崩襄王惡大叔之亂不¶ 發䘮而告難于齊八年正月㑹于洮謀王室也襄王位¶ 定而後發䘮據此則正月二月已位定何得直至八年¶ 十二月而後告䘮于諸侯則左氏此説皆不足憑也¶ 僖九年宋公禦説卒¶ 左氏曰凡在䘮王曰小童公侯曰子啖子曰按王猛在¶ 䘮不曰小童故知非也又伯子男在䘮亦當稱子獨言¶ 公侯亦誤也¶ 公羊曰何以不書塟為襄公諱也按不書塟者魯不㑹¶ 爾為襄公諱有何義乎¶ 夏公㑹宰周公齊侯宋子衛侯鄭伯許男曹伯于葵¶ 丘九月戊辰諸侯盟于葵丘¶ 公羊曰貫澤之㑹桓公有憂中國之心不召而至者江¶ 人黃人也葵丘之㑹桓公震而矜之叛者九國趙子曰¶ 按此㑹唯有六國至十三年㑹于鹹有七國十五年盟¶ 于牡丘亦七國並舊盟之國寧有九國叛乎榖梁曰葵¶ 丘之㑹陳牲而不殺讀書加于牲上趙子曰按經無異¶ 文安知不㰱乎傳次以日月為例故穿鑿爾(傳曰桓盟/不日此其)¶ (日者美其/陳牲也)¶ 晉里克殺其君之子奚齊¶ 公羊云稱其君之子未踰年君之號啖子曰齊舍亦未¶ 踰年君也何不云其君之子故知榖梁云國人不子之¶ 義是也¶ 僖十年晉殺其大夫里克¶ 公羊云曷為不言惠公之入晉之不言出入者踊為文¶ 公諱也(踊猶渾也/齊人語辭)按此傳不知有不告則不書之義故¶ 穿鑿¶ 僖十四年諸侯城緣陵(十三年㑹于/鹹諸侯也)¶ 左氏曰不書其人有闕也按此傳不知有前目後凡之¶ 義故妄為此説¶ 公羊曰曷為城杞滅也孰滅之葢徐莒脅之按把自懼¶ 楚而遷何關徐莒事乎又明年楚自伐徐益知其謬也¶ 榖梁曰其曰諸侯散辭也桓徳衰矣按此稱諸侯即上¶ 㑹於鹹之國爾不列序者前目後凡之例爾¶ 季姬及鄫子遇于防使鄫子來朝¶ 左氏曰季姬鄫子之夫人公怒鄫子不朝季姬使之朝¶ 啖子曰按稱季姬明魯未嫁女也若是鄫夫人不當言¶ 與鄫子遇又明年歸于鄫明此時鄫子請娶之公榖説¶ 是也若言魯之處女不當與諸侯㑹則文姜哀姜淫泆¶ 至甚(文姜與殺桓公/哀姜與殺閔公)文姜弑公猶頻與齊㑹則淫風久¶ 行積漸成俗季姬少見文姜之行遂致於此又何怪乎¶ 公羊曰鄫子曷為使乎季姬之來内辭也按此直書以¶ 見其惡有何内辭乎¶ 沙鹿崩¶ 公羊曰何以書為天下記異也趙子曰凡山崩不繫國¶ 者以其自有常處不比隕星退鶂也公羊不達此理遂¶ 妄釋爾¶ 榖梁曰林屬於山為鹿(謂山/足也)沙山名也無崩道而崩(鹿/在)¶ (平地不/合崩)故志之趙子曰沙鹿山名杜元凱云在元城縣¶ 是也若是山足當云陷何得言崩又云無崩道而崩故¶ 志之然則山有崩道梁山崩何志之榖梁葢見梁山云¶ 山此不言山又帶鹿字所以疑爾詳經意梁山若不言¶ 山但云梁崩則不知是何梁沙鹿是山名不足疑故不¶ 言山從省文也¶ 僖十五年己卯晦震夷伯之廟¶ 公榖並云晦㝠也趙子曰晦者晦朔之晦爾據十六年¶ 戊申朔隕石于宋五成十六年甲午晦晉楚戰于鄢陵¶ 並書晦朔則知古史之體應合書日而遇晦朔必書之¶ 以為歴數之證榖梁成十六年甲午晦傳云事遇晦書¶ 晦何得於此獨名晦㝠乎或曰彼為陳不違晦故書以¶ 示譏答曰春秋舉大訓但譏其戰爭此非兵法不緣其¶ 不解兵而譏之也¶ 公羊又云夷伯季氏之孚微者稱夷伯大之也天戒之¶ 故大之(大謂字/而不名)予按褒貶當以義類豈有為天所罰翻¶ 乃稱字反於理甚矣但以大夫既死加謚之後不更稱¶ 名爾原仲亦是也則公榖之説並非也¶ 楚人敗徐于婁林¶ 榖梁曰夷狄相敗志也按有赴告則書無他義¶ 晉侯及秦伯戰于韓獲晉侯¶ 公羊曰何以不言師敗績君獲不言師敗績也按左氏¶ 晉侯以戎馬還濘而止師實不敗也¶ 榖梁曰韓之戰晉侯失民矣以其民未敗而君獲也按¶ 此傳都不見事理但對華元故妄為此説爾¶ 僖十六年正月戊申朔隕石于宋五是月六鷁退¶ 飛過宋都¶ 公羊曰是月何以不日晦日也何以不言晦春秋不書¶ 晦啖子曰凡異例不書日隕石書日者特記元正有變¶ 爾六鶂則是同月也若更不言是月則似同日然此傳¶ 不達其意遂妄為此説且前後書晦多矣曷言不書晦¶ 乎¶ 榖梁曰是月者决不日而月也按此傳不達前意又以¶ 日月為例故云爾又曰民所聚曰都都者直謂國城爾¶ 不獨以民聚為義¶ 公子季友卒¶ 榖梁曰大夫不言公子公孫疎之也按若依此説有未¶ 命為大夫不命大夫者則如何書之乎¶ ¶ ¶ ¶ ¶ ¶ ¶ ¶ ¶ ¶ ¶ ¶ ¶ ¶ 春秋集傳辨疑巻五¶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集傳辨疑卷六¶ 唐 陸淳 撰¶ 僖十七年夏滅項¶ 公榖皆云齊滅之為齊桓諱也啖子曰按其文義乃是¶ 魯諱豈可為齊諱而魯自取惡乎齊桓雖賢滅項非合¶ 義何得為之諱乎為齊桓而稱魯君非臣禮¶ 僖十八年春王正月宋公曹伯衛人邾人伐齊夏¶ 五月戊寅宋師及齊師戰于甗齊師敗績¶ 公羊曰戰不言伐此言伐何宋公與伐而不與戰啖子¶ 曰此戰與伐各是一事故不得舉重也又伐時曹衞邾¶ 三國同之戰則唯宋獨戰事須先書伐也又云曷為不¶ 使齊主之(據例皆以/主及客)與襄公之征齊也啖子曰按左氏¶ 傳乃是齊師伐宋師故以宋為主也此傳不知事迹故¶ 穿鑿爾¶ 榖梁曰戰不言伐客不言及言及惡宋也啖子説同公¶ 羊¶ 邢人狄人伐衞¶ 榖梁曰狄其稱人何善累而後進之按狄加人字以成¶ 文辭爾不可云邢人狄伐衞故也有何善乎¶ 僖十九年春王三月宋人執滕子嬰齊夏六月宋¶ 人曹人邾人盟于曹南鄫子㑹盟于邾己酉邾人¶ 執鄫子用之¶ 左氏云宋公使邾文公用鄫子於次睢之社趙子曰若¶ 然則宋為首惡邾雖諸侯不當受其無道之命然勢卑¶ 力屈罪猶輕於宋經文當兩譏之云宋人使邾人不當¶ 獨罪邾也且宋襄以仁義為已任故不重傷不禽二毛¶ 豈肯殺諸侯以祭淫祀乎左氏見上文盟于曹南又續¶ 云鄫子㑹盟于邾以為宋公本召鄫子鄫子來晚故宋¶ 公回至邾鄫子乃到所以怒之曽不知曹南之盟自是¶ 大夫盟爾若宋公自曹還宋何得路出于邾殊為乖謬¶ 也左氏叙子魚諌云今君一㑹而虐二國之君且三月¶ 執滕子六月乃用鄫子而云一㑹其謬可知也凡左氏¶ 謬釋經文必廣加文辭如君氏卒之比欲以證實其事¶ 令後不疑他皆若此學者宜深詳此弊左氏又云用之¶ 於次睢之社以睢水在宋附㑹而為此説據鄫子㑹盟¶ 于邾何得至宋哉公榖皆云用之者叩其鼻以血社也¶ 趙子曰詳觀經文上言㑹盟下言用之緣盟用之同於¶ 牲也二傳云社臆度之爾又宋人曹人邾人盟于曹南¶ 左氏榖梁並作宋公誤也據曹伯不與盟故知公羊是¶ 也宋襄爾時自為霸主若自來曹地則曹伯邾人何敢¶ 身不至而令大夫盟乎左氏既云用鄫子是宋公之命¶ 故書宋公符其言爾¶ 衞人伐邢¶ 左氏曰於是衞大旱卜有事於山川不吉(有事/祭也)甯荘子¶ 曰昔周饑克殷而年豐今邢方無道諸侯無伯(伯長/也)天¶ 其或者欲使衞討邢乎從之師興而雨啖子曰邢之無¶ 道未應如紂衞侯之賢不可比於武王皆飾妄之辭也¶ 故不取¶ 梁亡¶ 榖梁曰梁亡如加力役焉湎不足道也趙子曰經中不¶ 可書云湎於酒色而亡何用此説¶ 僖二十年春新作南門¶ 榖梁曰南門者法門也按南門者城之南門爾何用法¶ 門之説也¶ 郜子來朝¶ 公羊曰失地之君也按經無異文無所據也¶ 西宫災¶ 榖梁曰閔宫也按經文謂之西宫直是僖公之西宫爾¶ 何關閔公乎¶ 齊人狄人盟于邢¶ 榖梁曰邢小其為主何為主乎救齊啖子曰邢雖小國¶ 何妨為地主妄云救齊無所據也¶ 僖二十一年夏大旱¶ 左氏曰公欲焚巫尫臧文仲諌(云/云)公從之是歲也饑而¶ 不害啖子曰按經書大旱明為災也安有年饑而人不¶ 害乎此葢史官美公從諌故有此言不知於理不通也¶ 但取其諫詞而略其是歳也饑而不害一句¶ 宋公楚子陳侯蔡侯鄭伯許男曹伯㑹于雩執宋¶ 公以伐宋¶ 公羊解經不言楚子執之則謂不與其能執趙子曰不¶ 獨言楚子執者以病諸侯不宗中國爾不與夷狄有何¶ 義乎¶ 楚人使宜申來獻㨗¶ 公羊曰曷為不言㨗乎宋為襄公諱也啖子曰上言伐¶ 宋此言獻㨗必知宋㨗從省文爾為襄公諱有何義乎¶ 公㑹諸侯盟于薄釋宋公¶ 榖梁曰外釋不志此其志何也以公之與之盟目之也¶ 按釋他諸侯公不與㑹故不得書爾非謂外釋不志也¶ 僖二十二年宋公及楚人戰于泓宋師敗績¶ 公羊美宋襄之守信云文王之戰亦不過此啖子曰文¶ 王以仁義行師不應似宋襄徒守匹夫之信不知事機¶ 也¶ 榖梁云春秋三十有四戰未有以尊敗乎卑以師敗乎¶ 人者此人者責之也啖子曰王師敗績于貿戎豈非尊¶ 敗于卑乎又稱人者亦常例爾皆不可别為義説¶ 榖梁又數襄公之罪云伐齊之䘮按納孝公是也亦不¶ 可舉為罪故略之¶ 僖二十三年宋公兹父卒¶ 公榖見不書塟皆為義説按例凡諸侯塟與不塟從魯¶ 㑹與不㑹爾無他義¶ 把子卒¶ 左氏曰把成公卒書曰子把夷也趙子曰蠻夷之君雖¶ 大曰子降而稱子亦似有理薛乃稱伯把亦多稱伯有¶ 何理哉左氏不達國小降名之意誤為此説舊説皆云¶ 赴告之禮同夷狄故貶之且升降名位當由王者若魯¶ 史專自貶降爵位乃春秋自為亂也且春秋若實專以¶ 削黜為義則諸侯惡事非一何不黜其名位哉又已後¶ 把或稱伯即云捨夷禮或稱子即云復用夷禮彼二王¶ 之後常與大國盟豈是兒童屢捨屢用哉益知是霸主¶ 升降之爾(左氏解稱子義皆放/此名位例論之備矣)¶ 僖二十五年宋蕩伯姬來逆婦¶ 公羊曰其言來逆婦何兄弟辭也按經文直書其事以¶ 明非禮爾兄弟有何義乎¶ 宋殺其大夫¶ 公羊曰何以不名宋三世無大夫三世内娶也啖子曰¶ 三世無大夫迂僻之甚¶ 榖梁曰其不稱名姓以其在祖之位尊之也啖子曰夫¶ 子因魯史而垂訓宋大夫祖位同者書姓名有何妨乎¶ 秋楚人圍陳納頓子于頓¶ 榖梁曰蓋納頓子者陳也按經文楚自納之何關陳事¶ 公㑹衞子莒慶盟于洮¶ 榖梁曰莒無大夫其曰莒慶何也以公之㑹目之也趙¶ 子曰凡事接於魯雖非命卿皆書名傳不達此例遂穿¶ 鑿爾¶ 僖二十六年齊人侵我西鄙公追齊師至酅弗及¶ 公羊云其言至酅弗及何侈也榖梁曰大之也弗及内¶ 辭也趙子曰直書之以譏内之無戎備爾何用曲為義¶ 公子遂如楚乞師¶ 左氏曰東門襄仲臧文仲如楚乞師趙子曰若臧文仲¶ 實徃經文不當不書又云臧孫見子玉而道之伐齊宋¶ 以其不臣也趙子曰當時非勤王之行云責其不臣亦¶ 非也¶ 僖二十七年冬楚人陳侯蔡侯鄭伯許男圍宋¶ 公羊曰此楚子也其稱人何貶曷為貶為執宋公貶故¶ 終僖之篇貶啖子曰凡褒貶各於其事豈有終篇貶乎¶ 故榖梁義是¶ 僖二十八年春晉侯侵曹晉侯伐衞¶ 公羊曰曷為再言晉侯非兩之也然則何以不言遂未¶ 侵曹也未侵曹則其言侵曹何致其意也趙子曰聖人¶ 立教猶云不逆詐豈未行其事而先致其意乎榖梁曰¶ 再稱晉侯惡也趙子曰凡書侵伐皆罪之何得再方為¶ 惡乎¶ 公子買戍衞不卒戍刺之¶ 公羊曰不卒戍者何不卒戍者内辭也按經文直書其¶ 事以見意爾何内辭乎¶ 榖梁曰先名後刺殺有罪也按此依事實次第書之不¶ 得别為義説又以刺公子偃考之例又不成也¶ 三月丙午晉侯入曹執曹伯畀宋人¶ 公羊曰畀者何與也其言畀宋人何與使聼之也啖子¶ 曰宋非侯伯又非盟主何得聼訟乎此傳不見事迹臆¶ 説爾又云曹伯之罪何甚惡也臆説爾¶ 夏四月己巳晉侯齊師宋師秦師及楚人戰于城¶ 濮楚師敗績¶ 公羊曰此大戰也曷為使微者子玉得臣也子玉得臣¶ 則其稱人何貶曷為貶大夫不敵君也按未命之卿例¶ 書人有何貶乎¶ 五月癸丑公㑹晉侯齊侯宋公蔡侯鄭伯衞子莒¶ 子盟于踐土陳侯如㑹¶ 公羊曰其言如㑹何後㑹也啖子曰若是本召盟之國¶ 諸侯既盟則雖後至亦當盟既不盟明非本召也左氏¶ 傳釋(云/云)桓文之伯不書錫命或曰以不告故不書爾答¶ 曰按錫命為侯伯事之大者無不告之理且公在㑹不¶ 容不知所以不書葢有微㫖也¶ 公朝于王所¶ 公羊曰曷為不言公如京師天子在是也趙子曰言王¶ 所則明非京師矣何用更言天子在是乎¶ 榖梁曰朝不言所言所者非其所也趙子曰稱王所即¶ 王所在爾無他義左氏曰王子虎盟諸侯于王庭趙子¶ 曰若不然則經文何得先言盟而後言朝乎豈有未朝¶ 王而盟于王庭乎據經文諸侯既盟之後王乃至方行¶ 朝禮義甚昭然¶ 天王狩于河陽¶ 左氏曰言非其地也趙子曰王者無外豈有畿外則非¶ 其地乎此但記所至之處不可别為義也又云且明徳¶ 也按晉召王而朝之愈乎不朝爾夫子不以為罪以功¶ 補過此乃功勤之中未及於禮而謂之為徳無乃過乎¶ 若謂此為徳則率諸侯朝于京師者謂之何哉故以徳¶ 為目不施於霸者¶ 壬申公朝于王所¶ 公羊曰其日何錄乎内也趙子曰榖梁説闕月是也若¶ 言内書日何不書月乎¶ 榖梁曰朝於廟禮也於外非禮也趙子曰按天子廵狩¶ 諸侯㑹朝于方岳之下何得云朝于外即為非禮哉且¶ 物情人理豈有天子出廵而諸侯不朝乎榖梁又説不¶ 書月失其所繫也以為晉文公之行事為己傎矣故日¶ 不繫月猶諸侯不宗天子趙子曰此傳説闕月之義則¶ 當矣言為文公則穿鑿也故裁其上文¶ 晉人執衞侯歸之于京師¶ 公羊云歸之于者何歸于者何歸之于者罪已定矣歸¶ 于者罪未定也趙子曰歸于與歸之于其義一也或傳¶ 冩衍縮耳不煩妄釋又云衞侯之罪何殺叔武也何以¶ 不書為叔武諱也春秋為賢者諱何賢乎叔武讓國也¶ 趙子曰據理反是為衛侯諱是掩惡也何名為叔武諱¶ 且凢褒賢之義但稱字爾不聞諱殺也又云此晉侯也¶ 其稱人何貶曷為貶衞之禍文公為之也按例執諸侯¶ 皆稱人不要别生義¶ 榖梁曰此入而執其不言入何也不外王命於衞也此¶ 傳不知與元咺訟之事故穿鑿爾又曰歸之于京師緩¶ 辭也不早歸京師也趙子難之義同公羊¶ 衞元咺自晉復歸于衞¶ 公羊曰自者何有力焉者也此執其君其言自何為叔¶ 武争也按例凡大夫還悉書所自無他義¶ 曹伯襄復歸于曹¶ 榖梁曰天子免之按晉以曹伯畀宋人非天子之命也¶ 僖二十九年春介葛盧來¶ 公羊曰介葛盧者何夷狄之君也啖子曰經不言狄恐¶ 非本夷狄也又曰何以不言朝不能乎朝也按公實不¶ 在何所朝乎¶ 㑹王人晉人宋人齊人陳人蔡人秦人盟于翟泉¶ 左氏云卿不書罪之也趙子曰據例稱人者皆非外大¶ 夫之惡也公自為之爾¶ 冬介葛盧來¶ 趙氏曰啖云不於廟受故不言朝此説是也或曰公羊¶ 此年傳云何以不言朝不能乎朝也此義移用於此豈¶ 不可乎答曰桓十五年邾人牟人葛人來朝若以為能¶ 行朝禮即儀父不應却貶稱人故知用夷禮爾但為廟¶ 受故書朝葛盧或但為事而來本非來朝所以不廟受¶ 故直書來爾¶ 僖三十年公子遂如京師遂如晉¶ 公羊曰大夫無遂事趙子曰此亦受君命而行何得指¶ 大夫也又云此其言遂何公不得為政爾啖子曰按僖¶ 公未失政此説非也¶ 榖梁曰以尊遂乎卑此言不敢叛京師也趙子曰京師¶ 迴便如晉故言遂爾不敢叛京師有何理乎或曰書遂¶ 者譏奉王不專使也據先王室後盟主未為失禮亦非¶ 譏也凡遂者繼事辭爾皆以實書其褒貶即觀其上下¶ 之文乃辨之爾此言遂如晉直書也遂及齊侯宋公盟¶ 襃也遂逆王后于紀貶也不可直以遂字為義例¶ 僖三十一年春取濟西田¶ 左氏曰取濟西田分曹地也使臧文仲徃(云/云)趙子曰實¶ 然即徃於例不合不書且二十八年執曹伯不應經四¶ 年方分其地公羊云晉侯執曹伯此經無執文故知二¶ 傳皆妄説也若實晉人使然亦當别為文不應依常取¶ 例書之¶ 夏四月四卜郊不從乃免牲猶三望¶ 公羊曰禘嘗不卜郊何以卜卜郊非禮也卜郊何以非¶ 禮魯郊非禮也啖子曰成王思周公之徳故令魯有郊¶ 禘何得云非禮傳妄矣¶ 冬把伯姬來求婦¶ 公羊曰其言來求婦何兄弟辭也按經文直書之以志¶ 其非禮爾兄弟之辭有何義乎¶ 僖三十三年晉人及姜戎敗秦師于殽¶ 公羊曰襄公親之則其稱人何貶曷為貶君在乎殯而¶ 用師危不得葬也啖子曰若反貶稱人乃是隠其惡也¶ 如何懲勸乎¶ 隕霜不殺草李梅實¶ 榖梁曰未可殺而殺舉重也可殺而不殺舉輕也趙子¶ 曰未可殺而殺謂定元年殺菽者此説非也定元年草¶ 不死唯菽死故紀其災也且今百草未死豆苗先枯即¶ 知豆易凋不得云舉重也此則百草俱不死冬温故也¶ 乃書事實何舉輕之有乎¶ ¶ ¶ ¶ ¶ ¶ ¶ ¶ ¶ ¶ ¶ ¶ ¶ ¶ 春秋集傳辨疑卷六¶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集傳辨疑卷七¶ 唐 陸淳 撰¶ 文元年天王使叔服來㑹塟¶ 榖梁曰重天子之禮也趙子曰夫子意在辨是非豈惟¶ 重之而已¶ 夏四月丁巳葬我君僖公¶ 左氏曰緩也按此正合五月之禮也¶ 天王使毛伯來錫公命¶ 榖梁曰禮有受命無來錫命錫命非正也趙子曰按秦¶ 漢已後郡縣天下天子益尊不比三代猶就郡加守相¶ 秩何得無錫命乎葢不知譏其賞無功而遂妄為義爾¶ 公孫敖如齊¶ 左氏云穆伯如齊始聘焉禮也趙子曰此據春秋時言¶ 之非禮經本意故去其禮也二字¶ 文二年作僖公主¶ 左氏云烝嘗禘于廟趙子曰禘本合於周公廟用之説¶ 在閔二年魯僭用於荘公左氏不達其意遂誤以為常¶ 祭爾意者見前後經文唯有烝嘗禘三名以為祭名盡¶ 於此殊不知春秋所記祭祀唯記其失禮者於礿祠無¶ 失禮所以不記左氏不尋此意遂云烝嘗禘于廟撰禮¶ 篇者亦因之先儒遂説云諸侯三祭不知其本故也四¶ 時通用但以禮物多少為差品爾安得卑者即闕廢之¶ 乎明堂及王制並末流之儒述春秋之文不足據也説¶ 已具閔二年漢末諸儒尤迷其㫖不得本源互相乖背¶ 皆不可為凖¶ 三月乙巳及晉處父盟¶ 公羊曰何以不氏諱與大夫盟趙子曰按此乃是深責¶ 晉之無禮非為公諱也¶ 公孫敖㑹宋公陳侯鄭伯晉士縠盟于垂隴¶ 左氏曰書士縠堪其事也啖子曰既命之卿例皆書名¶ 不論堪與不堪若言士縠是未命特書者則此㑹不聞¶ 有美何足異乎若不堪其事自當罪爾¶ 自十有二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榖梁云歴時而言不雨文不憂雨也趙子曰夫子因舊¶ 史之書不雨告廟者則每時書之不告廟者則通言之¶ 志其不敬以示義爾(義已見/僖二年)¶ 八月丁卯大事于太廟躋僖公¶ 左氏云宋祖帝乙鄭祖厲王啖子曰按宋當祖湯鄭是¶ 諸侯不敢祖天子故知此傳謬也¶ 文三年夏五月王子虎卒¶ 左氏曰弔如同盟禮也趙子曰按天子大夫無與諸侯¶ 盟之禮而曰禮也豈春秋之意乎¶ 榖梁云叔服也啖子曰叔服若是王子則㑹塟之時何¶ 不書王子乎¶ 秋雨螽于宋¶ 榖梁云著於上見於下謂之雨趙子曰假如有一物著¶ 於上見於下豈得云雨哉螽自空而下下又多有似於¶ 雨爾歴代有雨血雨毛雨土皆是也¶ 文四年夏逆婦姜于齊¶ 左氏云卿不行非禮也至于敬主之謂也趙子曰按公¶ 自逆常事不書以成禮於齊所以變文云逆婦以譏之¶ 傳不達此意遂妄為説假令以微者逆之即當但云夏¶ 逆女于齊不當稱婦也¶ 公羊云其謂之逆婦姜于齊何略之也高子曰娶于大¶ 夫者略之也啖子曰傳無事迹焉知娶于大夫書逆女¶ 有何妨乎故知稱婦者但譏禮成於彼爾¶ 榖梁曰稱婦有姑之辭也趙子曰此義自施於書至之¶ 例不施於書逆之時也¶ 榖梁又云其不言氏貶之也啖子曰凡夫人加氏字便¶ 於言爾今既曰婦姜故不要言氏無他義也¶ 文五年春王正月王使榮叔歸含且賵¶ 公榖皆云含且賵何兼之兼之非禮也趙子曰據言含¶ 且賵㨿禮含賵襚止一人公榖反云譏一人兼行二禮¶ 殊乖禮意也據禮含賵襚止一人兼行爾若毎事須一¶ 人則罄王朝之臣不足以充䘮禮之使也¶ 文六年季孫行父如陳¶ 左氏云且娶焉趙子曰若實如此則非禮經文當書之¶ 經既不書此説謬也¶ 閏月不告月猶朝于廟¶ 啖子曰公榖俱言不告月為是非也按經文上言不告¶ 月明當告也下云猶朝于廟言當止也又以告月為名¶ 明月朔皆當告也¶ 文七年三月甲戌取須句¶ 左氏云寘文公子焉非禮也趙子曰若實如此則經文¶ 當書以示譏經既不書何憑為實且書取皆譏也¶ 宋人殺其大夫¶ 左氏云不稱名衆也且言非其罪也趙子曰若以殺大¶ 夫衆而不書名則晉殺三卻鄭盗殺大夫何乃悉書乎¶ 故知妄也¶ 公羊云何以不名宋三世無大夫三世内娶啖子曰以¶ 三世内娶便云三世無大夫不近人理¶ 榖梁云稱人以殺誅有罪也趙子曰若實殺有罪何不¶ 書死者之名乎故知與常例不同¶ 戊子晉人及秦人戰于令狐¶ 左氏云晉人背先蔑而立靈公(云/云)潛師夜起敗秦師于¶ 令狐啖子曰此傳説敗秦師並謬也按經書戰明二師¶ 相抗敵矣傳云潛師夜起與經乖矣又上言背先蔑立¶ 靈公明蔑在秦也次言先蔑將下軍則是在晉也何其¶ 自相背經言先蔑奔秦不言出明在外矣言背可也言¶ 將下軍非也葢先蔑時為下軍將而身在秦故致誤之¶ 也¶ 公㑹諸侯晉大夫盟于扈¶ 左氏曰公後至故不書其國避不敏也(敏審/也)趙子曰按¶ 雖後至豈有不知其列㑹銓次乎殊失褒貶之意矣不¶ 書諸侯者意在責公不早赴而自取其耻爾公羊云失¶ 序也榖梁云略之也並鹵莽不足取¶ 文八年宋人殺其大夫司馬宋司城來奔¶ 左氏云司馬握節以死故書以官司城効節於府人而¶ 出公以其官逆之亦書以官皆貴之也啖子曰但謂能¶ 守官故以官書爾葢舊説言此二人不失節故致誤節¶ 謂節義非符節也如孔父義形於色而誤為女色也又¶ 按華孫來盟稱官亦謂能守官爾傳言其官皆從亦因¶ 舊説言其不失官遂致誤也¶ 公羊曰司馬者何司城者何皆以官舉也曷為皆以官¶ 舉宋三世無大夫三世内娶也按此見以官稱是有大¶ 夫曷云無乎¶ 榖梁云司馬官也其以官稱無君之辭司城官也其以¶ 官稱無君之辭也按有君稱官復何妨乎又曰來奔者¶ 不言出舉其接我也按其文曰來奔則出彼國之理昭¶ 矣聖人豈為其接魯遂不言出乎¶ 文九年春毛伯來求金¶ 公羊云何以不稱使三年然後稱王按前後例踰年即¶ 成君言三年非也¶ 三月夫人姜氏至自齊¶ 榖梁云卑以尊致病文公也趙子曰反而告廟是得禮¶ 也何謂病公乎¶ 冬楚子使椒來聘¶ 公羊云椒者何楚大夫也楚無大夫此何以書始有大¶ 夫也始有大夫則何以不氏許夷狄者不壹而足也按¶ 例凡未命之卿來魯皆書名無他義又文公已前不書¶ 楚大夫者好命未通爾有何許之乎¶ 榖梁云楚無大夫其曰椒何也以其來我褒之也趙子¶ 曰聖人設教豈以來我則褒之葢不知内外異辭之理¶ 故妄説也¶ 秦人來歸僖公成風之襚¶ 左氏云禮也諸侯相弔賀也雖不當事苟有禮焉書之¶ 以無忘舊好趙子曰春秋之作以為經國大訓故一字¶ 之義勸戒存焉若但以無忘舊好則書恐非聖人之意¶ 也¶ 公羊云其言僖公成風何兼之兼之非禮也曷為不言¶ 及成風成風尊也啖子曰僖公成風與惠公仲子何殊¶ 傳謂兩人誤也若實襚兩人史家豈將子居母上乎¶ 文十一年冬十月甲午叔孫得臣敗狄于鹹¶ 榖梁云一人而曰敗以衆焉言之也(言其力足/以敵衆)趙子曰¶ 若如榖梁説則當云敗長狄于鹹今既直云狄則舉狄¶ 軍總敗爾且其帥見獲師自然敗何勞妄為義説若以¶ 不言帥師為義此例又甚多又云然則何為不言獲曰¶ 古者不重傷不禽二毛故不言獲為内諱也啖子曰不¶ 言獲賤夷狄之帥爾無他義也¶ 文十二年春王正月郕伯來奔¶ 左氏云郕太子朱儒自安於夫鍾(邑/名)國人不狥(順/也)郕伯¶ 卒郕人立君太子以夫鍾與郕邽來奔(二邑/名也)公以諸侯¶ 逆之故書曰郕伯來奔(釋所以/稱郕伯)不書地尊諸侯也(尊諸/侯故)¶ (不可以竊邑/之罪加之也)趙子曰按諸侯嗣位未踰年猶稱子豈有¶ 君父病而不視死而不䘮身未即位以邑出奔而稱郕¶ 伯一何乖謬且鄭忽曹羈莒展皆已即位及其出奔猶¶ 但稱名况於都未嗣位乎且春秋正王綱之大節乃云¶ 為魯公以諸侯逆之之故即書曰郕伯乃春秋紊王綱¶ 也一何厚誣哉¶ 公羊曰失地之君也何以不名兄弟辭也趙子曰失地¶ 之君例書名若以兄弟之國不書曹衞何以書乎(曹伯/陽衞)¶ (侯/衎)¶ 把伯來朝二月庚子子叔姬卒¶ 左氏曰杞桓公來朝始朝公也且請絶叔姬而無絶婚¶ 公許之(不絶婚立其/娣以為夫人)二月叔姬卒不言把絶也書叔姬¶ 言非女也(左氏經/無子字)啖子曰此傳大誤當在成八年誤置¶ 此爾義見成九年把伯來逆叔姬之䘮注¶ 公榖云稱子者公之母姊妹按經文稱子明是時君之¶ 子也乃云姊妹有何理哉¶ 秋秦伯使術來聘¶ 公羊曰遂者何(公羊以/術為遂)秦大夫也秦無大夫此何以書¶ 賢繆公也何賢乎繆公以為能變也按例外大夫來魯¶ 未命者皆書名無他義也已前秦未嘗使大夫來故不¶ 書爾¶ 冬十有二月戊午晉人秦人戰于河曲¶ 榖梁云不言及秦晉之戰已亟故畧之(亟數也言戰多/不分其主客故)¶ (不悉/記也)趙子曰據經定書日月又書地則是一戰爾何得¶ 云數哉葢不曉交為主之意妄為此説爾¶ 文十三年太室屋壞¶ 公羊云魯祭周公用白牲魯公用騂犅羣公不毛趙子¶ 曰魯宗廟牲色所尚當依周制不應有此數種之異此¶ 儒者妄説也¶ 文十四年秋晉人納㨗菑于邾弗克納¶ 左氏云趙盾以諸侯之師八百乗納㨗菑于邾趙子曰¶ 若實用諸侯師經不合不書故知妄也¶ 公羊云不克納者大其不克納也(大謂/美之)趙子曰此乃譏¶ 其不量事而勞師爾聞義能止差可補過何足大之哉¶ 又云不與大夫專廢置君也實與而文不與趙子曰縱¶ 令諸侯豈得專廢置他國君乎何但大夫此乃譏辭又¶ 非實與而文不與也¶ 榖梁曰卻克稱人微之也趙子曰按例宣公已後侵伐¶ 多書卿名文公已前皆稱人不應此獨以人為貶¶ 九月齊公子商人弑其君舍¶ 左氏云子叔姬配齊昭公生舍(云/云)按此傳以此經後齊¶ 人所執子叔姬為舍母又云單伯是周大夫故云爾啖¶ 子云春秋體例他國自囚國内之人(舍母自是/齊家人)未有言¶ 執者則所執子叔姬為舍母非也又單伯明年書至自¶ 齊則是魯大夫益明矣若周大夫豈有於魯書至哉則¶ 左傳所説謬妄甚矣然則舍母葢魯之媵女别一叔姬¶ 爾左氏為附㑹後事故加子字此説無經文今故除之¶ 以袪疑惑¶ 公羊曰此未踰年之君也其言弑其君舍何已立之已¶ 殺之趙子曰假如非已立之得不為君乎¶ 文十五年春季孫行父如晉¶ 左氏云為單伯與子叔姬故也趙子曰按左氏本以子¶ 叔姬為齊公子舍之母以單伯為周大夫為被執故令¶ 季孫如晉請之事都謬也¶ 三月宋司馬華孫來盟¶ 榖梁云無君之辭啖子曰按宋見有君不得稱無也先¶ 儒曰雖有君若無也趙子曰春秋時無徳之君極多何¶ 得唯此一君獨無哉又云以君無徳故司馬憂懼自來¶ 魯求援趙子曰為臣之禮君雖無道豈容不禀其命專¶ 自行乎若信以此為美是以無君之道訓臣也¶ 夏曹伯來朝¶ 左氏曰諸侯五年再相朝古之制也趙子曰按周禮諸¶ 侯猶各以服數朝天子若五年諸侯再相朝即須四面¶ 而徃無停歇時矣以理推之諸侯除州伯之外當無相¶ 朝之限有事乃行¶ 齊人歸公孫敖之䘮¶ 趙子曰左氏云為孟氏且國故公羊云脅我而歸之並未¶ 得褒貶正理故不取¶ 六月單伯至自齊¶ 榖梁云大夫執則致致則名此其不名何天子之命大¶ 夫也啖子曰凡名單書則可分别字則不可分别故兼¶ 氏書之此傳但知天子大夫不合書名且不達兼書氏¶ 之義故略之¶ 晉卻缺帥師伐蔡戊申入蔡¶ 公羊云入不言伐此言伐何至之日也(言兵至/便入)趙子曰¶ 若如此則當書云戊申卻缺帥師伐蔡入之(據荘公二/十八年云)¶ (甲寅齊人伐衞衞人/及齊戰以此知之)此既隔伐而言入則非是便入也¶ 且伐與入皆足以罪晉何用重疊書之乎¶ 冬十有一月諸侯盟于扈¶ 趙子曰左氏説晉受齊賂而還無能為故也據二百四¶ 十二年中盟㑹豈盡能有成何獨貶此葢公當徃㑹而¶ 不及則不序諸侯所以為公諱之示諱也如彼自盟㑹¶ 公不合徃者則從告而序列之也左氏又云於是有齊¶ 難故公不㑹按此乃當徃㑹以救難何得不㑹乎又云¶ 凡諸侯㑹公不與即不書按諸侯與公不與而列㑹者¶ 非一則知左氏之説並非也¶ 十二月齊侯侵我西鄙遂伐曹入其郛¶ 公羊云入郛不書此何以書動我也動我者何内辭也¶ 其實我動焉爾啖子曰因其侵伐我遂入曹故得詳其¶ 事非為其動我也¶ 文十六年夏五月公四不視朔¶ 左氏公羊並云疾也趙子曰若誠有疾則夫子不當譏¶ 之春秋十二公除文之外餘未嘗書不視朔者豈皆無¶ 病足知病而不視朔常事不書也又據文公諸侯盟㑹¶ 三度不及又不視朔又不㑹齊以此推之知公性寛賒¶ 而怠於國務非疾也故從榖梁¶ 冬十有一月宋人殺其君杵臼¶ 左氏説被殺之由云夫人使公田孟諸而殺之公知之¶ 盡以寳行(云/云)趙子曰傳例自云君無道也凡無道之人¶ 例皆强暴為人所畏祖母有何威權而能坐殺之乎若¶ 潛謀搆禍猶或可疑今乃云公知之載寳以行盡賜左¶ 右而端然待死推之人理未之有也故悉不取但依經¶ 例言其無道¶ 文十七年春晉人衞人陳人鄭人伐宋¶ 左氏云卿不書失其所也啖子曰按春秋不命之卿例¶ 書人非貶也傳見雜記言是晉荀林父之徒(云/云)遂妄為¶ 此説若命卿失所即貶稱人不命者貶又如何書之¶ 夏諸侯㑹于扈¶ 左氏曰不與㑹齊難故也書曰諸侯無功也(趙義同十/五年盟于)¶ (扈/)¶ 文十八年公子遂叔孫得臣如齊¶ 左氏云惠公立故且拜塟也(傳釋使二/人行意也)趙子曰一卿将¶ 命可兼諸事豈有每事一卿乎予論此義已見九年歸¶ 含且賵傳必若禮合各行夫子必異其文以示義今連¶ 言故知必譏也¶ 冬十月子卒¶ 趙子曰據彭生命卿(彭生惠/伯名也)而不書卒必當有義或曰¶ 安知不為内諱乎答曰春秋之諱皆微文見意不容都¶ 隠之也設令防世卿相黨之患不敢斥言則亦當變文¶ 示義如弑君不地之類不應都隱之也¶ 夫人姜氏歸于齊¶ 左氏曰出曰歸于某趙子曰按夫人公薨之後以子見¶ 殺自歸父母之家非被出也若有罪見黜則當云出歸¶ 于某不得但言歸也¶ 榖梁云姪娣者不孤子之意也一人有子三人緩帶(言/共)¶ (望其/禄也)趙子曰若此説則嗣君非姪娣所生者則可以不¶ 事嫡母乎傷教違理甚矣¶ 莒弑其君庶其¶ 左氏云莒紀公生太子僕又生季佗愛季佗而黜僕且¶ 多行無禮於國僕因國人以弑紀公以其寳玉來奔啖¶ 子曰按春秋弑君例惡甚者不書賊臣之名懲暴君也¶ 可施乎君臣猶恐害教傷化但恐暴君無所忌憚不得¶ 已而立此義豈有父為不道子可致逆聖人訓典固當¶ 不然故不取又言季文子使太史克對公以文子比舜¶ 擬人非倫固不可取又言舜舉十六相亦不與尚書同¶ 故畧之¶ ¶ ¶ ¶ ¶ ¶ ¶ ¶ 春秋集傳辨疑卷七¶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集傳辨疑卷八¶ 唐 陸淳 撰¶ 宣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榖梁曰繼故而言即位與聞乎故也啖子曰按宣公本¶ 不同謀不可同桓公之説又經文不去王字義亦昭然¶ 公子遂如齊逆女¶ 左氏云尊君命也傳意稱公子啖子曰義在下¶ 三月遂以夫人婦姜至自齊¶ 左氏云尊夫人也解不稱公子啖子曰書曰公子公命¶ 何以加尊乎不稱公子夫人何以尊乎葢左氏不知有¶ 一事再見者卒名之義故妄為此説¶ 晉放其大夫胥甲父于衞¶ 公羊曰放之者何猶曰無去是云爾然則何言爾近正¶ 也啖子云此傳意為是三年待放之義此乃三諫不從¶ 以禮而去者今放名雖同而實殊傳葢不見事迹故云¶ 爾¶ 秋宋公陳侯衞侯曹伯㑹晉師于棐林伐鄭¶ 公羊曰此晉趙盾之師曷為不言趙盾之師君不㑹大¶ 夫之辭也趙子曰按春秋諸侯㑹大夫者非一何於此¶ 獨生義乎榖梁曰列數諸侯而㑹晉趙盾大趙盾之事¶ 也啖子曰晉師先已書今四國會之自常例爾有何義¶ 乎又曰地而後伐鄭疑辭也(注云疑故/㑹謀也)趙子曰凡衆國¶ 共行之理春秋舉大綱示邪正豈有為其聚謀與不謀¶ 為例又曰此其地何著其美也(美稱/能謀)按春秋未有師書¶ 地為褒之例¶ 冬晉趙穿帥師侵崇¶ 公羊曰柳者何(公羊崇/作栁)天子之邑也曷為不繫于周不¶ 與伐天子也啖子曰崇小國也傳既誤為栁故妄説也¶ 宣二年春王二月壬子宋華元帥師及鄭公子歸¶ 生帥師戰于大棘宋師敗績獲宋華元¶ 左氏説宋敗之由華元殺羊食士其御羊斟不與啖子¶ 曰且軍士猶饗之况其御乎御既寡且親近必無不與¶ 故不可從也又言以贖華元于鄭半入華元逃歸且鄭¶ 既受贖許歸華元何用逃乎又言華元巡城城者謳(云/云)¶ 華元之御答以犀兕尚多棄甲則那棄甲者譏其䘮師¶ 徒也豈專惜甲胄乎華元賢臣豈肯以多犀兕文其過¶ 輕答城者乎皆近誣也故不取又非解經之義也¶ 榖梁曰盡其衆以殺其將(先言敗績而後言/獲知師衆盡力)以三軍敵¶ 華元華元雖獲不病矣趙子曰按軍敗身獲而云不病¶ 此説非也但緣師先敗績身乃見獲依次第書之有何¶ 褒貶乎若欲褒貶之乃足見其不身先士卒爾何得云¶ 善也晉侯夷吾之見獲為馬䧟濘中師實不敗各依事¶ 實而言無煩曲説¶ 秋九月乙丑晉趙盾弑其君夷臯¶ 左氏云仲尼曰惜也越境乃免趙子曰董狐云亡不越¶ 境言行未逺而君被殺反又不討賊狀涉同謀爾非謂¶ 越境即無罪也作傳者不達此意遂妄附㑹為此言誣¶ 何甚若然者則奸臣令人弑君身越境而還即為無罪¶ 乎故當辨其情状之邪正不合論越境與不越境¶ 宣三年春王正月郊牛之口傷¶ 榖梁曰之口緩辭也趙氏云之助語辭爾何煩妄釋¶ 改卜牛牛死乃不郊猶三望¶ 左氏曰不郊而望皆非禮也趙子曰據傳不言凡即當¶ 年之事謂二事並非禮養牲只養二牛既並死自然合¶ 廢郊何得云皆非禮榖梁曰乃者亡乎人之辭此言無¶ 理之甚不足難也¶ 宣四年春王正月公及齊侯平莒及郯莒人不肯¶ 公伐莒取向¶ 公羊曰其言不肯何辭取向也(傳意今魯/取向有辭)啖子曰聖人¶ 設教豈為魯欲取向而妄加莒事乎¶ 榖梁曰弗肯者可以肯也按書不肯者明莒非以他事¶ 見伐且譏公(伐莒/取向)又曰伐莒義兵也又云伐猶可趙子¶ 曰按非王命又非侯伯興兵安得稱義又稱可乎¶ 宣五年春公如齊夏公至自齊¶ 左氏云公如齊高固使齊侯止公請叔姬焉公至自齊¶ 書過也啖子曰就鄰國之君而為大夫求婚不近人理¶ 葢妄也若實然必有異文¶ 冬齊高固及子叔姬來¶ 公羊曰其諸為其雙雙而俱至者按經文直書其事以¶ 見非禮爾何用曲為義乎¶ 宣七年冬公㑹晉侯宋公衞侯鄭伯曹伯于黑壤¶ 左氏云盟于黑壤王叔桓公臨之至于不書諱之啖子¶ 曰經但言㑹傳作盟不與經合矣又説公見止亦近誣¶ 故皆不取¶ 宣八年六月辛巳有事於大廟仲遂卒于垂壬午¶ 猶繹萬入去籥¶ 榖梁曰以其為之變譏之也趙子曰若然則都不為變¶ 于籥並施則可都不譏乎¶ 戊子夫人嬴氏薨¶ 公榖並云熊氏又謚為頃熊趙子曰據理頃為惡謚不¶ 應公母特加惡謚故從左氏為敬嬴¶ 宣九年秋取根牟¶ 公羊曰邾婁邑也曷為不繫乎邾婁諱亟也趙子曰不¶ 繫乎邾葢本魯邑也數取不繫有何義乎¶ 宣十年春公如齊公至自齊齊人歸我濟西田¶ 公羊云齊已取之矣其言我何言我者未絶於我也趙¶ 子曰已取之又言未絶何迂誕之甚言我者為濟水長¶ 不必盡是魯田以别他爾¶ 榖梁曰公娶齊齊繇以為兄弟友之不言來公如齊受¶ 之也趙子曰但言歸我則足知其來也省文爾哀八年¶ 歸讙及闡豈是公受乎¶ 夏齊崔氏出奔衞¶ 左氏曰凡諸侯之大夫違告於諸侯曰某氏之守臣某¶ 失守宗廟敢告啖子曰此乃其私告辭非國命也¶ 秋天王使王季子來聘¶ 公羊曰王季子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其稱王季子何貴¶ 也其貴奈何母弟也啖子曰聖人設教不應於母弟則¶ 偏貴之¶ 宣十一年冬十月楚人殺陳夏徵舒丁亥楚子入¶ 陳納公孫寧儀行父于陳¶ 左氏曰書有禮也啖子曰若以納亂臣為有禮孰為非¶ 禮¶ 榖梁曰入而殺之也其不言入何外徵舒于陳也趙子¶ 云按經文皆依先後次第而書爾何煩妄為異説徵舒¶ 弑君之賊其罪自顯何須外之凡稱日以隔文者皆以¶ 明先後其例甚多¶ 宣十二年夏六月乙卯晉荀林父帥師及楚子戰¶ 于邲晉師敗績¶ 公羊曰大夫不敵君此其稱名氏以敵楚子何不與晉¶ 而與楚子為禮也按此傳得臣與晉侯戰稱人遂穿鑿¶ 為此説爾且得臣未命之卿例不書名氏無他義也¶ 冬十有二月戊寅楚子滅蕭¶ 左氏説蕭見滅之由云蕭人殺熊相宜僚楚人遂滅蕭¶ 啖子曰按左氏前後説事迹與此相似者甚多恐是前¶ 志寓言以諷諫作傳者承之而錄未必得其實故不取¶ 宣十五年五月王札子殺召伯毛伯¶ 公羊曰王札子者何長庶之號也趙子曰此傳不知字¶ 例遂妄穿鑿爾¶ 榖梁曰矯王命以殺之啖子曰焉知矯命殺之經無異¶ 文不足憑也¶ 秋初税畆¶ 榖梁曰非公之去公田而履畆十取一也趙子曰葢公¶ 田之外又履步其田十又税其一論語云二吾猶不足¶ 是也若去公田而别行什一之税所得與籍何殊故去¶ 此一句¶ 冬蝝生¶ 左氏注云未為災而書之者幸其冬生不為物害喜而¶ 書之趙子曰按此類生訖便為災如蠶而食葉也但為¶ 秋中之螽未息冬又生子重重為災故書榖梁曰非災¶ 亦非也¶ 宣十六年成周宣榭火¶ 公羊曰宣榭者宣宫之榭也啖子曰按宣王之廟毁已¶ 久矣縱失禮不毁止當在城不當在成周也¶ 成元年二月無氷¶ 榖梁云終時無氷則志此未終時而言無氷何也終無¶ 氷矣加之寒之辭也啖子曰二月今之十二月舉此無¶ 氷則一時無氷可見矣若待終時乃書則到今時正月¶ 矣豈可更言無氷乎¶ 秋王師敗績于茅戎¶ 公羊曰孰敗之葢晉敗之或曰貿戎敗之曷為不言晉¶ 敗之王者無敵莫敢當也啖子曰若晉敗王師而改曰¶ 貿戎是掩惡也如何懲勸乎¶ 冬十月¶ 榖梁曰季孫行父秃晉郤克眇衞孫良夫跛曹公子手¶ 僂同時而聘於齊齊使秃者御秃者使眇者御眇者使¶ 跛者御跛者使僂者御僂者蕭同姪子處臺上而笑之¶ 聞於客客不悦而去相與立胥閭而語移日不解齊人¶ 有知之者曰齊之患必自此始矣啖子云此似街談巷¶ 議之説不當載於冊牘故畧之¶ 成二年季孫行父臧孫許叔孫僑如公子嬰齊帥¶ 師㑹晉郤克衞孫良夫曹公子手及齊侯戰于鞌¶ 齊師敗績¶ 左氏説戰事(云/云)又言齊侯免求逢丑父逢丑父三出三¶ 入晉軍(云/云)啖子曰時齊師大敗而晉師全勝若三入晉¶ 必當見獲此近妄也¶ 公羊曰曹無大夫公子手何以書憂内也(由為/魯也)趙子云¶ 春秋之作所以辨邪正明是非也豈獨黨於内哉據稱¶ 公子即王命之卿但以國小之故不能自崇樹其大夫¶ 請命於王者少唯此與昭二十年公孫㑹凡二人耳其¶ 他無事不見於經不得謂之無大夫也¶ 榖梁曰以吾四大夫在焉舉其貴也(言不欲令内衆大/夫與外卑者共行)¶ 趙子曰此尤鄙近春秋豈黨内而專輕於外乎¶ 十有一月公㑹楚公子嬰齊于蜀¶ 榖梁曰楚無大夫其曰公子何也嬰齊亢也啖子曰前¶ 以處父不書族為亢今以書族為亢何自矛盾也¶ 成六年二月辛巳立武宫¶ 左氏云季文子以鞌之功立武宫非禮也聼於人以救¶ 其難不可以立武立武由己非由人也啖子曰傳意以¶ 為武軍之宫如楚子所立者非也宣十二年楚自邲戰¶ 曰作先君宫以告成事若然煬宫復何謂乎趙子曰立¶ 武宫葢别緣他故若以鞌戰之故不應經五年方立之¶ 成八年春公孫嬰齊如莒¶ 左氏曰逆也趙子曰若然則非禮也經當言之今不書¶ 故知妄也¶ 夏宋公使公孫夀來納幣¶ 趙子曰昏禮而使公孫非也左氏曰禮也何其謬歟若¶ 合禮則常事不書¶ 公羊曰錄伯姬亦無禮之甚也¶ 秋七月天子使召伯來錫公命¶ 公羊曰其稱天子何元年春王正月正也其餘皆通矣¶ 榖梁曰禮有受命無來錫命錫命非正也(説已見/荘元年)曰天¶ 子何也曰見一稱也啖子曰二傳不知文之誤强穿鑿¶ 爾¶ 冬衛人來媵¶ 公羊曰録伯姬也(錄其/賢也)¶ 榖梁曰以伯姬不得其所故盡其事也(傷其災死/故備言之)按經¶ 文書媵義譏其數爾非謂伯姬也義見媵例¶ 成九年把伯來逆叔姬之䘮以歸¶ 啖子云左氏文十二年傳云把伯來朝始朝公也且請¶ 絶叔姬而無絶婚下又言叔姬卒來歸自把故書不言¶ 把絶也書曰叔姬言非女也此傳大誤當是舊書有説¶ 此事者言把伯請絶婚而編年作傳者見文十二年有¶ 杞伯來朝又有子叔姬卒妄置於彼而加請絶叔姬以¶ 合其義非也葢成公六年七年中使使來請無絶婚故¶ 復逆叔姬也彼宣公五年子叔姬自是魯女未嫁者與¶ 伯姬卒同義若不言叔姬復是何國出乎知今此書者¶ 魯已許其逆也¶ 夏季孫行父如宋致女¶ 公羊曰録伯姬也趙子曰按春秋之義以辨正是非但¶ 云録伯姬是何褒貶¶ 榖梁曰既嫁于夫譏以我盡之也趙子曰女嫁後遣使¶ 徃致之親好之意何譏之有又曰詳其事賢伯姬也按¶ 春秋褒貶當事而書未有别紀閒事以為褒也¶ 冬城中城¶ 榖梁曰非外民也趙子曰此説非也若中城實摧壞豈¶ 得不修之乎¶ 成十年五月公㑹晉侯齊侯宋公衞侯曹伯伐鄭¶ 左氏云晉侯有疾五月晉立太子州蒲以為君而㑹諸¶ 侯伐鄭啖子云若然失禮之甚經當有貶既無貶文葢¶ 傳妄也¶ 成十二年春周公出奔晉¶ 公羊曰王者無外此其言出何自其私土而出也按周¶ 是畿内之國不當以私土為義¶ 榖梁曰周有入無出上下一見之也(上謂天/王出居)按二百四¶ 十二年適㑹有此二事爾故見上下也¶ 夏公㑹晉侯衛侯于瑣澤¶ 左氏云晉令鍾儀歸求成于楚(在成/九年)華元克合晉楚大¶ 夫盟于宋國西門之外趙子曰按此若實事則無不告¶ 諸侯之理經不應不書也又曰㑹于瑣澤成故也按此¶ 㑹楚不與焉何以證其成乎故並繆也葢舊説有晉令¶ 鍾儀歸求成事竟不集左氏遂誤附㑹為此傳耳¶ 成十三年公㑹晉侯齊侯宋公衞侯鄭伯曹伯邾¶ 人滕人伐秦¶ 左氏有吕相絶秦(云/云)啖子曰其辭兩誣故不取¶ 曹伯廬卒于師¶ 榖梁曰閔之也按此事實何閔之有¶ 成十五年三月乙巳仲嬰齊卒¶ 公羊曰謂之仲嬰齊為兄後也¶ 榖梁曰子由父䟽之也啖子曰二傳不知時有叔肸子¶ 公孫嬰齊此故稱仲以别之之義故妄説爾¶ 晉侯執曹伯歸于京師¶ 榖梁曰以晉侯而斥執曹伯惡晉侯也不言之急辭也斷¶ 在晉侯矣啖子云此傳不知曹伯有簒弑之罪故妄説¶ 耳¶ 秋宋華元自晉歸于宋¶ 左氏云魚石自止之且請討遂反趙子云按經文云奔¶ 晉又云自晉歸于宋傳云魚石自止華元于河上請討¶ 許之乃反殊相違矣且魚石自請討蕩澤則是處無過¶ 之地矣既討之後何事魚石又奔假如魚石為與蕩氏¶ 同族慚而自去則是知耻之人後不應却入彭城為亂¶ 考之事理無非乖謬魚石直與蕩澤同惡爾¶ 宋魚石出奔楚¶ 左氏云華元自止之不可乃反趙子曰按國亂用兵相¶ 攻是仇敵也如何自止之乎¶ 冬十有一月叔孫僑如㑹晉士燮齊高無咎宋華¶ 元衞孫林父鄭公子鰌邾人曹人㑹呉于鍾離¶ 公榖皆曰再言㑹外呉趙子曰按實再㑹依實書之何¶ 外呉之有徒為煩迂耳¶ 成十六年六月甲午晦晉侯及楚子鄭伯戰于鄢¶ 陵楚子鄭師敗績¶ 公榖皆曰楚子傷故不言師趙子曰若然則宋公傷於¶ 泓呉子傷於檇李何得不稱君敗乎假如君雖傷而師¶ 則勝又如何為義乎故不稱師師不敗爾¶ 九月晉人執季孫行父舍之于苕丘¶ 公羊曰執未有言舍之者言舍之者何仁之也曰在招¶ 丘悕矣按經書舍之于苕丘言不在晉都執據實書耳¶ 無他義¶ 成十七年十一月公至自伐鄭壬申公孫嬰齊卒¶ 于貍脤¶ 趙子曰是月也無壬申書壬申誤也¶ 榖梁曰致君而後錄臣按春秋編年月之書一例以先¶ 後書之且言卿卒後言公至皆據實事何傷教意二傳¶ 不達其文謬誤之理遂妄説¶ ¶ ¶ ¶ ¶ ¶ ¶ ¶ 春秋集傳辨疑巻八¶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集傳辨疑巻九¶ 唐 陸淳 撰¶ 襄元年仲孫蔑㑹晉欒黶宋華元衞寗殖曹人莒¶ 人邾人滕人薛人圍宋彭城¶ 左氏云且不登叛人(登成也不成/其專邑之討)謂之宋志(成宋/志也)趙子¶ 曰按此乃是夫子裁其邪正不得不如此為文何關不¶ 登叛人與成宋志哉¶ 公羊曰不與楚專封也趙子曰按此是楚取彭城令魚¶ 石守之耳豈名封國乎¶ 榖梁曰繫彭城於宋者不與魚石正也趙子曰與叛臣¶ 豈疑其為正哉意不應如此¶ 夏晉韓厥帥師伐鄭仲孫蔑㑹齊崔杼曹人邾人¶ 把人次于鄫¶ 左氏云晉師自鄭以鄫之師侵楚(云/云)啖子曰此説與經¶ 不同時魯又㑹不須告命故知傳妄也¶ 襄二年冬仲孫蔑㑹晉荀罃齊崔杼宋華元衞孫¶ 林父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于戚遂城虎牢¶ 公羊曰不書取為中國諱也趙子曰按夫子增損經文¶ 以示可否覩文見義何諱之為若言鄭虎牢則以譏之¶ 也¶ 襄三年六月戊寅叔孫豹及諸侯之大夫及陳袁¶ 僑盟¶ 榖梁曰諸侯已盟又大夫相與私盟是大夫張也啖子¶ 曰諸侯盟已畢而袁僑至故大夫與之盟爾無他義¶ 襄四年夫人姒氏薨¶ 左氏云不殯于廟無襯不虞(云/云)啖子曰若如所言即當¶ 不書薨塟此文當在定十五年姒氏卒下誤在此爾但¶ 謚曰定姒故知乖誤彼既言不成䘮即不必更要此語¶ 故遂不取¶ 襄五年冬戍陳¶ 左氏云冬諸侯戍陳趙子曰按經文無諸侯字奈何妄¶ 云諸侯乎公羊云離至不可得而序也縱離至不得列¶ 序但云諸侯戍陳於理何傷若諸侯戍之如此為文即¶ 魯自戍之而將卑師少如何為文乎又若諸侯盡戍之¶ 則兵力盛矣何得下文更為㑹以救之按僖十三年夏¶ 諸侯㑹于鹹明年城緣陵云諸侯此無諸侯字魯自戍¶ 之耳義亦昭然¶ 襄六年秋莒人滅鄫¶ 公羊此年無傳五年傳云莒女有為鄫夫人者葢欲立¶ 其出(出謂鄫之甥/莒之子也)¶ 榖梁曰家有既亡(云/云)由别之而不别也非其立異姓以¶ 莅祭祀(云/云)趙子曰此葢昭四年經云取鄫以為若今實¶ 滅之不合如此所以云立異姓也按莒今滅鄫以為附¶ 庸後魯取得之何妨書取鄫乎且定六年鄭滅許哀元¶ 年許復見於經則鄫之滅而再見亦何足怪若鄫人實¶ 取外孫為國嗣罪自在鄫非莒之過則經文又當如梁¶ 亡之類而言鄫亡不得書滅且以人情物理言之鄫雖¶ 小國亦有君臣社稷豈肯居然取於異姓為後乎案其¶ 事情莒人以兵破鄫立其子使守之而為附庸其子又¶ 鄫之外甥令奉鄫祀神不歆非類是使鄫絶祀又事須¶ 書滅耳公榖但傳得立鄫甥守祀故書曰滅而不究事¶ 實遂誤為傳耳今故裁取使與經合¶ 冬季孫宿如晉¶ 左氏云晉人以鄫之故來討趙子曰據前年㑹于戚已¶ 令鄫聼命于㑹即明不私屬魯今鄫亡自不關魯事何¶ 得來討據事情季孫執政大夫初嗣位而徃見覇主耳¶ 襄七年季孫宿如衞¶ 左氏曰報子叔之聘(聘在/元年)趙子曰豈有鄰國經七年始¶ 報乎但其間聘者已多非卿故不書耳左氏不達此説¶ 諸稱尋某之盟報某之聘多此類也¶ 冬鄭伯髠頑如㑹未見諸侯丙戌卒于鄵¶ 趙子曰凡諸侯死例書名此則為上文已言鄭伯如㑹¶ 下不可又言鄭伯髠頑卒又不可上言鄭伯如㑹下但¶ 言髠頑卒所以須於如㑹時便書名以便其文耳三傳¶ 不達此體但見其文特異不能釋得遂妄云被弑若實¶ 見弑而以疾赴則從而書之諸國弑君豈有實告乎按¶ 經文未見諸侯則是已出境臨欲相見爾公羊乃云未¶ 出境益見其非也¶ 榖梁曰為其欲從中國心與大夫違故見殺如此則夫¶ 子何為生名以譏乎益知自相矛盾俱不足取(二十五/年呉子)¶ (遏卒/同此)¶ 襄八年公如晉¶ 左氏曰朝且聼朝聘之數趙子曰按㑹邢丘亦言聼朝¶ 聘之數若朝以受命何須更㑹左氏朝聘之下一切須¶ 言事由多非其實故多略之¶ 夏季孫宿㑹晉侯鄭伯齊人宋人衞人邾人于邢¶ 丘¶ 左氏云大夫不書尊晉侯也啖子曰尊晉侯則季孫亦¶ 不當書但言㑹而已且魯君與他國大夫㑹例皆書人¶ 何獨尊晉侯乎¶ 襄九年冬公㑹晉侯宋公衞侯曹伯莒子邾子滕¶ 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齊世子光伐鄭¶ 左氏云冬十月諸侯伐鄭(云/云)門于鄟門(云/云)門于師之梁¶ (云/云)門于北門(云/云)下又云諸侯復伐之十二月癸亥門其¶ 三門啖子曰葢誤重説也古史或有用周正者或有用¶ 夏正者故有兩月不同葢作傳者承二國之舊史月數¶ 不同遂兩載之¶ 十有二月己亥同盟于戲¶ 左氏云鄭服也因載晉鄭盟辭(云/云)啖子曰傳誤云鄭服¶ 也若是鄭人與盟何不書及鄭同盟乎又左氏所載之¶ 辭乃是晉鄭二國相要何關諸國之事故知傳所載者¶ 自是晉鄭盟也經書同盟自是晉與諸國同盟鄭不與¶ 也傳以舊史不載同盟之辭遂誤以二國盟辭當之¶ 襄十年夏五月甲午遂滅偪陽¶ 左氏云晉以偪陽子歸獻于武宫謂之夷俘啖子云按¶ 經但書滅偪陽而傳言以歸違經也葢舊晉史言獻偪¶ 陽夷俘于武宫謂獻所獲偪陽人也傳因誤以為偪陽¶ 子爾¶ 冬戍鄭虎牢¶ 左氏云諸侯戍之趙子云魯自戍耳義同五年戍陳¶ 襄十一年春王正月作三軍¶ 公羊曰三卿也古者上卿下卿上士下士趙子曰按魯¶ 卿素已有四五不止三也公羊此説既不可通了適足¶ 令學者疑謬爾故不取¶ 榖梁曰諸侯一軍趙子曰按國有小大軍制當異而但¶ 云一軍無等差之異必無此理周禮萬二千五百人為¶ 軍天子六軍大國三軍次國二軍小國一軍據魯初封¶ 時最為大國非一軍明矣¶ 夏公㑹晉侯宋公衞侯曹伯齊世子光莒子邾子¶ 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鄭秋七月己未同盟于¶ 亳城北¶ 左氏云鄭人行成啖子曰若曰行成何不盟乎又下言¶ 諸侯道弊而無成益知未服其秋又伐鄭鄭行成晉人¶ 則赦鄭囚納斥候以禮鄭若言此時亦行成則何不禮¶ 之乎傳以同盟則鄭亦與盟為義故致此誤且同盟言¶ 十二國若鄭與盟則十三國也¶ 楚子鄭伯伐宋¶ 左氏云楚子囊乞旅于秦秦右大夫詹帥師從楚子将¶ 以伐鄭鄭伯逆之丙子伐宋啖子曰按經文勢鄭原屬¶ 楚未屬晉自與楚子伐宋耳傳以上言鄭及晉平故妄¶ 言將以伐鄭四字今略之¶ 冬公如晉¶ 左氏云且拜士魴之辱禮也趙子曰按大國使聘即須¶ 自徃拜之是公無寧歲也而言禮也一何繆乎此自别¶ 事故須往耳¶ 襄十三年公至自晉¶ 左氏云孟獻子書勞於廟禮也趙子曰按從朝還非有¶ 軍戎險難之事何書勞之有¶ 襄十四年春季孫宿叔老㑹晉士匄齊人宋人衞¶ 人鄭公孫蠆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把人小邾¶ 人㑹呉于向夏四月叔孫豹㑹晉荀偃齊人宋人¶ 衞北宫括鄭公孫蠆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把¶ 人小邾人伐秦¶ 左氏曰卿不書惰也書於伐秦攝也趙子曰傳意惰為¶ 不成事攝為其事攝舉按經意紀盟㑹用兵以事之邪¶ 正為褒貶不為其小小幹舉惰怠生文¶ 襄十五年春宋公使向戌來聘¶ 左氏云戌見孟獻子謂之曰子有令聞而美其室其若¶ 之何獻子曰我在晉吾兄為之啖子曰獻子賢大夫不¶ 應歸過於兄¶ 劉夏逆王后于齊¶ 趙子曰左氏云官師從單靖公逆王后于齊若有單公¶ 經不應不書故知妄公榖皆曰過我亦非也豈有天子¶ 取后將為天下母而得云外逆女不書故知為劉夏逆¶ 之非禮乃書以示譏使卿逆即常事不書耳推此而言¶ 知當使卿逆也所謂外逆女不書者謂諸侯於外國娶¶ 雖非禮亦不書¶ 襄十六年三月公㑹晉侯宋公衞侯鄭伯曹伯莒¶ 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溴梁戊寅大夫盟¶ 左氏曰晉平公即位(云/云)與諸侯宴于温使諸侯大夫舞¶ 曰歌詩必類趙子曰按平公父卒此㑹纔五月豈有便¶ 行宴樂歌舞之理乎又云使大夫盟高厚高厚逃歸按¶ 若已在㑹乃渝盟而逃歸經文不合不書僖五年㑹首¶ 戴鄭伯逃歸不盟襄七年㑹于鄬陳侯逃歸並書以明¶ 其罪何得獨此不書則左氏此傳都不足憑也或曰鄭¶ 伯陳侯為是諸侯逃故書高厚大夫耳不應同例答曰¶ 春秋未命之大夫奔逃執放並書况正卿而逃得不書¶ 乎¶ 襄十九年晉士匄帥師侵齊至榖聞齊侯卒乃還¶ 榖梁曰君不尸小事臣不專大名善則稱君過則稱已¶ 則民作讓矣士匄者宜奈何宜墠帷而歸命于介按不¶ 伐䘮常禮也更待君命是詐讓小善非人臣盡忠之道¶ 也¶ 齊殺其大夫高厚¶ 趙子曰據左氏傳齊高厚莒意恢楚卻宛等死並是兩¶ 下相殺而經以國討為文者葢殺者皆承君命而殺之¶ 故經以累上之文書之傳則因雜史之記意在專歸罪¶ 於殺者故不貴其君命耳且當據經文為正也¶ 襄二十一年邾庶其以漆閭丘來奔¶ 左氏云庶其非卿也以地來雖賤必書重地趙子曰按¶ 不命之卿接於魯者悉書名鄭宛莒慶秦術之類是也¶ 何用妄為義乎¶ 襄二十二年楚殺其大夫公子追舒¶ 左氏曰王與子南子棄疾謀殺子南棄疾不告其父子¶ 南既死而棄疾亦自殺啖子曰按楚子必當不與其子¶ 謀殺其父棄疾猶能自殺必非凶逆之人豈有父將見¶ 殺而子不告乎¶ 襄二十五年六月壬子鄭公孫舍之帥師入陳¶ 左氏曰子産獻㨗于晉晉人問其罪(云/云)趙子曰當時陳¶ 屬楚鄭能侵而獻功于晉晉人悦之甚矣何得責問罪¶ 又云我先君荘公奉五父而立之(五父陳/佗也)按五父弑君¶ 之賊豈以立弑君賊為功乎又云何故侵小按當時侵¶ 伐常事不當有此責問且陳大於鄭何云侵小又云仲¶ 尼曰言而無文行之不逺且使務華忘實非聖意也論¶ 語曰辭達而已矣何哉故知非實並不取¶ 秋楚屈建帥師滅舒鳩¶ 左氏説舒鳩叛事(云/云)啖子曰既非經之本傳故不備載¶ 但撮其歸要以明舒鳩見滅之由耳¶ 十二月呉子遏伐楚門于巢卒¶ 趙子曰此與七年鄭伯髠頑如㑹卒于鄵文義正同皆¶ 以便文耳公榖之説非也¶ 襄二十六年公㑹晉人鄭良霄宋人曹人于澶淵¶ 左氏云卿不書尊公也(云/云)啖子曰若然良霄何以不尊¶ 公乎又衞侯㑹之亦不與經合皆不取¶ 襄二十七年夏叔孫豹㑹晉趙武楚屈建蔡公孫¶ 歸生衞石惡陳孔奐鄭良霄許人曹人于宋秋七¶ 月辛巳豹及諸侯之大夫盟于宋¶ 左氏云滕成公邾悼公皆至齊人請邾宋人請滕皆不¶ 與盟季孫請視邾滕叔孫曰邾滕人之私也何故視之¶ 書曰豹言違命也啖子曰時邾滕雖小常列盟㑹未肯¶ 便為私屬又此後邾滕皆列於㑹故知不實且豹之不¶ 氏自為先目後凡左氏妄以舍族為貶遂穿鑿為説耳¶ 又云楚人衷甲(云/云)趙子曰且大㑹諸侯弭兵為事豈有¶ 便行掩襲之道假如事成豈是强覇且子木賢大夫必¶ 不爾也又云先楚人書先晉晉有信也按當時晉强於¶ 楚又是中國盟主豈有後於楚之理作傳者徒黨於中¶ 國以成楚人之惡都非實也且與經違故皆不取左氏¶ 又云享于垂隴七子賦詩趙孟論其休咎一一皆驗以¶ 人理言之皆虚謬也且伯有若不能誦詩則當無言而¶ 止若能之豈有賦如是惡詩左氏委曲誣辭多此類也¶ 向戌請賞(云/云)子罕責之云而又求賞無厭之甚削而投¶ 之子罕賢大夫假如不欲其無厭亦當微辭曉諭豈有¶ 君與之而臣輙削其書而投之乎殊為鄙近必不爾也¶ 十二月乙亥朔日有食之¶ 左氏云辰在申司厯過也再失閏矣啖子曰按經言十¶ 二月傳言十一月又言再失閏依經當為三失閏進退¶ 不同不可得而考故不取¶ 襄二十九年公在楚¶ 左氏曰釋不朝正於廟也(云/云)啖子曰前後正月公不在¶ 例不書何獨於此釋不朝正乎又言楚使公親襚公使¶ 巫以桃茢先祓殯言以君臨臣䘮之禮行之且楚之强¶ 僭豈肯使魯辱之又言楚人悔之則非楚不知禮必當¶ 見討何得全無事乎葢魯以親襚為辱故妄為此説以¶ 救其耻史臣因妄而記之傳因史而書之禮記又因舊¶ 説之妄而妄載之趙子曰公羊云存公也榖梁云閔公¶ 也俱非立教之意故並不足取¶ 夏公至自楚¶ 榖梁曰喜之也趙子曰按君之出入史必書之更記何¶ 事而云喜之非也¶ 呉子使札來聘¶ 公羊曰賢者不名啖子曰夫褒而字之但為有殊異之¶ 美者非謂賢者常不名¶ 襄三十年五月甲午宋災宋伯姬卒¶ 公榖皆曰賢也趙子曰據經文直書實爾未有褒義在¶ 卒時書之¶ 襄三十一年十一月莒人弑其君密州¶ 左氏云展輿因國人以攻莒子弑其父不當不書義同¶ 庶其之弑但恐是展輿因國人之攻弑莒子乃立傳誤¶ 以之字為以字不敢輙改其文故略其辭¶ ¶ ¶ ¶ ¶ ¶ ¶ ¶ ¶ ¶ ¶ ¶ ¶ ¶ ¶ ¶ 春秋集傳辨疑卷九¶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集傳辨疑卷十¶ 唐 陸淳 撰¶ 昭元年夏秦伯之弟鍼出奔晉¶ 左氏曰其車千乗(云/云)又云享晉侯造舟于河十里舍車¶ 自雍及絳歸取酬幣終事八反啖子曰鍼雖富奢應不¶ 能至是傳説之太甚也¶ 昭二年晉侯使韓起來聘¶ 左氏云為政而來見禮也趙子曰按覇國正卿無有適¶ 諸國告為政之理前後為政者多矣何不來乎¶ 昭四年大雨雹¶ 左氏云申豐謂不藏深山之冰故致雹(云/云)趙子曰五帝¶ 已前未有藏冰之時豈長雨雹乎假如申豐因此諷藏¶ 冰之理亦與經意不同¶ 夏楚子蔡侯陳侯鄭伯許男徐子滕子頓子胡子¶ 沈子小邾子宋世子佐淮夷㑹于申¶ 左氏云夏啓有鈞臺之享(云/云)按朝㑹有常禮豈當各各¶ 異儀且楚不僭王禮不應説湯武成康若已僭擬不應¶ 説齊桓晉文故知非實也¶ 秋七月遂滅頼¶ 左氏云頼子面縳衘璧楚子焚櫬啖子曰按經但言滅¶ 是死位也經傳不同誤也葢此事是他年楚子曾伐頼¶ 頼降而捨之非此時也舊書不編年故誤耳¶ 冬十有二月乙卯叔孫豹卒¶ 左氏云豎牛餓殺叔孫豹告杜洩以饑授之以戈令逐¶ 豎牛洩拒而不從啖子曰杜洩叔孫之忠臣其主見餓¶ 将死而不食豈曰忠乎此乃是杜洩殺叔孫也洩之罪¶ 大矣没後雖以輅塟及帥士哭於見誣何補哉又言仲¶ 尼喜昭子之不賞私勞以其殺豎牛也若牛實殺豹則¶ 是昭子不同戴天之讐殺之何足賞焉故知言殺叔孫¶ 皆因俗説致誤若言昭子不知其殺者則昭子尚不知¶ 他人安得知而記之乎¶ 昭五年夏莒牟夷以牟婁及防兹來奔¶ 三傳云重地故書並非也義已見襄二十一年邾庶其¶ 傳¶ 戊辰叔弓帥師敗莒師于蚡泉¶ 趙子曰公羊有釋濆泉之義前後地名未曾解説何獨¶ 釋此且三傳字文不同莫知孰是故不足取¶ 昭八年秋蒐于紅¶ 榖梁曰以葛覆質以為𣙗此大迂又以射而中田不得¶ 禽即得禽(云/云)此乃有功不勸非防難之義¶ 冬塟陳哀公¶ 左氏云袁克塟之趙子曰按國已滅矣克又非大臣何¶ 能辦塟死君又何能告諸侯使㑹塟乎¶ 榖梁曰閔之也滅國多矣何獨閔此¶ 昭九年夏四月陳災¶ 公榖皆為火左氏作災趙子曰按前後未有書外火者¶ 小事若一一書之固不可勝記且諸侯亦當不告也災¶ 是天火事大故書之唯宣榭火以樂器所在以示周之¶ 所司無人示譏耳此則不同其例也故當依左氏為災¶ 也公榖並云存陳閔其見滅故存之若然則他見滅者¶ 何存之乎¶ 昭十一年夏仲孫貜㑹邾子盟于祲祥¶ 左氏云禮也趙子曰按春秋盟㑹是常何獨於有䘮之¶ 時而稱得禮是時又無大患邾又小國何能有救患之¶ 益而汲汲云禮¶ 昭十三年秋蔡侯廬歸于蔡陳侯呉歸于陳¶ 公羊曰不與諸侯專封趙子曰此本是列國今改過復¶ 其所耳何名專封¶ 榖梁曰不與楚滅也今方記興復何關滅事責其滅時¶ 乎¶ 冬十月塟蔡靈公¶ 榖梁曰變之不塟者(云/云)其義見塟例又曰不與楚滅且¶ 成諸侯之事趙子曰據蔡既興復以禮改塟魯使徃㑹¶ 依例書之耳¶ 昭十五年有事于武宫籥入叔弓卒去樂卒事¶ 榖梁曰言大夫之卒雖當祭禮皆告于君啖子曰宗廟¶ 大事大夫卒小事以理言之應待祭畢又禮記稱衞侯¶ 曰栁莊者非寡人之臣也社稷之臣也如其卒雖當祭¶ 必告據此足明常禮不告¶ 昭十九年許世子止弑其君買¶ 公羊説樂正子春(云/云)趙子曰經責其輕進藥令父薨耳¶ 不責其不解醫也樂正子春加一食加一衣能令親愈¶ 即子春之親長不殁乎¶ 秋齊高發帥師伐莒¶ 左氏曰莒子奔紀鄣又説嫠婦以紡度城之事(云/云)啖子¶ 曰此言多從委巷之談不近人理又與經不合故不取¶ 昭二十年夏曹公孫㑹自鄸出奔宋¶ 榖梁曰自鄸者專乎鄸也(言力能/專制)曹無大夫其曰公孫¶ 何也言其以貴取之而不以叛(言其貴足以專制而今/能不以邑叛所以善之)¶ (而罪/曹伯)趙子曰按人臣不以邑叛適常事爾豈有褒貴之¶ 理乎自緣命卿故書名義與公子首同己見成二年言¶ 自鄸者緣先據以叛今力屈奔與魚石自宋南里奔宋¶ 公之弟辰自蕭來奔義正同叛時不書不告耳公羊曰¶ 為賢者之後諱也然則賢者之後便得恣其不臣乎此¶ 説尤鄙哉¶ 秋盜殺衞侯之兄縶¶ 啖子曰榖梁言母兄稱兄按左氏公羊以母兄母弟為¶ 義榖梁則言不以屬通稱兄弟皆有義也今此又云母¶ 兄亦為失矣¶ 冬十月宋華亥向寧華定出奔陳¶ 左氏曰取太子欒母弟辰公子地為質啖子曰按左氏¶ 以母弟稱弟為例見辰之出奔書公弟故以此為據而¶ 例不通故但都言公子而已又不知是何公之子也傳¶ 又言公與夫人每日適華氏食公子且華亥既殺公子¶ 六人又曽刼公則逆已甚趙子曰左氏又云華亥妻每¶ 日必先食所質公子而後食按其事亦悖逆甚矣何肯¶ 如此恭敬亦不近人情¶ 昭二十一年宋華亥向寧華定自陳入于宋南里¶ 以畔¶ 左氏云華多僚譖華貙將納亡人(云/云)啖子曰其後貙竟¶ 殺多僚而納華向此乃本有召亡人之謀何名譖乎故¶ 略其譖字明其言有徵也¶ 昭二十二年宋華亥向寧華定自宋南里出奔楚¶ 趙子曰若但言出奔則似入國故書自南里以明之榖¶ 梁曰專也何異義乎¶ 六月王室亂¶ 趙子曰左氏序事大煩碎故畧之公羊曰言不及外亦¶ 非也此自直紀事實何關不及乎榖梁説是也¶ 昭二十三年晉人執我行人叔孫婼¶ 左氏云晉將以婼與邾(云/云)啖子曰既終不與不足記也¶ 晉人圍郊¶ 公羊曰不與伐天子也趙子曰按此實不伐天子也若¶ 實伐周豈為其掩惡哉¶ 昭二十四年婼至自晉¶ 左氏曰叔孫婼欲殺士彌牟(云/云)啖子曰按叔孫忠賢以¶ 身奉國豈肯殺大夫累國乎¶ 昭二十五年上辛大雩季辛又雩¶ 公羊曰聚徒以攻季氏啖子曰雩但禮官與女巫而已¶ 何足攻季氏乎¶ 九月齊侯唁公于野井¶ 左氏云孫于齊齊侯將唁公于平隂公先至野井(云/云)將¶ 求於人必先下之禮之善物也趙子曰禮讓者君子之¶ 常豈謂有求然後行之乎此言不可以訓故略之¶ 昭二十八年春公如晉次于乾侯¶ 左氏云如晉將如乾侯(云/云)使請逆于晉晉使公復于境¶ 而逆之趙子曰豈有為客而請逆於主人乎又豈有令¶ 客却至境而後逆之乎皆不近人情¶ 昭三十一年黒肱以濫來奔¶ 左氏云賤而書名重地也(言邾無命/大夫也)趙子曰按不命之¶ 大夫事接於魯悉書鄭宛莒慶邾快之類是也此則何¶ 獨於三叛人而重地故書哉又云或求名而不得(謂齊/豹)¶ 或欲葢而名彰(謂三/叛人)若艱難其身以險危大人而有名¶ 彰徹攻難之士将奔走之(言齊豹求勇烈/名而不得也)趙子曰據例¶ 兩下相殺(俱非人君/為兩下)若非大夫即書盗(大夫謂王命及/君命之大夫)¶ 殺者於例既不合書名而被殺者合書事須如此耳左¶ 氏若以齊豹是大夫但為求名故書為盗以不與其名¶ 者則諸相殺而書其名者皆是與其名乎又據左氏説¶ 齊豹乃是怒縶而殺之何得妄有求名之義乎且推之¶ 情理凡殺人者皆謂懷怨不勝其怒乃為亂耳又云三¶ 叛人欲葢而名彰言其賤必不書其名夫子矯其心而¶ 書爾若如此則三人豫知夫子修春秋賤者不書其名¶ 乎為是將地賂魯而屬夫子令不書乎何言欲葢也皆¶ 妄為曲説殊可恠也¶ 定元年晉人執宋仲幾于京師¶ 前年冬十月城成周左氏云㑹于狄泉此年正月又言¶ 合諸侯之大夫于狄泉啖子曰説重也一本用夏正一¶ 本用周正以此誤也據前已言魏子南面衞彪傒譏之¶ 此又重言與前不異故知必重也¶ 九月大雩¶ 榖梁言月雩正秋冬大雩皆非正也毛澤未盡人力未¶ 竭未可雩(言八月九月/乃當雩也)啖子曰雩者以祈雨也若待毛¶ 澤盡人力竭雖雨何救哉葢傳以日月為例故有此分¶ 别又曰古之神人有應上公者通乎隂陽君親帥諸大¶ 夫而請焉趙子曰按大雩即山林川澤能興雲雨而皆¶ 祈焉不必專於上公也¶ 定二年五月壬辰雉門及兩觀災¶ 趙子曰此自雉門延及兩觀義理分明據實成文耳公¶ 榖乃曰自兩觀始違經妄説殊可怪也¶ 定四年五月公及諸侯盟于臯鼬¶ 左氏云將長蔡而衞侯使祝佗私於萇𢎞言踐土之盟¶ 衞先於蔡(云/云)按踐土之盟先書蔡名此傳妄也¶ 十一月庚辰呉入郢¶ 趙子曰按楚君尋反國國不絶祀故不言滅耳榖梁妄¶ 為義説故不取也又云呉不稱子不正其乗人之敗而¶ 深為利則凡諸入者悉是乗人敗何不總利之乎故下¶ 除此三句¶ 定五年夏歸粟于蔡¶ 公羊曰諸侯之離至不可得而序(言前後至故/不得序列也)趙子曰¶ 若實如此則但不列序何不言諸侯歸粟于蔡若諸侯¶ 歸之而云爾則魯自歸之如何為文乎¶ 榖梁亦曰諸侯歸之義並乖經故不取¶ 於越入呉¶ 公羊曰於越者未能以其名通越者能以其名通按經¶ 既無但書越處此傳自不要也¶ 定六年季孫斯仲孫何忌如晉¶ 左氏云季桓子如晉獻鄭俘也陽虎强使孟懿子往報¶ 夫人幣晉人兼享之孟孫立於房外謂范獻子曰陽虎¶ 不居魯而息肩於晉所不以為中軍司馬者有如先君¶ 獻子曰寡君有官將使其人鞅何知焉啖子曰切謂魯¶ 之大夫見覇主之卿必不敢以此言要之縱實有之亦¶ 非忠言嘉謀又非成敗之由故不取¶ 冬城中城¶ 榖梁曰三家張張為日久此時陽虎用事三家始衰何¶ 言張又言非外民也且入春秋已過二百餘年矣豈無¶ 缺壞重城乎築何譏也既非新作何得譏外民哉¶ 定七年齊人執衞行人北宫結以侵衞¶ 榖梁曰以重北宫結也趙子曰按例執行人皆書何獨¶ 重結哉¶ 定八年公㑹晉師于瓦¶ 左氏云魯於是始尚羔趙子曰按魯周公之後比於諸¶ 侯最為有學故夫子云魯一變至於道豈有不知羔貴¶ 於鴈乎¶ 九月盗竊寳玉大弓¶ 趙子曰寳玉大弓無用之物陽虎竊取欲令後代知之¶ 以為榮故曰盗予謂此玉與弓魯本受封之重器若失¶ 之必合書於經虎又家臣不合書名故依例書為盗而¶ 云懲其求名殊非也本取國重寳將以賂外國以求容¶ 耳徐思知其不義之甚故歸之豈有求名之理乎¶ 榖梁曰非所取而取之謂之盗凡取邑亦非所取何不¶ 盡書盗乎¶ 定九年得寳玉大弓¶ 左氏凡獲器用曰得得用焉曰獲趙子曰得者對失也¶ 器用皆合言得則宋大鼎何不言得乎¶ 榖梁曰不地羞也趙子曰按緣未出境而得故但以得¶ 為名且書以竊猶不羞書地有何羞乎¶ 定十年公㑹齊侯于夾谷¶ 左氏云盟載之書(云/云)趙子曰按經不書盟傳何得云盟¶ 葢左氏欲以歸汶陽之田歸功於夫子故繆為此説殊¶ 不知要而得之非聖人之正也故自遽辟之已下至齊¶ 侯將享公悉不取¶ 秋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郈¶ 左氏云二子及齊師復圍郈趙子曰按有齊師經不當¶ 不書下云侯犯請易於齊齊有司觀郈若齊與魯共圍¶ 之如何又自令人觀之乎又侯犯豈能以一邑獨立乎¶ 如何請易邑於齊乎故知並繆也¶ 宋公之弟辰暨仲佗石彄出奔陳¶ 左氏云辰請止公子地公不許而出奔(云/云)啖子曰若然¶ 則公之於辰未為大惡辰之出奔乃是自絶於兄亦是¶ 不弟之類何得書弟乎與鄭段義相反矣又云辰曰吾¶ 以國人出君誰與處遂與仲佗石彄出奔趙子曰豈有¶ 二卿無罪肯隨公子出奔不近人情甚矣¶ 定十三年冬晉趙鞅歸于晉¶ 公羊曰以地正國也(言以晉/陽人)趙子曰據禮臣無專土藏¶ 兵之義今乃欲以私邑之强而正國朝則是末大而本¶ 小也是黜君而進臣也豈其然乎(言夫子意/不爾也)且實以拒¶ 范中行耳而云正國非也又云興晉陽之甲以逐君側¶ 之惡人也無君命故書叛若無君命則是君與范中行¶ 同心也君與之同心而輙興兵伐之是逆亂也而言歸¶ 以美之是訓人為逆也故公羊之義並乖背經意但以¶ 君宥而召之又非叛故書歸耳或問曰若然則奸臣挾¶ 君而制之以縱其暴亂忠義之士坐而觀之可乎答曰¶ 若爾則是賊臣也君所惡也誅君之所惡是勲臣也胡¶ 為其不可哉¶ 榖梁曰貴其以地反也趙子曰豈有身歸而地不歸乎¶ 此言鄙近矣又云其入無君命其入無君命則是将如何¶ 得歸乎假君不拒苟且自來其惡可知也又何得書歸乎¶ 定十五年九月丁巳塟我君定公雨不克塟戊¶ 午日下昃乃克塟¶ 榖梁曰乃急辭也趙子曰按凡稱乃緩辭也不得云急¶ 詳經意譏臣子緩慢耳(乃者有所阻難有所/須待之意非急也)¶ 哀元年齊侯衞侯伐晉¶ 左氏曰師及齊師衞孔圉鮮虞人伐晉取棘蒲啖子曰¶ 按經不言魯師同伐故不取¶ 哀二年晉趙鞅帥師納衞世子蒯瞶于戚¶ 公榖皆云輙之拒父古人已知其非不復更辨(榖梁序/論已詳)¶ (矣/)¶ 哀七年公伐邾八月己酉入邾以邾子益來¶ 榖梁曰以者不以者也益之名惡之也趙子曰例先發¶ 既無别理故不要重申之又云其來者外魯之辭予謂¶ 來者至内之辭也何外之有如紀伯姬來豈是外魯乎¶ 哀八年宋公入曹以曹伯陽歸¶ 左氏云執曹伯陽及司城彊以歸殺之(舊注云不書/殺不告也)趙¶ 子曰予論從告之義已見隱十一年若實殺不書故宜¶ 略之¶ 呉伐我¶ 左氏云為城下之盟而還趙子曰若實為城下盟則魯¶ 懼至甚何得不便歸邾子而待齊重請與呉共伐乃歸¶ 之乎自矛盾矣經不書盟故不取也¶ 哀十二年夏五月公㑹呉于橐臯秋公㑹衞侯宋¶ 皇瑗于鄖¶ 左氏云衞侯㑹呉于鄖公及衞侯宋皇瑗盟卒辭呉盟¶ 趙子曰按上文公自㑹于槖臯不言與衞宋同㑹若實¶ 同㑹即書之又若四國同㑹如何三國盟而獨辭呉乎¶ 呉力猶能藩衞侯三國敢拒之乎故知此傳謬甚矣經¶ 文衞不與呉㑹則子木子貢之言並無所施矣¶ 哀十三年公㑹晉侯及呉子于黃池¶ 左氏云呉子將以公見晉侯啖子曰按此時呉子爭長¶ 而不後晉豈肯帥魯侯以見晉乎又言将囚子服景伯¶ 以宗祝之言恐之乃捨景伯按呉通中國備知情偽以¶ 鬼神誑之豈肯信乎此言近兒戲也趙子曰據左氏有¶ 單平公而不書於經者緣呉晉敵禮而㑹如今賔主對¶ 舉酒自然單子無坐位故不書且經文有及字是兩伯¶ 之義分明也公羊乃云呉為㑹主與經不同不足取也¶ 故留其兩伯之詞而已為敵禮而㑹故晉史即云晉為¶ 先㰱而外傳呉語中即云呉先㰱各自䕶其主而了然¶ 可見公羊又曰呉在是則天下諸侯莫敢不至趙云實¶ 此㑹為黃池魯地故魯獨㑹之耳若更有諸侯不當不¶ 序先儒或云不列序者乃以㑹雨覇為義予謂若欲如¶ 此即云公㑹某侯伯㑹晉侯及呉子于黄池豈不成兩¶ 覇之義哉¶ 榖梁曰黃池之㑹呉子進矣(言進之/故稱子)趙子曰按此為呉¶ 同為㑹主故不人傳不達此理遂妄為義耳¶ 哀十四年西狩獲麟¶ 趙子曰公羊云孰獲之採薪者按經文言狩若言採薪¶ 則與經違矣¶ 榖梁曰引取之(非狩人獲/故曰引取)按公榖並以經不言狩人之¶ 名故有採薪引取之説不知舉獸獲之義是以爾也榖¶ 梁又云不言來不外麟於中國也此據鴝鵒來巢言之¶ 按鴝鵒據巢書來麟但以獲書之皆實其事而言耳何¶ 煩妄説又云不言有不使麟不恒於中國此據有蜮之¶ 類言之耳書有麟西狩獲麟則似麟無數理不要書有¶ 何煩妄説若言書有即是不使恒有有年豈不恒有¶ ¶ ¶ ¶ ¶ ¶ ¶ ¶ ¶ ¶ ¶ 春秋集傳辨疑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