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經部五¶ 春秋㣲㫖 春秋類¶ 提要¶ (臣/)等謹按春秋㣲㫖三卷唐陸淳撰陳振孫書録¶ 解題稱唐志有淳春秋集傳二十卷今不存又有¶ 㣲㫖一卷未見袁桷作淳春秋纂例後序稱來¶ 杭得㣲㫖三卷乃皇祐間汴本葢其書刻于¶ 開封故南渡之後遂罕傳本至桷得北宋舊¶ 槧乃復行於世也桞宗元作淳墓表稱春秋¶ 㣲㫖二篇唐書藝文志亦作二卷此本三卷¶ 不知何時所分然卷首有淳自序實稱總為¶ 三卷或校刋栁集者誤三篇為二篇修唐書¶ 者因之歟是書先列三傳異同參以啖趙之¶ 説而斷其是非自序謂事或反經而志協乎¶ 道蹟雖近義而意實藴姦或本正而末邪或¶ 始非而終是介于疑似之間者並委曲發明¶ 故曰微㫖其書雖淳所自撰而毎條必稱聞¶ 之師曰不忘本也自序又謂三傳舊說亦並¶ 存之其義當否則以朱墨為别今所行本于¶ 應用朱書者皆以方匡界畫其起訖意皇祐¶ 舊槧以木本不能具朱墨故用嘉祐本草之¶ 例以隂文陽文為例後人傳冩又艱于雙鈎¶ 遂以界畫代之以非大㫖所繫今亦姑仍其¶ 式而附著舊例於此焉乾隆四十三年七月¶ 恭校上¶ 總纂官(臣/)紀昀(臣/)陸錫熊(臣/)孫士毅¶ 總 校 官 (臣/) 陸 費 墀¶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集傳微㫖卷上¶ 唐 陸淳 撰¶ 傳曰唯天為大唯堯則之韶盡美矣又盡善也武盡美¶ 矣未盡善也又曰禹吾無間然矣推此而言宣尼之心¶ 堯舜之心也宣尼之道三王之道也故春秋之文通於¶ 禮經者(謂凡郊廟朝聘雩/社婚姻之類是也)斯皆憲章周典可得而知矣¶ 其有事或反經而志協乎道(紀侯去其國/之類是也)跡雖近義而¶ 意實藴奸(楚子䖍誘蔡侯/般之類是也)或夲正而末邪(楚殺徵舒楚/子入陳之類)¶ (是/也)或始非而終是(晉人納㨗菑不/克納之類是也)賢智莫能辯彛訓莫¶ 能及則表之聖心酌乎皇極是生人已來未有臻斯理¶ 也豈但撥亂反正使亂臣賊子知懼而已乎今故掇其¶ 微㫖總為三卷三傳舊說亦備存之其義當否則以朱¶ 墨為别其有與我同志思見唐虞之風者宜乎齊心極¶ 慮於此得端本清源之意而後周流乎二百四十二年¶ 褒貶之義使其道貫於靈府其理浹於事物則知比屋¶ 可封重譯而至其猶指諸掌爾宣尼曰如有用我者期¶ 月而已可矣豈虛言哉豈虛言哉¶ 隱公元年春王正月¶ 左氏云初惠公元妃孟子孟子卒繼室以聲子生隱公¶ 宋武公生仲子仲子生而有文在其手曰為魯夫人故¶ 仲子歸于我生桓公而惠公薨是以隱公立而奉之不¶ 書即位攝也¶ 公羊曰元年者何君之始年也春者何歲之始也王者¶ 孰謂謂文王也曷為先言王而後言正月王正月也何¶ 言乎王正月大一統也公何以不言即位成公意也曷¶ 為成公之意公將平國而反之桓曷為反之桓桓幼而¶ 貴隱長而卑其為尊卑也微國人莫知隱長又賢諸大¶ 夫扳隱而立之隱於是焉而辭立則未知桓之將必得¶ 立也且如桓立則恐諸大夫之不能相幼君也故凡隱¶ 之立為桓立也隱長又賢何以不宜立立嫡以長不以¶ 賢立子以貴不以長桓何以貴母貴也母貴則子何以¶ 貴子以母貴母以子貴¶ 穀梁曰雖無事必舉正月謹始也公何以不言即位成¶ 公志也焉成之言君之不取為公也君之不取為公何¶ 也將以讓桓也讓桓正乎曰不正春秋成人之美不成¶ 人之惡隱不正而成之何也將以惡桓也其惡桓何也¶ 隱將讓而桓弑之則桓惡也桓弑而隱讓則隱善矣善¶ 則其不正焉何也春秋貴義而不貴惠信道而不信邪¶ 孝子揚父之美不揚父之惡先君之欲與桓非正也邪¶ 也雖然既勝其邪心以與隠矣已探先君之邪志而遂¶ 以與桓則是成父之惡也兄弟天倫也為子受之父為¶ 諸侯受之君已廢天倫而忘君父以行小惠曰小道也¶ 若隱者可謂輕千乘之國蹈道則未也¶ 啖氏云仲子非夫人桓公非嫡子是惠公虧禮而遺禍¶ 也此言古者諸侯一娶九女元妃卒則次妃攝行内事¶ 無再娶之文故云仲子非夫人也¶ 五月鄭伯克段于鄢¶ 左氏云初鄭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莊公及共叔段莊¶ 公寤生驚姜氏姜氏惡之愛共叔段欲立之武公弗許¶ 及莊公即位為之請京使居之謂之京城大叔大叔繕¶ 甲兵具卒乘將襲鄭公命子封伐京京叛大叔段段入¶ 于鄢公伐諸鄢大叔出奔共書曰鄭伯克段于鄢段不¶ 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稱鄭伯譏失教也謂之鄭¶ 志不言出奔難之也(注云段實出奔而以克為文明/鄭公志在于殺難言其奔也)¶ 公羊曰克之者何殺之也殺之則曷為謂之克大鄭伯¶ 之惡也曷為大鄭伯之惡母欲立之已殺之如勿與而¶ 已矣段者何鄭伯之弟也何以不稱弟當國也其地何¶ 當國也齊人殺無知何以不地在内也在内雖當國不¶ 地也不當國雖在外亦不地也¶ 穀梁曰克者何能也何能之能殺也何以不言殺見段¶ 之有徒衆也段鄭伯弟也何以知其為弟也殺世子母¶ 弟目君以其目君知其為弟也段弟也而弗謂之弟公¶ 子也而弗謂公子貶之也段失子弟之道矣賤段而甚¶ 鄭伯也何甚乎鄭伯甚鄭伯之處心積慮成於殺也于¶ 鄢逺也猶曰取之其母之懷中而殺之云爾甚之也然¶ 則為鄭伯者宜奈何緩追逸賊親親之道也¶ 啖氏云不稱段出奔言鄭伯志存乎殺也此言若云鄭¶ 段出奔則鄭伯但有逐弟之名而無殺弟之志也¶ 淳聞於師曰凡人君殺弟及弟奔皆書曰某侯之弟譏其¶ 身為人君不能友愛其弟且明骨肉相殘也今不書鄭伯¶ 之弟者以段不行弟之道自絶於兄也凡君討其臣但¶ 舉國名而已不稱其君今段雖不弟乃是鄭伯養成其¶ 惡故特稱鄭伯以譏失教¶ 三年秋武氏子來求賻¶ 左氏云武氏子來求賻王未葬也¶ 公羊曰武氏子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其稱武氏子何譏¶ 何譏爾父卒子未命也何以不稱使當喪未君也武氏¶ 子來求賻何以書譏何譏爾喪事無求求賻非禮也蓋¶ 通乎下¶ 穀梁曰武氏子者何也天子之大夫也其稱武氏子何¶ 也未畢喪孤未爵未爵使之非正也其不言使何也無¶ 君也歸死者曰賵歸生者曰賻曰歸之者正也求之者¶ 非正也周雖不求魯不可以不歸魯雖不歸周不可以¶ 求之求之為言得不得未可知之辭也交譏之也¶ 四年冬十有二月衛人立晉¶ 左氏云州吁未能和其民厚問定君於石子石子曰王¶ 覲為可厚從州吁如陳九月衛人使右宰醜涖殺州吁¶ 于濮石碏使宰獳羊肩涖殺石厚于陳衛人逆公子晉¶ 于邢書曰衛人立晉衆也¶ 公羊曰晉者何公子晉也立者何立者不宜立也其稱¶ 人何衆立之之辭也然則孰立之石碏立之石碏立之¶ 則其稱人何衆之所欲立也衆雖欲立之其立之非也¶ 穀梁曰衛人者衆辭也立者不宜立者也晉之名惡也¶ 其稱人以立之何也得衆也得衆則是賢也賢則其曰¶ 不宜立何也春秋之義諸侯與正而不與賢也¶ 啖氏云言立明非正也稱人衆辭也所以明石碏之貴忠¶ 而善其義也此言以常法言之則石碏立晉非正也蓋當¶ 時次當立者不賢石碏不得已而立晉以安社稷也故書¶ 衛人立晉所以異乎尹氏之立王子朝即原情之義而¶ 得變之正也¶ 六年春鄭人來渝平¶ 左氏云來渝平更成也(注渝變也公先怨鄭鄭伐宋公/不救鄭人因此而來故曰更成)¶ (也/)¶ 公羊曰渝平者何渝平猶墮成也何言乎墮成敗其成¶ 也曰吾成敗矣吾與鄭人末有成也吾與鄭人則曷為¶ 末有成狐壤之戰隱公獲焉然則何以不言戰諱獲也¶ 穀梁曰渝者墮也平之為言以道成也來渝平者不果¶ 成也¶ 淳聞於師曰渝變也蓋魯先與鄭和平約以同䘏灾患¶ 今鄭知力不能相及來告絶也二百四十二年背盟渝¶ 約者多矣何獨書此乎善其量力守信告而後絶非見¶ 利忘義者也書曰鄭人無譏焉爾凡他國之臣以事來¶ 魯變而不失正者皆曰人齊人歸公孫敖之喪齊人歸¶ 濟西田齊人歸鄆讙龜陰田齊人歸讙及闡之類是也¶ 八年三月鄭伯使宛來歸邴(邴左氏/作祊)¶ 左氏云鄭伯請釋泰山之祀而祀周公以泰山之祊易¶ 許田三月鄭伯使宛來歸祊不祀泰山也¶ 公羊曰宛者何鄭之微者也邴者何鄭湯沐之邑也天¶ 子有事于泰山諸侯皆從泰山之下諸侯皆有湯沐之¶ 邑焉¶ 穀梁曰名宛所以貶鄭伯惡與地也¶ 趙氏云邑者先祖所命於天子者也而以與人其罪著¶ 矣¶ 淳聞於師曰參譏之也鄭不當歸魯不當受宛當諫止¶ 書曰鄭伯使宛來歸邴所以異於齊人歸讙及闡¶ 九月辛卯公及莒人盟于浮來(注云莒人微者不/嫌敵公侯故直稱)¶ (公/也)¶ 左氏云公及莒人盟于浮來以成紀好也¶ 公羊曰公曷為與微者盟稱人則從不疑也¶ 穀梁曰可言公及人不可言公及大夫¶ 淳聞於師曰凡公獨與外大夫盟例不書公及齊髙徯¶ 晉處父盟是也所以罪齊晉也此特書公者莒小國也¶ 非大夫所敢盟公是公自欲與之盟耳所以譏公之失¶ 禮且明非大夫之罪也¶ 十一年冬十有一月壬辰公薨¶ 左氏云壬辰羽父使賊弑公于寪氏立桓公而討寪氏¶ 有死者不書葬不成喪也(注云桓弑隱簒/立故喪禮不成)¶ 公羊曰何以不書葬隱之也何隱爾弑也弑則何以不¶ 書葬春秋君弑賊不討不書葬以為無臣子也子沈子¶ 曰君弑臣不討賊非臣也子不復讐非子也葬生者之¶ 事也春秋君弑賊不討不書葬以為不繫乎臣子也公¶ 薨何以不地不忍言也隱何以無正月隱將讓乎桓故¶ 不有其正月也¶ 穀梁曰公薨不地故也隱之不忍地也其不言葬何也¶ 君弑賊不討不書葬以罪下也隱十年無正隱不自正¶ 也元年有正所以正隱也¶ 淳聞於師曰元年有正夫子言隱當立而不行即位之¶ 禮十年無正譏隱合居其位而不正以貽其禍也¶ 桓公二年三月公會齊侯陳侯鄭伯于稷以成宋¶ 亂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戊申納于太廟¶ 左氏云非禮也臧哀伯諫曰武王克商遷九鼎于雒邑¶ 義士猶或非之而况將昭違亂之器於太廟其若之何¶ 公不聽¶ 公羊曰内大惡諱此其目言之何逺也所見異辭所聞¶ 異辭所傳聞異辭隱亦逺矣曷為為隱諱隱賢而桓賤¶ 也此取之宋其謂之郜鼎何器從名地從主人器何以¶ 從名地何以從主人器之與人非有即爾宋始以不義¶ 取之故謂之郜鼎至乎地之與人則不然俄而可以為¶ 其有矣然則為取可以為其有乎曰否何者若楚王之¶ 妻媦無時焉可也戊申納于太廟何以書譏何譏爾遂¶ 亂受賂納于太廟非禮也¶ 穀梁曰以者内為志焉爾公為志乎成是亂也此成矣¶ 取不成事之辭而加之焉於内之惡而君子無遺焉爾¶ 桓内弑其君外成人之亂受賂而退以事其祖非禮也¶ 其道以周公為弗受也郜鼎者郜之所為也曰宋取之¶ 宋也以是為討之鼎也孔子曰名從主人物從中國故¶ 曰郜大鼎也¶ 淳聞於師曰成猶平也二百四十二年之間列會多矣¶ 唯此及襄三十年會于澶淵書事何也此言成宋亂者¶ 所以譏公與三國本以平亂為會反受賂以歸澶淵之¶ 會本為宋灾故既而無歸宋財者此皆直書其事以示¶ 譏所謂不待貶絶而惡見者也¶ 三年夏齊侯衛侯胥命于蒲¶ 左氏云不盟也¶ 公羊曰胥命者何相命也何言乎相命近正也此其為¶ 近正奈何古者不盟結言而退¶ 穀梁曰胥之為言猶相也相命而信諭謹言而退以是¶ 為近古也是必一人先其以相言之何也不以齊侯命¶ 衛侯也¶ 趙氏曰偶爾相命匹夫之行非諸侯之事以志其非也¶ 此言若以禮相見即當書會書遇¶ 淳聞於師曰不言齊侯衛侯一其非也¶ 五年天王使仍叔之子來聘¶ 左氏云仍叔之子弱也¶ 公羊曰仍叔之子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其稱仍叔之子¶ 何譏何譏爾譏父老子代從政也¶ 穀梁曰任叔之子者錄父以使子也故微其君臣而著¶ 其父子不正父在子代仕之辭也¶ 啖氏云參譏之也¶ 秋蔡人衛人陳人從王伐鄭¶ 左氏云秋王以諸侯伐鄭鄭伯禦之戰于繻葛王卒大¶ 敗祝聃射王中肩王亦能軍¶ 公羊曰其言從王伐鄭何從王正也¶ 穀梁曰舉從者之辭也其舉從者之辭何也為天王諱¶ 伐鄭也鄭同姓之國也在乎冀州於是不服為天子病¶ 矣¶ 啖氏云不言臣會及臣從君之辭¶ 淳聞於師曰三國之軍不行而使微者從王不待貶絶¶ 而罪見者也陳佗殺太子而立王不能討又許其以師¶ 從王之失正亦可知矣¶ 六年蔡人殺陳佗¶ 左氏五年傳云陳侯鮑卒於是陳亂文公子佗殺太子¶ 免而代之六年蔡人殺陳佗¶ 公羊曰陳佗者何君也陳君則曷為謂之陳佗絶也曷¶ 為絶之賤也其賤奈何外淫也惡乎淫淫于蔡蔡人殺¶ 之也¶ 穀梁曰陳佗者陳君也其曰陳佗何也匹夫行故匹夫¶ 稱之也其匹夫行奈何陳侯喜獵淫獵于蔡與蔡人争¶ 禽蔡人不知其是陳君也而殺之何以知其是陳君也¶ 兩下相殺不道其不地於蔡也¶ 啖氏云佗踰年之君也不曰陳侯以賊誅也¶ 淳聞於師曰臣弑其君子弑其父凡在官者殺無赦陳¶ 佗殺太子之賊也蔡雖佗國以義殺之亦變之正也故¶ 書曰蔡人¶ 八年冬祭公來遂逆王后于紀¶ 左傳云禮也¶ 公羊曰祭公者何天子之三公也何以不稱使婚禮不¶ 稱主人遂者何生事也大夫無遂事此其言遂何成使¶ 乎我也其成使乎我奈何使我為媒可則因用是往逆¶ 矣女在其國稱女此其稱王后何王者無外其辭成矣¶ 穀梁曰其不言使焉何也不正其以宗廟之大事即謀¶ 於我故弗與使也遂繼事之辭也其曰遂逆王后故略¶ 之也或曰天子無外王命之則成也¶ 九年春紀季姜歸於京師¶ 左氏云凡諸侯之女行唯王后書¶ 公羊曰其辭成矣則其稱紀季姜何自我言紀父母之¶ 於子雖為天王后猶曰吾季姜京師者何天子之居也¶ 京者何大也師者何衆也天子之居必以衆大之辭言¶ 之¶ 穀梁曰為之中者歸之也(中謂闗/與婚事)¶ 冬曹伯使其世子射姑來朝¶ 左氏云曹太子來朝賔之以上卿禮也¶ 公羊曰諸侯來曰朝此世子也其言朝何春秋有譏父¶ 老子代從政者則未知其在齊與曹與¶ 穀梁曰朝不言使言使非正也使世子伉諸侯之禮而¶ 來朝曹伯失正矣諸侯相見曰朝以待人父之道待人¶ 之子以内為失正矣内失正曹伯失正世子可以已矣¶ 則是放命也(射姑廢曹/伯之命可)尸子曰夫已多乎道(已止也止/使朝之命)¶ (則合道/多矣)¶ 十五年五月鄭伯突出奔蔡¶ 左氏云祭仲專鄭伯患之使其壻雍糾殺之將享於郊¶ 雍姬知之遂告祭仲祭仲殺雍糾夏厲公出奔蔡¶ 公羊曰突何以名奪正也¶ 穀梁曰譏奪正也¶ 淳聞於師曰祭仲逐君其惡大矣没而不書其義何也¶ 曰逐君之臣其罪易知也君而見逐其惡甚矣聖人之¶ 教在乎端本清源故凡諸侯之奔皆不書所逐之臣而¶ 以自奔為名所以警乎人君也¶ 許叔入于許(許叔居東偏事見隱十/一年今因鄭亂遂入國)¶ 左氏云鄭厲公出奔蔡六月昭公入許叔入于許(注云/許人)¶ (嘉之以/字告)¶ 公羊無傳¶ 穀梁曰許叔許之貴者也莫宜乎許叔其曰入何也其¶ 歸之道非所以歸也¶ 啖氏云言入志非其正也字之善興復也此言取國者¶ 皆有傾奪唯許叔有克復之功無傷義之責故可善也¶ 十七年秋八月蔡季自陳歸于蔡¶ 左氏云蔡桓侯卒蔡人召蔡季于陳秋蔡季自陳歸于¶ 蔡蔡人嘉之也¶ 公羊無傳¶ 穀梁曰蔡季蔡之貴者也自陳陳有奉焉爾¶ 啖氏云蔡季者蔡侯之弟也歸而合義故字之言當時¶ 自外而入者或有謀殺或有奪正或本非當立或國人¶ 不順無如蔡季之美者故褒而字之所謂君子義而後¶ 取者也許叔非國人所逆故不得同此例¶ 癸巳葬蔡桓侯¶ 左氏無傳(杜注云稱侯/蓋謬誤也)¶ 公羊無傳¶ 穀梁無傳¶ 啖氏云其稱侯蓋蔡季之賢請謚於王也此言凡諸侯¶ 請謚於王王之策書則云謚曰某侯諸國史因而紀之¶ 故西周諸侯記傳皆依本爵春秋之時則皆稱公夫子¶ 因而書之以明其不請於王也¶ 十八年春公會齊侯于濼公夫人姜氏遂如齊(注/左)¶ (氏經文/加及字)¶ 左氏云公將有行遂與姜氏如齊申繻曰女有家男有¶ 室無相瀆也謂之有禮易此必敗¶ 公羊曰公何以不言及夫人夫人外也夫人外者何内¶ 辭也其實夫人外公也¶ 穀梁曰濼之會不言及夫人何也以夫人伉弗稱數也¶ 淳聞於師曰婦人之義從夫者也何夫人之伉譏公失¶ 為夫之道自致其禍¶ 夏四月丙子公薨于齊丁酉公之喪至自齊冬十¶ 有二月己丑葬我君桓公¶ 左氏自丁酉公之喪已下並無傳¶ 公羊曰賊未討何以書葬讐在外也讐在外則何以書¶ 葬君子辭也¶ 穀梁曰葬我君接上下也君弑賊不討不書葬此其言¶ 葬何也不責踰國而討于是也桓公葬而後舉謚謚所¶ 以成徳也於卒事乎加之矣知者慮義者行仁者守有¶ 此三者備然後可以會矣¶ 莊公元年秋築王姬之館于外¶ 左氏云為外禮也¶ 公羊曰何以書譏何譏爾築之禮也于外非禮也于外¶ 何以非禮築于外非禮也其築之何以禮主王姬者必¶ 為之改築主王姬者則曷為必為之改築於路寢則不¶ 可小寢則嫌羣公子之舍則以卑矣其道必為之改築¶ 者也¶ 穀梁曰築禮也築之為禮何也主王姬者必自公門出¶ 於廟則己尊於寢則己卑為之築節矣築之外變之正¶ 也變之為正何也仇讐之人非所以接婚姻也衰麻非¶ 所以接弁冕也其不言齊侯之來逆何也不使齊侯得¶ 與吾為禮也¶ 趙氏云言築之為宜不若辭之為正也故君子貴端本¶ 也¶ 王使榮叔來錫桓公命¶ 左氏無傳(杜注不解/無天字)¶ 公羊曰錫者何賜也命者何加我服也其言桓公何追¶ 命也¶ 穀梁曰禮有受命無來錫命錫命非正也生服之死行¶ 之禮也生不服死追錫之不正甚矣¶ 啖氏云不稱天王寵簒弑以黷三綱言不能法天正道¶ 故去天字以貶也¶ 趙氏云天王之惡莫斯甚乎何乃此去天字曰有之而¶ 著矣春秋之義以明微也此言殺弟及出居覩文見義¶ 矣至於錫桓公命歲月已深王又易代若不異其文則¶ 無以見惡矣¶ 二年夫人姜氏會齊侯于禚¶ 左氏云書姦也¶ 公羊無傳¶ 穀梁曰婦人既嫁不踰境踰境非正也婦人不言會言¶ 會非正也饗甚矣¶ 趙氏云姜氏齊侯之惡著矣亦所以病公也曰子可得¶ 制母乎夫死從子通乎其下況國君乎君者人神之主¶ 也風教之本也不能正家如正國何若莊公者哀痛以¶ 思父誠敬以事母威刑以篤下車馬僕御莫不俟命夫¶ 人徒往乎夫人之往也則公威命之不行而哀戚不至¶ 爾¶ 三年秋紀季以酅入于齊¶ 左氏云紀於是乎始判(注云分為附/庸始於此)¶ 公羊曰紀季者何紀侯之弟也何以不名賢也何賢乎¶ 紀季服罪也其服罪奈何魯子曰請後五廟以存姑姊¶ 妹¶ 穀梁曰酅紀之邑也入于齊者以酅事齊也入者内勿¶ 受也¶ 淳聞於師曰紀季以君之邑入于他國非人臣之行也¶ 不書曰叛己原其有兄之命矣而又字之其意何也曰¶ 齊强國也其圖紀也久矣天子不能正鄰國莫能救辱¶ 身踰於絶祀降國愈於殘民以酅事齊仁人之行矣故¶ 聖人善之¶ 四年春夫人姜氏享齊侯于祝丘¶ 左氏無傳¶ 公羊無傳¶ 穀梁曰享甚矣享齊侯所以病齊侯也¶ 淳聞於師曰參譏之也公夫人齊侯皆失正也¶ 紀侯大去其國¶ 左氏云紀侯不能下齊以與紀季夏紀侯大去其國違¶ 齊難也¶ 公羊曰大去者何滅也孰滅之齊滅之曷為不言齊滅¶ 之為襄公諱也春秋為賢者諱何賢乎襄公復讐也何¶ 讐爾逺祖也哀公烹乎周紀侯譖之以襄公之為於此¶ 焉者事祖禰之心盡矣盡者何襄公將復讐乎紀卜之¶ 曰師喪分焉寡人死之不為不吉也逺祖者幾世乎九¶ 世矣九世猶可以復讐乎雖百世可也家亦可乎曰不¶ 可國何以可國君一體也先君之恥猶今君之恥也今¶ 君之恥猶先君之恥也國君何以為一體國君以國為¶ 體諸侯世故國君為一體也今紀無罪此非怒與曰非¶ 也古者有明天子則紀侯必誅必無紀者紀侯之不誅¶ 至今有紀者猶無明天子也古者諸侯必有會聚之事¶ 相朝聘之道號辭必稱先君以相接然則齊紀無說焉¶ 不可以並立乎天下故將去紀侯者不得不去紀也有¶ 明天子則襄公得為若行乎曰不得也不得則襄公曷¶ 為為之上無明天子下無方伯緣恩疾者可也¶ 穀梁曰大去者不遺一人之辭也言民之從者四年而¶ 後畢也紀侯賢而齊侯滅之不言滅而言大去其國者¶ 不使小人加乎君子¶ 趙氏云失國而曰大去何也紀侯賢而無罪怙力者并¶ 之故力不足者君子不咎之也不曰出奔所以䕶紀惡¶ 齊也不書滅不絶其祀也¶ 淳聞於師曰國君死社稷先王之制也紀侯進不能死¶ 難退不能事齊失為邦之道矣春秋不罪其意何也曰¶ 天生民而樹之君所以司牧之故堯禪舜舜禪禹非賢¶ 非徳莫敢居之若捐軀以守位殘民以守國斯皆三代¶ 已降家天下之意也故語曰唯天為大唯堯則之韶盡¶ 美矣又盡善也武盡美矣未盡善也禹吾無間然矣達¶ 斯語者其知春秋之㫖乎¶ 六月乙丑齊侯葬紀伯姬¶ 左氏無傳(杜氏云齊侯加禮物附以崇厚義故攝/伯姬之喪而以紀國夫人禮葬之也)¶ 公羊曰外夫人不書葬此何以書隱之也何隱爾其國¶ 亡矣徒葬於齊爾此復讐也曷為葬之滅其可滅葬其¶ 可葬此其為可葬奈何復讐者非將殺之逐之也以為¶ 雖遇紀侯之殯亦將葬之也¶ 穀梁曰外夫人不書葬此其書葬何也吾女也失國故¶ 隱而葬之¶ 淳聞於師曰葬者臣子之事非由隣國也齊侯恃其强¶ 大并人之國而禮葬其妻是謂豺狼之行而為婦人之¶ 仁也書曰齊侯葬紀伯姬其罪著矣¶ 九年公及齊大夫盟于蔇¶ 左氏云公及齊大夫盟于蔇齊無君也(下文云伐齊/納子糾也)¶ 公羊曰公曷為與大夫盟齊無君也然則何以不名為¶ 其諱與大夫盟也使若衆然¶ 穀梁曰公不及大夫大夫不名無君也盟納子糾也不¶ 日其盟渝也當齊無君制在公矣當可納而不納故惡¶ 内也¶ 趙氏云稱公以盟大夫何仇讐之子非所見況損禮來¶ 盟以納之乎大夫不名罪不在大夫也¶ 淳聞於師曰書公不書大夫之名所以異於齊髙徯及¶ 晉處父也¶ 夏公伐齊納子糾齊小白入于齊九月齊人取子¶ 糾殺之¶ 左氏云鮑叔帥師來言曰子糾親也請君討之管召讐¶ 也請受而甘心焉乃殺子糾于生竇召忽死之管仲請¶ 囚鮑叔受之及堂阜而稅之歸而以告曰管夷吾治於¶ 髙徯使相可也公從之¶ 公羊曰其言取之何内辭也脅我使我殺之也其稱子¶ 糾何貴也其貴奈何宜為君者也¶ 穀梁曰外不言取言取病内也取易辭也猶曰取其子¶ 糾而殺之云爾十室之邑可以逃難百室之邑可以隱¶ 死以千乘之魯而不能存子糾以公為病矣¶ 淳聞於師曰殺子糾小白也書曰齊人無乃掩奸乎小¶ 白之簒其惡大矣安可更罪其專殺乎書曰齊人者所¶ 以譏公居南面之位而不能輔正反為讐人所制也¶ 十二年春紀叔姬歸于酅¶ 左氏無傳¶ 公羊曰其言歸于酅何隱之也何隱爾其國亡矣徒歸¶ 乎叔爾也(叔紀/季也)¶ 穀梁曰國而曰歸此邑也其曰歸何也吾女也失國喜¶ 得其所故言歸焉爾¶ 啖氏云稱紀言紀之婦也書歸善叔姬之全婦道也此¶ 言蓋紀侯大去其國之後死於他國而叔姬還魯至是¶ 乃歸于酅美其能全婦道故特書之¶ 趙氏云不書其來無所譏也國亡書示禮存也¶ 十六年十有二月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 男曹伯滑伯滕子同盟于幽¶ 左氏無傳(杜注云書會魯㑹之/不書其人微者也)¶ 公羊曰同盟者何同欲也(注經有/公會字)¶ 穀梁曰同者有同也同尊周也不言公外内寮一疑之¶ 也¶ 淳聞於師曰會公會也不書公為公諱也齊之讐易世¶ 矣桓之霸諸侯服之矣不從之則社稷危矣故不書公¶ 為公諱以示變之正也凡不依常禮而合於權者皆以¶ 諱為善此與及齊髙徯晉處父盟不書公義同¶ 十七年夏齊人殱于遂¶ 左氏云夏遂因氏頜氏工婁氏須遂氏饗齊戍醉而殺¶ 之齊人殱焉¶ 公羊曰瀐者何瀐漬也衆殺戍者也¶ 穀梁曰殱者盡也然則何為不言遂人盡齊人也無遂¶ 之辭也無遂則何為言遂其猶存遂也存遂奈何曰齊¶ 人滅遂使人戍之遂之因氏飲戍者酒而殺之齊人殱¶ 焉此謂狎敵也¶ 淳聞於師曰齊侯滅人之國使人戍之不曰遂人殺之¶ 齊自取也所以譏齊而不罪遂人也¶ 十九年秋公子結媵陳人之婦于鄄(注鄄/衛地)遂及齊¶ 侯宋公盟¶ 左氏無傳¶ 公羊曰媵者何諸侯娶一國則二國往媵之以姪娣從¶ 姪者何兄之子也娣者何弟也諸侯一聘九女諸侯不¶ 再娶媵不書此何以書為其有遂事書大夫無遂事此¶ 其言遂何聘禮大夫受命不受辭出境有可以安社稷¶ 利國家者則專之可也¶ 穀梁曰媵淺事也不志此其志何也避要盟也何以見¶ 其避要盟也媵禮之輕者也盟國之重者也輕事遂乎¶ 國重無說其曰陳人之婦略之也其不日數渝惡之也¶ 啖氏云媵卑者之事也稱公子嘉其憂國之義也先地¶ 而後盟見出境也此言結之卒反他處並不見於經必¶ 非命卿也嘉其既出境外能與齊宋為盟以安社稷故¶ 特書公子此亦變之正也此與屈完書族義同¶ 二十二年正月葬我小君文姜¶ 左氏無傳(杜注云反哭成/喪故稱小君)¶ 公羊曰文姜者何莊公之母也¶ 穀梁曰小君非君也其曰小君何也以其為公配可以¶ 言小君也¶ 淳聞於師曰文姜之行甚矣而有小君之禮其無譏乎¶ 曰父子之道天性也君臣之義也君有過臣有犯而無¶ 隱母有罪則子不可得而貶也故宣父曰子為父隱父¶ 為子隱直在其中矣故曰君雖不君臣不可以不臣父¶ 雖不父子不可以不子葬生者之事也臣子之禮其可¶ 虧乎¶ 七月丙申及齊髙傒盟于防¶ 左氏無傳(注云髙傒齊之貴卿而與魯之微/者盟齊桓謙接諸侯以崇霸業)¶ 公羊曰齊髙傒者何貴大夫也曷為就吾微者而盟公¶ 也公則曷為不言公諱與大夫盟也¶ 穀梁曰不言公髙傒亢也(注驕亢與/公敵禮)¶ 趙氏云書髙傒罪之也此言凡公與大夫盟但稱某人¶ 者言非其罪也齊恃霸主强使卿與公盟故特書之以¶ 示譏¶ 二十四年夏公如齊逆女¶ 左氏無傳(杜注云親/逆禮也)¶ 公羊曰何以書親迎禮也¶ 穀梁曰親迎恒事也不志此其志何也不正其親迎於¶ 齊也¶ 八月丁丑夫人姜氏入¶ 左氏云秋哀姜至公使宗婦覿用幣非禮也¶ 公羊曰其言入何難也其言日何難也其難奈何夫人¶ 不僂不可使入與公有所約然後入¶ 穀梁曰入者内弗受也日入惡入者也何用不受也以¶ 宗廟弗受也其以宗廟弗受何也娶仇人子弟以薦舍¶ 於前其義不可受也¶ 二十七年春公會把伯姬于洮¶ 左氏云非事也天子非展義不巡守諸侯非民事不舉¶ 卿非君命不越竟¶ 公羊無傳¶ 穀梁無傳¶ 淳聞於師曰參譏之也公及杞侯伯姬俱失正矣¶ 秋公子友如陳葬原仲¶ 左氏云非禮也原仲季友之舊也¶ 公羊曰原仲者何陳大夫也大夫不書葬此何以書通¶ 乎季子之私行也何通乎季子之私行避内難也君子¶ 避内難而不避外難内難者何公子慶父公子牙公子¶ 友皆莊公之母弟也公子慶父公子牙通乎夫人以脅¶ 公季子起而治之則不得與于國政坐而視之則親親¶ 因不忍見也故於是復請至於陳而葬原仲也¶ 穀梁曰言葬不言卒不葬者也不葬而曰葬諱出奔也¶ 啖氏云凡大夫既没則不名原仲所以書字也¶ 淳聞於師曰臣無境外之交況以私事而出境乎此不¶ 待貶絶而惡見者也¶ 莒慶來逆叔姬¶ 左氏無傳(杜注云卿自/為逆則稱字)¶ 公羊曰莒慶者何莒大夫也莒無大夫此何以書譏何¶ 譏爾大夫越境逆女非禮也¶ 穀梁曰諸侯之嫁子於大夫主大夫以與之來者接内¶ 也不正其接内故不與夫婦之稱也¶ 啖氏云凡娶者皆至夫國乃行同牢之禮故言逆女今¶ 莒慶越國而娶復於當夕成婚義即婦矣故稱叔姬以¶ 見非禮也¶ 淳聞於師曰參譏也公及莒子莒慶俱失正也¶ 二十八年築郿大無麥禾¶ 左氏云冬饑臧孫辰告糴于齊禮也¶ 公羊曰冬既見無麥禾矣曷為先言築微而後言無麥¶ 禾諱以凶年造邑也¶ 穀梁曰山林藪澤之利所以與民共也虞之非正也大¶ 者有顧之辭也於無禾及無麥也¶ 淳聞於師曰無水旱螽螟之灾而書無麥禾譏教令之¶ 無經農失其業也¶ 三十有二年春城小穀¶ 左氏云為管仲也(注云公感齊桓之徳/故為管仲城私邑也)¶ 公羊無傳¶ 榖梁無傳¶ 淳聞於師曰不繫於齊明非為齊且無譏爾管仲徳及¶ 諸侯魯為之城私邑雖非常禮亦變之正也故聖人無¶ 譏焉義與城楚丘及緣陵同¶ 秋公子牙卒¶ 左氏云公疾問後於叔牙對曰慶父材問於季友對曰¶ 臣以死奉般公曰鄉者牙曰慶父材成季使以君命命¶ 僖叔待于鍼巫氏使鍼季酖之曰飲此則有後於魯國¶ 不然死且無後飲之歸及逵泉而卒立叔孫氏(杜注云/飲鴆而)¶ (不以罪告/故得書卒)¶ 公羊曰何以不稱弟殺也殺則曷為不言刺之為季子¶ 諱殺也曷為為季子諱殺季子之遏惡也不以為國獄¶ 緣季子之心而為之諱季子之遏惡奈何莊公病將死¶ 以病召季子季子至授之以國政曰寡人即不起此病¶ 吾將焉致乎魯國季子曰般也存君何憂焉公曰庸得¶ 若是乎牙謂我曰魯一生一及君已知之矣慶父也存¶ 季子曰夫何敢是將為亂乎夫何敢俄而牙弑械成季¶ 子和藥而飲之曰公子從吾言而飲此則必可以無為¶ 天下戮笑必有後乎魯國不從吾言而不飲此則必為¶ 天下戮笑必無後乎魯國於是從其言而飲之飲之無¶ 傫氏至于王堤而死公子牙今將爾辭曷為與親弑者¶ 同君親無將將而誅焉然則善之與曰然殺世子母弟¶ 直稱君者甚之也季子殺母兄何善爾誅不得避兄君¶ 臣之義也然則曷為不直誅而鴆之行誅乎兄隱而逃¶ 之使託若以疾死然親親之道也¶ 穀梁無傳¶ 淳聞於師曰兄弟之親不可不愛也君臣之義不可不¶ 立也誅不以名愛也殺而無舍義也季子愛義俱立變¶ 而得中故夫子書其自卒以示無譏也或曰周公誅管¶ 蔡而正其罪何也曰二叔之罪彰矣固不可得而掩也¶ 八月公薨于路寢¶ 左氏云公薨于路寢子般即位次于黨氏(注即喪位/次舍也)¶ 公羊曰路寢者何正寢也¶ 穀梁曰路寢正寢也寢疾居正寢正也男子不絶于婦¶ 人之手以齊終也(注齊/絜也)¶ 趙氏云君必終於正寢以就公卿也大位奸之窺也危¶ 病邪之伺也若蔽於隱是使小人女子得行其志也¶ 冬十月己未子般卒公子慶父如齊¶ 左氏云公薨子般即位慶父使圉人犖賊子般于黨氏¶ 成季奔陳立閔公¶ 公羊曰子卒云子卒此其稱子般卒何君存稱世子君¶ 薨稱子某既葬稱子踰年稱公子般卒何以不書葬未¶ 踰年之君也有子則廟廟則書葬無子不廟不廟則不¶ 書葬¶ 穀梁曰子卒日正也不日故也有所見則日公子慶父¶ 如齊此奔也其曰如何也諱莫如深深則隱苟有所見¶ 莫如深也¶ 啖氏云書公子慶父如齊見臣子之罪也此言弑君之¶ 賊臣子不能討之又非君逐而去故明書如齊以見其¶ 罪¶ 淳聞於師曰齊為霸主而不能討又許其來惡可知也¶ ¶ ¶ ¶ ¶ ¶ ¶ ¶ ¶ ¶ ¶ ¶ ¶ 春秋集傳微㫖卷上¶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集傳微㫖卷中¶ 唐 陸淳 撰¶ 閔公元年季子來歸¶ 左氏云季子來歸嘉之也(杜注云季子公子友之字季/子忠於社稷為國人所思故)¶ (賢而字之齊侯/許納故曰歸)¶ 公羊曰其稱季子何賢也其言來歸何喜之也¶ 趙氏云不言至異乎見執也¶ 啖氏云不言歸自陳齊命也¶ 淳聞於師曰季友之出不書何也曰慶父之難季子力¶ 不能正違而去之權也君立見召而來義也故聖人善¶ 其歸不譏其去以明變而得中進退不違道也¶ 冬齊仲孫來¶ 左氏云齊仲孫湫來省難書曰仲孫亦嘉之也仲孫歸¶ 曰不去慶父魯難未巳公曰若之何而去之對曰難不¶ 已將自斃君其務寧魯難而親之¶ 公羊曰齊仲孫者何公子慶父也公子慶父則曷為謂¶ 之齊仲孫繫之齊也曷為繫之齊外之也曷為外之春¶ 秋為尊者諱為親者諱為賢者諱子女子曰以春秋為¶ 春秋齊無仲孫其諸吾仲孫與(魯有仲孫氏足/以知魯仲孫也)¶ 穀梁曰其曰齊仲孫外之也其不目而曰仲孫疏之也¶ 其言齊以累桓也¶ 趙氏云非有成命也故不言使非有專也故但曰來所¶ 以嘉仲孫而譏齊侯也此言譏齊侯有窺魯之心而嘉¶ 仲孫不失正也¶ 二年冬齊髙子來盟¶ 左氏無傳(杜注蓋髙傒也齊侯使來平魯亂僖公新立/因遂結盟故不稱使也魯人貴之故不書名)¶ (子男子/之美稱)¶ 公羊曰髙子者何齊大夫也何以不稱使我無君也然¶ 則何以不名喜之也何喜爾正我也其正我奈何莊公¶ 死子般弑閔公弑比三君死曠年無君設以齊取魯曾¶ 不興師徒以言而已矣桓公使髙子將南陽之甲立僖¶ 公而城魯或曰自鹿門至于争門者是也或曰自争門¶ 至于吏門者是也魯人至今以為美談曰猶望髙子也¶ 穀梁曰其曰來喜之也其曰髙子貴之也盟立僖公也¶ 不言使何也不以齊侯使髙子也¶ 淳聞於師曰不言齊侯使髙子髙子奉使合宜受命不¶ 受辭也此與楚屈完來盟于師不言楚子使義同¶ 十有二月鄭棄其師¶ 左氏云鄭人惡髙克使帥師次于河上久而弗召師潰¶ 而歸髙克奔陳鄭人為之賦清人(詩刺文公退臣不以/道危國亡師之本也)¶ 公羊曰鄭棄其師者何惡其將也鄭伯惡髙克使之將¶ 逐而不納棄師之道也¶ 穀梁曰惡其長也兼不反其衆則是棄其師也¶ 淳聞於師曰夫人臣之義可則竭節而進否則奉身而¶ 退髙克進退違義見惡於君罪亦大矣不書其奔其意¶ 何也曰髙克見惡於君其罪易知也鄭伯惡其卿而不¶ 能退之以禮兼棄其人失君之道矣故聖人異其文而¶ 深譏焉¶ 僖公元年秋七月戊辰夫人姜氏薨于夷齊人以¶ 歸¶ 左氏云前年遜于邾齊人取而殺之于夷以其尸歸僖¶ 公請而葬之君子以齊人之殺哀姜也為已甚矣女子¶ 從人者也(注言女子有三從之義在夫/家有罪非父母家所宜討也)¶ 公羊曰夷者何齊地也齊地則其言齊人以歸何夫人¶ 薨于夷則齊人以歸夫人薨于夷則齊人曷為以歸桓¶ 公召而縊殺之¶ 穀梁曰夫人薨不地地故也齊人以歸不言以喪歸非¶ 以喪歸也加喪焉諱以夫人歸也其以歸薨之也¶ 淳聞於師曰哀姜之醜行亦已甚矣齊為霸主安得而¶ 捨之書曰齊人以歸所以為桓公諱也¶ 十有二月丁巳夫人氏之喪至自齊¶ 左氏傳云(已有秋七月/薨于夷之文)¶ 公羊曰夫人何以不稱姜氏貶曷為貶與弑公也然則¶ 曷為不於弑焉貶貶必於其重者重乎其以喪至也¶ 穀梁曰其不言姜以其殺二子貶之也或曰為齊桓諱¶ 殺同姓也¶ 淳聞於師曰哀姜與殺二君其惡至矣魯人請而葬之¶ 齊人許而歸之其無譏乎曰哀姜之罪齊桓公隱而誅¶ 之其義當矣葬者臣子之常禮我安得而罪之不言姜¶ 猶一事再見卒名也¶ 二年春城楚丘(衛邑也魯/為之城)¶ 左氏云齊桓公遷邢于儀封衛於楚丘邢遷如歸衛國¶ 忘亡(忘其滅/亡之困)¶ 公羊曰孰城城衛也曷為不言城衛滅也孰滅之蓋狄¶ 滅之曷為不言狄滅之為桓公諱也曷為為桓公諱上¶ 無天子下無方伯天子諸侯有相滅亡者桓公不能救¶ 則桓公耻之也然則孰城之桓公城之曷為不言桓公¶ 城之不與諸侯專封也曷為不與實與而文不與文曷¶ 為不與諸侯之義不得專封諸侯之義不得專封則其曰¶ 實與之何上無天子下無方伯天下諸侯有相滅亡者¶ 力能救之則救之可也¶ 穀梁曰楚丘者何衛邑也國而曰城此邑也其曰城何¶ 也封衛也則其不言城衛何也衛未遷也其不言衛之¶ 遷焉何也不與齊侯專封也其言城之者專辭也故非¶ 天子不得專封諸侯諸侯不得專封諸侯雖通其仁以¶ 義而不與也故曰仁不勝道(注仁謂存亡國/道謂上下之禮)¶ 淳聞於師曰楚丘衛邑也魯城之非正也曷為無譏焉¶ 曰王政不行夷狄交至齊桓公為霸主有存亡繼絶之¶ 功從其令亦所以自安也故通其變以示不失正也不¶ 言齊命為桓公諱也不繫於衛示無譏也若云城衛楚¶ 丘則彼我俱非也凡變而不失正者皆以諱為善¶ 夏五月虞師晉師滅下陽¶ 左氏云晉荀息請以屈産之乘與垂棘之璧假道於虞¶ 以伐虢虞公許之荀息帥師會虞師伐虢滅下陽先書¶ 虞賄故也¶ 公羊曰虞微國也曷為序乎大國之上使虞首惡也曷¶ 為使虞首惡受賂假滅國者道以取亡焉夏陽者何郭¶ 之邑也曷為不繫于郭國之也曷為國之君存焉爾¶ 穀梁曰非國而曰滅重夏陽也虞無師其曰師何也以¶ 其先晉不可以不言師也其先晉何也為主乎滅夏陽¶ 也¶ 趙氏云夏陽虢邑也而云滅何也虢因而亡也不於滅¶ 而書之著虞罪也虞晉之君不名虢未絶祀也此言據¶ 例滅同姓則當名之¶ 淳聞於師曰滅虢之事實晉為主以虞首惡其意何也¶ 晉侯貪而忘親滅人之國其罪易知也虞君職為上公¶ 受人之賂遂其强暴以取滅亡其惡至矣故聖人以為¶ 首焉此與齊國夏圍戚為首義同¶ 四年春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 侵蔡蔡潰遂伐楚次于陘¶ 左氏云楚子使與師言曰君處北海寡人處南海唯是¶ 風馬牛不相及也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管仲對曰昔¶ 召康公命我先君太公曰五侯九伯汝實征之以夾輔¶ 周室賜我先君履東至于海西至于河南至于穆陵北¶ 至于無棣爾貢包茅不入王祭不供無以縮酒寡人是¶ 徵昭王南征而不復寡人是問對曰貢之不入寡君之¶ 罪也敢不供給昭王之不復君其問諸水濵師進次于¶ 陘(注楚不服罪/故復進師也)¶ 公羊曰潰者何下叛上也國曰潰邑曰叛遂伐楚次于¶ 陘其言次于陘何有俟也孰俟俟屈完也¶ 穀梁曰潰之為言上下不相得也侵淺事也侵蔡而蔡¶ 潰以桓公為知所侵也不土其地不分其民明正也遂¶ 伐楚次于陘遂繼事也次止也¶ 趙氏云齊桓伐楚而討不貢則是尊王室也曷為無異¶ 辭乎曰怒蔡興師假名及楚非其誠也故書曰遂明其¶ 因蔡而伐楚¶ 夏楚屈完來盟于師盟于召陵¶ 左氏云楚子使屈完如師齊侯陳諸侯之師與屈完乘¶ 而觀之齊侯曰豈不穀是為先君之好是繼與不穀同¶ 好何如對曰君惠徼福於敝邑之社稷辱收寡君寡君¶ 之願也齊侯曰以此衆戰誰能禦之以此攻城何城不¶ 克對曰君若以徳綏諸侯誰敢不服君若以力楚國方¶ 城以為城漢水以為池雖衆無所用之屈完及諸侯盟¶ 公羊曰屈完者何楚大夫也何以不稱使尊屈完也曷¶ 為尊屈完以當桓公也其言盟于師盟于召陵何師在¶ 召陵也師在召陵則曷為再言盟喜服楚也何言乎喜¶ 服楚楚有王者則後服無王者則先叛夷狄也而亟病¶ 中國南夷與北狄交中國不絶若綫桓公救中國而攘¶ 夷狄卒帖荆以此為王者之事也其言來何與桓為主¶ 也前此者有事矣後此者有事矣則曷為獨於此焉與¶ 桓公為主序績也(帖服/也)¶ 穀梁曰楚無大夫其曰屈完何也以其來會桓成之為¶ 大夫也其不言使權在屈完也則是正乎曰非正也以¶ 其來會諸侯重之也來者何内桓師也于師前定也于¶ 召陵得志乎桓公也得志者不得志也以桓公得志為¶ 僅矣屈完曰大國之以兵向楚何也桓公曰昭王南征¶ 不返菁茅之貢不至故周室不祭屈完曰菁茅之貢不¶ 至則諾昭王南征不返我將問諸江¶ 趙氏云且言舉師與之盟也盟于召陵以禮服楚也¶ 啖氏云來盟于師我在師也¶ 淳聞於師曰楚蠻夷之彊國也未嘗與中國為會屈完¶ 之佐楚子而能從善服義得為臣之道故聖人特書族¶ 以褒之言其宜受天王之寵命也不曰楚子使之者明¶ 其能受命不受辭得奉使之宜也且褒完則楚子善足¶ 見稱楚子使則屈完之義微春秋之作聖人所以明微¶ 也此與齊髙傒來盟義同¶ 五年春晉侯殺其世子申生¶ 左氏云晉獻公烝於齊姜生太子申生太子祭於曲沃¶ 歸胙于公驪姬毒而獻之公祭之地地墳姬泣曰賊由¶ 太子太子出縊于新城¶ 公羊曰曷為直稱晉侯以殺殺世子母弟直稱君者甚¶ 之也¶ 穀梁曰目晉侯斥殺惡晉侯也(斥指/也)¶ 啖氏云稱晉侯言申生之無罪也¶ 淳聞於師曰申生進不能自明退不能違難雖有愛父¶ 之心而乃䧟之於不義俾讒人得志國以亂離古人云¶ 小仁大仁之賊也其斯謂與¶ 春把伯姬來朝其子(注伯姬來寧寧成風也其子/卒不成朝禮故繫於母而曰)¶ (朝其/子)¶ 左氏無傳¶ 公羊曰其言來朝其子何内辭也與其子俱來朝也¶ 穀梁曰婦人既嫁不踰竟踰竟非正也諸侯相見曰朝¶ 伯姬為志乎朝其子也伯姬為志乎朝其子則是把伯¶ 失夫之道矣諸侯相見曰朝以待人父之道待人之子¶ 非正也故曰把伯姬來朝其子參譏之也¶ 九年夏公會宰周公齊侯宋子衛侯鄭伯許男曹¶ 伯于葵丘¶ 左氏云宋桓公卒未葬而襄公會諸侯故曰子夏會于¶ 葵丘尋盟且修好禮也¶ 公羊曰宰周公者何天子之為政者也¶ 穀梁曰天子之宰通于四海宋其稱子何也未葬之辭¶ 也禮柩在堂上孤無外事今背殯而出會以宋子為無¶ 哀矣¶ 趙氏云凡諸侯在喪而出以喪行者稱子以吉行者稱¶ 爵志惡之淺深也¶ 淳聞於師曰君子不奪人之喪齊為霸主而使宋子與¶ 會桓公失正可知也¶ 秋九月戊辰諸侯盟于葵丘¶ 左氏云秋齊侯盟諸侯于葵丘曰凡我同盟之人既盟¶ 之後言歸于好¶ 公羊曰桓之盟不日此何以日危之也何危爾貫澤之¶ 會桓公有憂中國之心不召而至者江人黄人也葵丘¶ 之會桓公震而矜之叛者九國震之者何猶曰振振然¶ 矜之者何猶曰莫若我也¶ 穀梁曰桓盟不日此何以日也美之也為見天子之禁¶ 故備之也葵丘之盟陳牲而不殺讀書加于牲上壹明¶ 天子之禁曰毋雍泉毋訖糴毋易樹子毋以妾為妻毋¶ 使婦人與國事¶ 淳聞於師曰盟稱諸侯者前目後凡之義且明周公之¶ 不與盟也不與盟禮也天子無疑諸侯之理¶ 冬晉里克弑其君之子奚齊¶ 左氏云初獻公使荀息傅奚齊公疾召之曰以是藐諸¶ 孤辱在大夫其若之何稽首而對曰臣竭其股肱之力¶ 加之以忠貞其濟君之靈也不濟則以死繼之公曰何¶ 謂忠貞對曰公家之利知無不為忠也送往事居耦俱¶ 無猜貞也獻公卒里克丕鄭欲納文公故以三公子之¶ 徒作亂里克將殺奚齊先告荀息曰三怨將作秦晉輔¶ 之子將何如荀息曰將死之里克曰無益也荀叔曰吾¶ 與先君言矣不可以貳能欲復言而愛身乎雖無益也¶ 將焉辟之且人之欲善誰不如我我欲無貳而能謂人¶ 已乎里克殺奚齊於次書曰殺其君之子未葬也荀息¶ 將死之人曰不如立卓子而輔之荀息立公子卓以葬¶ 公羊曰此未踰年之君其言弑其君之子奚齊何弑未¶ 踰年君之號也¶ 穀梁曰其君之子云者國人不子也國人不子何也不¶ 正其殺世子申生而立之也¶ 淳聞於師曰奚齊不曰君明其本非正也名之則嫌乎¶ 簒者也書曰其君之子者正里克之罪名明奚齊非干¶ 位見殺也¶ 十年夏晉殺其大夫里克¶ 左氏云晉侯將殺里克公使謂之曰微子則不及此雖¶ 然子弑二君與一大夫為子君者不亦難乎對曰不有¶ 廢也君何以興欲加之罪其無辭乎臣聞命矣伏劒而¶ 死¶ 公羊曰里克弑二君則曷為不以討賊之辭言之惠公¶ 之大夫也然則孰立惠公里克也里克弑奚齊卓子逆¶ 惠公而入里克立惠公則惠公曷為殺之惠公曰爾既¶ 殺夫二孺子矣又將圖寡人為爾君者不亦病乎於是¶ 殺之然則曷為不言惠公之入晉之不言出入者踊為¶ 文公諱也齊小白入于齊則曷為不為桓公諱桓公之¶ 享國也長美見乎天下故不為之諱本惡也文公之享¶ 國也短美未見乎天下故為之諱本惡也(踊豫/也)¶ 穀梁曰稱國以殺罪累上也里克弑二君與一大夫其¶ 以累上之辭言之何也其殺之不以其罪也其殺之不¶ 以其罪奈何里克所為弑者為重耳也夷吾曰是又將¶ 殺我乎故殺之不以其罪也(注傳言惠公忌里/克弑之非討賊也)¶ 十有六年三月壬申公子季友卒¶ 左氏無傳¶ 公羊曰其稱季友何賢也¶ 穀梁曰大夫曰卒正也稱公弟叔仲賢也大夫不言公¶ 子公孫疏之也¶ 趙氏云季友去邪輔正以安公室魯大夫莫之能及是¶ 以褒之¶ 淳聞於師曰季友之殺叔牙慶父義也立閔公僖公權¶ 也夫以義滅親以權正國中人之所惑宣父故於其卒¶ 以褒之明其得反經合道之義也¶ 十有九年冬梁亡¶ 左氏云梁亡不書其主自取之也初梁伯好土功亟城¶ 而弗處民罷而弗堪則曰某冦將至乃溝公宫曰秦將¶ 襲我民懼而潰秦遂取梁¶ 公羊曰此未有伐者其言梁亡何自亡也其自亡奈何¶ 魚爛而亡也(魚爛從内/發故云爾)¶ 穀梁曰自亡也湎於酒淫於色心昏耳目塞上無正長之¶ 治大臣背叛民為冦盜梁亡自亡也如加力役焉湎不¶ 足道也梁亡鄭棄其師我無加損焉正名而已矣梁亡¶ 出惡正也鄭棄其師惡其長也(正謂/政教)¶ 淳聞於師曰梁伯亟用其人自取滅亡其罪當矣秦人¶ 肆其强暴取人之國沒而不書其義安在曰乘人之危¶ 其惡易見也滅人之國其罪易知也自取滅亡其意微¶ 矣春秋之作聖人所以明微也¶ 二十一年秋宋公楚子陳侯蔡侯鄭伯許男曹伯¶ 會于盂執宋公以伐宋¶ 左氏云諸侯會宋公于盂子魚曰禍其在此乎君欲己¶ 甚其何堪之於是楚執宋公以伐宋¶ 公羊曰孰執之楚子執之曷為不言楚子執之不與夷¶ 狄之執中國也¶ 穀梁曰以重辭也(國之所重/故曰重辭)¶ 趙氏云此楚執耳其以諸侯執之之辭何也譏諸侯而¶ 罪宋公也南面之君兵馬非不多也力非不足也而聽¶ 蠻夷之君執辱盟主故譏之宋公徳不足懷慮不及逺¶ 而求諸侯以及於難故罪之¶ 冬十有二月癸丑公會諸侯盟于薄釋宋公¶ 左氏云會于薄以釋之¶ 公羊曰執未有言釋之者此其言釋之何公與為爾也¶ 公與為爾奈何公與議爾也(善公能與楚/議釋賢者)¶ 穀梁曰外釋不志此其志何也以公之與之盟目之也¶ 不言楚不與楚專釋也¶ 淳聞於師曰二百四十二年諸侯之盟多矣未有書其¶ 事者此言釋宋公嘉我公之救患也¶ 二十四年冬天王出居于鄭¶ 左氏云天子無出書曰天王出居于鄭辟母弟之難也¶ 天子凶服降名禮也¶ 公羊曰王者無外此其言出何不能乎母也魯子曰是¶ 王也不能乎母者其諸此之謂與¶ 穀梁曰天子無出出失天下也居者居其所也雖失天¶ 下莫敢有也¶ 淳聞於師曰天王雖自出鄭伯莫敢有其土故曰居禮¶ 云天子無客禮莫敢為主焉此之謂也¶ 二十七年冬楚人陳侯蔡侯鄭伯許男圍宋¶ 左氏云宋以其善於晉侯也叛楚即晉冬楚子及諸侯¶ 圍宋¶ 公羊曰此楚子也其稱人何貶曷為貶為執宋公貶故¶ 終僖之篇貶也¶ 穀梁曰楚人者楚子也其曰人何也人楚子所以人諸¶ 侯也其人諸侯何也不正其信夷狄而伐中國也¶ 淳聞於師曰四國申夷狄之彊屈中國之義其惡大矣¶ 若書楚子則四國之惡不著故書曰楚人則從夷狄之¶ 罪昭然可見也¶ 二十有八年春晉侯侵曹晉侯伐衛¶ 左氏云晉侯將伐曹假道于衛衛人不許還自南河濟¶ 侵曹伐衛(注云再舉晉侯/者曹衛兩來告)¶ 公羊曰曷為再言晉侯非兩之也然則何以不言遂未¶ 侵曹也未侵曹則其言侵曹何致其意也其意侵曹則¶ 曷為伐衛晉侯將侵曹假塗于衛衛曰不可得則固將¶ 伐之也¶ 穀梁曰再稱晉侯忌也(曹衛並有/宿怨于晉)¶ 趙氏云曷為不言遂非因曹而伐衛異乎侵蔡而伐楚¶ 也此言齊桓侵蔡為私忿因以討楚為名故言遂以原¶ 其情也¶ 公子買戍衛不卒戍刺之(公子買者魯大夫子叢/也内殺大夫皆書刺)¶ 左氏云公子買戍衛楚人救衛不克公懼于晉殺子叢¶ 以說焉謂楚人曰不卒戍也(傳言公見楚救衛不克故/殺買以自解說于晉言買)¶ (專命而戍也告楚則言買/不卒戍事殺之兩用買也)¶ 公羊曰不卒戍者何不卒戍者内辭也不可使往也不¶ 可使往則其言戍衛何遂公意也刺之者何殺之也殺¶ 之則曷為謂之刺之内諱殺大夫謂之刺之也¶ 穀梁曰先名後刺殺有罪也公子啟曰不卒戍者可以¶ 卒也可以卒而不卒譏在公子也刺之可也¶ 啖氏云書不卒戍以刺之者見買之非罪且示譏也以¶ 晉之强楚猶不敵衛侯請盟尚不見許出居襄牛不敢¶ 在國買之退還未失其宜公殺骨肉以說晉非也故書¶ 曰不卒戍明非他罪也不目君者内無貶君之義但微¶ 示譏爾公子偃直書刺之不言其事刺有罪也¶ 冬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蔡侯鄭伯陳子莒子邾子¶ 秦人于温天王狩于河陽¶ 左氏云是會也晉侯召王以諸侯見且使王狩仲尼曰¶ 以臣召君不可以訓故書曰天王狩于河陽言非其地¶ 也且明徳也(明晉之/功徳也)¶ 公羊曰狩不書此何以書不與再致天子也魯子曰温¶ 近而踐土逺也¶ 穀梁曰㑹于温諱會天王也天王狩于河陽全天王之¶ 行也為若將狩而遇諸侯之朝也為天王諱也水北為¶ 陽山南為陽温河陽也¶ 啖氏云時天子微弱諸侯驕惰怠於臣禮若令朝于京¶ 師多有不從又晉已强大率諸侯而入王城亦有自嫌¶ 之意故請王至温而行朝禮若天子因狩而諸侯得覲¶ 然以常禮言之晉侯召君名義之罪人也其可以為訓¶ 乎若原其自嫌之心嘉其尊主之意則晉侯請王之狩¶ 忠亦至焉故夫子特書曰天王狩于河陽所謂春秋之¶ 作原情為制以誠變禮者也¶ 三十三年夏四月辛巳晉人及姜戎敗秦師于殽¶ 左氏云把子自鄭使告于秦曰鄭人使我掌其北門之¶ 管若潜師以來國可得也穆公訪諸蹇叔蹇叔曰勞師¶ 以襲逺非所聞也晉先軫曰秦不哀吾喪而伐吾同姓¶ 必伐秦遂發命遽興姜戎子墨衰絰梁𢎞御戎萊駒為¶ 右辛巳敗秦師于殽(杜注云晉侯諱背喪/用師以微者告也)¶ 公羊曰其謂之秦何夷狄之也曷為夷狄之秦伯將襲¶ 鄭百里子與蹇叔子諫曰千里而襲人未有不亡者也¶ 秦伯怒曰若爾之年者宰上之木拱矣爾曷知師出百¶ 里子與蹇叔子送其子而戒之曰爾即死必於殽之嶔¶ 巖是文王之所避風雨者也吾將尸爾焉子揖師而行¶ 百里子與蹇叔子從其子而哭之秦伯怒曰爾曷為哭¶ 吾師對曰臣非敢哭君師哭臣之子也弦髙者鄭商也¶ 遇之殽矯以鄭伯之命而犒師焉或曰往矣或曰反矣¶ 然而晉人與姜戎要之殽而擊之匹馬隻輪無反者其¶ 言及姜戎何姜戎微也稱人亦微者也何言乎姜戎之¶ 微先軫也或曰襄公親之襄公親之則其稱人何貶曷¶ 為貶君在乎殯而用師危不得葬也詐戰不日此何以¶ 日盡也(注惡晉不仁/也宰冡也)¶ 穀梁曰不言戰而言敗何也狄秦也其狄之何也秦越¶ 千里之險入虛國進不能守退敗其師徒亂人子女之¶ 教無男女之别秦之為狄自殽之戰始也秦伯將襲鄭¶ 百里子與蹇叔子諫曰千里而襲人未有不亡者也秦¶ 伯曰子之冡木已拱矣何知師行百里子與蹇叔子送¶ 其子而戒之曰女死必於殽之巖唫之下我將尸女於¶ 是師行百里子與蹇叔子隨其子而哭之秦伯怒曰何¶ 為哭吾師也二子曰非敢哭師也哭吾子也我老矣彼¶ 不死則我死矣晉人與姜戎要而擊之殽匹馬畸輪無¶ 反者晉人者晉子也其曰人何也微之也何為微之不¶ 正其釋殯而主乎戰也¶ 淳聞於師曰晉文公未葬晉襄用師不書曰子而曰人¶ 何也曰諸侯之孝在乎保其社稷而和其民人者也晉¶ 為盟主諸侯服之久矣秦不哀其喪而襲其同姓若不¶ 能救則先父之業墜矣故聖人為之諱許其以權變禮¶ 異乎匹夫之孝也¶ 文公元年冬十月丁未楚世子商臣弑其君頵¶ 左氏云初楚子將以商臣為太子訪諸令尹子上子上¶ 曰是人也蠭目而豺聲不可立也弗聽既又欲立王子¶ 職而黜太子商臣商臣聞之以宫甲圍成王王請食熊¶ 蹯而死弗聽丁未王縊¶ 公羊無傳¶ 穀梁曰日髠之卒所以謹商臣之弑也夷狄不言正不¶ 正¶ 啖氏云商臣之弑君親其逆甚矣故特書世子以志之¶ 此言楚僭號已久世子必不誓於天子今以商臣之逆¶ 故特書世子以明其罪¶ 二年三月乙巳及晉處父盟¶ 左氏云晉人以公不朝來討公如晉晉人使陽處父盟¶ 公以耻之書曰及晉處父盟以厭之也(注厭謂損也/故去其族)¶ 公羊曰此晉陽處父也何以不氏諱與大夫盟也¶ 穀梁曰不言公處父伉也為公諱也何以知其與公盟¶ 以其日也何以不言公之如晉所耻也出不書反不致¶ 也¶ 淳聞於師曰凡大夫與公盟若非彼强逼我而盟例但¶ 書人言非大夫之罪也今晉逼公令與大夫盟故特書¶ 其名以見其罪處父不書氏蓋未王命也猶公子翬初¶ 不書氏後稱公子也¶ 六年晉殺其大夫陽處父晉狐射姑出奔狄¶ 左氏云春晉蒐于夷舍二軍使狐射姑將中軍趙盾佐¶ 之陽處父至自温改蒐于董易中軍陽子成季之屬也¶ 故黨於趙氏且謂趙盾能曰使能國之利也是以上之¶ 宣子於是乎始為國政¶ 公羊曰晉殺其大夫陽處父則狐射姑曷為出奔射姑¶ 殺也射姑殺則其稱國以殺何君漏言也其漏言奈何¶ 君將使射姑將陽處父諌曰射姑民衆不說不可使將¶ 於是廢將陽處父出射姑入君謂射姑曰陽處父言曰¶ 射姑民衆不說不可使將射姑怒出刺陽處父於朝而¶ 走¶ 穀梁曰稱國以殺罪累上也襄公已葬其以累上之辭¶ 言之何也君漏言也上泄則下暗下暗則上聾且暗且¶ 聾無以相通射姑殺者也射姑之殺奈何曰晉將與狄¶ 戰使狐射姑為將軍趙盾佐之陽處父曰不可古者君¶ 之使臣也使仁者佐賢者不使賢者佐仁者今趙盾賢¶ 射姑仁其不可乎襄公曰諾謂射姑曰吾始使盾佐汝¶ 今汝佐盾矣射姑曰敬諾襄公死處父主境上事射姑¶ 使人殺之君漏言也故士造辟而言詭辭而出曰用我¶ 則可不用我則無亂其徳¶ 淳聞於師曰處父侵官而以國討為文其罪當矣射姑¶ 之名不見無乃惠奸乎曰射姑專殺其惡易知也晉侯¶ 漏言其責難見也春秋之作明微也故以累上書之所¶ 以儆天下之為人君者也此與書晉趙盾之弑齊國夏¶ 圍戚為首義同¶ 十四年晉人納㨗菑于邾弗克納¶ 左氏云邾文公元妃齊姜生定公二妃晉姬生㨗菑文¶ 公卒邾人立定公㨗菑奔晉晉趙盾以諸侯之師八百¶ 乘納㨗菑于邾邾人辭曰齊出貜且長宣子曰辭順而弗¶ 從不祥乃還¶ 公羊曰納者何入辭也其言弗克納何大其弗克納也¶ 何大乎其弗克納晉郤缺帥師革車八百乘以納㨗菑¶ 于邾婁力沛若有餘而納之邾婁人言曰㨗菑晉出也¶ 貜且齊出也子以其指則㨗菑也四貜且也六子以大¶ 國壓之則未知齊晉孰有之也貴則皆貴矣雖然貜且¶ 也長郤缺曰非吾力不能納也義實不爾克也引師而¶ 去之故君子大其弗克納也此晉郤缺也其稱人何貶¶ 曷為貶不與大夫專廢置君也曷為不與實與而文不¶ 與文曷為不與大夫之義不得專廢置君也¶ 穀梁曰是郤克也其曰人何也微之也何為微之也長¶ 轂五伯乘綿地千里過宋鄭滕薛&KR1509;入千乘之國欲變¶ 人之主至城下然後知何知之晚也弗克納未伐而曰¶ 弗克何也弗克其義也(注非力不足/義不可勝也)㨗菑晉出也貜且¶ 齊出也貜且正也㨗菑不正也¶ 趙氏云弗克納言失之於初而得之於末也愈乎遂也¶ 淳聞於師曰據三傳之說晉師皆有名氏則必非微者¶ 矣書曰人何也曰廢置諸侯王者之事人臣專之罪莫¶ 大焉夫子善其聞義能徙故為之諱也凡事不合常禮¶ 而心可嘉者皆以諱為善¶ 九月甲申公孫敖卒于齊¶ 左氏云穆伯之從己氏也魯人立文伯穆伯生二子於¶ 莒而求復文伯以為請襄仲使無朝聽命復而不出三¶ 年而盡室以復適莒文伯疾而請曰穀之子弱請立難¶ 也許之文伯卒立惠叔穆伯請重賂以求復惠叔以為¶ 請許之將來九月卒于齊告喪請葬弗許¶ 公羊無傳¶ 穀梁曰奔大夫不言卒而言卒何也為受其喪不可不¶ 言卒也其地於外也¶ 淳聞於師曰奔大夫不書卒非我臣也既許其歸即我¶ 臣也故書之且明君臣之義死生一也¶ 齊公子商人弑其君舍¶ 左氏云子叔姬妃齊昭公生舍叔姬無寵舍無威公子商¶ 人驟施於國而多聚士昭公卒舍即位秋七月商人弑¶ 舍而讓元(元商人兄/惠公也)¶ 公羊曰此未踰年之君也其言弑其君舍何已立之已¶ 殺之成死者而賤生者也¶ 榖梁曰舍未踰年其曰君何也成舍之為君所以重商¶ 人之弑也商人其不以國氏何也不以嫌代嫌也舍之¶ 不日何也未成為君也¶ 淳聞於師曰春秋之作本懲奸惡也若未踰年之君被¶ 弑而不曰君則逆亂之臣皆以未踰年而肆其凶惡也¶ 故原其情以立此義晉奚齊本不正又里克不代其位¶ 故異於此也¶ 宋子哀來奔¶ 左氏云宋髙哀為蕭封人以為卿不義宋公而出遂來¶ 奔書曰宋子哀來奔貴之也¶ 公羊曰宋子哀者何無聞焉爾¶ 榖梁曰其曰子哀失之也¶ 淳聞於師曰時奔者皆以有罪而子哀獨以宋公不義¶ 不貪其祿而去之出奔之美者春秋所未有故書字以¶ 褒¶ 十五年夏齊人歸公孫敖之喪¶ 左氏云齊人或為孟氏謀曰魯爾親也飾棺寘諸堂阜¶ 魯必取之從之卞人以告惠叔猶毁以為請立於朝以¶ 待命許之取而殯之齊人送之書曰齊人歸公孫敖之¶ 喪為孟氏且國故也葬視共仲¶ 公羊曰何以不言來内辭也脅物而歸之筍將而來也¶ (筍竹箯一名/編輿將送也)¶ 穀梁無傳¶ 淳聞於師曰我大夫之喪而使齊人歸之君臣之¶ 恩缺其惡可知矣况臣其子而欲不受其父之喪¶ 乎¶ 十八年秋公子遂叔孫得臣如齊¶ 左氏云秋襄仲莊叔如齊惠公立故且拜葬也¶ 公羊無傳¶ 穀梁曰使舉上客而不稱介不正其同倫而相介故列¶ 而數之也¶ 宣公二年秋晉趙盾弑其君夷臯¶ 左氏云晉靈公不君厚斂以雕牆從臺上彈人而觀其¶ 辟丸也宰夫胹熊蹯不熟殺之寘諸畚使婦人載以過¶ 朝趙盾士季見其手問其故而患之將諌士季曰諫而¶ 不入則莫之繼也會請先不入則子繼之三進及溜而¶ 後視之曰吾知所過矣將改之稽首而對曰人誰無過¶ 過而能改善莫大焉詩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夫如是¶ 則能補過者鮮矣君能有終則社稷之固也豈唯羣臣¶ 賴之又曰衮職有闕惟仲山甫補之能補過也君能補¶ 過衮不廢矣猶不改宣子驟諫公患之使鉏麑賊之晨¶ 往寢門闢矣盛服將朝尚早坐而假寐麑退歎而言曰¶ 不忘恭敬民之主也賊民之主不忠棄君之命不信有¶ 一於此不如死也觸槐而死秋九月晉侯飲趙盾酒伏¶ 甲將攻之其右提彌明知之趨登曰臣侍君宴過三爵¶ 非禮也遂扶以下公嗾夫獒焉明搏而殺之盾曰棄人¶ 用犬雖猛何為鬭且出提彌明死之初宣子田於首山¶ 舍于翳桑見靈輙餓問其病曰不食三日矣食之舍其¶ 半問之曰宦三年矣未知母之存否今近焉請以遺之¶ 使盡之而為之簞食與肉寘諸橐以與之既而與為公¶ 介倒㦸以禦公徒而免之問何故對曰翳桑之餓人也¶ 問其名居不告而退遂自亡也乙丑趙穿攻靈公於桃¶ 園宣子未出山而復太史書曰趙盾弑其君以視於朝¶ 宣子曰不然對曰子為正卿亡不越竟反不討賊非子¶ 而誰宣子曰嗚呼我之懷矣自詒伊慼其我之謂矣孔¶ 子曰董狐古之良史也書法不隱趙宣子古之良大夫¶ 也為法受惡惜也越竟乃免宣子使趙穿逆公子黑臀¶ 于周而立之¶ 公羊曰親弑君者趙穿也親弑君者趙穿則曷為加之¶ 趙盾不討賊也何以謂之不討賊晉史書賊曰晉趙盾¶ 弑其君夷獋趙盾曰天乎無辜吾不弑君誰謂吾弑君¶ 者乎史曰爾為仁為義人弑爾君而復國不討賊此非¶ 弑君而何趙盾之復國奈何靈公為無道使諸大夫皆¶ 内朝然後處乎臺上引彈而彈之已趨而避丸是樂而¶ 已矣趙盾已朝而出與諸大夫立於朝有人荷畚自閨¶ 而出者趙盾曰彼何也夫畚曷為出乎閨呼之不至曰¶ 子大夫也欲視之則就而視之趙盾就而視之則赫然¶ 死人也趙盾曰是何也曰膳宰也熊膰不熟公怒以斗¶ 摮而殺之支解將使我棄之趙盾曰嘻趨而入靈公望¶ 見趙盾愬而再拜趙盾逡廵北面再拜稽首趨而出靈¶ 公心怍焉欲殺之於是使勇士某者往殺之勇士入其¶ 大門則無人門焉者入其閨則無人閨焉者上其堂則¶ 無人焉俯而窺其户方食魚飱勇士曰嘻子誠仁人也¶ 吾入子之大門則無人焉入子之閨則無人焉上子之¶ 堂則無人焉是子之易焉子為晉國重卿而食魚飱是¶ 子之儉也君將使我殺子吾不忍殺子也雖然吾亦不¶ 可復見吾君矣遂刎頸而死靈公聞之怒滋欲殺之甚¶ 衆莫可使往者於是伏甲于宫中召趙盾而食之趙盾¶ 之車右祁彌明者國之力士也仡然從乎趙盾而入放¶ 乎堂下而立趙盾已食靈公謂盾曰吾聞子之劒蓋利¶ 劒也子以示我吾將觀焉趙盾起將進劒祁彌明自下¶ 呼之曰盾食飽則出何故㧞劒於君所趙盾知之躇階¶ 而走靈公有周狗謂之獒呼獒而屬之獒亦躇階而從¶ 之祁彌明逆而踆之絶其頷趙盾顧曰君之獒不若臣¶ 之獒也然而宫中甲鼓而起有起乎甲中者抱趙盾而¶ 乘之趙盾顧曰吾何以得此于子曰子某時所食活我¶ 于暴桑下者也趙盾曰子名為誰曰吾君孰為介子之¶ 乘矣何問吾名趙盾驅而出衆無留之者趙穿緣民衆¶ 不悅起弑靈公然後迎趙盾而入與之立于朝而立成¶ 公黑臀¶ 穀梁曰穿弑也盾不弑而曰盾弑何也以罪盾也其以¶ 罪盾何也曰靈公朝諸大夫而暴彈之觀其避丸也趙¶ 盾入諫不聽出亡至於郊趙穿弑公而後反趙盾史狐¶ 書賊曰趙盾弑公盾曰天乎天乎予無罪孰為盾而忍¶ 弑其君者乎史狐曰子為正卿入諫不聽出亡不逺君¶ 弑反不討賊則志同志同則書重非子而誰故書之曰¶ 晉趙盾弑其君夷臯者過在下也曰於盾也見忠臣之¶ 至於許世子止見孝子之至¶ 四年夏六月乙酉鄭公子歸生弑其君夷¶ 左氏云楚人獻黿於鄭靈公公子宋與子家將見子公¶ 之食指動以示子家曰他日我如此必嘗異味及入宰¶ 夫將解黿相示而笑公問之子家以告及食大夫黿召¶ 子公而弗與也子公怒染指於鼎嘗之而出公怒欲殺¶ 子公子公與子家謀先子家曰畜老猶憚殺之而况君¶ 乎反譖子家子家懼而從之夏弑靈公書曰鄭公子歸¶ 生弑其君夷權不足也君子曰仁而不武無能達也¶ 公羊無傳¶ 穀梁無傳¶ 淳聞於師曰子公弑君之賊也其惡易知矣子家縱其¶ 為逆罪莫大焉書之以為首惡所以教天下之為人臣¶ 者也春秋之作聖人本以明微蓋為此也此與書趙盾¶ 之弑義同¶ 九年陳殺其大夫泄冶¶ 左氏云陳靈公與孔寧儀行父通於夏姬皆衷其衵服¶ 以戲于朝洩冶諫曰公卿宣淫民無效焉且聞不令君¶ 其納之公曰吾能改矣公告二子二子請殺之公弗禁¶ 遂殺洩冶孔子曰詩云民之多辟無自立辟其洩冶之¶ 謂乎¶ 公羊無傳¶ 穀梁曰稱國以殺其大夫殺無罪也泄冶之無罪如何¶ 陳靈公通于夏徵舒之家公孫寧儀行父亦通乎其家¶ 或衣其衣或衷其襦以相戲於朝泄冶聞之入諫曰使¶ 國人聞之則猶可使仁人聞之則不可君愧於泄冶不¶ 能用其言而殺之¶ 淳聞於師曰泄冶之死無罪而書名者責其非輔弼之¶ 臣居於淫亂之邦不能去位而行强諫乃是取死之道¶ 故君子不貴也稱國者以直諌縱邪臣害之累上之意¶ 可知也¶ 十有一年冬十月楚人殺陳夏徵舒丁亥楚子入¶ 陳納公孫寧儀行父于陳¶ 左氏云冬楚子為陳夏氏亂故伐陳謂陳人無動將討¶ 於少西氏遂入陳殺夏徵舒轘諸栗門因縣陳陳侯在¶ 晉申叔時使於齊反復命而退王使讓之曰夏徵舒為¶ 不道弑其君寡人以諸侯討而戮之諸侯縣公皆慶寡人¶ 女獨不慶寡人何故對曰猶可辭乎王曰可哉曰夏徵¶ 舒弑其君其罪大矣討而戮之君之義也抑人亦有言¶ 曰牽牛以蹊人之田而奪之牛牽牛以蹊者信有罪矣¶ 而奪之牛罰已重矣諸侯之從也曰討有罪也今縣陳¶ 貪其富也以討召諸侯而以貪歸之無乃不可乎王曰¶ 善哉吾未之聞也反之可乎對曰可哉吾儕小人所謂¶ 取諸其懷而與之也乃復封陳鄉取一人焉以歸謂之¶ 夏州故書曰楚子入陳納公孫寧儀行父于陳書有禮¶ 也(杜注沒其縣陳本意全以/討亂存國為文善其得禮)¶ 公羊曰此楚子也其稱人何貶曷為貶不與外討也不¶ 與外討者因其討乎外而不與也雖内討亦不與也曷¶ 為不與實與而文不與文曷為不與諸侯之義不得專¶ 討也諸侯之義不得專討則其曰實與之何上無天子¶ 下無方伯天下諸侯有為無道者臣弑君子弑父力能¶ 討之則討之可也丁亥楚子入陳納公孫甯儀行父于¶ 陳此皆大夫也其言納何納公黨與也¶ 穀梁曰此入而殺也其不言入何也外徵舒於陳也其¶ 外徵舒於陳何也明楚之討有罪也丁亥楚子入陳入¶ 者内弗受也日入惡入者也何用弗受也不使夷狄為¶ 中國也納公孫寧儀行父于陳納者内弗受也輔人之¶ 不能民而討猶可入人之國制人之上下使不得其君¶ 臣之道不可¶ 淳聞於師曰楚子之討徵舒正也故書曰人許其行義¶ 也入人之國又納淫亂之臣邪也故明書其爵以示非¶ 正春秋之義彰善癉惡纎介無遺指事原情瑕瑜不掩¶ 斯之謂也¶ 十五年夏六月癸卯晉師滅赤狄潞氏以潞子嬰¶ 兒歸¶ 左氏云潞子嬰兒之夫人晉景公之姊也酆舒為政而¶ 殺之又傷潞子之目晉侯伐之辛亥滅潞¶ 公羊曰潞何以稱子潞子之為善也躬足以亡爾雖然¶ 君子不可不記也離乎夷狄而未能合乎中國晉師伐¶ 之中國不救狄人不有是以亡也¶ 穀梁曰滅國有三術中國謹日卑國月夷狄不日其日¶ 潞子嬰兒賢也¶ 啖氏云凡滅國直書滅者罪來滅者不責見滅者也言¶ 其力屈而亡且能死社稷矣若自致滅亡之道則異文¶ 梁亡是也凡書滅又書其君奔者則兩罪之責其不死¶ 社稷也凡書滅又書以歸者則名之責其不能死位又¶ 無興復之志也奔而不名者言其位或未絶也隨而歸¶ 則名之言其位必絶也¶ 十七年冬十有一月壬午公弟叔肸卒¶ 左氏云公弟肸卒公母弟也凡太子之母弟公在曰公¶ 子不在曰弟凡稱弟皆母弟也¶ 公羊無傳¶ 穀梁曰其曰公弟叔肸賢之也其賢之何也宣弑而非¶ 之也非之則胡為不去也曰兄弟也何去而之與之財¶ 則曰我足矣織屨而食終身不食宣公之食君子以是¶ 為通恩也以取貴乎春秋¶ 啖氏云叔肸非卿也卒而書之嘉其行合於義故特曰¶ 公弟此言宣公因公子遂殺子赤而立既即位又不誅¶ 遂故叔肸責之同之弑君而不食其祿兄弟無絶道故¶ 雖非之而不去情可以篤親親義可以厲貪俗夫子嘉¶ 其行故特書其卒曰公弟明其得弟道也穀梁傳於衛¶ 侯之弟鱄言合於春秋合義而未足貴也今此言取貴¶ 於春秋明既合義又足貴也故書字以襃之¶ ¶ 春秋集傳微㫖卷中¶ # -*- mode: mandoku-view;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集傳微㫖卷下¶ 唐 陸淳 撰¶ 成公元年秋王師敗績于茅戎¶ 左氏云晉侯使瑕嘉平戎于王單襄公如晉拜成劉康¶ 公徼戎將遂伐之叔服曰背盟而欺大國此必敗背盟¶ 不祥欺大國不義神人弗助將何以勝不聽遂伐茅戎¶ 三月癸未敗績於徐吾氏凡京師敗曰王師敗績于某¶ 傳不言戰及某敗王師也¶ 公羊曰孰敗之蓋晉敗之或曰貿戎敗之然則曷為不¶ 言晉敗之王者無敵莫敢當也¶ 穀梁曰不言戰莫之敢敵也為尊者諱敵不諱敗為親¶ 者諱敗不諱敵尊尊親親之義也然則孰敗之晉也¶ 淳聞於師曰王者之於天下也蓋之如天容之如地其¶ 有不庭之臣則告諭之訓誨之而又不至則增修徳而¶ 問其罪故曰王者之師有征無戰今王與戎夷為敵此¶ 乃取敗之道非戎所能敗也故以自敗為文所以深譏¶ 王也¶ 二年冬公及楚人秦人宋人陳人衛人鄭人齊人¶ 曹人邾人薛人鄫人盟于蜀¶ 左氏云冬楚師侵衛遂侵我歸于蜀使臧孫往辭曰楚¶ 逺而久固將退矣無功而受名臣不敢楚侵及陽橋孟¶ 孫請往賂之以執斵執鍼織絍皆百人公衡為質以請¶ 盟楚人許平十一月公及楚公子嬰齊蔡侯許男秦右¶ 大夫說宋華元陳公孫寧衛孫良夫鄭公子去疾及齊¶ 國之大夫盟于蜀卿不書匱盟也於是乎畏晉而竊與¶ 楚盟故曰匱盟¶ 公羊曰此楚公子嬰齊也其稱人何得一貶焉爾¶ 穀梁曰楚其稱人何也於是而後公得其所也會與盟同¶ 月則地會不地盟不同月則地會地盟此其地會地盟¶ 何也以公得其所申其事也今之屈向之驕也¶ 趙氏云公與外大夫盟例不書公而此書之譏公棄晉¶ 從楚也¶ 淳聞於師曰外大夫悉書人言公自屈禮與之盟非大¶ 夫之罪也¶ 八年春晉侯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歸之于齊¶ 左氏云季文子饑之私焉曰大國制義以為盟主是以¶ 諸侯懷徳畏討無有貳心謂汶陽之田敝邑之舊也而¶ 用師於齊使歸諸敝邑今有二命曰歸諸齊信以行義¶ 義以成命小國所望而懷也信不可知義無所立四方¶ 諸侯其誰不解體詩曰女也不爽士貳其行士也罔極¶ 二三其徳七年之中一與一奪二三孰甚焉士之二三¶ 猶喪妃耦而况霸主霸主將徳是以而二三之其何以¶ 長有諸侯乎詩曰猶之未逺是用大簡行父懼晉之不¶ 逺猶而失諸侯也是以敢私言之¶ 公羊曰來言者何内辭也脅我使我歸之也曷為使我¶ 歸之鞌之戰齊師大敗齊侯歸弔死視疾七年不飲酒¶ 不食肉晉侯聞之曰嘻奈何使人之君七年不飲酒不¶ 食肉請皆反其所侵地¶ 穀梁曰于齊緩辭也不使盡我也(注若曰為之請歸/不使晉制命于我)¶ 趙氏云穀梁子曰天子在上諸侯不得以地相與已之¶ 地猶不可况命人乎此言譏晉令魯與齊地也¶ 淳聞於師曰韓穿受命而來不能諫止其惡可知矣¶ 九年春把伯來逆叔姬之喪以歸¶ 左氏云把桓公來逆叔姬之喪請之也把叔姬卒為把¶ 故也逆叔姬為我也舊說把之先君以五年出叔姬之¶ 後請反取以歸未及逆而把伯卒至八年叔姬又卒故¶ 桓公成先君之志逆其喪以附葬也¶ 公羊曰把伯曷為來逆叔姬之喪以歸内辭也脅而歸¶ 之也¶ 穀梁曰傳曰夫無逆出妻之喪而為之也¶ 啖氏云出婦未反而逆其喪非禮也此言禮有婦既練¶ 而反未練而出然則出婦有反歸之禮但女嫁未三月¶ 而死猶歸葬於女氏之黨今叔姬生未反於把死而反¶ 葬故曰非禮也¶ 十二年春周公出奔晉¶ 左氏云周公楚惡惠襄之逼也且與伯與争政不勝怒¶ 而出及陽樊王使劉子復之盟于鄄而入三日復出奔¶ 晉書曰周公出奔晉凡自周無出周公自出故也¶ 公羊曰周公者何天子之三公也王者無外此其言出¶ 何自其私土而出也¶ 穀梁曰周有入無出其曰出上下一見之也言其上下¶ 之道無以存也上雖失之下孰敢有之今上下皆失之¶ 矣¶ 淳聞於師曰四海之内無非王土故王臣無書出之文¶ 王子瑕子朝是也今周公之去王已復之而又出奔此¶ 乃自絶於王非王之過故特書其出如向四海之外然¶ 所以罪周公也¶ 十有三年春晉侯使郤錡來乞師¶ 左氏云春晉侯使郤錡來乞師將事不敬孟獻子曰郤¶ 氏其亡乎(注云侯伯當召兵/而云乞師謙辭)¶ 公羊無傳¶ 穀梁曰乞重辭也古之人重師故以乞言之也¶ 淳聞於師曰晉之於魯霸主也其使之來召兵而已而¶ 云乞師者用明列國之禮小大雖殊不相統屬魯兵非¶ 晉所宜有又非天子之命且譏之也¶ 十五年春癸丑公會晉侯衛侯鄭伯曹伯宋世子¶ 成齊國佐邾人同盟于戚晉侯執曹伯歸于京師¶ 左氏云十三年曹伯盧卒于師曹人使公子負芻守使¶ 公子欣時逆曹伯之喪秋負芻殺其太子而自立也諸¶ 侯乃請討之晉人以其役之勞請俟他年十五年會于¶ 戚討曹成公也執而歸諸京師書曰晉侯執曹伯不及¶ 其民也¶ 公羊無傳¶ 穀梁曰以晉侯而斥執曹伯惡晉侯也不言之急辭也¶ 斷在晉侯也(明晉/之私)¶ 淳聞於師曰二百四十二年諸侯相執多矣此獨稱晉¶ 侯者以其執既當罪又歸京師得侯伯討罪之義故明¶ 書晉侯之爵以表其善也¶ 十六年曹伯歸自京師¶ 左氏云曹人復請于晉晉侯謂子臧反吾歸而君子臧¶ 反曹伯歸(注諸侯歸國或書名或不/書名傳無義例從告辭)¶ 公羊曰執而歸者名曹伯何以不名而不言復歸于曹¶ 何易也其易奈何公子喜時在内也公子喜時在内則¶ 何以易公子喜時者仁人也内平其國而待之外治諸¶ 京師而免之其言自京師何言甚易也舍是無難矣¶ 穀梁曰不言所歸歸之善者也出入不名以為不失其¶ 國也歸為善自某歸次之¶ 啖氏曰曹伯不名自京師故也此言諸侯在他國者則¶ 是失地之君故反國則名之今曹伯在京師王不黜之¶ 則是不失國故不名也¶ 淳聞於師曰曹伯之簒罪莫大焉晉侯討而執之其事¶ 當矣王不能定其罪名失政刑也書曰歸自京師而不¶ 名曹伯以深譏王而不罪負芻也¶ 冬十有二月乙酉刺公子偃¶ 左氏云季孫及郤犫盟于扈歸刺公子偃¶ 公羊無傳¶ 穀梁曰大夫日卒正也先刺後名殺無罪也¶ 啖氏云偃不弟故不言弟不書故得所刺也此言據刺¶ 公子買云不卒戍以知之也¶ 襄公二年冬仲孫蔑會晉荀罃齊崔杼宋華元衛¶ 孫林父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于戚遂城虎¶ 牢¶ 左氏云遂城虎牢鄭人乃成¶ 公羊曰虎牢者何鄭之邑也其言城之何取之也取之¶ 則曷為不言取之為中國諱也曷為為中國諱諱伐喪¶ 也曷為不繫乎鄭為中國諱也大夫無遂事此其言遂¶ 何歸惡乎大夫也¶ 穀梁曰若言中國焉内鄭也¶ 趙氏云不書取許其城也¶ 淳聞於師曰諸侯之大夫取他國之邑相與而城之非¶ 正也城虎牢可以安中國息征伐故聖人許之而不繫¶ 之於鄭也此即原情之義與城緣陵城小穀義同¶ 五年春叔孫豹鄫世子巫如晉¶ 左氏云穆叔覿鄫太子于晉以成屬鄫書曰叔孫豹鄫¶ 世子巫如晉言比諸魯大夫也¶ 公羊曰外相如不書此何以書為叔孫豹率而與之俱¶ 也叔孫豹則曷為率而與之俱蓋舅出也莒將滅之故¶ 相與往殆乎晉也莒將滅之則曷為相與往殆乎晉取¶ 後乎莒也其取後乎莒奈何莒女有為鄫夫人者蓋欲¶ 立其出也¶ 穀梁曰外不言如而言如為我事往也¶ 淳聞於師曰鄫列國也使其世子同於我大夫魯與晉¶ 俱失正矣鄫力不足者故無譏焉¶ 十有一年楚人執鄭行人良霄¶ 左氏云鄭人使良霄太宰石&KR0930;如楚告將服于晉曰孤¶ 以社稷之故不能懷君君若能以玉帛綏晉不然則武¶ 震以攝威之孤之願也楚人執之書曰行人言使人也¶ 公羊曰凡稱行人以執非其罪也不稱行人以執者以¶ 己執也(傳言以己執者鄭/瞻單伯之類是也)¶ 穀梁曰行人者挈國之辭也¶ 十有六年春三月會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 子邾子薛伯把伯小邾子于溴梁戊寅大夫盟¶ 左氏云晉侯與諸侯宴于温使諸大夫舞曰歌詩必類¶ 齊髙厚之詩不類荀偃怒且曰諸侯有異志矣使諸大¶ 夫盟髙厚髙厚逃歸於是叔孫豹晉荀偃宋向戌衛甯¶ 殖鄭公孫蠆小邾之大夫盟曰同討不庭¶ 公羊曰諸侯皆在是其言大夫盟何信在大夫也何言¶ 乎信在大夫徧刺天下之大夫也曷為徧刺天下之大¶ 夫君若贅旒然¶ 穀梁曰溴梁之會諸侯失正矣諸侯會而曰大夫盟正¶ 在大夫也諸侯在而不曰諸侯之大夫大夫不臣也¶ 淳聞於師曰諸侯為會而使大夫盟晉侯失盟主之道¶ 矣不曰晉侯使之參譏之也¶ 十有九年秋晉士匄帥師侵齊至穀聞齊侯卒乃¶ 還(注穀/齊地)¶ 左氏云聞喪而還禮也¶ 公羊曰還者何善辭也何善爾大其不伐喪也此受命¶ 乎君而伐齊則何大乎其不伐喪大夫以君命出進退¶ 在大夫也¶ 穀梁曰還者事未畢之辭也受命而誅生死無所加其¶ 怒不伐喪善之也善之則何為未畢也君不尸小事臣¶ 不專大名善則稱君過則稱已則民作讓矣士匄外專¶ 君命故非之也然則為士匄者宜奈何宜墠帷而歸命¶ 于介¶ 二十有一年邾庶其以漆閭丘來奔(二邑/名也)¶ 左氏云邾庶其以漆閭丘來奔季武子以公姑姊妻之¶ 皆有賜於其從者於是魯多盜季孫謂臧武仲曰子盍¶ 詰盜武仲曰不可詰也紇又不能季孫曰我有四封而¶ 詰其盜何故不可武仲曰子召外盜而大禮焉何以止¶ 吾盜¶ 公羊曰邾婁庶其者何邾婁大夫也邾婁無大夫此何¶ 以書重地也¶ 穀梁曰以者不以者也來奔者不言出舉其接我者也¶ 漆閭丘不言及小大敵也¶ 啖氏云凡以邑來奔叛也不言叛為内諱也受叛臣非¶ 也故諱以示譏也¶ 二十有三年秋八月叔孫豹帥師救晉次于雍榆¶ 左氏云八月叔孫豹帥師救晉次于雍榆禮也¶ 公羊曰曷為先言救而後言次先通君命也¶ 穀梁曰言救後次非救也¶ 淳聞於師曰凡言救者救急之名不當次止也僖元年¶ 次于聶北救邢本次止而遥為邢援故先書次後言救¶ 譏其失救急之義也今此君命往救晉豹畏齊而次故¶ 上言救晉以明師出本意是先通君命也言君本命往¶ 救而豹自次止所以不譏君而罪豹也¶ 二十有九年春王正月公在楚¶ 左氏云公在楚釋不朝正于廟也¶ 公羊曰何言乎公在楚正月以存君也(注臣子喜其君/父與歲終而復)¶ (始執贄存/之故言在)¶ 穀梁曰閔公也(閔公為楚/所制也)¶ 淳聞於師曰公在齊晉多矣何獨書乎此在齊晉不書¶ 常事也此而書之譏公失所如而久留於逺夷也¶ 吳子使札來聘¶ 左氏云吳公子札來聘請觀於周樂曰觀止矣遂聘于¶ 齊¶ 公羊曰吳無君無大夫此何以有君有大夫賢季子也¶ 何賢乎季子讓國也其讓國奈何謁也餘祭也夷昧也¶ 與季子同母者四季子弱而才弟兄皆愛之同欲立之¶ 以為君謁曰今若是迮而與季子國季子猶不受也請¶ 無與子而與弟弟兄迭為君而致國乎季子皆曰諾故¶ 諸為君者皆輕死為勇飲食必祝曰天苟有吳國尚速¶ 有悔於予身故謁也死餘祭也立餘祭也死夷昧也立¶ 夷昧也死則國宜之季子者也季子使而亡焉僚者長¶ 庶也即之季子使而反至而君之爾闔廬曰先君之所¶ 以不與子國而與弟者凡為季子故也將從先君之命¶ 與則國宜之季子者也如不從先君之命與則我宜立¶ 者也僚惡得為君乎於是使專諸刺僚而致國乎季子¶ 季子不受曰爾弑吾君吾受爾國是吾與爾為簒也爾殺¶ 吾兄吾又殺爾是父子兄弟相殺終身無己也去之延¶ 陵終身不入吳國故君子以其不受為義以其不殺為¶ 仁賢季子則吳何以有君有大夫以季子為臣則宜有¶ 君者也札者何吳季子之名也春秋賢者不名此何以¶ 名許夷狄者不一而足也季子者所賢也曷為不足乎¶ 季子許人臣者必使臣許人子者必使子也¶ 穀梁曰吳其稱子何也善使延陵季子故進之也身賢¶ 賢也使賢亦賢也延陵季子之賢尊君也其名成尊於¶ 上也¶ 三十年夏五月甲午宋灾伯姬卒¶ 左氏云宋大灾伯姬卒待姆也君子為宋共姬女而不¶ 婦女待人婦義事也¶ 公羊曰宋灾伯姬卒焉其稱諡何賢也何賢爾宋灾伯¶ 姬存焉有司復曰火至矣請出伯姬曰不可吾聞之也¶ 婦人夜出不見傅母不下堂傅至矣母未至也逮乎火¶ 而死¶ 穀梁曰取卒之日加之灾上者見以灾卒也其見以灾¶ 卒奈何伯姬之舍失火左右曰夫人少避火乎伯姬曰¶ 婦人之義傅母不在宵不下堂遂逮乎火而死婦人以¶ 貞為行者也伯姬之婦道盡矣詳其事賢伯姬也¶ 淳聞於師曰聖人之教為可傳也為可繼也伯姬之行¶ 曠代而無一人也非可傳可繼之道經文既無褒異當¶ 從左氏之說¶ 天王殺其弟佞夫王子瑕奔晉¶ 左氏云靈王崩儋括欲立王子佞夫佞夫弗知戊子儋¶ 括圍蒍逐成愆成愆奔平畤五月癸巳尹言多劉毅單蔑¶ 甘過鞏成殺佞夫括瑕廖奔晉書曰天王殺其弟佞夫罪¶ 在王也¶ 公羊無傳¶ 穀梁曰諸侯且不首惡况於天子乎君無忍親之義天¶ 子諸俟所親者唯長子母弟耳天王殺其弟佞夫甚之¶ 也¶ 昭公四年秋七月楚子蔡侯陳侯許男頓子胡子¶ 沈子淮夷伐呉執齊慶封殺之¶ 左氏云楚子以諸侯伐吳使屈申圍朱方八月甲申克¶ 之執齊慶封而盡滅其族將戮慶封椒舉曰臣聞無瑕¶ 者可以戮人慶封唯逆命是以在此其肯從於戮乎播¶ 於諸侯將焉用之王弗聽負之斧鉞以徇於諸侯使言¶ 曰無或如齊慶封弑其君弱其孤以盟其大夫慶封曰¶ 無或如楚共王之庶子圍弑其君兄之子麇而代之以¶ 盟諸侯王使速殺之¶ 公羊曰此伐吳也其言執齊慶封何為齊誅也其為齊¶ 誅奈何慶討走之吳吳封之於防然則曷為不言伐防¶ 不與諸侯專封也慶封之罪奈何脅齊君而亂齊國也¶ 穀梁曰此入而殺其不言入何也慶封封于吳鍾離其¶ 不言伐鍾離何也不與吳封也慶封其以齊氏何也為齊¶ 討也靈王使人以慶封令於中軍曰有若齊慶封弑其¶ 君者乎慶封曰子一息我亦且一言曰有若楚公子圍¶ 弑其兄之子而代之為君者乎軍人粲然皆笑慶封弑¶ 其君而不以弑君之罪罪之者慶封不為靈王服也不¶ 與楚討也春秋之義用貴治賤用賢治不肖不以亂治¶ 亂也孔子曰懷惡而討雖死不服其斯之謂與¶ 趙氏云弑君之臣天下共棄殺之是也故係之齊焉此¶ 言慶封時已非齊臣夫子以其弑齊君之賊所當討故¶ 係之於齊明示其當死之義也¶ 七年春王正月暨齊平¶ 左氏云齊求之也¶ 公羊曰及我欲之暨不得已也¶ 穀梁曰平者成也暨猶暨暨也暨者不得已也以外及¶ 内曰暨¶ 淳聞於師曰爾雅云暨及也又曰暨不及也今據實言¶ 之乃是齊及魯平非魯欲之不可言會齊平又不可言¶ 齊及我平故書曰暨以明外及内且非魯之志也¶ 八年春陳侯之弟招殺陳世子偃師楚人執陳行¶ 人干徵師殺之¶ 左氏云陳哀公元妃鄭姬生悼大子偃師二妃生公子¶ 留下妃生公子勝二妃嬖留有寵屬諸司徒招與公子¶ 過哀公有廢疾三月甲申公子招與公子過殺悼大子¶ 偃師而立公子留夏四月辛亥哀公縊干徵師赴于楚¶ 且告有立君公子勝愬之于楚楚人執而殺之公子留¶ 奔鄭書曰陳侯之弟招殺陳世子偃師罪在招也楚人¶ 執陳行人干徵師殺之罪不在行人也¶ 公羊無傳¶ 穀梁曰鄉曰陳公子招今曰陳侯之弟招何也曰盡其¶ 親所以惡招也兩下相殺不志乎春秋此其志何也世¶ 子云者唯君之貳也云可以重之存焉志之也諸侯之¶ 尊弟兄不得以屬通其弟云者親之也親而殺之惡也¶ 淳聞於師曰稱弟以殺太子既罪其逆且言骨肉相殘¶ 又譏陳侯失教也凡弑君不書兄弟者君重於兄弟¶ 陳人殺其大夫公子過¶ 左氏云陳公子招歸罪於公子過而殺之(傳言二人同/殺太子今招)¶ (歸罪於過也注招/所以不死而得放)¶ 公羊無傳¶ 穀梁無傳¶ 淳聞於師曰春秋之作本以懲奸慝也夫子以招推罪¶ 於過故獨書招殺大子也不書招殺過過之罪自當死¶ 宜為國討也¶ 冬十月壬午楚師滅陳執陳公子招放之于越殺¶ 陳孔奐¶ 左氏云楚公子棄疾帥師奉孫吳圍陳冬十一月滅陳¶ (孫吳偃/師之子)自執陳公子招放之已下並無傳¶ 公羊無傳¶ 穀梁曰惡楚子也葬陳哀公不與楚滅閔之也¶ 淳聞於師曰招弑世子之賊也宥而放之奐招之黨也¶ 執而殺之楚子滅人之國又為淫刑此亦不待貶絶而¶ 惡見者也¶ 十有一年楚子䖍誘蔡侯般殺之于申楚公子棄¶ 疾帥師圍蔡¶ 左氏云楚子在申召蔡靈侯靈侯將往蔡大夫曰王貪¶ 而無信唯蔡於憾今幣重而言甘誘我也不如無往蔡¶ 侯不可三月丙申楚子伏甲而饗蔡侯於申醉而執之¶ 夏四月殺之刑其士七十人公子棄疾帥師圍蔡¶ 公羊曰楚子䖍何以名絶曷為絶之懷惡而討不義君¶ 子不予也¶ 穀梁曰何為名之也夷狄之君誘中國之君而殺之故¶ 謹而名之稱時稱月稱日稱地謹之也¶ 淳聞於師曰般弑君父之賊也誘而殺之何為其不可¶ 乎曰楚子内利其國外託討罪故不許其誘而責其詐¶ 也夫以大國之力而討小國之逆當聲其罪而伐之唱¶ 大義於天下今乃幣重言甘誘而殺之雖曰討賊實取¶ 其國蔡侯之罪自不容誅楚子之惡亦己甚矣故聖人¶ 名之言其非人君也棄疾不能諫止而又帥師圍蔡從¶ 君於昏亦已甚矣此亦不待貶絶而惡見者也¶ 十有二年冬十月晉伐鮮虞¶ 左氏云晉荀吳偽會齊師者假道於鮮虞遂入昔陽秋¶ 八月壬午滅肥以肥子緜臯歸冬晉伐鮮虞因肥之役¶ 也舊說昔陽肥之邑也緜臯肥子名鮮虞肥之與國也¶ 公羊無傳¶ 穀梁曰其曰晉狄之也其狄之何也不正其與夷狄交¶ 伐中國故狄稱之也¶ 淳聞於師曰往已偽會而假道又因不備而伐人此乃¶ 夷狄之所為也今以中國侯伯反行詐於夷狄故以夷¶ 狄書之¶ 十有三年春叔弓帥師圍費¶ 左氏云季平子立而不禮於南蒯南蒯以費叛如齊叔¶ 弓圍費弗克敗焉季平子怒令見費人執之以為囚俘¶ 費人叛南氏南蒯奔齊¶ 公羊無傳¶ 穀梁無傳¶ 淳聞於師曰凡家臣以邑叛悉不書叛人之名何也曰¶ 家臣賤微名不合登於史冊也但書大夫圍之則邑叛¶ 可知矣且罪大夫無政而使家臣得專邑而叛也克之¶ 不書本非他國之邑也¶ 夏四月楚公子比自晉歸于楚弑其君䖍于乾谿¶ (注此子/干也)¶ 左氏云昭元年公子比出奔晉楚靈王失君道公子棄¶ 疾召子干子晳及郊而告之情强與之盟入襲蔡朝吳¶ 乃奉蔡公召二子而盟于鄧依陳蔡人以國楚公子比¶ 公子黑肱公子棄疾蔡朝吳帥陳蔡之師以入楚殺大¶ 子祿公子比為王公子黑肱為令尹棄疾為司馬使觀¶ 從從師于乾谿而告之王曰皆叛矣夏五月癸亥縊於¶ 芉尹申亥氏¶ 公羊曰此弑其君其言歸何歸無惡於弑立也歸無惡¶ 於弑立者何靈王為無道作乾谿之臺三年不成楚公¶ 子棄疾脅比而立之然後令于乾谿之役曰比己立矣¶ 後歸者不得復其田里衆罷而去之靈王經而死¶ 穀梁曰自晉晉有奉焉爾歸而弑不言歸言歸非弑也¶ 歸一事也弑一事也而遂言之以比之歸弑比不弑也¶ 弑君者日不日比不弑也¶ 淳聞於師曰不書復入而言歸者明非始謀也以之首¶ 惡罪其從亂且敢有其位也所謂原情定罪¶ 楚公子棄疾殺公子比¶ 左氏云觀從謂子干曰不殺棄疾雖得國猶受禍也子¶ 干曰余不忍也子玉曰人將忍子吾不忍俟也乃行乙¶ 夘棄疾使人周走而呼曰王至矣國人大驚使蔓成然¶ 走告子干子晳曰國人殺君司馬將來矣君若早自圖¶ 也可以無辱二子皆自殺棄疾即位¶ 公羊曰比己立矣其稱公子何其意不當也其意不當¶ 則曷為加弑焉爾比之義宜乎效死不立大夫相殺稱¶ 人此其稱名氏以弑何言將自是為君也¶ 穀梁曰當上之辭也當上之辭者謂不稱人以弑乃以¶ 君殺之也討賊以當上之辭殺非弑也比之不弑有四¶ 取國者稱國以弑楚公子棄疾殺公子比比不嫌也春¶ 秋不以嫌代嫌棄疾主其事故嫌也¶ 啖氏云衛殺州吁齊殺無知皆書曰人討比不稱人何¶ 也棄疾以圖位而殺比其罪鈞也故不可稱人¶ 趙氏云不言棄疾之殺兄比亦殺兄俱無骨肉之愛也¶ 十有九年夏許世子止弑其君買冬葬許悼公¶ 左氏云許悼公瘧飲大子止之藥卒大子奔晉書曰弑¶ 其君君子曰盡心力以事君舍藥物可也¶ 公羊曰賊未討何以書葬不成于弑也曷為不成于弑¶ 止進藥而藥殺也止進藥而藥殺則曷為加弑焉爾譏¶ 子道之不盡也其譏子道之不盡奈何曰樂正子春之視¶ 疾也復加一飯則脱然愈復損一飯則脱然愈復加一¶ 衣則脱然愈復損一衣則脱然愈止進藥而藥殺是以¶ 君子加弑焉爾曰許世子止弑其君買是君子之聽止¶ 也葬許悼公是君子之赦止也赦止者免止之罪辭也¶ 穀梁曰日弑正卒也正卒則止不弑也不弑而曰弑責止¶ 也止曰我與夫弑者不立乎其位以與其弟虺哭泣歠飦¶ 粥嗌不容粒未踰年而死故君子即止自責而責之也又¶ 曰日卒時葬不使止為弑父也曰子既生不免乎水火母¶ 之罪也羈貫成童不就師傅父之罪也就師學問無方¶ 心志不通身之罪也心志既通而名譽不聞友之罪也¶ 名譽既聞有司不舉有司之罪也有司舉之王者不用¶ 王者之過也許世子止不知嘗藥累及許君也¶ 淳聞於師曰世子君之貳也許其進藥則亂臣賊子得¶ 容其奸矣故聖人罪止一人以絶萬世之禍也¶ 三十有一年春公在乾侯季孫意如㑹晉荀躒于適厯¶ 左氏云言不能内外也晉侯將以師納公范獻子曰若¶ 召季孫而不來則信不臣矣然後伐之若何晉人召季¶ 孫獻子使私焉曰子必來我受其無咎故㑹于適厯¶ 公羊無傳¶ 穀梁無傳¶ 淳聞於師曰季孫逐君之臣也晉不罪之而反與為㑹¶ 書曰意如㑹晉荀躒于適厯晉侯之為盟主可見矣荀¶ 躒之為人臣可知矣此不待貶絶而惡見者也¶ 三十有二年冬仲孫何忌㑹晉韓不信齊髙張宋¶ 仲幾衛世叔申鄭國參曹人莒人薛人把人小邾¶ 人城成周¶ 左氏云王使富辛與石張如晉請城成周冬十一月晉¶ 魏舒韓不信如京師合諸侯之大夫于狄泉尋盟且令¶ 城成周¶ 公羊無傳¶ 穀梁曰天子微諸侯不享覲天子之在者唯祭與號故¶ 諸侯之大夫相帥以城之此變之正也¶ 淳聞於師曰公為旅人何忌不能從季孫逐君何忌不¶ 能去罪大矣雖受晉命而城成周亦無補於過也此實¶ 覩文知罪不待貶絶而惡見者也¶ 定公四年夏四月蔡公孫歸生帥師滅沈以沈子¶ 嘉歸殺之¶ 左氏云沈人不會于召陵晉人使蔡伐之夏蔡滅沈¶ 公羊無傳¶ 穀梁無傳¶ 淳聞於師曰書滅罪蔡也書以歸罪沈子不死於位也¶ 言殺之又譏蔡侯也¶ 八年冬盜竊寳玉大弓¶ 左氏云陽虎欲去三桓刦公與武叔以伐孟氏公斂處¶ 父帥成人與陽氏戰于南門之内陽氏敗陽虎說甲如¶ 公宫取寳玉大弓以出入于讙陽闗以叛¶ 公羊曰盜者孰謂謂陽虎也¶ 穀梁曰寳玉者封圭也大弓者武王之戎弓也周公受¶ 賜藏之魯非其所以與人而與人謂之亡非其所取而¶ 取之謂之盜¶ 淳聞於師曰陽貨家臣也其名氏賤微不合登於史冊¶ 故書曰盜寳玉大弓國之重器也而為家臣所竊所以¶ 譏公而罪執政之臣也¶ 九年夏四月得寳玉大弓¶ 左氏云陽虎歸寳玉大弓書曰得器用也凡獲器用曰¶ 得得用焉曰獲六月伐陽闗陽虎出奔齊¶ 公羊曰何以書國寳也喪之書得之書¶ 穀梁曰其不地何也寳玉大弓在家則羞不目羞也惡¶ 得之得之堤下或曰陽虎以解衆也¶ 淳聞於師曰陽虎本取國之重寳將以賂外國以求容¶ 徐思知其不義之甚故歸之非其所當有故以自得為¶ 文¶ 十有三年秋晉趙鞅入于晉陽以叛¶ 左氏云晉趙鞅謂邯鄲午曰歸我衛貢五百家吾舍諸¶ 晉陽午許諾歸告其父兄父兄皆曰不可六月籍秦圍¶ 邯鄲邯鄲午荀寅之甥也荀寅范吉射之姻也而相與¶ 睦故不與圍邯鄲將作亂董安于聞之告趙孟曰先備¶ 諸趙孟曰晉國有命始禍者死為後可也范氏中行氏¶ 伐趙氏之宫趙鞅奔晉陽晉人圍之(傳言奔私/邑自守也)¶ 公羊無傳¶ 穀梁曰以者不以者也叛直叛也¶ 趙氏云趙鞅之入晉陽拒范中行也而書曰叛者人臣¶ 不當專土也¶ 晉趙鞅歸于晉¶ 左氏云韓魏以趙氏為請趙鞅入于絳盟于公宫¶ 公羊曰此叛也其言歸何以地正國也其以地正國奈¶ 何晉趙鞅取晉陽之甲以逐荀寅與士吉射荀寅與士¶ 吉射者曷為者也君側之惡人也此逐君側之惡人也¶ 曷為以叛言之無君命也¶ 穀梁曰此叛也其以歸言之何也貴其以地反也貴其¶ 以地反則是大利也非大利也許悔過也許悔過則何¶ 以言叛也以地正國也以地正國則何以言叛其入無¶ 君命也¶ 趙氏云叛而稱歸君宥而反之也且原其初入晉陽之¶ 心拒中行非叛君也¶ 十有四年衛世子蒯瞶出奔宋¶ 左氏云衛侯為夫人南子召宋朝會于洮太子蒯瞶過¶ 宋野野人歌曰既定爾婁豬盍歸吾艾豭太子羞之謂¶ 戲陽速曰從我而朝少君少君見我我顧乃殺之速曰¶ 諾乃朝夫人夫人見太子太子三顧速不進夫人見其¶ 色啼而走曰蒯瞶將殺余公執其手以登臺太子奔宋¶ 公羊無傳¶ 穀梁無傳¶ 哀公二年夏四月衛侯元卒¶ 左氏云初衛侯遊于郊子南僕公曰余無子將立女不¶ 對他日又謂之對曰郢不足以辱社稷君其改圖君夫¶ 人在堂三揖在下君命祇辱夏衛靈公卒夫人曰命公¶ 子郢為太子君命也對曰郢異於他子且君没於吾手¶ 若有之郢必聞之且亡人之子輙在乃立輙(傳言蒯瞶/雖出奔而)¶ (靈公未嘗有命廢之/故言猶當立其子也)¶ ¶ ¶ ¶ 春秋集傳微㫖卷下¶